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飛玄

蘇紫自是不知二九和月辰的這一番機緣。

她站在那裏，看著那些湧動的符文，時間悄然而逝。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些符文慢慢的越來越少，越來越淡薄。

韓漠反應過來，眼露急切，看向蘇紫。

“快，貼上金符，全力摧動隱圖騰。”

蘇紫原還有些遲疑是否用這幾張金符。但竟然這些陣紋對自己也有好處，她便不再猶豫，一把將那符文拈碎，一股淡金色的能量湧入經脈。

她調動意念，全力催動隱圖騰。溫暖的能量進入了她的識海，她的意念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身上一只淡青蓮藕慢慢顯現。這股淡清色的圖騰之力與山谷的封印護罩能量慢慢相融。原本慢慢變淡的陣紋竟真的停止了變淡，反是變得逐漸清晰起來。然蘇紫卻微微蹙了蹙眉。她感覺到識海隱隱的痛。

韓漠大喜，“好好。”

兩人再次將神識集中在那些陣紋上。然而兩人沒有註意的是，一直站於光罩之內，手拿卷軸老人眼神裏卻亮起了一道光。

然雖然金符效果明顯，但以蘇紫黃境高階的修為實在太低，就在韓漠想讓蘇紫拿出第二張金符之時，那一直籠罩在山谷之上的光罩突然全部消失。兩人腳下光芒一閃，就來到了另一所在。

兩人還來不急觀察四周環境。就聽面前石凳上，那位在狻猊識海是探查到的老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是一位青袍老人，而他只是一個虛影。並不象在狻猊識海中見到的那麽凝實了。也不知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位青袍老人又經歷了什麽。只聽他淡淡道：“不急。那只不過是最淺顯的封印陣紋。兩位道友且靜心聽我說上一說。哎，這許多年了，大概數萬年光陰了。我這一縷殘念亦堅持不了多久。”

蘇紫一楞，看向韓漠，見他並無動作，她便知這殘念因是對他們沒有惡意。

青袍老人眼神空渺，眼神似穿透了時間空間，回到了他那遙遠的故鄉，“我之一脈，乃世間少有的封印一脈。即使在我們恒宇星系的太虛玄矅門，學習封印的也是不多的。但凡學習封印之術者，靈根植需超過九十，同時還得對時間和空間有敏銳的資質。如此萬中選一而不可得……”似乎是提起他最為得意的封印之術。老人蒼茫的目光轉向了韓漠與蘇紫。他原本是漫不經心的瞅上一眼，本也不指望這無意中闖進他自封之地的人就會有封靈資質。他原本想的是將自己的傳承手紮讓這兩人帶出去，讓其尋找傳人。而他則會另給這兩人好處。可是這一眼掃來，卻驚喜發現這兩人皆有封靈資質。尤其是那個女娃娃，資質更佳。

他模糊朦朧的殘影顯露明顯的笑意，“好好好。不錯，總算是蒼天垂憐，你們兩皆有封靈資質。”說到這裏似又想起往事，青袍老人嘆了口氣，“哎，想我飛玄仙人，大羅金仙實力，也曾是風雲人物。有飛天遁地，移山倒海之能。只可惜終是被執念所累。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月予師妹。也罷，如今終是可與她同歸寂滅了。”

青袍老人淡淡的虛影晃蕩得厲害。蘇紫感覺他的情緒太過起伏。老人似乎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而這些私事根本就必要讓旁人知道。這些只是他與月予的私事，想到這裏，他長嘆一聲。輕輕一拋，將他手中一直握著的卷軸向著韓漠丟了過去。

韓漠伸手一探，史無前伸手接過，一眼掃過卷軸，喜悅不已。一疊道謝。

然後老人看向蘇紫，突然身形一動，化作一點青光，向著她的眉心鉆了進去。蘇紫大驚，只覺一點清涼直透識海。瞬時，腦子轟然一聲，無數的記憶湧入。

蘇紫努力穩固自己的神識。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種腦袋似要炸裂的感覺才慢慢消失。

蘇紫意識清明，看向青袍老人原先所在之地，以然空空如也。蘇紫知道，飛玄前輩最後殘殘停飛也消失不見了。可算是魂飛魄散，無有輪回。

她轉眼再看，就看到韓漠正站在她一丈開放，幫她護法。她忙躬身道謝。

韓漠擺了擺手，“不必。看來這位飛玄前輩對你頗為看重。我能得他這卷封印真解可能還借了你的光。”

蘇紫哪裏敢如此認為，彼此客套了幾句。這才發現二九和狻猊不知跑哪裏去了。韓滌也不在韓漠身邊。

似乎知道她擔心什麽，韓漠溫聲解釋，“不用擔心。他們都沒事。可能另有機緣。在你消化飛玄前輩的傳承的時候，我已用神識探查過四周。這裏正如前輩所說，只不過是前輩的自封之地。除了前輩的隨身衣物，卻無其他雜物了。我們既又得到了前輩莫大好處，這些東西便當作前輩的衣冠冢，讓它他與前輩提到的月予師妹葬在一起。”

蘇紫點了點頭，不說以韓漠天境實力強她太多，就算是飛玄前輩還另有好東西留下，她也沒有資格有意見。

她好奇問道：“韓前輩知道飛玄前輩的師妹所葬之地？”

韓漠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蘇紫只覺身旁雲氣包裹，隨著身體便騰空而起。也不過是幾息，她便看到了那個座落在沙漠中懸於空中的小小綠洲。

飛玄前輩的記憶傳承，絕大部分是關於修煉的，至於其他的，卻被他刻意抹去了。也對，他一個大羅金仙上萬年的記憶，是如何的浩渺龐大，根本就不是她一個黃境小修能承的。就算是那些湧入的記憶也有絕大部分是被封印的。否則她早就完蛋了。

二九和月辰攜帶好靈泉。一意修煉的韓滌也覺出了靈氣逐漸稀薄。想著自己實力攀升，也就不奇怪了。這裏雖然靈氣充沛，但倒底地方不大，所有靈氣都被他用完了也無不可能。

韓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為，他已經是玄境高階修士了。原本以他修煉速度要到達這樣的的實力少說也要三年時間，如今不過只用了幾天時間。

腹中傳來饑餓的感覺，他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剛走出修煉之地，就見到天邊一道熟悉的遁光飛來。韓滌大喜，“爺爺，我在這裏。”

韓漠在他身前落下。目光一掃，發現了他修為的增長，眼底略過一絲笑意“不錯。”說著擡步就走。韓滌很難得了爺爺一句誇獎，正是興奮之時。沒想到爺爺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走。

紫早在識海中感受到了二九和月辰的氣息。感覺裏它們不但沒事，反而是情緒高漲。她跟在韓漠身後。來到了韓滌發現的那墓碑前。韓漠也不知從何處將一套青袍放到了墓碑旁，手上光芒微動。沙石翻滾，便將那套青袍掩埋。

韓漠躬身行了一禮，“悠遠太古，人類之初。永恒之道，人之所求。萬物生長，秩序自生。萬物有靈，而人類算得上是被蒼天眷顧的種族生靈了。而道之真義亦是萬物所求。博殺與淘汰亦是天之道也。讓強大物種淘汰，人類就得與它們爭鬥。然而，人之所以為人，是人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韓漠的話語裏雖有些苦澀，但也透著堅定。以至他滿臉的皺紋都散成了一堆花。

韓滌雖然不知爺爺為何要將一套上品仙袍掩埋，但歷來爺爺強勢慣了，他也不敢問，更不敢打這套青袍的主意。

蘇紫和韓滌亦朝墓碑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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