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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期

電影銀幕跳動著鏡頭畫面, 耳邊是陌生的英文臺詞,忽明忽暗的光線交錯間,池晚直直地盯著周憐, 說出了如此大膽的話。

男人眉梢微挑,他淡淡意味不明地看著池晚,緩緩俯下身。

正裝下跪是什麽含金量?

池晚吞咽著,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白色襯衫襯出男人寬肩窄腰的身材, 布料透過光他精瘦的腰線若隱若現。

皮帶扣蛇型的圖案在黑暗裏泛著金屬光澤,黑色直褲開始出現褶皺,池晚隨著他的動作,呼吸逐漸沈重小心翼翼。

周憐單膝跪在她的腿邊,猶如騎士表忠那般的動作,將手抵在池晚的下頜。

池晚垂眸,就能對上他熾熱的視線。

她心跳得太快,臉頰也燙得嚇人。

池晚拉過他的手,咬在了他的食指上。

濕潤溫熱的觸感在他的指尖,周憐微皺了眉, 片刻後推開她。

池晚不滿足地看他,嗔怪著, 扯過他的胳膊。

一個沒有站穩, 她還是滑倒了地面上,和周憐保持同樣的水平線。

她還是趴在地上。

周憐拿她沒有辦法。

她探過腦袋還想繼續, 周憐用手制止住了。

“說了不許舔。”他溫聲說道。

“我沒有。”池晚狡辯。

兩人都坐在了地上,放著好好的懶人沙發不坐, 弄得狼狽至極。

周憐想扶起她, 但池晚卻呆呆地想要這麽繼續,她不想浪費每一分每一秒。

該怎麽形容呢。

就像是吸貓一樣上癮。

那樣柔軟可愛的小貓肚皮, 整個臉埋在裏面,暖呼呼軟乎乎。

可以讓人類快樂到飛起。

比喻一下。

池晚咬著周憐就是這種感覺。

從當初高中醫務室見到他的那刻,她就感覺到周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下嘴的人,冷白冰涼的肌膚只要稍微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沒錯就是痕跡。

僅僅在他的手上還不夠,池晚蹭著他的掌心,開始咬上他的手腕。

接著就是手臂。

一口一口,仿佛要將他吞咽。

周憐神色平淡如水,他斂眸盯著池晚。

他發現只有這個時候,她像是變了一個人,摒棄了往日的溫柔和乖巧,變得調皮......性感。

他不知道這樣的詞可以形容在面前的少女身上。

周憐認為這樣對她的讚賞過於私心,但是當她唇齒擦蹭他的肌膚上時,那雙清澈充滿渴求的眼眸對向他時,他腦海裏僅有這樣的形容。

他壓抑下去自己那些齷蹉的想法。

但他只有想那些的時候,才感受不到疼痛。

矛盾的存在,讓周憐沒了辦法。

他覺得自己過於卑鄙。

五分鐘,忍忍,就要過去了。

那是他給自己的限制。

讓他清醒,上癮邊緣的底線。

很多個關於她的印象重疊在一起。

那些常日裏因為題目苦思冥想的女孩,那個嘴上說要保護他的池晚,還是那個小心翼翼說不要他離開的池晚,以及現在低頭認真用唇齒感受自己的池晚。

周憐想到這,不自覺地用手撫弄了她的發絲。

池晚很快擡頭想要和他對視。

而周憐又又又再一次地捂上了她的眼睛。

這次她勇敢地甩開了他的手。

四目相對。

周憐倦怠慵懶黑色眸子半瞇著,絲毫不掩飾自己饜足神情,他眼神危險,在暧昧的光線下更加迷人。

倒是池晚,卻因為他的眼神害羞了。

只因為他的視線停留在她濕潤的嘴唇上。

熾熱直白。

“今天不是周三。”池晚突然開口。

“嗯?”周憐好心情地等著下一句。

“所以不用按照你的游戲規則,五分鐘,作廢。”她一字一句地說,起身按掉了周憐手機的計時器。

周憐領口松垮,他就這麽依靠著懶人沙發的拐角,脖頸掛著黑色鏈條沿著他鎖骨下垂,他吐息慵懶,狹長眸尾微揚,像是在思考。

池晚坐在懶人沙發上,感受男人仰視的目光。

想法是自己提的,但現在又有些害怕。

屏幕的電影裏還不斷播放著,但是兩人都無心觀看。

“應該結束了。”他冷聲說道,不容反抗的語氣是池晚第一次見。

池晚心一顫。

周憐探過身子,回到最初的姿勢。

單膝靠在地板上,他貼近池晚。

“你之前問我被咬的感受。”他擡眸,危險的目光在池晚的身上流連。

池晚怔怔地看著他,感受到他熾熱的氣息灑在自己的膝蓋附近。

異樣潮熱的感覺從自己下腹燃起。

周憐又湊近,並沒有移開視線,專註地看著池晚的眼睛。

她眼盯著那張清冷疏離的面容靠近自己的腿邊,周憐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膝蓋。

手也如蟒蛇纏繞在她的小腿肚,保持了距離,卻還是會不小心碰到。

幾乎是越界的行為,卻被他做得那樣紳士。

池晚咬他的渴求瞬間被壓抑,只是別的感受占據了她的大腦。

她呼吸逐漸急促,不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周憐佯裝要咬的瞬間,像是變戲法一樣松開了她。

虛驚一場。

但是他起身,淡然坐在了池晚的身邊。

周憐輕聲說道:“剛才你是什麽感覺,我亦如此。”

此時的電影臺詞浮現在池晚的面前。

她目光游離,落在那句。

——“If you are a bird,I’m a bird”

比翼雙飛。

她回過神,再次看向周憐。

“你耍我?”她脫口而出。

周憐好心情地“嗯”著。

池晚只能忍著氣,她不好反駁,因為她敢肯定,自己剛才的感受和周憐平常不一樣。

她並沒有被咬時候的害怕和疼痛,而是無法言語的期待和欲.望。

周憐不會想這些吧。

池晚確認過了。

不管她咬得多麽用力,她永遠在周憐的眼裏看不到其他東西。

這讓她有些失落又有些僥幸。

失落的是,周憐可能確實對她沒有別的想法。

僥幸的是,現在關系剛剛好,池晚也樂在其中。

她的暗戀沒有實現,但是咬他的願望卻實現了。

這部電影兩人還是沒有看完。

整理好衣物,他們走出了私人影院,在商場裏走了會。

周憐答應過她每次結束可以陪她玩會別的。

池晚很喜歡這種陪伴,不會像突然離開的局促產生焦慮,反而能夠更好地控制自己的依賴感。

並且他每次約好下一次的見面,這樣池晚就不會焦慮下次還能不能見面。

池晚覺得周憐很了解她,能夠用很微妙的辦法去安慰她。

“你平常都喜歡玩什麽?”池晚走著走著,好奇地問他。

“健身,偶爾來兩桿臺球。”他回答得很簡單。

“健身嗎?”池晚只抓住這個重點。

周憐“嗯”著,還沒意識到什麽。

咬在他腹肌上是什麽感覺。

池晚開始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能看看嗎?”池晚最終開口問道。

“看什麽?”周憐停下步子,認真看向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池晚感覺他的眼裏有防範警惕的意味。

“看看你的健身器材。”池晚暫時沒那個膽。

“嗯,下次去健身房。”周憐淡淡說著。

池晚咽了咽喉嚨,她已經想象到自己趴在他肌肉上啃咬的畫面了,不敢想象有多爽。

“下次什麽時候?”池晚連忙問。

像是個小狗歡t快搖著尾巴等待主人的獎勵。

周憐瞥了她一眼,“這次提前了,下次就等周五吧。”

池晚不敢相信他37℃的嘴能說出這樣冰冷的話。

她感覺自己身體硬硬的,可能是死了。

還要再等五天。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卻也開不了口。

周憐今天本身就在處理事情,估計也是匆匆趕來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家裏的事情估計還沒有處理完,池晚心裏嘆氣。

兩人走到商場門口,王繼神色緊張,已經在等周憐。

周憐歉意地看了眼池晚:“抱歉,今天沒辦法送你回去了。”

池晚搖搖頭,“這裏離我家很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先走吧。”

“嗯。”周憐最後看了她一眼,向王繼走去。

池晚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

最後淹沒在人海裏看不見。

車內,周憐坐在後座。

“一中校長的事情怎麽樣了?”他冷聲問,垂眸看著手裏的電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

“被潑了臟水,但是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如果只是周承,他辦不到,上面有人用權了。”王繼將車開上遠離市區的國道。

“你真的不去再看眼你的母親嗎?”王繼調著車內的導航,往身後看了眼。

周憐眸色黯然,他淡淡應著:“不去。”

分明他在高考結束之前每天都去的,熬到淩晨三點和現在的周憐簡直判若兩人。

王繼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連他都被哄騙住了嗎?

之前他對母親表現的關愛和照顧,都只是在演戲?

只為了讓秦姝能夠乖乖配合他。

能做到如此地步,心是有多麽狠。

“南生藥物集團那邊怎麽說?”周憐漠然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他們對周氏破產很是意外,輿論造成的背後是動亂,有不少工人開始堵在主公司門口開始抗議。”王繼提起這件事就皺著眉,“明明還沒有破產,你為什麽要先散播言論呢,這麽多合作關系毀於一旦......”

周憐假裝沒聽見他說的話,“我是說我父親的醫療事故,南生負責人給出解釋了嗎?”

王繼又不理解了,周憐當初是那麽恨他的父親,如今卻努力地調查死因,好像要報仇似的,他隱藏著真相不敢開口。

“是周承幹的?”周憐直接一語道破。

王繼只能低聲“嗯”著。

“七月......”周憐喃喃道,他沈思了會開口:“七月有什麽日子。”

“集團成立的十周年紀念日。”王繼本分地回答他,“還有......身份證上你的生日。”

他連生日都是被父親填的公司成立那天,一切都是父親的驕傲,好像他也是。

周憐嘲弄地笑笑,“好日子。”

“換條路吧,去醫院。”周憐在公路的分岔口說道。

王繼會心一笑,他其實一開始的路線,就是繞路通往醫院,他已經能猜透了點周憐的心思,可也只是偶而幾次。

酒精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周憐從前就討厭。

他變著法子買了各種的香薰,最後留下了佛手柑那種淡淡的果香。

只是因為那種氣味,像極了母親從天洗完澡之後在發絲抹的精油。

那時的秦姝很會保養自己,在她剛滿三十的年齡依舊那麽充滿活力,她常常哼著不著調的小曲,抱起周憐,讓他玩弄自己的發絲。

幼年時候的周憐沈迷這樣的味道,他會笑得很燦爛,因為這個時候的母親是快樂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在父親巴掌下,暴力下,那個發瘋嘶吼的瘋女人。

他打開了病房門,看見秦姝此時呆呆地坐在床上。

她太憔悴了,目光空洞,死死盯著周憐,不說話。

周憐走過去,將她床邊不遠處的櫃臺上的香薰熄滅,彎腰在箱子裏找一個新的。

他已經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了。

他沒躲。

玻璃破碎的聲音立馬引起了警報。

紅色藍色交錯的燈光在黑暗裏亮起,他白色襯衫下殷紅被血染著。

秦姝將水杯砸在了他的後背。

“你騙我!你騙我!你快和他們說我根本沒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這些天一直喊著這些話。

哪怕是周憐不在的日子裏,也會對著護士這麽說。

周憐像是沒了痛覺,他緩緩直起身子,轉過臉看向秦姝,冷笑著:“好。”

他拖著麻木的身子靠近秦姝,溫柔地拿走她手裏零碎的玻璃,“那告訴他們,是我瘋了,換我困在這。”

僅是一瞬,周憐用力將秦姝推到了床上。

遲遲趕來的醫生往女人的脖頸打鎮定劑。

他認真地看著女人的眉眼,在秦姝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周憐輕聲說:“媽媽,對我說句生日快樂吧。”

周憐背後流淌著血液,一步步離開了黑暗的病房。

那句祝福,也還是沒有聽到。

王繼吃驚地趕來,他扶著周憐往急診室趕去。

周憐無力地擺了擺手,他一個人沿著醫院的走廊就這麽走著。

背後的痛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周憐在酒店處理了傷口。

自從那天燒了臥室之後,他就沒有再往家裏住過,柳市的房子他從不定居,因為周承會找上來。

他會用盡一切辦法惡心他。

周憐之前的床已經連續三次被他放進了女人,美名其曰是“驚喜”。

不同的女人被王繼不厭其煩地趕了出去,每天換張床的日子令周憐作嘔。

他惡心周承這種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以及和周承骯臟醜陋的欲望。

手機震動,在十二點傳來了池晚的消息。

——晚安[月亮][月亮]

周憐看著聊天框很久,最後回了。

——晚安[月亮]

他點開池晚的頭像,去看她的朋友圈。

僅三天可見,最近的朋友圈是她和朋友一起去吃的烤肉。

照片裏的女孩笑得燦爛,活潑可愛,周憐放大圖片在合影裏唯獨看她。

他不允許自己對她產生罪惡醜陋的念頭。

周憐一遍遍告誡自己。

而池晚盯著手機裏的消息痛苦得要死,怎麽就回了這麽點?

她幾乎要將聊天對話框看穿了,也沒有頭緒。

自從和周憐分別後,池晚就覺得自己不對勁了,她好像有些纏上周憐了,今天突然說晚安,也是她想了好久好久。

她需要不停歇地和周憐交流。

只有這樣,才能撫平她內心的焦慮。

分開就難受,不難受就不分開。

池晚想了想能夠留在周憐身邊不離開的辦法,要麽頂替王繼成為新司機,不過她暫時沒考到駕照,這個先pass。

要麽成為少爺家裏的管家,這個對她不怎麽做家務的也有很大挑戰。

那女朋友呢?周憐對女朋友會是寸步不離嗎?

池晚這麽想著。

可是周憐看起來不像是會談戀愛的人。

池晚很苦惱,距離下次見他還要等五天。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吃飯也吃不香了。

睡覺也睡不好了。

直到和金菲月他們出去玩,金菲月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被周憐甩了?”

池晚一聽到這話心裏就慌了,她使勁咬了咬口中的筷子。

“哦,那看來是了。”金菲月無奈搖搖頭。

池晚瞪了她一眼,“還沒在一起呢。”

“早點拿下吧,再談兩個月,分完就開學了。”金菲月語氣輕松。

池晚困惑地看她:“為什麽開學就分啊?”

“難不成你要跟著他一起去北京?”金菲月戲謔地看向她。

“就不能我恰好也考去北京了?”池晚歪頭。

金菲月手裏的刀叉突然落地,“你不去上海?”失望語氣十分誇張。

錄取結果沒有下來,池晚不敢打包票。

“你去上海?”她問。

“對啊,說好你也去,到時候我們三個還能一起玩。”金菲月嘆氣。

他們三個,池晚又想到了何喻州,心裏就難受。

上次給了他一巴掌後,一直就沒了聯系。

“你最近挺忙啊,約你出去玩也這麽難約。”金菲月岔開了別的話題,“你都不知道上次坦白局我們套出了何喻州什麽幼稚的黑歷史。”

池晚聽得漫不經心,“什麽啊?”

“他初中暗戀你,故意談了八個女朋友想讓你吃醋。”金菲月說完就笑出來了,“結果你當時還要找趙阿姨告狀他早戀哈哈哈。”

“有病。”池晚輕聲說道。

偶爾閃過那晚何喻州受傷的眼神和他那句“沒有做”,心裏突然不是滋味。

好煩,何喻州就像個傻x做著讓池晚想象不到的事情。

她煩躁地聽不下去金菲月說的話,不自t覺地瞥著手機,好想找周憐,好想咬他。

越來越想。

如果能用鐵鏈把他隨時捆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高考錄取結果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這些日子裏池晚焦慮得要瘋掉,她已經不下十幾次聽到小道消息說今年整體分數線偏高。

除了第一志願,其他的距離都北京十萬八千裏遠。

談異地戀不如讓她去死。

晚間照常的打卡。

——晚安[月亮]

回同樣的消息。

除此之外,池晚和他再也沒有別的交流。

池晚納悶,為什麽不聊天,就因為自己沒發消息嗎?

而周憐每天都會在晚上固定的時間等待她的消息。

她今天也發了晚安,她在意。

第三天,夜裏十一點,池晚打了電話。

“餵?”池晚率先開口。

對面聲音模糊,有些吵鬧,像是在某個聚會上。

過了段時間,又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風聲。

“嗯。”清冷低沈的聲線透過聽筒傳來。

終於讓池晚有些安心。

“能不能再提前一次?”池晚硬著頭皮問道。

對方沈悶的笑聲毫無保留地傳了過來。

可惡,被嘲笑了。

“你笑什麽?”池晚有些生氣。

“聽到你的聲音,就開心。”周憐一字一句地說。

池晚又頓時不氣了。

這和談了有區別嗎?

池晚覺得心跳得砰砰快。

“所以能不能?”池晚像個餓壞了的孩子。

“嗯,暫時不能。”而周憐冷漠得就像是淘寶客服。

“嘟——”

池晚惱羞成怒地掛斷了電話。

簡直自取其辱。

池晚狠狠咬了口自己的手背,根本得不到任何解脫。

她發誓下次要咬死他。

小狗如果不開心了,就要用獎勵哄一哄。

小狗如果不聽話了,就要用巴掌懲罰懲罰。

顯然,當池晚隔了五天見到周憐的時候。

對於她來說無疑是獎勵。

這次的見面是大白天,陽光燦爛,萬裏無雲。

地點是周憐所住房間裏的私人健身房。

是他上次答應過的。

池晚也就平常私下自己在心裏放著狠話,見了周憐的面還是收斂了很多。

她好奇地打量房間裏擺放的健身器材,周憐耐心地在一旁和她解釋,繞了一小圈,池晚從櫃子裏抽出了個墊子。

是沒用過的瑜伽墊,連封袋都沒拆。

池晚玩心大發,將它拆開鋪在地面上,整個人坐在上面,她很喜歡,她就喜歡這麽在地上玩。

比劃著什麽奇奇怪怪的動作時,她才發現自己的面前是一張全面鏡。

很大,被擦得很幹凈,鏡面裏呈現出她的一舉一動。

池晚盯著鏡子裏的周憐,此時安靜地站在她身後,垂眸看向她。

“你今天的練習怎麽樣?”池晚雙手抱環,口氣像個小老師一樣問道。

“還沒開始。”周憐如實回答。

“那怎麽行?”池晚皺了皺眉,她註意到周憐穿得還是白色運動休閑短袖,黑色寬松短褲,該遮得都遮了,不該遮得也遮了。

看肌肉的美好幻想破滅了。

周憐不說話,默默走向洗手池,開始清理手。

池晚看見他這個動作就了然一切。

其實,也不用這麽急。

池晚看著他的背影,等著他走向自己。

他一臉“這次你想怎麽玩”的表情望著池晚。

池晚坐在瑜伽墊上勾了勾手指。

但是這次周憐不為所動。

嗯?怎麽今天不聽話了。

她不信邪。

兩人僵持住。

周憐俯身將她從地上撈起來,“地上涼,起來。”口吻像個老母親關心自己的孩子,他甚至用幹凈的毛巾拍了拍池晚的屁股。

池晚身體瞬間僵硬。

周憐好像沒有察覺異常,他將手機裏的倒計時放了出來。

依舊是五分鐘。

這次的他好像沒有耐心陪她玩。

冷白骨感的手扼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了唇。

接著另一只手腕便對著塞了進去。

“嗚......”池晚來不及反應,她還沒找好自己想要的下嘴位置呢。

周憐和她面對面,垂眸耐心地觀察著她,見她並沒有反抗得厲害,又用力抵了抵。

池晚開始掙紮想要推開,但是力氣遠遠沒有他大。

虎牙狠狠嵌入他的肌膚,對方卻一點反應沒有,狹長漆黑的眼眸還溺著笑意。

池晚松了口,命令道:“我要求換個地方。”

周憐聽後也是松了手,“換哪?”

池晚的手就這麽摸上了他的腹部,但只是停留在衣料上,並沒有真正碰在上面。

衣料帶著她手心溫熱傳遞在他腹部的肌膚上,周憐呼吸逐漸沈重,“摸這裏,你不行。”

“為什麽?”池晚明知故問。

“裝?”他垂下眸,眼尾微揚,沒好氣地問。

“我當你女朋友好不好?”池晚對上他的眼睛,眉眼彎彎,笑著問。

“只是想摸這個才當嗎?”周憐問她。

“不是。”池晚搖搖頭,可她一時間也想不到別的什麽理由,“我就是想當你女朋友。”

蠻橫霸道,池晚第一次覺得這些詞可以形容自己。

“那你說你愛我。”周憐將她的小手控制了起來,以免她亂碰。

池晚困惑歪了歪頭,她以為得先說“我喜歡你”這種話。

她看著周憐的眼睛,遲疑著說不出口。

她怎麽能夠說愛他呢。

先前那個說愛他的人在他身上留下那樣可怕的傷疤,說愛他的人都在傷害他,池晚怎麽能夠說愛他。

她可以說喜歡他,但是說不出愛他。

池晚認為這是變相地去傷害他。

她不能打著愛他的名號去做傷害他的事情,哪怕這是兩個人規定好的游戲。

池晚退縮了。

“騙你的。”周憐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不是女朋友,也可以。”他眼神危險,陰翳黑沈的眸色裏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池晚覺得好陌生。

他在討好自己。

池晚感受到手心一處滾燙了起來,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周憐,“你很熱嗎?”

“嗯。”他低聲答著。

池晚沒敢亂碰,手裏像是握著小火石,堅硬滾燙,如果按下去,還會有彈性。

“給別人也摸過嗎?”池晚突然冒出這麽一句,雖然覺得不是那麽尊重他。

“沒有。”周憐聽話地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我要咬這。”池晚提出了訴求。

“不行。”周憐再次駁回。

“那,給我看。”池晚小聲地說道。

“嗯。”這次周憐答應了。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撩起了衣尾,腹部凸起的肌肉線條流暢,順著人魚線向下。

池晚卻擡眸看向了鏡子。

鏡子裏,男人的後背是駭人的疤痕。

和曾經一樣。

池晚的心像是被什麽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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