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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春拂大地喜聞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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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春拂大地喜聞佳音

懷瑾心道莫非又有什麽不妥了?可她自己卻覺得身子沒什麽不舒服的,難道是有什麽中毒後遺癥?想著,她便擔憂的問了一句。

張良眼中的笑意越來越盛,懷瑾滿腹狐疑,須臾,張良更是笑出了聲。

懷瑾笑著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怎麽了嘛?你倒是說說!”

“沒怎麽,不過是多了個孩子。”張良溫文的逗笑。

“哦,那就好,什麽?”懷瑾滿目震驚,逗得張良連聲發笑。

她猛的站起來,指著自己的肚子:“我又……又有了?”

都這個年紀了,還能懷孕?懷瑾有些反應不過來。張良趁她發呆,就把她抱了起來,在她小小的驚呼聲中回了房間。

不到一個時辰,家裏其他的人都知道她有孕了,全都圍在了她床邊。

不疑傻笑的看著她的肚子,想到再過七八個月,就有人可以叫他哥哥了。

想到這裏,不疑還跟鐵哥們甘琪說:“也會有人叫你哥哥了,你說是阿弟呢?還是阿妹呢?”

甘琪不會說話,只是咧著嘴笑開。

阿燕捂著嘴,笑道:“自然是位小公子!”

懷瑾看著張良,笑問:“你是更想要個兒子呢?還是想要個姑娘?”雖然小腹還是平平坦坦的,她卻忍不住一再撫摸。

“都好。”張良按住她的手,笑如春風。

區別於張家人的歡喜,其他人都被緊張的戰爭弄得忐忑不安。

春回大地是個充滿希望的季節,但固陵的土地,卻被數不清的士兵的血染紅。當初搖擺不定的王侯們,如今已經徹底站定了隊伍,楚漢之爭越來越分明。

懷瑾剛坐穩胎,楚漢的戰場就到了廣武,離滎陽只隔了一座城。她有些擔憂戰爭會不會再次波及到滎陽,畢竟這個位置十分特殊,於是就提出要不要先回南鄭。

她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張良就淡定的說:“不用擔心,就在這裏待著。你都顯懷了,不宜再四處奔波,現在可不比年輕的時候了。”

這話說得她好生憂郁,張良只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撇開紛雜的思緒,連忙過來哄她。

懷瑾看到他黑而密的頭發中泛著一絲銀光,忍不住湊過去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一根白發。

銀絲在一團墨黑中是如此乍眼,懷瑾把那根頭發拔了下來。

“我才是真的老了。”張良看到她拿著那根白發發呆,笑道。

“這才一根!”懷瑾說,同時有些緊張的把頭低下來,問:“你看看我頭上有沒有?”

張良心裏好笑,仍是認認真真的替她看了一圈,她的頭發黑亮,像是絲滑的軟緞。

張良知道自己說了她也不信,於是把她的發簪取下,把她散落的頭發撥到前面,讓她自己親自看。

她找了一圈都沒發現有白發的蹤跡,心裏有些開心起來。

“我過幾日要去一趟廣武。”張良見她開心,就把自己要離去的消息告知。

果然,她的臉一垮,不高興的扁著嘴。

張良把她摟緊懷裏,與她安安靜靜的曬著太陽,過了一會兒,張良道:“恐怕要去好幾個月。”

這下懷瑾更不高興了:“怎麽去那麽久?你又不是打仗的將軍!”

“昨天收到消息,韓信已經平定齊地。”張良告訴她:“這樣一來,如今局勢扭變的關鍵就成了韓信,我必須要去周旋這件事情,這很重要。”

懷瑾便不說話了,她不想給張良添麻煩,也不願在他身邊礙手礙腳。

只是自從懷孕以來,她就變得無比矯情。哀嘆一聲,她軟趴在張良胸前,悶悶道:“去吧去吧!”

“我會盡量在你生產之前回來。”張良握著她的手,認真承諾道。

懷瑾這才展顏一笑,張良頓時安下心來。

張良離去前,把桑楚接到了家中,鄭重把懷瑾托付給他照看。

桑楚則是憊懶笑道:“你怎麽就這麽放心我?”

語氣裏也不知是拒絕還是同意,張良懶得深究,只淡淡笑道:“我從來都沒放心過你,只不過是相信她。”

桑楚哈哈大笑,張良則道:“戚姬雖然被送回南鄭關了起來,但是阮離歡時不時還要回滎陽,我怕她也會動什麽歪念頭。”

“以你的手段,悄沒聲息的讓她消失不就完了?”桑楚笑瞇瞇的說。

張良笑容有些涼:“她救過我一命,終究是欠了人情,暫時狠不下手。”

但是他既然知道阮離歡的心思,就不能不把這件事情加入考量的範圍裏面,人心無常,誰知道阮離歡會不會又起什麽歹心,他不能讓姮兒身邊有任何危險。

桑楚看到張良眼下的兩條淺淡的紋路和黑而密的頭發,這樣的皮相,誰能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年紀?

他狂悖的笑起來:“終究是占了一副好皮囊,都年過半百了,還能讓小姑娘為你忘生忘死,真羨慕!”

聽出桑楚語氣裏的揶揄和嘲笑,張良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論起年紀,晚輩怎麽及得上您,師叔祖?”

桑楚笑得更厲害,連連點頭:“還是你厲害,我得記著往後都不能與你相爭,你那心眼子至少八百個。你放心去吧,你夫人交給我了。”

就算張良不說,他在懷瑾生產之前也不敢離開滎陽,哪怕他已經確定好了下一次要去的地方,也只能先擱置一下行程了。

張良離家前,特意去了孫叔通的府上,大張旗鼓將桑楚請到了張家,避免了很多閑話。

懷瑾特別詫異,想起自己中毒後醒來養病那段時日,桑楚時常在家裏過夜;雖然張良什麽都沒說,但懷瑾能感覺到張良一直對桑楚保持著一種友好又防備的情緒。

而這次他要離家幾個月,反而把桑楚叫到家裏來長住?

“你不擔心?”懷瑾小心翼翼的看著男人的臉色。

那張儒雅的臉上只有挪揄的笑:“夫人說呢?”

她不知道說什麽,眨巴兩下眼睛,楞楞的看著張良。就見他嘆了口氣,坐下來,執著她的手:“自然是憂心的,桑楚保養甚好青春正盛,而良卻已人老珠黃,唯怕夫人變心。只是我擔心你的身子,就算是憂心也沒有辦法,哪裏再找得到桑楚這樣厲害的醫師呢?”

張良正經其事,懷瑾都有些聽不出來他是認真還是玩笑了。看到他這張臉,雖已有歲月的痕跡,但絕對是比桑楚要俊上一些的。

想到張良說自己人老珠黃,她不免覺得好笑,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小夫君放心,為妻心裏只有你,是決計不會變心的。”

夫妻倆相視一眼,雙雙大笑。

等笑夠了,張良彎下身靠在她腿上,柔美如月光一樣的瞳孔望著她,裏面盛滿了星輝。

春日裏張良離開滎陽去廣武,臨去前又把韓念留下。

韓念的能力可比半個張良,懷瑾覺得張良是被上次中毒的事情搞出後遺癥了,於是著意安慰了他一陣,但反被張良給說服了。

世事無常,誰知道危險什麽時候來?不提前防備,等刀子真的捅到身上了,去哪裏後悔去?懷瑾深覺有理!

家門口守衛的士兵,也全被張良換了一次;他還把犬夜叉和不疑都單獨叫到一邊,仔細囑咐了大半日。

做完種種準備工作,他才帶著越照等幾個隨從離開。

懷瑾站在門口,不舍的看著遠方,張良也頻頻回頭沖她擺手示意她進去。

懷瑾直等到看不見人了,還站在門口。

“阿母,春日裏的風還是涼的,咱們進去吧。”不疑過來請她。

“過來吧,你阿母心裏只有你阿父,哪還管得了你?”桑楚坐在廳堂,大聲嘲笑。

懷瑾這才回神,慢慢往回走,還不忘狠狠剜了桑楚一眼。

桑楚笑瞥著她,指了指桌上的安胎藥和一碗熱奶:“趕緊把這些喝了吧。”

安胎藥裏有一股很濃的泥巴味,懷瑾捏著鼻子喝盡,然後飛快的把那碗熱奶喝了。

過完冬天,便是日長夜短,懷瑾只覺得時間漫長又無聊。

張良在時,雖然經常白天不在家,她卻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把這種心情跟桑楚一說,桑楚就憋著笑道:“他這才走了不到一個時辰,你就有了這許多感慨!”

懷瑾面上一紅,白了他一眼。

桑楚看到她臉上的紅暈,心中既欣慰又愉悅,只願她一生一世都這樣幸福,那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外頭陽光溫暖,思之又把甘羅牽了出來帶他曬太陽。懷瑾望著無知無覺的甘羅,又看了看一臉滿足的思之,心裏直嘆了一口氣。

轉頭又望見甘羅和思之的兒子——甘琪正坐在不疑身旁學認字。

甘琪比不疑大好幾歲,卻羸弱幹瘦,和健康朝氣的不疑比起來,兩人像是同齡人一般。

甘琪是娘胎裏就帶來的弱癥,無論怎麽補都補不上身。

家中有孩子有婦女,倒不至於讓她的養胎生活無聊。

桑楚住在這裏,每日的夥食都由他一手操辦,懷瑾的嘴巴得到了極大滿足。

桑楚走南闖北,哪裏的飲食都吃過。

有時他會做塞外的烤羊肉,大柳枝串著肥瘦相間的肉,放在炭火上炙烤,撒上茱萸和粗鹽,吃得懷瑾嘴裏都起了一個泡;

有時桑楚會做百越那邊的雞菇煲,味道非常像後世的粵菜,就算沒有辣椒懷瑾也吃得十分歡快;

還有一次,桑楚竟然做了饢,新疆的饢這時候還叫爐餅,懷瑾吃上一口瞬間就想起了現代自己去新疆旅游的時候。

“這餅是哪裏的?”懷瑾問。

桑楚說:“是在中原西北的一個國家,那裏的人都是深目高鼻,語言也和我們不一樣。”然後他說了一個懷瑾並不能聽懂的詞,說這是那個國家的名字。

懷瑾越發篤定,肯定是新疆那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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