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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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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獨占

祁奚又感冒了, 因為昨天在泳池裏泡得太久,起來沒有馬上穿好衣服,睡到半夜開始發燒。

傅檐川發現的時候就開始自責,這段時間祁奚的身體被他養得好了許多, 祁奚還想起來鍛煉一下, 肌肉沒練起來, 但身體確實好了一些, 他被沖暈了頭就忘了顧忌。

“檐哥,幾點了?”

祁奚的聲音帶著嚴重的鼻音, 聽起來沒有一點力氣,傅檐川隔著被子貼過去,對著他因為發燒紅彤彤的臉,心疼地碰了碰說:“還要去嗎?”

“嗯,幾點了?”

祁奚說著就要掀了被子起來, 被傅檐川按住,他堅持地說:“檐哥, 我想去!我想學習, 想變得厲害, 變得優秀, 想配得上你。”

最後這句說得傅檐川心尖一抽, 他貼下去抵著祁奚的額頭說:“奚奚, 你本來就很優秀, 是我這樣的人配不上你。”

“才不是,你什麽都會,我什麽都不會, 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我不想一直都一這樣, 你陪我去好不好?”

傅檐川的呼吸滯在胸口好一會兒,終於吐出來,“好,實在不舒服就要回來。”

祁奚輕輕地“嗯”了一聲,他沒讓開,反而貼下去含住了祁奚的唇,因為發燒格外燙人。

“不、會傳——”

他不聽祁奚的拒絕,趁著唇張開擠進去,比平時更加灼熱的溫度,仿佛要將什麽銘刻在他的感官裏。他舔遍了祁奚嘴裏的每一處,發燒引起的水份缺失更加容易牽起水線。

祁奚終於被放開,不滿地閉起口瞪眼,傅檐川吻都吻完了才向他認錯,“我不好。先吃藥,再吃點東西好不好?”

他頭暈得厲害,思考不了什麽事,只能傅檐川說什麽就是什麽。

傅檐川先把他扶起來,靠著枕頭坐好,再掩好被子才去把藥和粥拿過來。

藥是酒店提供的,粥是他特意叫人熬好熱在廚房的,溫度剛剛好。

他先把藥給祁奚吃了,然後將粥端到床前,一勺一勺的餵過去。他一邊心疼祁奚生病,可又十分受用祁奚依賴他的樣子,有時他回想遇到祁奚前,那時的他恐怕也想不到有一天會把這些事做得這麽熟練。

祁奚喝了粥被傅檐川按回去讓他再睡了一會兒,他怕錯過時間,叮囑傅檐川要叫他起來。

交流會的第一天是行業內的知名人士分享經驗和技術,九點開始入場,九點半正式開始,但祁奚想聽的分享要到十點。

傅檐川無數個瞬間都想讓祁奚繼續睡,他可以保證讓祁奚一輩子什麽顧慮也沒有地盡情畫畫,也可以幫祁奚成為知名的畫家,一副畫隨隨便便拍出數百萬,祁奚用不著去辛苦做什麽動畫,更不用生著病去聽什麽別人的經驗。

如果祁奚真的那麽喜歡動畫,他還可以組建一個頂級的團隊來配合,祁奚想怎麽畫就怎麽畫。

可是到了九點半,他還是去把人叫起來。

“奚奚,能起來嗎?”

祁奚睜開眼望了傅檐川好一會兒,“我是不是遲到了?”

傅檐川把他從被子裏抱起來說:“還來得及,先穿衣服。”

程述一直在門口等祁奚,他一早給祁奚打電話是傅檐川接的,說祁奚發燒了,天氣又沒降溫又沒下雨,昨天還好好的,作為一個已婚的成年男人,他能想到的原因只有傅檐川沒幹什麽人事。

見到祁奚和傅檐川姍姍來遲還不慌不忙,他就對傅檐川很不順眼。經過這段時間一起共事,他不只是喜歡祁奚的畫,喜歡祁奚的天賦靈氣,也把祁奚當成了弟弟。

“對不起,程導,我遲到了。”

祁奚一臉虛弱,看到程述先道歉,程述的火吞了回去,問他,“嚴重嗎?實在不行還是去休息吧。”

“我沒事,我吃了藥好多了。”

祁奚說著推開摟著他的傅檐川,程述向傅檐川看了一眼,眼神表達的責怪很明顯,傅檐川竟然低頭認了。

真是傅檐川弄的!程述氣得心裏罵臟話,面上平靜地說:“進去吧,給你們占了位置。”

他們來晚了走得很小心,裏面像一個大的階梯教室,一起來的還有另外的同事,發現他們就招起了手。

位置還帶了桌子,祁奚坐進去發現別人不是帶了平板,就是帶了電腦,紛紛在記筆記,但他什麽都沒帶。

“你聽,我來記。”

傅檐川坐在祁奚旁邊,他從衣服裏拿出了一個迷你平板和筆,祁奚驚訝地看著他問:“你什麽時候帶的?”

他沒有回答,裏面的燈光昏暗,他手從桌下伸過去搭在祁奚大腿上,輕捏了捏,竟示他別說話。

祁奚乖乖地向臺上看去,傅檐川卻忽然摸到他的手,抓過去讓他按在了自己腿上,然後若無其事地記起了筆記。

今天的流程分上午和下午兩場,都是經驗分享和技術交流,程述本來打算中場帶祁奚認識下同行,但臺上才剛結束,傅檐川就把人帶走了,他想到祁奚感冒也就算了。

第二天是看片交流,簡單來說就是把自己的影片放出來,分享技術經驗,同時讓同行評價。不過時間有限,基本都是短片,或者精剪版。

過了一晚,祁奚精神好了許多,坐在臺上看得很認真。他們做了幾個月也剪出了一個先導短片,放到的時候他格外緊張,下意識去握住了傅檐川的手。

傅檐川今天不用記筆記,全部註意都集中在祁奚身上,見到祁奚緊張他才發現幕布上放的是祁奚做的動畫。

這段時間他常常去工作室,但只看祁奚畫畫,沒有看到動畫的成品,此刻轉眼看過去,猛然被定住了目光。

對祁奚畫的風格他已經很熟悉了,可是動起來仍然讓他再一次震撼,仿佛畫裏的一切下一秒就要撕開屏幕傾瀉出來,顏色的流動極具沖擊力。

場內不只傅檐川一個人,大多數人都發出了震嘆,不說故事怎麽樣,光是畫面本身就充滿了故事和感情,熱烈得像是能與主角感同身受。

十分鐘的短片結束,好幾秒都沒有聲音,接著才響起了掌聲。

程述作為導演被邀請上臺,他拿起話筒說:“我想大家可能感興趣的也不是我,那就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原畫老師。”

祁奚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叫他,下意識向傅檐川看去。

傅檐川松開了祁奚的手,頓了片刻才說:“去吧。”

場內的人終於見到有人站起來,紛紛向祁奚看去,他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因為祁奚看起來過於年輕了。

祁奚在所有人的註視中走向了舞臺,傅檐川在後面一眼不眨地望著他的背影,聚光燈打過來,他感覺祁奚仿佛就要這麽離他而去。

到了臺上,主持人把話筒遞給祁奚,“沒想到是位這麽年輕的小帥哥,大家好像都還不認識,麻煩先介紹一下自己。”

“我、我——”

祁奚緊張地捏緊話筒又向傅檐川看去,對上傅檐川的視線他仿佛得到了什麽力量,終於說出口:“大家好,我叫祁奚,是程述工作室的原畫,這是我第一次參加的作品,也是第一次接觸動畫,過程中我學到了很多,非常感謝程導給我機會。”

程述接話,“可不敢這麽說,我可是三顧茅廬才把祁老師請來的。”

祁奚脫口回答:“那是因為程的朋友騙過我,我開始以為程導也是騙子。”

臺下的人一陣哄笑,唯一不動聲色的只有傅檐川。

傅檐川想起最開始那個在路邊抱著貓的少年,才真的意識到祁奚蛻變了多少,此時的祁奚眼裏再也沒有了曾經不自信的膽怯,也不會被別人一句話問得躲起來不敢出聲。

他知道祁奚終有一天,會變得耀眼,會被更多的人看到。

可是他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麽快,他此刻就有了快要抓不住祁奚的感覺。

大概走下了這個舞臺,祁奚就再也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奚奚了。

看片結束後就是午宴,是整個交流會最後的流程,主要是為了讓所有人自由交流。

祁奚第一次在那麽多人面前講述自己的心得,又興奮又緊張,下臺後他回到傅檐川旁邊,忍不住悄悄地問:“檐哥,我表現得怎麽樣?是不是還可以?”

傅檐川沒有他想的那麽高興,看著他好一會兒,用著他不理解的覆雜眼神對他笑起來說:“很好,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在想什麽,只是察覺到了傅檐川的不開心,一直到後面午宴都顯得悶悶不樂。

但是來找他說話的人實在太多,一不註意傅檐川就被擠得不見了,他好不容易和一個人說完要去找傅檐川,又有人擋在了他面前。

“祁奚,你好。”

祁奚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關註有些不適應,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得得體,腦子裏把傅檐川當成了參考的模板回答:“你好。”

“我叫鄭龍成,也許你聽過。”

祁奚沒有聽過,但知道直接說沒聽過很不禮貌,下意識找程述求助,結果沒看到人。

鄭龍成倒是沒介意,換了個方式說:“我是制片人,《昆侖》就是我們的作品。”

終於是祁奚知道的了,他松了口氣回答:“我知道了。我看過,很好看。”

“那真是有幸,不知道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參加我們的項目?”

祁奚還不是很清楚制片人和導演之間的彎彎繞繞,本能覺得應該拒絕,於是說:“對不起,恐怕不行,我答應過程導,暫時不考慮別的。”

“沒事,沒事,以後機會還有的是。這是我的名片,你有空閑了可以聯系我。”

鄭龍成把名片給祁奚,祁奚接過來說:“對不起,我沒有名片,可以直接給你說手機號嗎?”

“沒問題,那我們到時電話聯系。”

“好。”

祁奚和鄭龍成換了電話,立即躲著人找到了傅檐川,他把傅檐川拉到沒人的柱子後面,腦袋抵到傅檐川的肩膀上說:“他們怎麽那麽多說的,我都不認識他們。”

傅檐川隔了半晌才開口,“不喜歡?”

祁奚抵著他的肩膀搖頭,“也不是,他們懂的比我多,我可以向他們學習,但是好累,我怕說錯話,總是要很考慮好多,好費腦子。”

傅檐川想告訴祁奚這說明你成長了,懂得了人際關系裏的應變,可是他說出口的卻是,“累了就回去,好嗎?”

祁奚燒退了,但還是有些頭疼,點了點頭,“我和程導說一聲。”

“發消息給他。”

傅檐川不想讓祁奚去找程述,找到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

祁奚看了看他,同意了。

午宴結束大多數人都會下午回去,程述訂的機票也是下午,但傅檐川因為祁奚生病改簽了。

祁奚在午宴上沒吃什麽東西,回到酒店傅檐川先帶他去吃飯,吃完回了房間他又開始發燒,今天的好轉像是專程為了有好的面貌讓別認識他的。

傅檐川給祁奚餵了藥,陪著他睡著,才下床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出神,今天的天氣就和他的心情一樣,全是陰暗。

祁奚一覺醒來已經半夜,不知是不是藥起了作用,他精神不已,身上不舒服的地方都舒服了,唯一不舒服的是睡衣都被汗粘在了身上。

他從傅檐川懷裏鉆出去,想去洗澡,結果被一把揪住了。

房間裏開著夜燈,傅檐川把祁奚按回被子裏問:“要去廁所?”

“我要去洗澡。”

傅檐川的眉頭蹙起來,“明天洗。”

“現在洗,好難受。”祁奚在傅檐川的懷裏拱了兩下,抓到傅檐川的手摸到睡衣,“你摸,都已經粘起來了。我感冒已經好了,真的。”

“那也不行。我拿毛巾給你擦。”

“檐哥!”

祁奚四肢都卷過去抱住了傅檐川,蹭著他的胸口說:“你怎麽不相信我,我真的好了。”

傅檐川終於無奈地妥協,“先躺回來,我去給浴缸放水。”

“謝謝檐哥。”

祁奚往傅檐川唇上親了一下,傅檐川下床去放水,放好了回來叫他,他倏地鉆出被子,跑到浴室的一路把衣服都脫了,在浴室門口和傅檐川對上才想起不好意思。

“因為不舒服,好粘。”

傅檐川什麽也沒說,把浴室的門關回去,和祁奚一起被關在了裏面,他脫了上衣把祁奚抱進了浴缸裏,“我幫你洗。”

祁奚坐進熱水裏瞬間感覺舒服了,傅檐川在浴缸外面把手伸進來,他一下抓到了傅檐川在水裏的手,轉過去和傅檐川面對著面說:“檐哥,你今天為什麽不開心?”

傅檐川沒有回答,祁奚拉著他的手往下伸去,臉上羞赧地紅著吻在他唇上,然後又問:“你在生氣嗎?我沒有那麽聰明,你不說,我不懂。”

傅檐川的手被按在了讓他分心的地方,祁奚可能不只是對畫畫天賦異稟,還天生知道怎麽拷問他。

他的指尖不受他控制地鉆進去,克制住表情回答:“我沒有生氣,奚奚。”

“可是你今天一直都不開心。”

傅檐川才意識到他的情緒全發現了,一瞬間仿佛被祁奚看透了他心裏的陰暗,支起身往浴缸裏蹭過去說:“奚奚,如果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會不喜歡我了嗎?”

祁奚不明白,“你哪裏沒有我想的好?我覺得你哪裏都很好,我哪裏都很喜歡。”

“我不好。”

傅檐川脫口而出,“奚奚,我不是好人,我自私,我卑劣,我唯利是圖。我想占有你,想你只屬於我一個人,想讓你只被我一個人註視,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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