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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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池小姐，抱歉讓你等這麽久。”
顧仝有一對淺淺梨渦，笑起來像是害羞的貓，柔順乖巧，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池靈書單手撐頭，指間在太陽穴上輕輕點著，她笑道：“不用說抱歉，我反而要感謝你，我在這聽著音樂吃大餐，身心愉悅，實在是滿足呢。”
顧仝錯過了與她約見的時間，六點一刻才來，餐廳老板與他是熟人並未多加責備，他不好意思的舒口氣，轉身看向餐廳裏找到了坐在窗口的池靈書。
“你的歌聲很動人。”池靈書問她，“是原創曲子嗎？”
“嗯，來臨城前就很喜歡唱歌，上學那會就一直在嘗試著創作，不是什麽覆雜的曲調，就是隨便彈出來的，覺得唱著順耳就記下來了。”末了，又加上一句，“池小姐，你真的是星環的老總嗎？”
池靈書逗他，“怎麽，不像嗎？”
“也，也不是。”顧仝耳垂都紅了，好似說錯了話。
池靈書敲擊著桌面，手指的旋律跟上了店裏的音樂，顧仝微微低頭，再露出一雙清透的眼眸來看她，“池小姐，楊助理說的話是真的嗎？”
池靈書攪動著果汁，“你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
臉色越發紅了。
池靈書再逗下去，估計顧仝都能哭。
“楊助理怎麽跟你說的，我就會怎麽做。顧仝，你不用擔心，只要你進入星環娛樂，我一定會捧紅你，不論是唱歌還是原創制作人，只要你願意，我就會陪著你。”
顧仝震驚到喉頭滾動，他擱在桌上的手扣的很緊，修長手指纏繞在一起，被用力按壓的地方有微微白痕，看他一言不發，池靈書又說：“如果你不信我有這個實力，但你可以相信池家的實力，作為星環娛樂負責人，溫玖是個很好的例子。往後，你會比溫玖更紅，比他粉絲更多，顧仝，我很期待那一天。”
壓下溫玖，怎麽想都值了。
做夢都該笑醒了。
顧仝雙手緩緩張開，問她，“為什麽？”
為什麽要捧他？
難道真的如楊助理所說他們看中了他的實力？
”可我並不出色，也不優秀，我給十幾家娛樂公司都投過demo小樣，但是從沒有人回覆過我，而且光是環宇我每個季度都會親自將小樣送到前臺，我恐怕不值得你們這樣為我。”
池靈書不會告訴一個為夢想而執著的男孩，他的那些小樣壓根就沒有被送往高層手中，每一份都在前臺那擠壓成灰，最後都送往了垃圾堆。每年，成千上萬份自薦作品投寄到娛樂公司，能被人矚目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全國每天都有一個創作者橫空出世，有多少是被生活磨盡了希望，又有多少是在挫折中找到了方向。
太少，太少了。
所以顧仝這塊玉石被池靈書先發現。
她覺得不該跟他講述這些，或許他自己也明白，完全就是靠自身的毅力去克服外界產生的苦難，如果她以著救世主的身份去拉他一把，反而效果不好。
就像盛愛，他們都一樣，即便困難，也抱有一顆為藝術夢想而執著的自尊心。
池靈書拿出手機，打開一款沒怎麽用過的鋼琴軟件，橫屏過來就是黑白鋼琴鍵。
“顧仝，你會彈鋼琴嗎？”
他點點頭。
“那你隨手談幾個旋律。”
顧仝拿過去，對著黑白琴鍵就來了一段，輕松簡單的旋律舒緩動人，他看向池靈書流露出不解的表情。
池靈書再拿過來，隨意按了幾個鍵。
“再試試用我剛才按的來一段原創。”
顧仝回想一下她剛才敲擊的鍵，同時開始在琴鍵上創作，池靈書滿意的盯著他，“顧仝，你能在三秒內作出一段音樂，還說不優秀嗎？我也就光手指好看，但一個鍵都不認得，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你讓我想簽你的原因。”
池靈書的手指的確很修長，可她天生對樂器不感興趣，所以才會對音樂小王子溫玖動了心。
顧仝輕笑著，頓時覺得輕松許多，蹦出一句，“池小姐，你的手的確很好看。”
“嗯？”池靈書還在秀她的手，正面反面的翻看，扁嘴搖頭痛恨自己沒有音樂細胞。
顧仝很快反應過來，再說：“當然了，不止你的手，你整個人都很好看。”
池靈書見他完全真心，不像恭維話，“那是肯定的。”
顧仝只笑，池靈書說：“顧仝啊，因為熱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哦。”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能這樣對他好，顧仝渾身熱血沸騰，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他迫不及待想跟著她走，“好，池小姐，我答應你。”
池靈書走出餐廳，回頭見顧仝還在原地對她笑，他還有一場駐唱，到了十一點還得去送外賣，池靈書都心疼了。
她給楊易打電話，吩咐他給顧仝找房子，顧仝還沒有正式簽約，她不想顧仝太勞累，連簽約前的工資都算在了自己名下，星環簽約要走流程，沒有名氣的藝人，底薪不比打工賺得多，她得卡了這一段。
不論花多少錢，只要人在她這，一切都好說。
池靈書的車消失在街尾。
另一輛黑色保姆車停在路邊，趙圓從車上下來，溫玖再三叮囑她，“不要辣。”
“明白。”趙圓比著OK的姿勢去了這家醫院附近的音樂餐廳，據說是家網紅店，主打的餐食評價很高。
程蔚蔚一直沒什麽食欲，趙圓才從網上找了那家店，溫玖也跟著出來買，但他只能留在車裏。
溫玖刷起朋友圈，看到池靈書的名字就想略過去，但她發送的圖片卻有點熟悉，他擡頭看向眼前的音樂餐廳，門頭與街景就是池靈書發的原景。
【因為熱愛，所以珍惜。】
配文內容莫名讓人不爽。
溫玖眉頭緊鎖，隨即戴上口罩打開了車門。
他很久沒有在公共場合出現，這陣子他都在拍一部古偶劇，輪番拍攝的空檔還得去錄制綜藝真人秀、拍gg雜志封面，忙得腳不沾地，一點私人的時間都沒有。
餐廳裏人坐滿了，門口還有排隊等候的顧客，溫玖沒打算進去，他就站在門口隔著窗玻璃看到了小舞臺上彈著吉他的男生，餐廳燈光優雅昏暗，男生唱完露出俊秀溫柔的面龐，臺下顧客掌聲雷動，呼叫著讓他再來一首。
正好，趙圓推門出來，手上提著外賣餐盒，瞥見溫玖一時很詫異，唯恐他被路人發現。
她慌忙靠近，扯著溫玖的衣袖，“你怎麽下車呢？不是說好在車裏等我？要是被粉絲發現怎麽辦？”
溫玖是最近當之無愧的人氣王，但夜已黑，大多路過的視線都被餐廳裏的歌聲吸引，溫玖冷著一雙眼返回車上，心情沒來由的煩悶，其實也不是沒來由，自從池靈書開始有了要捧新人的心思後，他就藏了些怒火。
但他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上了車，就閉上眼，趙圓沒能看見他眼底的怒氣，想起剛才的小年輕，隨口說道：“餐廳裏的駐唱歌手還挺有人氣，現在好像挺多這種小歌手的，看似唱得好其實都是花架子，真拿到舞臺上就沒優勢了。”
溫玖沒做聲，趙圓就去刷微博。
她常常拿著小號去微博掃廣場，有一些黑溫玖的微博，她會將鏈接丟到粉絲群裏，粉絲團反黑組就開始工作。
逛了微博不說，還有豆半、粉貼等論壇、組子要去查看，溫玖睜開眼瞥過去，看她幾個頁面不停切換，瞬間厭了，轉頭看向窗外，月色被高樓大廈擋住，他很久沒看到星星了。
說巧不巧，池靈書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今晚星空好亮！
不知是找到了哪個樓頂，悠閑的拍起了星星。
溫玖氣得牙癢癢，仿佛池靈書冥冥之中讀懂了他內心的想法，而且還要跟他對著幹。
直到進醫院前，他都沈著一張臉。
趙圓看到以為他在想星環捧新人的事，故而安慰他，“哥哥，你別在意池靈書的做法，她就是個富二代草包，哪裏會管事，不過就是想離你近一點才入職星環，她沒什麽本事，激不起風浪，她現在就是想激怒你，欲擒故縱明白吧，我們就當她是跳梁小醜，你就安安心心把蔚蔚帶在身邊，最好氣死池靈書，哼！”
溫玖那點怒火剛壓下去一點，偏偏又被趙圓提上來，他咬牙冷笑，“沒錯。”池靈書越不待見他，越是暴露她愛他舍不得他的想法，在過去幾年裏，他看太多了。
池靈書想做什麽，他太懂。
星環娛樂對面是江邊大道，對江就能看到全臨城最豪氣的gg大屏，星環捧溫玖出道那年，曾買下三個月的gg位，白天是gg視頻，晚上連著全樓的燈光炫字做宣傳，徹底讓溫玖兩字爆紅。
星環對溫玖有多捧，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池靈書，她是真的喜歡他，沒有程蔚蔚前她就做了不少傻乎乎的蠢事，後來有了程蔚蔚，在做的那些事都變成了惡毒的代名詞。
池靈書收回過往的記憶，她需要一個嶄新的未來。
“池總，你少喝點。”盛愛忍不住勸她。
池靈書搖頭笑，“我高興啊。”
高樓星空很漂亮，更值得激動的是盛愛決定加入星環，成為她團隊裏的夥伴。
“盛愛，你知道星環最不缺錢，不缺投資，但缺好本子，好藝人。前幾年我們一直都在拍爛劇，各大網站的評分都沒有上過3分的，太好笑了。”池靈書突然停頓會，打了個飽嗝兒，“不對，那些視頻網站倒是打高分，點進去的彈幕卻是‘不能我一個人眼瞎，能騙幾個是幾個’，看到這，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池總……”盛愛欲言又止。
池靈書放下啤酒罐，發表了肯定言論，“我看應該是笑著哭。”
盛愛陪著她坐了很久，池靈書斷斷續續說了不少話，到最後靠在她肩上睡著了，盛愛不敢動，聽見腳步聲還松了口氣，再擡頭見到來人瞬間楞住。
“溫，溫玖？”
好歹是人氣偶像王，即便是盛愛不追星，頭一回如此近距離接觸大明星，呼吸都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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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助理怎麽跟你說的，我就會怎麽做。顧仝，你不用擔心，只要你進入星環娛樂，我一定會捧紅你，不論是唱歌還是原創制作人，只要你願意，我就會陪著你。”
顧仝震驚到喉頭滾動，他擱在桌上的手扣的很緊，修長手指纏繞在一起，被用力按壓的地方有微微白痕，看他一言不發，池靈書又說：“如果你不信我有這個實力，但你可以相信池家的實力，作為星環娛樂負責人，溫玖是個很好的例子。往後，你會比溫玖更紅，比他粉絲更多，顧仝，我很期待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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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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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並不出色，也不優秀，我給十幾家娛樂公司都投過demo小樣，但是從沒有人回覆過我，而且光是環宇我每個季度都會親自將小樣送到前臺，我恐怕不值得你們這樣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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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隨手談幾個旋律。”
顧仝拿過去，對著黑白琴鍵就來了一段，輕松簡單的旋律舒緩動人，他看向池靈書流露出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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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仝回想一下她剛才敲擊的鍵，同時開始在琴鍵上創作，池靈書滿意的盯著他，“顧仝，你能在三秒內作出一段音樂，還說不優秀嗎？我也就光手指好看，但一個鍵都不認得，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你讓我想簽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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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仝輕笑著，頓時覺得輕松許多，蹦出一句，“池小姐，你的手的確很好看。”
“嗯？”池靈書還在秀她的手，正面反面的翻看，扁嘴搖頭痛恨自己沒有音樂細胞。
顧仝很快反應過來，再說：“當然了，不止你的手，你整個人都很好看。”
池靈書見他完全真心，不像恭維話，“那是肯定的。”
顧仝只笑，池靈書說：“顧仝啊，因為熱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哦。”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能這樣對他好，顧仝渾身熱血沸騰，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他迫不及待想跟著她走，“好，池小姐，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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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裏人坐滿了，門口還有排隊等候的顧客，溫玖沒打算進去，他就站在門口隔著窗玻璃看到了小舞臺上彈著吉他的男生，餐廳燈光優雅昏暗，男生唱完露出俊秀溫柔的面龐，臺下顧客掌聲雷動，呼叫著讓他再來一首。
正好，趙圓推門出來，手上提著外賣餐盒，瞥見溫玖一時很詫異，唯恐他被路人發現。
她慌忙靠近，扯著溫玖的衣袖，“你怎麽下車呢？不是說好在車裏等我？要是被粉絲發現怎麽辦？”
溫玖是最近當之無愧的人氣王，但夜已黑，大多路過的視線都被餐廳裏的歌聲吸引，溫玖冷著一雙眼返回車上，心情沒來由的煩悶，其實也不是沒來由，自從池靈書開始有了要捧新人的心思後，他就藏了些怒火。
但他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上了車，就閉上眼，趙圓沒能看見他眼底的怒氣，想起剛才的小年輕，隨口說道：“餐廳裏的駐唱歌手還挺有人氣，現在好像挺多這種小歌手的，看似唱得好其實都是花架子，真拿到舞臺上就沒優勢了。”
溫玖沒做聲，趙圓就去刷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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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玖氣得牙癢癢，仿佛池靈書冥冥之中讀懂了他內心的想法，而且還要跟他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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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玖那點怒火剛壓下去一點，偏偏又被趙圓提上來，他咬牙冷笑，“沒錯。”池靈書越不待見他，越是暴露她愛他舍不得他的想法，在過去幾年裏，他看太多了。
池靈書想做什麽，他太懂。
星環娛樂對面是江邊大道，對江就能看到全臨城最豪氣的gg大屏，星環捧溫玖出道那年，曾買下三個月的gg位，白天是gg視頻，晚上連著全樓的燈光炫字做宣傳，徹底讓溫玖兩字爆紅。
星環對溫玖有多捧，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池靈書，她是真的喜歡他，沒有程蔚蔚前她就做了不少傻乎乎的蠢事，後來有了程蔚蔚，在做的那些事都變成了惡毒的代名詞。
池靈書收回過往的記憶，她需要一個嶄新的未來。
“池總，你少喝點。”盛愛忍不住勸她。
池靈書搖頭笑，“我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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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愛，你知道星環最不缺錢，不缺投資，但缺好本子，好藝人。前幾年我們一直都在拍爛劇，各大網站的評分都沒有上過3分的，太好笑了。”池靈書突然停頓會，打了個飽嗝兒，“不對，那些視頻網站倒是打高分，點進去的彈幕卻是‘不能我一個人眼瞎，能騙幾個是幾個’，看到這，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池總……”盛愛欲言又止。
池靈書放下啤酒罐，發表了肯定言論，“我看應該是笑著哭。”
盛愛陪著她坐了很久，池靈書斷斷續續說了不少話，到最後靠在她肩上睡著了，盛愛不敢動，聽見腳步聲還松了口氣，再擡頭見到來人瞬間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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