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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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一枚光彈落在她和尤貝爾中間，轟然炸開。
一時間，硝煙彌漫，讓哈娜和尤貝爾都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按照正常理解，在面對強敵時，如果因為種種原因失去了敵人的身影，應該采取保守策略。
但哈娜，選擇了加速！
加速向前沖！
因為，身為決鬥者的傲氣，有進無退！
轟！
一聲激烈的碰撞聲，在哈娜沖入硝煙中的一瞬間響起。
一只龍爪，攔在了覆蓋在她手臂的幻透翼爪前。
兩股巨大的力量之間的碰撞，瞬間在平地掀起了一股猛烈的沖擊波，將硝煙沖散。
隨著硝煙的消散，哈娜和尤貝爾，都能清晰的看到對方，感受到對方渾身肅殺的氣勢。
“一點猶豫都沒有啊！”
哈娜看著近在咫尺的尤貝爾，咧嘴笑道。
他們發生碰撞的位置，正是剛剛光彈落地的位置。
而這說明，對方和他一樣，在硝煙升起的一瞬間，就向著前方發起沖鋒。
沒有一絲絲猶豫！
都是貨真價實地想要幹掉對方！
……
還停留在高臺之上的十代，被約翰他們扶到邊緣，映入他們眼中的只有黑紅色和青藍色的光芒在劇烈的碰撞，每一次落在地上就給大地爆炸開猙獰傷口。
“這是什麽啊？”吉姆吹了聲口哨，“奧特曼打怪獸片場嗎？”
支撐著十代大半重量的約翰，皺了皺眉，“不太對勁？”
半透明的魯比從他腰間跳出，輕輕嗅了下，就細聲細氣地叫了好幾聲。
“是我的錯覺嗎？”心細的明日香環視一周，“時間是停止了？！”
過於驚愕的信息讓她瞳孔收縮又放大，聞言的劍山立馬趴下來，探頭往下看。
“真的停止了啊…”恐龍少年一臉微妙，那雙豎瞳都露了出來。
“眼鏡蛇停在半空中。”
“……現在怎麽辦啊？”翔小聲詢問道。
“等…等她。”十代的語氣很平淡，眼底卻蘊含著驚心動魄的光澤。
寡淡的天光輕輕擦過他的眼瞳，一瞬間約翰似乎在那琥珀色裏看到了璀璨的金色，仿佛熔巖在其中流淌。
與此同時。
和哈娜碰撞了幾回的尤貝爾，心中是難以接受的震撼，他為了得到守護霸王的力量，甚至能夠強忍著身體改造帶來的反噬，用意志遏制住了身體對魔龍排異造成的腐爛效果。
付出了這麽多，忍耐了這麽久，為了和霸王一起開辟未來，已經不僅僅是他的目標了。
還是他的執念！
他不僅要開辟未來！
他還要，只有他和霸王開辟的未來！
但是現在，身為霸王轉世的十代身上可全是那個野獸的味道啊，甚至連深處也是……
甚至這頭野獸有著可以媲美他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她是完整的人形啊！
不被他人懼怕、可以和霸王攜手的人形！
憑什麽！！！
那樣的未來，是他無法接受的地獄！
所以——
一定要毀掉！
哈娜看著尤貝爾，那雙異色瞳依舊那麽執著，依舊那麽瘋狂。
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欽佩！
仿佛能給聽到，對方的靈魂在破碎的身體裏吶喊著，發出至死不休的戰吼！
不過一一
“說幹掉你，就幹掉你！”
“這次戰鬥，是我贏了！”
聽著這句話的尤貝爾眼瞳微微瞇起，他沒有反駁這句話。
不過他卻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
如果繼續下去，他就要輸了了！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慌張和憤怒起來，他的思緒依舊冷靜的高速運轉著，尋找著一切勝利的機會。
就如同一路走到現在所經歷過的殘酷戰爭時的想法一樣。
他是靠著擊敗了眾多強敵才一路走到今天，無論多麽艱險，也絕不曾有過放棄、退縮之念！
現在，也依然如此！
更別提，這場戰鬥可是決定霸王的歸屬。
屬於他的愛啊！
在電光石火間，尤貝爾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面對哈娜的沖擊，他沒有躲避，而是選擇進化到，或者說變回了原本的姿態——【尤貝爾-極度悲傷的魔龍】
猙獰的龍首張開口，噴出燃盡一切的火焰！
終焉之火！
不過就像你沒辦法用水淹死一條魚一樣，你也沒辦法用火去燒死、燒傷代表紅龍力量的人。
尤貝爾十分清楚火焰，只會讓她更加強大。
而他也並沒有寄希望於火焰的威力，他只希望終焉之火能夠遮住對方的眼睛。
讓他能夠——
被火焰淹沒的哈娜在心中升起驚訝和好奇。
‘這家夥，在做什麽？難得還不清楚火焰對她可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啊。’
但就在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的一瞬間，
一道漆黑的閃電，忽然在她眼瞼下方閃過。
沒有刺骨灼熱的黑焰，沒有攝人心魄的龍吼。
有的只是毅然決然的殺意，以及快！
哈娜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胸膛處微微一涼，然後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然後，才聽到“哢嚓”一聲！
她已經用雙臂向胸口中央合攏，死死的鎖住尤貝爾的腰，阻止他的利爪進一步向前。
而這時，哈娜微微垂首，終於看清楚了自己胸口處的變化。
原本厚實的屬於幻透翼力量的光暈，以及皮膚下堅硬的骨頭，已經全部被貫穿。
只留下一個噴湧著鮮紅液體的窟窿。
而在窟窿的最深處，就是她的心臟。
只要在向前幾厘米，尤貝爾的利爪就能刺穿她的心臟了
從而——終結她的生命。
但是——
附著在手臂上的爪尖不斷發力，一點一點刺入尤貝爾的鱗片，鎖住他的骨骼。
感受到致命危機的心臟，以一種近乎亢奮的狀態，瘋狂地跳動著。
整合、壓縮、輸出，讓哈娜爆發出超越之前一切情況的力量！
人啊，越接近死亡越強大！
而被掐住的尤貝爾，感受著越來越重的力量，骨子裏都在哀嚎著。
而面前的女孩慢慢地勾起一抹瘋狂的微笑，她深呼吸一口氣，讓她已經抵達巔峰的力量，更上一層樓。
哢！哢！哢！
鎖住尤貝爾骨骼的兩只爪子，越發的深入，直到爪尖在他的脊椎處隱隱相觸。
然後——
“你輸了。”
哈娜的聲音平淡的響起。
而伴隨著她的聲音，是“呲啦”一聲撕裂聲。
以自己的雙爪為中心，將尤貝爾的身體撕成兩半。
咚！咚！
撕成兩半的身體，重重落地，並沒有像其他精靈那樣伴隨著死亡迅速化成一堆光點。
之所以這樣，則是因為，尤貝爾的精靈之力亦或者精靈核，依舊在跳動著。
“生命力很頑強啊，不錯，值得稱讚。”
“……那個空隙是你故意的？”
“嗯哼，是的哦，”哈娜微微垂首，臉上是靜謐又溫柔的笑意，“只有這樣你才會上當啊，畢竟人的心臟壞了就會死，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嘛。”
“……瘋子。”
她歪頭，表情突然危險又暴躁：“就是因為你想活下去，所以比不上我呢。”
“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拼盡全力啊。”
“是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算這具身體死亡，靈魂泯滅，我也會繼續戰鬥下去！”
“你會這樣戰鬥嗎，尤貝爾？”
“……”
“啊，看來不會啊，也是，十代死了還會轉世，你死了就一切都結束了。”
“你！”
哈娜提著兩截的尤貝爾飛落在高臺，相比於還在她手中的魔龍，女孩的模樣更加驚心動魄，像是光在她體外凝結成龍的模樣，又像是整個人都是巨龍的心臟，異常的非人。
透亮美麗的青藍色光芒驟然崩碎，伴隨著尤貝爾栽倒在地上的悶響，鮮紅如雨一滴滴落在平臺上，濺起一絲塵埃。
“哈娜！？”
“餵，你這個傷勢！？”
女孩的身下很快就洇出一團熱燙流動的鮮紅血跡。
“哦，這個啊，沒事的。”哈娜低頭看著血液漫漫浸到尤貝爾身邊。
“需要急救？”
冷淡平靜的聲音響起，吉姆笑著打了個招呼，“喲，奧布萊恩。”
他瞧了瞧自己的同伴，響亮地咋舌，“你這怎麽搞啊？”
渾身都是灰塵，整個人都臟兮兮的，泥地裏打了個滾嗎？
奧布萊恩掃了他一眼，雖然沒有回答，但那神情裏帶來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煩啊，吉姆。
“需要急救嗎？”相同的話語又重覆了句，阿蒙自然地從腰間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裏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繃帶和幾小瓶藥水。
“哦，人都到齊了啊。”哈娜掃了眼鬧哄哄的幾人，不為所動地說道：“差不多和你們說明情況了。”
“還有你啊，別靠過來了。”察覺到身前覆蓋了一片陰影，哈娜於是輕輕擡眸。
那片明媚的淡藍色就撞進了暖棕色裏。
十代在沈默地看著她。
“很疼嗎？”
藍眸的女孩身下是一灘鮮紅的血泊，尤貝爾的翅尖都被血色浸透，呈現出暗紅的色澤。
“沒事，”她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手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疼痛的閾值比尋常人高。”
揮之不去血腥味盤踞在她身側，雪白的指尖不斷落下成滴的血珠。
青紫的淤斑，紅腫的擦傷，以及大片大片深可見骨的傷痕，皮肉翻卷得讓人覺得她站立都是奇跡。
“還記得嗎，十代？”
“…什麽？”
“決鬥怪獸的由來。”
“欸？”天天打瞌睡的少年一下子懵逼起來。
哈娜輕笑了幾聲，垂首凝視著還在怒視自己的尤貝爾，“這就是我要做的。”
“和千年神器一樣嗎？”約翰眼神覆雜。
哈娜看了他半響，笑著點頭：“真聰明，差不多呢，用生命封印邪神理所當然地嘛。”
“等下！”
十代連忙打斷哈娜，眼中的光芒微微閃爍著，“什麽叫生命封印…邪神啊？”
“他就是罪魁禍首哦。”哈娜沒有正面回答他，轉而講起來一個故事。
“…這又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嗎？”
吉姆聽完破滅之光與霸王的事，勾了下卡蓮的尾巴，眼含疑惑地問道。
“十代就是霸王的轉世啊。”
“！”
“好了，差不多了呢，”哈娜瞧了眼身下的血泊，估摸了下就笑著擡起手，“你的覆活用了學生們的生命能量哦，餘下的時間裏要好好贖罪。”
“別擔心，封印你的卡，我會交給十代。”
明亮至極的光芒驟然爆發出來，光輝將尤貝爾的身影完全包裹在內，血泊瞬間被光澤染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邊。
被無形的手勾畫著，血液沿著繁覆紋路繪成陣法，見多識廣的阿蒙皺了下眉，“象形文字？”
然後變化並沒有停止下來，青藍色的光點紛紛揚揚地落下，仿佛星星般一顆顆鑲嵌在其中。
最後就是洶湧的火焰一下子從哈娜的手臂爆發，火海在陣法上熊熊燃燒，徹底吞沒了尤貝爾的慘叫，沒人能看到他在火海中佝僂蜷縮，拼盡全力伸向十代。
骨骼粉碎，血液幹涸，內臟焦化成碳，身體毀滅的過程無比清晰。整個過程似乎也在感知中拉長了，尤貝爾無法分辨時間的流逝，似乎過去了漫長的時間，又似乎只是一瞬間，永恒的只有他還在被熔鑄的事實，而永恒的盡頭仿佛死亡一般遙遠。
女孩帶著笑意的聲音卻清晰地在耳邊響起：
“如你所願，你的力量全部是屬於十代的哦。”
“安心好了，我不會摧毀你的意識。”
“能清晰感受外界的一切，但無法操作身體，是不是很棒的懲罰啊。”
“……”
“已經疼到聽不見了啊，”哈娜的眼神冷硬得如同結冰的海面，“不是說痛就是愛嗎？”
“我的愛這麽強烈，有深深地刻入你的靈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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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光彈落在她和尤貝爾中間，轟然炸開。
一時間，硝煙彌漫，讓哈娜和尤貝爾都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按照正常理解，在面對強敵時，如果因為種種原因失去了敵人的身影，應該采取保守策略。
但哈娜，選擇了加速！
加速向前沖！
因為，身為決鬥者的傲氣，有進無退！
轟！
一聲激烈的碰撞聲，在哈娜沖入硝煙中的一瞬間響起。
一只龍爪，攔在了覆蓋在她手臂的幻透翼爪前。
兩股巨大的力量之間的碰撞，瞬間在平地掀起了一股猛烈的沖擊波，將硝煙沖散。
隨著硝煙的消散，哈娜和尤貝爾，都能清晰的看到對方，感受到對方渾身肅殺的氣勢。
“一點猶豫都沒有啊！”
哈娜看著近在咫尺的尤貝爾，咧嘴笑道。
他們發生碰撞的位置，正是剛剛光彈落地的位置。
而這說明，對方和他一樣，在硝煙升起的一瞬間，就向著前方發起沖鋒。
沒有一絲絲猶豫！
都是貨真價實地想要幹掉對方！
……
還停留在高臺之上的十代，被約翰他們扶到邊緣，映入他們眼中的只有黑紅色和青藍色的光芒在劇烈的碰撞，每一次落在地上就給大地爆炸開猙獰傷口。
“這是什麽啊？”吉姆吹了聲口哨，“奧特曼打怪獸片場嗎？”
支撐著十代大半重量的約翰，皺了皺眉，“不太對勁？”
半透明的魯比從他腰間跳出，輕輕嗅了下，就細聲細氣地叫了好幾聲。
“是我的錯覺嗎？”心細的明日香環視一周，“時間是停止了？！”
過於驚愕的信息讓她瞳孔收縮又放大，聞言的劍山立馬趴下來，探頭往下看。
“真的停止了啊…”恐龍少年一臉微妙，那雙豎瞳都露了出來。
“眼鏡蛇停在半空中。”
“……現在怎麽辦啊？”翔小聲詢問道。
“等…等她。”十代的語氣很平淡，眼底卻蘊含著驚心動魄的光澤。
寡淡的天光輕輕擦過他的眼瞳，一瞬間約翰似乎在那琥珀色裏看到了璀璨的金色，仿佛熔巖在其中流淌。
與此同時。
和哈娜碰撞了幾回的尤貝爾，心中是難以接受的震撼，他為了得到守護霸王的力量，甚至能夠強忍著身體改造帶來的反噬，用意志遏制住了身體對魔龍排異造成的腐爛效果。
付出了這麽多，忍耐了這麽久，為了和霸王一起開辟未來，已經不僅僅是他的目標了。
還是他的執念！
他不僅要開辟未來！
他還要，只有他和霸王開辟的未來！
但是現在，身為霸王轉世的十代身上可全是那個野獸的味道啊，甚至連深處也是……
甚至這頭野獸有著可以媲美他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她是完整的人形啊！
不被他人懼怕、可以和霸王攜手的人形！
憑什麽！！！
那樣的未來，是他無法接受的地獄！
所以——
一定要毀掉！
哈娜看著尤貝爾，那雙異色瞳依舊那麽執著，依舊那麽瘋狂。
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欽佩！
仿佛能給聽到，對方的靈魂在破碎的身體裏吶喊著，發出至死不休的戰吼！
不過一一
“說幹掉你，就幹掉你！”
“這次戰鬥，是我贏了！”
聽著這句話的尤貝爾眼瞳微微瞇起，他沒有反駁這句話。
不過他卻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
如果繼續下去，他就要輸了了！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慌張和憤怒起來，他的思緒依舊冷靜的高速運轉著，尋找著一切勝利的機會。
就如同一路走到現在所經歷過的殘酷戰爭時的想法一樣。
他是靠著擊敗了眾多強敵才一路走到今天，無論多麽艱險，也絕不曾有過放棄、退縮之念！
現在，也依然如此！
更別提，這場戰鬥可是決定霸王的歸屬。
屬於他的愛啊！
在電光石火間，尤貝爾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面對哈娜的沖擊，他沒有躲避，而是選擇進化到，或者說變回了原本的姿態——【尤貝爾-極度悲傷的魔龍】
猙獰的龍首張開口，噴出燃盡一切的火焰！
終焉之火！
不過就像你沒辦法用水淹死一條魚一樣，你也沒辦法用火去燒死、燒傷代表紅龍力量的人。
尤貝爾十分清楚火焰，只會讓她更加強大。
而他也並沒有寄希望於火焰的威力，他只希望終焉之火能夠遮住對方的眼睛。
讓他能夠——
被火焰淹沒的哈娜在心中升起驚訝和好奇。
‘這家夥，在做什麽？難得還不清楚火焰對她可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啊。’
但就在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的一瞬間，
一道漆黑的閃電，忽然在她眼瞼下方閃過。
沒有刺骨灼熱的黑焰，沒有攝人心魄的龍吼。
有的只是毅然決然的殺意，以及快！
哈娜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胸膛處微微一涼，然後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然後，才聽到“哢嚓”一聲！
她已經用雙臂向胸口中央合攏，死死的鎖住尤貝爾的腰，阻止他的利爪進一步向前。
而這時，哈娜微微垂首，終於看清楚了自己胸口處的變化。
原本厚實的屬於幻透翼力量的光暈，以及皮膚下堅硬的骨頭，已經全部被貫穿。
只留下一個噴湧著鮮紅液體的窟窿。
而在窟窿的最深處，就是她的心臟。
只要在向前幾厘米，尤貝爾的利爪就能刺穿她的心臟了
從而——終結她的生命。
但是——
附著在手臂上的爪尖不斷發力，一點一點刺入尤貝爾的鱗片，鎖住他的骨骼。
感受到致命危機的心臟，以一種近乎亢奮的狀態，瘋狂地跳動著。
整合、壓縮、輸出，讓哈娜爆發出超越之前一切情況的力量！
人啊，越接近死亡越強大！
而被掐住的尤貝爾，感受著越來越重的力量，骨子裏都在哀嚎著。
而面前的女孩慢慢地勾起一抹瘋狂的微笑，她深呼吸一口氣，讓她已經抵達巔峰的力量，更上一層樓。
哢！哢！哢！
鎖住尤貝爾骨骼的兩只爪子，越發的深入，直到爪尖在他的脊椎處隱隱相觸。
然後——
“你輸了。”
哈娜的聲音平淡的響起。
而伴隨著她的聲音，是“呲啦”一聲撕裂聲。
以自己的雙爪為中心，將尤貝爾的身體撕成兩半。
咚！咚！
撕成兩半的身體，重重落地，並沒有像其他精靈那樣伴隨著死亡迅速化成一堆光點。
之所以這樣，則是因為，尤貝爾的精靈之力亦或者精靈核，依舊在跳動著。
“生命力很頑強啊，不錯，值得稱讚。”
“……那個空隙是你故意的？”
“嗯哼，是的哦，”哈娜微微垂首，臉上是靜謐又溫柔的笑意，“只有這樣你才會上當啊，畢竟人的心臟壞了就會死，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嘛。”
“……瘋子。”
她歪頭，表情突然危險又暴躁：“就是因為你想活下去，所以比不上我呢。”
“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拼盡全力啊。”
“是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算這具身體死亡，靈魂泯滅，我也會繼續戰鬥下去！”
“你會這樣戰鬥嗎，尤貝爾？”
“……”
“啊，看來不會啊，也是，十代死了還會轉世，你死了就一切都結束了。”
“你！”
哈娜提著兩截的尤貝爾飛落在高臺，相比於還在她手中的魔龍，女孩的模樣更加驚心動魄，像是光在她體外凝結成龍的模樣，又像是整個人都是巨龍的心臟，異常的非人。
透亮美麗的青藍色光芒驟然崩碎，伴隨著尤貝爾栽倒在地上的悶響，鮮紅如雨一滴滴落在平臺上，濺起一絲塵埃。
“哈娜！？”
“餵，你這個傷勢！？”
女孩的身下很快就洇出一團熱燙流動的鮮紅血跡。
“哦，這個啊，沒事的。”哈娜低頭看著血液漫漫浸到尤貝爾身邊。
“需要急救？”
冷淡平靜的聲音響起，吉姆笑著打了個招呼，“喲，奧布萊恩。”
他瞧了瞧自己的同伴，響亮地咋舌，“你這怎麽搞啊？”
渾身都是灰塵，整個人都臟兮兮的，泥地裏打了個滾嗎？
奧布萊恩掃了他一眼，雖然沒有回答，但那神情裏帶來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煩啊，吉姆。
“需要急救嗎？”相同的話語又重覆了句，阿蒙自然地從腰間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裏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繃帶和幾小瓶藥水。
“哦，人都到齊了啊。”哈娜掃了眼鬧哄哄的幾人，不為所動地說道：“差不多和你們說明情況了。”
“還有你啊，別靠過來了。”察覺到身前覆蓋了一片陰影，哈娜於是輕輕擡眸。
那片明媚的淡藍色就撞進了暖棕色裏。
十代在沈默地看著她。
“很疼嗎？”
藍眸的女孩身下是一灘鮮紅的血泊，尤貝爾的翅尖都被血色浸透，呈現出暗紅的色澤。
“沒事，”她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手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疼痛的閾值比尋常人高。”
揮之不去血腥味盤踞在她身側，雪白的指尖不斷落下成滴的血珠。
青紫的淤斑，紅腫的擦傷，以及大片大片深可見骨的傷痕，皮肉翻卷得讓人覺得她站立都是奇跡。
“還記得嗎，十代？”
“…什麽？”
“決鬥怪獸的由來。”
“欸？”天天打瞌睡的少年一下子懵逼起來。
哈娜輕笑了幾聲，垂首凝視著還在怒視自己的尤貝爾，“這就是我要做的。”
“和千年神器一樣嗎？”約翰眼神覆雜。
哈娜看了他半響，笑著點頭：“真聰明，差不多呢，用生命封印邪神理所當然地嘛。”
“等下！”
十代連忙打斷哈娜，眼中的光芒微微閃爍著，“什麽叫生命封印…邪神啊？”
“他就是罪魁禍首哦。”哈娜沒有正面回答他，轉而講起來一個故事。
“…這又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嗎？”
吉姆聽完破滅之光與霸王的事，勾了下卡蓮的尾巴，眼含疑惑地問道。
“十代就是霸王的轉世啊。”
“！”
“好了，差不多了呢，”哈娜瞧了眼身下的血泊，估摸了下就笑著擡起手，“你的覆活用了學生們的生命能量哦，餘下的時間裏要好好贖罪。”
“別擔心，封印你的卡，我會交給十代。”
明亮至極的光芒驟然爆發出來，光輝將尤貝爾的身影完全包裹在內，血泊瞬間被光澤染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邊。
被無形的手勾畫著，血液沿著繁覆紋路繪成陣法，見多識廣的阿蒙皺了下眉，“象形文字？”
然後變化並沒有停止下來，青藍色的光點紛紛揚揚地落下，仿佛星星般一顆顆鑲嵌在其中。
最後就是洶湧的火焰一下子從哈娜的手臂爆發，火海在陣法上熊熊燃燒，徹底吞沒了尤貝爾的慘叫，沒人能看到他在火海中佝僂蜷縮，拼盡全力伸向十代。
骨骼粉碎，血液幹涸，內臟焦化成碳，身體毀滅的過程無比清晰。整個過程似乎也在感知中拉長了，尤貝爾無法分辨時間的流逝，似乎過去了漫長的時間，又似乎只是一瞬間，永恒的只有他還在被熔鑄的事實，而永恒的盡頭仿佛死亡一般遙遠。
女孩帶著笑意的聲音卻清晰地在耳邊響起：
“如你所願，你的力量全部是屬於十代的哦。”
“安心好了，我不會摧毀你的意識。”
“能清晰感受外界的一切，但無法操作身體，是不是很棒的懲罰啊。”
“……”
“已經疼到聽不見了啊，”哈娜的眼神冷硬得如同結冰的海面，“不是說痛就是愛嗎？”
“我的愛這麽強烈，有深深地刻入你的靈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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