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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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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

因為成赟提前發過短信,成筧店都不待了,業務也不跑了,接了雲圻就回來。

為顯重視,她們還特意鋪了紅毯,房間也收拾出來了,日用品什麽的都不缺。

成赟短信裏沒說太清楚,成筧也摸不著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只能準備個大概。

雲圻特激動,連思考都不會了:“咱倆喊姑娘啥啊?閨女還是兒媳婦兒?”

“嘖,哪有這麽快。”成筧握她顫抖的手,“喊名字啊,兒子說她叫姝芫是嗎?姓林,哪有上來就喊閨女或者兒媳婦兒的,太唐突人家了。”

“也是也是,還是你想的周到。”雲圻長吐一口氣,忍不住打哈欠,“怎麽辦,我一緊張就困。”

她倆站在玄關後頭不停排練,就等成赟敲門。

但成赟沒敲,擰了鑰匙直接進來。

彼時,她倆還在爭論要給林姝芫拿多少紅包合適。

“媽爸,你倆幹啥呢?”

成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倆。

地板上鋪的全是紅毯,一直延伸到她們給林姝芫準備的那間房裏,房頂都是氣球,墻上都是小裝飾品。

成筧特地穿了西裝,雲圻特意穿了繁瑣的禮裙,所以成赟格外驚訝。

雲圻笑著去拉林姝芫的手,還不小心被裙擺拌了一下:“我們歡迎你們啊。”

“姝芫是嗎?好漂亮哦,來跟阿姨來,喝口水。”

雲圻給她倒了杯溫水,一直笑著。

成筧在後面提醒:“水果啊,怎麽忘了。”

雲圻又給她遞水果。

“媽,我來。”知道她有點畏懼和外人接觸,成赟趕忙走過去,“她有點怕生。”

這話,說的她像個小孩子一樣。

哪料林姝芫主動說:“謝謝阿姨,謝謝叔叔。”

雲圻和成筧提前排練好的,倆人對視一眼,背書一樣齊聲開口:“不客氣,既然來了就別見外啊。”

成赟著實被她們這架勢嚇了一跳,領著她進臥室。

他撓著頭,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媽她們有點自來熟,你別介意啊。”

林姝芫緩緩搖頭:“我喜歡她們。”

成赟這才松了口氣:“喜歡就行。”

他咽著口水,問道:“暖氣怎麽樣?會不會冷?”

林姝芫還是搖頭,她也問:“你要換衣服嗎?那會兒掉水裏了。”

“這下換我狼狽了。”成赟輕笑,推門出去,“睡一覺吧,還早,醒了帶你吃飯。”

林姝芫點頭,又叫他名字:“成赟,你換好之後,再過來一趟吧。”

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成赟還是同意。

成筧冷不丁地問:“怎麽變落湯雞了?”

成赟答:“太激動,沒看路。”

成筧笑起來:“怎麽跟我當年一樣,追你媽追著追著掉河裏了。”

他答:“繼承你唄。”

然後就要離開:“晚上做飯別太辣,她不怎麽吃。”

“不做,去外面吃,包間都訂好了。”

“爸,我特疑惑,我出生那會兒你們辦的有這麽隆重嗎?看看,屋裏掛的,貼的。”

“你那時候什麽也沒弄。”

成赟點頭,沒太生氣:“行,起碼能體現出來你們重視她。”

他推門進去,就見林姝芫坐在床邊上,撥弄一個音樂盒子。

他笑著湊過去:“我媽還給你買了這個。”

林姝芫也笑:“我喜歡。”

奇怪,她從來不說喜歡的。

成赟正困惑的時候,林姝芫已經把手裏的東西放回去了。

她墊腳,雙臂環著他的脖頸,眨著眼吻上去。

她的眼睫一直在顫,分明是害怕的樣子,成赟忍不住問:“姝芫,怎麽了?”

屋內一片昏暗,林姝芫不吭聲,松開他開始解自己衣服。

“你不是想得到我嗎?”她看著他,神色誠摯,“我給你,給你我最珍惜的。”

成赟咽了咽口水,伸手攔她:“不是這個得到。”

他明白了,她心裏還是過意不去,想用這個償還。

但他不要她還。

“姝芫,保護好自己。”成赟替她系好扣子,“你睡吧,我守著你,別怕,哥既然帶你回來了,就不會不要你,不用試探我。”

他捧著她蒼白掛滿迷茫的小臉,安撫似的親了一口,然後退開。

成赟說:“姝芫,我要的是你平安,下個月回學校吧,咱倆一起考學。”

回學校,以什麽身份回呢?

成赟給她的,是一個全新的身份——溫舒慍,他的遠房親戚,溫家嬌俏明媚又大膽的大小姐,暫住在他家裏。

身份信息全都更換之後,四月末,他才領著她回學校。

坐在車上,成赟笑著問:“重歸校園,舒慍表妹心情怎麽樣啊?”

這個身份,她適應的很快。

溫舒慍問:“成赟表哥呢?”

成赟依舊笑:“我?我當然是期待咯。”

在他家裏住了一個月,溫舒慍已經基本脫離了林姝芫的影子,漂亮大方,不像之前那樣枯瘦,臉圓了一圈兒了,但還是不胖,身上也白了不少。

到學校的時候,站在臺上自我介紹時,也全程微笑,不覺膽怯。

底下有人問:“漂亮同學,你和我們之前一個同學好像啊,她叫什麽來著,好像叫林什麽芫吧?”

“對了,林姝芫,你表哥之前好像還喜歡她來著。”

提起她,底下一陣哄笑。

“她?她不是死了嗎?她爸爸自己來學校說的,說她跟男人廝混,掉河裏淹死了。”

死了嗎?

成赟哼笑,坐在臺下問:“老師,我表妹坐哪兒啊?能不能挨著我,她媽媽特意叮囑的。”

知道她倆是關系戶,老師沒為難,就說:“溫舒慍同學,你就挨著成赟同學吧。”

這節課本來就是微機,班主任占了之後又被臨時通知有事,只能去處理事情,布置了作業留她們自習。

溫舒慍點頭,瞇眼笑問:“林姝芫,我和她很像嗎?”

底下人附和說:“你們的眼睛特別像。”

“林姝芫——”

溫舒慍在心裏默默品味著這個名字,眼球轉個不停,像是在思考。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收起臉上的笑,淡然問道:“林姝芫,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要拿我和一個死人比較,還是說,你們希望我和她一樣?”

“不是啊,她罪有應得——”

溫舒慍冷臉打斷:“她有什麽罪?”

“你表哥喜歡她,難道你就不討厭她嗎?”

“我表哥喜歡誰和我有什麽關系?難道說你們也喜歡我表哥,巴不得她去死?”

“不是啊,你表哥那麽好的人,怎麽能被她玷汙呢?”

聽到“玷汙”這兩個字,成赟再也坐不住,拿腳踹桌子:“我覺得你們現在說的話更玷汙我的耳朵。”

他一發火,那些人就都不敢吭聲了,也都知道那天晚上報考指南座談會教學樓這邊發生的事,所以懼怕他。

溫舒慍從臺上下來,倒沒多生氣,就是一直板著臉。

成赟讓她坐裏面,自己靠走廊近一點,張陳崇被他擠去了沒邊的地方。

陳殮一直回頭,仿佛在確認什麽,終於,在看到她左手小拇指上那顆棕色的痣的時候,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拍成赟的桌,安慰說:“別生氣了,逝者已逝,說再多也是徒勞。”

成赟冷哼:“什麽徒勞?活著的時候被誤會,死了也要讓誤會接著延續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殮搖頭,解釋說,“我是說和這些聽風就是雨的人說,只是徒勞,沒有人會聽的。”

溫舒慍忽然擡頭,眼中滿是倔強:“說了就一定會有人聽,不說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總會有人分得清。”

陳殮盯著她看,不過兩秒,就又移開眼。

他點頭,說知道了,之後那節課頭就沒再擡過。

原本決定要做的自我介紹也沒來得及,只顧得上懊悔了。

四月末,距離中考只剩下不到兩個月,溫舒慍沒太大壓力,甚至覺得考好考壞都已經無所謂了,成赟則是覺得壓力如山,看見書就頭疼,什麽也不會。

他想學,又不想打擾溫舒慍,所以只能在網上買課自己學自己悟,沒日沒夜的熬,從前那些用來打游戲的時間,現在都補給課本了。

成赟太想報成績,太想和她考同一所學校,以至於什麽都不在乎,玩命的學,雲圻笑他過分努力,這輩子沒為什麽這麽拼過。

他說雲圻不懂他。

“有什麽懂不懂?”

“媽,她現在和我一樣了,起點和我一樣高,我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要拼命努力。”

夜。

睡了好一會兒,溫舒慍又被餓醒,躡手躡腳去外頭找吃的。

屋裏放的那些她都吃膩了,暫時不想碰,結果看到成赟燈還亮著。

怕驚動雲圻成筧她們,溫舒慍沒敢敲門,拿手機給成赟發信息。

“怎麽還沒睡?”

“寫題呢,哥不會寫,你怎麽也沒睡?”

“開門。”

房間裏傳來拖鞋的踢踏聲,沒一會兒,成赟就開門了,臉上掛著難掩的笑。

他問:“想我了?”

溫舒慍搖頭:“餓醒了,看見你沒睡,就問問。”

屋裏暖黃的燈落在她臉上,加上她剛睡醒,臉上帶著困倦,白皙的臉微微泛紅,喝了酒一樣,格外迷人。

成赟低低地笑,俯身低頭吻在她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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