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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楊柳楊眉大仙◎

“教識字的妖怪呢！出來！”天還沒亮，就有妖怪出現，在花果山大吼大叫，要求找出人來。

妖怪個頭巨大，剛剛學了一點粗淺招式的小猴子們，也就是提高了一些敏捷，根本傷不了這妖怪的一根腿毛。

“嘶，它，它有……”有小猴子比劃了一下自己喝妖怪的差距，發現也就到了人家的腳踝。

“好大啊。”另一只小猴子附和。

“要去喊大王和二大王嗎？”小猴子大聲問周圍，“有人和我一起去喊的嗎？”

小猴子們都還沒過去喊，孫悟空和江福魚已經出現了。

“何人敢來花果山放肆！”先出聲的是六耳獼猴，他喊出口之後，看到了妖怪的全貌，一時怔楞。

六耳獼猴堵在水簾洞的門口，仰著頭看著妖怪發呆，而他身後的孫悟空和江福魚都被擋著出不來。

“你傻站著做什麽？”孫悟空不耐煩地推了推六耳獼猴，“走啊，這樹這麽大，你不走我們怎麽走！”

那空心楊柳樹，這些天長得越發囂張了，在水簾洞內肆無忌憚地瘋長，柳條幾乎遮天蔽日。

好在花果山的都是猴子，猴子們倒是蠻高興這種能到處蕩來蕩去的柳條兒的，只除了沒果子吃，但那柳條蠻有嚼勁，也有些清甜。

有曾經歷過沒吃的時候的猴子，把柳條枝也存了些，就是發現柳條枝會自己長的時候，把多摘的都埋在了楊柳樹的底下，企圖等它自己吸收自己。

是個好辦法，因為別的吸收不了，而它自己還真的會回收自己。

話說遠了，但江福魚她們現在實打實地被柳條給攔住了去路，只好催促六耳獼猴。

六耳獼猴也讓開了道路，但是竟然徑直沖上前去，比孫悟空這個花果山大王都積極。

“不是？你去是幾個意思！”孫悟空眼看著六耳沖到了那妖怪的面前，趕忙駕雲去追，好在筋鬥雲給力，竟是一同和妖怪交的手。

不同的是，六耳獼猴用的他那隨心鐵桿兵，孫悟空的金箍棒還沒到手，是赤手空拳打鬥的。

“要不要去隔壁借點武器呢？”江福魚看著覺得猴哥沒武器，跟人打鬥都有點危險。

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赤手空拳比不得舞刀弄棒。可是要和原著那般直接去取，江福魚又覺得太欺負龍王了。

現在龍族日子本就不好過，天庭玉帝虎視眈眈，升龍族的機會又比以往多了，更不好管了，四海龍王的日子苦哈哈的。

她們要是去打這個秋風……

江福魚屬實於心不忍。

但是那金箍棒也不能不拿，那可是金箍棒啊。

江福魚站在楊柳樹下，看著正在和不知名妖怪打鬥的孫悟空和六耳獼猴，目光空茫，沒有落點，腦子裏思考著怎麽合理地從四海龍王處換來金箍棒和披掛那些。

“其實不難。”一聲音突然在江福魚的腦內響起。

“不難不難，不是你來換，你當然不覺得。”江福魚以為是直播系統，回懟地十分迅速。

“就是我換啊，你個小魚，能有什麽好東西。”沒想到那聲音又響起來了。

“你能換什麽……等等，你是誰？”江福魚震驚了，她突然發現沒有提示。

不對，不對！

系統每句話都不僅有語音，還有提示！而且語音也是僵硬死板的，不是剛剛那個聽起來就是個成年男子的低沈音色。

是誰！

“是誰啊，誰叫系統？”沒想到，那聲音也好奇，“怎麽會有這般奇怪的名字？難道和我一樣嗎？”

“和你一樣？”江福魚想要不動聲色，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震驚，但思緒萬千，根本克制不了。

“直播？又是什麽？”那聲音從江福魚雜亂的心思中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更多的是他不想聽的東西，還主動教江福魚怎麽才能不被他聽到。

“你不要靠在我的身上，就沒事了，我就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江福魚聽到這話，下意識以為是土地出了問題，一蹦就蹦到了楊柳樹的身上，“只聽說過諦聽能夠通過大地來聽到眾生的聲音，你怎麽也能啊，難道這水簾洞果然是福地？”

突然被抱著的楊柳樹，努力了一會兒，也沒能把自己的枝條打在江福魚的臉上，只微微晃動了樹梢。沒辦法，只好再次開口，這次有些咬牙切齒了。

“我是這空心楊柳樹，名叫楊眉。”

“楊梅……楊眉！你是那楊眉大仙！”江福魚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瞬間從楊柳樹上又蹦了下來，因為楊柳樹的占地有點囂張，想避開頗有些不容易。

江福魚還撞到了山壁，摸了摸被撞疼的腦袋，往前走了走，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蹲下，小聲地跟楊柳樹交談。

“楊眉大仙，你……”不是應該死了很久了嗎？

江福魚轉念又想到這個種子是前任師父菩提祖師，也就是通天給她的。

通天的師父是和楊眉同時期的鴻鈞，能留存楊眉的種子也是合理？

說服了自己，江福魚把“死”咽進肚子，說出口的變成了上一個問題，“前輩準備用什麽和東海龍王換啊？”

“當然……”楊眉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激動的江福魚給打斷了。

江福魚是想到了鴻鈞的分寶崖，楊眉和鴻鈞同屬三千魔神，大抵也是一樣富裕的，就是這麽多年寶貝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或許是埋在了什麽地方呢？

“是不是寶貝埋在了什麽隱蔽之處，需要小魚我來把它挖出來嗎？”

躍躍欲試的語氣，似乎只要楊眉說出個名字，她江福魚立馬就會去那個地方，把寶貝給挖出來。

熱情到不正常，即使這會兒已經聽不到眼前這條魚的心聲，楊眉也能看出來絕對是沒想什麽靠譜的事情的。

“不要亂想，就用我這空心楊柳枝來換。”楊眉看出來了江福魚那幾乎是驟然間低落的神情，有些玩味，“怎麽，還看不上我這個楊柳？”

倒也不是看不上。

江福魚遠眺，看著能稱得上是龐大二字的水簾洞，柳條像是觸手一樣，在這洞內游走。

柳條是空心，甚至不僅沒有擋著光，還似乎在引導著光，讓這洞內在白天更加亮堂，沒有那麽昏暗。

而前些時日被猴子們給儲存起來的柳條，也在這水簾洞各處都還存著一些。

怎麽說呢。

空心楊柳，世界上第一株空心楊柳樹，占據了第一的名頭，也確實很厲害。

但是這花果山水簾洞，不是很缺空心楊柳啊。

“前輩的柳枝？”

江福魚有話也直說，倒也不刻意隱瞞自己的態度，“口感確實香甜，摘下之後倒是能一直保存，也很特殊，但……”

“放水裏保存，最好能拿玉器寶瓶，我的空心楊柳枝能夠蘊養寶瓶和瓶內之水。”楊眉看小魚的臉上沒有震驚之色，說得也越發詳細，“經過我的楊柳枝蘊養過後的水，能夠催活植物，滅火，時間久了，即使是再厲害的火，也不是那水的對手。”

水，楊柳枝，瓶子。

江福魚思考了幾秒鐘，眼睛瞪大了，“觀音菩薩的玉凈瓶？那楊枝甘露……”

能催活植物，估計不是也半斤八兩了！

江福魚越想越高興，嘴角開始上揚，現在開始養，猴哥被壓還得五百年，養個五百年！

到時候要是再推了人參果樹，應該能我們自己催活？

“想什麽呢？你靠著我，讓我也聽聽？”楊眉心滿意足地看著江福魚沈浸在高興的幻想中的樣子，但是她只顧著自己高興，怎麽也不跟我說說？

楊眉和江福魚的狀態，其實也很像，不是現在已經緩和的樣子，而是剛在水簾洞發現孫悟空時候的。

真正的楊眉早就死了，但是他僥幸在自己的一顆種子上覆生。

楊眉也不知道，這是天道的網開一面，還是自己找到了那天衍四十九，遁去的一線生機。

總是活了下來，比死掉的那三千魔神都好上許多。

可神識在種子上覆生，早就有了意識，卻找不到人說話，即使是剛剛和江福魚的聊天，也是沒想到突然就能夠靠著樹溝通了。

願意說得也就多了些，換作是曾經，換作是別人，別說是告訴柳枝的作用了。

楊眉早就開始謀劃獨占道場，在天道看不見的地方茍活了！

“楊眉前輩！謝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阿不，大好樹！”江福魚高興地握著楊眉的柳條，左搖右晃地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她們一魚一樹倒是相親相愛，頭頂上兩只猴子努力打架，把那外來的妖魔給打的鼻青臉腫地，結果又出現了新的。

甚至一口念出了六耳的名號。

“獼猴王！”新的聲音如同奔雷一樣，在這花果山隆隆作響，“你怎麽能跟這沒名沒號的野猴子，一起欺負自家！”

滾滾烏雲，席卷著濃濃塵土，把被六耳獼猴和孫悟空打趴在地上的妖怪拎起來，抖了抖，竟是只青面獠牙的怪物。

而那後出來的妖魔也露了面，頭頂猙獰牛角，軟甲覆蓋在身上，手拿一根混鐵棍，直指六耳獼猴。

“把我族傳承肆意教給人族！這就是獼猴王的謀劃嗎？”

【作者有話說】

楊眉的能力，我的私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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