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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剝奪視覺的池晚變得更加大膽, 她控制不住地加大了力氣。
咬得再重一些，再重，腦海裏某個聲音這麽對她說著, 池晚在這一刻徹底沈淪。
但是又強迫自己清醒一點，這樣周憐會疼，他怕疼。
他會討厭自己。
討厭自己的貪念。
周憐脖頸微仰，下頜線流暢, 汗珠滾落粘濕他額間碎發，他眼神饜足，斂眸低垂盯著池晚的一舉一動。
疼痛撕扯著他敏感的神經，池晚咬過一口會停留段時間，她在壓抑舔舐的欲望。
五分鐘倒計時很快結束。
兩人都意猶未盡。
周憐終於舍得松開捂住她眼睛的手。
少女額前的劉海被他撥弄得淩亂，唇角沾著晶瑩水漬，雙眼懵懂地看向他。
池晚才發現自己幾乎是要跪在他的腿邊，虔誠地捧著他的手，如果她是一只小狗，現在尾巴搖得一定很歡。
周憐默不作聲地將她扶起來, 他決定在以後車內再添個毛絨地毯。
和上次一樣。
池晚坐在周憐的旁邊，看他安靜地整理, 黑色襯衫的袖口被他放下來, 遮住了痕跡。
她低著個腦袋，感覺並沒有滿足。
五分鐘太少了, 只咬手臂也不夠，根本就不過癮。
周憐將手機找到錄音模式, 擺在兩個人的中間。
“感想時間。”他說。
“誰先來？”池晚揉揉鼻子, 看了他一眼。
周憐沈默，目光深邃黯然, 他開了口：“你先。”
池晚小聲“嗯”了會，深思熟慮後說：“還行。”
她不敢實話實說。
實話就是根本不夠，下次最好能咬個四十分鐘朝上，也別局限於手臂，池晚還想咬他的手指。
周憐看了她一眼，“沒了？”
池晚點點頭。
周憐淡淡道：“五星。”
池晚：？
請問他們是在進行什麽交易嗎？
還五星好評？
周憐結束了錄音，他從車內冰櫃裏拿出水瓶遞給池晚。
池晚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然後她問：“下次是什麽時候？”
周憐低頭看了眼日期，“下周，周三。”
這次中間隔了足足五天。
池晚手捏了捏塑料瓶，小聲應著：“哦。”
太久了。
池晚回到了家，她又是整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剛打開家門，她見到了池晟，自己的爸爸，還有柳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屋子內有淡淡煙草味，趙韻阿姨正翻弄著桌子上那本高考填報大全。
幾個人似乎正商議著什麽，池晚環顧了下，最後看見何喻州坐在沙發的角落裏。
又要討論學校的填報了。
“第一志願填清北根本不穩，這個就別想了。”柳語看了眼池晚，話裏有話地說。
她之前看見池晚桌子上那張草稿紙寫過清北的名字，知道她有那個念頭，但是分數線肯定不夠。
“南大就不錯，離家近。”池晟也跟著說。
池晚走到他們身邊，再過兩天就是高考上級填報志願了，今晚必須確定下來。
“去上海呢？也近。”趙韻阿姨也在說。
池晚看向一直沈默不語的何喻州，她緩緩坐在他的身邊，漫不經心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盞，小口抿著，輕聲問他：“你覺得呢？”
何喻州看著她，“你父母在南下做生意，上海有我和你趙阿姨，去哪都可以照顧你。”他低聲開口，保持尊重池晚的意願，最後補充：“離家近點挺好的。”
對啊，離家近點。
她從前不是最舍不得離開親人的嗎？她不是有分別焦慮癥嗎？
可是為什麽心底有別的聲音叫囂。
“我想去北京。”池晚開口。
所有人都因為她這句話停下來，目光審視著她。
“我想好志願了，是這些學校。”池晚從口袋裏掏出紙條。
第一志願是北京有名的985雙一流，分數線往年卡在六百六十多上下浮動。
從第二志願往後的學校，就是他們口中的那些。
她只給自己留了一次機會，如果第一志願報不上，她就聽天由t命。
柳語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想好了？”
池晚點點頭，將學校發的預填表格放在桌面上，“第一志願不要動，其他你們調。”說完她轉身回到了房間。
門一關，冷氣打得很低，池晚裹著空調毯坐在電腦前。
她查了第一志願學校往年以來所有的錄取分數線，沒意外的話672是穩上的，但是.....
池晚點開網頁，只要輸入柳市。
就會彈出周憐省狀元的熱點新聞，那些新聞簡直像傳說一樣離譜。
聽說出分一分鐘後，清北相繼打爆了周憐家庭的電話，但一直無人接聽，總之兩個學校為了搶人用盡了手段。
可這一切，池晚並沒有聽周憐提過。
她也不知道周憐會去報哪所，她甚至賭他會去北京。
萬一出國呢，像他這種家庭的孩子，不也有一大把都是去國外發展嗎？
池晚的思緒不自覺地被牽著走。
她想打電話去問周憐。
蹲在床邊，池晚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像個跟屁蟲一樣。
她自己還曾經告訴過金菲月，不是想要追隨誰，而是單純自己的目標難以實現。
池晚發誓不會因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意願。
一切不定因素擺在眼前，池晚有些煩躁。
晚上十一點，何喻州敲了她的房門。
門外的幾個大人還在為她的志願填報費心費神。
“進來吧。”池晚坐在地上鋪著毯子，正看著平板裏關於學校的介紹。
“你想好了？”何喻州有些拘謹，不像去年那樣能夠像個大爺一樣坐在池晚房間的椅子上。
“你坐。”池晚對著椅子揚了揚下巴，“嗯，我想好了。”
兩人沈默了會，池晚自顧自地繼續看手裏的平板。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何喻州終於開了口。
“誰？”池晚困惑看著他。
“周憐。”何喻州提起了這個名字，“去北京也是因為他嗎？”
“不是。”池晚很快否定，“我沒和他在一起，去北京也不是因為他。”
“我看到你上車了，你們去哪了？發展到哪一步了？”何喻州死咬著不放。
“抱了？還是親了？”他又說。
“我真不想一見面就和你吵。”池晚關上了平板，正視何喻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化。”
“是嗎？”何喻州撩起眼皮，淡然地看著池晚，“我在你眼裏是什麽？”
“狂妄自大的朋友。”池晚嘴皮子一點也不留情。
下一秒，何喻州起身，他一米八的身軀站在池晚面前顯得她很弱小。
逐漸逼近，“那你這個狂妄自大的朋友還是勸你保護好自己。”他低聲說。
空調的冷氣很低，將兩人此刻的對峙降到了冰點。
池晚擡眸輕蔑地看著他，“那你呢？出國半年又睡了多少個姑娘？”
何喻州頓住，他盯著池晚，“你什麽意思？”
池晚也是急了一時間說不出什麽，才會把以前的爛事拿出來說，她看見何喻州對這個話題較真了只覺得沒趣。
“沒什麽意思。”池晚起身，“我還有別的事情，你出去吧。”
何喻州堵住她的去路，毫不留情，“如果現在睡了你，就是第一個。”他目光裏帶著怒意，眼神侵略讓池晚不適。
池晚毫不猶豫甩出了巴掌在他臉上，“我勸你醒醒。”
門外就是長輩，她還不想撕破臉。
何喻州受挫地走向門口，他的脊背微頹，像是某種受傷的大型犬，最後他輕聲地說：“池晚，我從來沒有做那些臟事，從來沒有。”
說完，他關上了門。
池晚垂眸盯著自己的手心，有些茫然。
錯怪他了？
她不明白。
房間陷入死寂。
池晚有些詫異自己可以這麽輕易地說出“睡”這個詞。
臟嗎？
池晚猛然想起之前在周憐家意外撞見的，男人和女人。
至今那種糜爛不堪的聲音池晚還記得。
那時的她盯著面前的周憐，嘴裏咬著他。
周憐也聽見了嗎？他在想什麽？
池晚覺得周憐這樣的人，天生無欲無求。
那雙黑沈清冷的眸子裏從來都看不到欲望。
真的沒有嗎？
她想要親眼看到。
池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第二天去上機填報志願。
分批次，一批次在上午。
池晚離開家的時候，池晟和柳語已經出去了。
她看著桌面上放著志願預填表格，上面有鉛筆多次填寫的痕跡，還有很多橡皮擦留下的屑，不知道他們昨天填到多晚，煙灰缸裏滿滿的煙頭，計算機還有幾張4a紙上填滿了地名，他們甚至連夜將整個北京研究了個遍。
這些深思熟慮的結果在另一張小紙條上。
——我們尊重你的想法。
池晚眼眶瞬間泛紅，鼻腔一股酸意，她又看見了柳語準備的早飯。
她又有些動搖了。
不要去克服什麽焦慮癥了，乖乖地呆在他們身邊，怎麽依賴都行。
但是池晚已經厭惡了十幾年這麽過來的生活，她想要獨立的自己。
焦慮像是枷鎖緊固著她。
擺脫不掉。
坐在學校的機房裏，池晚輸著學校編碼的手都在顫抖。
她離開教學樓，在一中校門口的小空地蹲下身，敲著手機鍵盤。
——我想見面。
她發給了周憐。
對方很快就回了。
——我不在市區，正處理事情，過幾天。
池晚撇著小嘴，看對方發來的消息莫名委屈。
憑什麽時間都是他定。
很快，周憐見她沒回，又發一條。
——志願填完了？
池晚發了個小貓點頭的表情包。
——填的哪些
周憐理所應當地問下去。
——見面才告訴你。
池晚匆匆回了對面。
直到走到了小區門口，周憐才將消息發了過來。
僅僅三個字，就讓池晚的臉頰熱了起來。
——今晚見。
池晚“啪嗒”直接鎖了屏，漆黑的手機屏幕映著她羞恥的面容。
她甚至還站在小區門口，來往還有熟悉的鄰居。
這種游戲對於她來說不算清白，至少在參與者中，池晚認定自己是不清白的一方。
她只是依賴著周憐。
如果能夠幫到周憐，就再好不過了。
她的想法是如此單純。
這次地點由池晚定，她不想去周憐的車裏了。
有點影響發揮，在他的主場裏，容易緊張。
池晚翻著市區裏一些娛樂場所，準備找個封閉有包間的。
ktv太吵，貓咖怪怪的，最後視線停留在私人影院。
挺不錯。
安靜還私密，甚至還有電影能制造氛圍。
咬人最佳場所。
此時的池晚還沒察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她興沖沖地將鏈接分享給了周憐。
——好。
對方沒有多問。
晚上八點，兩人在商場見面。
池晚依舊穿著短款上衣，配著黑色長褲，腰間白皙的肌膚露出，毫無遮攔。
長卷發搭在肩膀上，耳釘小巧精致，泛著金屬光澤，她唇色天生紅潤，沒有任何裝點，眉眼簡單畫了個眼線。
周憐跟著她的身後。
來來往往都是小情侶紮堆，池晚才後知後覺有些不對勁。
她想起金菲月曾經說私人影院是情侶最佳的約會場合，說的時候表情還意味深長。
當初池晚還沒反應過來，但是現在好想有些懂了。
她做賊心虛地咳嗽了兩聲問周憐：“我挑的地方你滿意嗎？”
周憐輕聲“嗯”著，絲毫不做反抗。
兩人去了包間。
池晚裝模作樣地挑選著電影，還問著周憐想看什麽。
周憐在愛情片裏隨手放了一部。
他沒說話。
池晚也不問。
昏暗房間裏，屏幕亮起。
只有他們兩個。
電影角色進行著英文對話，池晚無暇看字幕，她摸索著開了個小夜燈。
然後坐在沙發上，看向周憐。
周憐坐在她的身邊，安靜地看向屏幕。
池晚將手裏的紙條遞給他，“我按照上面填的。”她說。
周憐垂眸看了會。
“你呢？”池晚小聲問道。
“清華。”他的答案在池晚的意料之中。
池晚莫名有些輕松，還有些竊喜。
兩人又安靜了會。
“能咬嗎？”池晚輕聲問，雖然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電影屏幕。
“嗯。”周憐答應了她。
他起身去了洗手間。
留池晚獨自一人繼續看電影。
是很老的一部愛情片《戀戀筆記本》，池晚很早看過，但是忘記了具體的劇情，記得第一次看到最後還哭得稀裏糊塗。
沒想到再次看的時候，竟會是如此情境。
除了t音響放出的角色對白，池晚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憐今天穿的是白襯衫配裁剪工整的黑色西裝褲，像是匆匆從正規場合趕回來一樣，脖頸的領帶去了，松垮領口又多了些休閑感。
少了件西裝外套，池晚這麽想，她喜歡看周憐穿正裝，男人的魅力總是體現在這些奇奇怪怪的細節裏。
很快，周憐就出來，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池晚也是下意識地起身，想蹲在他的腿邊。
稍微彎腰，背後白皙的肌膚就展現在了周憐的面前。
只有這樣才是咬他手腕的最好姿勢。
但是這次周憐拒絕了。
“別蹲在地上，坐旁邊。”他躲閃了眼神，不想看她以這樣卑微虔誠的姿勢做這些。
她腰間白皙的皮膚在昏暗的環境裏如此刺眼。
池晚有些不樂意，她明明那種姿勢最舒服。
但是防止嘴邊的小羊溜走，池晚還是選擇乖乖聽話。
他又在倒時了。
五分鐘。
池晚餘光瞥見周憐的手機屏幕。
好不爽。
周憐自覺地伸出左手。
池晚彎腰，和他保持了點距離卻夠不著。
如果再近點，俯身貼近他的姿勢又更加暧昧。
而兩人的關系又沒到那一步。
池晚指揮著，“要不你跪著？”
周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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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強迫自己清醒一點，這樣周憐會疼，他怕疼。
他會討厭自己。
討厭自己的貪念。
周憐脖頸微仰，下頜線流暢, 汗珠滾落粘濕他額間碎發，他眼神饜足，斂眸低垂盯著池晚的一舉一動。
疼痛撕扯著他敏感的神經，池晚咬過一口會停留段時間，她在壓抑舔舐的欲望。
五分鐘倒計時很快結束。
兩人都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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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額前的劉海被他撥弄得淩亂，唇角沾著晶瑩水漬，雙眼懵懂地看向他。
池晚才發現自己幾乎是要跪在他的腿邊，虔誠地捧著他的手，如果她是一只小狗，現在尾巴搖得一定很歡。
周憐默不作聲地將她扶起來, 他決定在以後車內再添個毛絨地毯。
和上次一樣。
池晚坐在周憐的旁邊，看他安靜地整理, 黑色襯衫的袖口被他放下來, 遮住了痕跡。
她低著個腦袋，感覺並沒有滿足。
五分鐘太少了, 只咬手臂也不夠，根本就不過癮。
周憐將手機找到錄音模式, 擺在兩個人的中間。
“感想時間。”他說。
“誰先來？”池晚揉揉鼻子, 看了他一眼。
周憐沈默，目光深邃黯然, 他開了口：“你先。”
池晚小聲“嗯”了會，深思熟慮後說：“還行。”
她不敢實話實說。
實話就是根本不夠，下次最好能咬個四十分鐘朝上，也別局限於手臂，池晚還想咬他的手指。
周憐看了她一眼，“沒了？”
池晚點點頭。
周憐淡淡道：“五星。”
池晚：？
請問他們是在進行什麽交易嗎？
還五星好評？
周憐結束了錄音，他從車內冰櫃裏拿出水瓶遞給池晚。
池晚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然後她問：“下次是什麽時候？”
周憐低頭看了眼日期，“下周，周三。”
這次中間隔了足足五天。
池晚手捏了捏塑料瓶，小聲應著：“哦。”
太久了。
池晚回到了家，她又是整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剛打開家門，她見到了池晟，自己的爸爸，還有柳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屋子內有淡淡煙草味，趙韻阿姨正翻弄著桌子上那本高考填報大全。
幾個人似乎正商議著什麽，池晚環顧了下，最後看見何喻州坐在沙發的角落裏。
又要討論學校的填報了。
“第一志願填清北根本不穩，這個就別想了。”柳語看了眼池晚，話裏有話地說。
她之前看見池晚桌子上那張草稿紙寫過清北的名字，知道她有那個念頭，但是分數線肯定不夠。
“南大就不錯，離家近。”池晟也跟著說。
池晚走到他們身邊，再過兩天就是高考上級填報志願了，今晚必須確定下來。
“去上海呢？也近。”趙韻阿姨也在說。
池晚看向一直沈默不語的何喻州，她緩緩坐在他的身邊，漫不經心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盞，小口抿著，輕聲問他：“你覺得呢？”
何喻州看著她，“你父母在南下做生意，上海有我和你趙阿姨，去哪都可以照顧你。”他低聲開口，保持尊重池晚的意願，最後補充：“離家近點挺好的。”
對啊，離家近點。
她從前不是最舍不得離開親人的嗎？她不是有分別焦慮癥嗎？
可是為什麽心底有別的聲音叫囂。
“我想去北京。”池晚開口。
所有人都因為她這句話停下來，目光審視著她。
“我想好志願了，是這些學校。”池晚從口袋裏掏出紙條。
第一志願是北京有名的985雙一流，分數線往年卡在六百六十多上下浮動。
從第二志願往後的學校，就是他們口中的那些。
她只給自己留了一次機會，如果第一志願報不上，她就聽天由t命。
柳語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想好了？”
池晚點點頭，將學校發的預填表格放在桌面上，“第一志願不要動，其他你們調。”說完她轉身回到了房間。
門一關，冷氣打得很低，池晚裹著空調毯坐在電腦前。
她查了第一志願學校往年以來所有的錄取分數線，沒意外的話672是穩上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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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切，池晚並沒有聽周憐提過。
她也不知道周憐會去報哪所，她甚至賭他會去北京。
萬一出國呢，像他這種家庭的孩子，不也有一大把都是去國外發展嗎？
池晚的思緒不自覺地被牽著走。
她想打電話去問周憐。
蹲在床邊，池晚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像個跟屁蟲一樣。
她自己還曾經告訴過金菲月，不是想要追隨誰，而是單純自己的目標難以實現。
池晚發誓不會因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意願。
一切不定因素擺在眼前，池晚有些煩躁。
晚上十一點，何喻州敲了她的房門。
門外的幾個大人還在為她的志願填報費心費神。
“進來吧。”池晚坐在地上鋪著毯子，正看著平板裏關於學校的介紹。
“你想好了？”何喻州有些拘謹，不像去年那樣能夠像個大爺一樣坐在池晚房間的椅子上。
“你坐。”池晚對著椅子揚了揚下巴，“嗯，我想好了。”
兩人沈默了會，池晚自顧自地繼續看手裏的平板。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何喻州終於開了口。
“誰？”池晚困惑看著他。
“周憐。”何喻州提起了這個名字，“去北京也是因為他嗎？”
“不是。”池晚很快否定，“我沒和他在一起，去北京也不是因為他。”
“我看到你上車了，你們去哪了？發展到哪一步了？”何喻州死咬著不放。
“抱了？還是親了？”他又說。
“我真不想一見面就和你吵。”池晚關上了平板，正視何喻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化。”
“是嗎？”何喻州撩起眼皮，淡然地看著池晚，“我在你眼裏是什麽？”
“狂妄自大的朋友。”池晚嘴皮子一點也不留情。
下一秒，何喻州起身，他一米八的身軀站在池晚面前顯得她很弱小。
逐漸逼近，“那你這個狂妄自大的朋友還是勸你保護好自己。”他低聲說。
空調的冷氣很低，將兩人此刻的對峙降到了冰點。
池晚擡眸輕蔑地看著他，“那你呢？出國半年又睡了多少個姑娘？”
何喻州頓住，他盯著池晚，“你什麽意思？”
池晚也是急了一時間說不出什麽，才會把以前的爛事拿出來說，她看見何喻州對這個話題較真了只覺得沒趣。
“沒什麽意思。”池晚起身，“我還有別的事情，你出去吧。”
何喻州堵住她的去路，毫不留情，“如果現在睡了你，就是第一個。”他目光裏帶著怒意，眼神侵略讓池晚不適。
池晚毫不猶豫甩出了巴掌在他臉上，“我勸你醒醒。”
門外就是長輩，她還不想撕破臉。
何喻州受挫地走向門口，他的脊背微頹，像是某種受傷的大型犬，最後他輕聲地說：“池晚，我從來沒有做那些臟事，從來沒有。”
說完，他關上了門。
池晚垂眸盯著自己的手心，有些茫然。
錯怪他了？
她不明白。
房間陷入死寂。
池晚有些詫異自己可以這麽輕易地說出“睡”這個詞。
臟嗎？
池晚猛然想起之前在周憐家意外撞見的，男人和女人。
至今那種糜爛不堪的聲音池晚還記得。
那時的她盯著面前的周憐，嘴裏咬著他。
周憐也聽見了嗎？他在想什麽？
池晚覺得周憐這樣的人，天生無欲無求。
那雙黑沈清冷的眸子裏從來都看不到欲望。
真的沒有嗎？
她想要親眼看到。
池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第二天去上機填報志願。
分批次，一批次在上午。
池晚離開家的時候，池晟和柳語已經出去了。
她看著桌面上放著志願預填表格，上面有鉛筆多次填寫的痕跡，還有很多橡皮擦留下的屑，不知道他們昨天填到多晚，煙灰缸裏滿滿的煙頭，計算機還有幾張4a紙上填滿了地名，他們甚至連夜將整個北京研究了個遍。
這些深思熟慮的結果在另一張小紙條上。
——我們尊重你的想法。
池晚眼眶瞬間泛紅，鼻腔一股酸意，她又看見了柳語準備的早飯。
她又有些動搖了。
不要去克服什麽焦慮癥了，乖乖地呆在他們身邊，怎麽依賴都行。
但是池晚已經厭惡了十幾年這麽過來的生活，她想要獨立的自己。
焦慮像是枷鎖緊固著她。
擺脫不掉。
坐在學校的機房裏，池晚輸著學校編碼的手都在顫抖。
她離開教學樓，在一中校門口的小空地蹲下身，敲著手機鍵盤。
——我想見面。
她發給了周憐。
對方很快就回了。
——我不在市區，正處理事情，過幾天。
池晚撇著小嘴，看對方發來的消息莫名委屈。
憑什麽時間都是他定。
很快，周憐見她沒回，又發一條。
——志願填完了？
池晚發了個小貓點頭的表情包。
——填的哪些
周憐理所應當地問下去。
——見面才告訴你。
池晚匆匆回了對面。
直到走到了小區門口，周憐才將消息發了過來。
僅僅三個字，就讓池晚的臉頰熱了起來。
——今晚見。
池晚“啪嗒”直接鎖了屏，漆黑的手機屏幕映著她羞恥的面容。
她甚至還站在小區門口，來往還有熟悉的鄰居。
這種游戲對於她來說不算清白，至少在參與者中，池晚認定自己是不清白的一方。
她只是依賴著周憐。
如果能夠幫到周憐，就再好不過了。
她的想法是如此單純。
這次地點由池晚定，她不想去周憐的車裏了。
有點影響發揮，在他的主場裏，容易緊張。
池晚翻著市區裏一些娛樂場所，準備找個封閉有包間的。
ktv太吵，貓咖怪怪的，最後視線停留在私人影院。
挺不錯。
安靜還私密，甚至還有電影能制造氛圍。
咬人最佳場所。
此時的池晚還沒察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她興沖沖地將鏈接分享給了周憐。
——好。
對方沒有多問。
晚上八點，兩人在商場見面。
池晚依舊穿著短款上衣，配著黑色長褲，腰間白皙的肌膚露出，毫無遮攔。
長卷發搭在肩膀上，耳釘小巧精致，泛著金屬光澤，她唇色天生紅潤，沒有任何裝點，眉眼簡單畫了個眼線。
周憐跟著她的身後。
來來往往都是小情侶紮堆，池晚才後知後覺有些不對勁。
她想起金菲月曾經說私人影院是情侶最佳的約會場合，說的時候表情還意味深長。
當初池晚還沒反應過來，但是現在好想有些懂了。
她做賊心虛地咳嗽了兩聲問周憐：“我挑的地方你滿意嗎？”
周憐輕聲“嗯”著，絲毫不做反抗。
兩人去了包間。
池晚裝模作樣地挑選著電影，還問著周憐想看什麽。
周憐在愛情片裏隨手放了一部。
他沒說話。
池晚也不問。
昏暗房間裏，屏幕亮起。
只有他們兩個。
電影角色進行著英文對話，池晚無暇看字幕，她摸索著開了個小夜燈。
然後坐在沙發上，看向周憐。
周憐坐在她的身邊，安靜地看向屏幕。
池晚將手裏的紙條遞給他，“我按照上面填的。”她說。
周憐垂眸看了會。
“你呢？”池晚小聲問道。
“清華。”他的答案在池晚的意料之中。
池晚莫名有些輕松，還有些竊喜。
兩人又安靜了會。
“能咬嗎？”池晚輕聲問，雖然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電影屏幕。
“嗯。”周憐答應了她。
他起身去了洗手間。
留池晚獨自一人繼續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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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再次看的時候，竟會是如此情境。
除了t音響放出的角色對白，池晚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憐今天穿的是白襯衫配裁剪工整的黑色西裝褲，像是匆匆從正規場合趕回來一樣，脖頸的領帶去了，松垮領口又多了些休閑感。
少了件西裝外套，池晚這麽想，她喜歡看周憐穿正裝，男人的魅力總是體現在這些奇奇怪怪的細節裏。
很快，周憐就出來，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池晚也是下意識地起身，想蹲在他的腿邊。
稍微彎腰，背後白皙的肌膚就展現在了周憐的面前。
只有這樣才是咬他手腕的最好姿勢。
但是這次周憐拒絕了。
“別蹲在地上，坐旁邊。”他躲閃了眼神，不想看她以這樣卑微虔誠的姿勢做這些。
她腰間白皙的皮膚在昏暗的環境裏如此刺眼。
池晚有些不樂意，她明明那種姿勢最舒服。
但是防止嘴邊的小羊溜走，池晚還是選擇乖乖聽話。
他又在倒時了。
五分鐘。
池晚餘光瞥見周憐的手機屏幕。
好不爽。
周憐自覺地伸出左手。
池晚彎腰，和他保持了點距離卻夠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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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人的關系又沒到那一步。
池晚指揮著，“要不你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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