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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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 他們接吻了兩次。
蔣城聿說這兩個字時語氣稀疏平常，許朝今心裏卻似有驚濤駭浪。
時間的界定變得不清晰起來，氣氛一瞬變得微妙。
許朝今表情還有些不敢置信的茫然, 櫻桃色的唇微微張開, 最後卻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
她醒來後只簡單用了護膚品, 現在眉心微蹙, 如畫的五官顯得純凈而無措。
竟然是真實發生的……
兩次的話，那些腦海裏的細枝末節也不是她臆想, 蔣城聿抱她回了房間, 她喝醉了, 被冷感的溫柔蠱惑，猶猶豫豫去碰他薄唇。
換來蔣城聿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還有深而用力的吻。
人在醉酒狀態下做出什麽事都有可能，換做平時, 許朝今怎麽也想不到是她主動索吻，她怎麽敢的？
深呼吸幾次，許朝今整理了下心情，艱難地開口：“蔣城聿……”
沒能有下文，叮叮咚咚的手機鈴聲響起。
“抱歉，”蔣城聿垂眸，覷了眼手機屏幕, 手指滑動接通，和許朝今解釋， “我接個電話。 ”
大概是工作上很重要的電話，許朝今抿唇, 點頭。
電話那邊應該是助理，語速有些快, 和蔣城聿匯報。
蔣城聿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反問：“機票訂好了嗎？”
電話內容只持續了不到；幾分鐘，蔣城聿嗯了聲，吩咐對面準備好資料。
“聽雨你不用操心，我叫Amy送她，”蔣城聿站起來，隨意伸手整理了下領口的領帶，看向許朝今，解釋，“我有事要去淮城一趟，和致遠談合作。”
許朝今懵懵地點頭，應好。
她胸腔裏積蓄的勇氣此刻已經蕩然無存，氣氛也不再適合談論剛剛的話題，許朝今咬唇，選擇了沈默。
蔣城聿比許朝今有耐心，視線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停留良久，等待她剛剛欲言又止的話。
許朝今被這目光燙到，下意識躲開，給蔣城聿讓開客廳的通道，開口：“您先忙。”
自然是工作重要。
蔣城聿這時候才發覺許朝今沒有繼續的意思，她是森林裏最謹慎的小鹿，稍有不慎的信號就縮回自己的安全屋。
“歲歲，”蔣城聿挑眉，眉眼裏染上無奈，垂眸，征求她意見，“我大概去一周，回來之後，我們好好聊聊，可以嗎？”
……
厚重有質感的門打開又關上，許朝今和蔣城聿說了告別，坐在沙發上，還有些悵然若失，深深呼了一口氣，雙手覆在自己臉上。
能從手指的縫隙裏看見空氣中漂浮的塵埃，心也隨之沈浮，許朝今心裏亂糟糟的，她和蔣城聿聊什麽呢。
他們這樣的關系和身份，談感情總是詞不達意，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許朝今有一周的時間可以用來思考。
客房的門被打開，李聽雨先左右望了下，沒發現蔣城聿的身影，才松了口氣，趿著拖鞋走出來，隨口問。
“舅媽，舅舅呢？”
許朝今把旖旎的心思先擱置到一邊，回答李聽雨：“去淮城出差了。”
“淮城？”李聽雨走到吧臺前，把玻璃杯放到制冰機附近，按了開始按鈕，嗓音帶了疑惑，“這麽趕，飛淮城做什麽？”不管是蔣家的恒逸，還是蔣城聿的博越，在淮城都沒有太多生意，不值得蔣城聿專門過去一趟。
“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許朝今回憶了下剛才蔣城聿的話，補充，“好像是和……致遠有合作要談。”
“致遠資本啊，”李聽雨對這倒是很熟悉，換成尋常口吻，“那應該是去找江也談合作了。”
許朝今看著李聽雨，重覆：“江也？”
“對啊，做私募的。”
制冰機顯示制冰完成，李聽雨低頭，用夾子夾了四五塊冰，堆砌在玻璃杯裏，見許朝今沒理解，換了個說法。
“是家很厲害的投資公司，舅媽你可能不關註，不過你應該知道江也的太太，叫趙霧靈。”
圈子裏流傳的“京蔣淮趙”的後半部分說的就是淮城的趙家，趙霧靈是家中獨女，萬千寵愛。
公主命好，嫁得更好，致遠是國內私募基金的領頭羊，江也卻頗有給趙家做上門女婿的謙卑。
李聽雨把這當做閑聊，但許朝今表情還是有些懵懂，顯然是不了解的。
“奇怪了，”李聽雨感慨出聲，喝了口杯子的冰水，發問，“舅媽你沒在宴會上見過她嗎？”
圈子就這麽大，趙霧靈又太有特點了，許朝今不太可能沒見過。
“沒，”許朝今笑笑，“不好意思，可能我以前不太關註這些。”
那些宴會是給許夢瑤挑選貴婿的良機，許致康夫婦是不會帶許朝今去搶自家女兒的風頭的。
李聽雨問完話也覺得自己措辭不妥，許朝今在嫁給蔣城聿之前據說過得不算好。
又不是每個人都和她一樣順風順水。
“以後總有機會見到的，”李聽雨起身，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我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她本來就是因為覺得熱才出來倒杯水的。
李聽雨進房間以後，許朝今看了眼時間，準備去上班，視線略過島臺，放著粉色鑲鉆的MIUMIU發夾，應該是李聽雨剛剛不小心落下的。
她想了想，拿起來，準備送到李聽雨房間，畢竟她等下就要搭飛機回香港。
許朝今走近，李聽雨的房間門沒關嚴實，從門縫裏傳來模糊的交談聲，應該是李聽雨在打電話。
偷聽別人隱私是不好的行為，許朝今想要回避，卻先一步聽到內容。
對面是蘇秋珍。
“你放心嬢嬢，”李聽雨語氣很自大，還帶著小女孩的撒嬌， “舅舅把舅媽嘴唇都咬破了，我親眼看到的。”
“哪有什麽假夫妻，舅舅舅媽又不是演電視劇。”
蘇秋珍在那邊又吩咐了什麽。
“嬢嬢，”李聽雨跺跺腳，她到底還是小女孩，不可抑制地臉紅，聲音也小了，“我翻主臥的垃圾桶幹什麽。”
蔣城聿是她長輩，看著李聽雨長大的，她去翻主臥垃圾桶，翻到什麽不合適的東西怎麽辦……
許朝今好歹是結了婚的，沒那麽容易害羞，但也咬著唇，有些不好意思。
這麽說來，她唇上的傷還是弄巧成拙，讓李聽雨徹底相信了，不然她和蔣城聿還真沒什麽“恩愛夫妻”的鐵證。
蘇秋珍還想再說什麽，李聽雨一股腦的拒絕，拉長了語調。
“嬢嬢你別為難我了，舅舅舅媽新婚，我住在這裏已經很打擾了，反正我不翻，你叫別人去翻。”
她又不是私家偵探，沒這麽敬業。
李聽雨接電話的時候閑得無聊，在四處走動。
許朝今呼吸滯了下，害怕她發現，輕手輕腳離開了。
想了想，許朝今把發夾放回原位，又發了條消息給李聽雨，提醒她記得拿。
等到了樂團，排練時許朝今還有些精神恍惚，險些拉錯了兩個音，還好動作已經有了記憶，才沒有明顯的過失。
排練完，成溪湊在她身邊，摸了摸許朝今的額頭。
“歲歲，你沒事吧，怎麽看著這麽沒精神？”
“沒什麽，”許朝今搖頭，把琴收好，“昨晚上喝醉了，可能沒休息好。”
“喝醉了？”成溪的八卦雷達馬上啟動，挑眉，揶揄的語氣，“歲歲，你可得小心，這年頭酒後亂性把關系搞砸的比比皆是。”
成年男女同住一個屋檐下，又有夫妻的身份，免不得擦槍走火。
“什麽呀，”許朝今想起昨晚上的吻還有些耳熱，本來就心虛，反駁她，“你別亂說。”
“蒼天明鑒，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真理總是不被人理解，成溪聳了聳肩，俯身，去捏許朝今的臉頰，軟而有肉感，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
“你這麽一個大美女，醉得不省人事，再喘上兩聲，我不信蔣城聿能把持的住。”
是了，自家姐妹平常把他描述跟聖人一樣，無欲無求，不沾染半點凡塵，但成溪始終持懷疑態度。
道理很簡單，他是聖人，又不是閹人。
溫香軟玉在懷，還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蔣城聿一開始倒是把持住了……
許朝今閉了閉眼，不敢回想自己主動去吻蔣城聿這件事，沒把持住的是她。
至於蔣城聿後來的吻……
許朝今把這些想法趕出自己的腦海，換了個話題繼續和成溪聊天。
成溪還約了健身教練，和許朝今又呆了一刻鐘就先走一步，許朝今坐在鏡子前，看了眼手機時間。
15：43分，蔣城聿應該還在飛機上。
許朝今點開和蔣城聿的對話框，猶豫了半天，還是發了條消息。
【歲歲有今朝：祝降落平安。】
那邊回得很快。
【Markos：謝太太關心，已經到了。】
【Markos：有什麽想要的嗎？我叫周岳去買。】
許朝今捏著手機回覆：【沒，不用麻煩。】
她猶豫了半天，字在對話框裏打了又刪，最後還是發出來。
【歲歲有今朝：對了，我唇上的傷口，是怎麽來的，您知道嗎？】
她問了孫姨，對方也說不知道。
既然不是接吻弄傷的，許朝今也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不同於剛才的暢快交流，這次蔣城聿沈默了很久。
手機叮咚一聲，消息彈出來，顯示15：50分。
【Markos：真不記得了？】
許朝今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指腹去碰自己唇上的傷口。
壓力略過，還是有細微的感覺，酥酥麻麻。
蔣城聿的話像是在暗示什麽，她應該想起來嗎？
兩人的對話不了了之，許朝今收拾東西，準備再看幾遍琴譜。
手機鈴聲就在這時候想起，在休息室裏顯得讓人心悸。。
許朝今以為是蔣城聿，看了眼屏幕，是許家別墅的座機打過來的。
許致康他們一般不會主動找她。
“餵？”許朝今接起，“有什麽事嗎？”
“哎喲，歲歲，可算打通了！”那邊是許家的張姨，聲音也有些著急，催促她，“你趕緊回家一趟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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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裏流傳的“京蔣淮趙”的後半部分說的就是淮城的趙家，趙霧靈是家中獨女，萬千寵愛。
公主命好，嫁得更好，致遠是國內私募基金的領頭羊，江也卻頗有給趙家做上門女婿的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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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來，她唇上的傷還是弄巧成拙，讓李聽雨徹底相信了，不然她和蔣城聿還真沒什麽“恩愛夫妻”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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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蔣城聿後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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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今點開和蔣城聿的對話框，猶豫了半天，還是發了條消息。
【歲歲有今朝：祝降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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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有今朝：對了，我唇上的傷口，是怎麽來的，您知道嗎？】
她問了孫姨，對方也說不知道。
既然不是接吻弄傷的，許朝今也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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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略過，還是有細微的感覺，酥酥麻麻。
蔣城聿的話像是在暗示什麽，她應該想起來嗎？
兩人的對話不了了之，許朝今收拾東西，準備再看幾遍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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