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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期
“不夠。”周憐輕聲打破了她的幻夢, “我身價很貴的，你再想想辦法。”
惡劣！
池晚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周憐眼裏也有笑意。
已經是傍晚了, 天色昏暗了下去，晚霞將雲層染成金粉，從狹窄的玻璃窗折射進樓道走廊裏。
池晚和他坐在自家門口，她第一次意識到生活這麽久的家門口, 原來也能看到這麽美麗的日落。
高三那年，她獨自住在何家的那套房子裏，房間向陽，從清晨出門，到夜裏才回來。
從未這麽閑下心來，好好去看窗外的風景。
而如今，努力的一切終於有了回報，雖然池晚始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卻收獲了更重要的。
她偏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周憐。
落日餘暉落在他側臉，光影遮掩他眉眼間的清冷, 經過剛才的折騰，淩亂的發絲隨意遮在額間, 唇上印著她剛才留下的痕跡。
周憐緩緩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 池晚將自己的手放上去。
十指相扣。
曾經的自己對著白色墻壁，描繪著那些光影。
墻壁和她, 鏡面和她。
虛空的渴望永遠觸碰不到自己。
而現在，她的影子好像有了形狀。
池晚緊緊抓著t周憐的手, 她不去想周憐是否真的能理解自己, 也不知道他能夠這樣多久。
只是現在，她很快樂。
至少在開學的前一個月, 會是個瘋狂的一個月。
她要不斷試探，周憐能夠接受到自己到哪一步。
池晚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身上的灰，“我們去吃飯吧。”
“餓了？”周憐溫聲地問著。
就是字面意思，但是從周憐的嘴裏說出來，池晚就滿腦子亂想，她怕被周憐看穿，便故作語氣輕松，“是啊，去外面隨便吃點吧。”
池晚做飯的技術和她臺球的技術一樣難評，她不是很想搞那些親自做飯給男朋友吃的甜蜜戲碼，直接點不如帶他去美食街那家面館吃。
她上學的時候是那裏的常客。
周憐就跟著她的身後，走在她一直生活以來的地方。
雖然畢業了，但是池晚一看就還是個學生，她長相偏小家子氣，很容易被認成是在讀高中生，盡管穿著很有自己的特點。
但是帶著周憐出門，就很惹人註意。
不管是小區物業掃垃圾的阿姨，還是路過遛狗的姐姐，或是門口保安大叔。
他們還都是比較眼熟池晚的，因為學區房，業主們家孩子們大多也就一中二中兩個學校，難免都熟悉，他們都是經常出入小區的，熟悉起來還會打招呼。
況且，周憐那張臉。
出挑的身高在人群裏更是紮眼，他氣質就像是從小家庭教育良好，矜貴穩沈，做事情從容自然，有自己的行事風格，在同齡人裏就很有特點。
跟在池晚身後，兩個人更是吸引眼球。
池晚只求門口幾個坐在一起聊天的阿姨，別撞見他倆轉頭告訴柳語。
不對，她都畢業了，怕什麽？
和池晚的不安相比。
周憐就淡定很多，那張臉上就差掛著“池晚男朋友”五個字了。
小吃街很熱鬧，夏季是燒烤旺季，燒烤架上更是煙霧繚繞，孜然粉辣椒粉的香氣沖得人恨不得直接來上一大把串。
還有很多小攤，炒河粉，雞蛋灌餅，雞蛋仔，檸檬水.....
池晚走馬觀花地看著，不知道周憐能不能接受吃這些，少爺們一般不都挺挑的嗎？還是說，他也和電視劇裏演的一樣。
吃著大排檔，然後笑著對自己說，“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註意，你好特別，竟然帶我吃小吃攤。”
她擡眸，打量著周憐。
卻發現周憐只是在看著自己。
“看看想吃什麽，你看我幹嘛。”池晚小聲嘀咕著。
“那更要看著你了。”他淡淡說著。
池晚心跳漏了一拍。
服了，之前怎麽沒覺得這張嘴這麽會說？
兜兜轉轉，池晚還是決定帶他去那家面館。
這家老店開了很久，經歷了幾次寒暑假的裝修，已經是一中附近公認的老店面 ，裝修得氛圍很溫馨，貼紙墻上寫滿了學生們的美好祝願。
等餐的時候，池晚也會看上面的內容，她也寫過一條。
但是忘記貼在哪了，可能經歷一次裝修後，早就沒了吧。
池晚點好了面，周憐跟著她點一模一樣的。
他們選在坐在那面墻的旁邊，等餐的時候，便可以隨意看看。
“看到沒，你的學校，別人的夢。”池晚揚了揚下巴，對著那張藍色便利貼紙上面的“清華”兩個字示意著。
周憐順著她目光看過去。
“那你怎麽知道不是我的夢？”他看著那張紙，側過臉問池晚。
池晚很難在周憐身上看到夢想未來這個東西，他整個人在學校表現出來的就是無欲無求，想要什麽成績簡直不費力氣。
但是這都是別人看到的，周憐也不會告訴她，每天透支著自己的身體，熬夜做著題山題海的努力，所有吃的苦，他閉口不提。
只有考出去，遠離這個家。
周憐的夢想不是考上什麽學校，而是靠著自己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上重新活下來，以截然不同的身份。
他無時無刻想擺脫這個家。
和周憐談夢想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一起玩了把很精彩的游戲，游戲裏兩人所戰披靡，打遍天下無敵手，下線了之後，其中一個點起了煙，突然惆悵地問“你說未來是什麽。”
是什麽呢，池晚沒答案，當初自己在上面寫了什麽，她自己也不記得了。
“我出去一趟。”周憐伸手在池晚腦袋上揉了揉，動作溫柔。
池晚點點頭。
周憐離開後，池晚還在看著那面墻，她仰起臉，終於在高處的某個角落裏找到了熟悉的圖標。
有些人習慣話小臉，但池晚畫這種小人臉的時候，喜歡故意畫氣憤的表情，眉毛朝下畫兩道豎杠，豆豆眼，嘴巴也是朝下彎曲，還要畫氣憤的那個小符號。
口欲期掌控不好的時候，池晚咬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發脾氣。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怨氣很大的小人。
池晚起身，踮起腳努力去撕過那張貼紙。
“以後要成為很好的大人。”
撕下來後的貼紙上，只有這一句話。
池晚頓了下，她以後會是什麽鴻鵠大志，又或者當時有什麽煩心事才會生氣。
原來只是表達下定決心的意思。
她思索了下，成為很好的大人。
是因為她當時覺得柳語不夠好，陪伴自己的時間太少了，池晟也不好，工作起來一年見不了幾個面，何喻州和自己一樣小屁孩，沒算在裏面。
總之，她不要像他們一樣。
她要努力，陪伴自己愛的人。
池晚當時的願望只有這樣。
畫得好醜。
池晚左顧右盼，最終將貼紙揉在一起，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等面全部端上來的時候，還是沒有等到周憐的身影。
池晚有些心急，她剛摸出手機聯系周憐。
桌上卻又像變戲法地多出來了很多小吃攤上的東西。
血糯米方糕，麻辣烤面筋，糖炒栗子，還有檸檬水。
周憐像是打獵回來，手裏提了一大包，全是池晚剛才將視線停留過幾秒的攤位。
他全能記住。
池晚要是有小狗尾巴，現在估計就搖起來了。
他怎麽這麽帥？
按照池晚的習慣，她經常和姐妹們走走逛逛，高考前那段時間不敢亂吃東西，這些她都好久沒碰了。
嘴饞著，但是不敢都買，因為她不想在周憐心裏留下大胃王的印象。
“沒談過戀愛，但是略有些小錢。”周憐將這些放在桌子上，狹長漆黑的眸裏溺著笑意。
池晚眨眨眼，“上交。”她開玩笑地伸手。
周憐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密碼是你生日。”
“真給？”池晚一頓。
“我有的，都會給你。”周憐說。
池晚心裏說不上什麽感覺，她問：“我能去清華嗎？”
周憐思索了下，“我想想辦法。”
服了，戀愛腦一個。
“開玩笑的。”池晚真怕他當真了，這事要是做出來可不是什麽正經事。
不過密碼是什麽改成她生日的呢？
池晚再看向周憐的時候，他已經拿了兩雙筷子回來了。
面很香，但是周憐吃得不是很開心。
“怎麽了？”池晚吃著飯，鼓起腮幫子問他。
“不喜歡這個。”周憐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香菜。
池晚“切”了聲，從裏面給他挑出來塞到自己嘴裏，“還有呢？”
“這個。”周憐指了指碗裏的肉。
“這你也不吃？”池晚微皺眉，“挑食。”她把肉放自己嘴裏嚼嚼嚼。
“這個也不要。”周憐又挑起青菜。
他碗裏還能剩什麽？
池晚：“小少爺你”（嚼嚼嚼）“幹嘛這麽挑食”（嚼嚼嚼）“很好吃的啊”（嚼嚼嚼）
“想嘗嘗你的。”周憐發令了。
池晚：“真嬌氣。”（嚼嚼嚼）“給你。”
“餵我。”周憐面不改色。
池晚感覺自己談了個小公主。
不對，之前在便利店門口，他是不是吃個飯團都吃得很香？
又在裝！
“不要，好丟臉。”池晚婉拒了。
周憐輕聲“哦”了下，不再吭聲。
他垂眸，不情願地吃著面條。
周憐吃東西很安靜，像是貓。
池晚很容易就聯想到這種動物。
池晚看不下去了，夾了筷香菜和肉放在一起，遞到了周憐的嘴邊，“啊，張嘴。”她語氣溫柔。
周憐湊近，咬過。
“怎麽樣，好吃吧？”池晚滿懷信心地問。
“嗯。”他輕聲應著，“還行。”
池晚被他這個態度弄得有些惱，卻突然發現周憐的耳尖通紅。
平常怎麽咬他，都臉不紅心不跳的，怎麽現在......？
池晚沒忍住用手指捏了下。
周憐下意識躲閃她。
“周憐，你在害羞什麽？”池晚聲音不大不小，前後左右有心一點都能聽見。
“你碰我，我就開心。”周憐淡淡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t。
池晚被他這麽一說，臉也熱了起來。
但是她不服輸。
將溫熱的手掌，放在了周憐的大腿上。
“開心嗎寶寶？”她笑著問。
池晚感覺到剛才還柔軟的肌肉很快僵硬了起來，她看著周憐吞咽時候滾動的喉結，莫名來了膽量。
“知道我還想咬你哪裏嗎？”她貼近周憐，耳語著。
周憐等她的回答。
池晚的手從他的腿緩緩挪到了他的下腹，調皮停頓了兩秒，有繼續往上，停在了他的心口。
感受到心跳的震動。
她想知道咬上去的時候，周憐的心，會不會跟著一起疼。
在某個時間點，生理和心理上，他的心為她疼著。
“你之前談戀愛也這樣嗎？”周憐放下筷子，終於問出了口。
“如你所見，我壓根不會談。”池晚爽快地承認自己初戀的事實，“我在胡亂談。”
周憐盯著她那雙清澈透亮的鹿眸，分了神。
“好。吃完飯，我們去酒店。”周憐低聲說。
修長的手覆蓋在池晚的手背上。
池晚以為他會把自己的手挪開。
但是周憐卻把她的手放回了腿上，壓著她的手背，讓她必須貼著他的腿。
“周憐，我不會左手吃飯。”她抗議著。
“我餵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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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劣！
池晚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周憐眼裏也有笑意。
已經是傍晚了, 天色昏暗了下去，晚霞將雲層染成金粉，從狹窄的玻璃窗折射進樓道走廊裏。
池晚和他坐在自家門口，她第一次意識到生活這麽久的家門口, 原來也能看到這麽美麗的日落。
高三那年，她獨自住在何家的那套房子裏，房間向陽，從清晨出門，到夜裏才回來。
從未這麽閑下心來，好好去看窗外的風景。
而如今，努力的一切終於有了回報，雖然池晚始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卻收獲了更重要的。
她偏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周憐。
落日餘暉落在他側臉，光影遮掩他眉眼間的清冷, 經過剛才的折騰，淩亂的發絲隨意遮在額間, 唇上印著她剛才留下的痕跡。
周憐緩緩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 池晚將自己的手放上去。
十指相扣。
曾經的自己對著白色墻壁，描繪著那些光影。
墻壁和她, 鏡面和她。
虛空的渴望永遠觸碰不到自己。
而現在，她的影子好像有了形狀。
池晚緊緊抓著t周憐的手, 她不去想周憐是否真的能理解自己, 也不知道他能夠這樣多久。
只是現在，她很快樂。
至少在開學的前一個月, 會是個瘋狂的一個月。
她要不斷試探，周憐能夠接受到自己到哪一步。
池晚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身上的灰，“我們去吃飯吧。”
“餓了？”周憐溫聲地問著。
就是字面意思，但是從周憐的嘴裏說出來，池晚就滿腦子亂想，她怕被周憐看穿，便故作語氣輕松，“是啊，去外面隨便吃點吧。”
池晚做飯的技術和她臺球的技術一樣難評，她不是很想搞那些親自做飯給男朋友吃的甜蜜戲碼，直接點不如帶他去美食街那家面館吃。
她上學的時候是那裏的常客。
周憐就跟著她的身後，走在她一直生活以來的地方。
雖然畢業了，但是池晚一看就還是個學生，她長相偏小家子氣，很容易被認成是在讀高中生，盡管穿著很有自己的特點。
但是帶著周憐出門，就很惹人註意。
不管是小區物業掃垃圾的阿姨，還是路過遛狗的姐姐，或是門口保安大叔。
他們還都是比較眼熟池晚的，因為學區房，業主們家孩子們大多也就一中二中兩個學校，難免都熟悉，他們都是經常出入小區的，熟悉起來還會打招呼。
況且，周憐那張臉。
出挑的身高在人群裏更是紮眼，他氣質就像是從小家庭教育良好，矜貴穩沈，做事情從容自然，有自己的行事風格，在同齡人裏就很有特點。
跟在池晚身後，兩個人更是吸引眼球。
池晚只求門口幾個坐在一起聊天的阿姨，別撞見他倆轉頭告訴柳語。
不對，她都畢業了，怕什麽？
和池晚的不安相比。
周憐就淡定很多，那張臉上就差掛著“池晚男朋友”五個字了。
小吃街很熱鬧，夏季是燒烤旺季，燒烤架上更是煙霧繚繞，孜然粉辣椒粉的香氣沖得人恨不得直接來上一大把串。
還有很多小攤，炒河粉，雞蛋灌餅，雞蛋仔，檸檬水.....
池晚走馬觀花地看著，不知道周憐能不能接受吃這些，少爺們一般不都挺挑的嗎？還是說，他也和電視劇裏演的一樣。
吃著大排檔，然後笑著對自己說，“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註意，你好特別，竟然帶我吃小吃攤。”
她擡眸，打量著周憐。
卻發現周憐只是在看著自己。
“看看想吃什麽，你看我幹嘛。”池晚小聲嘀咕著。
“那更要看著你了。”他淡淡說著。
池晚心跳漏了一拍。
服了，之前怎麽沒覺得這張嘴這麽會說？
兜兜轉轉，池晚還是決定帶他去那家面館。
這家老店開了很久，經歷了幾次寒暑假的裝修，已經是一中附近公認的老店面 ，裝修得氛圍很溫馨，貼紙墻上寫滿了學生們的美好祝願。
等餐的時候，池晚也會看上面的內容，她也寫過一條。
但是忘記貼在哪了，可能經歷一次裝修後，早就沒了吧。
池晚點好了面，周憐跟著她點一模一樣的。
他們選在坐在那面墻的旁邊，等餐的時候，便可以隨意看看。
“看到沒，你的學校，別人的夢。”池晚揚了揚下巴，對著那張藍色便利貼紙上面的“清華”兩個字示意著。
周憐順著她目光看過去。
“那你怎麽知道不是我的夢？”他看著那張紙，側過臉問池晚。
池晚很難在周憐身上看到夢想未來這個東西，他整個人在學校表現出來的就是無欲無求，想要什麽成績簡直不費力氣。
但是這都是別人看到的，周憐也不會告訴她，每天透支著自己的身體，熬夜做著題山題海的努力，所有吃的苦，他閉口不提。
只有考出去，遠離這個家。
周憐的夢想不是考上什麽學校，而是靠著自己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上重新活下來，以截然不同的身份。
他無時無刻想擺脫這個家。
和周憐談夢想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一起玩了把很精彩的游戲，游戲裏兩人所戰披靡，打遍天下無敵手，下線了之後，其中一個點起了煙，突然惆悵地問“你說未來是什麽。”
是什麽呢，池晚沒答案，當初自己在上面寫了什麽，她自己也不記得了。
“我出去一趟。”周憐伸手在池晚腦袋上揉了揉，動作溫柔。
池晚點點頭。
周憐離開後，池晚還在看著那面墻，她仰起臉，終於在高處的某個角落裏找到了熟悉的圖標。
有些人習慣話小臉，但池晚畫這種小人臉的時候，喜歡故意畫氣憤的表情，眉毛朝下畫兩道豎杠，豆豆眼，嘴巴也是朝下彎曲，還要畫氣憤的那個小符號。
口欲期掌控不好的時候，池晚咬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發脾氣。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怨氣很大的小人。
池晚起身，踮起腳努力去撕過那張貼紙。
“以後要成為很好的大人。”
撕下來後的貼紙上，只有這一句話。
池晚頓了下，她以後會是什麽鴻鵠大志，又或者當時有什麽煩心事才會生氣。
原來只是表達下定決心的意思。
她思索了下，成為很好的大人。
是因為她當時覺得柳語不夠好，陪伴自己的時間太少了，池晟也不好，工作起來一年見不了幾個面，何喻州和自己一樣小屁孩，沒算在裏面。
總之，她不要像他們一樣。
她要努力，陪伴自己愛的人。
池晚當時的願望只有這樣。
畫得好醜。
池晚左顧右盼，最終將貼紙揉在一起，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等面全部端上來的時候，還是沒有等到周憐的身影。
池晚有些心急，她剛摸出手機聯系周憐。
桌上卻又像變戲法地多出來了很多小吃攤上的東西。
血糯米方糕，麻辣烤面筋，糖炒栗子，還有檸檬水。
周憐像是打獵回來，手裏提了一大包，全是池晚剛才將視線停留過幾秒的攤位。
他全能記住。
池晚要是有小狗尾巴，現在估計就搖起來了。
他怎麽這麽帥？
按照池晚的習慣，她經常和姐妹們走走逛逛，高考前那段時間不敢亂吃東西，這些她都好久沒碰了。
嘴饞著，但是不敢都買，因為她不想在周憐心裏留下大胃王的印象。
“沒談過戀愛，但是略有些小錢。”周憐將這些放在桌子上，狹長漆黑的眸裏溺著笑意。
池晚眨眨眼，“上交。”她開玩笑地伸手。
周憐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密碼是你生日。”
“真給？”池晚一頓。
“我有的，都會給你。”周憐說。
池晚心裏說不上什麽感覺，她問：“我能去清華嗎？”
周憐思索了下，“我想想辦法。”
服了，戀愛腦一個。
“開玩笑的。”池晚真怕他當真了，這事要是做出來可不是什麽正經事。
不過密碼是什麽改成她生日的呢？
池晚再看向周憐的時候，他已經拿了兩雙筷子回來了。
面很香，但是周憐吃得不是很開心。
“怎麽了？”池晚吃著飯，鼓起腮幫子問他。
“不喜歡這個。”周憐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香菜。
池晚“切”了聲，從裏面給他挑出來塞到自己嘴裏，“還有呢？”
“這個。”周憐指了指碗裏的肉。
“這你也不吃？”池晚微皺眉，“挑食。”她把肉放自己嘴裏嚼嚼嚼。
“這個也不要。”周憐又挑起青菜。
他碗裏還能剩什麽？
池晚：“小少爺你”（嚼嚼嚼）“幹嘛這麽挑食”（嚼嚼嚼）“很好吃的啊”（嚼嚼嚼）
“想嘗嘗你的。”周憐發令了。
池晚：“真嬌氣。”（嚼嚼嚼）“給你。”
“餵我。”周憐面不改色。
池晚感覺自己談了個小公主。
不對，之前在便利店門口，他是不是吃個飯團都吃得很香？
又在裝！
“不要，好丟臉。”池晚婉拒了。
周憐輕聲“哦”了下，不再吭聲。
他垂眸，不情願地吃著面條。
周憐吃東西很安靜，像是貓。
池晚很容易就聯想到這種動物。
池晚看不下去了，夾了筷香菜和肉放在一起，遞到了周憐的嘴邊，“啊，張嘴。”她語氣溫柔。
周憐湊近，咬過。
“怎麽樣，好吃吧？”池晚滿懷信心地問。
“嗯。”他輕聲應著，“還行。”
池晚被他這個態度弄得有些惱，卻突然發現周憐的耳尖通紅。
平常怎麽咬他，都臉不紅心不跳的，怎麽現在......？
池晚沒忍住用手指捏了下。
周憐下意識躲閃她。
“周憐，你在害羞什麽？”池晚聲音不大不小，前後左右有心一點都能聽見。
“你碰我，我就開心。”周憐淡淡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t。
池晚被他這麽一說，臉也熱了起來。
但是她不服輸。
將溫熱的手掌，放在了周憐的大腿上。
“開心嗎寶寶？”她笑著問。
池晚感覺到剛才還柔軟的肌肉很快僵硬了起來，她看著周憐吞咽時候滾動的喉結，莫名來了膽量。
“知道我還想咬你哪裏嗎？”她貼近周憐，耳語著。
周憐等她的回答。
池晚的手從他的腿緩緩挪到了他的下腹，調皮停頓了兩秒，有繼續往上，停在了他的心口。
感受到心跳的震動。
她想知道咬上去的時候，周憐的心，會不會跟著一起疼。
在某個時間點，生理和心理上，他的心為她疼著。
“你之前談戀愛也這樣嗎？”周憐放下筷子，終於問出了口。
“如你所見，我壓根不會談。”池晚爽快地承認自己初戀的事實，“我在胡亂談。”
周憐盯著她那雙清澈透亮的鹿眸，分了神。
“好。吃完飯，我們去酒店。”周憐低聲說。
修長的手覆蓋在池晚的手背上。
池晚以為他會把自己的手挪開。
但是周憐卻把她的手放回了腿上，壓著她的手背，讓她必須貼著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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