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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覺得我有種不谙世事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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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覺得我有種不谙世事的可愛?

“舒慍。”成赟埋頭,忽然叫她名字,“你會不會…會不會覺得我有種不谙世事的可愛?”

他們又笑。

雲沄困惑:“真被下迷藥了?怎麽腦子這麽不清明。”

她回頭,就見成赟的臉紅成一片,耳根脖子也都通紅,眼睛快睜不開了。

看樣子是真有問題。

無奈嘆氣,雲沄說:“到局裏先送醫務室吧。”

“沒被下藥。”溫舒慍忽然出聲,“他被嚇的,嚇發

燒了。”



男子漢大丈夫,當著一車人的面,被嚇發燒了?

就這模樣,燒的當著一車人面說渾話,不得給隊裏人當半年的笑話看。

雲沄決定,等會兒從下車開始她就躲進舒鎣辦公室裏,不露面丟人。

她扶額,話也不說了,頭埋的很低,忍不住給舒鎣發信息:成赟要把我的臉都丟完了,燒糊塗說渾話,跟調戲小姑娘一樣。

舒鎣問:說的啥?

雲沄打字:他問舒慍,會不會覺得他有種不谙世事的可愛。

舒鎣問:看我看多了,覺得他不正經了?

雲沄答:你現在也挺不正經的,和他一樣不靠譜了。

舒鎣又問:晚上吃什麽?

和他說正事,他又問吃什麽,腦子裏只有吃麽。

雲沄無語,白眼猛翻:吃你。

隔了很長時間,舒鎣才回:那你洗好等我,咱媽接女兒走了。

神經。

所以下車之後見了舒鎣,雲沄第一句話就是:“我吃你個大頭鬼,你怎麽不自己洗好等我。”

在心裏揣摩了好一會兒,覺得她看上去很生氣的模樣,舒鎣摸不著頭腦,眨著眼看她,片刻之後才說:“也行。”

雲沄被他氣的語塞,張嘴挺長時間,但發不出一點聲音,越想越氣,沒忍住笑出來。

得。

這下他該覺得自己是真高興了。

雲沄推他一把:“滾。”

.

一下車,成赟就被送去醫務室了,溫舒慍則被人帶著進了審訊室,要她指認是不是刀疤臉收了錢。

當著警察的面,刀疤還在威脅她:“死丫頭片子,敢汙蔑老子老子剁爛你的手。”

“尊重點,我先給你一巴掌。”

審訊員摁著他的頭,眉頭緊鎖,右手直接拍了上去。

“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刀疤也皺眉:“你怎麽向著她不向我?”

審訊員又給了他一巴掌:“你現在是罪犯,嫌疑人,知道嗎?能不能擺清自己的位置。”

刀疤梗著脖子:“就算我是囚犯,你也不能虐待我啊!”

審訊員不耐煩地嘖了聲:“撒什麽嬌。”

“老子才不是跟你撒嬌。”刀疤不停掙紮,用桌角掀開自己袖口,露出裏面的紋身,這才高興,“老子可是混的人,犯得著跟你撒嬌?你腦子是不是有包。”

看他汗液夾雜著黑水,紋身左一塊又一塊,審訊員忍不住翻白眼:“掉色了都,裝什麽裝。”

“我才不是裝!”被人戳穿,刀疤不僅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昂著頭犟,“這是我的紋身特色,懂什麽懂,新款呢。”

因為他說話時太激動太用力,胳膊被桌角碰了一下,紋身也跟著往下掉。

審訊員憋不住笑:“你臉上這刀疤,不會也是假的吧?唬人用的,真不知道我們隊長媳婦兒那小外甥怎麽把你當好人看的。”

說完這些,審訊員忽然又想起來,溫舒慍還在對面坐著,臉上的笑瞬間收起來,換成嚴肅的表情。

小聲默念兩句對不起,算是道歉,接著回歸正題:“是他嗎?”

看過了笑話,呼了口氣,忍著痛,溫舒慍點頭:“是。”

看她表情不太好,眉頭一直微微皺著,以為她是害怕,審訊員清清嗓,安慰說:“放心說,我在這兒,有什麽說什麽,別怕。”

“不是。”溫舒慍搖頭,喘著氣,眉頭越皺越深,蹲在地上鎖作一團,舉起手給他看,“我手疼。”

那會兒,她的手已經變的和鐵烙差不多了,橙紅一片,鮮血掛在上面,搖搖欲墜。

觸目驚心的疼。

見狀,審訊員瞬間慌起來,好好的人帶進來,說有問題就有問題,他可咋跟舒隊交代啊。

“別急別急。”

是安慰她,也是安慰他自己。

“我送你去醫務室。”

審訊暫時中斷,背上已經倒地喘息的人,急急忙忙就往外沖。

聽了雲沄的,舒鎣就在外面等著,結果沒等到接她出來,先送她進醫務室了。

舒鎣問:“怎麽回事兒?進去不是還好好的。”

審訊員如實解釋:“不知道,開始也沒發現問題,進去坐了一會兒喊手疼,然後就這樣了。”

舒鎣嘆氣:“她跟成赟,真是一個也不讓人省心。”

審訊員攔他:“舒隊你快別說了,等會兒給雲姐聽到,雲姐又要罵你,她生起氣連我們都罵。”

舒鎣皺眉:“她罵我什麽?這事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沒錯。”

“你跟雲姐對峙的時候怎麽沒這麽有底氣?”審訊員邊跑邊八卦,“咱們局裏誰不知道你老婆奴。”

舒鎣剜他一眼:“再說今晚讓你跟刀疤過夜,我看你對他有意思。”

審訊員立馬回絕:“可別,那刀疤一直對我撒嬌,煩死了,他又不是女人,撒嬌越撒越惡心。”

然後識趣噤聲。

心說:不給說怎麽了,反正還是怕,人人皆知的事兒,還怕說嗎,自己老婆去個足浴店,還得哄著不讓點帥哥,讓少看兩眼,一點都不硬氣。

醫務室裏,看了溫舒慍的傷,醫師直咂嘴。

很快,他給出結論:“中毒了。”

審訊員不解:“咱們局裏哪有毒?”

醫師盯著他看,一副你沒救了的模樣:“你自己問問自己從什麽地方接回來的人?”

審訊員仔細想了想:“一個——很偏,地圖都搜不到的地方,但那地方怎麽會有毒?”

醫師罵他:“傻子吧你,腦子被蛇啃了。”

他反駁:“罵我幹嘛?”

“蛇毒。”

外頭忽然走進來一個年輕男人,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白大褂,面龐青澀,氣質卻又成熟。

他說:“野外有蛇,她中的,是蛇毒。”

聞言,審訊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他,伸手拍他的胳膊,讚揚說:“行啊兄弟,剛來就懂。”

年輕男人頷首看醫師:“哥。”

醫師點頭問:“嗯,看出什麽門道了?”

年輕男人緩緩答:“毒素不多,傷口在手臂,手掌癥狀較為明顯,其餘待看。”

“嗯,不錯。”醫師誇讚他,“有沒有什麽問題想問我?”

年輕男人點頭,剛要問出來,卻被審訊員打斷。

“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啊?”

醫師無奈:“我弟,允苧弈。”

“你叫允人。”審訊員皺眉,又看允苧弈,“你弟叫允苧弈,你倆怎麽就差這麽多?”

允人推他去門外:“林佪,出去,舒隊都在外面你還在裏面待著,出去等結果。”

林佪回頭,嘟著嘴:“你怎麽對我這麽兇?”

允人嘖唇,受不了他這模樣:“你有毛病是不是?”

“誰讓你語氣這麽狠。”

“行,我重說,林佪同志,請你出去,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謝謝。”

“這還差不多。”

他人出去後,允人直接往椅子上一坐,說道:“問吧。”

左右觀察兩眼,允苧弈忙問:“傷在手臂,為什麽手掌上癥狀格外嚴重?”

“人為。”

允人的話直接讓他確定了心裏那個答案。

人為,究竟是怎麽個人為呢?

這一切,還得問床上躺著的人。

允苧弈好奇,盯著床上瓷娃娃一樣的人看了會兒,心卻突然慌起來。

為什麽她這麽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人,卻舍得對自己下手?

他說:“等她醒了我問問。”

知道這事兒不好辦,允人直接翹了二郎腿:“就怕她不肯說,除了咱倆,也不會有人強要真正那個答案。”

允苧弈堅持己見:“問一點算一點。”

.

成赟清醒要比溫舒慍早,去找她的時候,她正發著燒,一直說胡話。

“成赟…我好怕,他們好多人圍著我,你怎麽不來幫我…”

“成赟…我怎麽看不到你…”

“媽…你怎麽也在?”

也不知道她夢的什麽,看她一直往床邊上縮,明顯是害怕的樣子。

成赟沒辦法,低伏在她耳邊,一遍一遍重覆著說:“舒慍,姝芫,我在這兒,我是成赟,我就在你旁邊。”

她還是呢喃:“成赟…你怎麽和我媽在一起…”

溫舒慍吊瓶還沒打完,只打了兩瓶不到,後面還有兩瓶。

允苧弈拿著藥劑和鹽水進來,成赟正在床邊坐著,他只看到成赟一個背影,就問:“你好,走錯房間了吧?”

“什麽走錯?”成赟回頭,盯著允苧弈端詳了好一會兒,也沒覺得熟悉,他皺眉,“你新來的,不認識我也正常。”

從小到大他沒少跟著舒鎣來這兒,局裏人基本都認得他。

除了這個新來的。

允苧弈解釋:“我是趁暑假來跟我哥學習,我哥叫允人。”

“我知道。”成赟點頭,“我姨夫常說你,說你好學,讓我跟你學習學習。”

聽他說到“姨夫”這兩個字眼,允苧弈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搖搖頭,謙虛說:“哪裏,大家都一樣,我也沒好到什麽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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