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姬恒出手，祭無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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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姬恒出手，祭無惡天
龍鳳相爭,把本就混亂的場景，變得越發混亂。
就在此時，嬴邑突然出手,一槍了解了之前帶頭反對昭旭上神的無惡天老者。
這像是開啟了另一個信號，部分嬴家人突然出手,穿梭於雷電之中，擊殺那些反對昭旭上神的人。
像呂雉、紅葉、須、虞姬、蒙毅、蒙恬等諸多神官,也都紛紛出手，擊殺想要阻止得到昭旭上神的人。
有天雷相助,很快想要阻止昭旭上神的一方就落了下方，很多仙人不是隕落在雷霆之下，就是被殺死在混亂中。
這也導致情況越來越混亂。
不管十二重天多混亂，昭旭上神都靜靜地懸浮在功德金光中，吸收其中的力量，不斷壯大自身。
她的整個身軀逐漸變得透明,散發著微弱的金光,仿佛整個人都由功德金光組成。
最明顯的，還要屬她那雙充滿情感的眼眸，明顯在一點點褪去世俗的欲望,朝著毫無感情地方向轉變。
眼看著愛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世俗的欲望，姬恒的心也跟著變得蒼涼，“舜華，難道在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了嗎？”
昭旭上神緩緩轉頭,平靜地註視著姬恒，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當然有。雖然我的人生有很多不幸,但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我會永遠保留我們之間的記憶，直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那為什麽不能停下呢？”姬恒朝著昭旭上神飛去，隔著功德金光和她相望，“一定還有辦法的，不是嗎？”
“我的私心，過度消耗了天道的力量。就算我不這麽做，總有一天天道也會親自動手。”
昭旭上神朝著姬恒靠近，逐漸透明的手穿過金光，似乎想要撫摸姬恒的臉龐，卻被保護著姬恒的結界擋住。
最終，她只能把手放在結界身上，道：“我主動，至少能保住我的思想，保住我想保護的人。”
姬恒的手主動穿過結界，握住昭旭上神的手，懇求道：“那麽，就帶上我吧！如還在人界的時候一樣，我們一起保護你想保護的眾生。”
“讓我和你一起，去實現你的願望。”他微笑著說：“即便意識消散，我也心甘情願。”
昭旭上神逐漸變得毫無感情的眼中，出現掙紮。
-
“他們的愛情，好感人！”嬴舜華用姬恒的袖子擦著眼淚。
姬恒，“……”
他很想扯回袖子，因為實在是太尷尬了。
“公主，周圍的人都看著我們呢。”
“看著就看著，我為我未來的愛情感動一下怎麽了！”嬴舜華淩厲的目光掃視四周，一副誰敢多說一句她就砍誰的架勢。
眾人，“……”
“你就看出了愛情？”老父親始皇冷哼道。
“還看出了未來的我和姬恒是一對苦命的鴛鴦！”嬴舜華又開始掉金豆豆了，並對著始皇老父親說：“阿父，我們真是生不逢時啊！”
這麽地生不逢時，阿父為什麽就不能再努力努力，讓“生不逢時”變成生逢其時□_[(”呢？
比起當富一代，她更想當富二代啊！
輕易看出小閨女言外之意的始皇老祖宗，直接用仙幕中的始皇說過的一句話回答這逆女，“朕把什麽都做了，還要你做什麽？”
“嗚嗚嗚，我們真是苦命的鴛鴦啊！”嬴舜華哭得更傷心了。
“是啊，真是太命苦了！”華庭公主認同地點點頭。
其他公主同附和，皆為姬恒和昭旭上神之間不離不棄的愛情所感動。
眼看著大家把重點放在兩人的感情上，嬴舜華偷偷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昭旭上神的想法和她的想法，是不是差不多，但提前做好準備是必需的。
她如今的兇名已經流傳得很廣了，可不能再惡化下去。
-
似乎感受到了昭旭上神的掙紮，天道降下的雷電更加兇猛。
本就搖搖欲墜的結界直接破碎，更加粗壯的雷電朝著姬恒和五顆隕丹洶湧而去。
“小心！”昭旭上神一把將他拉入功德金光中，避免被雷電擊中。
姬恒因為慣性朝著昭旭上神撲去，和她抱在一起。
同時，一把匕首也隨著姬恒一起，靠近昭旭上神，並刺入她的身體，破開她的丹田。
昭旭上神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顯然沒想到姬恒會傷害她。
她想要推開姬恒，姬恒卻抱得更緊了。
混著功德金光的神血從姬恒握著匕首的指縫間滴落，如雨點般砸在地面。
寸草未生的地面，在功德金光和神血的滋養下，瞬間被綠意覆蓋，開出萬千嬌艷花兒。
“別動。”姬恒在昭旭上神耳邊溫柔呢喃，可伴隨著他溫柔話語落下的，卻是狠狠轉動匕首，攪動昭旭上神的血肉。
-
嬴舜華，“……”
這發展，稍微有點尷尬啊！
想了想，她握住姬恒的手，堅定地說：“放心，我相信你。仙幕中的是神後姬恒，不是你。”
姬恒頂著所有人或錯愕、或看好戲的眼神，對著嬴舜華艱難地笑，“公主說得對，那是昭旭上神的神後，不是恒。”
“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陰嫚一把分開姬恒和嬴舜華握在一起的手，強勢插入兩個人之間，做了兩人之間的銀河。
“你別擔心，或許是有什麽誤會！”嬴舜華安撫地沖姬恒笑笑，轉頭繼續看仙幕。
嬴政敲敲扶手，對小閨女那沒臉沒皮的樣子簡直沒眼看，忍不住訓斥道：“別只盯著那點小情小愛看。”
“阿父，我可不止盯著小情小愛，我還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嬴舜華湊近政哥，故作神秘地說：“原來，龍是女的，鳳是男的。”
嬴舜華的聲音並不小，很多人都聽到了。
眾人皆眼觀鼻、鼻觀心，連打量嬴舜華和姬恒的目光都少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
，任何種族都必定有雌有雄_[(，但龍祖是個女子，這就有點……
畢竟世人都知道，龍是君王的代表，是帝王的象征。
仙幕中的龍祖居然是那樣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女子，實在是讓一直對龍充滿敬畏心的凡人們感到幻滅。
沒見自從龍祖出現後，始皇都不愛用龍紋的東西了嗎！
朝臣和宮人們，也都是聰明人，刻意避免在始皇面前提龍。
可現在，舜華公主居然就這麽當著始皇的面，大剌剌地說了出來……說了出來……
嬴政，“……”
如果不是人太多，他必定讓這逆女到墻角跪著去。
好在嬴舜華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見始皇被她的話噎住了，趕緊乖乖坐好，堅決不惹老祖宗。
被姬恒突然出手震驚到的，可不止鹹陽宮中看仙幕的人，還有整個大秦的人。
尤其是那些剛剛還被昭旭上神和姬恒不離不棄的愛情感動的天下女子。
幻滅得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仙幕的重點不是愛情，全都對著仙幕中的姬恒破口大罵。
-
這一幕，同樣震驚了仙界眾人。
“老祖！”一直盯著昭旭上神這邊的嬴皎，大喊出聲。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救昭旭上神，卻被以嬴術、秦武帝和秦聖武帝為代表的諸位老祖們攔下。
他們圍繞著功德金光柱，布下防護結界。
又有秦武帝和秦聖武帝兩位殺神親自鎮守，一時間居然誰都突破不了。
“讓開！”嬴邑手上的長槍直指秦聖武帝。
“你應該很清楚，即便我讓開了，你也破不開嬴術老祖親自布下的結界。”秦聖武帝輕蔑地說：“還是，你就這麽想看著昭旭老祖去死？”
嬴邑把手中長槍握得死緊，“為了人界，必須毀掉封神榜。”
“你一直都很努力，成仙後就一直拼殺在域外戰場，好幾次命懸一線。可終究，你只是個末流天仙，即便再努力一千年，你也無法成長為能毀掉封神榜的強大存在。”
秦聖武帝輕蔑地說：“自己做不到卻想做的事，看到老祖願意犧牲自己去做，你是不是很高興？”
“沒錯，我確實松了一口氣，終於要結束了。”嬴邑赤紅著雙眼，怒吼著，朝著秦聖武帝攻擊而去。
成仙前，所有人都說她是光耀帝在世，說她將是那個能拯救天下黎民百姓的人。
她也一直以有光耀大帝這樣的祖宗而高興，並為之奮鬥一生，就怕真的有封神榜，怕成仙後被光耀大地這位老祖失望。
可結果……她所有的努力，在昭旭老祖眼中都是錯誤的。
甚至，迎接她成仙的不是歡笑，而是昭旭上神誅殺神官和無惡天仙人的神諭。
嬴邑怒吼著，和秦聖武帝纏鬥在一起，“我錯了，老祖也錯了，我們都該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身為嬴家人，你們都不該因為私人感情，阻止昭旭老祖！”
雖然兩人都是走武力路子的帝王，做人時征伐天下，成仙後征戰域外戰場，但嬴邑終究只是一個天仙，根本不是秦聖武帝的對手，沒一會兒就在秦聖武帝手下節節敗退。
甚至，秦聖武帝還能抽空阻攔其他想要破壞結界的仙人。
和嬴邑、秦聖武帝情況類似的還有很多。
光是整個嬴家內部，就打得不可開交。
雖然中秦開國之初，沒有多少嬴家人，但隨著千百年的發展，嬴家早已是個大家族，整個嬴家光是成仙的就有上萬人。
玄武神尊看著布置在功德金光之外的陣法，嘖嘖讚嘆，“嬴家那個叫嬴術的小家夥不得了啊，居然布置出了堪比本尊防禦力的結界。”
玄武族以防禦著稱，而整個仙界防禦力最強的，就屬玄武神尊。
如果他全力防禦，就算是天雷也要很久才能劈開。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到底幫哪邊？”白虎神尊頭疼地抓著一頭銀白短毛。
本來他是不支持鳳祖出手的，想要幫龍祖，但看撕咬在一起，明顯已經朝著私人恩怨發展的一龍一鳳，白虎神尊還是覺得他不該出手。
麒麟神尊悠閑地說：“再看看！”
對於他們這些與天地齊壽的神來說，幫哪邊都一樣。
反正最後都是天道毀滅，世界滅亡。
時間早晚的問題。
而且……
麒麟神尊看著金光中的小夫妻，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以他對嬴舜華的了解，不應該那麽容易就著了姬恒的道才對。
昭旭上神奮力掙紮，想要推開姬恒，卻發現全身無力，神力很難使出來。
“我當年，就是這麽殺小朱雀的。”姬恒用力攪動匕首，仿佛要在昭旭上身身體上攪出一個大洞。
“她就像你一樣，對我沒什麽防備心。而我用的匕首，又是用一個外神的神骨特制的，能讓神短暫陷入無力。”
昭旭上神抓著姬恒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問：“姬恒，你到底要做什麽？”
“既然這個神讓你做得如此痛苦，那就換我來替你做吧！”姬恒猛地抽出匕首，任由其從高空掉落。
匕首一抽出，神血流淌得更嚴重，但同時昭旭上神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無力的身體在一點點恢覆力氣，無法調動的神力在急速恢覆。
天道降下的功德金光，像是有意識般，更加洶湧地朝著昭旭上神的傷口湧去。
可惜，破壞總比修覆容易。
還不等昭旭上神的傷好轉，累積足夠多的力氣反抗姬恒，姬恒的掌心就貼在了昭旭上神的傷口上。
他的手發著微光，仔細看才會發現，原來他的手上套著一只薄如蟬翼的手套。
因為手套太薄，又緊貼著皮膚，所以之前才沒有註意到。
薄薄的手套，卻有著極強的吸力，昭旭上神能清楚地感覺到丹田內的隕丹，正被強行吸出來。
“姬恒，住手。”昭旭上身
抓著記恨放在她傷口上的手，艱難地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是在拯救這個世界。你不該阻止我。”
“我知道。”姬恒親吻昭旭上神的鬢角，溫柔地說：“但我不想你死，我更不想你繼續背負本不該你背負的一切。”
昭旭上神說：“你怎麽就這麽冥頑不靈呢？”
“你病了，你沒發現嗎？”姬恒悲涼哀嘆，“自從當初奪嫡失敗，朱喜被殺，你就病了，變得不再是你自己。”
“你仔細回想，從人界到仙界，你到底背負了多少不該你背負的責任？你的出生，不是為了背負誰的命運，更不是為了對整個世界的興衰負責。”
隨著姬恒的話落，昭旭上神的隕丹徹底從她體內被強行取出。
昭旭上神的氣息急速衰弱，如果不是因為她是神，又剛剛吸收了太多功德金光，恐怕能當場昏迷。
而姬恒，他和昭旭上神是夫妻，兩人同修千年，昭旭上神的隕丹根本就不排斥姬恒，在把昭旭上神的隕丹納入體內後，他的氣息急速攀升。
天道徹底震怒，仿佛要滅殺整個天地間的生靈。
天雷一直未波及的功德金光柱中，第一次有了雷電的身影。
雷電擊碎功德金光，金光彌散開，徹底和雷電融合在一起。
紫色的雷電，金色的功德光芒，互相攪和在一起，和預言中一模一
纏鬥中的龍祖和鳳祖終於停了下來。
龍祖看著雷霆滿天，屍體遍地的十二重天，難以置信地說：“難道，滅世浩劫是昭旭神尊失敗，天道震怒導致的？”
姬恒緊緊護著昭旭上神，避免重傷的她被雷電擊中。
浩瀚的雷霆全砸在他身上，導致他傷上加傷，身體搖搖欲墜。
無奈，他只能召來一直阻擋功德金光靠近昭旭上神的隕丹，抵擋天劫。
姬恒抱著昭旭上神飄落在被神血澆灌後，開出絢爛花朵的大地上，平靜地和她對視。
看著她被功德金光不斷修覆的身體，還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天道這個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昭旭上神回以同樣平靜地對視，“天道要的是我的神魂，有沒有隕丹都不重要。”
“我知道。我之所以不吸收其他神的隕丹，就是在等你的隕丹。”姬恒撫摸著愛人因為疼痛而濡濕的鬢角，溫柔地說：“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強大的力量不一定是限制你的枷鎖，還能是保護你的盾牌。”
姬恒仰天大喊，“嬴術，動手！”
早早做好準備的嬴術，當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八卦一樣的法器，將其驅動。
遠方的十一重天的大地之中、天空之中，同時出現兩個巨大的法陣，把整個十一重天籠罩其中。
姬恒嘆道：“你看，你都要祭天了，心思還在為無惡天的仙人開辟新天域，為你崇拜的阿父重塑靈魂，以至於沒有發現無惡天的異狀。”
作為無惡天的開辟者，昭旭上神能
清楚地感覺到，此時的無惡天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熔爐，無惡天中所有的生靈，都是熔爐中淬煉的祭品。
“姬恒，我融入天道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血洗無惡天，但不代表我要整個無惡天的所有生靈為祭。”昭旭上神一把抓住姬恒的衣領，一只手放在姬恒丹田的位置，怒吼道：“把我的隕丹還給我。”
“不，他現在是我的隕丹！”姬恒驅動其他隕丹，阻止隕丹脫離身體，並加速融合。
“天道，助我！”昭旭上神仰天大喊。
隨著她的話落，更多的功德金光降落，如海水倒灌般，湧入昭旭上神體內。
昭旭上神原本就開始透明化的神軀，越來越透明，氣息無限接近於天道。
嬴術手持羅盤，整個無惡天為祭品匯聚的力量，通過大陣傳入羅盤，再射向天空。
整個天空搖搖欲墜，仿佛要塌下來一般。
即便是虛無縹緲的天道，這一刻也仿佛成了能被攻擊的對象。
“瘋了，嬴家的人全瘋了！”龍祖從遠古活到今日，從未想過有一天，有人會直接對天道出手。
似乎還成功了！
其實嬴術能成功，原因有很多。
天道本就積弱，持續不斷地降下功德金光和快趕得上洪荒時代的強大天雷，導致祂更弱了。
無惡天雖然都是一些小仙，但奈何基數大啊，就算大部分來了十二重天，但剩下的依舊可以以億為單位計算，同時獻祭產生的力量，可想而知。
而嬴術攻擊的時候，正好又是天道全力降下功德金光“催熟”昭旭上神的時候。即便祂縹緲沒有實體，也比以往更好鎖定。
眾多原因的加持下，結果就是，嬴術居然真把天道給打了。
“我們還等嗎？”白虎神尊的聲音都有些抖了，“再等下去，我們就可以直接看著世界毀滅了。”
“不，她要成功了。”麒麟神尊一時間不知道該悲還是該喜。
大概天道也到了孤註一擲的時候，徹底不管昭旭上神的承受能力了，恨不得瞬間把昭旭上神這顆苗苗催熟。
結果就是，在龐大的功德金光催熟下，昭旭上神的神軀徹底消融，化作天地間的塵埃。
被留下的，只有一道氣息無限接近於天道的強大神魂。
不，那已經不能算神魂了。
那就是另類的天道。
接下來，只等和天道合二為一。
昭旭上神感受著縹緲如煙霧，仿佛沒有一絲重量的自己，平靜地說出二個字，“成功了！”
“是啊，我們成功了！”伴隨著無處不在的天地威壓，一抹難辨男女，難以看清相貌的縹緲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上，朝著昭旭上神張開雙臂，“來吧，和我合二為一，成為一體吧。”
“舜華！”姬恒一把抓住昭旭上神的手，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所有仙、神都看著氣息類似的一神一天道，誰都沒有說話。
一時間，天地間寂靜得仿佛如毫無生機的空谷，連呼吸聲都很難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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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相爭,把本就混亂的場景，變得越發混亂。
就在此時，嬴邑突然出手,一槍了解了之前帶頭反對昭旭上神的無惡天老者。
這像是開啟了另一個信號，部分嬴家人突然出手,穿梭於雷電之中，擊殺那些反對昭旭上神的人。
像呂雉、紅葉、須、虞姬、蒙毅、蒙恬等諸多神官,也都紛紛出手，擊殺想要阻止得到昭旭上神的人。
有天雷相助,很快想要阻止昭旭上神的一方就落了下方，很多仙人不是隕落在雷霆之下，就是被殺死在混亂中。
這也導致情況越來越混亂。
不管十二重天多混亂，昭旭上神都靜靜地懸浮在功德金光中，吸收其中的力量，不斷壯大自身。
她的整個身軀逐漸變得透明,散發著微弱的金光,仿佛整個人都由功德金光組成。
最明顯的，還要屬她那雙充滿情感的眼眸，明顯在一點點褪去世俗的欲望,朝著毫無感情地方向轉變。
眼看著愛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世俗的欲望，姬恒的心也跟著變得蒼涼，“舜華，難道在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了嗎？”
昭旭上神緩緩轉頭,平靜地註視著姬恒，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當然有。雖然我的人生有很多不幸,但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我會永遠保留我們之間的記憶，直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那為什麽不能停下呢？”姬恒朝著昭旭上神飛去，隔著功德金光和她相望，“一定還有辦法的，不是嗎？”
“我的私心，過度消耗了天道的力量。就算我不這麽做，總有一天天道也會親自動手。”
昭旭上神朝著姬恒靠近，逐漸透明的手穿過金光，似乎想要撫摸姬恒的臉龐，卻被保護著姬恒的結界擋住。
最終，她只能把手放在結界身上，道：“我主動，至少能保住我的思想，保住我想保護的人。”
姬恒的手主動穿過結界，握住昭旭上神的手，懇求道：“那麽，就帶上我吧！如還在人界的時候一樣，我們一起保護你想保護的眾生。”
“讓我和你一起，去實現你的願望。”他微笑著說：“即便意識消散，我也心甘情願。”
昭旭上神逐漸變得毫無感情的眼中，出現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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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愛情，好感人！”嬴舜華用姬恒的袖子擦著眼淚。
姬恒，“……”
他很想扯回袖子，因為實在是太尷尬了。
“公主，周圍的人都看著我們呢。”
“看著就看著，我為我未來的愛情感動一下怎麽了！”嬴舜華淩厲的目光掃視四周，一副誰敢多說一句她就砍誰的架勢。
眾人，“……”
“你就看出了愛情？”老父親始皇冷哼道。
“還看出了未來的我和姬恒是一對苦命的鴛鴦！”嬴舜華又開始掉金豆豆了，並對著始皇老父親說：“阿父，我們真是生不逢時啊！”
這麽地生不逢時，阿父為什麽就不能再努力努力，讓“生不逢時”變成生逢其時□_[(”呢？
比起當富一代，她更想當富二代啊！
輕易看出小閨女言外之意的始皇老祖宗，直接用仙幕中的始皇說過的一句話回答這逆女，“朕把什麽都做了，還要你做什麽？”
“嗚嗚嗚，我們真是苦命的鴛鴦啊！”嬴舜華哭得更傷心了。
“是啊，真是太命苦了！”華庭公主認同地點點頭。
其他公主同附和，皆為姬恒和昭旭上神之間不離不棄的愛情所感動。
眼看著大家把重點放在兩人的感情上，嬴舜華偷偷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昭旭上神的想法和她的想法，是不是差不多，但提前做好準備是必需的。
她如今的兇名已經流傳得很廣了，可不能再惡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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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受到了昭旭上神的掙紮，天道降下的雷電更加兇猛。
本就搖搖欲墜的結界直接破碎，更加粗壯的雷電朝著姬恒和五顆隕丹洶湧而去。
“小心！”昭旭上神一把將他拉入功德金光中，避免被雷電擊中。
姬恒因為慣性朝著昭旭上神撲去，和她抱在一起。
同時，一把匕首也隨著姬恒一起，靠近昭旭上神，並刺入她的身體，破開她的丹田。
昭旭上神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顯然沒想到姬恒會傷害她。
她想要推開姬恒，姬恒卻抱得更緊了。
混著功德金光的神血從姬恒握著匕首的指縫間滴落，如雨點般砸在地面。
寸草未生的地面，在功德金光和神血的滋養下，瞬間被綠意覆蓋，開出萬千嬌艷花兒。
“別動。”姬恒在昭旭上神耳邊溫柔呢喃，可伴隨著他溫柔話語落下的，卻是狠狠轉動匕首，攪動昭旭上神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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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舜華，“……”
這發展，稍微有點尷尬啊！
想了想，她握住姬恒的手，堅定地說：“放心，我相信你。仙幕中的是神後姬恒，不是你。”
姬恒頂著所有人或錯愕、或看好戲的眼神，對著嬴舜華艱難地笑，“公主說得對，那是昭旭上神的神後，不是恒。”
“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陰嫚一把分開姬恒和嬴舜華握在一起的手，強勢插入兩個人之間，做了兩人之間的銀河。
“你別擔心，或許是有什麽誤會！”嬴舜華安撫地沖姬恒笑笑，轉頭繼續看仙幕。
嬴政敲敲扶手，對小閨女那沒臉沒皮的樣子簡直沒眼看，忍不住訓斥道：“別只盯著那點小情小愛看。”
“阿父，我可不止盯著小情小愛，我還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嬴舜華湊近政哥，故作神秘地說：“原來，龍是女的，鳳是男的。”
嬴舜華的聲音並不小，很多人都聽到了。
眾人皆眼觀鼻、鼻觀心，連打量嬴舜華和姬恒的目光都少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
，任何種族都必定有雌有雄_[(，但龍祖是個女子，這就有點……
畢竟世人都知道，龍是君王的代表，是帝王的象征。
仙幕中的龍祖居然是那樣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女子，實在是讓一直對龍充滿敬畏心的凡人們感到幻滅。
沒見自從龍祖出現後，始皇都不愛用龍紋的東西了嗎！
朝臣和宮人們，也都是聰明人，刻意避免在始皇面前提龍。
可現在，舜華公主居然就這麽當著始皇的面，大剌剌地說了出來……說了出來……
嬴政，“……”
如果不是人太多，他必定讓這逆女到墻角跪著去。
好在嬴舜華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見始皇被她的話噎住了，趕緊乖乖坐好，堅決不惹老祖宗。
被姬恒突然出手震驚到的，可不止鹹陽宮中看仙幕的人，還有整個大秦的人。
尤其是那些剛剛還被昭旭上神和姬恒不離不棄的愛情感動的天下女子。
幻滅得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仙幕的重點不是愛情，全都對著仙幕中的姬恒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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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同樣震驚了仙界眾人。
“老祖！”一直盯著昭旭上神這邊的嬴皎，大喊出聲。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救昭旭上神，卻被以嬴術、秦武帝和秦聖武帝為代表的諸位老祖們攔下。
他們圍繞著功德金光柱，布下防護結界。
又有秦武帝和秦聖武帝兩位殺神親自鎮守，一時間居然誰都突破不了。
“讓開！”嬴邑手上的長槍直指秦聖武帝。
“你應該很清楚，即便我讓開了，你也破不開嬴術老祖親自布下的結界。”秦聖武帝輕蔑地說：“還是，你就這麽想看著昭旭老祖去死？”
嬴邑把手中長槍握得死緊，“為了人界，必須毀掉封神榜。”
“你一直都很努力，成仙後就一直拼殺在域外戰場，好幾次命懸一線。可終究，你只是個末流天仙，即便再努力一千年，你也無法成長為能毀掉封神榜的強大存在。”
秦聖武帝輕蔑地說：“自己做不到卻想做的事，看到老祖願意犧牲自己去做，你是不是很高興？”
“沒錯，我確實松了一口氣，終於要結束了。”嬴邑赤紅著雙眼，怒吼著，朝著秦聖武帝攻擊而去。
成仙前，所有人都說她是光耀帝在世，說她將是那個能拯救天下黎民百姓的人。
她也一直以有光耀大帝這樣的祖宗而高興，並為之奮鬥一生，就怕真的有封神榜，怕成仙後被光耀大地這位老祖失望。
可結果……她所有的努力，在昭旭老祖眼中都是錯誤的。
甚至，迎接她成仙的不是歡笑，而是昭旭上神誅殺神官和無惡天仙人的神諭。
嬴邑怒吼著，和秦聖武帝纏鬥在一起，“我錯了，老祖也錯了，我們都該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身為嬴家人，你們都不該因為私人感情，阻止昭旭老祖！”
雖然兩人都是走武力路子的帝王，做人時征伐天下，成仙後征戰域外戰場，但嬴邑終究只是一個天仙，根本不是秦聖武帝的對手，沒一會兒就在秦聖武帝手下節節敗退。
甚至，秦聖武帝還能抽空阻攔其他想要破壞結界的仙人。
和嬴邑、秦聖武帝情況類似的還有很多。
光是整個嬴家內部，就打得不可開交。
雖然中秦開國之初，沒有多少嬴家人，但隨著千百年的發展，嬴家早已是個大家族，整個嬴家光是成仙的就有上萬人。
玄武神尊看著布置在功德金光之外的陣法，嘖嘖讚嘆，“嬴家那個叫嬴術的小家夥不得了啊，居然布置出了堪比本尊防禦力的結界。”
玄武族以防禦著稱，而整個仙界防禦力最強的，就屬玄武神尊。
如果他全力防禦，就算是天雷也要很久才能劈開。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到底幫哪邊？”白虎神尊頭疼地抓著一頭銀白短毛。
本來他是不支持鳳祖出手的，想要幫龍祖，但看撕咬在一起，明顯已經朝著私人恩怨發展的一龍一鳳，白虎神尊還是覺得他不該出手。
麒麟神尊悠閑地說：“再看看！”
對於他們這些與天地齊壽的神來說，幫哪邊都一樣。
反正最後都是天道毀滅，世界滅亡。
時間早晚的問題。
而且……
麒麟神尊看著金光中的小夫妻，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以他對嬴舜華的了解，不應該那麽容易就著了姬恒的道才對。
昭旭上神奮力掙紮，想要推開姬恒，卻發現全身無力，神力很難使出來。
“我當年，就是這麽殺小朱雀的。”姬恒用力攪動匕首，仿佛要在昭旭上身身體上攪出一個大洞。
“她就像你一樣，對我沒什麽防備心。而我用的匕首，又是用一個外神的神骨特制的，能讓神短暫陷入無力。”
昭旭上神抓著姬恒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問：“姬恒，你到底要做什麽？”
“既然這個神讓你做得如此痛苦，那就換我來替你做吧！”姬恒猛地抽出匕首，任由其從高空掉落。
匕首一抽出，神血流淌得更嚴重，但同時昭旭上神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無力的身體在一點點恢覆力氣，無法調動的神力在急速恢覆。
天道降下的功德金光，像是有意識般，更加洶湧地朝著昭旭上神的傷口湧去。
可惜，破壞總比修覆容易。
還不等昭旭上神的傷好轉，累積足夠多的力氣反抗姬恒，姬恒的掌心就貼在了昭旭上神的傷口上。
他的手發著微光，仔細看才會發現，原來他的手上套著一只薄如蟬翼的手套。
因為手套太薄，又緊貼著皮膚，所以之前才沒有註意到。
薄薄的手套，卻有著極強的吸力，昭旭上神能清楚地感覺到丹田內的隕丹，正被強行吸出來。
“姬恒，住手。”昭旭上身
抓著記恨放在她傷口上的手，艱難地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是在拯救這個世界。你不該阻止我。”
“我知道。”姬恒親吻昭旭上神的鬢角，溫柔地說：“但我不想你死，我更不想你繼續背負本不該你背負的一切。”
昭旭上神說：“你怎麽就這麽冥頑不靈呢？”
“你病了，你沒發現嗎？”姬恒悲涼哀嘆，“自從當初奪嫡失敗，朱喜被殺，你就病了，變得不再是你自己。”
“你仔細回想，從人界到仙界，你到底背負了多少不該你背負的責任？你的出生，不是為了背負誰的命運，更不是為了對整個世界的興衰負責。”
隨著姬恒的話落，昭旭上神的隕丹徹底從她體內被強行取出。
昭旭上神的氣息急速衰弱，如果不是因為她是神，又剛剛吸收了太多功德金光，恐怕能當場昏迷。
而姬恒，他和昭旭上神是夫妻，兩人同修千年，昭旭上神的隕丹根本就不排斥姬恒，在把昭旭上神的隕丹納入體內後，他的氣息急速攀升。
天道徹底震怒，仿佛要滅殺整個天地間的生靈。
天雷一直未波及的功德金光柱中，第一次有了雷電的身影。
雷電擊碎功德金光，金光彌散開，徹底和雷電融合在一起。
紫色的雷電，金色的功德光芒，互相攪和在一起，和預言中一模一
纏鬥中的龍祖和鳳祖終於停了下來。
龍祖看著雷霆滿天，屍體遍地的十二重天，難以置信地說：“難道，滅世浩劫是昭旭神尊失敗，天道震怒導致的？”
姬恒緊緊護著昭旭上神，避免重傷的她被雷電擊中。
浩瀚的雷霆全砸在他身上，導致他傷上加傷，身體搖搖欲墜。
無奈，他只能召來一直阻擋功德金光靠近昭旭上神的隕丹，抵擋天劫。
姬恒抱著昭旭上神飄落在被神血澆灌後，開出絢爛花朵的大地上，平靜地和她對視。
看著她被功德金光不斷修覆的身體，還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天道這個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昭旭上神回以同樣平靜地對視，“天道要的是我的神魂，有沒有隕丹都不重要。”
“我知道。我之所以不吸收其他神的隕丹，就是在等你的隕丹。”姬恒撫摸著愛人因為疼痛而濡濕的鬢角，溫柔地說：“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強大的力量不一定是限制你的枷鎖，還能是保護你的盾牌。”
姬恒仰天大喊，“嬴術，動手！”
早早做好準備的嬴術，當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八卦一樣的法器，將其驅動。
遠方的十一重天的大地之中、天空之中，同時出現兩個巨大的法陣，把整個十一重天籠罩其中。
姬恒嘆道：“你看，你都要祭天了，心思還在為無惡天的仙人開辟新天域，為你崇拜的阿父重塑靈魂，以至於沒有發現無惡天的異狀。”
作為無惡天的開辟者，昭旭上神能
清楚地感覺到，此時的無惡天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熔爐，無惡天中所有的生靈，都是熔爐中淬煉的祭品。
“姬恒，我融入天道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血洗無惡天，但不代表我要整個無惡天的所有生靈為祭。”昭旭上神一把抓住姬恒的衣領，一只手放在姬恒丹田的位置，怒吼道：“把我的隕丹還給我。”
“不，他現在是我的隕丹！”姬恒驅動其他隕丹，阻止隕丹脫離身體，並加速融合。
“天道，助我！”昭旭上神仰天大喊。
隨著她的話落，更多的功德金光降落，如海水倒灌般，湧入昭旭上神體內。
昭旭上神原本就開始透明化的神軀，越來越透明，氣息無限接近於天道。
嬴術手持羅盤，整個無惡天為祭品匯聚的力量，通過大陣傳入羅盤，再射向天空。
整個天空搖搖欲墜，仿佛要塌下來一般。
即便是虛無縹緲的天道，這一刻也仿佛成了能被攻擊的對象。
“瘋了，嬴家的人全瘋了！”龍祖從遠古活到今日，從未想過有一天，有人會直接對天道出手。
似乎還成功了！
其實嬴術能成功，原因有很多。
天道本就積弱，持續不斷地降下功德金光和快趕得上洪荒時代的強大天雷，導致祂更弱了。
無惡天雖然都是一些小仙，但奈何基數大啊，就算大部分來了十二重天，但剩下的依舊可以以億為單位計算，同時獻祭產生的力量，可想而知。
而嬴術攻擊的時候，正好又是天道全力降下功德金光“催熟”昭旭上神的時候。即便祂縹緲沒有實體，也比以往更好鎖定。
眾多原因的加持下，結果就是，嬴術居然真把天道給打了。
“我們還等嗎？”白虎神尊的聲音都有些抖了，“再等下去，我們就可以直接看著世界毀滅了。”
“不，她要成功了。”麒麟神尊一時間不知道該悲還是該喜。
大概天道也到了孤註一擲的時候，徹底不管昭旭上神的承受能力了，恨不得瞬間把昭旭上神這顆苗苗催熟。
結果就是，在龐大的功德金光催熟下，昭旭上神的神軀徹底消融，化作天地間的塵埃。
被留下的，只有一道氣息無限接近於天道的強大神魂。
不，那已經不能算神魂了。
那就是另類的天道。
接下來，只等和天道合二為一。
昭旭上神感受著縹緲如煙霧，仿佛沒有一絲重量的自己，平靜地說出二個字，“成功了！”
“是啊，我們成功了！”伴隨著無處不在的天地威壓，一抹難辨男女，難以看清相貌的縹緲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上，朝著昭旭上神張開雙臂，“來吧，和我合二為一，成為一體吧。”
“舜華！”姬恒一把抓住昭旭上神的手，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所有仙、神都看著氣息類似的一神一天道，誰都沒有說話。
一時間，天地間寂靜得仿佛如毫無生機的空谷，連呼吸聲都很難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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