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容卿回來的時候，我剛剛換好了衣裳。

他看到我扔在地上的血紅裙衫，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柒柒……”

我沒理他，挑了幾件喜歡的衣裳塞進包袱裏，徑直朝門外走。

“柒柒，別鬧。”容卿抓緊我的手腕，低沈的聲線裏透著疲憊，“讓我看看你的傷。”

“原來，你還會在乎我身上的傷啊。”我覺得好笑，就笑了，笑完了，才慢慢道：“可是容卿，你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他從未見過我如此針鋒相對的樣子，楞了一瞬，眉頭皺得更緊。

“你一定要這麽和我說話？”

“不。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我甩開他的手，再次向門外走。

這一次，容卿沒再攔我，只問：“你去哪？”

“回家。”

“你的家就在這。”

我站在門口，背對著容卿，深深吸氣，“我的家裏，不能有靈玲。”

“靈玲她不僅是我的徒弟，她還是……”

容卿的聲音中已經透出不悅，後面的話被我打斷。

“那我呢？”我轉過身去，“我算什麽？”

他看著我，半天才嘆出一口氣，“柒柒，你和她，不一樣。”

好一個我和她不一樣。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特別的沒意思，心口郁結的氣，也散了。

“我很疼。”我鄭重地對他說，“容卿，你別再攔著我了，我很疼，我要回狐貍洞去養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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