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站在血泊中癲狂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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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站在血泊中癲狂地笑著
靈如夢從夢中醒了。
她再一次的從白天睡到了深夜, 她望著外面仍然惡劣極端與夢中的美好截然相反的天氣，心中卻沒有一絲失落。
靈如夢下了床，走到鏡子前三兩下就脫下了所有的衣服。
望著鏡子裏的略帶幾分憔悴的自己靈如夢沒有在意, 她將自己背後的寄生物對準鏡子, 然後嘗試著去舞動它。
但不管她怎麽嘗試, 多麽的去嘗試專註在這看起來像打架被揍到沒了大半部分毛的翅膀都無濟於事。
“煩死了, 這玩意長我身上又不聽我使喚, 等下還給我整死了, 煩。”
靈如夢煩躁地打了一下翅膀, 不料一個打竟直接給翅膀打的顫了幾下, 突然展開了一些。
“誒喲, 有用誒, 這玩意怕不是有自我意識！！”靈如夢先是一喜, 但很快就被自己說出口的話惡心到了，“好惡心……”
被說了惡心的翅膀又揮動了兩下, 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但靠寄生在別人身體裏才能茍活的東西哪有什麽話語權, 還沒揮舞幾下就被靈如夢一把揪住作勢要給它扯下來。
靈如夢看著鏡子裏瘋狂顫抖的翅膀，再一次覺得這玩意無比的惡心, 她臉臭的要死, 語氣是十足的不耐煩。
“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惡心的玩意，反正你要是不聽我的, 我就直接拔了你，反正你就是要弄死我, 我也要你死。”
原本還在抗爭的翅膀突然平靜，隨後靈如夢試著控制了一下, 驚人的發現翅膀可以隨她所欲去控制展開，揮動了。
現在寄生在靈如夢身上的翅膀可以說是一個有著自我意識與不咋地的智慧的入侵者, 如果靈如夢不一直處於壓迫強的那一方，還真不一定誰控制誰。
好在，靈如夢算是個瘋子，她要是活不了，那就都別活了，拼了命都要給你整成孤魂野鬼。
“你還挺聽話的，所以剛剛我控制半天都動不了你一點，是你不願意讓我控制你是嗎？”
靈如夢的手再次碰上翅膀，這一次翅膀抖的羽毛都在往下掉，本來就禿的跟燙了毛的雞翅一樣的翅膀這下更醜陋了。
“真夠醜的，醜成這樣惡心到我了，我不想活了，我們一起死吧。”說完，靈如夢就伸出手想要扯它下來。
大腦容量小的可憐的生物只有活著的最基礎的目標，為了不讓靈如夢再次斷送自己的進化過程，它用了靈如夢體內的一些血，長滿了柔軟的羽毛。
這東西雖然怪惡心的，但好控制的時候是真好玩。
靈如夢這麽想著，但她可不是為了來逗一個寄生物玩的，她必須要試著控制翅膀給自己創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靈如夢紮起頭發，好讓翅膀更方便伸展，“反正你我是怎麽也擺脫不掉了吧，扯了你這麽多次你還能長出來，你的根莫不是已經長進了我的脊椎骨裏。”
如果這玩意的本體真的是在翅膀上他就不能拔了這麽多次還能反覆生長，這種情況多半是直接紮根進了她的脊椎裏。
與她共生一體。
翅膀沒有動彈，但靈如夢明確的感覺到了她的脊椎裏傳來了陌生的，與她的心跳幅度完全相反的心跳聲。
靈如夢捂住自己的心跳，沈聲道：“是嗎，我可真聰明。”
或許是因為翅膀還沒有完全的發育好，靈如夢本以為自己可是可以飛的，但她無論怎麽去舞動翅膀都無法撲騰起一點點。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翅膀在跟她對著幹，但很快她就發現是翅膀的骨架還過於柔軟的問題。
“看來你還能長的很大，希望你不會把我直接整死。”
將衣服重新穿上後靈如夢就按照以前的生活習慣走下了樓，而自從她的身體出現異常後她也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些信封了。
這樣也好。
本身他們這些“怪物”也就不需要自己。
但今天靈如夢還是要按照往常的慣例，去往按照正常順序的最後一只怪物的房間，去“照顧”他。
屋外狂風暴雨，屋內寂靜無聲。
靈如夢看著客廳櫃子中莫名其妙少了兩只的針劑若有所思。
她從裏面拿出了剩下的兩只裝進自己的小包中，又確認了一下另一把新的銀刀的完好度才重新行動。
走在一樓的走廊上除了老舊的木板發出的吱嘎聲以外能聽見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
靈如夢喃喃自語，“其他人又去哪了，他們為什麽總是在我要去做什麽事的時候能夠像提前預料到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每次當靈如夢要去做些什麽，找某個怪物時其他的怪物就一定會消失不見，一天都見不到，她能見到的只有自己想見的那個。
就好像一直都在引導著她自己去摸索到真相的影子。
在靈如夢的神游中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衛靈笙的房門前。
她有些舉措不安地站在門口，手擡起又落下，始終沒有勇氣放到門把手上。
雖然她夢裏看見了衛靈笙他們與自己在現實世界有著密切的連接……但萬一那是她自己臆想的，或者那個陌生男人故意創造給她的。
那要怎麽辦……
但事情總歸要去面對，靈如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在心裏給自己大聲鼓舞了一番後剛要碰上門把手時，門卻突然直接被人打開。
靈如夢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人拉著手腕直接拽了進去。
靈如夢嚇得驚呼一聲：“啊！！”
屋內漆黑一片，她的眼睛還沒能完全適應屋內與屋外的光亮差距，一時間她什麽都看不見。
就在她步伐不穩以為自己要摔倒時她卻徑直地撞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中，鼻尖也嗅到了熟悉的甜膩氣味。
靈如夢被對方抱得很緊，幾乎掙脫不開，她艱難地給自己扭動出了一點可活動的空間，好擡起頭去與衛靈笙對視。
“夢夢。”衛靈笙的聲音細聽有些發抖，眼中也都是混沌的情感。
靈如夢被他熾熱的的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麻，眼睛不自覺地就想要避開他，“嗯，你要不先放開我。”
“不要……不要…再等一會……”衛靈笙的聲音逐漸染上的哭腔，他更加用力的抱住靈如夢，鼻尖不斷磨蹭她頭發，不願放開一點。
“不是…你怎麽了啊？怎麽突然這樣，你這樣我很不舒服……放開我啊。”
靈如夢再怎麽遲鈍也感覺到了衛靈笙的異常，並且他的體溫還在上升，這顯然不對勁。
以往的衛靈笙只要她不願意就不會靠近她，這種過分親近的事情他也幾乎不會做，可現在他卻死死鉗住了自己。
明顯不對……
這種被束縛住的讓靈如夢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是恐慌，她的心臟與衛靈笙的心臟都在過分劇烈的跳動。
“放開我先…放——啊！！”
靈如夢脫不開衛靈笙的束縛反而被他按倒在地，後腦勺雖然被衛靈笙的手掌蓋住沒有摔疼，但突如其來的沖擊還是讓她怕的發抖。
靈如夢氣急攻心直接一腳蹬在了衛靈笙的肩膀上，卻撼動不了他一絲一毫，她憤怒大吼：“你又發什麽瘋！！我有話要問你，你到底怎麽了！？”
見衛靈笙微張著嘴卻不說話，就這麽像只猛獸一般死死盯著她的臉，靈如夢頓時怒火中燒，但不管她怎麽去抵抗衛靈笙都不放開一點。
這家夥就像一堵石墻一樣一動不動的……她又不敢用全力去反抗，這樣會弄傷他吧……
突然，衛靈笙開了口，聲音沙啞的不成樣，“我好難受……我好難受……頭好痛，特別痛……”
說著說著，衛靈笙的眼中還蓄滿了淚水，整個人的臉紅的像發燒一樣，就連體溫也有些發燙。
我靠，這什麽成年人的游戲發展的劇情。
靈如夢晃了晃腦袋搖散了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語氣放軟問詢他：“頭很痛？是不是生病了，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行不行。”
一聽到她要離開，衛靈笙眼中爬滿了焦急與慌亂，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脆弱，“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了……”
服了，這跟狗一樣的屬性，這要怎麽跟他交流。
實在不習慣被人這麽壓制著的靈如夢拗又拗不過衛靈笙，只能強行忍住暴怒的性子一下一下得安撫著衛靈笙的情緒。
在靈如夢的“耐心溫柔”的安撫下，衛靈笙的情緒也逐漸平緩下來，但還是緊緊抓著她的手和肩膀不放。
但起碼他們不用躺在地上了，只是這個姿勢還是很尷尬。
為了不讓她逃跑，衛靈笙幹脆靠墻坐著，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從背後緊緊抱著她痛苦地喘息著。
靈如夢心中雖然又羞又惱這個暧昧極了的姿勢，但她除了一直往衛靈笙的頭上打不痛不癢的拳頭以外也沒有抗拒。
她的內心並不排斥，甚至，有點久違的，熟悉感…？
面色紅潮的衛靈笙吐出的氣都是熱的，惹的靈如夢的脖子紅了一圈。
衛靈笙將頭埋進靈如夢細白的脖頸上，低喃著，“就讓我抱一會…抱一會就好……”
衛靈笙雙手牢牢箍住靈如夢的雙臂，力道稍微有些重，惹的靈如夢不滿地哼了句，疼。
聽到靈如夢喊疼，衛靈笙又是不斷地道歉，但除了手上的力道有略微的減輕，也沒有其他的的變化了。
被人像當成了泰迪熊一樣的靈如夢面不改色，“你要是敢做別的我立刻就讓你變成太監然後殺了你，只能十分鐘。”
“嗯……”衛靈笙用鼻音哼了一聲，滿是不情願。
只有抱住靈如夢他才覺得有那麽好受一些，身體從未有過的滾燙就跟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食他的身體一樣讓他疼痛難耐。
這種痛苦只有在抱住靈如夢時才能有所緩解，靈如夢微涼的體溫就像一塊夏日解渴的冰塊，生怕用勁她就化了，抓輕了又怕她跑了。
但靈如夢才不管他怎麽樣，要不是現在的衛靈笙什麽都聽不進去她也不會願意讓他這麽抱著自己。
———————
時間過去了足足半個小時，靈如夢的屁股都坐到發麻了，衛靈笙卻還是緊緊抱著她不肯放手，甚至體溫還越來越燙。
靈如夢勃然大怒，扯住衛靈笙的頭發就要抓他起來，“我不是說了十分鐘嗎！！！都半小時有多了，你一直在這裏跟我拖時間！！！”
衛靈笙表情迷亂，仍然在用臉去蹭靈如夢的脖頸，啞著聲音道，“不，再十分鐘……”
“十你個屁啊！！！”
靈如夢一聲咆哮抓著衛靈笙的手直接給他來了個過肩摔，在衛靈笙身體砸在地面時她感覺整個房子都在震。
衛靈笙吃痛地哼了一聲，眼神依舊迷離的看著靈如夢，手還想要抓住靈如夢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靈如夢直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沒法直接握住他寬大的手腕。
索性直接用腰上的腰帶將他雙手綁起來，膝蓋頂在衛靈笙的喉結處，壓聲道：“你說你知道我是穿越的，依據從什麽地方來的，告訴我，衛靈笙。”
聽到靈如夢的發問，衛靈笙的眼神重新聚焦，忽然間有了一絲光亮，“你想知道？”
靈如夢不耐煩地捏住他的臉道：“那不廢話，我自己都不記得，你們卻都知道。”
空氣沈寂了片刻，衛靈笙才喘息著開口。
“哈…我說了你應該也不會相信，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比較好，我怕你接受不了。”衛靈笙自嘲地笑了，本來一副冷峻清冷的臉因為發熱看起來蠱惑至極。
靈如夢的心稍稍的被他帶動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忘記正事，她將自己昨晚做的夢，簡單的猜測了一下。
“我們，是不是本來就是一家人？”
靈如夢說完後，衛靈笙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恐慌不已，瘋狂掙紮想要起身，無論靈如夢怎麽去恐嚇他也不顧。
靈如夢壓不住他，還被反推倒坐到了地上，衛靈笙則是驚恐萬分地看著她嘴裏用誰都聽不清的聲音不斷念著一些話。
衛靈笙本打算的是慢慢地告訴她真相來吊著她求生的意志，可現在事情發展走向他無法把握。
“不是！！你怎麽了啊，回答我啊，我都夢到了，夢裏你們都是小孩子的樣子，阮靈奵他們還叫我姐姐，叫你哥哥！！”
靈如夢的急脾氣已經達到了頂峰，她直接沖到衛靈笙的面前，但她每靠近衛靈笙一步他就像見了鬼一樣往後退去好幾步。
靈如夢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直接伸手拽住衛靈笙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的面前，兩人鼻尖抵在一起。
強忍怒火的靈如夢咬牙切齒道：“你該告訴我了吧，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剛剛還滿臉恐慌的衛靈笙此刻突然鎮靜下來，“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來自同一個孤兒院，但我們都死了，全都死了。”
“什麽意思…？”靈如夢松開拽住他衣領的手，心中突然多了幾分恐慌。
衛靈笙抓住她低垂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感受到靈如夢發冷的手眉頭微蹙。
“你說得對，夢夢，我們是一家人，從孤兒院出來的一家人，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們不告訴你是怕你接受不了事實，事實比你想的要殘酷的多。”
靈如夢強行壓制內心的那種瘋狂亂竄的燥亂感，急促道：“你說就是了，有什麽比現在這種處境還要讓人崩潰的？”
“我們……呃！啊！！”衛靈笙剛要說下去，心口突然一陣絞痛，整個人瞬間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痛喊。
一切發生的太措不及防，靈如夢直接跪在地上扶住身體劇烈起伏的衛靈笙，大喊：“你怎麽了？衛靈笙？發生了什麽，你需要什麽，我去給你拿來！！”
心口痛到無法呼吸的衛靈笙面色瞬間蒼白，他緊緊握住的靈如夢手說：“藥……客呃……廳的藥……藍色的……”
“好，好，我去給你拿，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靈如夢急匆匆地將衛靈笙安頓好就沖了出去，她奔跑在走廊上一步都不敢停留，為了以防萬一她一個人做不好她還喊了簡初清來。
聽到衛靈笙情況有多惡劣，簡初清的臉色也大變，打算直接跟著靈如夢去客廳，但被靈如夢拒絕了。
“你去陪著衛靈笙，我一個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我去拿藥。”
簡初清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還是咽了下肚裏。
他想說，衛靈笙更需要的是有你在身邊，他去拿藥才是應該的。
但這句話在靈如夢和衛靈笙還沒有完全解除他們之間的那堵墻時他說不出口。
於是兩人就這麽分頭行動，靈如夢去拿藥，簡初清則是去了衛靈笙的房間照看他。
靈如夢一路奔跑到客廳，將門櫃翻了個底朝天才終於找到了那兩顆放在小小的玻璃罐裏的藍色藥丸。
她大喜過望，拿著藥丸就要跑回去。
卻不料在她跑到庭院的大門時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破開，直接破了一個大洞，幾只完全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腐爛的手直接抓住了靈如夢的手臂。
靈如夢沒有反應過來，但那些怪物趁她楞神之際直接將她拽了出去，靈如夢的皮膚瞬間就被破碎的門的尖端刮破，長而深的猙獰傷口瘋狂往外冒血。
靈如夢痛的想要尖叫，卻被怪物直接捂住了嘴。
她望著面目猙獰，留著口水，皮膚腐爛發出刺鼻氣味的幾只怪物瞬間炸毛，她從包裏掏出那把銀刀直接割斷了捂住她嘴的怪物的手。
她想要往房子裏跑卻怕自己這樣跑了會讓其他幾個怪物受到傷害。
在短暫的思考過後靈如夢選擇了用石頭砸碎了阮風雪房間的玻璃，她不知道現在阮風雪是不是還在睡覺，這樣吵醒她會不會引發更糟糕的後果。
但現在距離她最近的人也只剩下了阮風雪，她必須要依靠阮風雪。
“怎麽了？！”
所幸，阮風雪醒著。
靈如夢用刀將怪物打的無法前進，但更多的怪物還在侵入庭院，她只能大聲回應阮風雪：“阮風雪！！我把藥瓶子丟給你，你必須要在窗戶那裏給我接好了！！！”
說完，靈如夢就奔跑到阮風雪的窗下將手中的藥瓶拋了進去。
在房間裏的阮風雪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接住了玻璃瓶，當她看見是那兩顆藍色藥丸時頓感不妙，大聲呼喊：“外面發生了什麽？！靈如夢？？告訴我，我來幫你！！”
靈如夢看著越來越多的怪物和越拖越久的時間直接怒吼：“帶給衛靈笙！！！不要猶豫！！現在的我你知道我沒那麽柔軟的！！先拿去給他！！”
說完這句話後靈如夢差點被其中一只怪物尖銳，突出的骨頭刺傷，她勉強躲過卻腳步踉蹌，差點被怪物撲倒。
靈如夢眼疾手快地用銀刀割斷了離她最近的一只怪物的手指然後快速奔跑。
“該死的……”
銀刀畢竟只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刀，砍了這麽多怪物後銀刀的耐久度也在直線下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鋒利。
在奔跑躲避中靈如夢發現了這些怪物是怎麽進來的。
這些源源不斷全部都來自庭院之前她被入侵了大腦時打破的那個洞，那個洞現在莫名其妙地被破成了大洞，許許多多的怪物從洞口爬進來。
真的很奇怪，明明之前這棟房子就像有結界一樣，所有的怪物都會繞道而行，現在卻突然一大批突然湧進來，這顯然有問題。
靈如夢來不及多想，她雙手青筋暴起將一塊鐵板擡起直接扔在了被破開的庭院的大門那擋住了破洞。
起碼這樣怪物不會進到屋裏。
只是，她要怎麽辦。
“啊…該死的……這狗日一樣的世界。”靈如夢扔下已經不能用的刀。
既然庭院的門已經封上了，那她也不至於要顧這顧那了。
靈如夢擡起手，猛地打在其中一只怪物的臉上，直接將怪物的臉打的凹陷了進去，大腦瞬間炸裂。
靈如夢用力的甩了甩粘上了腦漿和膿液的手厭惡不已：“哇靠……好惡心……”
但看著庭院裏起碼還剩下二十幾只的怪物，靈如夢的面色又冷峻下來。
她不是好欺負，這狗屁不如的世界她真的受夠了。
在十分鐘裏，靈如夢似乎是殺上頭了，她緊閉嘴唇不讓惡心的液體有進到自己的嘴裏的機會，不斷揮舞的拳頭沒有停歇過一刻。
從一開始的感覺惡心，恐懼，漸漸到了興奮。
靈如夢的眼中染上了血紅，與金色的瞳孔融合在一起顯得格外的詭譎，她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
十分鐘剛到，靈如夢就已經將所有的怪物打的連一絲人形都沒有了，她現在怪物的血肉之中，癲狂的笑著。
她的拳頭沾滿了鮮血，滴落在地上跟滿地的屍體融為一體，有她的，但更多是怪物的。
但就在這時靈如夢聽到了比起這種小啰啰更有威脅力的聲音，她回頭望去，正是那只經常帶著小怪物的巨型怪物。
靈如夢目光冷漠，臉上全是血跡，腎上腺素飆升已經殺上了頭的她現在非但沒有感到一絲的恐懼，反而還有一些因為興奮的顫抖。
巨型怪物用獨眼與她對視，兩人都沒有動彈，但靈如夢手中緊握的鐵棍已經蓄勢待發，就是死，她也要拼過命再去死。
但就在這時那熟悉到令人憎恨的聲音再次在靈如夢的腦中，靈如夢手中的鐵棍掉落在地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她撲通跪倒在地，整個人因為憤怒止不住地顫抖。
【你做的真的很好啊，我就知道你有這樣的潛力……我沒有選錯人，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之前的愚蠢了……】
男人的聲音如同魔音，圍繞在靈如夢的大腦中久久沒有離開。
靈如夢面目扭曲，想要破口大罵卻連嘴都張不開。
【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嗎？我來告訴你吧，你眼前的這個巨型，醜陋的怪物，是你的老師啊，你朝朝暮暮，盼望著的老師啊。】
靈如夢怒目圓瞪，在腦海裏罵了男人她所知道的所有臟話。
但男人非但不惱，還輕笑著說。
【你忘了對吧，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吧。】
【你原本是一個孤兒院的一個孩子，被你最敬愛的孤兒院的老師所收養，同時收養的還有衛靈笙，阮靈奵，阮風雪，簡初清。】
在男人聲音的蠱惑下，靈如夢大腦最深層次，被封印掩蓋的記憶似乎也被揭開。
【你們原本生活的很好，但是你放了一把火，你把整個孤兒院都給燒了，你讓所有人因為你的反社會心理陪葬了，所以你們才穿越到了這裏。】
靈如夢猛地一震，她不願意去相信男人的話，但是男人的話圍繞在她耳邊，一遍遍順著說下去這無比殘忍的話語。
【你看你老師身上的那個不正是你最愛的玩偶嗎，她還帶著呢，你說其他人為什麽關著你，不讓你出去，折磨你？】
【因為他們恨你，他們巴不得你一輩子什麽都不知道，活在恐懼下，好讓你這個惡魔去死。】
靈如夢的身體已經抖的沒法跪穩了，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她完全不相信男人的鬼話，但是卻又覺得他說的句句屬實。
無論是巨型怪物對她的惡意和她身上的玩偶，還是衛靈笙他們一直以來瞞著她的事和昨天衛靈笙想要殺了她的舉動和他們都知道穿越這件事。
無一不在為男人的話定下可能性。
她想起來了那個玩偶，那是她的禮物，她的生日禮物，那是孤兒院的大家一起做給她的，她怎麽可能會忘記。
巨型怪物看著發楞哭泣的靈如夢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發出了巨大的怒吼聲。
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看她有多恨你，如果不是我，你們早就死了，是我救了你們，你得聽我的，走出這裏，為自己贖罪。】
靈如夢的精神再一次走上了極端，她崩潰地捂住腦袋，因為巨型怪物的咆哮聲她沒法動彈，只能崩潰地喊著，“老師……老師……”
男人侵入了靈如夢的精神，控制了她的身體，但因為巨型怪物的怒吼聲壓制著，男人沒法去控制靈如夢走出庭院。
男人低罵了一聲，【媽的，這要死不死的怪物。】
見靈如夢不受自己控制，男人直接退出了她的大腦，身體的控制權再一次回到了靈如夢的手上。
但是現在的靈如夢已經因為男人的話產生了了自我懷疑，她不知道男人的話是不是真的。
但是男人說出的話大部分都與她的剛剛想起的記憶重合。
解決了衛靈笙的事一腳踹開了鐵板從房子裏沖出來的簡初清望著精神崩潰跪在血泊的靈如夢險些跪倒在地。
他沖上前抓住靈如夢的肩膀，詢問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被靈如夢糟糕至極的臉色嚇壞。
靈如夢目光渙散，看著簡初清說道：“簡初清，我頭好疼，有個男人，在我腦子裏……”
簡初清看了看面容扭曲的巨型怪物和不對勁的靈如夢，心中突然升起了最壞的想法。
他懷疑記憶混亂的靈如夢被“那個人”洗腦了，這是最壞的後果。
靈如夢一旦被“那個人”灌輸了錯誤的認知，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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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如夢從夢中醒了。
她再一次的從白天睡到了深夜, 她望著外面仍然惡劣極端與夢中的美好截然相反的天氣，心中卻沒有一絲失落。
靈如夢下了床，走到鏡子前三兩下就脫下了所有的衣服。
望著鏡子裏的略帶幾分憔悴的自己靈如夢沒有在意, 她將自己背後的寄生物對準鏡子, 然後嘗試著去舞動它。
但不管她怎麽嘗試, 多麽的去嘗試專註在這看起來像打架被揍到沒了大半部分毛的翅膀都無濟於事。
“煩死了, 這玩意長我身上又不聽我使喚, 等下還給我整死了, 煩。”
靈如夢煩躁地打了一下翅膀, 不料一個打竟直接給翅膀打的顫了幾下, 突然展開了一些。
“誒喲, 有用誒, 這玩意怕不是有自我意識！！”靈如夢先是一喜, 但很快就被自己說出口的話惡心到了，“好惡心……”
被說了惡心的翅膀又揮動了兩下, 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但靠寄生在別人身體裏才能茍活的東西哪有什麽話語權, 還沒揮舞幾下就被靈如夢一把揪住作勢要給它扯下來。
靈如夢看著鏡子裏瘋狂顫抖的翅膀，再一次覺得這玩意無比的惡心, 她臉臭的要死, 語氣是十足的不耐煩。
“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惡心的玩意，反正你要是不聽我的, 我就直接拔了你，反正你就是要弄死我, 我也要你死。”
原本還在抗爭的翅膀突然平靜，隨後靈如夢試著控制了一下, 驚人的發現翅膀可以隨她所欲去控制展開，揮動了。
現在寄生在靈如夢身上的翅膀可以說是一個有著自我意識與不咋地的智慧的入侵者, 如果靈如夢不一直處於壓迫強的那一方，還真不一定誰控制誰。
好在，靈如夢算是個瘋子，她要是活不了，那就都別活了，拼了命都要給你整成孤魂野鬼。
“你還挺聽話的，所以剛剛我控制半天都動不了你一點，是你不願意讓我控制你是嗎？”
靈如夢的手再次碰上翅膀，這一次翅膀抖的羽毛都在往下掉，本來就禿的跟燙了毛的雞翅一樣的翅膀這下更醜陋了。
“真夠醜的，醜成這樣惡心到我了，我不想活了，我們一起死吧。”說完，靈如夢就伸出手想要扯它下來。
大腦容量小的可憐的生物只有活著的最基礎的目標，為了不讓靈如夢再次斷送自己的進化過程，它用了靈如夢體內的一些血，長滿了柔軟的羽毛。
這東西雖然怪惡心的，但好控制的時候是真好玩。
靈如夢這麽想著，但她可不是為了來逗一個寄生物玩的，她必須要試著控制翅膀給自己創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靈如夢紮起頭發，好讓翅膀更方便伸展，“反正你我是怎麽也擺脫不掉了吧，扯了你這麽多次你還能長出來，你的根莫不是已經長進了我的脊椎骨裏。”
如果這玩意的本體真的是在翅膀上他就不能拔了這麽多次還能反覆生長，這種情況多半是直接紮根進了她的脊椎裏。
與她共生一體。
翅膀沒有動彈，但靈如夢明確的感覺到了她的脊椎裏傳來了陌生的，與她的心跳幅度完全相反的心跳聲。
靈如夢捂住自己的心跳，沈聲道：“是嗎，我可真聰明。”
或許是因為翅膀還沒有完全的發育好，靈如夢本以為自己可是可以飛的，但她無論怎麽去舞動翅膀都無法撲騰起一點點。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翅膀在跟她對著幹，但很快她就發現是翅膀的骨架還過於柔軟的問題。
“看來你還能長的很大，希望你不會把我直接整死。”
將衣服重新穿上後靈如夢就按照以前的生活習慣走下了樓，而自從她的身體出現異常後她也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些信封了。
這樣也好。
本身他們這些“怪物”也就不需要自己。
但今天靈如夢還是要按照往常的慣例，去往按照正常順序的最後一只怪物的房間，去“照顧”他。
屋外狂風暴雨，屋內寂靜無聲。
靈如夢看著客廳櫃子中莫名其妙少了兩只的針劑若有所思。
她從裏面拿出了剩下的兩只裝進自己的小包中，又確認了一下另一把新的銀刀的完好度才重新行動。
走在一樓的走廊上除了老舊的木板發出的吱嘎聲以外能聽見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
靈如夢喃喃自語，“其他人又去哪了，他們為什麽總是在我要去做什麽事的時候能夠像提前預料到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每次當靈如夢要去做些什麽，找某個怪物時其他的怪物就一定會消失不見，一天都見不到，她能見到的只有自己想見的那個。
就好像一直都在引導著她自己去摸索到真相的影子。
在靈如夢的神游中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衛靈笙的房門前。
她有些舉措不安地站在門口，手擡起又落下，始終沒有勇氣放到門把手上。
雖然她夢裏看見了衛靈笙他們與自己在現實世界有著密切的連接……但萬一那是她自己臆想的，或者那個陌生男人故意創造給她的。
那要怎麽辦……
但事情總歸要去面對，靈如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在心裏給自己大聲鼓舞了一番後剛要碰上門把手時，門卻突然直接被人打開。
靈如夢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人拉著手腕直接拽了進去。
靈如夢嚇得驚呼一聲：“啊！！”
屋內漆黑一片，她的眼睛還沒能完全適應屋內與屋外的光亮差距，一時間她什麽都看不見。
就在她步伐不穩以為自己要摔倒時她卻徑直地撞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中，鼻尖也嗅到了熟悉的甜膩氣味。
靈如夢被對方抱得很緊，幾乎掙脫不開，她艱難地給自己扭動出了一點可活動的空間，好擡起頭去與衛靈笙對視。
“夢夢。”衛靈笙的聲音細聽有些發抖，眼中也都是混沌的情感。
靈如夢被他熾熱的的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麻，眼睛不自覺地就想要避開他，“嗯，你要不先放開我。”
“不要……不要…再等一會……”衛靈笙的聲音逐漸染上的哭腔，他更加用力的抱住靈如夢，鼻尖不斷磨蹭她頭發，不願放開一點。
“不是…你怎麽了啊？怎麽突然這樣，你這樣我很不舒服……放開我啊。”
靈如夢再怎麽遲鈍也感覺到了衛靈笙的異常，並且他的體溫還在上升，這顯然不對勁。
以往的衛靈笙只要她不願意就不會靠近她，這種過分親近的事情他也幾乎不會做，可現在他卻死死鉗住了自己。
明顯不對……
這種被束縛住的讓靈如夢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是恐慌，她的心臟與衛靈笙的心臟都在過分劇烈的跳動。
“放開我先…放——啊！！”
靈如夢脫不開衛靈笙的束縛反而被他按倒在地，後腦勺雖然被衛靈笙的手掌蓋住沒有摔疼，但突如其來的沖擊還是讓她怕的發抖。
靈如夢氣急攻心直接一腳蹬在了衛靈笙的肩膀上，卻撼動不了他一絲一毫，她憤怒大吼：“你又發什麽瘋！！我有話要問你，你到底怎麽了！？”
見衛靈笙微張著嘴卻不說話，就這麽像只猛獸一般死死盯著她的臉，靈如夢頓時怒火中燒，但不管她怎麽去抵抗衛靈笙都不放開一點。
這家夥就像一堵石墻一樣一動不動的……她又不敢用全力去反抗，這樣會弄傷他吧……
突然，衛靈笙開了口，聲音沙啞的不成樣，“我好難受……我好難受……頭好痛，特別痛……”
說著說著，衛靈笙的眼中還蓄滿了淚水，整個人的臉紅的像發燒一樣，就連體溫也有些發燙。
我靠，這什麽成年人的游戲發展的劇情。
靈如夢晃了晃腦袋搖散了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語氣放軟問詢他：“頭很痛？是不是生病了，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行不行。”
一聽到她要離開，衛靈笙眼中爬滿了焦急與慌亂，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脆弱，“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了……”
服了，這跟狗一樣的屬性，這要怎麽跟他交流。
實在不習慣被人這麽壓制著的靈如夢拗又拗不過衛靈笙，只能強行忍住暴怒的性子一下一下得安撫著衛靈笙的情緒。
在靈如夢的“耐心溫柔”的安撫下，衛靈笙的情緒也逐漸平緩下來，但還是緊緊抓著她的手和肩膀不放。
但起碼他們不用躺在地上了，只是這個姿勢還是很尷尬。
為了不讓她逃跑，衛靈笙幹脆靠墻坐著，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從背後緊緊抱著她痛苦地喘息著。
靈如夢心中雖然又羞又惱這個暧昧極了的姿勢，但她除了一直往衛靈笙的頭上打不痛不癢的拳頭以外也沒有抗拒。
她的內心並不排斥，甚至，有點久違的，熟悉感…？
面色紅潮的衛靈笙吐出的氣都是熱的，惹的靈如夢的脖子紅了一圈。
衛靈笙將頭埋進靈如夢細白的脖頸上，低喃著，“就讓我抱一會…抱一會就好……”
衛靈笙雙手牢牢箍住靈如夢的雙臂，力道稍微有些重，惹的靈如夢不滿地哼了句，疼。
聽到靈如夢喊疼，衛靈笙又是不斷地道歉，但除了手上的力道有略微的減輕，也沒有其他的的變化了。
被人像當成了泰迪熊一樣的靈如夢面不改色，“你要是敢做別的我立刻就讓你變成太監然後殺了你，只能十分鐘。”
“嗯……”衛靈笙用鼻音哼了一聲，滿是不情願。
只有抱住靈如夢他才覺得有那麽好受一些，身體從未有過的滾燙就跟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食他的身體一樣讓他疼痛難耐。
這種痛苦只有在抱住靈如夢時才能有所緩解，靈如夢微涼的體溫就像一塊夏日解渴的冰塊，生怕用勁她就化了，抓輕了又怕她跑了。
但靈如夢才不管他怎麽樣，要不是現在的衛靈笙什麽都聽不進去她也不會願意讓他這麽抱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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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了足足半個小時，靈如夢的屁股都坐到發麻了，衛靈笙卻還是緊緊抱著她不肯放手，甚至體溫還越來越燙。
靈如夢勃然大怒，扯住衛靈笙的頭發就要抓他起來，“我不是說了十分鐘嗎！！！都半小時有多了，你一直在這裏跟我拖時間！！！”
衛靈笙表情迷亂，仍然在用臉去蹭靈如夢的脖頸，啞著聲音道，“不，再十分鐘……”
“十你個屁啊！！！”
靈如夢一聲咆哮抓著衛靈笙的手直接給他來了個過肩摔，在衛靈笙身體砸在地面時她感覺整個房子都在震。
衛靈笙吃痛地哼了一聲，眼神依舊迷離的看著靈如夢，手還想要抓住靈如夢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靈如夢直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沒法直接握住他寬大的手腕。
索性直接用腰上的腰帶將他雙手綁起來，膝蓋頂在衛靈笙的喉結處，壓聲道：“你說你知道我是穿越的，依據從什麽地方來的，告訴我，衛靈笙。”
聽到靈如夢的發問，衛靈笙的眼神重新聚焦，忽然間有了一絲光亮，“你想知道？”
靈如夢不耐煩地捏住他的臉道：“那不廢話，我自己都不記得，你們卻都知道。”
空氣沈寂了片刻，衛靈笙才喘息著開口。
“哈…我說了你應該也不會相信，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比較好，我怕你接受不了。”衛靈笙自嘲地笑了，本來一副冷峻清冷的臉因為發熱看起來蠱惑至極。
靈如夢的心稍稍的被他帶動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忘記正事，她將自己昨晚做的夢，簡單的猜測了一下。
“我們，是不是本來就是一家人？”
靈如夢說完後，衛靈笙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恐慌不已，瘋狂掙紮想要起身，無論靈如夢怎麽去恐嚇他也不顧。
靈如夢壓不住他，還被反推倒坐到了地上，衛靈笙則是驚恐萬分地看著她嘴裏用誰都聽不清的聲音不斷念著一些話。
衛靈笙本打算的是慢慢地告訴她真相來吊著她求生的意志，可現在事情發展走向他無法把握。
“不是！！你怎麽了啊，回答我啊，我都夢到了，夢裏你們都是小孩子的樣子，阮靈奵他們還叫我姐姐，叫你哥哥！！”
靈如夢的急脾氣已經達到了頂峰，她直接沖到衛靈笙的面前，但她每靠近衛靈笙一步他就像見了鬼一樣往後退去好幾步。
靈如夢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直接伸手拽住衛靈笙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的面前，兩人鼻尖抵在一起。
強忍怒火的靈如夢咬牙切齒道：“你該告訴我了吧，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剛剛還滿臉恐慌的衛靈笙此刻突然鎮靜下來，“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來自同一個孤兒院，但我們都死了，全都死了。”
“什麽意思…？”靈如夢松開拽住他衣領的手，心中突然多了幾分恐慌。
衛靈笙抓住她低垂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感受到靈如夢發冷的手眉頭微蹙。
“你說得對，夢夢，我們是一家人，從孤兒院出來的一家人，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們不告訴你是怕你接受不了事實，事實比你想的要殘酷的多。”
靈如夢強行壓制內心的那種瘋狂亂竄的燥亂感，急促道：“你說就是了，有什麽比現在這種處境還要讓人崩潰的？”
“我們……呃！啊！！”衛靈笙剛要說下去，心口突然一陣絞痛，整個人瞬間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痛喊。
一切發生的太措不及防，靈如夢直接跪在地上扶住身體劇烈起伏的衛靈笙，大喊：“你怎麽了？衛靈笙？發生了什麽，你需要什麽，我去給你拿來！！”
心口痛到無法呼吸的衛靈笙面色瞬間蒼白，他緊緊握住的靈如夢手說：“藥……客呃……廳的藥……藍色的……”
“好，好，我去給你拿，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靈如夢急匆匆地將衛靈笙安頓好就沖了出去，她奔跑在走廊上一步都不敢停留，為了以防萬一她一個人做不好她還喊了簡初清來。
聽到衛靈笙情況有多惡劣，簡初清的臉色也大變，打算直接跟著靈如夢去客廳，但被靈如夢拒絕了。
“你去陪著衛靈笙，我一個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我去拿藥。”
簡初清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還是咽了下肚裏。
他想說，衛靈笙更需要的是有你在身邊，他去拿藥才是應該的。
但這句話在靈如夢和衛靈笙還沒有完全解除他們之間的那堵墻時他說不出口。
於是兩人就這麽分頭行動，靈如夢去拿藥，簡初清則是去了衛靈笙的房間照看他。
靈如夢一路奔跑到客廳，將門櫃翻了個底朝天才終於找到了那兩顆放在小小的玻璃罐裏的藍色藥丸。
她大喜過望，拿著藥丸就要跑回去。
卻不料在她跑到庭院的大門時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破開，直接破了一個大洞，幾只完全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腐爛的手直接抓住了靈如夢的手臂。
靈如夢沒有反應過來，但那些怪物趁她楞神之際直接將她拽了出去，靈如夢的皮膚瞬間就被破碎的門的尖端刮破，長而深的猙獰傷口瘋狂往外冒血。
靈如夢痛的想要尖叫，卻被怪物直接捂住了嘴。
她望著面目猙獰，留著口水，皮膚腐爛發出刺鼻氣味的幾只怪物瞬間炸毛，她從包裏掏出那把銀刀直接割斷了捂住她嘴的怪物的手。
她想要往房子裏跑卻怕自己這樣跑了會讓其他幾個怪物受到傷害。
在短暫的思考過後靈如夢選擇了用石頭砸碎了阮風雪房間的玻璃，她不知道現在阮風雪是不是還在睡覺，這樣吵醒她會不會引發更糟糕的後果。
但現在距離她最近的人也只剩下了阮風雪，她必須要依靠阮風雪。
“怎麽了？！”
所幸，阮風雪醒著。
靈如夢用刀將怪物打的無法前進，但更多的怪物還在侵入庭院，她只能大聲回應阮風雪：“阮風雪！！我把藥瓶子丟給你，你必須要在窗戶那裏給我接好了！！！”
說完，靈如夢就奔跑到阮風雪的窗下將手中的藥瓶拋了進去。
在房間裏的阮風雪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接住了玻璃瓶，當她看見是那兩顆藍色藥丸時頓感不妙，大聲呼喊：“外面發生了什麽？！靈如夢？？告訴我，我來幫你！！”
靈如夢看著越來越多的怪物和越拖越久的時間直接怒吼：“帶給衛靈笙！！！不要猶豫！！現在的我你知道我沒那麽柔軟的！！先拿去給他！！”
說完這句話後靈如夢差點被其中一只怪物尖銳，突出的骨頭刺傷，她勉強躲過卻腳步踉蹌，差點被怪物撲倒。
靈如夢眼疾手快地用銀刀割斷了離她最近的一只怪物的手指然後快速奔跑。
“該死的……”
銀刀畢竟只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刀，砍了這麽多怪物後銀刀的耐久度也在直線下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鋒利。
在奔跑躲避中靈如夢發現了這些怪物是怎麽進來的。
這些源源不斷全部都來自庭院之前她被入侵了大腦時打破的那個洞，那個洞現在莫名其妙地被破成了大洞，許許多多的怪物從洞口爬進來。
真的很奇怪，明明之前這棟房子就像有結界一樣，所有的怪物都會繞道而行，現在卻突然一大批突然湧進來，這顯然有問題。
靈如夢來不及多想，她雙手青筋暴起將一塊鐵板擡起直接扔在了被破開的庭院的大門那擋住了破洞。
起碼這樣怪物不會進到屋裏。
只是，她要怎麽辦。
“啊…該死的……這狗日一樣的世界。”靈如夢扔下已經不能用的刀。
既然庭院的門已經封上了，那她也不至於要顧這顧那了。
靈如夢擡起手，猛地打在其中一只怪物的臉上，直接將怪物的臉打的凹陷了進去，大腦瞬間炸裂。
靈如夢用力的甩了甩粘上了腦漿和膿液的手厭惡不已：“哇靠……好惡心……”
但看著庭院裏起碼還剩下二十幾只的怪物，靈如夢的面色又冷峻下來。
她不是好欺負，這狗屁不如的世界她真的受夠了。
在十分鐘裏，靈如夢似乎是殺上頭了，她緊閉嘴唇不讓惡心的液體有進到自己的嘴裏的機會，不斷揮舞的拳頭沒有停歇過一刻。
從一開始的感覺惡心，恐懼，漸漸到了興奮。
靈如夢的眼中染上了血紅，與金色的瞳孔融合在一起顯得格外的詭譎，她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
十分鐘剛到，靈如夢就已經將所有的怪物打的連一絲人形都沒有了，她現在怪物的血肉之中，癲狂的笑著。
她的拳頭沾滿了鮮血，滴落在地上跟滿地的屍體融為一體，有她的，但更多是怪物的。
但就在這時靈如夢聽到了比起這種小啰啰更有威脅力的聲音，她回頭望去，正是那只經常帶著小怪物的巨型怪物。
靈如夢目光冷漠，臉上全是血跡，腎上腺素飆升已經殺上了頭的她現在非但沒有感到一絲的恐懼，反而還有一些因為興奮的顫抖。
巨型怪物用獨眼與她對視，兩人都沒有動彈，但靈如夢手中緊握的鐵棍已經蓄勢待發，就是死，她也要拼過命再去死。
但就在這時那熟悉到令人憎恨的聲音再次在靈如夢的腦中，靈如夢手中的鐵棍掉落在地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她撲通跪倒在地，整個人因為憤怒止不住地顫抖。
【你做的真的很好啊，我就知道你有這樣的潛力……我沒有選錯人，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之前的愚蠢了……】
男人的聲音如同魔音，圍繞在靈如夢的大腦中久久沒有離開。
靈如夢面目扭曲，想要破口大罵卻連嘴都張不開。
【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嗎？我來告訴你吧，你眼前的這個巨型，醜陋的怪物，是你的老師啊，你朝朝暮暮，盼望著的老師啊。】
靈如夢怒目圓瞪，在腦海裏罵了男人她所知道的所有臟話。
但男人非但不惱，還輕笑著說。
【你忘了對吧，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吧。】
【你原本是一個孤兒院的一個孩子，被你最敬愛的孤兒院的老師所收養，同時收養的還有衛靈笙，阮靈奵，阮風雪，簡初清。】
在男人聲音的蠱惑下，靈如夢大腦最深層次，被封印掩蓋的記憶似乎也被揭開。
【你們原本生活的很好，但是你放了一把火，你把整個孤兒院都給燒了，你讓所有人因為你的反社會心理陪葬了，所以你們才穿越到了這裏。】
靈如夢猛地一震，她不願意去相信男人的話，但是男人的話圍繞在她耳邊，一遍遍順著說下去這無比殘忍的話語。
【你看你老師身上的那個不正是你最愛的玩偶嗎，她還帶著呢，你說其他人為什麽關著你，不讓你出去，折磨你？】
【因為他們恨你，他們巴不得你一輩子什麽都不知道，活在恐懼下，好讓你這個惡魔去死。】
靈如夢的身體已經抖的沒法跪穩了，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她完全不相信男人的鬼話，但是卻又覺得他說的句句屬實。
無論是巨型怪物對她的惡意和她身上的玩偶，還是衛靈笙他們一直以來瞞著她的事和昨天衛靈笙想要殺了她的舉動和他們都知道穿越這件事。
無一不在為男人的話定下可能性。
她想起來了那個玩偶，那是她的禮物，她的生日禮物，那是孤兒院的大家一起做給她的，她怎麽可能會忘記。
巨型怪物看著發楞哭泣的靈如夢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發出了巨大的怒吼聲。
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看她有多恨你，如果不是我，你們早就死了，是我救了你們，你得聽我的，走出這裏，為自己贖罪。】
靈如夢的精神再一次走上了極端，她崩潰地捂住腦袋，因為巨型怪物的咆哮聲她沒法動彈，只能崩潰地喊著，“老師……老師……”
男人侵入了靈如夢的精神，控制了她的身體，但因為巨型怪物的怒吼聲壓制著，男人沒法去控制靈如夢走出庭院。
男人低罵了一聲，【媽的，這要死不死的怪物。】
見靈如夢不受自己控制，男人直接退出了她的大腦，身體的控制權再一次回到了靈如夢的手上。
但是現在的靈如夢已經因為男人的話產生了了自我懷疑，她不知道男人的話是不是真的。
但是男人說出的話大部分都與她的剛剛想起的記憶重合。
解決了衛靈笙的事一腳踹開了鐵板從房子裏沖出來的簡初清望著精神崩潰跪在血泊的靈如夢險些跪倒在地。
他沖上前抓住靈如夢的肩膀，詢問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被靈如夢糟糕至極的臉色嚇壞。
靈如夢目光渙散，看著簡初清說道：“簡初清，我頭好疼，有個男人，在我腦子裏……”
簡初清看了看面容扭曲的巨型怪物和不對勁的靈如夢，心中突然升起了最壞的想法。
他懷疑記憶混亂的靈如夢被“那個人”洗腦了，這是最壞的後果。
靈如夢一旦被“那個人”灌輸了錯誤的認知，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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