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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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天樞君笑了笑,“我做事難道就那麽心血來潮，顧前不顧後的？”
說著，牽袖持起長杓在清泉水裏舀出幾杓,放入火爐上的茶壺裏。
泡茶水以泉水為上,至於河水之類只能是次一等。這千裏春景圖裏，什麽都有。山川河流，一如塵世，但卻沒有塵世裏的喧鬧。
“當然不是。”吾離笑了,他擡頭看了一眼曲冉冉和已經到她身邊,吵著要抱的南初。
“我只是佩服你。師黎。”
天樞君嗯了一聲,略有些疑惑的挑眉。
吾離和他已經是幾千年的好友了,相對著這麽長時間,也不用再裝模作樣，他隨意的靠在手邊的憑幾上，“也不是所有的上神,都和你這樣,願意承擔後果。”
“這算是什麽值得佩服的,”
天樞君坐直了脊背,等著泉水被燒開,這會兒他不想用神力，神力眨眼的功夫就把一切都弄好了,但這樣到底是失去了不少樂趣，他還是更願意慢慢等。
“再說了，事是我做的,有什麽不可以承擔的？”
說著他看向吾離的眼神也頗有些疑惑,“說實在話，我對如今的局面,非常滿意，甘之如飴。再怎麽，也談不上‘後果’二字。”
‘後果’兩個字，總有些做壞事，和無可奈何的意味。他可不是，他當初做了，也就大方承認自己當初就是六根不凈，對著曲冉冉已經是動了凡心，至於到現在，他更是心滿意足。妻女都在他身邊，日後不管在哪，他也不會是孤身一人。只要想一想，他就欣喜難當。
實在是沒有半點無奈的意思。
“你該不會也有一樣的事吧？”天樞君半帶調笑道，“說起來，我聽你手下仙官說過，你下凡歷劫一段時間，半個月都沒有的功夫就回來了。難道是那次凡塵裏頭出了什麽事？”
上神們歷練心智，增進修為，也會投胎於紅塵，在各種人生中參悟。不過此舉有一定冒險。投胎之後，大夢三生，前塵盡忘，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頭開始。而且和出生就已經註定了一切的凡人不一樣。上神在紅塵裏註定有各種忐忑，能不能堪破，就看自己的了。
如果能堪破還好，要是沈迷在紅塵的各種欲念裏頭，不但不會增進修為，反而還會被此牽連，沈淪在塵世裏，歸來遙遙無期。
凡人們如同螻蟻，但是紅塵裏各種貪嗔癡，也能讓仙神們懼怕。
不過吾離歸位也不過花了三十來天的時間。這讓師黎很是意外。
他可是見過好些上仙上神，在紅塵裏頭活活脫掉幾層皮，都沒有能成功歸位。所以在此事上，他也十分敬佩他。
紅塵裏頭，貪戀嗔癡個個不少。天道對眾生眾相一視同仁，不會有半點偏倚。所有去歷練的上神上仙，統統全都要被來一遍。
“你當年該不會也是……”
吾離笑而不語，天樞君見狀，也不繼續問了。
這時候紅泥爐子上的泉水已經燒開，他取出茶葉，開始泡茶。
用的是曲冉冉喜歡的桂花金駿眉。外面沒有現成的，還得叫茶寮，在炒茶完成之後，再另外起鍋，將桂花和金駿眉再炒一遍，好讓兩者的味道融合，不至於花是花，茶是茶，涇渭分明。
“你自己現如今是拖家帶口的人了。多事來管我了。”
說著，吾離見著他用的不是平日裏用慣了的雲浮，疑惑的挑眉，天樞君見狀為他解惑，“是我的那位姑娘喜歡的。”
他說起這話的時候，是帶笑的，話語稍稍品咂一下，都能在內裏嘗出甜來。
曲冉冉原先不怎麽愛喝茶，後面被他帶的有了這麽一個習慣，也有了自己的喜好。然後他的喜好也就跟著她去了。
“雖然這個不是常見的，但是勝在新鮮。而且花香茶葉香融合的正好。”
他這是徹底的跟了自己喜歡的人的喜好，吾離聽著只覺得好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自然是要試一試。”
說著，那邊見著樣貌模糊的侍女過來，說是樣貌模糊，是真的樣貌模糊，一張臉上眉毛眼睛鼻子像是頑童隨筆畫的塗鴉，最多只是在它該在的地方。
“這是你變得？”
吾離看著那侍女搖搖擺擺的過來，把送茶的茶點放到面前，滿臉不忍直視。
“你什麽時候術法退步到這個地步了？”
那幾個婢女，自然不是真正的人，也不是仙。是幾塊用木頭變出來的。不過仙神們只要願意，稍稍多花些心思，除卻神情木訥，其餘也和生人沒有太多不同。
天樞君卻說不是，說起這個，吾離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炫耀，“我是怕我家阿冉多心。我的人都是她的，所以為了讓她安心，就先做成這樣。”
曲冉冉t聽到，忍不住多看了老神仙一眼，“可我沒這麽要求啊。”
反正都是些木頭變得，她倒是無所謂。木頭樁子漂漂亮亮的，她還能覺得心情暢快呢。
誰知道那邊老神仙回得飛快，“雖然你嘴上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是這麽想的。”
曲冉冉差點翻白眼，她和那邊的吾離兩眼對上，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關她的事。
吾離笑得肩膀都在抖，他這麽笑，老神仙不滿了，“看來你還是不聰明，這叫做守德，懂不懂？”
吾離笑得止不住，聽到他這麽說，連連點頭，“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欠了點悟性，所以真的弄不明白。”
“不過你平日裏也不在乎什麽美醜，只要你心裏守你的德，至於那些木頭臉上畫得好看還是醜陋，看在眼裏應該都一個樣吧？”
“你既然這麽在意這個，該不是正好表示，你心裏還有別的什麽小九九吧。”
曲冉冉大笑。
天樞君萬萬沒想到，自己請來的老友，竟然當面給自己挖了這麽大的一個坑。
他馬上扭頭過去，滿是急切，“我沒有！”
曲冉冉見到他竟然真的委屈上了，趕緊的一手過來安慰，她摸摸他的發鬢，柔聲道，“我知道的，你呀其實就是想要得我歡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這麽多年都沒有被所謂的色亂了心智，我覺得接下來你也是一樣。”
“畢竟我可是開頭人，後來的恐怕也沒比得上我吧。”
吾離忍不住看向那邊一直坐著看得無幽，“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嗎？”
無幽滿臉麻木，“上神只要習慣就好，看多了也就心如止水了。”
吾離頗有些新奇的揚眉，“我之前還聽凡人說老房子著火，比年輕人要厲害多。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句說笑的話，看來是真的了。”
“什麽老房子著火，我還很年輕。”
老神仙掉頭反駁道。
吾離臉上的笑意比方才還要濃厚，“年輕，我來算算你現如今多少歲了啊。”
說著，竟然還真的掐著指頭還是算，“我記得當初的神魔大戰……”
“我今年十八！”
天樞君反應比他更快，聲勢氣壯山河。
吾離眉毛幾乎都要從臉上飛出去，他依然拿捏著臉上的笑，不至於讓自己在外人的面前大驚失色。
“不能這麽——”
“我十八！”
“不能這麽不要臉啊——”
“十八，十八，就十八！”
“你看起來像十八的嗎？”
“我哪裏不像了！”
無幽坐在那兒看得精精有味，原來正酸著呢，突然兩位上神來的這一出，讓他頓時精神抖擻。
過了小會，無幽還是覺得只是看著不過癮，還是得嘴賤一下。
“十八不像，像八十。”
天樞君氣勢洶洶瞪過來，兩只眼睛裏似乎能飛出刀子，往他身上戳。
“我哪裏像八十，你最好給我說個一二三，否則你的蛇皮保不住。”
他原本清質的嗓音發沈，無幽聽著汗毛倒豎，心裏大叫不好，知道一不留神把老神仙給氣過頭了。
無幽不要臉起來也很不要臉，當機立斷對著曲冉冉哐當跪下。
“看在我勤勤懇懇照顧少主的份上，姑娘救我！”
曲冉冉之前正在旁邊正津津有味的看這三神仙互相吵架，一不留神就被無幽給拉來做救兵了。
曲冉冉眨眨眼，說起來無幽帶了這麽久的孩子，好像是不太好對他動手啊啥的。
“我覺得師黎是十八的臉，八十歲的慈心。”
她說著對他俏皮的飛快眨了下眼，“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少年郎。”
情人眼裏出西施。
吾離見著師黎滿臉的滿足，不忍直視。
吾離知道自己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幹脆就讓人去做那十八少年郎。
這個時候，茶水也已經泡好了，桂花的香氣縈繞，有了金秋之感。
吾離低頭飲了一口，茶葉是從凡間裏得的，不是雲浮這種仙茶。不過好在草木氣息濃厚純粹而幹凈。
“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這是好事。”
他們這些人活得太長，早對一切沒有太多的感知，說一句心冷如鐵也不為過。現如今師黎這樣，讓他驚訝之餘頗有些驚喜。
心有所感，總比無感好。
他說完對曲冉冉頷首。
曲冉冉淺笑點頭，算是回應。
吾離又問婚事辦的怎麽樣了。
這個事情上，吾離也幫不上什麽忙，左輔右弼兩個仙官在準備，時不時過來和天樞君還有曲冉冉匯報。
“正在辦，現如今就是選請柬該用那種紙箋。等選好了，我親筆寫好之後，就送過去。算是完成了一樁事。”
說起這個，曲冉冉看過去，“到時候你寫好了，師兄的那份我親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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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君笑了笑,“我做事難道就那麽心血來潮，顧前不顧後的？”
說著，牽袖持起長杓在清泉水裏舀出幾杓,放入火爐上的茶壺裏。
泡茶水以泉水為上,至於河水之類只能是次一等。這千裏春景圖裏，什麽都有。山川河流，一如塵世，但卻沒有塵世裏的喧鬧。
“當然不是。”吾離笑了,他擡頭看了一眼曲冉冉和已經到她身邊,吵著要抱的南初。
“我只是佩服你。師黎。”
天樞君嗯了一聲,略有些疑惑的挑眉。
吾離和他已經是幾千年的好友了,相對著這麽長時間,也不用再裝模作樣，他隨意的靠在手邊的憑幾上，“也不是所有的上神,都和你這樣,願意承擔後果。”
“這算是什麽值得佩服的,”
天樞君坐直了脊背,等著泉水被燒開,這會兒他不想用神力，神力眨眼的功夫就把一切都弄好了,但這樣到底是失去了不少樂趣，他還是更願意慢慢等。
“再說了，事是我做的,有什麽不可以承擔的？”
說著他看向吾離的眼神也頗有些疑惑,“說實在話，我對如今的局面,非常滿意，甘之如飴。再怎麽，也談不上‘後果’二字。”
‘後果’兩個字，總有些做壞事，和無可奈何的意味。他可不是，他當初做了，也就大方承認自己當初就是六根不凈，對著曲冉冉已經是動了凡心，至於到現在，他更是心滿意足。妻女都在他身邊，日後不管在哪，他也不會是孤身一人。只要想一想，他就欣喜難當。
實在是沒有半點無奈的意思。
“你該不會也有一樣的事吧？”天樞君半帶調笑道，“說起來，我聽你手下仙官說過，你下凡歷劫一段時間，半個月都沒有的功夫就回來了。難道是那次凡塵裏頭出了什麽事？”
上神們歷練心智，增進修為，也會投胎於紅塵，在各種人生中參悟。不過此舉有一定冒險。投胎之後，大夢三生，前塵盡忘，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頭開始。而且和出生就已經註定了一切的凡人不一樣。上神在紅塵裏註定有各種忐忑，能不能堪破，就看自己的了。
如果能堪破還好，要是沈迷在紅塵的各種欲念裏頭，不但不會增進修為，反而還會被此牽連，沈淪在塵世裏，歸來遙遙無期。
凡人們如同螻蟻，但是紅塵裏各種貪嗔癡，也能讓仙神們懼怕。
不過吾離歸位也不過花了三十來天的時間。這讓師黎很是意外。
他可是見過好些上仙上神，在紅塵裏頭活活脫掉幾層皮，都沒有能成功歸位。所以在此事上，他也十分敬佩他。
紅塵裏頭，貪戀嗔癡個個不少。天道對眾生眾相一視同仁，不會有半點偏倚。所有去歷練的上神上仙，統統全都要被來一遍。
“你當年該不會也是……”
吾離笑而不語，天樞君見狀，也不繼續問了。
這時候紅泥爐子上的泉水已經燒開，他取出茶葉，開始泡茶。
用的是曲冉冉喜歡的桂花金駿眉。外面沒有現成的，還得叫茶寮，在炒茶完成之後，再另外起鍋，將桂花和金駿眉再炒一遍，好讓兩者的味道融合，不至於花是花，茶是茶，涇渭分明。
“你自己現如今是拖家帶口的人了。多事來管我了。”
說著，吾離見著他用的不是平日裏用慣了的雲浮，疑惑的挑眉，天樞君見狀為他解惑，“是我的那位姑娘喜歡的。”
他說起這話的時候，是帶笑的，話語稍稍品咂一下，都能在內裏嘗出甜來。
曲冉冉原先不怎麽愛喝茶，後面被他帶的有了這麽一個習慣，也有了自己的喜好。然後他的喜好也就跟著她去了。
“雖然這個不是常見的，但是勝在新鮮。而且花香茶葉香融合的正好。”
他這是徹底的跟了自己喜歡的人的喜好，吾離聽著只覺得好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自然是要試一試。”
說著，那邊見著樣貌模糊的侍女過來，說是樣貌模糊，是真的樣貌模糊，一張臉上眉毛眼睛鼻子像是頑童隨筆畫的塗鴉，最多只是在它該在的地方。
“這是你變得？”
吾離看著那侍女搖搖擺擺的過來，把送茶的茶點放到面前，滿臉不忍直視。
“你什麽時候術法退步到這個地步了？”
那幾個婢女，自然不是真正的人，也不是仙。是幾塊用木頭變出來的。不過仙神們只要願意，稍稍多花些心思，除卻神情木訥，其餘也和生人沒有太多不同。
天樞君卻說不是，說起這個，吾離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炫耀，“我是怕我家阿冉多心。我的人都是她的，所以為了讓她安心，就先做成這樣。”
曲冉冉t聽到，忍不住多看了老神仙一眼，“可我沒這麽要求啊。”
反正都是些木頭變得，她倒是無所謂。木頭樁子漂漂亮亮的，她還能覺得心情暢快呢。
誰知道那邊老神仙回得飛快，“雖然你嘴上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是這麽想的。”
曲冉冉差點翻白眼，她和那邊的吾離兩眼對上，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關她的事。
吾離笑得肩膀都在抖，他這麽笑，老神仙不滿了，“看來你還是不聰明，這叫做守德，懂不懂？”
吾離笑得止不住，聽到他這麽說，連連點頭，“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欠了點悟性，所以真的弄不明白。”
“不過你平日裏也不在乎什麽美醜，只要你心裏守你的德，至於那些木頭臉上畫得好看還是醜陋，看在眼裏應該都一個樣吧？”
“你既然這麽在意這個，該不是正好表示，你心裏還有別的什麽小九九吧。”
曲冉冉大笑。
天樞君萬萬沒想到，自己請來的老友，竟然當面給自己挖了這麽大的一個坑。
他馬上扭頭過去，滿是急切，“我沒有！”
曲冉冉見到他竟然真的委屈上了，趕緊的一手過來安慰，她摸摸他的發鬢，柔聲道，“我知道的，你呀其實就是想要得我歡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這麽多年都沒有被所謂的色亂了心智，我覺得接下來你也是一樣。”
“畢竟我可是開頭人，後來的恐怕也沒比得上我吧。”
吾離忍不住看向那邊一直坐著看得無幽，“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嗎？”
無幽滿臉麻木，“上神只要習慣就好，看多了也就心如止水了。”
吾離頗有些新奇的揚眉，“我之前還聽凡人說老房子著火，比年輕人要厲害多。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句說笑的話，看來是真的了。”
“什麽老房子著火，我還很年輕。”
老神仙掉頭反駁道。
吾離臉上的笑意比方才還要濃厚，“年輕，我來算算你現如今多少歲了啊。”
說著，竟然還真的掐著指頭還是算，“我記得當初的神魔大戰……”
“我今年十八！”
天樞君反應比他更快，聲勢氣壯山河。
吾離眉毛幾乎都要從臉上飛出去，他依然拿捏著臉上的笑，不至於讓自己在外人的面前大驚失色。
“不能這麽——”
“我十八！”
“不能這麽不要臉啊——”
“十八，十八，就十八！”
“你看起來像十八的嗎？”
“我哪裏不像了！”
無幽坐在那兒看得精精有味，原來正酸著呢，突然兩位上神來的這一出，讓他頓時精神抖擻。
過了小會，無幽還是覺得只是看著不過癮，還是得嘴賤一下。
“十八不像，像八十。”
天樞君氣勢洶洶瞪過來，兩只眼睛裏似乎能飛出刀子，往他身上戳。
“我哪裏像八十，你最好給我說個一二三，否則你的蛇皮保不住。”
他原本清質的嗓音發沈，無幽聽著汗毛倒豎，心裏大叫不好，知道一不留神把老神仙給氣過頭了。
無幽不要臉起來也很不要臉，當機立斷對著曲冉冉哐當跪下。
“看在我勤勤懇懇照顧少主的份上，姑娘救我！”
曲冉冉之前正在旁邊正津津有味的看這三神仙互相吵架，一不留神就被無幽給拉來做救兵了。
曲冉冉眨眨眼，說起來無幽帶了這麽久的孩子，好像是不太好對他動手啊啥的。
“我覺得師黎是十八的臉，八十歲的慈心。”
她說著對他俏皮的飛快眨了下眼，“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少年郎。”
情人眼裏出西施。
吾離見著師黎滿臉的滿足，不忍直視。
吾離知道自己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幹脆就讓人去做那十八少年郎。
這個時候，茶水也已經泡好了，桂花的香氣縈繞，有了金秋之感。
吾離低頭飲了一口，茶葉是從凡間裏得的，不是雲浮這種仙茶。不過好在草木氣息濃厚純粹而幹凈。
“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這是好事。”
他們這些人活得太長，早對一切沒有太多的感知，說一句心冷如鐵也不為過。現如今師黎這樣，讓他驚訝之餘頗有些驚喜。
心有所感，總比無感好。
他說完對曲冉冉頷首。
曲冉冉淺笑點頭，算是回應。
吾離又問婚事辦的怎麽樣了。
這個事情上，吾離也幫不上什麽忙，左輔右弼兩個仙官在準備，時不時過來和天樞君還有曲冉冉匯報。
“正在辦，現如今就是選請柬該用那種紙箋。等選好了，我親筆寫好之後，就送過去。算是完成了一樁事。”
說起這個，曲冉冉看過去，“到時候你寫好了，師兄的那份我親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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