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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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幻覺
受到驚嚇的高冷在看到葉思答的那一瞬間，很想撲上去抱住他然後哇哇大哭。
但是，在看到葉思答的表情時，她卻很想抱住旁邊的李科長哇哇大哭。
為什麽老葉的表情這麽可怕？比敲暈祁霖的那天晚上要兇二十倍啊！
到底發生什麽了啊qaq！
李科長也有點發怵，雖然葉思答是他的下屬，但這孩子孤僻陰郁不言不語，再加上總往法醫部跑，本身就挺怪的，讓人不想靠近。再加上剛剛，他看到監控時那個樣子，整張臉上寫著“想殺人”三個字，經驗豐富的趙組長差點拍案而起抓他。
唉，誰讓祁霖那個變態親了他女朋友呢？
葉思答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表情，但臉上還是帶著幾分陰沈。
他沖高冷伸出手，淡淡道：“走吧，回家。”
***
起初，高冷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作為看到祁霖的臉，並且跟他激情暢聊過一段時間的人，竟然幸運在他手下撿了條命，不僅活著，渾身上下毫發無損，真是值得慶幸。
可是她也很生氣，開什麽玩笑？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這個小崽子！
可是現在，這兩種情緒都沒了。
高冷並不知道葉思答看了監控錄像，只當他是因為自己摻和祁霖的案子，還瞞著他而不高興。
她小心翼翼的瞄著身旁的葉思答，除了緊張，還是緊張，比昨天晚上坐在跳樓機上還要緊張。
……還他媽讓不讓人活了？
可作為一個相聲演員，最需要克服的就是緊張，於是高冷深呼吸，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那個，老葉。”
“……”
葉思答低頭看路，沈默不語。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出現在問詢室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祁霖說，要我去陪他聊天，給他講段子，才肯招供。”
她非常誠懇，似乎該招供的不是越獄的祁霖而是她。
“俗話說的好，維護社會治安人人有責嘛，我要是不配合好像太不是人了，所以，閻隊長叫我，我就去了。”
高冷又悄悄看了一眼葉思答，見他仍是寒著一張臉，根本不像那個一見她就笑的老葉。
她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閻隊長說了不讓我告訴你，我，我也不懂你們警務人員之間是怎麽運作的，他不讓說，我就只能聽話了。萬一哪天請我去局子裏喝茶，我怎麽辦？喝紅茶綠茶花茶還是普洱？”
這種冷笑話，一般情況下，老葉是會笑的。
但是今天，他不僅沒笑，臉上的表情神經怕是都沒動一下。
完了。
高冷在心裏把宋小寶和祁腰子都罵了一遍。
她擺了一張金館長流淚表情包，問道：“老葉，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是不是——”
“我沒有。”葉思答突然開口，打斷道，“沒生氣。”
高冷每次問他是不是生氣了，都是一副慫樣，他知道，她很怕自己生氣，所以，也不會在她面前生氣。
他只是後悔。
如果那天沒有帶她去現場，她就不會遇見祁霖，祁霖也不會點名道姓的跟閻隊長要她，更不會……
監控錄像裏那一幕又一次浮現在眼前，葉思答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更後悔了。
那天晚上……也許，直接將他的頭打爆會更好？
這樣多好，再也沒有人會這樣死乞白賴的纏著她了。
“……真的嗎？”高冷戳了戳他緊握的拳，緊張的道，“那，那你放松一下唄？”
葉思答聽罷，依言張開了拳，可眼裏隱約的殺氣卻未消散，只是藏在了眼鏡後面，並不明顯。
高冷見他這個詭異的樣子，很想吐槽他你怎麽好意思說自己不生氣？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應該告訴你的。可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差點被摘走心肝脾肺，又被祁腰子那條狗咬了一口，真是……”
葉思答：“…………”
嗯？？怎麽看上去更生氣了啊？？？
強烈建議世界十大未解之謎加兩個：葉思答的笑點，和葉思答的憤怒點。
***
回到家之後，高冷依然提心吊膽著。
老葉今天的狀態，怕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距離完成任務，可只差兩個笑容了！
他究竟為啥這樣了啊？
還有，他昨天在跳樓機上說的話，到底又是……
高冷腦袋裏亂成一團，煩躁到想把洗腳水潑出窗外，淋到誰算誰倒黴。
就在她準備打水泡腳的時候，隔壁的門響了。
誒？老葉不是剛回家？這大夜裏的，又要出門啊？
她立刻撲倒門前，從貓眼向外看。
只見葉思答仍然頂著那張想找人打架的臉，默默的走過她門前，走向樓梯口。
還真要出門？
“哇，你可別想不開，去醫院裏給宋小寶灌巴豆啊！”高冷嘟囔了一句，略一猶豫，躡手躡腳的跟了出去。
醫院裏昏迷的閻隊長：？？？
她悄悄跟了葉思答兩條街，終於來到了一家……
便利店。
嗯？所以老葉是氣到肚子餓，來買夜宵的嗎？
靠妖啊有沒有搞錯？投餵給他那麽一大箱奧利奧瑞士蓮丹麥藍罐，全吃完了？屬豬的吧？？
高冷蹲在路邊的灌木叢裏靜靜等待，順便在葉思答臉上畫了個豬鼻子（心裏）。
很快，葉豬答……不是不是，葉思答從便利店裏出來了，手上並沒有端著關東煮，而是拿了一瓶酒。
一整瓶，洋酒。
高冷忍不住“喲呵”了一聲：“小樣，還學會喝酒了？”
事實上，她高估了葉思答。
葉思答從小到大，還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過。這種情緒很奇妙，讓他想緊緊擁抱那個一直在逗自己笑的傻帽，又在一瞬間之後，想要殺了祁霖，順便也將他開個膛，挫骨揚灰。
他的內心時而溫暖，時而陰郁，讓人十分煩惱。
於是他想起了市局的前輩們，包括蘇大爺。都說過的一句話。
——“何以解憂，唯有哈爾濱小麥王、青島純釀、人頭馬、瀘州老窖、紅星二鍋頭。”
又於是，深更半夜，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河邊長椅上，喝酒。
當高冷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一次喝酒的葉思答，已經吹了小半瓶伏特加。
“靠？？？”高冷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真他媽牛逼啊，小半瓶都沒了！
她趕緊從灌木叢後邊站起來，小跑幾步也來到了河邊。
“咳。”高冷故意咳嗽兩聲，試圖假裝偶遇，“這哪來的醫用酒精味兒？嗯？老葉？”
葉思答坐在那，雙肘放在膝蓋上，一手拿著摘下來的眼鏡，一手揉著眉心。
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瞇著眼睛擡起了頭。
啊……果然何以解憂，唯有喝酒，這麽快就產生了想要的幻覺。
高冷見他這個模樣，估摸著他是喝多了。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你這是要幹嘛？當街灌伏特加？你以為這裏是莫斯科街頭呢？”
葉思答不語，就這麽仰頭看著她，片刻之後，突然笑了出來。
高冷不由楞了。
他很少笑的這麽開心。
還真是……
喝多了啊！(□′)︵┻━┻
她暫時不去理會又亮了的電子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說，還清醒嗎？”
葉思答笑著點點頭：“嗯。”
高冷在他身邊坐下，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行，那我考考你。”她指著手電筒的光束，嚴肅的道，“你順著這柱子爬上去。”
葉思答看了看手電，又看了看她，拒絕了。
“不行。”他收了笑容，一本正經，“如果你關掉手電筒，我會掉下來。”
他說罷，又垂下頭，低聲道。
“這個笑話你講過……我記得。”
啊……記性不錯。
高冷沈默片刻，站起身道：“行了，別喝了，回家吧。要不明天報紙頭條就是：英俊男子醉酒凍死路邊，經查系市局鑒證科科草——多丟人呢？”
而葉思答仿佛沒聽見，一動不動。
“怎麽啦？”她關切的道，“要不我扶你？”
本以為按照老葉的尿性，他會自己站起來，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仰起頭，靠在椅子靠背上，說了聲：“……好。”
於是高冷把他扶了起來。
說是扶起來，還不如說，她一頭鉆進了他懷裏。
“你小心啊，我跟你說你克制一點，喝醉了以後腳下都沒準，你看成龍演的醉拳沒有，真的和喝醉之後一模一樣。”
聽著懷裏的少女不停絮叨，葉思答再一次覺得喝酒真好。
——還能在幻覺裏，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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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驚嚇的高冷在看到葉思答的那一瞬間，很想撲上去抱住他然後哇哇大哭。
但是，在看到葉思答的表情時，她卻很想抱住旁邊的李科長哇哇大哭。
為什麽老葉的表情這麽可怕？比敲暈祁霖的那天晚上要兇二十倍啊！
到底發生什麽了啊qaq！
李科長也有點發怵，雖然葉思答是他的下屬，但這孩子孤僻陰郁不言不語，再加上總往法醫部跑，本身就挺怪的，讓人不想靠近。再加上剛剛，他看到監控時那個樣子，整張臉上寫著“想殺人”三個字，經驗豐富的趙組長差點拍案而起抓他。
唉，誰讓祁霖那個變態親了他女朋友呢？
葉思答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表情，但臉上還是帶著幾分陰沈。
他沖高冷伸出手，淡淡道：“走吧，回家。”
***
起初，高冷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作為看到祁霖的臉，並且跟他激情暢聊過一段時間的人，竟然幸運在他手下撿了條命，不僅活著，渾身上下毫發無損，真是值得慶幸。
可是她也很生氣，開什麽玩笑？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這個小崽子！
可是現在，這兩種情緒都沒了。
高冷並不知道葉思答看了監控錄像，只當他是因為自己摻和祁霖的案子，還瞞著他而不高興。
她小心翼翼的瞄著身旁的葉思答，除了緊張，還是緊張，比昨天晚上坐在跳樓機上還要緊張。
……還他媽讓不讓人活了？
可作為一個相聲演員，最需要克服的就是緊張，於是高冷深呼吸，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那個，老葉。”
“……”
葉思答低頭看路，沈默不語。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出現在問詢室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祁霖說，要我去陪他聊天，給他講段子，才肯招供。”
她非常誠懇，似乎該招供的不是越獄的祁霖而是她。
“俗話說的好，維護社會治安人人有責嘛，我要是不配合好像太不是人了，所以，閻隊長叫我，我就去了。”
高冷又悄悄看了一眼葉思答，見他仍是寒著一張臉，根本不像那個一見她就笑的老葉。
她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閻隊長說了不讓我告訴你，我，我也不懂你們警務人員之間是怎麽運作的，他不讓說，我就只能聽話了。萬一哪天請我去局子裏喝茶，我怎麽辦？喝紅茶綠茶花茶還是普洱？”
這種冷笑話，一般情況下，老葉是會笑的。
但是今天，他不僅沒笑，臉上的表情神經怕是都沒動一下。
完了。
高冷在心裏把宋小寶和祁腰子都罵了一遍。
她擺了一張金館長流淚表情包，問道：“老葉，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是不是——”
“我沒有。”葉思答突然開口，打斷道，“沒生氣。”
高冷每次問他是不是生氣了，都是一副慫樣，他知道，她很怕自己生氣，所以，也不會在她面前生氣。
他只是後悔。
如果那天沒有帶她去現場，她就不會遇見祁霖，祁霖也不會點名道姓的跟閻隊長要她，更不會……
監控錄像裏那一幕又一次浮現在眼前，葉思答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更後悔了。
那天晚上……也許，直接將他的頭打爆會更好？
這樣多好，再也沒有人會這樣死乞白賴的纏著她了。
“……真的嗎？”高冷戳了戳他緊握的拳，緊張的道，“那，那你放松一下唄？”
葉思答聽罷，依言張開了拳，可眼裏隱約的殺氣卻未消散，只是藏在了眼鏡後面，並不明顯。
高冷見他這個詭異的樣子，很想吐槽他你怎麽好意思說自己不生氣？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應該告訴你的。可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差點被摘走心肝脾肺，又被祁腰子那條狗咬了一口，真是……”
葉思答：“…………”
嗯？？怎麽看上去更生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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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之後，高冷依然提心吊膽著。
老葉今天的狀態，怕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距離完成任務，可只差兩個笑容了！
他究竟為啥這樣了啊？
還有，他昨天在跳樓機上說的話，到底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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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老葉不是剛回家？這大夜裏的，又要出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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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要出門？
“哇，你可別想不開，去醫院裏給宋小寶灌巴豆啊！”高冷嘟囔了一句，略一猶豫，躡手躡腳的跟了出去。
醫院裏昏迷的閻隊長：？？？
她悄悄跟了葉思答兩條街，終於來到了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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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老葉是氣到肚子餓，來買夜宵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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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蹲在路邊的灌木叢裏靜靜等待，順便在葉思答臉上畫了個豬鼻子（心裏）。
很快，葉豬答……不是不是，葉思答從便利店裏出來了，手上並沒有端著關東煮，而是拿了一瓶酒。
一整瓶，洋酒。
高冷忍不住“喲呵”了一聲：“小樣，還學會喝酒了？”
事實上，她高估了葉思答。
葉思答從小到大，還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過。這種情緒很奇妙，讓他想緊緊擁抱那個一直在逗自己笑的傻帽，又在一瞬間之後，想要殺了祁霖，順便也將他開個膛，挫骨揚灰。
他的內心時而溫暖，時而陰郁，讓人十分煩惱。
於是他想起了市局的前輩們，包括蘇大爺。都說過的一句話。
——“何以解憂，唯有哈爾濱小麥王、青島純釀、人頭馬、瀘州老窖、紅星二鍋頭。”
又於是，深更半夜，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河邊長椅上，喝酒。
當高冷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一次喝酒的葉思答，已經吹了小半瓶伏特加。
“靠？？？”高冷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真他媽牛逼啊，小半瓶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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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高冷故意咳嗽兩聲，試圖假裝偶遇，“這哪來的醫用酒精味兒？嗯？老葉？”
葉思答坐在那，雙肘放在膝蓋上，一手拿著摘下來的眼鏡，一手揉著眉心。
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瞇著眼睛擡起了頭。
啊……果然何以解憂，唯有喝酒，這麽快就產生了想要的幻覺。
高冷見他這個模樣，估摸著他是喝多了。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你這是要幹嘛？當街灌伏特加？你以為這裏是莫斯科街頭呢？”
葉思答不語，就這麽仰頭看著她，片刻之後，突然笑了出來。
高冷不由楞了。
他很少笑的這麽開心。
還真是……
喝多了啊！(□′)︵┻━┻
她暫時不去理會又亮了的電子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說，還清醒嗎？”
葉思答笑著點點頭：“嗯。”
高冷在他身邊坐下，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行，那我考考你。”她指著手電筒的光束，嚴肅的道，“你順著這柱子爬上去。”
葉思答看了看手電，又看了看她，拒絕了。
“不行。”他收了笑容，一本正經，“如果你關掉手電筒，我會掉下來。”
他說罷，又垂下頭，低聲道。
“這個笑話你講過……我記得。”
啊……記性不錯。
高冷沈默片刻，站起身道：“行了，別喝了，回家吧。要不明天報紙頭條就是：英俊男子醉酒凍死路邊，經查系市局鑒證科科草——多丟人呢？”
而葉思答仿佛沒聽見，一動不動。
“怎麽啦？”她關切的道，“要不我扶你？”
本以為按照老葉的尿性，他會自己站起來，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仰起頭，靠在椅子靠背上，說了聲：“……好。”
於是高冷把他扶了起來。
說是扶起來，還不如說，她一頭鉆進了他懷裏。
“你小心啊，我跟你說你克制一點，喝醉了以後腳下都沒準，你看成龍演的醉拳沒有，真的和喝醉之後一模一樣。”
聽著懷裏的少女不停絮叨，葉思答再一次覺得喝酒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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