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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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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相逢的喜悅過去,留給阪田銀時和五條悟是的一堆爛攤子,高層死了無數,管理層出現明顯斷層,現在上臺的都是一些只會指手畫腳的老迂腐。他們指定派不上用場,能給予希望的,大概只剩下現在聚集在高專的人。

阪田銀時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窗」顯示兩面宿儺藏身在這,到時我和五條去應戰,你們中間派出幾個人設「帳」,不要再讓其他人誤闖進去。與兩面宿儺交戰的範圍不會小,他的「領域」是個麻煩的存在,很大可能會波及到附近,記得幫助周圍的人避難。”他是對幾個一級咒術師和預備役說的,然後看向眾人, “小心點別死了,死也記得把屍體扛回來,只要我在,就能活著。”

“阪田老師,我們就這麽看著你們戰鬥,真的好嗎”虎杖悠仁垂頭道。

不止是他,看著其他還想參戰的學生,阪田銀時依依罵過去, “你們幾個臭小子臭丫頭滾回學校老老實實上課才是你們該做的事,這狗屁世界還不要你們一群未成年去拯救。”

這是屬於他們成年人的責任。

日下部舉起手激動發言,雖然他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阪田銀時是誰,但他清楚能和五條悟做朋友的都是某方面實力強悍的怪物,況且阪田銀時還有一手神奇的覆活能力,根本不需要解他的身世,只要相信他們就行, “阪田老師,我突然有點想重回高專讀書了呢。”

阪田銀時立馬換了面孔: “你一個二年級學生的班主任在說什麽呢,給我去前線!”

摸魚計劃落空,日下部失望的放下手,哎,要是年齡可以縮水該有多好。

手肘的肘彎貼在桌面,夜蛾正道雙手交疊,擱在下巴上面。他看是的五條悟,照理來說,現在應該是五條悟主場,但這個人偏偏不配合,阪田銀時才會被迫趕鴨子上架,戰局分析總得有個人來。

再看看現在這個人‘夫唱婦隨’的表情,夜蛾正道嘆了口氣,他對於五條悟突然彎了這件事尚且是半接受的狀態,但見他這麽高興,又有人能夠站在和他一個高度,彎就彎了吧,五條家的人都沒說什麽,他這個做前教師的沒立場發表反對感言。

五條悟換了身衣服,氣勢凜然,不再是往日的吊兒郎當,他的肩頭背負了拯救世界的重擔,好在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當闖關打boss的勇者,心情倒無激動的地方。阪田銀時與他平行,遞出一個拳頭到他眼下,五條悟悟,也學著他的動作。拳頭相碰,滿載著他們對彼此深厚的信任。

兩面宿儺頂了伏黑惠的外殼,神情不屑道: “還以為你會是一個人來呢”

“二打二不是挺正常的,用著別人學生身體的咒靈先生。”阪田銀時專註嘲諷。

“我在和他說話呢。你的氣息好像在哪見過,嗤,一個小角色也用不著我記住。”

阪田銀時會在挑釁上輸給別人嗎,於是呵呵一笑, “你這個咒靈真不要臉,之前禍害虎杖同學就算了,我們家好好的男德班班長伏黑同學讓你糟蹋成什麽樣,未成年保護協會不會放過你的。”

“什麽叫男德班班長五條老師是什麽男德教師嗎”五條悟插話道。

“你看看,從他附身後,悠仁壞掉多少件衣服,買衣服不要錢吶,這老家夥有賠過一分錢嗎,就這麽一定要用悠仁的身材孔雀開屏呀。”

“思想封建,行為開放的可怕。惠多好的冷酷boy,上上下下除了頭不帶一點露的,多保守,還會說太陽公公呢,這樣的孩子會穿這麽花裏胡哨的衣服嗎肯定是想仗著別人的臉勾搭外面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不要臉。”

“可憐我們家伏黑同學,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幾次,就讓一些千年老不死玷汙了幹凈的肉體,現實版寄居蟹啊,鳩占鵲巢。”

阪田銀時喋喋不休的罵著。

兩面宿儺: “…………”

眼看兩面宿儺快要氣發瘋,五條悟: “要不你少說點”

“他這是被我戳中他骯臟的小心思在惱羞成怒。”仿佛是嫌火燒的不夠旺盛,阪田銀時又說, “身為千年詛咒之王的我太受歡迎了怎麽辦千年詛咒之王想讓我告白千年詛咒之王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咦~”

五條悟: “噗。”

屏幕外,借著投影觀看的高專一眾人無聲抖動著肩膀強忍笑意,他們也知道自己的笑不合時宜,畢竟面臨的是嚴肅的戰局。只能說不愧是他阪田銀時,這張嘴從未有過敗仗。

兩面宿儺面色沈郁,黑眸湧動薄怒,籠罩著危險, “你也就這張嘴能說會道。”

阪田銀時向來擅長不依不饒, “玩的花樣比年輕人還多,這麽羨慕的話,早點回老家結婚吧。”

五條悟朝阪田銀時比了手勢,現在已經充分惹怒兩面宿儺了,他在兩面宿儺這裏的情報和能力相當於公開,對面大抵藏了不少實力,活了上千年之久,不留點底牌怎麽會活到至今。

阪田銀時在外界是憑空冒出來的,出於強者對弱者的鄙夷和刻板印象,認為只有弱者會戰前叫嚷,兩面宿儺估計有八成判斷下阪田銀時是個光會尋釁的。

兩面宿儺對阪田銀時一無所知,包括阪田銀時的凈化之力,這種天克體內只有負面咒力的咒靈,但他藏在惠的體內,某種程度上的受肉,當務之急是打配合把他逼出惠體外。

阪田銀時秒懂,擡腳往前走。

“你幹什麽”

“不是你讓我先動手”阪田銀時重覆了下五條悟剛剛的動作,意思難道不是叫他打頭陣。

默契值為零。

五條悟: “我們好歹不是第一次配合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阪田銀時攤開手表示不服: “你別亂汙蔑人,明明是你自己沒表達清楚,還怪到別人身上。”

五條悟顯然不知道,萬事屋企業內部還有個良好傳統——到了關鍵時刻狀況百出,俗稱掉鏈子。

“接下來聽我指揮。”五條悟說道,這裏跟咒靈交戰經驗最豐富的是他,而且他可以用「領域」和兩面宿儺對抗,要打頭陣也是輪到他。

阪田銀時: “這個家做主的人是我。”

貓主子的貓爪絕不在下。

“我們一定要這個時候聊誰上誰下嗎”

阪田銀時口不擇言, “那當然是我在上面。”

“這樣的話,就先來比比看,誰贏了誰在上。”

兩個人出手內鬥,精彩的猜拳很快分出勝負。阪田銀時出是的拳,註視面前嘚瑟顯擺出布的五條悟,鼻腔噴氣, “年輕人。”腳一邁,沒有點誠信精神的沖向兩面宿儺。

對於這人耍賴,五條悟居然沒一點意外。

眼看阪田銀時離自己越近,發出斬擊,兩面宿儺切斷了阪田銀時的脖子,活了上千年的老人家見識廣泛,多少瞧出兩個人關系不一般。當著五條悟的面殺了阪田銀時,這人一定會崩潰。

他本就是邪惡,才不會講究什麽公平。

阪田銀時的半個脖頸切割開來,表情楞楞的捂住受傷的地方。

兩面宿儺勾起狂妄的笑,說得再厲害,在他這裏不過是螻蟻般弱小。

高專學生們驚恐的註視著阪田銀時,頭被切開會是什麽後果,一時根本不敢去看五條老師的表情,難過了沒一秒,看到阪田銀時斷掉的脖子像藤蔓一樣快速連接,各個眼中流露震撼,話本不寫實啊,妖怪是這麽厲害的體質啊。

阪田銀時摸了摸被「氣」修補好的脖子,兩面宿儺這家夥不講武德,要不是他的「不死」,他不得變成0.5版。

兩面宿儺瞇起眼,反轉術式不對,感覺不一樣。

“你這是什麽”兩面宿儺承認自己是小看了阪田銀時,仔細想想也對,不然五條悟怎麽會帶他過來。他們同樣是自負的人,相比起與弱者抱團合作,更喜歡無所顧忌的戰鬥。

“大自然的饋贈,你懂個錘子。”

五條悟站到了阪田銀時對面,將兩面宿儺包圍在中間,感受到自己的夾擊,兩面宿儺視如敝屣,僅僅意外五條悟沒有使用大範圍的攻擊,而是選擇與他近身。

阪田銀時丟出了一個事物,他的動作太快,始終把最大的警惕放在五條悟那裏的兩面宿儺只聽到耳邊穿破風的聲音,去看阪田銀時,五條悟先行開口, “這不是理解的好好的嗎”

五條悟接住了阪田銀時的洞爺湖。

奇怪,兩面宿儺的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五條悟並沒有需要依靠刀的能力,為什麽突然使用起武器,而且他在這把刀上看不出任何特殊性。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對周圍的空間進行斬擊,無論他們打了什麽註意。

五條悟同樣也展開了他的「領域」去對抗兩面宿儺的空間斬。

切割,重塑,切割…………不斷循環反覆,兩個人猶如感受不到疼痛,圍繞兩面宿儺做些什麽。

兩面宿儺終於發覺了兩人的目的,他們是在以他為中心繪制五芒星的陣法,那是陰陽師一派慣會用的,這兩個咒術師不走正道臨時使別人家的生疏術式,簡直是亂來,而伴隨五條悟念出他從巫女阿音那裏學來的咒語,兩面宿儺第一次表現出不可思議, “你們是從哪裏知道的”這個咒語應該早就失傳了才對。

巨大的五芒星在兩面宿儺的腳底綻放,耀眼神聖的光芒一點dj退兩面宿儺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他們是想把自己從伏黑惠的體內驅趕出去,好不容易得到的身體,怎麽可以讓他們如願,兩面宿儺咬牙,想要穿破腳下的陣法,只要走出去,陣法自然會失效,同時向陣法的啟動者五條悟打出連續的斬擊。

伏黑惠的術式也可以派上用場了,咒靈的咒力源源不斷,即便全部召喚出式神,於他而言也是輕而易舉的。

漆黑的影子化為各種式神,攻擊著陣法外的兩人。

五條悟緊握結印的手,兩面宿儺邪惡的咒力在沖擊他維系的陣法,額角滑落一滴冷汗,加大朗誦咒語的速度,內心吐槽到底是誰發明的,咒語設計得也太長了,一段咒語都能出本書了,完全本末倒置了餵,誰家打架前搖這麽長。

每一句咒言都附著五條悟的咒力,也就是說陣法全靠他的咒力支撐,所以他才沒有交給阪田銀時來,他的六眼更合適精妙的操作。

阪田銀時催生出大量的藤蔓,纏繞在五條悟左右,形成一個保護圈,這些藤蔓是「氣」的一部分,受到的傷害會自動修補。

兩面宿儺召喚的式神接踵而至,阪田銀時開始思考,如果是影子的話,天生牙或許有用,想到什麽,阪田銀時也立馬付諸行動,把洞爺湖立在五條悟前面,刀劍刻進水泥磚。手改為拔出天生牙,天生牙的劍光很快將影子對半劈開。凡事都是相互對應,如果說此世界是光,那暗就屬於彼岸。嚴格意義上,式神是不存在此界的生物。

在陣法完成的一刻,五條悟沒有給自己喘息的時間,將「蒼」和「赫」重疊,彈射「茈」,邊緣光滑的能量波直沖向脫離伏黑惠身體的兩面宿儺,顯現的詛咒之王並非是他的完全體,但通過回收的手指,他的力量也差不多回歸了,不過差一兩根罷了,他完全可以通過其他地方補全。

在斷開掌控前,兩面宿儺釋放了他調伏完畢的最後的式神「魔虛羅」,它接下了五條悟的「茈」。

「魔虛羅」是特殊的式神,他不會隨著術者的消失而消散,無論召喚它是的誰,此刻的它就是敵我不分,路過的一條狗也要挨一頓打。

阪田銀時延長一根藤蔓,穿過伏黑惠破爛的衣服,把他扔出了破壞圈外,那裏會有人接住昏迷的他。

摸魚王日下部搶在一堆同僚前抱住了伏黑惠,仗著一個絕佳借口,第一個脫離了「帳」內。可惜外面早有等候伏黑惠的人,交接在不經意間完成,沒了名正言順的正當理由,日下部揚起的笑容轉瞬即逝,拖著沈重的背影返回「帳」裏,他真心不想參與神仙打架。

阪田銀時跳上廢墟,圈內被「魔虛羅」破壞得慘不忍睹,執著的把目標定在五條悟身上,五條悟和他僵持著。

兩面宿儺正在適應,此刻的身體排斥著。恰好阪田銀時最喜歡‘趁你虛要你命’,一個縱身,他已經逼近兩面宿儺,趁機將「氣」輸入他的體內, 「氣」之間存在五行相克,就像往火屬性裏灌輸水屬性,結果一目了然,兩面宿儺被接觸到的一只手直接炸開。

酥麻的痛意襲來,兩面宿儺捂住臉大笑,這股來自自然的神秘能量,怪不得這人會說什麽大自然的饋贈,但他對自己有超乎尋常的自信,在他看來,眼前的阪田銀時充其量只是擁有一點罕見能力的特殊人群。

兩面宿儺再次開啟「領域」,相比五條悟,阪田銀時在咒力方面明顯不足,甚至很大可能沒有擁有「領域」,能和「領域」對抗的唯有「領域」,既然如此,那就是他的勝利。

五條悟從天而降,立即作出發動的手勢, 「無量空處」。雙方領域碰撞,擊垮了兩面宿儺展開的領域,但後者的領域是全方面覆蓋,煙霧散去過後,五條悟全身帶著愈合的傷痕,阪田銀時的腳邊也落了一地碾碎的花花草草,風一吹,齊齊飛走了。

阪田銀時擦掉鼻腔溢出的鼻血, 「氣」並非可以濫用,全力花在修覆上面太浪費了,但先前的實驗成功,通過「氣」的相克對兩面宿儺是有效的,也僅僅是有效,阪田銀時握住五條悟扔來的洞爺湖,默念那個專註恰爛錢的陪酒巫女可別騙人啊,不然詛咒她一輩子業績墊底。

「魔虛羅」跑了過來,混了鋼筋的水泥震動,眼看那個高達一路急馳,絲毫不顧及建築工人辛勤的汗水,阪田銀時和五條悟交換了位置,讓他們暫時換個對手。

換刀完成。天生牙對上退魔之劍,鏗鏘有力,鐵與鐵的摩擦生出火星。「魔虛羅」的表情完全沒有友好的地方,近距離看還有點猙獰,它是單手持著退魔之劍,另外的赤手成拳揮向阪田銀時的面部,用空氣給阪田銀時刮了一個洗剪吹,這位新人師傅的技術無疑是糟糕的,阪田銀時看著掉落的幾縷頭發,心頭一大堆話要說,可惜投訴無門。

還好有天生牙這個作弊器,阪田銀時不算太慘,連抗了它幾擊,但很快有什麽不一樣了,天生牙握在手裏的感覺,阪田銀時能感受到它的變化。天生牙掌管生死,原本在特定的環境下,它和鐵碎牙合作能夠爆發更強大的力量。現在沒有鐵碎牙伴隨左右,但他們的腳下埋葬了許多條生命,天生牙聽到了來自生命的悲聲,或許是產生了共鳴,阪田銀時砍在「魔虛羅」時居然有了實在在的落感,那種要把一切吸引進去的‘黑洞’般,呈現在他眼前的畫面如深夜的星空閃閃,璀璨奪目。

巨大的時空裂口憑空而出,轉瞬容納那個龐然大物,能看得出「魔虛羅」在拼命掙紮,但強大的吸力根本不給他逃脫的機會,然後一點點收縮,漸漸的,裂口翕合完畢。

見狀,阪田銀時目瞪口呆,說實話,這也大大超過他原定的想法。

五條悟被彈飛到他這, “阪田老師幹得不錯啊。”

“擦擦你的鼻血吧,用腦過度了。”

五條悟隨手拭去血跡, “他很厲害。”

“兩面宿儺嗎廢話,人家活了那麽久,比我們加在一起都要多,換你到這個歲數也厲害。話說而來,這算不算一把歲數的老人家欺負小孩子啊,有兒童保護協會站出來管管嗎”

“五條老師沒說完呢,他強,但五條老師——唔——”五條悟的嘴被阪田銀時用手堵住,話說不出來,轉動眼睛,眼神控訴阪田銀時,無聲質問他做什麽。

“不要隨便立flag啊混蛋,你接下來的話就像打完這場架就回老家結婚一樣致命!”

五條悟撇撇嘴,捏住他的手腕移開,總算是能開口了, “銀時你好迷信呀。”

“呸,常識懂不懂。”阪田銀時據理力爭,他這叫抹殺掉五條悟死亡flag的可能性,這人居然還不知道感恩。

“有些常識並不是很需要。”

“話這麽多,上面那個火球你來扛。”阪田銀時翻白眼,手指向頂空,碩大的火團降下,光是呼吸都變得焯燙。

五條悟的手搭在額前,擺弄仰頭瞭望的動作,口中念念有詞, “還是阪田老師更可靠呢。”

聞言,阪田銀時喜上眉梢,五條悟說得怪好聽,一下子看他順眼不少,渾然不知自己陷進了男人的漂亮話, “真的”

五條悟配合頷首,阪田銀時拍拍他,快意滿滿, “阪田老師會保護好你的,上面小意思,交給我。”

沒有以「氣」抵擋,天生牙自帶禦主的結界,阪田銀時隔著熱源劈開了火球,耍的刀鞘。刀用到一定境界,根本不需要開刃。

火球分裂兩半,砸向兩處地方。

好消息:沒事了!

壞消息:受災面積變大了呢!

五條悟有意無意的拱火道: “阪田老師,冒昧問問你都保護了什麽”

“看什麽看,是你這家夥幹的。”阪田銀時顯然也發現了,然後先發制人,決定把這件事跟自己撇清幹系。

五條悟: “說話也要講事實,怎麽看也和我沒點關系。”

“我這是為了誰!”阪田銀時厲聲道。

“你如果說是為了保護我,五條老師很感動。”

“你們可真是把我給小瞧了,我可不是你們兩個男人用來加深感情的工具人。”站在半塊仍在燃燒的火球上面,兩面宿儺面色陰戾,人類果真令他厭惡至極,沈迷在脆弱的關系,只有弱者會做的事,這個時代的最強不過如此。

“你能忍嗎”別人調侃調侃他和五條悟的關系就算了,反正是假的,又不是他和五條悟真搞在一塊,頭發卷歸卷,但他的靈魂和性取向還是那個筆直筆直的。從兩面宿儺嘴裏冒出來,他怎麽就那麽不爽。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和五條悟是一對,關他什麽事,活了一把歲數沒個對象的,鄉下的老媽子會哭的。

五條悟問: “為什麽不能忍”

“當然是他在玷汙我們之間幹凈的感情。”五條悟挺和他胃口的,某些地方相似得可怕,口味也一模一樣,不是說了一個家裏只能出現一個口味,不然每天一日三餐都要打架,外面甜豆腐腦和鹹豆腐腦的黨派紛爭至今還沒結束呢,就知道口味不合有多嚴重。

同時五條悟對他也大方,還承諾把五條家交給他,出於這點,無論五條悟有多少缺點,在他這裏都是完美的,誰反對他直接一個置之不理,所以阪田銀時對他們的關系定位為木葉友情,勉強也可以算他是五條悟的老父親。

“用得著玷汙嗎”五條悟有些不可置信的反問,有阪田銀時張口就來的天賦技能在,他們再幹凈也會像三級片裏跑出來的,早在黃色的海洋裏游了一圈,還是自由泳。

阪田銀時蹙眉: “你是他那邊的,還是我這邊的是我這邊的,你和我唱啥反調。”

兩面宿儺: “可笑。”

“打他!”阪田銀時忍無可忍。

距離拉近,變成近身戰,誰也不讓誰結成「領域」,規則一下子變相變為誰血條先歸零誰先輸。

“我說你們兩個可真是奇怪,女人不好嗎他就這麽讓你著迷。”兩面宿儺一邊警惕回擊,一邊惡語低吟,他最喜歡欺淩女人和小孩這種極其脆弱的生物,她們崩潰絕望的眼神也是最棒的。

五條悟面無表情,他才不想和咒靈聊戀愛問題。

阪田銀時則是跳腳道: “都說了,不要玷汙我們純潔的心靈,小朋友會被帶壞的。”

“什麽啊,你們不是一對嗎無聊透頂。”

阪田銀時: “誒你這咒靈還挺難伺候,說我們有關系,一臉鄙夷嫌棄,沒關系了,又覺得無聊,看以後哪個養老院敢收留你。”

“別聽他亂說,你以後就是五條家的人。”聽到兩面宿儺否認他和銀時,五條悟坐不住了,可以看不起,但不能造謠啊,他和銀時感情好好的。

“這話怎麽叫你說得奇奇怪怪”阪田銀時表示驚疑,不知道的,還以為五條悟是在宣布五條家當家主母的名單。

“你不是答應我以後改姓五條。”

阪田銀時然, “你說這個啊,是沒錯。”不改姓五條,他這個外姓人如何繼承家業。

兩面宿儺: “切,看來禦三家要落魄了呀,又要變得弱得要死。”要是這兩個人一死,其他的幾個咒術師能有幾個入他眼的,稍微值得他期待的兩個都內部消化了。

阪田銀時: “說誰落魄,銀醬的錢包肯定是鼓鼓的。啊,好想打柏青哥。”

“你的話前後壓根沒有一點相關性。”五條悟幽幽地說。

“你不樂意個什麽勁”阪田銀時扭頭回了句他,別以為他沒聽出來五條悟是在暗地裏譴責自己。

五條悟: “這個時候,不應該告訴他我們感情有多真摯不渝。”

阪田銀時張了張嘴,誰家友情要逢人喊一嗓子,恨不得全世界知道。等等,好像木葉友情確實是這樣。可阪田銀時不想這樣,不然五條悟不得優越感爆棚,得意自己在他心中有多重要,甚至是覺得討好他,這種長他人志氣的事,阪田銀時打死也不會做,遂矢口否認。

五條悟瞪大眼睛,察覺到他們中間似乎存在一些問題, “我們的感情不真嗎!”

“我們一定要當著他的面聊這個嗎”阪田銀時指著兩面宿儺咆哮道,五條悟比兩面宿儺還難伺候。

“我不介意。”螻蟻垂死掙紮前的遺言,兩面宿儺難得體貼,讓他們說個明白。

五條悟: “怎麽就不能和他說了,我們之間有什麽要避開他的地方!”

阪田銀時: “…………”

他怎麽有種幻視小情侶當著疑似小三人物捉/奸吵架的即視感,摸了摸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不想再和五條悟陷入無意義的糾纏下去,認輸道, “行行行,我配合。”

五條悟委屈的抿著嘴,細想下,他和阪田銀時確認關系以來,最親密的動作僅限牽手擁抱,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到了訂婚的地步,牽手擁抱顯然是過於純潔了,對於兩個完完全全身體健康的成年人來說,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五條悟是個行動派兼不要臉,說做就做。

高專的學生們: “”

打架呢打架呢,這對未婚夫夫是想當著所有人的面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能不能對人家咒靈有點尊重!

同樣震驚的還有阪田銀時。

草!五條悟突然靠他這麽近幹什麽,完全超過友情安全閾值了。

木葉友情也不能這樣………打住,他說的這個木葉友情…………

大失策!這木葉友情也不正常啊!

在五條悟快要親到他嘴上時,阪田銀時急忙耳朵赤紅的推開他,之前動手動腳就罷了,親吻過於越界了餵,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捅進別人身體裏啊, “別太過分了,你也別演上頭,真當我們是恩愛的小情侶呢。”

“難道不是嗎”五條悟有些意外,不明白阪田銀時為什麽會這麽說,這根本不能用不好意思來解釋了。

阪田銀時有許多的貓貓問號: “”

這個人在說什麽!

五條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中間一直是在錯頻交流,他試圖搬出舉證,以此證明自己沒錯, “當初不是銀時你先向我告白的。”五條悟眨了眨眼,似乎特別委屈,漂亮深邃的藍眼睛裏滿滿的控告。

阪田銀時: “”

眼看氣氛不對勁,阪田銀時伸出手,制止五條悟接下來再講出驚悚的話,也試圖整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如果他沒記錯,當初他們是為了保護栗子純潔的少女心和阻止五條悟的葬禮舉行儀式才假扮情侶的, “不是嗎”

五條悟沈浸在自己的世界,極力站在指責阪田銀時玩弄他人真心的一方, “你還答應了我的求婚。”

“什麽我這個當事人怎麽都不知道!”阪田銀時感覺今天的自己快要成為疑問的代表詞,說不定以後可以為它做全球代言。

“餵餵餵,事情有趣起來啊。”兩面宿儺覆住半張臉,上揚的嘴角帶著譏笑。

緊張的戰鬥氣氛搭配這神奇的聊天,屏幕外的眾人欲言又止。

禪院真希: “我就說那個笨蛋嘴裏說出來的話不能全信,你們還亂起哄,丟人都丟到外面去了。”

虎杖悠仁在內的久久沈默,根本不敢回話。

五條悟還沒放過阪田銀時,反問他: “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麽要把五條家的家產交給你”

“不是我們感情好嗎”阪田銀時赧赧道,他拒絕小情侶關系,但對方龐大的產業還是饞的。

“這不就對了。”

“你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但——”

“唧唧歪歪的,目的到手了不行了,管他什麽。”兩面宿儺掏掏耳朵,這些話翻來覆去,他快聽膩了,再耗下去,還繼不繼續打了。

阪田銀時若有所思著。

那一刻,五條悟看兩面宿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對方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件名為紅娘的喜服。

兩面宿儺為兩個大男人糾結感情十分不屑: “哼,一場無謂的笑話。”

這個時代的最強不過爾爾,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我說他可以,你別瞎摻合。”阪田銀時的目光透露不爽。

兩面宿儺: “什麽嘛,耍我嗎看你對他這麽在意,還以為只有他一個跳梁小醜。”

阪田銀時擼起袖子,一拳揍到他臉上, “別說得我倆心意相通,我對他清清白白。”在被甩飛出去前,踢在他一只手上,躍過他跳到後面的廢墟,距離不算多遠,但也算遠離了殺氣騰騰的鬥圈內。

“看來,就剩下我們了,真是可憐可悲。”

五條悟接住兩面宿儺的一招, “這可不一定。”他知道兩面宿儺是在嘲諷他對銀時的單相思,於是十分厚顏無恥的剽竊了自己學生的經典名言, “我們可是純愛啊。”

外面隨時做好參戰的乙骨悠太: “嗯”

五條老師這話怎麽那麽耳熟!

兩面宿儺握拳,做出了發動攻擊的姿勢, “謝謝,有被惡心到。”

“哧。”刀刺進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痛感來自他的身體,兩面宿儺瞪大幾雙眼睛,幾乎是不可置信的低下頭,他居然受傷了。扭頭一探究竟,是阪田銀時,但他是什麽時候站到他身後,他這一刀帶著殺意,距離這麽近,他卻什麽都沒感覺到。

搞偷襲成功,蘊含巫力的洞爺湖捅進了兩面宿儺的心臟,阪田銀時狡黠一笑,為此沒有一點羞恥心, 「氣」是千變萬化的,把自己的存在感調和的像植株,空氣一樣也是輕輕松松。

兩面宿儺握住胸口穿透出的洞爺湖想要折斷,手掌頓時傳來灼燒的刺痛, “巫女的力量”

不可能,這個時代的巫女早就斷承了,即便有,也不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阪田銀時故作玄虛,沒有正面回答他,他這叫故意留著一手,讓他以為他的殺手鐧只有「氣」。洞爺湖的刀身是由金剛石塑造,堅不可摧,哪怕無巫力,兩面宿儺想要折斷也無濟於事。

源源不斷的巫力凈化著兩面宿儺體內的負面咒力,轉變為一種自然的存在。

兩面宿儺的體內猶如種下一顆種子,發芽,延展,以血肉為營養,茂密的枝條爭先恐後的破土,眼看身體的劇變顛覆他的認知,兩面宿儺簡直不敢相信,料他千算萬算,居然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該死的男男感情上。

小情侶的事,果然不能瞎摻和。

洞爺湖也在發生轉變,它似乎融進了兩面宿儺的體內,與他緊密貼合,阪田銀時連拔出一分都像是在撼動一塊巖石,就似乎它存在至此的理由就是為了此刻。

洞爺湖生來的使命是要潔凈世間的汙穢,斬殺特級咒靈兩面宿儺。阪田銀時一開始會通過食骨之井穿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手裏的洞爺湖,沒有阪田銀時,洞爺湖不會問世,它更加不會選擇第二任主人。同樣的,殺生丸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鑄刀。

阪田銀時無形中仿佛聽到這把一直陪伴他左右的武器在訴說它已完成了它的使命,緩緩閉上眼,縈繞著一股酸澀的悵然,這可是狗爹為他造的刀,天上天下的獨一無二,來自父親的愛護。

再不舍,阪田銀時也尊重了洞爺湖的意願,赤紅的眼睜開凝視著兩面宿儺,變成森林收景區門票去吧。

事情看似畫上了一個句話,但奇跡出現了。

洞爺湖沒有消失,一把樸實的木刀乖順的握在阪田銀時的掌心,原先刀刀齋鑄造洞爺湖時就用了千年樹妖樸仙翁的枝幹,他猜到了洞爺湖的使命,但他終究是個愛刀的刀匠。看到狗爹給自己的刀沒事,只是變成了他最開始的模樣,阪田銀時差點產生種陌生感,不過也算返璞歸真了。

“幹的不錯。”他的心情指數停留在失而覆得的高興裏,看到湊過來的五條悟一頓誇。

他把五條悟剛才造謠他倆關系的表現當成是為了吸引兩面宿儺的主意,好讓他趁機得手,認為他的演技相當不錯,一定是經常待在他身邊,受到他良好的熏陶。

得意之餘,根本沒有發覺五條悟略顯晦澀的雙眸,以及他眸中閃過的無法窺探的異樣。

“銀時,有件事我們要好好討論一下,邊吃巧克力巴菲邊說。”無視了一群欣喜跑過來想要慶祝祓除兩面宿儺成功的同僚和學生,五條悟挽著阪田銀時的脖子就走,而阪田銀時呢,根本沒有點反抗,臉上高高興興的,默許著五條悟的親昵。

眾人的笑容尷尬的停在半空,以至表情上顯得有些滑稽,這兩個繼續黏黏糊糊在一起的人說是一方一廂情願,到底是真的還是假裝出來的啊,所有人瞬間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反正很有可能在一段漫長時間裏無法直視這兩個人。

總之,紅娘他死的好慘。

“什麽啊,他倆究竟有沒有在一起。虎杖,你給我說清楚。”釘崎野薔薇氣呼呼的說。

“問這個有意義嗎”

“虎杖,你什麽意思,我不問你問誰”最開始是虎杖悠仁向她傳遞虛假八卦的,她自然要找他負責。

虎杖悠仁弱弱的舉手回應, “釘崎,我剛剛沒有說話。”

“那說話的人是誰”

“伏黑!你醒了啊。”背著伏黑惠的虎杖悠仁總算有所意識,瞬間驚喜道。

伏黑惠先讓虎杖悠仁把自己放下,接著眼神冷漠的說道, “五條老師身上發生什麽事,我都不覺得奇怪。”

虎杖悠仁陡然有種膜拜他的念頭,他和釘崎,還有其他人都沒有伏黑惠這麽高的覺悟。

釘崎野薔薇不願放棄, “走,跟過去瞧瞧,我非要知道個答案。”

“跟蹤不好吧”虎杖悠仁躊躇道,說不定剛靠近,五條老師就會發現他們。

“這不是有伏黑在。”釘崎野薔薇是個腦筋轉得快的,馬上想到了辦法。

伏黑惠眉梢一鎖: “我”

“用你的影子裹住我們藏起來,晾他們兩個沈浸戀愛裏的男人不會輕易察覺到。”

“釘崎,你是天才嗎”虎杖悠仁佩服道。

釘崎野薔薇捋捋頭發,充滿了聰明人的姿態,趾高氣揚的。

伏黑惠抽搐著唇瓣,總覺得釘崎野薔薇的提議不靠譜。

“惠,想去的話,就跟著大家去吧。”

伏黑惠楞怔的回頭望去,如電擊中了一般,全身僵硬的不知所措,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張笑顏,津美紀………

為了讓他的靈魂沈寂,兩面宿儺,不,他的手親手殺死了她。

“多虧了銀時先生呢,也受了五條先生不少照顧,惠要替我好好謝謝他們哦。”伏黑津美紀笑語盈盈的說,死亡在她身上沒有留下片點陰霾,她仍然和從前一樣,一如既往的溫柔鼓勵著他。

這可真是很難拒絕,伏黑惠哽咽道: “好。”

*

五條悟把阪田銀時帶到了東京的銀座,速度瞬發,舍去了路途浪費的時間。

無論外面亂得再糟糕,打工人依舊在上班,他們到的時候,甜品店也還營業著。手捧菜單一通亂點,到甜品齊齊擺上桌,阪田銀時吃得開懷, “說吧,你要和銀醬聊什麽不過先好了,那個什麽免談。”

jump男主角要是彎了,該會是多麽大的損失,空知大猩猩會哭死在馬桶。

五條悟避而不談,聊起了五條家傳承的族譜。

阪田銀時興致缺缺,叉子攪了攪冰激淩,他對武功秘籍一點興趣沒有,但聽到五條悟說上面詳細記載了自己的事情,阪田銀時愕然,一定是五條空搞出來的,他唯二認識的兩個姓五條的。這叫什麽,傳說中的祖宗教我追老婆!

不對,就算非要說,那也是五條悟是他老婆。

阪田銀時抱頭,完了,越扯越繞進去了。

“銀時,你有看過東京最高地方的夜景嗎”

“沒有,話說回來沒被兩面宿儺毀掉嗎這麽高建築的話。”

完全不懂欣賞浪漫的人,五條悟毫不意外,單手撐著下巴說: “那裏有世界第一的牛排。

“這麽好改天必須去嘗嘗。”阪田銀時被他勾起了欲望,窮鬼的饞癮。

“這家的甜點也很好吃,可惜都是私人定制,只招待特定的客人。恰好這樣的店還不少呢,就在某些人的口味特別喜歡名單上面。”

“說來我在那邊有座別墅,常年下雪,賞著雪,吃著烤肉,滋味肯定比平常不一樣。”

“對了對了,我名下的幾套房子也都在市中心,當然全部不及五條家的本宅,比高專還大吧,第一次來,說不定會迷路呢。”

魂差點要勾引走,阪田銀時悄悄擦去他溢出去的口水。不得不說,做貓那會兒,五條家的下屬對他照顧得面面俱到,小到一個玩具,阪田銀時是第一次聽說一個普普通通的牽引繩要售價二十萬,還不含稅,堪稱搶劫。再上到衣食住行,山珍海味任他挑選,被五條悟養的嘴徹底變挑剔了。貓都有這番待遇,輪到人身上,豈不是夢裏也不敢想象的天堂般的生活。

已經心馳神往,阪田銀時不免飄飄然,果然跟著五條悟有肉吃。

話鋒一轉,五條悟抱有遺憾的語氣緩慢說道: “可惜,以後就和你沒關系了。”

阪田銀時拍桌,激動道: “為什麽”五條悟一直誘惑他,他都在暢想為所欲為的生活了。

“當然是因為這些,全部要留給我男朋友。”五條悟十分坦然的說。

阪田銀時: “…………”

陰險,太陰險,五條悟竟逼他至此。想瀟灑說一句自己不稀罕,心臟的位置開始翻騰,是他的心在抗拒。看著面前一副勝券在握的五條悟,阪田銀時咬牙切齒的捏緊拳頭。

“算你錢多。”阪田銀時忿忿地說。

沒有直說,但他軟和下來的態度,變相接受了自己是五條悟男朋友的身份。

從誓死抵抗到妥協,阪田銀時只花了半天都不到的時間,不為別的,男人可以彎,但絕不可以窮。

說實話,他好歹也是個血統稀罕的少爺,名下掌管著一座城池,即便名義上的首領是他狗爹。對於好不容易脫貧又回到解放前,阪田銀時這個流落民間版真少爺的怨氣堪稱特級,尤其是旁邊還有個壕氣沖天的五條悟,兩相對比。

阪田銀時噌得站直,手指著五條悟,怒目而視: “錢斷之日就是我們緣盡之日。”

五條悟非常感動,和自己三個自覺藏身很好的學生進行炫耀, “特此解釋一下,這是銀時對五條老師的情話。”

“”虎杖悠仁三人表達了深深的不解,這現實到露骨的話語,五條悟到底是怎麽聽成矢志不渝的情話的,甚至都不想吐槽五條悟是如何發現他們的。

像是聽到了他們心底的吶喊,五條悟振聲道: “五條大帥哥怎麽會沒錢呢。”

“…………”

強烈建議這兩人永遠鎖死,內部消化真是造福全社會。

確定了關系,五條悟興奮的摸出手機,直接發了個推特,文字很矯情,大意是說他找到了可以結伴一生走下去的對象。他的列表下面幾乎全是熟人,很快關註他動態的人紛紛給予回覆。

“你看,感受到大家對我們的熱情了嗎”五條悟的身邊飄滿了幸福的小花,阪田銀時目露嫌棄,身體卻誠實的貼過去,隨著五條悟滑動的界面匆匆一閱,看了幾頁,阪田銀時忍俊不禁,他們就差沒有直白寫上感恩五條悟這個‘害蟲’不會糟蹋外面的好女孩了。真想知道五條悟到底做了什麽,人緣這麽差。

又刷到新的留言,是他們的學生,說得五花八門。最新的來自他們旁邊的一桌,一個已經享用起五條悟的黑卡特權,還有一個指導另一個用手機該發什麽。

「老師們要幸福啊!」

「混蛋老師怎麽可以比我早脫單,可惡,就當把我的幸福分給你們一點好了,要是不長長久久,我會認真詛咒的。」

「他其實還是個不錯的人。」

“不用看名字,這個一眼就知道是惠發的,百分百是在誇獎五條老師是個好男人。”五條悟的眼睛彎彎的,他是真的在高興,而不是出於挑釁阪田銀時。

阪田銀時吐出一口氣,懶散散的附和他。

這個莫名多出來的男朋友,似乎沒那麽不好,既然學生都這麽說了。

*

“還知道回來啊!”回到高專,等候多時的夜蛾正道擺出班主任的威嚴語調,哪怕五條悟這個問題學生已經畢業好多年了。

家入硝子嘴含著東西,聲音含糊的說: “我快以為你們兩個會興奮的直接在外面過夜。”

“硝子,不是說了戒煙嗎”自動忽略自己過去班主任的教訓,五條悟漫不經心的說。

家入硝子吐出嘴裏的東西,無語道: “棒棒糖而已。”

阪田銀時打個哈欠, 「氣」用多了也會疲乏,反正他吃飽了, “你們隨便聊,我要回去睡覺了。”五條悟在高專有專門的房間,他認識宿舍的路,不管五條悟的挽留,擺手就走。

五條悟倒是想跟過去,但架不住他嫡親班主任幹脆利落的鎖喉技術,被迫拉去了會議室。

一覺睡到自然醒,一睜開眼,迎接阪田銀時的便是五條悟的睡顏,也不知道是在他睡著後多久回來的,但看他也和自己睡到現在,大概同樣是想靠休眠修覆疲憊。

阪田銀時平躺在床上,姿勢規整,沒有起身吵醒五條悟,心不在焉的打量上方的天花板,然後對著木頭的紋理結構發呆。

衣被摩擦的細微聲響,翻身的動靜傳進耳畔,阪田銀時回過神來,不等看清五條悟有沒有醒來,睡迷糊的五條悟一把攏過他,宛若樹袋熊的擁抱姿勢,一米九的個子半壓在阪田銀時全身。

胸膛沈甸甸的,五條悟一條修長的手也毫不客氣的橫跨在鎖骨上,阪田銀時扯扯搭到他脖頸的手臂,沈浸在夢鄉的手臂主人偏偏不願挪開,阪田銀時只能無奈的收了回去。

昨晚睡得太沈,沒顧得上關窗,陽臺的窗戶半敞,白色的窗紗沁了露氣,捎帶濡濕。薄如蟬翼的光線一點點挪動位置,掃過屋內大大小小的物件,在素白面墻上裁剪出不同的形狀,寧靜而安逸。

風吹動了窗紗,驅散了些許熱氣,阪田銀時被五條悟緊緊挨著,才不至於感到悶熱。他睡得是靠床頭的一側,把五條悟進床的路擋得死死的,想象一番晚上五條悟回來後,跳過他躺到裏面的鋪位,動作會多躡手躡腳,不過這人可以作弊,該不會是開著無下限踩在他腦袋上跨進去吧,阪田銀時陰惻惻的想。

都說人對特定心意的對象會開放單獨的一套嗅覺系統,阪田銀時半信半疑,試探聞了聞五條悟的,鼻翼間飄蕩的味道稀疏平常,單純是皂角遺留下來的淡淡幽香,除了縷甜膩膩的氣味,一看就是甜食吃多了,血液裏也流淌著糖分大神,並沒有與眾不同的地方,阪田銀時又拉上自己睡過的被子,畢竟是一個被窩出來的,跟五條悟沒什麽區別。

“你在聞自己身上的大叔臭嗎”醒來的五條悟睡眼惺忪,細長的睫毛上瀝著水霧,拽緊阪田銀時慵懶一蹭,像只撒嬌的貓。

但他再撒嬌,也改變不了他說自己身上有大叔臭,寧靜頓時被打破了。

“說誰有大叔臭啊!”五條悟這家夥對他開放的嗅覺系統居然是臭味,確定不是在恨他。

五條悟哈欠連連,頭埋進阪田銀時的頸窩, “唔,銀時,再繼續睡吧。”

“睡個屁,你給我起來解釋清楚!”阪田銀時擡腳踢開,翻身拎起五條悟衣領。

讓他一打攪,五條悟的困意漸漸散去,不甘示弱的反擊。

而他們門外。

“老師怎麽還不開門”虎杖悠仁放下敲門的手納悶道,他們挑的時間不早了,高專食堂早餐的供應時間都過去了。

釘崎野薔薇不耐跺著腳, “給他們打電話也不接,美女的時間是能隨便浪費的嗎”

伏黑惠一言不發,說實話,他現在並不是很想進去,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清房間裏的一陣動靜。

“幹脆直接闖進去。”

虎杖悠仁遲疑: “熊貓學長,這樣不好吧。”

“人的道德禮儀,熊貓為什麽要遵守!”熊貓義正嚴辭的說。

“有事找他的話就直接進去,兩個大男人也沒好避諱的地方。”家入硝子住的地方和五條悟在同一層,但一個在東,一個在最西側,出門想去自動零食售賣櫃買點心度過難熬的戒煙,就看到五條悟的門口聚集了一堆人,他們的動作有敲門一會兒了,裏面的人就算在忙活什麽也該做好反應了。

虎杖悠仁貼著門事先預警, “老師,打擾了,我們進來了啊。”

嫌棄他動作慢,釘崎野薔薇拉開他,不得不說五條悟給虎杖悠仁設計的校服兜帽很有用,來個人都能扯。位置調換,釘崎野薔薇站在了最前, “我來開。”

門沒有從裏面反鎖,釘崎野薔薇輕而易舉的握住把手擰開。

視線先看到的是木地板,一塵不染,多餘的物品一概全無,包括視野能觸及的任何家具,整齊幹凈,擺設上沒有一點男性住宅的亂糟糟,虎杖悠仁感嘆道: “和伏黑你的房間好像。”

“是處女座嗎”釘崎野薔薇道。

兩個同班同學表現的就好像好奇寶寶,伏黑惠深呼吸, “你們是第一次來五條老師家嗎”

“不是啊,但不能見一次討論一次啊。伏黑,你不要那麽不合群,冷酷boy不是這樣的。”

“釘崎,伏黑雖然外表冷酷,但內心柔軟,他是外冷內熱型的。”

伏黑惠: “你們夠了!”

“我說你們爭執這個,不如先看看前面。”熊貓半遮著眼睛插話道。

有了熊貓的提醒,三個同級生扭正腦袋,緊接躍入眼簾的畫面狠狠刺激著他們的視神經。

阪田銀時橫跨在五條悟腰部,按住他的脖子,五條悟竟笑盈盈的,似乎是說了調侃的話。兩個人像剛做了劇烈運動,衣服松松垮垮,頭發也有自己主見的張牙舞爪。

一群人面面相覷。

他們似乎誤闖進了什麽不好的劇情發展………

虎杖悠仁匆匆背過身, “對不起,我們馬上離開!”

“卡擦。”快門聲加閃光燈的搭配突兀的在這個房間,見大家都看向自己,釘崎野薔薇默默收進手機,從容淡定的說自己是手誤。至於拍好的照片,她肯定是要拿給真希姐欣賞,這可是來自五條悟的猛料。

阪田銀時眼皮一跳,他才不想成為艷/門/照的主角之一, “如果我說你們方才想象的都是誤會,你們會相信嗎”

“我信啊。”

“真的嗎”阪田銀時大汗淋漓的說,內心懷揣一絲希冀。

釘崎野薔薇絲毫不懂避諱,大喇喇的給出理由, “畢竟他怎麽看都像會是在上面的。”

阪田銀時: “”

他以為五條悟會和他一樣震驚自己女學生口出狂言,誰知這人笑嘻嘻的,別提多得瑟。

新仇舊恨加一塊,阪田銀時忿忿不平: “怎麽看銀醬我才是上面那個吧。”

尊老愛幼懂不懂。

眼見阪田銀時大有向學生親自表演一遍,好以此證明自己的趨向,雖然許多事上他和阪田銀時一樣不要臉,但這種五條悟他自認為還是個思想單純的, “銀時,我們一定要當著學生的面嗎”

理智回籠,阪田銀時尷尬的松開手,宛若什麽沒有發生似的走下床,踩在窗戶的邊沿,故作深沈道, “天氣不錯,我出門散個步。”

五條悟遺憾道: “銀時跑得可真快。”

阪田銀時站到售賣機前,草莓牛奶的一欄幾乎快叫他買斷,顯示著售空,等它上架得要盼望辛勤上班的補貨小哥了。退而求其次,阪田銀時挑了草莓牛奶隔壁的巧克力味。

“大早上,空腹喝這麽甜膩的不要緊嗎”

“是硝子呀。”阪田銀時懶洋洋的搭話,吸管戳進牛奶的錫紙口,慢慢吮吸著坐到了家入硝子隔壁的休息椅。

家入硝子吃著拆好包裝袋的年輪面包,上面裹了圈濃郁的巧克力醬,一口下去,眉頭微皺, “太甜吧。”

“不好吃給我。”

“不行,沒這個我控制不住。”糖分能促進大腦分泌多巴胺,即所謂的幸福感,她需要大量的快樂能量來緩解她的戒煙壓力。

“哎,又是一個重度尼古丁患者。”阪田銀時晃晃腦袋,一副憐憫的眼神。

“你也不逞多讓,重度甜食控,小心哪一天得糖尿病。”

阪田銀時自信道: “不可能,我的體質不可能得糖尿病。”

“萬事皆有可能,每一個人的機體總會對糟糕的主人有點反抗精神,再比如,蛀牙。”吃完最後一口年輪蛋糕,家入硝子嘗起酸奶,冰冰涼涼的,害得她想吃鹹口的東西了。

過去牙疼的痛苦經歷歷歷在目,阪田銀時啞口無言,默默縮小自己的身軀,學醫的都了不起,輕車熟路的就能抓住別人的軟肋。

“你們聊什麽呢,五條老師也要加入進來。”五條悟兩手揣兜,邁著大步的步伐,徑直走到阪田銀時的一側,然後自然的攬住。

五條悟的架勢那是恨不得每一刻和阪田銀時成為連體嬰,八成是有點皮膚饑渴癥在身上,家入硝子的眼睛快要亮瞎, “惡心。”

五條悟仿佛是聽出了她在羨慕嫉妒, “硝子,你也該找個男朋友了,你看,有男朋友多好。”

“你再多說一句,我會讓野薔薇把你和他的照片發給我們所有同僚欣賞一下,對了,還有詛咒師那邊。”家入硝子淡定的展示手機,亮屏界面是她和釘崎野薔薇的聊天記錄,對方發送了一張照片。不愧是號稱要進擊好萊塢的咒術師,拍攝技術不錯,將照片裏主人公的臉拍攝得清清楚楚,至於說照片的主人公,無疑是她面前的兩個人。

家入硝子轉過手機,放大一點,有些氣悶,五條悟這張臉是真一點瑕疵沒有啊,人人羨慕的皮膚質量生在他臉上未免過於暴殄天物。

怨念滿滿的又看了一眼,家入硝子手上這才按下了刪除鍵,將這條聊天記錄清空。

受到照片脅迫,五條悟: “………”

那個時候,他就應該利用教師特權沒收野薔薇的手機。

“誒誒誒,不要傷及無辜啊。”阪田銀時音量拔高,挺直腰板伸手制止,五條悟一個人丟人,麻煩不要帶上他,他真的不想以這種方式出名。

家入硝子不為所動: “你們兩個一丘之貉,有什麽好區別對待。”

“硝子,怎樣你才願意刪掉照片”五條悟幽幽道,被老同學抓到把柄的滋味並不好受。

家入硝子: “才不要,等你們金婚的時候,拿來投放到大屏幕不是很有趣。”

“分手,立馬分手。”浮想那個死亡現場,阪田銀時激動道,阻止這場荒誕照片傳播的辦法就是從源頭上砍斷,也就是沒有金婚這樣東西。

五條悟的呼吸打在阪田銀時的耳膜, “銀時,你知道還有個更好的辦法嗎”

“你有什麽見解”阪田銀時狐疑道,話說出口後,他其實也有點後悔了,五條悟居然平心靜氣的沒生氣,直覺告訴他這人在感情上會是那種認真的類型。

“那就是用更勁爆的照片鄙夷他們這張照片太low,太低端。我有個提議,比如讓我們換個位置,我在上。你呢,”五條悟掃了眼阪田銀時, “衣服脫個一半就行。”

阪田銀時呵呵一笑,手背繃著青筋,死死抓住五條悟的白毛,面帶和藹的微笑: “你最好再說一遍。”

看他還生上氣,五條悟指控道: “是銀時你先過分的,怎麽可以和五條老師分手,開玩笑也不行。”

“我又不是認真的。”阪田銀時的氣勢當場弱了下來,但仍然改不了嘴硬。

“除非你向我道歉。”

阪田銀時緊閉著雙唇,顯然是不想答應。

五條悟也顯然不想從道德制高點上下來,語氣堅定: “說以後不會了,五條老師就原諒你。”

阪田銀時只想讓這一頁快點翻篇,五條悟偏逮著不放,遂抓狂道: “你有完沒完!”

五條悟: “五條老師可是很小心眼的,不是有些人經常掛在嘴邊這麽說嗎。”

“嘖,我錯了,對不起,不該開這個玩笑。”阪田銀時眼神空洞,像失去靈魂的傀儡呆呆的,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向五條悟低頭了。

五條悟滿意了,沒有再糾纏,抱住阪田銀時啃了一口當作安慰。

阪田銀時總算回了點精氣,心怦怦亂跳,同時又淡定的表現萬分嫌棄, “口水蹭我臉上了。”

家入硝子: “………”

是笨蛋情侶呢。

咂了咂苦澀的嘴,完蛋,她更想抽煙了。摸了摸口袋,卻摸了個空,她的煙盒全叫她扔幹凈了。

家入硝子拍拍腦袋,差點忘了她在戒煙,及時懸崖勒馬,阻止自己破功。口腔苦澀的滋味卻沒法散去,家入硝子面色痛苦,售賣機的甜點幾乎被兩個甜黨掃蕩一空,巧克力蛋糕也不想嘗試了,幸好她的身邊有個常備糖的。

大家都是熟人,家入硝子沒有客氣,伸手一掏,好家夥,巧克力,棉花糖,水果糖,應有盡有,隨身攜帶這麽多種類,甜黨確實不會叫人失望。五條悟開著無下限,包裝精美的糖塊不怕人體的體溫融化。家入硝子主打一個自助,挑挑揀揀走自己中意的幾個味道。

阪田銀時也加入補充糖分的隊伍,他比家入硝子更清楚那些糖塊的藏身之處,他不挑味道,就先把東西給硝子挑完,剩下的全部歸他。

左邊是戒煙難受,靠糖分緩解的同窗好友,右邊是自己快要把整個人供奉給糖分大神的男朋友,五條悟委委屈屈的,掏出被翻空的口袋,他身上能塞甜食的地方搜刮得一幹二凈,是一點不給他留著,那幾個最新口味,他也一口沒嘗過。

高檔糖果就是不一樣,甜但不齁,家入硝子插上了耳機,靠在椅背悠閑的聽著音樂,她的煙癮已經壓了下去。

“悠仁他們跟你說什麽了”阪田銀時嚼著糖問。

“沒什麽,關於羂索的,洄游的事還沒解決,玩家的身份不能脫離規則。”

阪田銀時點頭: “也對,津美紀的玩家身份沒取消呢。”

“糖好吃嗎”

“好吃啊,可惜最後一顆了。”阪田銀時讓五條悟攤開手,一堆皺巴巴的糖紙塞進他的掌心。

五條悟握住,纏繞了些咒力,形成個穩固的球體,下一瞬,一條銀色的拋物線飛進了對面的垃圾桶。

“三分。”阪田銀時捧場打分。

五條悟挑眉: “沒有什麽獎項嗎”

“不好意思,獎項全在我嘴裏了,等下次吧。”阪田銀時敷衍的說。

“那我自己拿。”五條悟俯身過來。

怎麽拿阪田銀時雲裏霧裏,五條悟放大的臉就貼近了他。

柔軟的唇瓣封緘了他的口,輕輕的輾轉,阪田銀時的眼眶微微放大,心跳加快,彼此的呼吸交換著,像是依依不舍,臨走還舔了一下。

五條悟坐了回去,嘴角漾開笑容, “嗯,確實挺好吃的,我是說糖,下次再多買點。”

阪田銀時的表情寫滿了驚詫,五條悟這個看著濃眉大眼的,玩起花樣兒竟然不輸給他。

“碰。”家入硝子的頭磕到了墻,但這點疼痛似乎於她而言不足為道,彎下腰在地上撿些掉落的東西。

“硝子,你找什麽呢”五條悟納悶不已,家入硝子尋找的動作如同一個瞎子在摸索他的拐杖,十分的慌張無措。

家入硝子: “我在找我的眼罩,你們有看見嗎”

“你好端端的戴什麽眼罩cos五條老師我嗎硝子,不是我說,咱們氣質完全不一樣。”

“沒看到我要瞎了嗎”家入硝子喪失了她的好脾氣,重重的展開質問。

“我怎麽看,你更像腦袋——”對上家入硝子的視線,五條悟遲疑了, “唔,硝子你眼睛好紅,沒問題嗎”

“你覺得我沒問題嗎”家入硝子放空著腦袋說,她好歹也算個電燈泡吧,電燈泡也有她的尊嚴好不好, “算了,我回宿舍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家入硝子拖著沈重的身軀離開,如果某個同班同學沒有跟他們走向另一條相反的道路的話,她多少此刻會有點安慰,畢竟她不是孤單一人。

五條悟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硝子怎麽了該不會真的是這裏出啥問題了,醫不自醫啊。”

看著沒點自覺性的五條悟,阪田銀時捂住臉, “別問我。”

“她還沒刪照片呢。”五條悟仍然沒忘記這件事。

*

“釘崎,那個照片——”虎杖悠仁猶猶豫豫的勸了一句,他覺得保留兩位老師的床上照片明顯不太合適,但又深怕惹怒他們小隊裏脾氣不好惹的女性。

釘崎野薔薇擺弄著手機,確認了相冊自帶的‘是否刪除’的按鈕,嘴上卻念念有詞: “沒用了,我都已經發出去了,而且這麽好的照片,我肯定是要好好保存,等他們金婚的時候,送給他們當禮物。”

伏黑惠: “你發給誰了”這個女人應該沒那麽缺德吧,把五條悟的照片散播出去。

“真希姐和家入小姐。”

“哦。”伏黑惠然,那沒大問題了。

*

羂索是個難纏的對象,某種意義上比兩面宿儺更難搞定,但有一點,在實力上,它是弱於整日囂張跋扈的兩面宿儺。

不同兩面宿儺,五條悟與羂索決戰的日子,定在了萬聖節的那天,一個冬天沒有過去,春天沒有來臨的日子。

“畢竟一個人不能有兩個忌日。”五條悟這麽說。

阪田銀時: “別拉仇恨了。”羂索藏身在夏油傑的體內,不像兩面宿儺附身伏黑惠,更類似傀儡師在操控他的傀儡,所以五芒星的驅邪陣法無法展現效果。而且以這個咒靈的多謀善斷,他在高層那邊肯定安插了間諜,多少打探清楚他們除滅兩面宿儺的辦法,想來已經通過各種辦法,加深他與夏油傑肉/

體的聯系,所以逼出他來不是件容易實施的事情。

“說實話,五條悟,我很震驚,他會輸給你。”在羂索的預想裏,五條悟會輸給特級咒靈兩面宿儺,因為普通的咒力根本殺不死他,而五條悟或許很強,也只是這個時代的最強。

阪田銀時: “我沒問你呢,搞這個游戲策劃是在家有多閑的無聊”

羂索沒有生氣阪田銀時的‘無知’,淡然解釋, “那是關於人類的進化論。你不覺得,咒靈,咒術師,非術師和諧統一的局面才是人類應該前往的新世界。”

“你是想說你知識很淵博,然後證明地球不是方是的圓的”

羂索嘆氣,似乎並不意外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遺憾遺憾,阪田先生。”羂索停頓住,然後笑了笑, “或許該叫你五條先生,遺憾我們的位置是對立面,我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呀。”

羂索自詡跟兩面宿儺不同,實在在的活了上千年,他去過許多東西,無論是「氣」還是妖怪,他都一清二楚,所以阪田銀時的體質在他看來是無比珍貴且稀罕,就像夏油傑的術式。

阪田銀時: “…………”

上一個被這咒靈惦記,還霸占著身體死活不放手就站在他跟前,現在又對他說同樣的話,阪田銀時只覺得毛骨悚然,可怕中夾雜了惡心。

五條悟調侃: “銀時,你很歡迎啊。”

阪田銀時嘴抽抽的,別以為他沒看出五條悟是在開心羂索稱呼自己五條先生,現在的咒靈都這麽上道嗎,八卦起來比街頭的叔叔阿姨還積極。

羂索的視線落在天生牙上,能夠殺死兩面宿儺的洞爺湖固然厲害,但以他的認知,仍然歸屬在特級咒具的範圍,特級咒具說多不多,也不算少,天生牙卻是萬中無一,在非使用反轉術式的情況下操控人類的生死,這遠不是咒具能做到的,抵達的完全是神的領域了,於是嘆道: “這是把不屬於此世的刀。”

羂索炙熱的神情將一個狂熱的研究分子表現得栩栩如生,咒胎九相圖一事上足以可以看出他身為變態學家的無心無情,阪田銀時眉目皺著, “不需要你多惦記,不是你的東西別想著拿去搞奇奇怪怪的研究。順便我問你一嘴,悠仁真是你創造出來的兒子嗎”

在趕往此戰前,虎杖悠仁向他們訴說了他年幼還在繈褓之中的記憶,似乎生養他的母親也是頭上有一道疤痕,那應該是某種束縛留下的痕跡。

“實驗而已,不過是個算成功的作品。”羂索大大方方的坦白。

阪田銀時和五條悟雙雙吸氣,居然是真的,不過對面的咒靈頂著夏油傑的殼子說這麽有母性色彩的話不是一般的奇怪。

怎麽的,當個投資千年搞游戲策劃的咒靈不過癮,還想嘗試做做英雄母親。

“我說啊,你似乎很自大,覺得自己是人上人,想要一切玩弄在手掌心,但你忘了一件事,世界是很大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是無法用常識去解釋的奇跡。不要著急否認,你知道「阿爾塔納」嗎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去研究人類進化史。”

“阿爾塔納是何物”羂索確實是好學的。

“你看,就知道你要問, 「阿爾塔納」是星球的生命體,是不是從未聽說過,因為你沒有想要去了解,本質上是你小看了生命。”阪田銀時一通忽悠。

羂索: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騙我”

如果地球真的有生命,那它具現出來的一定是咒靈,訴說對人類的憤怒。

“讓你失望了,它真的是存在的。”星球擁有生命,但和人類附加的各種感情不同,許是冷漠的,對待它身上的所有生命也是如此,如果是憤怒,人類並沒有因此滅絕,如果是喜愛,人類會更生活的美好些。它只是創造了,然後不去插手。就像「阿爾塔納」,遠看是美麗的瑰寶,但一旦貪婪的深入靠近,它會輕描淡寫的摧滅,人類所能做的僅僅保持一顆敬畏之心。

阪田銀時發出邀約,當初消滅天道眾,他還殘留一部分的「阿爾塔納」, “想去看看嗎”

明知道它是危險的,卻忍不住靠近,與它相比的,人類的生命是顯得那麽渺小。

羂索的目光被「阿爾塔納」深深吸引,並非是他的意志不堅定,這是屬於星球的力量,沒有人可以拒絕,在宇宙中所以才會遭受那麽多人覬覦,何況是像羂索這樣學習心態比常人更多的。

羂索掀開了他的腦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阪田銀時: “呃,好惡心。”

“可以涮腦花了。”

“你口味這麽重的嗎”阪田銀時的語氣充滿了匪夷所思,用一種震驚的神色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 “你不覺得這個形狀很像嗎”一想到這個咒靈一直藏在自己摯友的身體裏,他就忍不住想要快點把它趕出去,絕不能再叫這個咒靈侮辱死去的摯友。

*

羂索死了,失去它的操控,夏油傑安靜的躺在那裏,仿佛只是陷入睡眠般。

五條悟站在他的屍體前面,久久的沈默著,大概是在緬懷自己的青春。

阪田銀時無聲陪伴,他在時流中也看到了五條悟的記憶碎片,總算明白了五條悟當時為什麽會那麽積極的跟他共同守護小小的松下私塾。他們的內心很強大,但同時都失去了什麽,唯一值得慶幸的——有人願意站在他們身邊,以朋友的名義,以戀人的名義,以家人的名義,今後就一起承擔吧。

看來他的萬事屋,真的要多出一個家庭成員了。

他們一起埋葬了夏油傑的屍體,距離他的上一次死亡過去了一年之久,陰間使者早帶著他的靈魂前往了冥界,天生牙已經無法再發揮奇跡,而且夏油傑本人應該也不想再被打擾安眠吧,畢竟這個世界曾讓他那麽失望。

這一回,真的可以安心休息了。

往年還是晴天的萬聖節居然下起了雨,兩個離開墓地的人顯然沒有帶傘。雖然濕身不錯,感冒卻算了,五條悟罩住阪田銀時,無下限隔絕了雨珠,像打了把透明的傘。

阪田銀時大晚上也不害怕壞肚子,舔著根葡萄味的冰棍,聲音含含糊糊的念叨: “所以說啊,以後要是想牢牢抓住一個人,多留點對方黑歷史,他要是敢跑,就威脅他敢走,自己就敢放出去,讓他社死。”

“銀時這招不錯呢,比如有些人以後再說分手,五條老師我肯定要向全世界說有些人向父親撒嬌的樣子特別可愛。”

阪田銀時愕然,瞪著五條悟說: “!餵,你是不是偷看什麽了”

“才沒有,五條老師是不信守承諾的人嗎況且當時不是說了,我要是不跟過去,銀時你會乖乖聽我三件吩咐,這麽好的事情,五條老師會反悔嗎”五條悟反問道。

當時阪田銀時去向殺生丸借天生牙,非不同意他跟過去,五條悟稍作思考,一下子心裏就明悟了,面上還是裝作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死皮賴臉不同意,為了支開他,阪田銀時被迫答應了他的等價交換。現在想想,太過劃算,不愧是他。

“我說你這家夥是不是想趁機提一些大人的要求,告訴你,不可能,你玩的都是我阪田大人玩剩下來的。”阪田銀時幽幽地說。

五條悟不甘示弱: “我什麽都沒說呢,銀時你怎麽就想到那上面去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五條老師太有魅力。”

“嘴上說說算什麽,有本事真槍實彈,看看誰更厲害。”

五條悟表現的十分樂意配合,大義凜然的,似乎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心思, “正好我在附近有套房子。”

瞟了一眼被自己一句話就炸出來的五條悟,阪田銀時咂舌,燥動的年輕人。吃到一半的冰棍塞進他嘴,自己嘗起下一個口味,話說現在的商家越來越會搞些奇怪的味道,抹茶無花果兩個不相幹的東西居然也能混合在一起。

五條悟默不作聲的當著阪田銀時的垃圾轉交站,見他可憐,阪田銀時把下一個的第一口先給了他。

“嗯。”

阪田銀時安心了,看來新品沒問題,下秒進口,酸得表情驟變,雪糕是雙層口味,他開的那一邊正好是檸檬和西梅的搭配組合,阪田銀時疑惑不已,他讓五條悟吃的時候,五條悟怎麽做到面不改色,可阪田銀時卻不覺得他是裝出來的。最後得出結論,五條悟是個虛假的甜黨。

冰塊在齒槽中卡擦卡擦的嚼碎,五條悟咽下最後一口,冰爽的感覺在喉嚨間彌散,舌尖也涼絲絲的,但葡萄味很甜,甜到他心口空缺的位置在慢慢填補,仿佛從來沒有破碎一樣。擡起頭,雨勢似乎變小了,明天大概可以天晴了。

阪田銀時吃起雪糕講究是的一個過癮,反正有五條悟掏錢, 24h營業的便利店他買了一堆,吃不完也不會造成浪費,高專的宿舍裏面有臺冰箱。現在他手上的,已經是第三根了。

五條悟勸道: “現在不是夏天哦。”

“哦,那剩下的一半歸你。”阪田銀時咬下,清脆的白巧脆殼下面混進了榴蓮味,熏刺的榴蓮味再也抑制不住。

五條悟捏住鼻, “銀時,你還說我重口味呢。”

阪田銀時皺皺鼻子, “味道是不好聞,但嘗起來還好,比一般的雪糕還甜。”

“那我也不會吃的。”

他斬釘截鐵的說不要,阪田銀時就來了興致, “保證好吃。”

“真的”五條悟有些不信任。

阪田銀時遞到他唇邊,五條悟勉為其難的抿了超小的一口,像極了他吃納豆的樣子,片刻,眼睛微微發亮。

高專有不少人在等著他們,虎杖悠仁興奮的沖了過來,雨水瞬間壓癟了他的發型。伏黑惠走在虎杖悠仁後面,手舉了把傘,沒有學他的不管不顧。釘崎野薔薇顯然是真把自己的兩位同期當跑腿小弟了,心安理得的蹭在傘下,占據最好的位置。被釘崎野薔薇擠兌開,伏黑惠面無表情的讓開距離,沒有阻止她。

雨天的溫度下降,釘崎野薔薇吐出口氣,氣霧升騰,變成漂亮的雪花。她搓搓手,抱怨著睡眠不足,又迫切想要一杯熱可可。

“熱量400大卡。”伏黑惠淡定的回應她,深知這個號稱在減肥當偶像的人不會輕易放棄,一擊戳進她的軟肋。

“切,快點給我發明出熱量為零的熱可可。”

隨著靠近阪田銀時和五條悟兩人,眾人紛紛後仰脖子,仿佛聞到了可怕的氣味繼而望而卻步。

“混蛋教師,你們在外面亂吃什麽東西了”釘崎野薔薇搶過傘往回跑。

沒了雨傘的遮擋,伏黑惠的海膽頭很快被打濕,軟趴趴的垂搭在臉側,雨水沿著睫毛滴進眼眶,伏黑惠的內心有一萬話要對後面的那個女人說。

熊貓直接幹趴下。 “明太子。”狗卷棘反應激烈,單膝跪地扶著暈倒過去的熊貓,著急的用他獨屬的語言呼喚,恨不得當場給熊貓做起人工呼吸。

乙骨悠太被狗卷棘的反應嚇到了,誤會熊貓是真出現了意外狀況,慌張的拍拍熊貓臉蛋,朝狗卷棘說把人工呼吸交給他。

禪院真希扶額,懶得去管戲癮上身的同期,這是悠太的老毛病了,動不動叫熊貓和狗卷棘兩個人的惡作劇耍得團團轉。每次都像是從乙骨悠太認真的回應裏得到了鼓勵,說是縱容也不為過,熊貓和狗卷棘更加樂此不疲,欲想達到一個配合得天衣無縫。

明明她勸告過乙骨悠太了,提醒他最好無視那兩個沒點道德的一人一咒骸,可惜註定白費口舌,簡直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阪田銀時: “老師是什麽洪水猛獸嗎,一個個跑那麽遠,怎麽還有傷患呢。”

“你們沒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嗎,鼻子不要可以捐給別人。”釘崎野薔薇揮舞手臂抗議。

已經和榴蓮融為一體的教師雙人組覺得莫名其妙。

虎杖悠仁拉上衣領,剛好覆蓋住了鼻子,啞著聲音問: “老師,你們是吃榴蓮了”

伏黑惠跟他一個動作,他同樣欣賞不了榴蓮這種味道大的水果。

阪田銀時: “是又怎樣”

“沒問題!時間不早了,老師們早點休息。”虎杖悠仁大聲說。

阪田銀時能不懂他們的小心思, “真是讓人心寒。”

眼看幾個學生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阪田銀時很是想對他們指指點點,一群不會欣賞榴蓮雪糕的。

“這個孤寂的夜晚,銀時,我們只能靠互相取暖度過了。”五條悟說道。

阪田銀時: “你自己抱自己取暖去吧。”

五條悟有些委屈,難不成銀時是要裸/睡嗎

*

在高專修養了幾日。

一個午後,阪田銀時獨自包攬了一份千層蛋糕,抹得嘴角全是奶油和糖霜,然後突如其然的跟閉目養神的五條悟攀談, “要和我回老家嗎天生牙得還給他,你也知道的,我是從他那裏借來的。”

“終於到見家長的環節啊。”五條悟摘下眼罩,臉色稍顯晦澀。

“什麽見家長,單純是還東西,省得他以為我拐了他的東西跑了呢。”阪田銀時激動的說,糖分大神在上,他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五條悟舀了口千層,不等阪田銀時譴責他偷吃蛋糕,五條悟先跑進房間裏亂翻起衣櫃。

阪田銀時倚在臥室的門框, “你找什麽呢。”

“我去年買的衣服。”

“你是有多忙,今年連衣服也沒買啊。不對,你找衣服做什麽”

“對啊,不是要見家長。好像找不到了,算了。”五條悟不是為難自己的人,拿出手機找到最近一直保持電話暢通的聯系人,念念有詞, “讓伊地知再幫我買一件好了,還要特別熨好。”

阪田銀時已然懶得吐槽他又說成見家長,轉為同情遭五條悟差遣的伊地知潔高, “人家社畜快讓你使喚成貼身保姆了,遲早會被捅腰子的。”

“伊地知哈哈,不可能的。”五條悟擺擺手, “我先打個電話。”

五條悟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招仇恨的跳脫,但他的穿衣風格很趨向成熟大人,單調的顏色和簡單的款式,看不出花哨的地方,他喜歡悠閑點的服飾,碰上戰鬥,也輕輕松松,沒有束縛感,反正阪田銀時是沒從他的白襯黑褲上看出他和平常有何區別,但五條悟就格外的自我良好。

於是,阪田銀時開口: “你不緊張了”

“五條老師這麽帥,肯定是你母親喜歡的類型。”五條悟自信說。

阪田銀時無語凝噎, “你非要這麽說,他揍你的時候,我到時會在旁邊勸勸的。”

是五條悟自己作死,他不會責怪狗爹讓他當鰥夫的。

戈薇家的日暮神社位於靜岡縣,在東京和大阪之間,乘坐新幹線就抵達了。阪田銀時還買了些當地特產。

見到他們,戈薇的家人只當他們是普通來參拜的游客,直等阪田銀時說明來意,一個個震驚的說不出話,戈薇媽媽更是跑出了客廳,阪田銀時頓時摸不著頭腦, “那個什麽,我不是騙子,他可以是。”說完,阪田銀時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五條悟,腹誹著是不是五條悟掩蓋不住的騙子氣質讓戈薇的家人誤會了。

戈薇爺爺打量兩人,眼神充滿了不信任,這把歲數的老人家正是提防任何保健品推銷的時候,尤其是面對仿佛花枝招展的五條悟,手指摩擦茶杯的壁面, “你有什麽證據”

猜到他們不會那麽容易相信,阪田銀時掀開頭發,顯露出兩個不屬於人類的小耳朵。

“啊,和犬夜叉哥哥一樣,有狗耳朵。”日暮草太驚喜道。

好端端的,說成是狗, “什麽狗耳朵,是貓耳朵。”阪田銀時冷靜下來,介紹起自己的身份, “從親屬關系上,我勉強算是戈薇的侄子,男方那邊的。”

“這麽說,戈薇姐姐有孩子了,是個什麽樣的人”在看到阪田銀時的耳朵後,日暮草太迅速信任了他,追問著關於戈薇的事情。

阪田銀時一一回答。

戈薇爺爺也收回質疑的神色,抱著小胖頭一嗒一嗒的聽著。

戈薇媽媽跑了回來,雙手捧了本厚厚的一疊相冊,在見到阪田銀時的那一刻,她就多少猜到他和自己女兒是認識的關系,保養得當的手撫摸過相冊的封面,眉眼浮上幾分懷念,原本相冊裏應該還有一個人的, “這是我們近幾年的全家福,她想我們的話,就叫她看看,麻煩你轉告她我們很好,也很想她,希望她一切安好。”

厚厚的重量象征母親的愛意,阪田銀時點頭, “我會交給她的。”

食骨之井許久沒有對外開放了,雖然戈薇的家人一直有在打掃,也仍舊免不了歲月的古舊。在感應到阪田銀時,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呼喚使得塵封的空道開啟了。

井的對岸,有他們的家人。

阪田銀時先爬出了井,外面聚集了一堆人,聲音最大的,當屬哭哭啼啼的七寶。

“完了,我把殺生丸家幼崽弄丟了,我一定會被弄死的。”七寶整個妖宛若天塌了般絕望。

戈薇不禁安慰他, “七寶,沒事的,銀時他很有可能是去往我的世界裏,那裏有我家人,不會出大問題的。”

“可是他會是那種講理的妖怪嗎,肯定和犬夜叉一個樣!”

“七寶你這家夥。”犬夜叉動動鼻子,已然聞到了熟悉又討厭的味道,十分不耐煩的說: “別哭了,這不是回來了。”

阪田銀時舉起一只手, “呦。”

七寶頓時感覺自己撿回一條命,抱住他的大腿聲淚俱下,雲母也用尾巴纏住阪田銀時,小聲的叫喚。

珊瑚: “既然銀時回來了,大家也找了他一天,楓婆婆那裏我去告訴她,你們剩下的,有話去我家裏說。”

阪田銀時難免驚訝,沒想到他在外面飄蕩這麽久,這裏的實際時間才過了一天。

犬夜叉: “話說回來,你後面這個人誰啊。”他用鼻子湊過去,仔細分辨一嗅,是個人類,該不會是不小心跟著殺生丸家幼崽穿過來的吧。

“啊,認識的,不是無辜路人。”阪田銀時模糊的說。

五條悟也在觀察犬夜叉,對方的習性方面真的更趨向狗這種生物啊。

珊瑚仰頭註視五條悟,感嘆道: “個子好高。”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是為什麽要遮住眼睛”

聞言,五條非常配合的拉下眼罩,露出漂亮的藍寶石眼睛,嘴角含笑,像開屏展翅的花孔雀。

恍如天篩濾過的清澈,水波盈盈的漾著亮晶晶的色彩,戈薇情不自禁的被他的眼睛吸引過去, “好漂亮。”

珊瑚不自覺放輕呼吸,她和戈薇都不算是顏控,但在五條悟的一眼下來,確實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犬夜叉吃味了, “那種男人哪裏漂亮了。”

阪田銀時可不樂意見五條悟招搖的神色,嫌棄道: “把你的翅膀收回去。”

“嫉妒嗎”光是一眼就收服了銀時兩個女性親戚的喜好,五條悟的自信越發膨脹。話雖如此,他還是按照阪田銀時說的,重新戴回了眼罩。

犬夜叉虎視眈眈的盯著五條悟,彌勒臉上笑嘻嘻的勸他, “好了,犬夜叉,來者是客,他是銀時帶回來的朋友。”

扭頭對上五條悟,笑中明顯帶上了來自父親的警告, “歡迎你的到來,但有一點說清楚,離我幾個女兒遠一點。”彌勒的危機意識點燃,年輕風流的時候總是惦記別人家的好女孩,現在有了孩子,大概是熟知男人的秉性,深怕別人也來看上自家的大白菜。尤其是像五條悟這樣比較罕見的,彌勒更怕是自家幾個孩子先惦記上。

“呃,這個你不用擔心。”阪田銀時尷尬道。

彌勒: “”

五條悟: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銀時的未婚夫,五條悟。”

空氣安靜的可怕,只聽到阪田銀時在那怒吼, “撐死男朋友,你不要給自己加戲。”

“五條家沒有男朋友,只有未婚夫和正室。”

愈發說得過分了,阪田銀時據理力爭: “說男朋友就男朋友,其他的,我沒答應你。”

“都同意改姓五條了,銀時你這個時候再計較名義上的差別也沒意義了。”五條悟攤開手說。

“五條”改姓不就意味著銀時要入贅這個叫五條悟的家族,殺生丸能忍嗎

眼瞅著他們想要刨根問底的架勢,阪田銀時嫌丟人,拉住五條悟使用‘爸媽喊我回家’之術, “那個什麽,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以後再來看望你們,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彌勒: “跑得未免太快了,我們什麽都沒說呢。”

“人類的感情真是各種各樣。”七寶抱手在胸前沈思著,他光是戈薇能看上盡知道欺負小妖的惡鬼犬夜叉就足夠不可思議了。

珊瑚則是開始了一輪擔憂,猶猶豫豫的問: “你們說,殺生丸會打斷他家幼崽的貓腿嗎”

“………不可能的吧,再說了,有玲在呢。”戈薇躊躇道,其實她心裏也不是很有底。

彌勒: “有沒有一種可能,殺生丸就是會為了玲夫人而揍這只幼崽。”

“我說你們那麽關心別人家的事情幹什麽,戈薇,我肚子餓了。”戈薇推開搶話抱怨的犬夜叉,這種不關心侄子的狗不要也罷, “坐下!”拍拍手,繼續跟彌勒攀談, “什麽意思玲應該不是那麽不開明的家長吧。”

“比如他認為銀時會讓玲夫人傷心。”

“你說得很有可能。”

“怎麽辦”

“提前默哀吧。”彌勒翻出幾本隨身揣好的經書,雙手合掌。

因為太震驚,他們一時間都沒在意的上性別相同的問題,只是為兩個年輕人如此膽大見家長,尤其這個家長還是殺生丸的行為萬分的擔憂,出於生命安全的角度。

說是回家,阪田銀時去的卻不是萬合城。恰好五條悟認識路,發覺路上的風景不像是回萬合城,方向也不對,不急著帶他去見他那所謂的狗爹,五條悟產生了困惑。

“你要帶我去哪裏”

“安靜跟著,馬上你就知道了,記得待會兒我說什麽,你就配合得默契點,好處少不了你。”阪田銀時的表情詭異的嚴肅,仿佛如臨大敵,這讓五條悟升起了好奇,甚至是男人的叛逆,但聽到他後面的話,一本正經的按住阪田銀時,一副自己特別的可靠, “全部交給五條老師。”

眼前是一間樸素的鄉下小屋,門口檐角懸掛了幾條南瓜藤,藤葉失去水分,幹癟癟的要掉不掉。瓜藤下面堆放兩個磚紅色的陶罐,深淺不一,都聚積了一潭水。劈開的柴火斷口整齊,規整的壘成一堆,生活氣息十足。

畫眉丸俯臥在草榻,頭枕在臂彎打著瞌睡。他的夫人結一臉無奈,正坐在旁,手上幹著編織的工作打發時間。

阪田銀時從側緣登堂入室,看到這一幕,先向結打了招呼。

結見到銀時,放下工作,彎腰輕輕拍醒畫眉丸。畫眉丸迷迷糊糊的醒來,神情茫然,絲毫沒有當初在蓬萊仙島的警惕性,放棄無心忍者的身份後,已然適應了現在平凡人的生活。

“有人來了,是來看望你的。”結說道。

“又是佐切嗎”畫眉丸揉揉亂糟糟的頭發,佐切經常看望自己的妻子,她倆的感情非常深厚,她來的時候,妻子的臉上總是洋溢笑容,很是喜歡這位朋友。所以如果是她的到來,畫眉丸是歡迎的,但面前的這個阪田銀時,畫眉丸決定用他的面無表情讓對方知難而退。

可惜阪田銀時不為所動,簡直是將臉皮鍛煉的如城墻般厚。

“你到底來幹什麽”面面相覷,畫眉丸終究是坐不住了,他不想和這個人耗著浪費時間。

“看,我老婆!”阪田銀時身體一挪,亮相後面的五條悟。

他為什麽要特意領著五條悟找到隱居山林的畫眉丸,他就是想要這個動輒在他這裏炫耀自己有老婆的男人瞧瞧,說的好像誰沒老婆一樣!

不會吧不會吧,現在還有人沒老婆。

畫眉丸: “”

這人是有什麽毛病嗎!

五條悟也確實像答應阪田銀時的那樣,十分配合,大鳥依人的姿態依偎過去。

那麽大一只,呈現的畫面充斥詭異。

畫眉丸: “………”

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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