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追殺

耳邊傳來那中年人冰冷吩咐，“蛇女將臨，噩運臨世。殺，殺了此蛇女。”陣陣喊殺聲轟然響起。

蘇紫看到從遠處的山峰，還有一波又一波的人向著她這個方向狂撲而來。蘇紫莫名其妙。她被推出月予的世界，還沒從傷感的情緒裏緩過氣來，她這又是惹到誰了？

一陣殺意向著她後心刺來。蘇紫紅狐圖騰一閃，已然在周身結出一個護盾。她手中一對白骨劍反手挑刺來人，只聽一聲刺破耳膜的尖銳慘叫響起。餘光裏一道黑煙消散，隨即涼意散溢四周。

她還來不及反應剛才明明後面沒什麽人，也不知這道黑煙是怎麽突然冒出來的。

右邊一個光頭和尚向她劈砍而來。蘇紫以劍結印，清喝一聲，“封”。一個封禁術法將和尚瞬間封印。和尚兇狠猙獰的面容立時定格。蘇紫順手再送了他一劍。看著那和尚身影亦如一道黑煙般化開消散。蘇紫蹙了蹙眉。這些人仿佛也不是真實的。沒有血肉，沒有骨格卻如真人般真實。

蘇紫沒工夫細想。面前又有三人撲殺而至。這是三個小孩子，面容衣著一模一樣。黑發紅衣，唇紅齒白，皆紮著一個漂亮的沖天辮。看著面容精致的小孩子，蘇紫再次雙手結印，紅光閃動，一個封禁術打出。將這三個小孩子阻住之際，斜刺裏卻一柄劍直刺而來。

蘇紫來不及躲閃，只能硬抗。風聲呼呼，蘇紫被擊得倒飛出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這才看清偷襲她的竟然是那個騎著獨角獸的中年人。明明看到他還離她有好遠，在此時卻眨間來到了她的面前。

看著蘇紫受他一擊居然沒死，不過只是噴出一口鮮血。那中年似乎十分吃驚。他身上狂猛氣息散發，向著蘇紫再次撲殺而來。氣勢霸絕。一縱躍之下竟然就是十幾丈之高。那只獨角獸居然也是會飛的，這家夥絕對比兇獸還兇獸。

“惡毒蛇女，竟敢擅闖我婆沙族祭臺，該殺。”

“蛇女你妹呀。我哪長得象蛇女了呀？”蘇紫早已恢覆原來的模樣。絕對是清麗脫俗，妥妥的小美一枚，也不知這突然湧出來的瘋子為何會將她作蛇女。

蘇紫被擊飛落地，四周正撲殺而來的兵卒立時對她展開進攻。蘇紫將手中雙手劍舞得密不透風，將身前身後的刀劍箭羽擋開了去。只是她剛才已然受傷，這也就是她突破到玄境，有了飛躍之能，否則只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突然天空陰影襲來。竟然是一條長幾十丈的巨蛟在飛。它渾身的鱗片熠熠發光，竟然生了一對黑色的巨翅。橫空而過之時，宛如大片烏雲滑過。上面坐著一人。那人神情冰冷，須發皆白。

蘇紫眼神卻大亮，叫道：“韓漠前輩，救救我。”

值此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蘇紫使出全身的力氣。聲音宏亮，使出一身的圖騰之力，飛到了巨蛟前面。

風聲呼呼，韓漠手中一柄白色大弓，箭如流星，射向那個中年人。

“墨風，讓她上來。”蘇紫聽到韓漠吩咐這只巨蛟。巨蛟得了主人吩咐，看著飛在幾丈外的蘇紫殺意收起。

蘇紫忙飛落在巨蛟上。看著地面密密麻麻的兵士，她長舒口氣，從素囊內拿出一療傷藥草吞下，幾息之後，她才感覺內傷好了一些。

她向韓漠看去，見到了韓漠的劍芒擊中的那些兵卒也如她先前一樣如煙消散，那個中年人如一道一樣的沒有血肉，骨骼。

“韓前輩，這些倒底是什麽？”蘇紫忍不住問道。

“他們是陰煞。”

“陰煞？”蘇紫知道這是蠻荒大陸對厲鬼的叫法，“可他們怎麽如真人似的？而且全身上下也沒有多少陰森之感。”

韓漠拍拍了身下的巨蛟，“墨風，走吧。”他看向蘇紫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你可曾看到了我孫兒韓滌？”

蘇紫明白韓漠駕著巨蛟在這裏原因了。原來是在找尋韓滌。只是她在月予的世界裏也沒發現韓滌。她搖了搖頭。

韓漠嘆了口氣，這才回答蘇紫剛才的問題，“這裏是一個上古婆娑族的族地。剛才你所站的山峰曾是他們的祭臺。據我所知，上古婆娑族以前是將蛇女當作神女祭祀的。他們會獻上新鮮的兇獸祭品。據說每當祭祀過後，被祭祀的蛇女便會將身體內的一滴真血賜給它們。這滴真血帶有奇異的蛇女巫力，婆娑族人將它飲下，他們的身體會產生某種異變，從而獲得一種超凡的力量。”

蘇紫疑惑，“這不是挺好嗎？那他們如今為何對蛇女如此敵視？”

“時間會改變一切。很多的東西會在時間的消磨被忘卻。

很多之後，蛇族內部出現了不同的聲音。有的蛇族認為將自己的真血賜給人類是對蛇族的侮辱。這種聲音舉張對人類如對兇獸一樣，將人類當作血食，吸取他們的力量，將人類化為蛇族的食物。

而很顯然，最後這種聲音占住了蛇族的主導地位。於是利益不再，雙方開始了廝殺。而人類一向以智慧取勝。在長期與蛇女的合作中，他們也解開了一些蛇女之血能給他們提供力量的原因。而以人類的貪婪本性也不滿足於每次一滴真血的蛇族供養。人類需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而需要更多的能他們提供力量的真血。於是戰爭無可避免……”

蘇紫明白了。突然想到地球上，傳說人類先祖的樣子也是人身蛇首。不知是不是與這個什麽婆娑族有些關系。

“人類真的能從蛇女真血獲取強大的力量？”蘇紫有些好奇。

“應該不會有錯。人類最早接觸的生物中蛇算是其中一種。我曾在古籍中看到過，那些飲用過真血的婆娑族人。他們的氣勢會較以前旺盛，還會忍不住長嘯。會象兇獸般長出利齒。有些會長出鱗甲。

而且婆娑 族之所以最早選擇蛇女作為祭祀之神。最重要的，飲用過用蛇女真血泡過酒的男女，子嗣繁衍力量特別強。在上古，人類與兇獸的博殺中，死亡率是很高的。對於有利於延綿整個族群的事，婆娑族人自然很是願意的。只是後來的事，誰也不會料到。”

蘇紫想起老族長給雷家村的人熬煮的藥裏也會加入兇獸真血的。看來那些兇獸真血裏確實蘊藏著某些強大的力量。只是如是要她直接飲用兇獸之血，她還是喝不下去。倒是二九和月辰這倆家夥確實很喜歡喝一些兇獸血液。就算是她燒烤的東西再美味，它們也會舉動獵食一些兇獸，吸取他們的血肉。

它們都是上古遺種，雖然血脈已然稀薄，但一些本能依然存在。

巨蛟飛得很快，不一會就將那些婆娑 族的陰煞甩出老遠。看著那些一批批不斷往下沖的陰煞。蘇紫臉色有些不好。在死之前對祭臺之前蛇的痛恨，對毀掉自己家園的執念，讓這些婆娑 人即使死後萬年依然靈魂不滅，依然持續著生前的一些行為。

能形成婉如真人般的陰煞，這裏曾經死過多少人那是難以想象的。否則根本無法產生這麽多這麽宛如真人般的陰煞。

“韓漠前輩，您在這裏找多久？”

“也就幾個時辰。”

看著韓漠輕松駕禦墨風沖破這個陰煞世界的壁障。蘇紫挑眉，這就是實力強大的好處嗎？不象她剛到月予師傅世界之時，心中惶惶，總是擔心能不能出去的問題。而如果她有韓漠這樣的實力，哪裏還會有這樣的擔心。擁有實力，才是能在這樣的蠻荒世界好好活下去的根本。蘇紫眸光璀璨，如一道閃電劃過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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