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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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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停留在枝條梳理羽毛的鳥莫名勾引心魂,阪田銀時舔了舔爪邊的毛躍躍欲試。

毛?

嗯?!

茫然的低下頭,毛絨的爪子出現在視野裏,翻過爪子,是假發那個變態肉球控心心念念的淡粉色肉球,他怎麽又變成貓了!!

深受刺激的阪田銀時猛然從夢境中驚醒,看清眼前森林熟悉的樣貌,瞬間松了口氣,袖子擦去額頭的冷汗。

動動僵硬的脖子,阪田銀時慢悠悠的爬起身。

兜裏摸出一個果子啃上幾口,環顧四周,便宜爹不在,鈴和邪見不知忙著什麽爬到了樹上。

鈴一手抓住枝幹扶穩身體,努力夠著纏繞到枝丫上的風箏,但總是離風箏相差一點距離。

邪見火急火燎的,“鈴,你小心點。”

鈴夠不到的長度,更別說邪見,試圖用人頭杖撥弄,以致頭重腳輕,趔趔趄趄幾乎要從樹上摔下,鈴反過來忙著去救他。

阪田銀時看不下去了,“我來取。”

爬樹於阪田銀時而言是輕而易舉的小事,三兩下抓住了風箏落地。

邪見和鈴呆楞楞的鼓掌,不愧是貓,身手敏捷。

見兩人站在上面一動不動,表情也有些愕然,誤會是鈴一個女孩子不敢跳,阪田銀時張開雙臂,說自己會接住她。

鈴反應回來,“我一個人可以的。”

轉過身子,鈴想要抓住枝條一點點往下挪移,這棵樹不算太高,找好落腳處,到時腳底最多麻一陣。

“哢嚓。”

樹枝折斷的聲音突兀響起,再一晃眼,鈴便從樹上不慎跌落,碰巧邪見踩在那折斷的枝條,雙雙驚恐萬狀,連帶人頭杖一起墜下。

阪田銀時瞪大眼睛,以身軀迎接了天降少女的一幕。

鈴跌坐在銀時的後背,滿目茫然。

她後邊的邪見自然沒那麽好的運氣,腦袋深深的插進泥土,只留半截身子在外,像春天田間插秧的禾苗筆直豎立。

面朝地,阪田銀時兩手平攤在耳側,宛若投降的姿勢。

鈴趕忙站立,拉起淪為坐墊的銀時。

甫一脫離與地球的近距離接觸,一種不可名狀的沈寂縈繞,阪田銀時吐出嘴裏吃進去的泥土,清晨的土難免帶著水汽,不似午間曬過的幹硬,他剛拔出臉的地方正無形中清晰鏤刻出他的五官面型。

鈴用袖子擦去銀時臉上的泥印,跟他道歉,問他要不要緊。

阪田銀時不自在道:“沒事。”

“沒有哪裏疼的嗎?”

“都說了沒事。”阪田銀時撇了撇嘴,他要是有事,說出去不得被笑話死。

鈴松了口氣,“銀時沒事就好。”

無人在意的邪見:“…………”

如同青蛙彈跳似的蹬了蹬腿,憑借頑強的意志一個人鉆出了土坑,灰頭土臉的註視不遠處的母子倆。

鈴終於想起邪見,“邪見爺爺,你還好嗎?”

邪見:“……我很好。”

阪田銀時抖去和服外沾到的泥土,拖長聲線說:“邪見,我要洗澡。”

“銀時少爺,你是想泡溫泉嗎?”

洗澡和泡溫泉顯然有點差別,阪田銀時遲疑了一下,“隨便。”

此刻銀時少爺需要他,邪見那點小憂傷須臾間飛走,“邪見明白了。”

找到一處石丘,邪見掏出符咒,從地底引流喚出了溫泉。

白色的氣霧彌漫,整個人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泉水中,骨軟筋酥,阪田銀時愜意的閉上雙眼,他是不會游泳,但溫泉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平日生命力旺盛的卷發變得柔順,濕噠噠的壓平淌水,瞧著人精神了不少,邪見暗暗慶幸他家這只少爺貓不討厭洗澡。

阪田銀時渾然不知邪見的所思所想,伸出只手往一個方向招了招,最猛勝飛出巢穴,四五只分成一組行動,撿起銀時丟下的和服到蓄積的小泉水裏用鋒利的爪鉤搓洗汙泥。

見狀,邪見目瞪口呆,他家的銀時少爺什麽時候成功馴養那群毒蟲了。

許是聽見了邪見的心聲,阪田銀時輕描淡寫地說道:“沒有抖S狂駕馭不了的東西。”

“抖S?”

“從前有這麽一個男人,有一天他在大晚上走著走著忽然想到自己今天出門沒帶手電筒,就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蠟燭點燃了旁邊的路人,街道亮了,新世界也亮了,真是了不起的人體蠟燭。”

邪見停止了他大腦的思考。

“可惜沒繼承到他的光鞭。”阪田銀時的語氣頗為遺憾。

邪見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總感覺銀時少爺在拿殺生丸大人的鞭子想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阪田銀時不再提閑話,低下頭露出光滑的後脖頸,手肘搭在膝蓋。四只最猛勝鉗子般的大顎攝取了洗頭的皂角,兩只舀水,兩只搓沫,不到一會兒就把阪田銀時的頭發洗得幹幹凈凈。

完成洗發任務的最猛勝散去,阪田銀時向上捋過頭發,不至遮住視線,熱湯撲了把臉,抹去殘留的皂香。

“酒。”

一只最猛勝飛到坐騎阿哞的後背,爪鉤翻找包裹裏寫了酒標志的物品,找到之後又提溜給了阪田銀時,小壺酒和一個小酒盞。

酒是買來的,五谷釀出來的滋味,阪田銀時小口小口入喉,舍不得太快喝完,上一回是他專門跑了一趟人類街市帶回來的。

喝完小酒盞裏的,阪田銀時舔了舔嘴唇,拿空杯對著空氣晃了兩下,最猛勝竟然心領意會,為他重新蓄上。

邪見沈默著,他怕再這樣下去,他家的銀時少爺會被養得四肢退化。

阪田銀時把空酒盞丟給最猛勝,“記得放回老位置,我要留著下次喝,對了,幹凈的衣服、鞋襪也正好拿來。”

阪田銀時一聲吩咐,最猛勝照著忙活。

出水換上新和服,喝酒兼泡澡的緣故,阪田銀時兩側的臉頰透紅。

靠的近了,邪見聞到了他身上散發的酒氣,捏住鼻子說:“銀時少爺,幼崽大清早不宜飲酒。”

“不就偶爾喝一點。”

邪見:“你的一點不是一點。”

“我已經控制好多了。”

短發的好處顯著,阪田銀時先是甩了甩頭發去處沈重的水分,然後一個人坐在太陽下等自然幹。

微風徐徐,沐浴著陽光也不覺冷,恰到好處的溫和舒適。

鈴舉了木梳子,一遍一遍的梳理銀時的卷毛。

阪田銀時剛喝了酒,全身的精神呈現最放松的狀態,不免昏昏欲睡,兩眼皮幾乎合攏。

“首領,那邊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至於旁邊的,是不是妖怪?”

邪見身形矮小,陌生男人口中的首領便沒放眼裏,“一個小妖怪罷了,有今天的好東西在,我還會怕他不成。”

“底下的人說他們在這待了好幾日了,但看他們的衣著不像窮困人家,難道是哪家的夫人帶子嗣出來游玩。”

“笨蛋,貴族出生的夫人怎麽會到這種窮鄉僻壤,不過你說的沒錯,這女人和小孩穿得精致,一定有不少錢,快點動手,到時他們身上的錢就歸我們了。”

隱秘的草叢裏站出一排人影,手持武器,身上的打扮揭露了他們山賊的身份。

對於失去人性的山賊,殺人越貨猶如家常便飯,碰到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小孩更不會心慈手軟,反而會高興於自己的運氣。

鈴笑著梳理銀時的天然卷,要說銀時頭發卷,神奇的是處處沒有打結,每一下都順暢的一梳到底,其實銀時也有繼承到殺生丸大人的發質。

意外橫生,山賊們的出現打斷了溫馨的母子時光。

莫名其妙來了攪合的人類,並且來者不善,邪見忿忿道:“你們是什麽人?這裏不是你們該過來的地方。”

山賊輕嗤:“一個小妖怪竟敢對你爺爺我大呼小叫,那邊的女人,識趣點就自己交出錢,不然待會兒怎麽死你不會想知道的。”

聽他居然威脅鈴,邪見又驚又氣,“愚笨的人類,你們知道這位夫人是誰嗎?!”

邪見的話逗笑了山賊們,幾乎每個死在他們手裏稍微有點錢的人全會靠這招虛張聲勢,事實證明他們依舊活得好好的,“哈哈哈哈。”

鈴臉色煞白,手中的梳子不受控的滑脫,山賊給她帶來的印象刻骨銘心,她過去的家人便是被山賊殺死的,那個可怕的夜晚,爸爸媽媽的血濺上門窗,哥哥的血染紅了水缸,門外有人在哭,更多的人在狂笑,與此刻的笑聲別無兩樣,仿佛經歷的畫面重現眼前,鈴的氣息不穩,肌肉性記憶的惶恐。

可看到睡在她懷裏的銀時,鈴用雙臂緊緊抱住,害怕到顫抖的聲音異常的堅定,“請你們離開。”

“死到臨頭了,還請我們走,不愧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山賊哂笑,互相對視一眼,準備動手。

邪見氣得呱呱叫,這幾個人類真不怕死,也不知道是什麽給他們的勇氣。

山賊掏出了武器,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殺生丸大人。’

狂風大作,迷的人眼睜不開,山賊們不知所措,嚷嚷是哪裏來的風。

殺生丸從空降下,站在鈴的前面,揮了揮袖子,一群山賊狼狽掀飛。

被吵鬧聲弄醒的阪田銀時迷茫的搖頭擺腦,“嗯??”

他不過睡了一覺,怎麽就上演大白狗救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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