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在山下的酒館裏一口氣幹掉了十壺桃花釀之後，我看到了慕白。

這不可能。

他不是被關在禁地裏不能出來的嘛？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

慕白笑著擡起手，將我湊近他的腦袋按了回去。

“再瞪，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真的是你？”我的腦子亂得像是一團漿糊，瞇起眼睛問他，“你怎麽出來的？”

慕白回道：“想出來，自然就能出來。”

我點點頭，眨了眨眼，一頭栽倒，滿桌的酒壺稀裏嘩啦滾了一地。

慕白揉著我的頭，“餵，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我聽見了，可我已經無能為力，眼睛一閉，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那天之後，容卿又來了禁地。

可他卻被迷住了，在禁地裏來回的繞圈，哪怕我特意走到他的身邊，他也看不見。

容卿自然知道出了問題，沒有聲張，默默地退了出去。

障眼法。

這個法術，我也會。

但若是我施展這個法術，根本迷不住容卿的眼。

所以施法者會是誰呢？

我望向慕白。

慕白也回望著我，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壞壞的。

我開始懷疑慕白的身份了。

他其實也挺好哄的，多說幾句好聽的話，他就替我解了惑。

慕白確實是被困在了後山禁地，卻並不是被術法困住，而是願賭服輸。

很多年以前，青城山老祖青雲君和慕白賭了一把，慕白輸了，代價就是替青雲君照管青雲山。

而這後山之所以成為禁地，也不過是最初的那些青雲山弟子總來煩他，他便嚇唬了他們一番，久而久之，才有了這禁地的說法。

我問慕白，這個照管，沒有結束的時候嗎？

慕白咬牙切齒，大罵青雲君是個騙子。

原本說好，青雲君去東海打一架回來，這場賭約便可結束，誰知道他竟然一去就是好幾百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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