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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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在上次食用仙鶴之前，宴長寧很久沒吃過其他東西了，更不用說飯後擦嘴這種小事。
宴長寧稍稍擦了擦嘴，動作不太熟練。
然後，他坐直身子，側過臉，好似雲淡風輕般對薰歡說：“好了。”
來自師尊手指的溫潤觸感，似乎還停留在她手背上，薰歡有種手都快軟了，沒力氣了的錯覺。
宴長寧問：“你擦了嗎？”
小徒弟似乎比他更不自然，她恍惚道：“嗯？”
薰歡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擦了，又好像沒擦，她順手就將手上的東西往嘴角湊，中途，師尊修長有力的五指握住她的手腕。
宴長寧也不知道徒弟又走神到哪裏去了，只好主動拉住小徒弟的手，微微皺著眉頭：“別動。”
然後湊近，他手上出現一塊潔白如雪的帕子，語氣平常：“你看不到，我也幫你擦吧。”
薰歡微微瞪大眼睛：“……”怎麽辦，更懵了。
師徒之間互幫互助，有來有回，宴長寧覺得這種親密的感覺，非常好。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像是都能感受到。
秦揚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開廚房的門。
“原來你們躲在這裏啊，讓我好找……”
話在見到屋裏的師徒兩人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僅有一只拳頭的差距時，硬生生地停下。
秦揚敏感非常，及時改口：“剛剛見秦石站在門口，我就是來打一聲招呼……哈哈。”他尬笑兩聲，功成身退。
他一時忘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門口，只知道臨走前，務必要拖死對頭下水。
秦揚往回走時，滿腦子三觀碎裂，師伯那疑似被人打擾了好事，猛然擡頭，臉上雖然依舊沒什麽表情，但第一次，肉眼可見地眼角眉梢皆是不喜，情緒極度外露。
像是過往冰雕似的沒情緒的玉雕仙人，下了凡塵，動了凡心。
秦石見他身後沒人，皺眉問他：“告訴師伯了嗎？”
秦揚心不在焉道：“師伯沒空。”
“？”秦石問，“外面的魔界聖女怎麽辦？”
秦揚忽然壞笑道：“要不，你去催一下師伯？”
秦石對秦揚總是這副不著調的模樣，有些生氣：“你到底和沒和師伯說？”
秦揚正往房間走去，也不回他的問題，僅僅回頭白了他一眼說：“或者，你去打一架，趕跑她們？”
秦石憤怒：“！！！”
算了，隨他們，我也不管了。
反正魔教的人也沒用，一直在外面使勁，卻連師伯的飛舟半點都撼動不了。
白碧瑤在飛舟外頭，恨得咬牙切齒。
她早早地聽說宴長寧要對魔尊動手，所以她才瞞著魔尊，想提前動手，多少給宴長寧一行人，帶來一點傷害。
可惜，誰知道他們會一直躲龜殼裏，竟不給一星半點回應！
白碧瑤只能滿臉怒氣，領著眾人往魔界急速飛去。
·
宴長寧幫小徒弟擦完嘴，收好帕子，順手再幫薰歡理了理額前微亂的發絲，把她的裙擺捋直。
宴長寧沒有太多表情，眉眼間卻自然流露一股滿意，他微微頷首：“好了。”
薰歡心神已定，對於師尊時不時的神來之筆，並不覺得如何震驚了。
她只要一想到，可能師尊就是覺得，她依舊是當初他抱回縹緲山的，那個需要細心照顧的小姑娘。
而後，便是師尊神仙般的容顏朝她而來，那種沖擊下不自覺產生的綺念，也能頓時全消。
薰歡再度穩了穩心神，開口：“師尊，我們出去吧。”
宴長寧起身：“好。”
飛舟行了數日，抵達魔界境內。
在魔界城門不遠處，四人稍稍做了偽裝，才從飛舟上下來步行。
魔界城門口就有開膛破肚的，聽對話，似乎是哪個低級魔族得罪了魔族的貴族。
魔族的貴族公子，想借此威懾一番。
薰歡一不留神，瞄到了一點紅白穢物，差點就想不顧形象不顧場合，跑到小角落裏去嘔吐。
宴長寧本來走在薰歡身邊，見此，往前多走半步擋住，用體貼的口吻說：“別怕，有我在。”語氣很溫柔，與一貫的冷淡音質截然相反。
秦揚見鬼似的，扭頭看秦石，只覺得雞皮疙瘩算什麽，現在自己牙都酸了。
秦石閉上眼：“……”能不能別再看我了！
薰歡一行人離城門越近，紅色的液體飛濺得到處都是，這是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她強迫自己適應。
剎那間，薰歡察覺自己的手被師尊牽上了，眼前的場景變換，花開滿地，遠處瀑布直擊頑石，鼻間嗅到的都是青草花香，泥土濕潤的氣息。
幻境中僅她和師尊兩人。
薰歡貪念這溫柔繾綣，如詩如畫的美夢，但她還是得提醒師尊。
“師尊，徒兒是出來歷練的。”有師尊的陪伴，已經非常作弊了。
“還是把這幻境撤了吧。”
宴長寧眉眼低垂，悶悶地：“嗯。”
薰歡發覺師尊也是有情緒的，莫名生出一絲喜感。
頓了一下，她字斟句酌地解釋：“主要是，師尊想帶徒兒飛升，那麽這些事情，徒兒必然要經歷。”
想了想她和師尊修為上猶如天塹的差距，她補充道：“越早越好。”
良久，宴長寧都沒開口，幻境消失，他們似乎毫無所覺，依舊手牽著手，行走在街道上，薰歡以為師尊不會回答時。
宴長寧慎重地望著薰歡，冷不丁道：“過段時日，我給你一本修煉功法。”
“？”
“放心，為師會盡快帶你飛升。”
薰歡：“……”她就覺得，她和師尊的腦回路，大概有億點點差距。
她真的不敢想象，師尊將給她的是什麽絕世功法。
她很少出門，這次就想適應一下血啊肉啊的。
她只是個築基。
飛升可以提一嘴。
但，談什麽，盡快飛升！
就像一對男女剛遇見，就被催著，盡快考慮下一代的下一代的下一代等等……生多少，取什麽名字。
一個字，囧。
幾人到達魔尊大殿門口時，端坐在高位上等待的魔尊閻吾之，此時的表情，和一路尾隨師徒身後的秦揚秦石一般，是裂開的。
更有種，被背叛的深深的恥辱感。
“很好。”他森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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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次食用仙鶴之前，宴長寧很久沒吃過其他東西了，更不用說飯後擦嘴這種小事。
宴長寧稍稍擦了擦嘴，動作不太熟練。
然後，他坐直身子，側過臉，好似雲淡風輕般對薰歡說：“好了。”
來自師尊手指的溫潤觸感，似乎還停留在她手背上，薰歡有種手都快軟了，沒力氣了的錯覺。
宴長寧問：“你擦了嗎？”
小徒弟似乎比他更不自然，她恍惚道：“嗯？”
薰歡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擦了，又好像沒擦，她順手就將手上的東西往嘴角湊，中途，師尊修長有力的五指握住她的手腕。
宴長寧也不知道徒弟又走神到哪裏去了，只好主動拉住小徒弟的手，微微皺著眉頭：“別動。”
然後湊近，他手上出現一塊潔白如雪的帕子，語氣平常：“你看不到，我也幫你擦吧。”
薰歡微微瞪大眼睛：“……”怎麽辦，更懵了。
師徒之間互幫互助，有來有回，宴長寧覺得這種親密的感覺，非常好。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像是都能感受到。
秦揚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開廚房的門。
“原來你們躲在這裏啊，讓我好找……”
話在見到屋裏的師徒兩人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僅有一只拳頭的差距時，硬生生地停下。
秦揚敏感非常，及時改口：“剛剛見秦石站在門口，我就是來打一聲招呼……哈哈。”他尬笑兩聲，功成身退。
他一時忘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門口，只知道臨走前，務必要拖死對頭下水。
秦揚往回走時，滿腦子三觀碎裂，師伯那疑似被人打擾了好事，猛然擡頭，臉上雖然依舊沒什麽表情，但第一次，肉眼可見地眼角眉梢皆是不喜，情緒極度外露。
像是過往冰雕似的沒情緒的玉雕仙人，下了凡塵，動了凡心。
秦石見他身後沒人，皺眉問他：“告訴師伯了嗎？”
秦揚心不在焉道：“師伯沒空。”
“？”秦石問，“外面的魔界聖女怎麽辦？”
秦揚忽然壞笑道：“要不，你去催一下師伯？”
秦石對秦揚總是這副不著調的模樣，有些生氣：“你到底和沒和師伯說？”
秦揚正往房間走去，也不回他的問題，僅僅回頭白了他一眼說：“或者，你去打一架，趕跑她們？”
秦石憤怒：“！！！”
算了，隨他們，我也不管了。
反正魔教的人也沒用，一直在外面使勁，卻連師伯的飛舟半點都撼動不了。
白碧瑤在飛舟外頭，恨得咬牙切齒。
她早早地聽說宴長寧要對魔尊動手，所以她才瞞著魔尊，想提前動手，多少給宴長寧一行人，帶來一點傷害。
可惜，誰知道他們會一直躲龜殼裏，竟不給一星半點回應！
白碧瑤只能滿臉怒氣，領著眾人往魔界急速飛去。
·
宴長寧幫小徒弟擦完嘴，收好帕子，順手再幫薰歡理了理額前微亂的發絲，把她的裙擺捋直。
宴長寧沒有太多表情，眉眼間卻自然流露一股滿意，他微微頷首：“好了。”
薰歡心神已定，對於師尊時不時的神來之筆，並不覺得如何震驚了。
她只要一想到，可能師尊就是覺得，她依舊是當初他抱回縹緲山的，那個需要細心照顧的小姑娘。
而後，便是師尊神仙般的容顏朝她而來，那種沖擊下不自覺產生的綺念，也能頓時全消。
薰歡再度穩了穩心神，開口：“師尊，我們出去吧。”
宴長寧起身：“好。”
飛舟行了數日，抵達魔界境內。
在魔界城門不遠處，四人稍稍做了偽裝，才從飛舟上下來步行。
魔界城門口就有開膛破肚的，聽對話，似乎是哪個低級魔族得罪了魔族的貴族。
魔族的貴族公子，想借此威懾一番。
薰歡一不留神，瞄到了一點紅白穢物，差點就想不顧形象不顧場合，跑到小角落裏去嘔吐。
宴長寧本來走在薰歡身邊，見此，往前多走半步擋住，用體貼的口吻說：“別怕，有我在。”語氣很溫柔，與一貫的冷淡音質截然相反。
秦揚見鬼似的，扭頭看秦石，只覺得雞皮疙瘩算什麽，現在自己牙都酸了。
秦石閉上眼：“……”能不能別再看我了！
薰歡一行人離城門越近，紅色的液體飛濺得到處都是，這是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她強迫自己適應。
剎那間，薰歡察覺自己的手被師尊牽上了，眼前的場景變換，花開滿地，遠處瀑布直擊頑石，鼻間嗅到的都是青草花香，泥土濕潤的氣息。
幻境中僅她和師尊兩人。
薰歡貪念這溫柔繾綣，如詩如畫的美夢，但她還是得提醒師尊。
“師尊，徒兒是出來歷練的。”有師尊的陪伴，已經非常作弊了。
“還是把這幻境撤了吧。”
宴長寧眉眼低垂，悶悶地：“嗯。”
薰歡發覺師尊也是有情緒的，莫名生出一絲喜感。
頓了一下，她字斟句酌地解釋：“主要是，師尊想帶徒兒飛升，那麽這些事情，徒兒必然要經歷。”
想了想她和師尊修為上猶如天塹的差距，她補充道：“越早越好。”
良久，宴長寧都沒開口，幻境消失，他們似乎毫無所覺，依舊手牽著手，行走在街道上，薰歡以為師尊不會回答時。
宴長寧慎重地望著薰歡，冷不丁道：“過段時日，我給你一本修煉功法。”
“？”
“放心，為師會盡快帶你飛升。”
薰歡：“……”她就覺得，她和師尊的腦回路，大概有億點點差距。
她真的不敢想象，師尊將給她的是什麽絕世功法。
她很少出門，這次就想適應一下血啊肉啊的。
她只是個築基。
飛升可以提一嘴。
但，談什麽，盡快飛升！
就像一對男女剛遇見，就被催著，盡快考慮下一代的下一代的下一代等等……生多少，取什麽名字。
一個字，囧。
幾人到達魔尊大殿門口時，端坐在高位上等待的魔尊閻吾之，此時的表情，和一路尾隨師徒身後的秦揚秦石一般，是裂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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