第14章

墨白被塗河的話噎住，但他確實無話可說。

他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會像他計劃裏的那樣順利進行。

褚雲汐會像之前一樣，一遍遍的原諒他。

他不是不懂這個小徒弟對他的心思，相反，他比誰都要懂。

所以他一直心安理得地利用，他篤定地認為即使褚雲汐知道了真相，也會相信他的苦衷。

聽他的解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閉門不見。

墨白聽著塗河的話，一字一句像是紮在心上，他對不起褚雲汐。

墨白定了定神：“我要見她，我要她親自和我說。”

塗河冷哼一聲，他向來瞧不慣這個高高在上的神界戰神。

之前礙於褚雲汐的囑咐，他雖有怨言但也不敢當面說他。

這回褚雲汐對他已經再沒有一絲情意，他自然有一肚子的火想要撒。

“說什麽？說你為了那只狐貍騙了我們家殿下的心頭血？我們殿下因為你，哪次不是身受重傷了回來。”

“念著你寒毒未清，自己一身的傷都要去神界找你。”

“可你呢？你是怎麽對殿下的！”

“你們神界全是些忘恩負義的小人！殿下就只有一條命，被你們算計的半死不活！”5

塗河手上變幻出雙刀，立在魔窟入口：“我們殿下說誰也不想見！所以請神界的戰神將軍離開！”

塗河特意在“神”字上加重了音量，眼底的戾氣變得更重。

墨白不願與他多做糾纏，分出一縷神念想要直接闖入魔窟。

卻發現魔窟已經被褚雲汐的神力護住，像是鐵桶一般，饒是他，也無法突破這一層結界。

褚雲汐將自己徹底鎖在了這一方魔窟內。

墨白知道，褚雲汐是鐵了心地不想見自己，他強求不過來。

神識海中天帝秘密傳信讓他盡快返回神界，他貿然下魔窟已經是天帝寬恕後的結果。

他釀下的苦果終究還是得他一人一力承擔。

墨白收斂心神，留下一封手信便返回神界。

塗河不知道如何處理，還是將手信帶回魔窟。

褚雲汐早在墨白到魔窟的一瞬間就開了水鏡，塗河說的那些話她也全聽見了。

她並不覺得塗河說的有錯，到頭來，她的那些痛苦竟然是塗河最為清楚。

數萬年的朝夕相處竟然比不上一個塗河。

“殿下，墨白留了一封信。”門外塗河的聲音響起。

褚雲汐不明白墨白的意思，她也徹徹底底地不想弄懂了。

她不在乎信的內容，她能明白墨白是有理由這樣做，但她無法原諒。

也不想接受墨白的任何解釋和道歉。

褚雲汐冷聲道：“扔了或者燒了，隨便。”

“殿下，魔窟終究對殿下身體有損害，屬下會竭盡所能，為殿下尋一處安逸之所。”

褚雲汐明白塗河的意思，只要她在魔窟一日，墨白肯定會來找她。

塗河對她的好只是因為她是魔神，她現在不是魔神了。

若是墨白硬闖，塗河也不會用魔族上下的性命來為她阻擋墨白。

“你去找吧，多謝你了，塗河。”

褚雲汐聽著塗河的腳步聲逐漸走遠，才看向角落處，使了一記神力：“出來吧，這有什麽好偷聽的。”

紙扇聲自虛空中響起，褚雲汐的一記神力被輕松化解。

褚雲汐臉色大變，只覺得一陣涼風從耳畔掠過。

呼吸之間她已經被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定住了身形，動彈不得。

白衣男子替自己倒了一盞茶，抿了抿：“你是何時發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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