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命運教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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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命運教你一件事
“咚......咚......”
碰撞聲逐漸清晰，松田陣平冷靜地盯著前方那團緩慢移動的黑影，右手悄悄按在刀柄上，準備一有什麽不對勁便發起攻擊。
不過觀察起來，那個黑影看起來並不會打鬥，而且腦子也不太好使，不知為什麽非要匍匐前行，挪動的動作很笨重，像一只肥胖的狗熊。黑影似乎累了，趴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又開始挪動，一邊忍不住嘟嘟囔囔。
“可惡，為什麽派給我這種任務啊！”
聽這聲音，似乎是個年輕人。
松田陣平默默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一無所知的黑影逐漸挪到跟前。
視線中突然出現一雙鞋，黑影頓了一下，渾身發毛，僵硬地擡起頭，徑直對上一雙冷漠的藍眼睛，他條件反射地抱頭倒地，“雖然計劃要盜竊，但是我還什麽都沒幹，求求你別抓我！”
原來是個賊。
面前的年輕人慫的要命，壓根不敢擡頭，松田陣平覺得眼熟，皺了下眉，想起昨天大巴上的那個導游。
“松下齋田？”
“嗯？”年輕人一楞，擡起頭，看清眼前的人後瞬間驚訝地瞪大眼睛，“松田先生，您也來偷東西啊？”
松田陣平：“......”
請不要擅自加“也”，謝謝。
他無語片刻，直來直去地問道：“外面戒備森嚴，你這是準備冒著生命危險準備偷什麽東西？”
松下齋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老板讓我們分頭行動，看著什麽值錢就偷什麽。”
松田陣平：“......”
好沒職業操守的賊。
“你們還是團夥作案？”他突然想到什麽，懷疑地瞇起眼，“那些游客就是你的同伴？”
“松田先生您真聰明。”松下齋田沒心沒肺地豎起大拇指，“他們跟我一樣，混在三樓的各個房間裏呢。”
松田默然，“你這是去哪個房間？”
“我要去那個新議員的房間，聽說那裏有不少值錢的東西呢，隨便什麽倒賣的錢就足夠我們花上大半年了，可惡的資本家！您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松田陣平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想不明白，他搖搖頭，給他讓開路，“不小心進來的，你繼續。”
“哎，好嘞！”松下齋田爽快地應道，下一秒又匍匐在地上，繼續陰暗爬行。
松田陣平眼皮一跳，只覺得不忍直視。
他轉過身繼續往前走，突然感覺背後襲來一股淩厲的冷風，松田陣平下意識側身擡手擋住，下一秒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穿他的肩膀，松下齋田眼神陰狠地轉動手中的刀子，冷笑：
“初次見面，路易十三，告訴我，琴酒在哪裏。”
松田陣平瞳孔猛縮，這是組織的人？
“不”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麽，松下齋田嗤笑，“我可不是那個魚龍混雜的組織的人，不過既然你想知道，諒在你也就能活著今天的份上，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其實嚴格意義上，算是半個組織的人，知道四玫瑰嗎？”他笑了兩聲，帶著渾濁的惡意，“記住了，是這個人讓我來取走琴酒的性命，到時候去報仇不要找我，當然，如果你還能活下去的話。”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興奮而又惡劣的笑容，不懷好意道：“說起來，你們兩人還是熟人呢。”
松田陣平眸光微閃，掩住心底的疑惑，他諷笑，“那另一半呢，港口Mafia？”
“倒不算太笨”松下齋田抽出匕首，細細地擦著上面的血跡，漫不經心道，“本來我今天的任務確實是要來盜取東西的，不過誰讓你們運氣不好呢，上面的幾位突然下達命令讓我解決你們，要怪就怪命運吧，命運讓你們死在今天。準確點來說，是命運要琴酒死在今天。”
松田陣平臉色慘白，“是嗎，那命運也該讓你明白一件事——”
“反派死於話多。”
松下齋田背後一凜，迅速躲開捅過來的匕首，反手一刀捅在松田陣平手臂上，看著對面的人手一軟松開了匕首，他冷冷地下壓嘴角，“哢嚓”木倉上檔，黑黝黝的洞口頂住松田陣平的額頭，冷聲道：
“都是道上的人你跟我扯什麽反不反派。”
“命運也該交給你一個道理，不要試圖招惹比你強的人。”
“那只會讓你更早的下地獄。”
*
議員被貝爾摩德解決了，任務也就完成了，只是前去竊取信息的松田陣平還是沒有動靜，琴酒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通訊器裏傳來動靜，他打開耳麥，還沒等開口，聽到了裏面沈重的呼吸聲，松田陣平聲音很低，很虛弱。
琴酒心裏一緊，聽到他說，“快離開這艘船......船上有組織的人，異能者，想要殺你”
“你在哪？”琴酒問。
“不用管我，你快走”
“我問你在哪裏！”琴酒皺著眉頭，“別說廢話，快點告訴我。”
松田陣平深深地呼出兩口氣，斷斷續續道：“排查時發現的暗...道”
下一秒，對面仿佛昏迷了一樣，任憑琴酒怎麽喊也沒有回應。琴酒眼神漸冷，迅速穿過狹長的走廊，消失在黑暗中。
找到松田陣平的時候這人幾乎已經只剩一口氣了，他狼狽地倒在墻邊，胸口刺眼的紅色粘稠流動。
琴酒快步過去把他扶起來，“路易十三？”
沒有回應。他拍拍松田陣平的臉。
“松田陣平？”
“咳咳......”松田陣平緩緩地睜開眼，直直映入一雙失了冷靜的綠眸，他笑了一下，無奈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快點離開嗎？”
松下齋田只是在他胸口補了一槍，沒傷到要害，怕是想用他引出琴酒。
“來看看你死沒死。”琴酒不痛不癢地刺了一下，但明顯松了口氣，他撕開衣擺，熟練地系成了長條，給松田陣平止住血，小心翼翼地把他攙扶起來，“能走嗎？”
松田陣平點點頭，又咳出一口血沫，“走吧。”
松田陣平失血過多，此時頭暈壓花渾身乏力，只能將全部重量壓在琴酒身上，他無力地垂下頭，輕輕握住琴酒發涼的手，“別走這邊，外面被包圍了，去頂樓，跳海吧”
琴酒腳步頓住，沒掙開他的手，收緊指尖，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能量一樣，聽從松田陣平的話調轉了方向，“撐不住就快說，別死在我身邊。”
松田陣平還有力氣笑，“怎麽會......你還沒死呢，我怎麽可能比你先死。”
“希望如此”琴酒扯了下嘴角，扶著他走到休息室，推開暗門，直面洶湧澎湃的海風。銀發被狂風吹氣，與黑色交纏，壓抑而又沈重。
休息室有落地窗，墻面上掛著一塊長長的木板，平直地放在地上直通海洋，完全不用擔心落下去會砸在甲板上。
“你能撐住嗎？”
耳邊的呼吸聲逐漸微弱，琴酒臉色有些發白，一遍又一遍地問道。
“還不錯”說著，松田陣平突然彎下腰嘔出一口血水，“暫時死不了。”
他眼前視線已經有些模糊，在朦朧的一片白茫中看到琴酒垂在身邊的手有些顫抖，他咧嘴一笑，握住那只格外冰涼的手，“別怕，真死不了。”
誰怕了？
心裏下意識地反駁，但事實上，琴酒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他表情很冷靜，跟平時相差無幾，但是熟悉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瞳孔有些渙散，早就失去了平日裏的冷靜。
他確實很怕。
琴酒沒說話，扶著松田陣平走到木板邊緣。
兩個成年男人的體重讓木板有些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彎折聲音，木板猛地下壓，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斷，腳下就是遼闊深邃的海洋，深不見底，藍到發黑。
“可以嗎？”琴酒說。
這才發現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可以”
門外傳來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松田陣平疲倦地掀起眼皮，搖搖頭，“沒關系，跳吧，時間來不及了。”
話音落下，門口傳來一聲巨響，門板狂暴地砸在墻上，不堪重負地淒慘倒地，松下齋田一眼望見窗邊那兩個人，他擡手示意身後的手下挺住，興奮地咧嘴一笑。
“兩位，抓到你們了。”
他廢話不多說，立馬舉起木倉，直直對準琴酒的心臟，指尖下壓——
“準備！”松田陣平吸了口氣，用盡全身力量攬住琴酒的腰一躍而下。
“砰！”
硝煙與火星同時迸裂，子彈劃破空氣直直沖向銀發男人，只聽到“噗呲”一聲，大約是打中了。
松下齋田走到窗邊，地上是幾滴鮮艷的血跡，他低頭看向此起彼伏的海水，如同巨獸一樣，深沈黑暗，令人窒息，他舉起手眼睛眨都不眨連續往裏補了好幾槍，觀察了一會兒，直到看到濃郁的血色在水中暈染開，一塊黑色長布條浮出水面，他滿意地笑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天氣涼了，海洋還殘帶著些許暖意，但是在這個清透的夜晚也是寒冷刺骨。
松田陣平幾乎是在掉進海裏的瞬間就被身體與海浪撞擊出的疼痛撕裂到沒了意識，海水如同黑夜的爪牙囚禁住五臟六腑，琴酒眼前一陣恍惚，眼見松田陣平就要不斷下沈，他忙拉住他，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快速帶著他游進了船底，以此躲避船上那人的補刀。
但即便是這樣，游動的速度終歸不敵子彈的速度，海水泛起一陣波瀾，琴酒的腳踝瞬間被刺痛穿透。他皺了下眉，強行忽視腳踝的痛楚和血液流失的冰冷感覺。
手上的力度逐漸減弱，琴酒反手握住松田陣平的手，他看著松田陣平痛苦地皺起眉，遲疑一瞬，他掐住松田陣平的下顎，微微前傾貼上那冰冷的唇瓣。
溺水的人會下意識抱住浮木，稀薄的氧氣湧入口腔，松田陣平下意識去汲取更多，他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眼睛幾乎與深暗的海洋融為一體，他擡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道控住琴酒的腰，瞬間奪取了控制權。
琴酒楞了下，下意識握緊他的手，回過神，伸手解開領帶，任由它浮出海面去幹擾視線。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琴酒微微用力掙開松田陣平的桎梏，拉著松田陣平浮出水面。
松田陣平痛苦地咳出幾口海水，奄奄一息道：“活下來了。”
“嗯。”琴酒沒打擊他，只是看著遠遠的海岸，岸邊燈火闌珊，只是距離實在太遠，如同天塹一般。
恐怕來不及了，不等到岸邊兩人就要死在海裏。
——“聽說這次航行會有中轉站，到時候會在杯戶碼頭短暫停留半個小時，如果你不想回到米花町的話，我們就在杯戶下船吧。”
耳邊突然響起夢中出現的話。
琴酒瞳孔一縮，擡頭看向遠處高聳的建築，上面隱約能看到幾個鮮艷的藍字“杯戶大酒店”。
一陣寒意沿著後背攀爬，令人毛骨悚然——但是想要活命，別無選擇。
【作者有話說】
小貼士：水中渡氣可操作性不高，除非經過專業訓練不然不能隨意操作，容易被嗆到，使情況惡化。總而言之，看看就好，不要當真。
——
寫的時候
我：親了親了！！
朋友：這tm就是你跟我說的吻戲？
我：沒錯！激動嗎？
朋友：（欲言又止）算了，你開心就好。
————
解答：
1.為什麽不直接解決船上的人？
因為對方人太多+異能者在線
2.為什麽會有異能者，要跟文野聯動？
不是，單純的給他們一個必須逃亡的理由
3.為什麽必須要讓他們逃亡？
因為關系下文發展（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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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碰撞聲逐漸清晰，松田陣平冷靜地盯著前方那團緩慢移動的黑影，右手悄悄按在刀柄上，準備一有什麽不對勁便發起攻擊。
不過觀察起來，那個黑影看起來並不會打鬥，而且腦子也不太好使，不知為什麽非要匍匐前行，挪動的動作很笨重，像一只肥胖的狗熊。黑影似乎累了，趴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又開始挪動，一邊忍不住嘟嘟囔囔。
“可惡，為什麽派給我這種任務啊！”
聽這聲音，似乎是個年輕人。
松田陣平默默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一無所知的黑影逐漸挪到跟前。
視線中突然出現一雙鞋，黑影頓了一下，渾身發毛，僵硬地擡起頭，徑直對上一雙冷漠的藍眼睛，他條件反射地抱頭倒地，“雖然計劃要盜竊，但是我還什麽都沒幹，求求你別抓我！”
原來是個賊。
面前的年輕人慫的要命，壓根不敢擡頭，松田陣平覺得眼熟，皺了下眉，想起昨天大巴上的那個導游。
“松下齋田？”
“嗯？”年輕人一楞，擡起頭，看清眼前的人後瞬間驚訝地瞪大眼睛，“松田先生，您也來偷東西啊？”
松田陣平：“......”
請不要擅自加“也”，謝謝。
他無語片刻，直來直去地問道：“外面戒備森嚴，你這是準備冒著生命危險準備偷什麽東西？”
松下齋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老板讓我們分頭行動，看著什麽值錢就偷什麽。”
松田陣平：“......”
好沒職業操守的賊。
“你們還是團夥作案？”他突然想到什麽，懷疑地瞇起眼，“那些游客就是你的同伴？”
“松田先生您真聰明。”松下齋田沒心沒肺地豎起大拇指，“他們跟我一樣，混在三樓的各個房間裏呢。”
松田默然，“你這是去哪個房間？”
“我要去那個新議員的房間，聽說那裏有不少值錢的東西呢，隨便什麽倒賣的錢就足夠我們花上大半年了，可惡的資本家！您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松田陣平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想不明白，他搖搖頭，給他讓開路，“不小心進來的，你繼續。”
“哎，好嘞！”松下齋田爽快地應道，下一秒又匍匐在地上，繼續陰暗爬行。
松田陣平眼皮一跳，只覺得不忍直視。
他轉過身繼續往前走，突然感覺背後襲來一股淩厲的冷風，松田陣平下意識側身擡手擋住，下一秒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穿他的肩膀，松下齋田眼神陰狠地轉動手中的刀子，冷笑：
“初次見面，路易十三，告訴我，琴酒在哪裏。”
松田陣平瞳孔猛縮，這是組織的人？
“不”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麽，松下齋田嗤笑，“我可不是那個魚龍混雜的組織的人，不過既然你想知道，諒在你也就能活著今天的份上，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其實嚴格意義上，算是半個組織的人，知道四玫瑰嗎？”他笑了兩聲，帶著渾濁的惡意，“記住了，是這個人讓我來取走琴酒的性命，到時候去報仇不要找我，當然，如果你還能活下去的話。”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興奮而又惡劣的笑容，不懷好意道：“說起來，你們兩人還是熟人呢。”
松田陣平眸光微閃，掩住心底的疑惑，他諷笑，“那另一半呢，港口Mafia？”
“倒不算太笨”松下齋田抽出匕首，細細地擦著上面的血跡，漫不經心道，“本來我今天的任務確實是要來盜取東西的，不過誰讓你們運氣不好呢，上面的幾位突然下達命令讓我解決你們，要怪就怪命運吧，命運讓你們死在今天。準確點來說，是命運要琴酒死在今天。”
松田陣平臉色慘白，“是嗎，那命運也該讓你明白一件事——”
“反派死於話多。”
松下齋田背後一凜，迅速躲開捅過來的匕首，反手一刀捅在松田陣平手臂上，看著對面的人手一軟松開了匕首，他冷冷地下壓嘴角，“哢嚓”木倉上檔，黑黝黝的洞口頂住松田陣平的額頭，冷聲道：
“都是道上的人你跟我扯什麽反不反派。”
“命運也該交給你一個道理，不要試圖招惹比你強的人。”
“那只會讓你更早的下地獄。”
*
議員被貝爾摩德解決了，任務也就完成了，只是前去竊取信息的松田陣平還是沒有動靜，琴酒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通訊器裏傳來動靜，他打開耳麥，還沒等開口，聽到了裏面沈重的呼吸聲，松田陣平聲音很低，很虛弱。
琴酒心裏一緊，聽到他說，“快離開這艘船......船上有組織的人，異能者，想要殺你”
“你在哪？”琴酒問。
“不用管我，你快走”
“我問你在哪裏！”琴酒皺著眉頭，“別說廢話，快點告訴我。”
松田陣平深深地呼出兩口氣，斷斷續續道：“排查時發現的暗...道”
下一秒，對面仿佛昏迷了一樣，任憑琴酒怎麽喊也沒有回應。琴酒眼神漸冷，迅速穿過狹長的走廊，消失在黑暗中。
找到松田陣平的時候這人幾乎已經只剩一口氣了，他狼狽地倒在墻邊，胸口刺眼的紅色粘稠流動。
琴酒快步過去把他扶起來，“路易十三？”
沒有回應。他拍拍松田陣平的臉。
“松田陣平？”
“咳咳......”松田陣平緩緩地睜開眼，直直映入一雙失了冷靜的綠眸，他笑了一下，無奈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快點離開嗎？”
松下齋田只是在他胸口補了一槍，沒傷到要害，怕是想用他引出琴酒。
“來看看你死沒死。”琴酒不痛不癢地刺了一下，但明顯松了口氣，他撕開衣擺，熟練地系成了長條，給松田陣平止住血，小心翼翼地把他攙扶起來，“能走嗎？”
松田陣平點點頭，又咳出一口血沫，“走吧。”
松田陣平失血過多，此時頭暈壓花渾身乏力，只能將全部重量壓在琴酒身上，他無力地垂下頭，輕輕握住琴酒發涼的手，“別走這邊，外面被包圍了，去頂樓，跳海吧”
琴酒腳步頓住，沒掙開他的手，收緊指尖，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能量一樣，聽從松田陣平的話調轉了方向，“撐不住就快說，別死在我身邊。”
松田陣平還有力氣笑，“怎麽會......你還沒死呢，我怎麽可能比你先死。”
“希望如此”琴酒扯了下嘴角，扶著他走到休息室，推開暗門，直面洶湧澎湃的海風。銀發被狂風吹氣，與黑色交纏，壓抑而又沈重。
休息室有落地窗，墻面上掛著一塊長長的木板，平直地放在地上直通海洋，完全不用擔心落下去會砸在甲板上。
“你能撐住嗎？”
耳邊的呼吸聲逐漸微弱，琴酒臉色有些發白，一遍又一遍地問道。
“還不錯”說著，松田陣平突然彎下腰嘔出一口血水，“暫時死不了。”
他眼前視線已經有些模糊，在朦朧的一片白茫中看到琴酒垂在身邊的手有些顫抖，他咧嘴一笑，握住那只格外冰涼的手，“別怕，真死不了。”
誰怕了？
心裏下意識地反駁，但事實上，琴酒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他表情很冷靜，跟平時相差無幾，但是熟悉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瞳孔有些渙散，早就失去了平日裏的冷靜。
他確實很怕。
琴酒沒說話，扶著松田陣平走到木板邊緣。
兩個成年男人的體重讓木板有些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彎折聲音，木板猛地下壓，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斷，腳下就是遼闊深邃的海洋，深不見底，藍到發黑。
“可以嗎？”琴酒說。
這才發現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可以”
門外傳來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松田陣平疲倦地掀起眼皮，搖搖頭，“沒關系，跳吧，時間來不及了。”
話音落下，門口傳來一聲巨響，門板狂暴地砸在墻上，不堪重負地淒慘倒地，松下齋田一眼望見窗邊那兩個人，他擡手示意身後的手下挺住，興奮地咧嘴一笑。
“兩位，抓到你們了。”
他廢話不多說，立馬舉起木倉，直直對準琴酒的心臟，指尖下壓——
“準備！”松田陣平吸了口氣，用盡全身力量攬住琴酒的腰一躍而下。
“砰！”
硝煙與火星同時迸裂，子彈劃破空氣直直沖向銀發男人，只聽到“噗呲”一聲，大約是打中了。
松下齋田走到窗邊，地上是幾滴鮮艷的血跡，他低頭看向此起彼伏的海水，如同巨獸一樣，深沈黑暗，令人窒息，他舉起手眼睛眨都不眨連續往裏補了好幾槍，觀察了一會兒，直到看到濃郁的血色在水中暈染開，一塊黑色長布條浮出水面，他滿意地笑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天氣涼了，海洋還殘帶著些許暖意，但是在這個清透的夜晚也是寒冷刺骨。
松田陣平幾乎是在掉進海裏的瞬間就被身體與海浪撞擊出的疼痛撕裂到沒了意識，海水如同黑夜的爪牙囚禁住五臟六腑，琴酒眼前一陣恍惚，眼見松田陣平就要不斷下沈，他忙拉住他，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快速帶著他游進了船底，以此躲避船上那人的補刀。
但即便是這樣，游動的速度終歸不敵子彈的速度，海水泛起一陣波瀾，琴酒的腳踝瞬間被刺痛穿透。他皺了下眉，強行忽視腳踝的痛楚和血液流失的冰冷感覺。
手上的力度逐漸減弱，琴酒反手握住松田陣平的手，他看著松田陣平痛苦地皺起眉，遲疑一瞬，他掐住松田陣平的下顎，微微前傾貼上那冰冷的唇瓣。
溺水的人會下意識抱住浮木，稀薄的氧氣湧入口腔，松田陣平下意識去汲取更多，他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眼睛幾乎與深暗的海洋融為一體，他擡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道控住琴酒的腰，瞬間奪取了控制權。
琴酒楞了下，下意識握緊他的手，回過神，伸手解開領帶，任由它浮出海面去幹擾視線。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琴酒微微用力掙開松田陣平的桎梏，拉著松田陣平浮出水面。
松田陣平痛苦地咳出幾口海水，奄奄一息道：“活下來了。”
“嗯。”琴酒沒打擊他，只是看著遠遠的海岸，岸邊燈火闌珊，只是距離實在太遠，如同天塹一般。
恐怕來不及了，不等到岸邊兩人就要死在海裏。
——“聽說這次航行會有中轉站，到時候會在杯戶碼頭短暫停留半個小時，如果你不想回到米花町的話，我們就在杯戶下船吧。”
耳邊突然響起夢中出現的話。
琴酒瞳孔一縮，擡頭看向遠處高聳的建築，上面隱約能看到幾個鮮艷的藍字“杯戶大酒店”。
一陣寒意沿著後背攀爬，令人毛骨悚然——但是想要活命，別無選擇。
【作者有話說】
小貼士：水中渡氣可操作性不高，除非經過專業訓練不然不能隨意操作，容易被嗆到，使情況惡化。總而言之，看看就好，不要當真。
——
寫的時候
我：親了親了！！
朋友：這tm就是你跟我說的吻戲？
我：沒錯！激動嗎？
朋友：（欲言又止）算了，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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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
1.為什麽不直接解決船上的人？
因為對方人太多+異能者在線
2.為什麽會有異能者，要跟文野聯動？
不是，單純的給他們一個必須逃亡的理由
3.為什麽必須要讓他們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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