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給你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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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給你看嘴巴。
江時離開基地的時候只帶了一個書包和一箱牛奶。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 他只打算回去待三天就回基地，所以只帶了幾件換洗衣服。
江時直接打車回去的。
出租屋太久沒住人，推門進去的時候, 能明顯感受到一股陰冷和灰塵味。
他在TLG基地已經習慣了到處開著空調的環境, 一時竟然覺得有些冷。
江時從書包裏拿出謝敘給他的那個圍巾，將脖子圍上, 再系了個結，尾巴塞進衣服裏面。
屋裏桌椅表面積了一層灰, 他怕不小心把圍巾弄臟了。
江時把桌椅上的灰塵簡單擦了一遍，來來回回做清潔工作的時候, 旁邊被他打開的窗戶忽然出現了一點光線變化。
江時偏頭看去，在窗戶外的空調外機上發現了一只黑貓。
他沖那小東西招了招手, “過來。”
貓咪歪頭盯了他一會，然後，轉身給江時露出一個微微晃動的尾巴，四肢用力，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江時嘖了一聲：“沒良心的小東西。”
幾個月沒見, 就不認他了。
雖然以前也不怎麽搭理他。
江時剛收拾好屋子, 準備給貓咪的自動餵食器加貓糧的時候，接到了竹子的電話。
“你是不是回來了？等會一起吃飯不？我請客。”
竹子住處離這不遠，之前江時就是拜托他來加貓糧順便照顧小黑的。
江時將手機夾在頸窩，一邊跟人打電話一邊幹活。
他打開櫃子，晃了晃只剩下一個底的貓糧袋, 回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吃完飯我順便給小黑再買一袋貓糧去。”
“對對, 我上次給他加的時候就剩一點了, 差點忘了。”竹子說, “那吃完我陪你去買，快過年了，也不知道寵物店有沒有開門。”
竹子想的沒錯，兩人吃完飯找了好幾家寵物店，都關門了。
江時沒辦法，只能從某東買，不過客服說不能保證能在春節前送達。
“算了，別找了，先看快遞能不能到。”
兩人往回走，經過一個拐角，竹子看到什麽，嘿了一聲，指著路對面的網吧說道：“這是不是之前我們經常去的那家，怎麽好幾年過去，也不換個氣派點的門面。”
網吧的名字中間有個字都不亮了，瞧著滑稽又搞笑。
“你第一次直播就是在網吧？我刷到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來了。”竹子想起過去的事，語氣有點懷念，“當時我來這個網吧找你，本來是準備勸你這個未成年好好讀書來著——”
說著說著，竹子突然卡殼。
“結果發現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混小子是吧？”江時倒沒什麽忌諱，雙手插兜，也看向那個網吧，“我記得當時這個網吧看著爛，卻是周圍網速最好的，也便宜。”
他語氣平靜，“關鍵是，這網吧離我當時住的地方遠。”
那會他需要坐將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這裏。
白天在快遞站打工，晚上他就在這個網吧直播，懶得回去就在桌子上趴一晚上。
當時的老板看他可憐，晚上都沒多收他錢。
不過，最後這地方還是被他那個便宜老爹發現了。
竹子從江時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他想了想，還是開口：“江時，其實最近我聽到了一個消息，一直糾結要不要告訴你。”
江時家裏的情況他清楚，正因如此，他才覺得難開口。
江時察覺到什麽，轉頭看他：“你聽到我爸的消息了？”
當時他爹不光發現了他直播賺錢，也發現了竹子。
他搬了小區，可竹子依舊住在原來的地方。
竹子沒想到江時這麽敏銳，點頭：“他好像是回來過年，還到處在找你。”
江時眼神一下冷了，“別管他，要是找到你，你就說我死了。”
他說完補了一句，“他如果影響你正常生活，你就報警，他估計從哪裏賭博回來，讓他進去蹲幾天，正好把年過了。”
一字一句，絲毫看不出江時是在談論自己的親生父親，倒像是什麽仇人。
不過竹子聽到他這話，心也定了，“我懂，我保證不透露你的消息。”
當時江時那個爹知道江時在快遞站賺錢，晚上直播偶爾也能掙小幾百，想讓江時把錢交出來，江時直接在網吧跟人打了一架。
他現在都記得當時的情形——
兩人都一臉兇，網吧的桌椅東倒西歪，江時胳膊不知道蹭到哪裏，被劃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直冒。
他爹也沒好到哪裏去，鼻青臉腫，被年輕氣盛的江時完全壓制。
畢竟，一個成天喝酒賭博，另一個每天做苦力活，力氣都練出來了。
江時打紅了眼，舉起一個椅子就往人身上砸。
好在當時網吧老板及時阻止，才沒把事情鬧大。
最後警察來了，判定網吧損失都由江時他爹負責，畢竟當時江時只是一個未成年，警察將這件事定性為家庭內部矛盾，對兩人各自教育完就放走了。
他爹一聽要賠償網吧小幾萬，直接把江時扔下跑了，最後還是網吧老板心善，只讓江時賠那些設備維修的費用，不過江時前幾個月的快遞也白搬了。
那段時間，江時憔悴得可怕。
不過現在都好了，江時進了TLG後明顯被照料地很好，臉上都長肉了。
竹子欣慰地看著江時面色紅潤的臉蛋，以及脖子上圍著的帶著TLG-Xu小標的圍巾，重重拍了拍江時的肩膀，振聲道：“都過去了，我們以後會越來越好！”
他說得真情實感，可是江時卻搓了搓胳膊，嫌棄道：“別肉麻。”
說完邁腿往網吧走去，“看看換了老板沒。”
老板依舊是原來的老板，看到兩人，好一會才認出來，還挺高興，說是讓他們晚上免費玩。
江時沒推脫，只是從網吧拿了很多零食泡面，按原價給的錢。
兩人沒去包廂，就在大廳裏，周圍聲音嘈雜，都是煙味，可江時卻覺得很自在。
他熟悉這樣的環境。
江時從剛才拿的一堆零食裏找出一包煙，剛想應景地抽一根，剛拆開包裝，就被竹子按住，“你們TLG不是不讓抽煙嗎？”
江時剛進基地那會跟他說起過這件事。
江時莫名：“我現在又不在TLG。”
他其實對煙一點都不上癮，在基地根本沒碰，還對謝敘他們說自己不會抽煙。
不過，他現在又沒人管，也想抽。
之前想到的事讓他有點煩。
可竹子還是不讓，“你可別，煙這玩意又不是什麽好東西，讓你家隊長知道了，還以為我把你帶壞了。”
上次經由江時介紹，三人玩了好幾把游戲，謝敘主動加了他微信好友，今天還跟他發了消息，說麻煩他照顧江時。
他從零食裏面拿出一個棒棒糖塞進江時手裏，“嘴裏沒味就啃這個。”
好巧不巧，棒棒糖是檸檬味。
江時頓了頓，剝開糖紙放進了嘴裏。
這飛速妥協的態度反倒讓竹子有有些楞神，“你變這麽乖我真有點不適應。”
他嘿嘿一笑，伸手想去勾江時的下巴，“來，叫聲好聽的？”
江時拍開他的手，力道清脆，疼的竹子哎喲一聲。
“怎麽說話呢！還想不想爹帶你上分了？”
竹子悻悻捂著手背，“錯了錯了，你是我爹。”
這小子手勁是真大。
在竹子揉手的時候，江時偷偷從煙盒裏順走一根煙放進口袋。
等吃完棒棒糖就點上，等煙吃進嘴裏，竹子就算想阻止也沒法。
竹子對江時的心思毫無所覺，正看著電腦登錄賬號：“這次我換了個號，段位不高，你拿個小號來打吧！”
快過年了，在魚塘炸魚開心開心。
“對了，你今年要不要來我家過年？”竹子說，“我媽還問你今年來不來。”
有幾次江時被他磨得不行，會在他過年。
而江時又會哄人，他媽對他比親兒子還親。
“不了，我這幾天估計要準備搬家的事。”江時回道，“那房子我之後不租了。”
他不知道那便宜爹會不會找到出租屋，還不如退租，省錢又省心。
竹子知道他的顧慮，便沒多問。
他看江時在手機備忘錄找用來排位的小號，順口轉移話題：“你之前那個企鵝號真的找不回來了？我記得關聯的游戲號還買了好多皮膚。”
江時正低著頭找合適段位的賬號，聞言隨口道：“找回來也沒用，我已經把所有聯系人都清空了。”
跟他那個便宜爹在網吧打架的那天，他保住了手裏的錢，卻沒保住企鵝號。
那個號是跟他爹的手機號綁定的，當晚他賬號就出現了異常登錄，非常頻繁，兩人來回搶著登，最後，江時只能把聯系人清空，然後，下一秒，他的賬號密碼就被改了。
他當時暴躁地想去找人算賬，可他那個便宜爹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後來，江時要還網吧的錢，根本沒時間去弄這些。
等生活歸於正規，他跟網戀男友也失聯了。
以前江時想到這件事還會惆悵幾秒，可現在，他感受著嘴裏檸檬糖的甜味，心情沒有半分波動。
他現在有謝敘。
可能是存在某種特殊的感應，他剛想到謝敘，對方就發來了消息。
【Xu：在幹什麽？】
江時飛速將一個小號的賬號密碼發給竹子，讓他幫自己登錄游戲，自己則是回覆消息。
【乖寶江江：在網吧跟竹子玩游戲，還在吃棒棒糖~】
江時從嘴裏拿出棒棒糖，拍照給謝敘發了過去。
【乖寶江江：是檸檬味的，比潤喉糖好吃。】
棒棒糖被人含了一段時間，表面亮晶晶的，在光下折射出濕潤的反光。
江時看著這張照片，舔了舔唇。
【乖寶江江：隊長吃不吃？我可以帶回基地。】
謝敘剛收拾完東西下樓，客廳裏謝媽正催他一起包餃子，“別看手機了，快下來！”
謝媽嘀咕道：“跟誰發消息呢？”
謝敘看著江時那個[吃不吃]得消息，頓了頓，在他媽懷疑的眼神下，將手機熄屏放回口袋。
“媽，我忽然想起我的行李還沒收拾完，等會再下來。”
江時遲遲沒等到謝敘的回覆，又問了幾句。
【乖寶江江：隊長喜歡吃糖嗎？】
他嘎嘣一聲將嘴裏的糖咬碎，鼓著臉頰打字。
【乖寶江江：我可以幫隊長把這幾種口味都嘗一遍，隊長喜歡什麽顏色的棒棒糖？】
【Xu：都行。】
【Xu：你把你桌上的零食拍照給我看看。】
江時以為謝敘是想看具體口味，把鏡頭放近了些。
【乖寶江江：我吃的時候可以每個都給你發一張照片！】
江時看著自己之前發的棒棒糖照片，莫名有點害羞。
不過謝敘不在，他膽子又大了些。
到時候，他再努力在上面印幾個牙印嘿嘿。
江時悄悄彎起嘴角，發完消息還在後面加了一個小貓快樂轉圈的表情包，又甜又萌。
可下一秒，謝敘的消息讓他臉上的笑僵住。
【Xu：你發的圖，桌上有拆開的煙盒。】
【Xu：你記得你跟我說，你不會抽煙。】
江時想解釋，可謝敘的下一條消息將他的路堵死。
【Xu：你是不是想說，是竹子抽的？】
江時：“！”
謝敘怎麽知道！
明明對方不在，可江時還是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局促感。
他猶豫半晌，手伸進口袋，把藏起來的那根煙還回了煙盒，給人拍了裏面完完整整沒被動過的煙，中途還不忘把被他捏的有點扁的煙嘴恢覆了一下。
【乖寶江江：真的沒抽，我吃糖呢！】
他張開嘴，給人拍了嘴裏邊剛被他咬碎的糖塊。
【乖寶江江：給你看嘴巴，真沒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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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TLG基地已經習慣了到處開著空調的環境, 一時竟然覺得有些冷。
江時從書包裏拿出謝敘給他的那個圍巾，將脖子圍上, 再系了個結，尾巴塞進衣服裏面。
屋裏桌椅表面積了一層灰, 他怕不小心把圍巾弄臟了。
江時把桌椅上的灰塵簡單擦了一遍，來來回回做清潔工作的時候, 旁邊被他打開的窗戶忽然出現了一點光線變化。
江時偏頭看去，在窗戶外的空調外機上發現了一只黑貓。
他沖那小東西招了招手, “過來。”
貓咪歪頭盯了他一會，然後，轉身給江時露出一個微微晃動的尾巴，四肢用力，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江時嘖了一聲：“沒良心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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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回來了？等會一起吃飯不？我請客。”
竹子住處離這不遠，之前江時就是拜托他來加貓糧順便照顧小黑的。
江時將手機夾在頸窩，一邊跟人打電話一邊幹活。
他打開櫃子，晃了晃只剩下一個底的貓糧袋, 回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吃完飯我順便給小黑再買一袋貓糧去。”
“對對, 我上次給他加的時候就剩一點了, 差點忘了。”竹子說, “那吃完我陪你去買，快過年了，也不知道寵物店有沒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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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沒辦法，只能從某東買，不過客服說不能保證能在春節前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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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回走，經過一個拐角，竹子看到什麽，嘿了一聲，指著路對面的網吧說道：“這是不是之前我們經常去的那家，怎麽好幾年過去，也不換個氣派點的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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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直播就是在網吧？我刷到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來了。”竹子想起過去的事，語氣有點懷念，“當時我來這個網吧找你，本來是準備勸你這個未成年好好讀書來著——”
說著說著，竹子突然卡殼。
“結果發現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混小子是吧？”江時倒沒什麽忌諱，雙手插兜，也看向那個網吧，“我記得當時這個網吧看著爛，卻是周圍網速最好的，也便宜。”
他語氣平靜，“關鍵是，這網吧離我當時住的地方遠。”
那會他需要坐將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這裏。
白天在快遞站打工，晚上他就在這個網吧直播，懶得回去就在桌子上趴一晚上。
當時的老板看他可憐，晚上都沒多收他錢。
不過，最後這地方還是被他那個便宜老爹發現了。
竹子從江時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他想了想，還是開口：“江時，其實最近我聽到了一個消息，一直糾結要不要告訴你。”
江時家裏的情況他清楚，正因如此，他才覺得難開口。
江時察覺到什麽，轉頭看他：“你聽到我爸的消息了？”
當時他爹不光發現了他直播賺錢，也發現了竹子。
他搬了小區，可竹子依舊住在原來的地方。
竹子沒想到江時這麽敏銳，點頭：“他好像是回來過年，還到處在找你。”
江時眼神一下冷了，“別管他，要是找到你，你就說我死了。”
他說完補了一句，“他如果影響你正常生活，你就報警，他估計從哪裏賭博回來，讓他進去蹲幾天，正好把年過了。”
一字一句，絲毫看不出江時是在談論自己的親生父親，倒像是什麽仇人。
不過竹子聽到他這話，心也定了，“我懂，我保證不透露你的消息。”
當時江時那個爹知道江時在快遞站賺錢，晚上直播偶爾也能掙小幾百，想讓江時把錢交出來，江時直接在網吧跟人打了一架。
他現在都記得當時的情形——
兩人都一臉兇，網吧的桌椅東倒西歪，江時胳膊不知道蹭到哪裏，被劃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直冒。
他爹也沒好到哪裏去，鼻青臉腫，被年輕氣盛的江時完全壓制。
畢竟，一個成天喝酒賭博，另一個每天做苦力活，力氣都練出來了。
江時打紅了眼，舉起一個椅子就往人身上砸。
好在當時網吧老板及時阻止，才沒把事情鬧大。
最後警察來了，判定網吧損失都由江時他爹負責，畢竟當時江時只是一個未成年，警察將這件事定性為家庭內部矛盾，對兩人各自教育完就放走了。
他爹一聽要賠償網吧小幾萬，直接把江時扔下跑了，最後還是網吧老板心善，只讓江時賠那些設備維修的費用，不過江時前幾個月的快遞也白搬了。
那段時間，江時憔悴得可怕。
不過現在都好了，江時進了TLG後明顯被照料地很好，臉上都長肉了。
竹子欣慰地看著江時面色紅潤的臉蛋，以及脖子上圍著的帶著TLG-Xu小標的圍巾，重重拍了拍江時的肩膀，振聲道：“都過去了，我們以後會越來越好！”
他說得真情實感，可是江時卻搓了搓胳膊，嫌棄道：“別肉麻。”
說完邁腿往網吧走去，“看看換了老板沒。”
老板依舊是原來的老板，看到兩人，好一會才認出來，還挺高興，說是讓他們晚上免費玩。
江時沒推脫，只是從網吧拿了很多零食泡面，按原價給的錢。
兩人沒去包廂，就在大廳裏，周圍聲音嘈雜，都是煙味，可江時卻覺得很自在。
他熟悉這樣的環境。
江時從剛才拿的一堆零食裏找出一包煙，剛想應景地抽一根，剛拆開包裝，就被竹子按住，“你們TLG不是不讓抽煙嗎？”
江時剛進基地那會跟他說起過這件事。
江時莫名：“我現在又不在TLG。”
他其實對煙一點都不上癮，在基地根本沒碰，還對謝敘他們說自己不會抽煙。
不過，他現在又沒人管，也想抽。
之前想到的事讓他有點煩。
可竹子還是不讓，“你可別，煙這玩意又不是什麽好東西，讓你家隊長知道了，還以為我把你帶壞了。”
上次經由江時介紹，三人玩了好幾把游戲，謝敘主動加了他微信好友，今天還跟他發了消息，說麻煩他照顧江時。
他從零食裏面拿出一個棒棒糖塞進江時手裏，“嘴裏沒味就啃這個。”
好巧不巧，棒棒糖是檸檬味。
江時頓了頓，剝開糖紙放進了嘴裏。
這飛速妥協的態度反倒讓竹子有有些楞神，“你變這麽乖我真有點不適應。”
他嘿嘿一笑，伸手想去勾江時的下巴，“來，叫聲好聽的？”
江時拍開他的手，力道清脆，疼的竹子哎喲一聲。
“怎麽說話呢！還想不想爹帶你上分了？”
竹子悻悻捂著手背，“錯了錯了，你是我爹。”
這小子手勁是真大。
在竹子揉手的時候，江時偷偷從煙盒裏順走一根煙放進口袋。
等吃完棒棒糖就點上，等煙吃進嘴裏，竹子就算想阻止也沒法。
竹子對江時的心思毫無所覺，正看著電腦登錄賬號：“這次我換了個號，段位不高，你拿個小號來打吧！”
快過年了，在魚塘炸魚開心開心。
“對了，你今年要不要來我家過年？”竹子說，“我媽還問你今年來不來。”
有幾次江時被他磨得不行，會在他過年。
而江時又會哄人，他媽對他比親兒子還親。
“不了，我這幾天估計要準備搬家的事。”江時回道，“那房子我之後不租了。”
他不知道那便宜爹會不會找到出租屋，還不如退租，省錢又省心。
竹子知道他的顧慮，便沒多問。
他看江時在手機備忘錄找用來排位的小號，順口轉移話題：“你之前那個企鵝號真的找不回來了？我記得關聯的游戲號還買了好多皮膚。”
江時正低著頭找合適段位的賬號，聞言隨口道：“找回來也沒用，我已經把所有聯系人都清空了。”
跟他那個便宜爹在網吧打架的那天，他保住了手裏的錢，卻沒保住企鵝號。
那個號是跟他爹的手機號綁定的，當晚他賬號就出現了異常登錄，非常頻繁，兩人來回搶著登，最後，江時只能把聯系人清空，然後，下一秒，他的賬號密碼就被改了。
他當時暴躁地想去找人算賬，可他那個便宜爹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後來，江時要還網吧的錢，根本沒時間去弄這些。
等生活歸於正規，他跟網戀男友也失聯了。
以前江時想到這件事還會惆悵幾秒，可現在，他感受著嘴裏檸檬糖的甜味，心情沒有半分波動。
他現在有謝敘。
可能是存在某種特殊的感應，他剛想到謝敘，對方就發來了消息。
【Xu：在幹什麽？】
江時飛速將一個小號的賬號密碼發給竹子，讓他幫自己登錄游戲，自己則是回覆消息。
【乖寶江江：在網吧跟竹子玩游戲，還在吃棒棒糖~】
江時從嘴裏拿出棒棒糖，拍照給謝敘發了過去。
【乖寶江江：是檸檬味的，比潤喉糖好吃。】
棒棒糖被人含了一段時間，表面亮晶晶的，在光下折射出濕潤的反光。
江時看著這張照片，舔了舔唇。
【乖寶江江：隊長吃不吃？我可以帶回基地。】
謝敘剛收拾完東西下樓，客廳裏謝媽正催他一起包餃子，“別看手機了，快下來！”
謝媽嘀咕道：“跟誰發消息呢？”
謝敘看著江時那個[吃不吃]得消息，頓了頓，在他媽懷疑的眼神下，將手機熄屏放回口袋。
“媽，我忽然想起我的行李還沒收拾完，等會再下來。”
江時遲遲沒等到謝敘的回覆，又問了幾句。
【乖寶江江：隊長喜歡吃糖嗎？】
他嘎嘣一聲將嘴裏的糖咬碎，鼓著臉頰打字。
【乖寶江江：我可以幫隊長把這幾種口味都嘗一遍，隊長喜歡什麽顏色的棒棒糖？】
【Xu：都行。】
【Xu：你把你桌上的零食拍照給我看看。】
江時以為謝敘是想看具體口味，把鏡頭放近了些。
【乖寶江江：我吃的時候可以每個都給你發一張照片！】
江時看著自己之前發的棒棒糖照片，莫名有點害羞。
不過謝敘不在，他膽子又大了些。
到時候，他再努力在上面印幾個牙印嘿嘿。
江時悄悄彎起嘴角，發完消息還在後面加了一個小貓快樂轉圈的表情包，又甜又萌。
可下一秒，謝敘的消息讓他臉上的笑僵住。
【Xu：你發的圖，桌上有拆開的煙盒。】
【Xu：你記得你跟我說，你不會抽煙。】
江時想解釋，可謝敘的下一條消息將他的路堵死。
【Xu：你是不是想說，是竹子抽的？】
江時：“！”
謝敘怎麽知道！
明明對方不在，可江時還是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局促感。
他猶豫半晌，手伸進口袋，把藏起來的那根煙還回了煙盒，給人拍了裏面完完整整沒被動過的煙，中途還不忘把被他捏的有點扁的煙嘴恢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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