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生氣倒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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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人生氣倒有一手
如果不是賭氣，成赟很少會餓肚子。
但他這幾個月一直不吃晚飯，留到晚自習下課回去再吃，天天餓著肚子回家，三個月下來瘦了二十多斤胳膊看著都細了一圈。
雲圻不解，說:“你那身看上去像腱子肉的肉，不見了，怎麽越吃越瘦。”
“你不是嫌我吃的多。”成赟握拳展示自己不明顯的肌肉，“減肥了。”
雲圻氣的直嘖:“嫌你吃的多又沒讓你減，誰讓你減的？又不胖，現在都瘦脫相了。”
於是寒假的時候，雲圻天天喊奶奶給他做一桌子菜，就為了讓他補。
他吃了不少，體重也直往上飈。
成赟其實長得不醜，個子高，家底也厚，沒少有人跟他表白。
偏偏他都不喜歡。
因為是初三，學校為了升學率，延遲到小年那天才放寒假。
但成赟不考試，正常放假回家，偶爾也會串去學校看看林姝芫。
小年前一天去學校的路上，盤算著怎麽說明天送她回家
新街開了家糕點房，叫甜蜜蜜，生意不錯，有不少女生排隊。
成赟覺得林姝芫會喜歡，握著錢走上去，買了些看著漂亮的泡芙和雪媚娘，還有幾個蛋撻，又去超市買了點兒不合季節的醜柑和薯片。
零食買了，午飯也必然不能少。
到學校的時候，保安攔他不讓進，他給保安看了自己的胸牌才混進去。
剛進學校，他就嘆氣嘟囔:“哥為你用心良苦，你可別拒絕哥。”
看似是嘟囔，實則是祈禱。
拒絕了太多次，弄的他都害怕了。
中午下課的時候，源源不斷的人從教學樓出來，只有成赟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她從窗前路過。
他讓張陳崇去叫她倆，怕自己去林姝芫不來。
桌上擺滿吃的，成赟買了四份花甲粉，自己上次吃過，覺得味道不錯，就想給她嘗嘗。
本來想買大份麻辣香鍋的，但又不想幾個人一直對著一份夾來夾去，所以選了中份，吃不吃在她們。
這也是他進門時保安不給進的原因。
一見他，林姝芫就打算跑，但成赟不讓她如願，拉著她不讓走。
他說:“吃頓飯而已，我又不會害了你。”
成赟只在她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她的臉，發現她依舊瘦小，眼下烏青很重，眼睛也木訥了不少。
她那雙漂亮的稍微有點上斜圓眼，不該無神的。
林姝芫沈吸一口氣:“別拉我。”
低眉看見自己還握著她的手腕，成赟立馬松手，覺得自己輕薄了她。
他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我…我。”
結結巴巴說不出後話。
林姝芫忽然就不走了，走到他對面坐下。
他怕她。
剛坐下，林姝芫就問:“告別？”
臉上掛笑，但好像並不高興。
江妤沒太明白:“告什麽別？”
林姝芫笑著看江妤:“你不是說他要出國，怎麽自己說的也不記得。”
江妤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之前說是要出國。”
“還沒定好。”成赟扯著唇笑，“不是告別，單純吃飯。”
還沒定好，就是還要走。
張陳崇開玩笑:“咱四個在教室開小竈，等會兒教導主任就叫咱們去後面罰站。”
他說的繪聲繪色，眼睛還一直盯著後面的辦公樓。
打小都是這樣過來的，成赟沒覺得怕:“罰唄，我自己去，東西我帶的。”
江妤伸大拇指:“仗義啊。”
成赟招呼她們動筷:“吃啊，手邊放的都有筷子。”
“第一次伺候人吧？”張陳崇拿手肘杵他，壞笑著說，“之前啥時候對我們這麽好過。”
成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不想吃滾出去。”
“吃，怎麽不吃!”張陳崇忙把餐盒打開，“這什麽？我好像還沒吃過。”
成赟介紹:“花甲粉，新街那家桂林米粉店裏，之前吃過一次，味道還行。”
張陳崇立馬握筷子:“我嘗嘗。”
打包盒上帶著熱氣，燙人的很，林姝芫小心翼翼才打開。
她很少出門去飯店吃飯，一年四季也吃不上五次。
所以口味很淡，吃了一口就覺得鹹。
成赟特別期待地看她:“怎麽樣？”
林姝芫點頭，情緒波動還是不大:“還可以。”
成赟早捋清楚了，她嘴裏的還可以就是頂好，不喜歡就會直接說。
他呲著牙笑起來。
張陳崇冷不丁地說:“你怎麽胖了？這才回去幾天。”
成赟語調冷淡:“你怎麽不說我在學校還瘦了。”
張陳崇吸著鼻子:“我草，冷什麽冷，性冷淡啊你。”
“吃飯呢。”成赟擡頭看林姝芫一眼，看她埋頭，不太高興，“再說以後別吃了。”
他其實不餓，來的時候奶奶追著餵了不少，所以一直在無所事事地忙。
成赟開了那個半口鍋大的盒子:“這個，麻辣香鍋，我沒吃過，隨便買的，你們嘗嘗。”
“你怎麽不吃？”張陳崇吃的高興，擡眼的間隙還不忘問他。
他答:“吃過來的。”
眼睛就沒從林姝芫埋著的頭上移開過。
倉鼠一樣，只管吃，什麽都不在意。
成赟輕輕敲了敲桌子:“林姝芫，嘗這個，別說我請客吃飯虧待你。”
林姝芫這才擡頭，握著筷子隨便夾了一下:“我也沒說。”
成赟呵笑:“我自己腦補的。”
用自己沒用過的筷子給她夾了只蝦，想給她吃，結果又被她攔:“我過敏，你自己吃。”
怎麽還過敏呢。
上次給她夾牛肉也是。
成赟悶悶不樂:“那我吃了。”
“給我吃。”張陳崇手速很快，從他筷子縫裏搶走了，“讓什麽讓，都讓我吃。”
“誒呀。”江妤瞪眼看他，“你幹嘛？”
張陳崇假裝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吃飯啊。”
江妤“嘖”了聲:“滾。”
張陳崇哼哼唧唧地認錯:“知道錯了。”
成赟眉頭一直緊蹙，怎麽什麽好東西她都過敏。
他問:“藕片，香腸，香菇，能吃嗎？”
林姝芫自己動筷子夾:“我試試。”
江妤拍她的肩:“嘗完告訴我好不好吃啊，我還沒吃呢。”
“好吃啊。”張陳崇瞇眼看她，“怎麽可能不好吃，快吃快吃。”
.
吃過午飯，一點左右那會兒，成赟才離開。
明天來送她回家的事兒，他沒提，因為看她心情不太好，以為是他惹的，所以提早走了。
那些吃的，林姝芫還是不收，成赟拿給江妤了，讓她倆看著辦，不喜歡就扔。
“成赟。”他走的時候，林姝芫叫他名字，“好好吃飯，別再因為我找借口了。”
她怎麽知道？
成赟皺眉，沒回頭，也沒應答。
什麽因為她，明明書自己胃口不好。
窩在家裏打了一下午游戲，晚上又陪小姨家的妹妹在樓下堆雪人。
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成赟只想上去把她推雪窩子裏打滾。
他問:“舒尹榅，你媽怎麽放心把你交給我的？”
說著說著，他就把她推雪窩子裏坐著了。
舒尹榅哇哇哭起來。
小鬼，弄哭了還得哄。
動手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點。
成赟不想哄，趁她站起來幹脆又推了一下。
他壞心眼地笑:“坐著吧你，誰讓你媽不管你。”
舒尹榅哭個不停，眼淚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沒來由的，成赟又想起林姝芫。
她小時候倒雪窩裏會不會也這樣哭？
會不會也這麽可愛？
“可愛不起來，她惹人生氣倒有一手。”
成赟拉著她站起來，給她拍衣服上粘的雪:“欸，別哭了，哥哥給你買糖。”
“兩個，我要兩個。”
舒尹榅還小，不到三歲，雖然教的有數字，但不認識幾個。
她伸手，在眼前頭比了個五。
“哥哥，我要兩個。”
成赟把她抱到懷裏，溫柔撫摸她的發:“要十個也給你買。”
邊往前走，他邊嘟囔:“她要是跟你這麽聽話就好了，給什麽要什麽，我就不會整天擔心的。”
成赟又掐她肉嘟嘟的臉:“你媽怎麽就不會虧待你？吃這麽胖，肉也瓷實，要是給她抱，估計都抱不動你。”
三句話裏，兩句不離林姝芫。
舒尹榅也掐他的臉:“壞哥哥。”
她卯足了勁兒，沒一會兒，成赟臉上就出來一片紅印子。
“小丫頭，看著個兒小，力氣這麽大。”成赟扮鬼臉嚇她，“等著吧，你媽來接你我就告狀。”
他說著，就把舒尹榅丟到地上，拿手機拍了張照發給雲沄:“小姨，你閨女掐我。”
雲沄很快回覆:“你揍她。”
成赟憋笑:“我把她塞雪窩裏了，等會兒跟她玩拔蘿蔔。”
“隨便玩，別讓她發燒感冒就行。”
“舒尹榅讓我給她買零食，小姨，資金有限。”
雲沄當即轉了一千塊錢過來:“支付寶，你看看，不夠找你姨夫，他偷偷攢私房錢了。”
“收到了。”成赟伸手戳舒尹榅的鼻頭，“你媽可比你會來事兒。”
舒尹榅當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伸手要抱。
“哥哥，滑。”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明亮的臉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可愛。
成赟腦子裏就這倆字，提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問道:“城南那邊去不去？”
城南，林姝芫她家那塊兒。
隔了會兒，他又嘆氣:“你知道什麽，帶你去哪兒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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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賭氣，成赟很少會餓肚子。
但他這幾個月一直不吃晚飯，留到晚自習下課回去再吃，天天餓著肚子回家，三個月下來瘦了二十多斤胳膊看著都細了一圈。
雲圻不解，說:“你那身看上去像腱子肉的肉，不見了，怎麽越吃越瘦。”
“你不是嫌我吃的多。”成赟握拳展示自己不明顯的肌肉，“減肥了。”
雲圻氣的直嘖:“嫌你吃的多又沒讓你減，誰讓你減的？又不胖，現在都瘦脫相了。”
於是寒假的時候，雲圻天天喊奶奶給他做一桌子菜，就為了讓他補。
他吃了不少，體重也直往上飈。
成赟其實長得不醜，個子高，家底也厚，沒少有人跟他表白。
偏偏他都不喜歡。
因為是初三，學校為了升學率，延遲到小年那天才放寒假。
但成赟不考試，正常放假回家，偶爾也會串去學校看看林姝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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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的時候，保安攔他不讓進，他給保安看了自己的胸牌才混進去。
剛進學校，他就嘆氣嘟囔:“哥為你用心良苦，你可別拒絕哥。”
看似是嘟囔，實則是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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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課的時候，源源不斷的人從教學樓出來，只有成赟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她從窗前路過。
他讓張陳崇去叫她倆，怕自己去林姝芫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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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買大份麻辣香鍋的，但又不想幾個人一直對著一份夾來夾去，所以選了中份，吃不吃在她們。
這也是他進門時保安不給進的原因。
一見他，林姝芫就打算跑，但成赟不讓她如願，拉著她不讓走。
他說:“吃頓飯而已，我又不會害了你。”
成赟只在她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她的臉，發現她依舊瘦小，眼下烏青很重，眼睛也木訥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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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眉看見自己還握著她的手腕，成赟立馬松手，覺得自己輕薄了她。
他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我…我。”
結結巴巴說不出後話。
林姝芫忽然就不走了，走到他對面坐下。
他怕她。
剛坐下，林姝芫就問:“告別？”
臉上掛笑，但好像並不高興。
江妤沒太明白:“告什麽別？”
林姝芫笑著看江妤:“你不是說他要出國，怎麽自己說的也不記得。”
江妤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之前說是要出國。”
“還沒定好。”成赟扯著唇笑，“不是告別，單純吃飯。”
還沒定好，就是還要走。
張陳崇開玩笑:“咱四個在教室開小竈，等會兒教導主任就叫咱們去後面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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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都是這樣過來的，成赟沒覺得怕:“罰唄，我自己去，東西我帶的。”
江妤伸大拇指:“仗義啊。”
成赟招呼她們動筷:“吃啊，手邊放的都有筷子。”
“第一次伺候人吧？”張陳崇拿手肘杵他，壞笑著說，“之前啥時候對我們這麽好過。”
成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不想吃滾出去。”
“吃，怎麽不吃!”張陳崇忙把餐盒打開，“這什麽？我好像還沒吃過。”
成赟介紹:“花甲粉，新街那家桂林米粉店裏，之前吃過一次，味道還行。”
張陳崇立馬握筷子:“我嘗嘗。”
打包盒上帶著熱氣，燙人的很，林姝芫小心翼翼才打開。
她很少出門去飯店吃飯，一年四季也吃不上五次。
所以口味很淡，吃了一口就覺得鹹。
成赟特別期待地看她:“怎麽樣？”
林姝芫點頭，情緒波動還是不大:“還可以。”
成赟早捋清楚了，她嘴裏的還可以就是頂好，不喜歡就會直接說。
他呲著牙笑起來。
張陳崇冷不丁地說:“你怎麽胖了？這才回去幾天。”
成赟語調冷淡:“你怎麽不說我在學校還瘦了。”
張陳崇吸著鼻子:“我草，冷什麽冷，性冷淡啊你。”
“吃飯呢。”成赟擡頭看林姝芫一眼，看她埋頭，不太高興，“再說以後別吃了。”
他其實不餓，來的時候奶奶追著餵了不少，所以一直在無所事事地忙。
成赟開了那個半口鍋大的盒子:“這個，麻辣香鍋，我沒吃過，隨便買的，你們嘗嘗。”
“你怎麽不吃？”張陳崇吃的高興，擡眼的間隙還不忘問他。
他答:“吃過來的。”
眼睛就沒從林姝芫埋著的頭上移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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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芫這才擡頭，握著筷子隨便夾了一下:“我也沒說。”
成赟呵笑:“我自己腦補的。”
用自己沒用過的筷子給她夾了只蝦，想給她吃，結果又被她攔:“我過敏，你自己吃。”
怎麽還過敏呢。
上次給她夾牛肉也是。
成赟悶悶不樂:“那我吃了。”
“給我吃。”張陳崇手速很快，從他筷子縫裏搶走了，“讓什麽讓，都讓我吃。”
“誒呀。”江妤瞪眼看他，“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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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妤“嘖”了聲:“滾。”
張陳崇哼哼唧唧地認錯:“知道錯了。”
成赟眉頭一直緊蹙，怎麽什麽好東西她都過敏。
他問:“藕片，香腸，香菇，能吃嗎？”
林姝芫自己動筷子夾:“我試試。”
江妤拍她的肩:“嘗完告訴我好不好吃啊，我還沒吃呢。”
“好吃啊。”張陳崇瞇眼看她，“怎麽可能不好吃，快吃快吃。”
.
吃過午飯，一點左右那會兒，成赟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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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赟。”他走的時候，林姝芫叫他名字，“好好吃飯，別再因為我找借口了。”
她怎麽知道？
成赟皺眉，沒回頭，也沒應答。
什麽因為她，明明書自己胃口不好。
窩在家裏打了一下午游戲，晚上又陪小姨家的妹妹在樓下堆雪人。
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成赟只想上去把她推雪窩子裏打滾。
他問:“舒尹榅，你媽怎麽放心把你交給我的？”
說著說著，他就把她推雪窩子裏坐著了。
舒尹榅哇哇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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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赟不想哄，趁她站起來幹脆又推了一下。
他壞心眼地笑:“坐著吧你，誰讓你媽不管你。”
舒尹榅哭個不停，眼淚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沒來由的，成赟又想起林姝芫。
她小時候倒雪窩裏會不會也這樣哭？
會不會也這麽可愛？
“可愛不起來，她惹人生氣倒有一手。”
成赟拉著她站起來，給她拍衣服上粘的雪:“欸，別哭了，哥哥給你買糖。”
“兩個，我要兩個。”
舒尹榅還小，不到三歲，雖然教的有數字，但不認識幾個。
她伸手，在眼前頭比了個五。
“哥哥，我要兩個。”
成赟把她抱到懷裏，溫柔撫摸她的發:“要十個也給你買。”
邊往前走，他邊嘟囔:“她要是跟你這麽聽話就好了，給什麽要什麽，我就不會整天擔心的。”
成赟又掐她肉嘟嘟的臉:“你媽怎麽就不會虧待你？吃這麽胖，肉也瓷實，要是給她抱，估計都抱不動你。”
三句話裏，兩句不離林姝芫。
舒尹榅也掐他的臉:“壞哥哥。”
她卯足了勁兒，沒一會兒，成赟臉上就出來一片紅印子。
“小丫頭，看著個兒小，力氣這麽大。”成赟扮鬼臉嚇她，“等著吧，你媽來接你我就告狀。”
他說著，就把舒尹榅丟到地上，拿手機拍了張照發給雲沄:“小姨，你閨女掐我。”
雲沄很快回覆:“你揍她。”
成赟憋笑:“我把她塞雪窩裏了，等會兒跟她玩拔蘿蔔。”
“隨便玩，別讓她發燒感冒就行。”
“舒尹榅讓我給她買零食，小姨，資金有限。”
雲沄當即轉了一千塊錢過來:“支付寶，你看看，不夠找你姨夫，他偷偷攢私房錢了。”
“收到了。”成赟伸手戳舒尹榅的鼻頭，“你媽可比你會來事兒。”
舒尹榅當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伸手要抱。
“哥哥，滑。”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明亮的臉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可愛。
成赟腦子裏就這倆字，提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問道:“城南那邊去不去？”
城南，林姝芫她家那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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