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番外：副c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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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番外：副cp(3)
◎“要不，先去我那坐坐？”◎
沈棲月這個人向來不吃回頭草, 但那天晚上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鬼迷心竅，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她甚至清晰的記得戰火是從下了電梯開始的，頂樓套房一般沒什麽人住, 半夜這個時間走廊裏更是安安靜靜。
也忘了是誰先開始的了, 總之下了電梯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吻在了一起，即便是分手五六年可當再次有親密接觸時，原本已經逐漸模糊記憶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將彼此重新點燃。
從走廊到房間, 再從房間到臥室。
衣服零零散散從房間門口一直漫延到床角, 男女之間的事情仿佛不用人教，即便是從前沒有嘗試過，也能在接觸中自行領會。
意亂情迷之間沈棲月能清晰地聽見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說實話她沒想到會到這一步, 但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在臨陣脫逃的餘地，反正祝公子長得帥身材又好，她也不虧, 就是不知道那方面如何。
沈棲月亂七八糟地想著, 思緒不斷飄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聲低咒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由於剛才太過迫切，房間裏的等還沒來得及開兩人就迫不及待滾到了床上，這會兒視線內依舊漆黑一片，只能借著窗外的月光依稀看清面前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 以及，他緊皺的眉頭。
如果她剛才沒聽錯，祝言川應該是在拆避/孕/套, 按照她以往的經驗從撕開但戴好, 只需要不到五秒的時間。
她還沒來得及深想就看見祝言川有些煩躁地扔掉什麽, 然後再次撕開包裝。
沈棲月不解：“怎麽扔了？”
“反了，用不了。”
他嗓音低低地透著點啞，聲音像是剛剛粗糲的沙石。
“？”
沈棲月的心臟猛地一墜，與此同時腦海裏突然產生一個令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猜測。
“你不會是第一次吧？”
祝言川的動作有明顯的停頓。
隨後，沈棲月坐起來：“公平一點我不睡處男。”
祝言川聞言冷嗤了聲：“想什麽呢？我會缺女朋友？”
說著，他咬牙切齒地重新用力吻下去將人壓在床上，聲線低沈喑啞：“等會兒別哭。”
……
但很快沈棲月就印證了自己剛才的猜測，祝言川這個人在這件事上可以說是毫無章法可言，快結尾的時候才漸入佳境。
雖然第一次體驗感一般，但幸好這人悟性好，後面的兩次勉強達標。
結束已經是淩晨了，沈棲月今天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剛剛又激烈運動過，全身上下都很疲憊，強打著精神洗完澡回來也沒管祝言川倒頭就睡。
等祝言川洗完澡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沈大小姐已經占了大半張床睡得昏天黑地。
祝言川皺了下眉，視線掠過女人精致的眉眼和白皙的面容。
沈棲月安靜下來的時候有一種安逸恬靜的美，特別是現在素面朝天的，跟平日裏張牙舞爪示人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突然想起高中時的某個平常的一個午後，他們在一起以後時常會一起吃午飯，由於他們都不想被人在食堂圍觀，所以便選擇了沒人的公共教室解決午飯。
而每當吃完午飯，沈棲月總是習慣趴在桌子上墊著他的校服，趴在桌子上午睡，等到上課前五分鐘他再把她叫醒，一分鐘都不能提前，因為她有很大的起床氣。
平時一般沈棲月在午睡的時候，他都是坐在她旁邊隔著一個過道的位置低頭玩手機。
那天不知道為什麽，游戲玩到一半他突然沒來由地擡起頭看向睡在他旁邊的沈棲月。
午後的陽光帶著溫度，透過窗戶照進來明亮又溫暖，像是給整個教室都加了一層光影濾鏡。
少女睡顏恬靜，鴉羽般的長睫帶著自然的卷翹弧度，因為是趴在桌子上睡的，臉蛋上的軟肉輕輕擠壓在一起，看起來有種莫名的可愛。
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可愛這個詞語能跟沈棲月搭上邊。
那是他第一次，認真註釋沈棲月的睡顏。
不知不覺地，那天她睡了一中午他看了一中午。
那天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她的睡顏，因為從那天之後樓上的公共教室有了專門的社團老師打理，每到中午都會有社團占用教室活動，他們也就沒了可以安靜午休的地方。
少年時的情愫總是在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時候產生的，或許是某個瞬間，又或許是某句話。
總之，都是在未曾察覺的時候就已經在心底埋下了一顆名為“悸動”的種子。
當時渾然不覺，直到那顆種子生了根發了芽掙紮著破土而出，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某些事。
……
思緒漸漸回籠。
祝言川收回視線，意外瞥見她因為睡姿不小心露在外面的鎖骨、以及鎖骨下方大面積的紅色吻痕上。
停頓幾秒。
他的喉結用力滾了滾，隨即俯身伸手把被子替她往上拽了兩下，轉身走出主臥。
-
第二天上午十點，沈棲月被鬧鐘叫醒。
她迷迷糊糊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關掉鬧鐘之後本能地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渾身疲憊酸疼，仿佛昨晚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就在她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什麽——
下一秒，唰地一下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環境，沈棲月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狀態，緊接著昨晚的記憶就爭先恐後地湧入腦海。
從酒吧到電梯再從電梯到房間，腦海裏那些荒唐羞恥的畫面就像是過電影一般一幀一幀在她的腦海裏閃過。
“……”
沈棲月沈默了。
雖然一年沒交男朋友了，但也不至於饑不擇食到和前男友搞到一起的地步吧？
怎麽能答應祝言川去他的房間還跟他……
沈棲月十分懊惱地用力抓了抓頭發，鬼迷心竅了真是。
不過還好祝言川已經走了，不然醒了見面一定很尷尬。
隨後，沈棲月掀開被子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拎著包走到門口的時候，意外看見門口放著一雙深色皮鞋。
她楞了下。
難道祝言川沒走？
可沒走的話為什麽不在房間裏，難不成睡完就去次臥了？
沈棲月皺著眉走向次臥。
次臥的門沒關緊，從門縫剛好能看見裏面床上睡著個英俊的男人。
正是祝言川本人。
“？”
沈棲月直接氣笑了，做的時候跟這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提上褲子就開始嫌棄她了是吧，居然還去次臥睡？
收回視線，她轉身回到主臥撕下床頭放著的便利貼，低頭唰唰唰寫了幾個大字，隨後又從錢包裏拿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床頭。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
做完這一切以後，轉身離開酒店。
-
祝言川是在沈棲月離開酒店半小時以後醒的。
中午的陽光刺眼，他昨晚過來直接睡了沒拉窗簾，這會兒被陽光晃醒。
睜開眼睛祝言川伸手摸到枕頭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後有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
清醒以後才起身掀開被子下床去主臥找沈棲月。
看著空無一人的主臥，祝言川神色未變，他猜到如果沈棲月先醒了，一定會一聲不吭玩消失。
正當他打算拿出手機找她算賬時，卻意外瞥見主臥床頭櫃上放著的東西。
祝言川眉心微微皺了皺。
他擡腿走過去，低頭掃了一眼床頭櫃上放著的兩張人民幣，隨後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那張淺藍色的便簽。
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大字：
——昨晚辛苦了
？
昨晚辛苦了？
昨晚。
辛苦了。
呵。
祝言川氣笑了，什麽他媽昨晚辛苦了，還給他留報酬合著這死女人是把他當鴨了是吧？
他把便簽攥成一團連同那兩百塊錢一起丟進腳下的垃圾桶。
真行。
離開酒店以後，祝言川照常去公司上班。
第二天祝言川越想越氣，忍不住從通訊錄裏找到沈棲月的撥了過去。
另一邊，有了之前的事沈棲月難得安安分分在家剪了一天的視頻。
沈棲月的職業是美妝博主，盛世美顏再加上名媛的身份讓她在網絡上吸了不少的粉絲，再加上她不缺錢也不接廣告，輸出的視頻都是高質量的美妝視頻，因此也讓她擁有了不少的死忠粉，算是圈子裏頭部知名美妝博主。
最新的一條vlog終於剪完，沈棲月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攔腰，隨即拿起手機打算給給自己定個外賣吃。
剛定完餐就有電話打進來。
以為是餐廳打來的也沒多想就直接接了起來：“餵？你好哪位？”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短促的冷笑，男人嗓音淡淡透著明顯的諷刺：“沈大小姐記性這麽差，剛睡過就不記得了？”
沈棲月下意識警惕了起來：“祝言川？”
她皺了皺眉：“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
祝言川笑了：“知道你的電話很難？”
沈棲月抿了抿唇：“也是，祝公子想要查一個人的電話還不容易？找我有事兒？”
祝言川：“你說呢？”
聞言，沈棲月心中突然有些拿不準主意，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
電話那頭也沒再出聲，頗有耐心地等著。
沈默幾秒，祝言川率先開口：“昨晚發生的事這麽快就忘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夜情什麽的不是很正常嗎？”
沈棲月輕輕眨了眨眼，嗓音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祝公子不會是來找我負責的吧？”
祝言川笑了聲：“你想得美。”
“那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祝言川：“你留床頭的錢和紙條什麽意思？”
“……”
沈棲月：“辛苦費。”
“？”
沒等電話那頭開口，她繼續胡言亂語：“我總不能白睡你一次。”
祝言川氣笑了：“我就值兩百？”
低沈的嗓音透著淡淡的涼意：“沈棲月你最好想好了再跟我說話。”
“……”
沈棲月沈默一瞬，她知道一般他這種語氣就是生氣了。
頓了頓，她有些語無倫次：“其實……嗯……也不是，雖然一開始有點那個啥吧，但後……後來服務的還是挺好的。”
“？”
沈棲月：“但是你別急，聽我說完。”
“我其實是想多給點的，但你知道的我出門都是刷卡，錢包裏就剩兩百現金，我都給你了，我總不能給你留張卡吧……”
越說聲音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聽完，電話那頭的人扯了扯唇角冷笑了聲：“你就扯吧。”
“……”
沈棲月無語：“不說你非要問，說了實話你又不信。”
祝言川懶得再跟她進行無意義的對話了：“你在哪，報個地址我去找你。”
“？”
沈棲月：“找我？你找我幹什麽？”
祝言川氣得咬牙切齒：“我去把兩百塊錢還你。”
沈棲月：“……”
“那個……不……不用了。”
“地址。”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沈棲月莫名地後背有些涼，要是真見面了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她胯骨和膝蓋到現在還酸疼酸疼的呢。
不行不行。
絕對不行。
隨後，沈棲月靈機一動報出一串之前給談矜寄過快遞的地址。
說完電話那頭明顯一楞：“你說你在哪？”
沈棲月用力吞了吞口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真誠一些：“法國。”
頓了頓，她繼續道：“其實我早就申請好法國的學校了，昨天就已經到法國了，那天在酒吧不僅是給矜矜接風，也是給我送行。”
電話那頭陷入沈默。
過了幾秒，電話被掛斷。
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忙音，沈棲月松了口氣。
解放了。
-
那天通話過後沈棲月沒再接過祝言川的任何電話，也沒再聽到關於他有關的任何消息，日子恢覆到和往常一樣，每天拍拍視頻有空了就去平臺直播和粉絲們聊聊天，無聊了就叫塑料小姐妹們出來陪她吃飯逛街，偶爾談矜有空了再跟她吃頓飯，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日子一眨眼過去一個多月，這天沈棲月受邀去江城參加活動，卻不想偶遇了她高中時期的“好友”梁初盈。
就是當初高中上體育時，給她科普她現任男友的前任是祝言川的現任那位。
由於兩人大學都去了不同的城市，高中畢業以後就沒見過面，是那種偶爾在社交平臺上互相點讚的關系。
這次見面兩人都很意外，或許是早已將塑料姐妹情刻進了DNA裏，兩人雖然意外但也僅僅尷尬了一瞬間，互相好一頓寒暄恭維才開始正常說話。
梁思盈臉上帶著虛偽的笑：“真是沒想到我們兩個能在這遇見，真的好巧啊，你怎麽做博主了？”
沈棲月笑瞇瞇回應：“是挺巧的，我也沒想到你現在在搞直播帶貨，”
聞言，梁初盈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原本梁家在酈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但她大二那天梁家生意失敗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她這才蹭著互聯網的熱度幹起了直播帶貨，給家裏還債。
到底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很快她就重新調整好表情，笑著問：“還沒問呢，你住在哪家酒店呀？”
沈棲月：“萬豪。”
“這麽巧呀！”
梁初盈：“我也住在那，那等會兒活動結束了我們可以一起回酒店了。”
還沒等沈棲月開口，就聽見梁初盈繼續道：“不對，我們這麽久沒見了一起吃個午飯怎麽樣，我請客正好我男朋友說待會兒過來接我，我們一起吃你不介意的吧。”
聞言，沈棲月輕輕扯了扯唇。
梁初盈這點小心思她一聽便知，多半是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想和她炫耀。
她偏頭笑著說：“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吃飯我過去不好吧，要不下次？”
“嗐，有什麽不好的。”
梁初盈說著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我們倆這關系，好不容易見一次面本來應該我單獨請你的，但沒辦法我之前已經答應了我男朋友，所以就一起吃吧，你也不用怕尷尬大不了我讓我男朋友也帶個朋友一起過來，就當聚餐了。”
既然盛情難卻沈棲月也只好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活動結束以後，沈棲月就和梁初盈並排走出活動會場。
梁初盈一邊走路一邊給他男朋友打電話，聲音嗲得能肉麻死人：“親愛的我今天遇見我高中的好朋友了，待會兒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那邊有沒有熟人也叫過來一起，我朋友臉皮薄不好意思一個人當電燈泡。”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梁初盈嬌羞地笑了聲：“你討厭啦！好了就這麽說定了哦，我們一會兒見。”
掛斷電話，梁思盈恢覆正常：“好了已經跟我男朋友說完了，他馬上就過來接我們。”
五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卡宴緩緩停在他們面前。
“我男朋友來了。”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來，看清裏面的人梁思盈笑盈盈地走過去：“親愛的你這麽快就到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好朋友沈棲月。”
說完，又對沈棲月說：“這是我男朋友顧宴舟。”
沈棲月擡眼看過去，禮貌跟駕駛座上穿著休閑西裝的男人打了聲招呼。
顧宴舟看上去英俊斯文，微笑著點了點頭：“先上車。”
梁初盈輕車熟路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沈棲月轉頭走向後座。
拉開車門的一瞬間，沈棲月像是被定在原地。
後座上還坐著個男人，穿著深紅色休閑襯衫，黑色西裝褲包裹著兩條大長腿，就那麽支著明顯有些束縛，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在後座上，聽見拉開車門的聲音才掀開眼皮朝她看過來。
視線相接的瞬間，沈棲月的腦海一片空白，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祝言川。
對視幾秒，男人臉上沒什麽表情，率先移開視線。
與此同時前排的梁初盈催促：“月月你幹什麽呢快上車呀，這不能停太久。”
“噢，好。”
沈棲月硬著頭皮坐上去。
車門一關，她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稀薄了。
祝言川怎麽會在這？
江城這麽大怎麽就被她給碰上了，一會兒他要是問起了她該怎麽解釋？回國了？
……
前排時不時傳來梁初盈的撒嬌聲，而後排安靜如雞。
很快車子停在江城一家很有名的發貨餐廳門口，幾人陸續下車。
梁初盈挽著顧宴舟的手臂走在前面，沈棲月提心吊膽一言不發地跟祝言川一起走在後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沈棲月總覺得有一道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
拐過彎前面的兩個人短暫的消失，沈棲月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想好說辭了嗎？”
“……”
沈棲月裝傻：“什麽！”
對上她的視線，祝言川臉上帶著明顯的嘲諷：“不是去法國了嗎？”
“……”
“需要我幫你想理由？”
“……”
“放假了？請假了？還是休學了？”
“……”
沈棲月：“我……”
“想好再編。”祝言川毫不留情打斷。
“……”
說話的功夫，兩人再次追上梁初盈和顧宴舟的腳步，沈棲月果斷選擇閉嘴，她並不想讓別人看出端倪。
入座以後，梁初盈順理成章跟顧宴舟坐在一起，沈棲月就只能跟祝言川坐在一起。
點完菜以後，梁初盈看著對面的兩人忍不住出聲道：“親愛的你從前怎麽沒跟我說過你認識祝公子？”
顧宴舟笑著：“你不是也沒跟我提過你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好朋友。”
梁初盈撒嬌似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將話題引到對面兩個人的身上：“我記得高中那會兒你們好像還在一起過呢，最近幾年有聯系嗎？”
聞言，顧宴舟來了興致：“你小子不夠兄弟啊，談過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居然沒跟兄弟我提過。”
祝言川擡眼看過去，語氣散漫：“我談個戀愛還得個個跟你報備是吧？”
“也是，哈哈哈，太多了數不過來。”
祝言川聞言有些煩躁：“滾你的，少給我造謠。”
梁初盈笑著說：“還沒回答我呢，你們兩個還有聯系嗎？”
還沒等祝言川開口，就聽見沈棲月說：“沒聯系。”
祝言川的臉色明顯冷了。
見狀，顧宴舟察覺到不對勁笑著把這個話題岔開，將話題引到別的地方。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快結束的時候沈棲月借口補妝去了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座位上就只剩下祝言川一個人。
見狀，沈棲月問：“他們人呢？”
祝言川按滅煙頭：“你朋友說身體不舒服，顧宴舟送她回酒店了。”
“行吧。”
沈棲月也沒多想：“那我也走了。”
祝言川起身：“去哪？”
“回酒店。”
祝言川：“哪個酒店？”
“萬豪。”
他笑著：“巧了我也是，一起吧。”
沈棲月：“……”
祝言川沒開車，出了門兩人叫了輛專車送他們回酒店，下了車沈棲月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從會場裏拿回來的東西落在顧宴舟的車上了，裏面還有自己的房卡。
“怎麽了？”
沈棲月：“我東西落在你朋友車裏了。”
祝言川沒什麽表情：“需要我幫你打個電話？”
“不用，我自己來吧。”
沈棲月沒有梁初盈的手機號，只能發微信問她，那邊很快回覆，說她在顧宴舟的房間，身體不舒服不方便給她送，問她能不能自己上來取一趟。
沈棲月回了個“好”，畢竟她的房卡和一些貴重物品都在那，她不想去也得去。
“怎麽著？”
沈棲月：“梁初盈在你朋友房間，我去你朋友房間拿一下。”
“行，那一起正好順路。”
沈棲月沒拒絕，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或許是因為今天電梯裏也同樣沒有別人，莫名地就勾起了一些回憶。
沈棲月身上有些不自在。
下了電梯，兩人朝著剛剛梁初盈給她發的房間號的位置走，剛走到門口沈棲月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沈棲月：“……”
祝言川：“……”
氣氛順利尷尬起來。
都是成年人，裏面在做什麽兩人心知肚明。
沈棲月想要敲門的手停在半空，落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尷尬得要命。
她後悔了，她想不通自己剛才為什麽要答應梁初盈這個荒唐的邀約……
半晌，她放下手抿了抿唇，聲音有些：“那個……要不我先不拿……”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你朋友現在好像顧不上你呢。”
“……”
祝言川雙手插兜倚在門口，視線緩慢地朝她看過去，指尖捏著薄薄的房卡晃了兩下，明晃晃的勾引：“要不，先去我那坐坐？”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對不起大家！這章發三十個紅包，感謝大家不離不棄，啾咪感謝在2024-05-04 17:55:58~2024-05-06 21:50: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辭 6瓶；就不給你小魚幹 2瓶；shine、yxxxy、北梔、Mandarin、63339014、吳俊霆愛吃胡蘿蔔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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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先去我那坐坐？”◎
沈棲月這個人向來不吃回頭草, 但那天晚上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鬼迷心竅，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她甚至清晰的記得戰火是從下了電梯開始的，頂樓套房一般沒什麽人住, 半夜這個時間走廊裏更是安安靜靜。
也忘了是誰先開始的了, 總之下了電梯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吻在了一起，即便是分手五六年可當再次有親密接觸時，原本已經逐漸模糊記憶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將彼此重新點燃。
從走廊到房間, 再從房間到臥室。
衣服零零散散從房間門口一直漫延到床角, 男女之間的事情仿佛不用人教，即便是從前沒有嘗試過，也能在接觸中自行領會。
意亂情迷之間沈棲月能清晰地聽見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說實話她沒想到會到這一步, 但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在臨陣脫逃的餘地，反正祝公子長得帥身材又好，她也不虧, 就是不知道那方面如何。
沈棲月亂七八糟地想著, 思緒不斷飄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聲低咒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由於剛才太過迫切，房間裏的等還沒來得及開兩人就迫不及待滾到了床上，這會兒視線內依舊漆黑一片，只能借著窗外的月光依稀看清面前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 以及，他緊皺的眉頭。
如果她剛才沒聽錯，祝言川應該是在拆避/孕/套, 按照她以往的經驗從撕開但戴好, 只需要不到五秒的時間。
她還沒來得及深想就看見祝言川有些煩躁地扔掉什麽, 然後再次撕開包裝。
沈棲月不解：“怎麽扔了？”
“反了，用不了。”
他嗓音低低地透著點啞，聲音像是剛剛粗糲的沙石。
“？”
沈棲月的心臟猛地一墜，與此同時腦海裏突然產生一個令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猜測。
“你不會是第一次吧？”
祝言川的動作有明顯的停頓。
隨後，沈棲月坐起來：“公平一點我不睡處男。”
祝言川聞言冷嗤了聲：“想什麽呢？我會缺女朋友？”
說著，他咬牙切齒地重新用力吻下去將人壓在床上，聲線低沈喑啞：“等會兒別哭。”
……
但很快沈棲月就印證了自己剛才的猜測，祝言川這個人在這件事上可以說是毫無章法可言，快結尾的時候才漸入佳境。
雖然第一次體驗感一般，但幸好這人悟性好，後面的兩次勉強達標。
結束已經是淩晨了，沈棲月今天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剛剛又激烈運動過，全身上下都很疲憊，強打著精神洗完澡回來也沒管祝言川倒頭就睡。
等祝言川洗完澡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沈大小姐已經占了大半張床睡得昏天黑地。
祝言川皺了下眉，視線掠過女人精致的眉眼和白皙的面容。
沈棲月安靜下來的時候有一種安逸恬靜的美，特別是現在素面朝天的，跟平日裏張牙舞爪示人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突然想起高中時的某個平常的一個午後，他們在一起以後時常會一起吃午飯，由於他們都不想被人在食堂圍觀，所以便選擇了沒人的公共教室解決午飯。
而每當吃完午飯，沈棲月總是習慣趴在桌子上墊著他的校服，趴在桌子上午睡，等到上課前五分鐘他再把她叫醒，一分鐘都不能提前，因為她有很大的起床氣。
平時一般沈棲月在午睡的時候，他都是坐在她旁邊隔著一個過道的位置低頭玩手機。
那天不知道為什麽，游戲玩到一半他突然沒來由地擡起頭看向睡在他旁邊的沈棲月。
午後的陽光帶著溫度，透過窗戶照進來明亮又溫暖，像是給整個教室都加了一層光影濾鏡。
少女睡顏恬靜，鴉羽般的長睫帶著自然的卷翹弧度，因為是趴在桌子上睡的，臉蛋上的軟肉輕輕擠壓在一起，看起來有種莫名的可愛。
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可愛這個詞語能跟沈棲月搭上邊。
那是他第一次，認真註釋沈棲月的睡顏。
不知不覺地，那天她睡了一中午他看了一中午。
那天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她的睡顏，因為從那天之後樓上的公共教室有了專門的社團老師打理，每到中午都會有社團占用教室活動，他們也就沒了可以安靜午休的地方。
少年時的情愫總是在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時候產生的，或許是某個瞬間，又或許是某句話。
總之，都是在未曾察覺的時候就已經在心底埋下了一顆名為“悸動”的種子。
當時渾然不覺，直到那顆種子生了根發了芽掙紮著破土而出，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某些事。
……
思緒漸漸回籠。
祝言川收回視線，意外瞥見她因為睡姿不小心露在外面的鎖骨、以及鎖骨下方大面積的紅色吻痕上。
停頓幾秒。
他的喉結用力滾了滾，隨即俯身伸手把被子替她往上拽了兩下，轉身走出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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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點，沈棲月被鬧鐘叫醒。
她迷迷糊糊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關掉鬧鐘之後本能地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渾身疲憊酸疼，仿佛昨晚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就在她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什麽——
下一秒，唰地一下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環境，沈棲月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狀態，緊接著昨晚的記憶就爭先恐後地湧入腦海。
從酒吧到電梯再從電梯到房間，腦海裏那些荒唐羞恥的畫面就像是過電影一般一幀一幀在她的腦海裏閃過。
“……”
沈棲月沈默了。
雖然一年沒交男朋友了，但也不至於饑不擇食到和前男友搞到一起的地步吧？
怎麽能答應祝言川去他的房間還跟他……
沈棲月十分懊惱地用力抓了抓頭發，鬼迷心竅了真是。
不過還好祝言川已經走了，不然醒了見面一定很尷尬。
隨後，沈棲月掀開被子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拎著包走到門口的時候，意外看見門口放著一雙深色皮鞋。
她楞了下。
難道祝言川沒走？
可沒走的話為什麽不在房間裏，難不成睡完就去次臥了？
沈棲月皺著眉走向次臥。
次臥的門沒關緊，從門縫剛好能看見裏面床上睡著個英俊的男人。
正是祝言川本人。
“？”
沈棲月直接氣笑了，做的時候跟這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提上褲子就開始嫌棄她了是吧，居然還去次臥睡？
收回視線，她轉身回到主臥撕下床頭放著的便利貼，低頭唰唰唰寫了幾個大字，隨後又從錢包裏拿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床頭。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
做完這一切以後，轉身離開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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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言川是在沈棲月離開酒店半小時以後醒的。
中午的陽光刺眼，他昨晚過來直接睡了沒拉窗簾，這會兒被陽光晃醒。
睜開眼睛祝言川伸手摸到枕頭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後有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
清醒以後才起身掀開被子下床去主臥找沈棲月。
看著空無一人的主臥，祝言川神色未變，他猜到如果沈棲月先醒了，一定會一聲不吭玩消失。
正當他打算拿出手機找她算賬時，卻意外瞥見主臥床頭櫃上放著的東西。
祝言川眉心微微皺了皺。
他擡腿走過去，低頭掃了一眼床頭櫃上放著的兩張人民幣，隨後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那張淺藍色的便簽。
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大字：
——昨晚辛苦了
？
昨晚辛苦了？
昨晚。
辛苦了。
呵。
祝言川氣笑了，什麽他媽昨晚辛苦了，還給他留報酬合著這死女人是把他當鴨了是吧？
他把便簽攥成一團連同那兩百塊錢一起丟進腳下的垃圾桶。
真行。
離開酒店以後，祝言川照常去公司上班。
第二天祝言川越想越氣，忍不住從通訊錄裏找到沈棲月的撥了過去。
另一邊，有了之前的事沈棲月難得安安分分在家剪了一天的視頻。
沈棲月的職業是美妝博主，盛世美顏再加上名媛的身份讓她在網絡上吸了不少的粉絲，再加上她不缺錢也不接廣告，輸出的視頻都是高質量的美妝視頻，因此也讓她擁有了不少的死忠粉，算是圈子裏頭部知名美妝博主。
最新的一條vlog終於剪完，沈棲月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攔腰，隨即拿起手機打算給給自己定個外賣吃。
剛定完餐就有電話打進來。
以為是餐廳打來的也沒多想就直接接了起來：“餵？你好哪位？”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短促的冷笑，男人嗓音淡淡透著明顯的諷刺：“沈大小姐記性這麽差，剛睡過就不記得了？”
沈棲月下意識警惕了起來：“祝言川？”
她皺了皺眉：“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
祝言川笑了：“知道你的電話很難？”
沈棲月抿了抿唇：“也是，祝公子想要查一個人的電話還不容易？找我有事兒？”
祝言川：“你說呢？”
聞言，沈棲月心中突然有些拿不準主意，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
電話那頭也沒再出聲，頗有耐心地等著。
沈默幾秒，祝言川率先開口：“昨晚發生的事這麽快就忘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夜情什麽的不是很正常嗎？”
沈棲月輕輕眨了眨眼，嗓音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祝公子不會是來找我負責的吧？”
祝言川笑了聲：“你想得美。”
“那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祝言川：“你留床頭的錢和紙條什麽意思？”
“……”
沈棲月：“辛苦費。”
“？”
沒等電話那頭開口，她繼續胡言亂語：“我總不能白睡你一次。”
祝言川氣笑了：“我就值兩百？”
低沈的嗓音透著淡淡的涼意：“沈棲月你最好想好了再跟我說話。”
“……”
沈棲月沈默一瞬，她知道一般他這種語氣就是生氣了。
頓了頓，她有些語無倫次：“其實……嗯……也不是，雖然一開始有點那個啥吧，但後……後來服務的還是挺好的。”
“？”
沈棲月：“但是你別急，聽我說完。”
“我其實是想多給點的，但你知道的我出門都是刷卡，錢包裏就剩兩百現金，我都給你了，我總不能給你留張卡吧……”
越說聲音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聽完，電話那頭的人扯了扯唇角冷笑了聲：“你就扯吧。”
“……”
沈棲月無語：“不說你非要問，說了實話你又不信。”
祝言川懶得再跟她進行無意義的對話了：“你在哪，報個地址我去找你。”
“？”
沈棲月：“找我？你找我幹什麽？”
祝言川氣得咬牙切齒：“我去把兩百塊錢還你。”
沈棲月：“……”
“那個……不……不用了。”
“地址。”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沈棲月莫名地後背有些涼，要是真見面了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她胯骨和膝蓋到現在還酸疼酸疼的呢。
不行不行。
絕對不行。
隨後，沈棲月靈機一動報出一串之前給談矜寄過快遞的地址。
說完電話那頭明顯一楞：“你說你在哪？”
沈棲月用力吞了吞口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真誠一些：“法國。”
頓了頓，她繼續道：“其實我早就申請好法國的學校了，昨天就已經到法國了，那天在酒吧不僅是給矜矜接風，也是給我送行。”
電話那頭陷入沈默。
過了幾秒，電話被掛斷。
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忙音，沈棲月松了口氣。
解放了。
-
那天通話過後沈棲月沒再接過祝言川的任何電話，也沒再聽到關於他有關的任何消息，日子恢覆到和往常一樣，每天拍拍視頻有空了就去平臺直播和粉絲們聊聊天，無聊了就叫塑料小姐妹們出來陪她吃飯逛街，偶爾談矜有空了再跟她吃頓飯，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日子一眨眼過去一個多月，這天沈棲月受邀去江城參加活動，卻不想偶遇了她高中時期的“好友”梁初盈。
就是當初高中上體育時，給她科普她現任男友的前任是祝言川的現任那位。
由於兩人大學都去了不同的城市，高中畢業以後就沒見過面，是那種偶爾在社交平臺上互相點讚的關系。
這次見面兩人都很意外，或許是早已將塑料姐妹情刻進了DNA裏，兩人雖然意外但也僅僅尷尬了一瞬間，互相好一頓寒暄恭維才開始正常說話。
梁思盈臉上帶著虛偽的笑：“真是沒想到我們兩個能在這遇見，真的好巧啊，你怎麽做博主了？”
沈棲月笑瞇瞇回應：“是挺巧的，我也沒想到你現在在搞直播帶貨，”
聞言，梁初盈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原本梁家在酈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但她大二那天梁家生意失敗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她這才蹭著互聯網的熱度幹起了直播帶貨，給家裏還債。
到底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很快她就重新調整好表情，笑著問：“還沒問呢，你住在哪家酒店呀？”
沈棲月：“萬豪。”
“這麽巧呀！”
梁初盈：“我也住在那，那等會兒活動結束了我們可以一起回酒店了。”
還沒等沈棲月開口，就聽見梁初盈繼續道：“不對，我們這麽久沒見了一起吃個午飯怎麽樣，我請客正好我男朋友說待會兒過來接我，我們一起吃你不介意的吧。”
聞言，沈棲月輕輕扯了扯唇。
梁初盈這點小心思她一聽便知，多半是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想和她炫耀。
她偏頭笑著說：“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吃飯我過去不好吧，要不下次？”
“嗐，有什麽不好的。”
梁初盈說著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我們倆這關系，好不容易見一次面本來應該我單獨請你的，但沒辦法我之前已經答應了我男朋友，所以就一起吃吧，你也不用怕尷尬大不了我讓我男朋友也帶個朋友一起過來，就當聚餐了。”
既然盛情難卻沈棲月也只好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活動結束以後，沈棲月就和梁初盈並排走出活動會場。
梁初盈一邊走路一邊給他男朋友打電話，聲音嗲得能肉麻死人：“親愛的我今天遇見我高中的好朋友了，待會兒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那邊有沒有熟人也叫過來一起，我朋友臉皮薄不好意思一個人當電燈泡。”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梁初盈嬌羞地笑了聲：“你討厭啦！好了就這麽說定了哦，我們一會兒見。”
掛斷電話，梁思盈恢覆正常：“好了已經跟我男朋友說完了，他馬上就過來接我們。”
五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卡宴緩緩停在他們面前。
“我男朋友來了。”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來，看清裏面的人梁思盈笑盈盈地走過去：“親愛的你這麽快就到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好朋友沈棲月。”
說完，又對沈棲月說：“這是我男朋友顧宴舟。”
沈棲月擡眼看過去，禮貌跟駕駛座上穿著休閑西裝的男人打了聲招呼。
顧宴舟看上去英俊斯文，微笑著點了點頭：“先上車。”
梁初盈輕車熟路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沈棲月轉頭走向後座。
拉開車門的一瞬間，沈棲月像是被定在原地。
後座上還坐著個男人，穿著深紅色休閑襯衫，黑色西裝褲包裹著兩條大長腿，就那麽支著明顯有些束縛，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在後座上，聽見拉開車門的聲音才掀開眼皮朝她看過來。
視線相接的瞬間，沈棲月的腦海一片空白，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祝言川。
對視幾秒，男人臉上沒什麽表情，率先移開視線。
與此同時前排的梁初盈催促：“月月你幹什麽呢快上車呀，這不能停太久。”
“噢，好。”
沈棲月硬著頭皮坐上去。
車門一關，她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稀薄了。
祝言川怎麽會在這？
江城這麽大怎麽就被她給碰上了，一會兒他要是問起了她該怎麽解釋？回國了？
……
前排時不時傳來梁初盈的撒嬌聲，而後排安靜如雞。
很快車子停在江城一家很有名的發貨餐廳門口，幾人陸續下車。
梁初盈挽著顧宴舟的手臂走在前面，沈棲月提心吊膽一言不發地跟祝言川一起走在後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沈棲月總覺得有一道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
拐過彎前面的兩個人短暫的消失，沈棲月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想好說辭了嗎？”
“……”
沈棲月裝傻：“什麽！”
對上她的視線，祝言川臉上帶著明顯的嘲諷：“不是去法國了嗎？”
“……”
“需要我幫你想理由？”
“……”
“放假了？請假了？還是休學了？”
“……”
沈棲月：“我……”
“想好再編。”祝言川毫不留情打斷。
“……”
說話的功夫，兩人再次追上梁初盈和顧宴舟的腳步，沈棲月果斷選擇閉嘴，她並不想讓別人看出端倪。
入座以後，梁初盈順理成章跟顧宴舟坐在一起，沈棲月就只能跟祝言川坐在一起。
點完菜以後，梁初盈看著對面的兩人忍不住出聲道：“親愛的你從前怎麽沒跟我說過你認識祝公子？”
顧宴舟笑著：“你不是也沒跟我提過你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好朋友。”
梁初盈撒嬌似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將話題引到對面兩個人的身上：“我記得高中那會兒你們好像還在一起過呢，最近幾年有聯系嗎？”
聞言，顧宴舟來了興致：“你小子不夠兄弟啊，談過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居然沒跟兄弟我提過。”
祝言川擡眼看過去，語氣散漫：“我談個戀愛還得個個跟你報備是吧？”
“也是，哈哈哈，太多了數不過來。”
祝言川聞言有些煩躁：“滾你的，少給我造謠。”
梁初盈笑著說：“還沒回答我呢，你們兩個還有聯系嗎？”
還沒等祝言川開口，就聽見沈棲月說：“沒聯系。”
祝言川的臉色明顯冷了。
見狀，顧宴舟察覺到不對勁笑著把這個話題岔開，將話題引到別的地方。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快結束的時候沈棲月借口補妝去了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座位上就只剩下祝言川一個人。
見狀，沈棲月問：“他們人呢？”
祝言川按滅煙頭：“你朋友說身體不舒服，顧宴舟送她回酒店了。”
“行吧。”
沈棲月也沒多想：“那我也走了。”
祝言川起身：“去哪？”
“回酒店。”
祝言川：“哪個酒店？”
“萬豪。”
他笑著：“巧了我也是，一起吧。”
沈棲月：“……”
祝言川沒開車，出了門兩人叫了輛專車送他們回酒店，下了車沈棲月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從會場裏拿回來的東西落在顧宴舟的車上了，裏面還有自己的房卡。
“怎麽了？”
沈棲月：“我東西落在你朋友車裏了。”
祝言川沒什麽表情：“需要我幫你打個電話？”
“不用，我自己來吧。”
沈棲月沒有梁初盈的手機號，只能發微信問她，那邊很快回覆，說她在顧宴舟的房間，身體不舒服不方便給她送，問她能不能自己上來取一趟。
沈棲月回了個“好”，畢竟她的房卡和一些貴重物品都在那，她不想去也得去。
“怎麽著？”
沈棲月：“梁初盈在你朋友房間，我去你朋友房間拿一下。”
“行，那一起正好順路。”
沈棲月沒拒絕，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或許是因為今天電梯裏也同樣沒有別人，莫名地就勾起了一些回憶。
沈棲月身上有些不自在。
下了電梯，兩人朝著剛剛梁初盈給她發的房間號的位置走，剛走到門口沈棲月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沈棲月：“……”
祝言川：“……”
氣氛順利尷尬起來。
都是成年人，裏面在做什麽兩人心知肚明。
沈棲月想要敲門的手停在半空，落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尷尬得要命。
她後悔了，她想不通自己剛才為什麽要答應梁初盈這個荒唐的邀約……
半晌，她放下手抿了抿唇，聲音有些：“那個……要不我先不拿……”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你朋友現在好像顧不上你呢。”
“……”
祝言川雙手插兜倚在門口，視線緩慢地朝她看過去，指尖捏著薄薄的房卡晃了兩下，明晃晃的勾引：“要不，先去我那坐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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