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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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把十代放在床上，哈娜看了眼自己的鞋子，“我就不脫鞋…”
她扶了下額，“算了，我還是脫掉吧。”
“咦？”十代看著女孩身後開始閉合的空間裂隙，“這個能力…我可以學嗎？”
一步到宿舍超棒啊，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出勤的問題了！
“沒戲，”哈娜一攤手，瞧著十代不開心地撇嘴，又補充了句：“目前，我知道的，只有幻透翼和紅龍可以穿越空間。”
她的笑容變得異常和善：“連站都站不直的人，還是老老實實躺著吧。”
躺在床上的十代不太滿意地唔了聲，用眼神控訴自己的AIBO。
“你這個宿舍……”哈娜環視一圈，嫌棄地嘖了下，女孩彎腰用手背貼了貼十代的臉頰，就被他下意識地以一種格外依戀的姿態蹭了蹭，這讓哈娜原地楞了下，回了少年一個笑，“我帶點東西給你。”
十代點了點頭，這場決鬥還是給他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損傷，整個人都懨懨的。
臉埋在枕頭裏，十代側過頭，拿起自己的卡組不死心地看了下。
（白色…好刺眼啊……）
半睡半醒間他不自覺地抽了抽鼻翼，甜軟的香氣飄來，他睜開眼，就看到一手夾著黃色玩偶的哈娜。
好聞的味道從她另一只手傳來，金紅色的火焰舔舐著手中的茶杯，像是註意到十代的視線，那層火焰很快就消散。
哈娜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走過來，扶著一臉懵逼的十代坐起身，夾在臂彎的玩偶被她塞在少年的後背。
旋即把那杯印著Q版青眼白龍的馬克杯，輕輕塞在十代的手裏。
“喝吧，甜牛奶。”
說完，哈娜又補了一句，“不太甜。”
種花家對甜品的最高評價就是：不太甜。
十代眨了眨眼，低頭喝一口，就如同哈娜說的那般，正正好的溫度和甜味，他瞬間高興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好喝。”
哈娜唇角上揚了下，她拉過椅子坐在床邊，雙手搭在椅背，“那就好，那麽繼續剛剛的話題。”
“哈娜？”他有點驚訝，臉上還帶著紅印子，看起來就是傻乎乎的。
女孩凝視著那雙暖棕色的眼眸，誠懇地說：“對不起，十代。”
“為什麽一直對我說這個啊？”
哈娜對此不置可否，轉而把臉抵在手背上，歪著頭：“我不是說過，我來自未來嘛。”
十代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得，又覺得腦袋因為這個動作暈乎乎的，立馬就不敢動了。
“你……和愛德打完會變成這樣，我一清二楚啊。”
“咦？因為這個道歉嗎？”十代有點不明白，說完這個，他又擡手自然端起馬克杯，喝了一口牛奶。
頭頂的雙葉呆毛因為低頭的動作不可避免的抖了下，顯得十分可愛好挼。
“我知道一切的走向，這次你的傷……”哈娜吸了口氣，擡手按住自己的額頭，“我袖手傍觀了啊，十代。”
甚至一手推動了這一切，幫兇就站在這裏。
“可是，可是……”十代猶豫了半天，都沒想好反駁的話，他摩挲著溫熱的茶杯邊緣，“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個嘛。”
“哈娜的意思，不就是原本的我就會遇到這些事。既然那個我可以，沒道理，我就不行啊。”
他沒有多加思考，直接反問了句：“在你心裏，我完全不行嗎？”
“……”這話讓她怎麽接。
哈娜移開視線，她說：“因為我後悔了。”
眼下是被眼睫遮出的一小片陰影，那雙淡色眼眸氤氳著連她想不明白的覆雜情緒：“我從未後悔過，就在剛才……”
“你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後悔了，游城十代。”
扣在椅背的手也不自覺用力，“你…真的想長大嗎？”
頓澀的聲音啞得連哈娜本人都覺得意外的程度。
“…不行嗎？不是所有人都要長大嗎？”十代有點苦惱，他空出一只手抓了抓額發，“這不是件好事嗎？”
面對這句話，哈娜心中有千萬種情緒流過。
這是一種什麽感覺？
她不知道。
完全難以形容這種內心像是被揪起來，又沾滿了蜜糖和酸澀汁液，最後被人瘋狂拍打的感覺。
“因為，我不想你受傷，那些都很疼的。”
她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娜，不疼嗎？”
“我習慣了。”
“那…”十代頓了下，看著女孩，用著一種十分柔和的口吻，緩緩開口，他彎起眼眉，露出微笑，顯得燦爛又可愛，赤忱又直率：“我也可以習慣啊。”
“……嘖。”哈娜不爽的咋舌，直接站起來，走過來俯視著躺在床上的十代，伸手把少年手中的馬克杯拿掉。
她從容地放下杯子，和桌面相撞發出沈悶的聲響。
銀發藍眸的女孩面無表情地湊上來，眼睛一眨不眨地。
十代下意識地對她笑了下，於是對方臉上也揚起了笑容，帶著奇妙的攻擊性。
下一刻，極為溫柔的吻輕輕落在了他的唇角，觸感像輕飄飄的棉花糖，泛著甜美的氣息。
十代瞪圓了眼睛，他遲疑了片刻，才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哈娜？怎麽突然……”
“我生氣了。”
“哈？生氣？”他有點沒聽懂，不明所以地看著哈娜。
“生氣了就要親我嗎？”
“嗯，因為你我才生氣，可是……”哈娜坐在床邊，捏了下十代的臉，“你又沒有錯，我又不想真的和你生氣。”
十代呆呆地看著哈娜，想了想，過了幾秒才認真地說：“我親了你，就可以…不生我的氣嗎？”
哈娜：“……”
竟然是這種反應……不對，這小子不會是被愛德打傻了吧？
她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好事，定定地註視著十代，無聲地笑了下，沒有再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毫不客氣地發動了攻擊。
柔軟的感覺在另一邊的臉頰一觸即離，他扭頭就看到女孩惡劣地扯了扯嘴角，“你說的啊，親親你確實心情好多了呢。”
十代：“……”
可惡啊，莫名地有種輸了的錯覺。
哈娜覺得這個姿勢不太舒服，扭頭準備坐回椅子時，就感覺被人抱住了，對方還是蹭了蹭她的臉，保持好平衡才在臉上親了下。
哈娜：“……？”
一瞬間，她有點呆在原地。
“等會兒，”十代察覺到空氣詭異的安靜了好幾秒，他有點窒息問道：“你這個是什麽反應啊？”
“…有點意外啊，”哈娜就著這個姿勢和十代面面相覷，“我沒想到你敢親我啊。”
“哈？什麽道理？”
“你不是主動的人，也從來不會正面回應別人。”哈娜用一種顯得自己很無辜的語氣，好心情地回覆道。
好像確實是這樣……
十代眨了眨眼，恍然地接受了這個解釋。
旋即就看到哈娜笑了下，奇妙的光澤從她眼底劃過：“當然，不會拒絕人這點就很棒！”
十代：“……”
十代：“？？？”
“哈娜？你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就是那個意思哦，”哈娜的臉上頓時浮現了有點可怕的笑意，語氣輕飄飄的：“你不主動完全沒問題，反正你又不會拒絕我嘛。”
“……哇，好壞，這樣我真的會生氣的。”
“那你倒是起來啊，快點好到能起來揍我的程度。”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啊？
而且……
十代往後一躺，開始裝傻，“你在說什麽啊，我才不會揍你呢。”
“嗯嗯。”哈娜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敷衍地應了幾聲。
“也是，畢竟你打不過我。”
十代：“！”
“什麽啊，總有一天我會贏你！”他忍不住怪叫起來，強調般地重覆了一句：“總有一天！”
“好好好，我等著，”哈娜看了下時間，擡手揉了揉十代的頭，指尖傳來了令她滿意的蓬松又柔軟的觸感，“你睡一會吧，睡醒了就好了。”
“…我不想睡覺啊。”
“給我睡覺。”
“噫！”
“受傷就好好休息，不要老是逞強。”
十代撇了下嘴，鼓著臉頰看過來，連呆毛都無精打采起來，小聲嘟囔：“我沒有。”
“十代。”
那是非常、非常溫柔的口吻，像是微風吹拂過花瓣，滿是珍惜的意味。
“我在啊。”
她說：“對我來說，十代是世上最棒的英雄。”
“欸？！”十代呆了下，有點走神，在哈娜一動不動的視線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無辜地眨了眨眼：“真的嗎？”
他甚至不確定地反問了下。
“真的！”哈娜堅定的回答他，又笑著對十代說：“因為憧憬喜歡英雄，完全沒有錯。你什麽都好，就是不夠堅定。”
“不要隨隨便便就聽別人的話啊。”
女孩嘆了口氣，“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了。”
“通過游戲王，能讓你多結交到哪怕是一個朋友，就足夠了。”
這是高橋老師的話。
藍眸的女孩抿了下唇，像是害羞般微微側頭，銀色的長發因為這個動作搖晃了下，暈出柔和的光。
“通過決鬥，認識你實在是太好了。”
哈娜露出十分喜悅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容。
非常溫暖，又讓人想要親近。
溫柔到這種程度，真的是犯規啊。
像是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柔軟的情意，導致十代現在整個人都像是泡在溫暖的水裏，舒服的暈乎乎的。
腳下宛如踩著棉花，像是泡在溫泉裏，又像是坐在雲端。
（我有這麽好嗎？認識我就這麽開心？）
“好好休息一會吧，”哈娜摸了摸男孩的臉，“睡醒以後就要努力了。”
“唔，”十代鴉黑的眼睫輕顫了下，他乖乖地順著哈娜的動作躺下來，拉起被子蓋住下半張臉，“我想聽睡前故事。”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斥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快樂和期待。
軟乎乎地拖長語調，撒嬌道：“好不好嘛？”
哈娜被他盯了半天，不知道是在莫名氣氛的推使下，還是在這份期待的拉扯下，她說：
“在很久很久以前……”
剛起一個頭，她就有點楞住了。
可是，十代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更加讓人無法拒絕。
她只會繼續說下去。
“……有魔龍在王國作亂，生靈塗炭，在人們絕望之際，有位英雄站了出來。”
“手持著神明加護的寶劍，殺掉了那頭龍。”
聽到這裏，游城十代呆住了。
他鼓起臉頰，像是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說道：“太簡單了，這個故事。”
女孩簡直想撐額頭嘆氣，但意外的沒有反感，倒是一如既往的有點想笑。
“有的聽就不錯了。”
“可是，這也太短了，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哈娜不鹹不淡地“哦”，像是想起什麽，勾了下唇角：“這個故事還有後續哦。”
“是什麽？”少年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在眾人的崇拜敬仰中，”哈娜嘴角的弧度上揚得越發厲害，“英雄長出了惡鱗。”
“哈！？？？”
“好了，故事聽完了，快——睡——覺——”
“為什麽一定要我睡覺啊，明明……”
“這次我可不會幫你，老老實實睡一覺靠自己緩回來吧。”
話題真是急轉直下，十代摸了摸鼻尖，表情極其委屈：“這次不幫我嗎？”
哈娜笑瞇瞇地說：“你不是說，原本的我可以，自己當然也可以嗎？”
“那麽，又厲害又強大的十代，請自己解決現在的問題哦。”
“……行叭。”
既然如此，他也沒話可說了。
總不能現在說，自己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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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十代看著女孩身後開始閉合的空間裂隙，“這個能力…我可以學嗎？”
一步到宿舍超棒啊，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出勤的問題了！
“沒戲，”哈娜一攤手，瞧著十代不開心地撇嘴，又補充了句：“目前，我知道的，只有幻透翼和紅龍可以穿越空間。”
她的笑容變得異常和善：“連站都站不直的人，還是老老實實躺著吧。”
躺在床上的十代不太滿意地唔了聲，用眼神控訴自己的AIBO。
“你這個宿舍……”哈娜環視一圈，嫌棄地嘖了下，女孩彎腰用手背貼了貼十代的臉頰，就被他下意識地以一種格外依戀的姿態蹭了蹭，這讓哈娜原地楞了下，回了少年一個笑，“我帶點東西給你。”
十代點了點頭，這場決鬥還是給他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損傷，整個人都懨懨的。
臉埋在枕頭裏，十代側過頭，拿起自己的卡組不死心地看了下。
（白色…好刺眼啊……）
半睡半醒間他不自覺地抽了抽鼻翼，甜軟的香氣飄來，他睜開眼，就看到一手夾著黃色玩偶的哈娜。
好聞的味道從她另一只手傳來，金紅色的火焰舔舐著手中的茶杯，像是註意到十代的視線，那層火焰很快就消散。
哈娜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走過來，扶著一臉懵逼的十代坐起身，夾在臂彎的玩偶被她塞在少年的後背。
旋即把那杯印著Q版青眼白龍的馬克杯，輕輕塞在十代的手裏。
“喝吧，甜牛奶。”
說完，哈娜又補了一句，“不太甜。”
種花家對甜品的最高評價就是：不太甜。
十代眨了眨眼，低頭喝一口，就如同哈娜說的那般，正正好的溫度和甜味，他瞬間高興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好喝。”
哈娜唇角上揚了下，她拉過椅子坐在床邊，雙手搭在椅背，“那就好，那麽繼續剛剛的話題。”
“哈娜？”他有點驚訝，臉上還帶著紅印子，看起來就是傻乎乎的。
女孩凝視著那雙暖棕色的眼眸，誠懇地說：“對不起，十代。”
“為什麽一直對我說這個啊？”
哈娜對此不置可否，轉而把臉抵在手背上，歪著頭：“我不是說過，我來自未來嘛。”
十代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得，又覺得腦袋因為這個動作暈乎乎的，立馬就不敢動了。
“你……和愛德打完會變成這樣，我一清二楚啊。”
“咦？因為這個道歉嗎？”十代有點不明白，說完這個，他又擡手自然端起馬克杯，喝了一口牛奶。
頭頂的雙葉呆毛因為低頭的動作不可避免的抖了下，顯得十分可愛好挼。
“我知道一切的走向，這次你的傷……”哈娜吸了口氣，擡手按住自己的額頭，“我袖手傍觀了啊，十代。”
甚至一手推動了這一切，幫兇就站在這裏。
“可是，可是……”十代猶豫了半天，都沒想好反駁的話，他摩挲著溫熱的茶杯邊緣，“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個嘛。”
“哈娜的意思，不就是原本的我就會遇到這些事。既然那個我可以，沒道理，我就不行啊。”
他沒有多加思考，直接反問了句：“在你心裏，我完全不行嗎？”
“……”這話讓她怎麽接。
哈娜移開視線，她說：“因為我後悔了。”
眼下是被眼睫遮出的一小片陰影，那雙淡色眼眸氤氳著連她想不明白的覆雜情緒：“我從未後悔過，就在剛才……”
“你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後悔了，游城十代。”
扣在椅背的手也不自覺用力，“你…真的想長大嗎？”
頓澀的聲音啞得連哈娜本人都覺得意外的程度。
“…不行嗎？不是所有人都要長大嗎？”十代有點苦惱，他空出一只手抓了抓額發，“這不是件好事嗎？”
面對這句話，哈娜心中有千萬種情緒流過。
這是一種什麽感覺？
她不知道。
完全難以形容這種內心像是被揪起來，又沾滿了蜜糖和酸澀汁液，最後被人瘋狂拍打的感覺。
“因為，我不想你受傷，那些都很疼的。”
她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娜，不疼嗎？”
“我習慣了。”
“那…”十代頓了下，看著女孩，用著一種十分柔和的口吻，緩緩開口，他彎起眼眉，露出微笑，顯得燦爛又可愛，赤忱又直率：“我也可以習慣啊。”
“……嘖。”哈娜不爽的咋舌，直接站起來，走過來俯視著躺在床上的十代，伸手把少年手中的馬克杯拿掉。
她從容地放下杯子，和桌面相撞發出沈悶的聲響。
銀發藍眸的女孩面無表情地湊上來，眼睛一眨不眨地。
十代下意識地對她笑了下，於是對方臉上也揚起了笑容，帶著奇妙的攻擊性。
下一刻，極為溫柔的吻輕輕落在了他的唇角，觸感像輕飄飄的棉花糖，泛著甜美的氣息。
十代瞪圓了眼睛，他遲疑了片刻，才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哈娜？怎麽突然……”
“我生氣了。”
“哈？生氣？”他有點沒聽懂，不明所以地看著哈娜。
“生氣了就要親我嗎？”
“嗯，因為你我才生氣，可是……”哈娜坐在床邊，捏了下十代的臉，“你又沒有錯，我又不想真的和你生氣。”
十代呆呆地看著哈娜，想了想，過了幾秒才認真地說：“我親了你，就可以…不生我的氣嗎？”
哈娜：“……”
竟然是這種反應……不對，這小子不會是被愛德打傻了吧？
她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好事，定定地註視著十代，無聲地笑了下，沒有再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毫不客氣地發動了攻擊。
柔軟的感覺在另一邊的臉頰一觸即離，他扭頭就看到女孩惡劣地扯了扯嘴角，“你說的啊，親親你確實心情好多了呢。”
十代：“……”
可惡啊，莫名地有種輸了的錯覺。
哈娜覺得這個姿勢不太舒服，扭頭準備坐回椅子時，就感覺被人抱住了，對方還是蹭了蹭她的臉，保持好平衡才在臉上親了下。
哈娜：“……？”
一瞬間，她有點呆在原地。
“等會兒，”十代察覺到空氣詭異的安靜了好幾秒，他有點窒息問道：“你這個是什麽反應啊？”
“…有點意外啊，”哈娜就著這個姿勢和十代面面相覷，“我沒想到你敢親我啊。”
“哈？什麽道理？”
“你不是主動的人，也從來不會正面回應別人。”哈娜用一種顯得自己很無辜的語氣，好心情地回覆道。
好像確實是這樣……
十代眨了眨眼，恍然地接受了這個解釋。
旋即就看到哈娜笑了下，奇妙的光澤從她眼底劃過：“當然，不會拒絕人這點就很棒！”
十代：“……”
十代：“？？？”
“哈娜？你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就是那個意思哦，”哈娜的臉上頓時浮現了有點可怕的笑意，語氣輕飄飄的：“你不主動完全沒問題，反正你又不會拒絕我嘛。”
“……哇，好壞，這樣我真的會生氣的。”
“那你倒是起來啊，快點好到能起來揍我的程度。”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啊？
而且……
十代往後一躺，開始裝傻，“你在說什麽啊，我才不會揍你呢。”
“嗯嗯。”哈娜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敷衍地應了幾聲。
“也是，畢竟你打不過我。”
十代：“！”
“什麽啊，總有一天我會贏你！”他忍不住怪叫起來，強調般地重覆了一句：“總有一天！”
“好好好，我等著，”哈娜看了下時間，擡手揉了揉十代的頭，指尖傳來了令她滿意的蓬松又柔軟的觸感，“你睡一會吧，睡醒了就好了。”
“…我不想睡覺啊。”
“給我睡覺。”
“噫！”
“受傷就好好休息，不要老是逞強。”
十代撇了下嘴，鼓著臉頰看過來，連呆毛都無精打采起來，小聲嘟囔：“我沒有。”
“十代。”
那是非常、非常溫柔的口吻，像是微風吹拂過花瓣，滿是珍惜的意味。
“我在啊。”
她說：“對我來說，十代是世上最棒的英雄。”
“欸？！”十代呆了下，有點走神，在哈娜一動不動的視線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無辜地眨了眨眼：“真的嗎？”
他甚至不確定地反問了下。
“真的！”哈娜堅定的回答他，又笑著對十代說：“因為憧憬喜歡英雄，完全沒有錯。你什麽都好，就是不夠堅定。”
“不要隨隨便便就聽別人的話啊。”
女孩嘆了口氣，“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了。”
“通過游戲王，能讓你多結交到哪怕是一個朋友，就足夠了。”
這是高橋老師的話。
藍眸的女孩抿了下唇，像是害羞般微微側頭，銀色的長發因為這個動作搖晃了下，暈出柔和的光。
“通過決鬥，認識你實在是太好了。”
哈娜露出十分喜悅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容。
非常溫暖，又讓人想要親近。
溫柔到這種程度，真的是犯規啊。
像是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柔軟的情意，導致十代現在整個人都像是泡在溫暖的水裏，舒服的暈乎乎的。
腳下宛如踩著棉花，像是泡在溫泉裏，又像是坐在雲端。
（我有這麽好嗎？認識我就這麽開心？）
“好好休息一會吧，”哈娜摸了摸男孩的臉，“睡醒以後就要努力了。”
“唔，”十代鴉黑的眼睫輕顫了下，他乖乖地順著哈娜的動作躺下來，拉起被子蓋住下半張臉，“我想聽睡前故事。”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斥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快樂和期待。
軟乎乎地拖長語調，撒嬌道：“好不好嘛？”
哈娜被他盯了半天，不知道是在莫名氣氛的推使下，還是在這份期待的拉扯下，她說：
“在很久很久以前……”
剛起一個頭，她就有點楞住了。
可是，十代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更加讓人無法拒絕。
她只會繼續說下去。
“……有魔龍在王國作亂，生靈塗炭，在人們絕望之際，有位英雄站了出來。”
“手持著神明加護的寶劍，殺掉了那頭龍。”
聽到這裏，游城十代呆住了。
他鼓起臉頰，像是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說道：“太簡單了，這個故事。”
女孩簡直想撐額頭嘆氣，但意外的沒有反感，倒是一如既往的有點想笑。
“有的聽就不錯了。”
“可是，這也太短了，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哈娜不鹹不淡地“哦”，像是想起什麽，勾了下唇角：“這個故事還有後續哦。”
“是什麽？”少年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在眾人的崇拜敬仰中，”哈娜嘴角的弧度上揚得越發厲害，“英雄長出了惡鱗。”
“哈！？？？”
“好了，故事聽完了，快——睡——覺——”
“為什麽一定要我睡覺啊，明明……”
“這次我可不會幫你，老老實實睡一覺靠自己緩回來吧。”
話題真是急轉直下，十代摸了摸鼻尖，表情極其委屈：“這次不幫我嗎？”
哈娜笑瞇瞇地說：“你不是說，原本的我可以，自己當然也可以嗎？”
“那麽，又厲害又強大的十代，請自己解決現在的問題哦。”
“……行叭。”
既然如此，他也沒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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