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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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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合一

劉平牧施針後,紀初志唇上的紫青明顯退卻一些。

等玄軍將領端著藥來的時候,紀初志已經微微睜開眼。

玄軍將領拍手大呼:“劉軍醫真是華佗在世啊!”

劉平牧卻一臉嚴肅道:“將軍,我只是行針暫時沖開他的心脈。”

“喝完藥,有什麽話你們趕緊說,一會毒性上來,少帥怕是還會暈過去不省人事!”

玄軍將領的臉一下凝固了,他趕忙將紀初志扶起來,一口一口給他餵藥。

劉平牧收起針,擡頭一看,平日五大三粗的人將軍竟然也有這麽細心的時候。

他嘆了口氣,連忙出去寫信。

紀初志喝完藥,有氣無力的問道:“我怎麽了?怎麽渾身沒勁......”

玄將軍:“少帥,你中毒了。敵人的刀尖上淬了毒。”

紀初志想了一下,問道:“呼延榮呢?”

玄將軍:“跑了。不過,他中了一箭,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玄將軍擔心少帥急火攻心,故意挑好聽的說。

紀初志閉了閉眼,又道:“父帥呢?”

玄將軍張著嘴欲言又止:“紀帥、他回建康述職了。”

“這不朝廷一直怪咱不回去嘛。”

玄將軍眼神微微閃躲,假裝低頭擺弄著空瓷碗。

紀初志並未懷疑什麽,又問了問玄、赤、雲、羽四軍的情況。

玄將軍都一一作答。

經此一役,紀家軍損失也不小,尤其是羽軍。

“命所有紀家軍休整待命。大軍主力暫且據守西京。”

剛說完這句話,紀初志心口猛的一疼,額頭瞬間就出現豆大的汗珠。

他咬著牙,捂著心口道:“一切等父帥回......”

話還沒說完,他吐了扣血便又閉著眼不省人事。

玄將軍急忙開門大喊:“劉軍醫!劉軍醫!劉軍醫——”

劉平牧將黑色信鴿放出去,趕忙過來。

“少帥心口疼,一直捂著,然後吐了口血就暈過去了!”

雖然玄將軍對少帥暈倒有心裏準備,可吐血讓他著實慌了!

“這藥也喝了,怎麽還會吐血......”

紀初志雙眼緊閉,眉頭還擰著。

劉平牧看了一下他心口的位置,這次沒有嗯壓,心脈處的紅絲婉若游龍,時隱時現。

果然!就是這東西發作了!

劉平牧安慰玄將軍:“將軍,少帥這毒一時半會怕是解不了。但他暫時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城池的防護還請將軍費心。少帥中毒的事情不要走漏風聲!別讓北蠻人在這個時候鉆了空子。”

玄將軍點點頭:“好,你放心。”

劉平牧只希望建康能快點收到的他的信。

五日前建康城早朝

“有本起奏無本退朝——”

曹公公剛喊完,趙玉江便從文臣的隊伍裏站出來。

“微臣有本要奏!”

太妃嘴角微微擡起。

趙玉江低著頭道:“太子殿下纏綿病榻、臥床不起。”

“國不可一日無君!”

“微臣鬥膽啟奏,另立新君!”

趙玉江的話剛說完,一並又站出十幾個文臣。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

朝堂上頓時安靜的可怕。

太妃重重的嘆了口氣:“基兒本該登基,為大夏國鞠躬盡瘁。”

“可怎奈......本宮也痛心疾首.......”

範旭峰一拱手:“還請太後切莫傷懷,一切以朝廷為重!”

其他站出來的大臣也紛紛附和道:“是啊,當以大局為重!”

“太子殿下雄才大略,可惜天嫉天才啊!”

“......”

趙玉江道:“有太妃教導,皇長孫定然能成為一代明君!”

原本此事早就商議好,現在無非是走個過程。

太妃見朝堂上其他大臣並沒有人敢站出來非議,於是也懶得繼續做戲。

她走出珠簾,一副傷懷卻又大義凜然的樣子:“那便廢除玄明基太子之位,由玄明基之子玄昱繼任太子之位。”

站出來的大臣紛紛叩拜:“太妃英明!”

大臣們還未起身,一個宏亮的聲音響起:“母妃怎地如此著急?”

“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大夏國的皇位便換成一個剛滿月不久的孺子。”

“母妃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

跪在地下的大臣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眾大臣尋身望去,只見玄明基步伐矯健,身穿太子朝服,大跨步的穿過朝堂!

玄明基的舊臣忍辱負重,如今見到太子安然無恙,有的激動的兩眼淚花。

剛才沒跪下的朝臣此時才全部下跪:“拜見太子殿下!”

玄明基:“免禮。”

玄明基越過太子椅,徑直到龍椅前,看向太妃。

他笑的毫無情緒,略一低頭:“母妃,孩兒給您請安。”

太妃驚訝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明明囑咐範氏給玄明基喝下昏迷藥,鄧太醫都說玄明基再不好醒過來了!

早朝之前,她明明還去看過的!

難道是範家背叛了自己?

她看了眼下面,範旭峰還在那堆勸薦的人裏跪著!

趙玉江臉色煞白,但如今哪有退路!

他想了一下,便直接站起來道:“太妃!快將此人拿下!此人定是曾經您給王爺找的替身!”

太妃緩緩看著玄明基。

是啊,不管他怎麽醒的,只要她不承認他是玄明基,他的一切謀望就是空!

畢竟禁軍還在他們手裏!

可太妃心裏清楚,這分明就是他的兒子!

趙玉江看太妃猶豫,對範旭峰使了個眼色。

此事如果出了差池,太妃也許可活,但他們一定是死路一條!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範旭峰也沒想到如此翻轉。

可已經被抓了現行,哪有轉圜的餘地!

於是他很默契的對趙玉江點了一下頭。

他站起身對禁軍道:“還不把此人抓起來!”

禁軍齊刷刷的進來,沖到殿前,將玄明基團團圍住。

玄明基卻不為所動,他依然看著太妃:“母妃真的連自己兒子也認不出了?”

這句話雖然語氣平常,但卻一字一字的敲在太妃的心中。

太妃轉過臉並沒有回答。

她的靜默,更像是對趙玉江行為的認可。

玄明基摸了摸龍椅上的龍頭:“權利還真是迷人眼啊!”

就在禁軍要沖上來的一刻,突然出現三人抵擋在前。

林二、阿左、衛同。

衛同對著禁軍冷呵道:“想活的,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退下!”

圍著的禁軍瞬間猶豫起來。

他們心知肚明這幾人是誰。

林二是前禁軍統領,衛同一直都是太子殿下的身邊的人,他們二人的出現已經證明了太子的身份!

見到他們猶豫,範旭峰立即道:“拿下這群亂扯賊子!”

玄明基淡定的坐在龍椅上:“範愛卿,你就沒發現你的好侄兒不見了?”

範旭峰此時才反應過來,出了這樣的事情,禁軍統領早該出現了啊!

難道範東起已經被他們控制了?

範旭峰額頭上驚的布滿汗珠!

玄明基這樣一問,下面的禁軍更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躊躇的往後退了一步。

玄明基嚴肅道:“宣王林志。”

曹公公立即大聲道:“宣王林志進諫——”

太妃看向曹公公,不可思議的打量著他!

曹公公對太妃微微點了一下頭。

太妃此時才踉蹌的坐到珠簾後的鳳椅上,連曹公公都騙了她!

王林志穿著朝服大跨步進來。

玄明基道:“王愛卿,將你這些天查的事情都說給眾愛卿聽聽吧。”

王林志一拱手,便將太妃一幹人等的罪狀一一陳述。

“太妃暗中收受威遠國使臣賄賂,和談時枉顧國體,簽下喪權辱國的協議。”

“太妃黨羽趙玉江利用職務之便,行買官賣官之事!貪汙國庫銀兩!”

“還多次向威遠國使臣透漏紀家軍機密!”

“其女趙氏,更是多次向太子妃投毒!”

“範旭峰利用職務之便,大肆販賣私鹽,炒作互市商貿,在民間斂財無數,收受賄賂!”

“其女範氏,更是多次對太子殿下下毒!”

“......”

一大堆罪狀列出來,樁樁件件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王林志還拿出一些供詞:“此乃部分供詞。”

範旭峰和趙玉江瑟瑟發抖!他們不甘心!

放手一搏也許還有翻轉餘地!

範旭峰大喊道:“王林志才是反臣!當初太子殿下就是他下的毒!”

“禁軍還不將王林志拿下!他可是逃犯!”

禁軍互相看了看,玄明基不敢動,王林志可以。

畢竟王林志確實張榜通緝過。

幾個禁軍要包圍王林志。

太妃忽的看見朝堂外一角寒光一閃。

朝堂外,紀家軍守城將士早已原地待命,蓄勢而發!

玄明基道:“來人!緝拿罪臣範旭峰、趙玉江!”

嘩——

從門外瞬間沖出一群甲兵,順勢拿下趙玉江和範旭峰一幹人等。

和他們跪在一起的大臣有幾個心理素質差的已經暈了過去。

玄明基威嚴道:“王愛卿,此案重大,便交於你查辦!”

王林志:“是!”

造反的禁軍和太妃的黨羽全部被帶走。

玄明基向後看了看珠簾裏的人影,然後對曹公公道:“退朝!”

玄明基並未當朝治太妃的罪。

太妃下朝後,連忙跑進暖閣。

暖閣外的禁軍已經沒了,可床上還躺著一人!

她走上前去,驚恐的後退一步。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玄明基隨後進來,他對太妃冷色道:“母妃,他只是個替身而已。”

太妃看著進來的玄明基,怎麽可能,她親眼看到他喝下毒藥昏迷不醒!

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的問題?

玄明基看出了她的疑問,笑道:“母妃,成王敗寇,你輸了!”

太妃又看向跟在玄明基身後的曹公公,指著他道:“你早知道這一切,是不是!”

曹公公愧疚的跪下:“老奴還請太妃懸崖勒馬吧!”

誰都有可能背叛她,可她從未想過這人會是曹公公!

她氣的摘下簪子,對床上的替身不停的刺!

衛同連忙上去阻止,但床上的替身貍貓,嘴角已經溢出血。

因為鄧太醫隔一段時間就要給他請脈,所以他只能喝下哪些明知道有問題藥。

結果卻真的陷入昏迷,被太妃刺的時候毫無反應跟抵抗。

衛同奪過太妃手中的長簪,太妃無助的癱坐在地下。

“現在,你要殺了本宮嗎?”

玄明基背在身後的手緊握。

心中一股鈍痛襲滿全身。

曹公公立即跪著挪到太妃身前:“求殿下饒恕太妃吧!”

王林志也跟著跪下:“太子殿下,太祖開國以來,最重孝道。請太三思而後行!”

王林志能跪下給太妃求情並不是做作。

而是他曾答應過曹公公一件事,曹公公做內應的條件便是饒恕太妃一命!

玄明基緊握的手慢慢松開,他面無表情道:“太妃身體不適,抱恙病榻,以後便在寢宮好好靜養,外界不得打擾。”

“太妃的生活起居,便還由曹公公打理。”

曹公公含淚道:“多謝太子殿下!”

太妃被軟禁。

王林志明白,這是最好的結果。

既成全了太子殿下的孝道,太妃往後也翻不出浪花了。

玄明基最後看了一眼母妃,她依然坐在地下不肯起來,更不肯再看他這個兒子一眼。

玄明基帶著一幹人等走出太妃寢宮,宮門緩慢關閉。

太妃突然追出去,看著已經關閉上鎖的門,她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曹公公在一旁擔心的看著她:“太妃,一切都結束了,咱好好在這養著不好嗎?”

太妃擡頭看了看被宮墻包圍的一方天地。

“哈哈哈——到頭來,還是不得自由......”

“不得自由啊......”

一切塵埃落定。

鄒國師被關愛地牢裏,早就把能說的全說了。

因為他,王林志才查清了很多案子。

比如皇後之死!

王林志出宮後,第一時間便是去看他的娘子。

“娘子,為夫想你啦!”

王夫人哭紅了眼,也不顧大廳廣眾就撲過去抱著王林志。

一邊抱一邊埋怨:“你終於舍得來了,還以為你死了呢......”

王林志紅著眼眶:“我來接你回家!”

王夫人擡起頭,看著他突然笑了:“我不!”

王林志:......?

王夫人嘀咕道:“咱們和離了,你忘啦!”

王林志拍了拍頭門:“哎呀,是為夫不好!走,咱們現在就去官府重新辦手續。”

兩人剛走到門口,他突然又停下:“不對!”

王夫人不解,什麽不對?

王林志道:“我的找媒人說親!我要八擡大轎熱熱鬧鬧娶你進門!”

“我答應過你的!”

王夫人沒想到他真的要這樣做,頓時又熱眶盈淚。

王林志趕忙給她擦掉眼淚:“夫人,你再等等,等我娶你入門!”

王夫人又歡喜又嬌嗔道:“那你快點!我可等不及......”

王林志笑道:“夫人,矜持。”

王夫人忍不住打了他兩下。

王林志笑呵呵的挨著她的小拳頭,然後懇求道:“夫人,親一個行不行。”

王夫人拿起範來:“你剛還說要我矜持......”

王林志摟著道:“在為夫面前不用。”

剛說完,王夫人就被他緊緊摟在懷裏親吻。

遠處偷看的兩位老人看他們恩愛的樣子,都露出一臉姨母笑。

女婿跟閨女,真好磕!

又過了七日,玄明基登基為帝。

王林志也將一踏卷宗交到玄明基眼前。

“所有物證、口供、案件詳情皆在此,請聖上裁決。”

玄明基穿著龍袍,坐在案前,看著一厚摞的卷宗頓感疲憊。

“王愛卿,給朕簡單說說吧。”

王林志拱手道:“是。”

王林志從皇後之死講起......

後宮。

單婉在玄明基登基的時候便一同封後,紀初雁封為雁妃。

她此時正在紀初雁的寢宮看望孩子。

紀初雁已經出了月子,月子期間,為了避免太妃發現端倪,她的孩子一直是單婉在東宮秘密照顧,藍楓看護。

算上今日,孩子回到寢宮將將七日。

背後有胎記的孩子也安然無恙的還回去了。

這名孩子是一位大臣的幼子,恰巧比紀初雁的孩子早出生幾天。

紀初雁抱著自己的孩子,歡喜的不得了。

偷偷在心中想和孩子哪裏像她,哪裏像劉平牧。

看著看著,一團綿軟窩在她懷裏呼呼的睡著,可愛極了。

她一會摸摸他的手,一會輕輕戳戳他的臉蛋,就是舍不得撒手。

嬤嬤在一旁早就等急了:“主子,給老奴抱吧。”

“月子過了也得仔細養著啊。抱時間長了對腰不好!”

單婉笑著道:“嬤嬤抱不到,著急了,你快給她吧。”

一群宮女小聲笑了起來。

嬤嬤不好意思也跟著笑了。

紀初雁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給嬤嬤,幾人圍著小團子就下去了。

屋內,紀初雁看了看春桃對她道:“你下去吧,本妃想跟皇後娘娘說些體己話。”

春桃伏了伏身便也退下去了。

單婉也對小翠使了個眼色,小翠便也根著春桃同退下。

屋內只剩下單婉和紀初雁。

紀初雁開門見山道:“初雁想跟皇後娘娘求個恩典。”

單婉拉住她的手笑道:“此處沒有外人,你不必如此。”

紀初雁笑了笑:“初雁自小野慣了,求皇後娘娘準許初雁出宮。”

單婉有些為難,其實放一個妃子出宮不算什麽,可她是紀懷昌的女兒啊。

紀家手握重兵,紀初雁一走,朝廷拿什麽制約紀家軍?

並非不信紀家軍的忠心,只是坐上龍椅,凡是都得想個萬一。

有些虧吃得起,有些吃不起!

單婉委婉道:“此事還需要和陛下商議。”

紀初雁皺著眉頭,心情愈加煩悶。

單婉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陛下已經拍人籌集了大量的糧草,不日應該就會送去前線。”

紀初雁:“多謝陛下體諒紀家軍的將士。”

單婉:“你好好休息,本宮改日再來。”

紀初雁微微一笑:“恭送皇後娘娘。”

另一邊。

王林志已經匯報完工作,玄明基將皇後的死算在鄒國師身上。

並不是他還想袒護太妃,他只是不想別人詬病自己。

他是帝王,他的一切都不容質疑!

剩下的人,該殺的殺,該抄的抄,玄明基趁這個機會不但除掉了太妃黨羽,更是除去了不少有叛國苗頭的大臣。

這些大臣都跟鄒國師有過密切接觸。

小人可用,貪官亦可用,但叛國者必誅!

最後,王林志還求了一件事,希望陛下給他和夫人賜婚。

玄明基想了想:“好,朕不但為你們賜婚,還會親自為你們證婚!”

王林志連忙下跪:“微臣,謝主隆恩!”

次日上朝,玄明基論功行賞,加開恩科。

運河之上,漕幫也被伏擊一鍋端,查貨私鹽無數。

三日後,雲軍將領帶著紀帥的遺體回到建康。

早朝

“什麽!?紀懷昌殉國了......”

玄明基驚訝的站起來,他從未想過紀懷昌會死。

滿朝文武也都沒有料到如此。

宮中的巨變,讓玄明基無暇估計紀家軍。

他以為有湊來的十萬石糧草,紀家軍定然無事。

雲軍將領繼續道:“少帥身重劇毒,如今也是命懸一線。”

“啊!紀小將軍也倒下了?”

“紀家就這一個兒子啊!”

“......”

朝臣們要麽惋惜,要麽擔心。

雲軍將領又將此次收覆西京的經過和細節一一講述。

隨後讓人擡上來一個箱子。

“陛下,這裏面全是紀帥的手書......”

紀帥習慣記錄每日的戰況以及將士們的功過之處,以便回朝後更加詳細的跟朝堂述職。

畢竟軍功跟考狀元不一樣,是拿血肉之軀拼出來的。

玄明基走下臺階,命人打開箱子。

拿起頂端幾頁讀了起來。

“今日,沈從獻計,裝成北蠻軍,說北蠻語,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京縣。”

“雖不是登封之功,但堪比登封,當按登封論功。”

“今日已經斷糧三日,將士們毫無怨言,依然牢牢堅守。”

“......”

玄明基一張接一張看,看到最後,他都能感覺到紀懷昌的饑餓。

前面字跡筆墨勁力足。

後面的字跡不但虛浮,還有很多抖動之處。

可想而知當時的情形。

玄明基看完一部分,心情久久不能平覆。

退朝後,玄明基還在看紀懷昌的手書,單婉聽說也許有哥哥的消息,便也來了。

二人全部看完後,玄明基感嘆道:“紀卿忠勇!”

單婉從字裏行間亦能想象到當時慘烈:“真是將軍百戰死,將士十年歸。紀將軍為國捐軀,我們應當一同去祭奠。不能讓紀家軍的將士寒心。”

玄明基點了點頭:“來人,追封紀懷昌為忠勇侯!”

“明日朕和皇後親自去侯府祭奠。”

阿虎低了低頭:“是,陛下。”

不一會,門外太監來報:“陛下,雁妃求見。”

玄明基嘆了口氣:“讓她進來吧。”

紀初雁雙眼通紅,進來直接跪在地下:“求陛下恩準臣妾回府祭奠父親。”

玄明基道:“明天朕和皇後一同去侯府祭拜紀帥,正好,你也一起去吧。”

紀初雁:侯府?

單婉補充道:“剛才陛下已經追封紀帥為忠勇侯。”

紀初雁連忙叩首;“多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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