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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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收斂
溫希偏頭躲開, 急聲道：“該出去了。”
不然阿姨她們還在外面，待久了不好。
程遲埋首在細白的頸間，嗓音沈啞又煩悶：“溫希, 我吃醋了。”
“是嗎？我沒嘗出來。”溫希沒多想, 敷衍回了他一句。
他不滿地捏了下掌心的手腕，“我說的不是這個。”
溫希錯愕。
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醋。
“你哪來的醋？！”輕聲訝然。
別人都沒事找事。
他沒醋找醋？！
程遲：“你說跟我不熟。”
“這怎麽了？咱倆那會兒不就不太熟嗎？”她不明白。
“但你喜歡他。”
跟他是不熟, 跟江北那男的就是喜歡。
溫希思索半晌, 不由嘴角微抽。
他怎麽這麽蠢啊！
別的事兒上也挺聰明的。
情商更是一般人望塵莫及。
都送他勿忘我了, 還跟他表白, 又說了CC是程遲, 他都不帶懷疑自己之前瞎編的有假。
她翻身換了位置, 胳膊趴在程遲胸膛上。程遲懵了下, 隨著她來, 冷銳的目光下睨瞧她，骨感修長的大手虛扶在溫希後背。
“那怎麽辦？那時候就是喜歡他嘛，長的帥, 個子高, 學習好, 性格也好，什麽都好，人還特別溫和, 會照顧人, 心思細膩又周到——”
她如數家珍。
“唔！程遲！”溫希掙紮著被一只大手按下的腦袋, 他賭氣似的吻住喋喋不休的唇瓣，不讓她說。
末了, 他目光威脅：“再好也沒用，你現在喜歡的人必須是我, 人也是我的。”
溫希抽了抽鼻子：“你都不讓我把話說完。”
“聽你誇別的男人？溫希，你當我死了？”他翻過身，輕而易舉換了兩人的位置，似是真的醋意大發，冷笑了聲，俯身在那細白脖頸上表達不滿。
程遲是那種，臉上不露聲色，但做事極狠的性子。他用了極其深的力度去試探她的敏感，又能刻意避開她的傷口。
溫希想躲。他清冽好聞的氣息充斥在鼻息間，她被迫仰起頭，身體止不住發顫：“程遲，你表裏不一。”
人前清雋溫和，人後斯文敗類。
換作以前，她怎麽都想不到他這麽熱衷這種事，還霸道。
“怎麽表裏不一？說來聽聽。”他饒有興致地擡頭睨她一眼，指腹輕按了下溫希濕潤的眼角，俊臉上的那顆淚痣仿佛跟著他變了味。
“你能不能，別老動不動就親？”溫希弱弱地商量道。
生怕他一個不滿意，又接著來。
程遲望了那可憐兮兮的水眸一眼，眼裏似有似無的笑意散漫，他動了動身，溫希以為他終於要起來，卻只是抱著她去了沙發那邊。
溫希後腰靠在沙發扶手上，曲腿抱緊膝蓋，警惕地看向撐在她身前的男人。他一手撐在扶手邊沿，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將她圈在懷裏，若有所思地嘖了聲。
語氣沈斂。但囂張至極。
“自己媳婦兒不能親？”
說完又不緊不慢地捏住溫希下巴，迫使她擡頭，不由分說俯身在櫻唇上親了下，再離開繼續同那雙茫然的眸子對視，表達不讚同。
溫希臉上像打了腮紅。
她咬了咬牙，嗔瞪一眼春風得意的某人。
氣憤上頭，於是一腳踹了過去。
“你就不能收斂點兒？”
踹是沒踹著，腳腕倒是被他一手捉住了。
只見他故意裝著被踹了一腳，嘶了聲，俊臉上的神情可謂演技精湛。另一只手捂著胸膛，戲謔看向溫希，厚顏無恥道：“好疼。”
他手上微微用力，將溫希拉近，裙擺順勢在勻稱的小腿上滑到膝蓋。溫希眸中驚慌起來，急忙張開手臂向後，扶穩沙發靠背：“你別拽我呀！”
下一秒，腳腕上的力松開。
“氣到希寶是我不對，”程遲勾起唇，單腿跪在沙發上，修長手指停留在溫希腰側，他彎下身，作勢靠近沙發上的人，嗓音漫不經心：“過來，程遲哥哥哄你。”
薄唇蜻蜓點水地落在，帶有她香味的頸間。
“癢啊！”輕軟的嗓音嗔怪，溫希費力躲著，緊咬下唇伸手抵推起來，卻無濟於事。她退無可退，癢的不住在沙發上撲騰，笑出淚道：“你別撓我腰，程遲！”
讓她逮著機會，一定撓回去！
看他笑不笑！
毫無反手之力的處境下，往後縮沒用，身體下意識往程遲懷裏躲去。他握住她亂劃的胳膊，見好就收，沒鬧太過分。
而後一把將人抱起，掛在勁瘦的腰間，長腿穩穩朝衛生間邁去。門關上又合上，溫希後背驀地傳來涼意，被他抵在墻面。
因為剛才的鬧騰，她笑癢到有些脫力，靠那雙大手托著才沒掉下去，有氣無力地說：“真的夠久了，回客廳好不好？”
“我有分寸，”他安撫道，眸色深谙，“再有下次，可就不止是這麽懲罰了，我醋勁兒大，聽不得你誇別的男人，記住了嗎？”
“記住了。”溫希乖乖應下。
她決定，暫時不告訴他。
哼，誰讓他這麽欺負人！
先醋著吧程遲哥哥。反正都已經都從她這兒討回去了。
誰知道還沒完。
某人又得寸進尺。
“還有呢？”
溫希對上那雙意有所指的黑眸，氣紅了臉：“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說你對象壞話，人家還聽到了，你這小姑娘怎麽這麽木啊？還不安慰安慰你對象？”
“心疼人會不會？”
程遲嘴角根本壓不下。
“我怎麽不知道我有對象？”溫希不打算慣著他，妥妥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程遲臉黑：“親完不認人？”
“可你就是兇。”溫希咕噥了句。
再加上剛才的“懲罰”，讚同的不能再讚同。
軟糯的嗓音控訴。
“早知道就不答應你了，你才不會心疼人，每次都那麽兇，都不問問我，話也不讓我說完，跟溫柔一點兒也不搭邊，”溫希越說越來勁兒，小嘴吧啦吧啦說個不停：“你都不關心我，還撓我癢癢，沒見過你這麽壞的。”
程遲不由發笑，沒忍住笑出了聲。
還撓我癢癢。
草，他女朋友怎麽這麽可愛啊。
“晚了，”他揚起唇，目光深深地落在溫希臉上，抓住了她無意間的一句話，不急不緩地問：“我怎麽不關心你了？”
溫希臉紅了紅，目光閃躲，嘴硬道：“你就是不關心我。”
程遲認栽，順著她沒理由的話頭接下：“行，那我以後多關心關心你，讓女朋友不那麽委屈，成嗎？”
溫希緩慢嗯了聲：“那你以後不許撓我癢癢。”
“這可說不準。”
低沈的嗓音認真。
氣的溫希心頭一堵：“連敷衍都不樂意，程遲，是不是沒愛了？！”
“那不能啊。”他笑。
門外忽然響起呼喚。
“希希姐！你擦好藥沒啊？再不喝湯就要涼了！”
溫希嚇了一跳，急忙出聲回應：“好了，我馬上就去。”
“還抱？”溫希嗔視依舊沒放下她的人一眼，“快點放我下來。”
等腳下落地，她隨手整理好衣裙，走到鏡子前去洗手，很快水流中的手，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捧住，掌握主動權，帶著細細揉搓。
水花激濺。
燒熱又微重的氣息爬滿脖頸，她微張著唇，臉頰上方染上輕薄的粉，楞楞擡頭望了一眼鏡中。
他捏了下細指：“我反悔了，花海必須咱倆，剩下的時間，我不管。”
——
溫希低頭紅著臉，看也不看身後的男人，開門走出衛生間。
程遲跟著出來，關好衛生間的門。
兩人一起往客廳走去。
濃郁的鮮湯味兒飄散在客廳，程媽媽見兩人出來，笑瞇瞇地給溫希盛了碗湯，側臉示意溫希在旁邊坐下：“小希你坐！趁湯還熱，趕緊嘗嘗哈。”
溫希接過程媽媽遞來的鮮湯，喝了一口，捏著勺子眉眼彎彎地笑了笑：“好喝，阿姨您廚藝真好。”
湯味濃郁，還很鮮，又不會膩的慌。
和她高中那會兒的味道一樣，雖然隔得遠，卻又莫名像是在記憶裏儲存，帶了韻味。很親切。
“好喝就多喝點！阿姨煲了很多，回頭我再教教程遲這湯怎麽做，想喝的時候讓他隨時給你做！”程媽媽看都不看一旁的程遲，目光停在安靜喝湯的溫希臉上，越看越滿意。笑容又突然微滯，疑惑問：“對了，小希是南城人嗎？”
還住一塊兒。
難道同居了？
溫希嗯了聲，輕點下頭：“不過以前是北城的，畢業就回北城工作了。”
“這樣啊，那你倆怎麽過來南城了？是來玩兒的嗎？”
程遲向後靠在沙發上，面上一貫的從容溫和。
他替溫希接過話。
“溫希朋友結婚，我送她過來。”
程媽媽了然，又扯了幾句，她沒打算多留，不然可不就打擾人家倆二人世界了，好不容易她那油鹽不進的兒子一朝脫單，當媽的要開心就有多開心！
她起身要走，程遲說送，程媽媽一口回絕：“用得著你？你爸來南城接我，你哪涼快哪待著去。”
程遲：“……”
送走程媽媽，程遲和她一起送程梓依回了南大，說了個大概時間，到時候來南大接她出去玩。
下午三點，送走程梓依之後，兩人沒回去，而是徑直去了花海。
正值冬至，花海被秋色妝點，樹木枝葉泛黃，遼闊的枯榮更疊裏，只剩小雛菊漫山遍野。
即使微風習習，也還是帶有刺骨的寒意。
來花海散步閑逛的人卻只增不減。
程遲帶了相機。
溫希抽空看了看，發現每張都很好看，意境唯美，構圖也很好。看上去倒像是專業的。
她坐在秋千上，旁邊高大的梧桐樹金黃滿枝。這裏是地勢偏高的小山坡，往前看，正好能瞧見大片各色小雛菊盛放，漫山遍野。
清香入鼻。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開闊的視野下，仿佛也松散起來，慢走歡笑，溫馨美好。
這邊人煙冷清，程遲拉著她來這看拍攝成果。
看完，溫希翻動數碼相機的手指一頓，轉頭瞧了眼站在她身後，兩手穩住秋千的男人，好奇問了句：“你學過攝影嗎？”
“攝影？”程遲目光移向溫希手裏的相機，臉上幾不可聞地怔楞一瞬，又波瀾不驚地解釋道：“之前有報過攝影課，學了大概有一個月吧，我就隨便拍拍，沒深學。”
溫希了然點點頭，又轉過身，繼續翻看相機裏的照片。她坐在秋千上，圍巾擋住寒風，輕聲問：“學了一個月的攝影？隨便拍拍的話，是因為拍攝之類的需要嗎？”
聽他這話，應該不是因為對攝影感興趣。
程遲嗯了聲，眼睫垂下，忽然伸手指了指相機上停留的那張照片。骨感修長的手指落在，溫希回眸一笑的唇角上方。
“我拍的你，好看嗎？”他突然這麽問道。
溫希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啊？”了聲，視線轉向他指著的那張照片。不由滿意點了點頭，跟著他轉話題：“好看，像從一束光裏走出來的。”
太陽的光暈映在她臉上，極其溫柔。
程遲勾了勾唇：“好看就行，沒白學。”
溫希沒多想，以為他在滿意自己學有所成。
她想了想，忽然笑著回頭，突發奇想道：“誒，你教教我唄？我也想學。”
她也想拍他。
膠卷全用來拍她了，還沒他的一張。
程遲頎長的身子彎下，他從身後輕環住溫希，深灰色大衣裏聚起的熱氣，包裹住溫希。溫和的眉宇精致如畫，眼尾上挑地玩笑道：“想學就教？那我豈不是很虧？”
起碼得要，討個福利。
溫希氣結，臉上像是氣紅，又像是羞紅。她往一側躲了點，拉開距離去看近在咫尺的俊臉，眼神控訴：“哪有你這樣的男朋友？連教女朋友都不願意無私奉獻，白給你抱了！你起開，去抱旁邊的樹吧！別抱我。”
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打著狐貍算盤。
她要先發制人！
可程遲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去說好話哄人，還依舊直言不諱：“樹哪有女朋友抱著舒服？女朋友想學，當然得教，我這麽聽話，確定不獎勵我一下？”
溫希語塞。
上個算報酬，下個算獎勵。
她敢說，要是獎勵被她拒絕了，他下一秒就能扯出另一個由頭。
反正這機會，他是勝券在握。
索性直接攤牌。
溫希無奈地輕聲問：“那你要什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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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希偏頭躲開, 急聲道：“該出去了。”
不然阿姨她們還在外面，待久了不好。
程遲埋首在細白的頸間，嗓音沈啞又煩悶：“溫希, 我吃醋了。”
“是嗎？我沒嘗出來。”溫希沒多想, 敷衍回了他一句。
他不滿地捏了下掌心的手腕，“我說的不是這個。”
溫希錯愕。
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醋。
“你哪來的醋？！”輕聲訝然。
別人都沒事找事。
他沒醋找醋？！
程遲：“你說跟我不熟。”
“這怎麽了？咱倆那會兒不就不太熟嗎？”她不明白。
“但你喜歡他。”
跟他是不熟, 跟江北那男的就是喜歡。
溫希思索半晌, 不由嘴角微抽。
他怎麽這麽蠢啊！
別的事兒上也挺聰明的。
情商更是一般人望塵莫及。
都送他勿忘我了, 還跟他表白, 又說了CC是程遲, 他都不帶懷疑自己之前瞎編的有假。
她翻身換了位置, 胳膊趴在程遲胸膛上。程遲懵了下, 隨著她來, 冷銳的目光下睨瞧她，骨感修長的大手虛扶在溫希後背。
“那怎麽辦？那時候就是喜歡他嘛，長的帥, 個子高, 學習好, 性格也好，什麽都好，人還特別溫和, 會照顧人, 心思細膩又周到——”
她如數家珍。
“唔！程遲！”溫希掙紮著被一只大手按下的腦袋, 他賭氣似的吻住喋喋不休的唇瓣，不讓她說。
末了, 他目光威脅：“再好也沒用，你現在喜歡的人必須是我, 人也是我的。”
溫希抽了抽鼻子：“你都不讓我把話說完。”
“聽你誇別的男人？溫希，你當我死了？”他翻過身，輕而易舉換了兩人的位置，似是真的醋意大發，冷笑了聲，俯身在那細白脖頸上表達不滿。
程遲是那種，臉上不露聲色，但做事極狠的性子。他用了極其深的力度去試探她的敏感，又能刻意避開她的傷口。
溫希想躲。他清冽好聞的氣息充斥在鼻息間，她被迫仰起頭，身體止不住發顫：“程遲，你表裏不一。”
人前清雋溫和，人後斯文敗類。
換作以前，她怎麽都想不到他這麽熱衷這種事，還霸道。
“怎麽表裏不一？說來聽聽。”他饒有興致地擡頭睨她一眼，指腹輕按了下溫希濕潤的眼角，俊臉上的那顆淚痣仿佛跟著他變了味。
“你能不能，別老動不動就親？”溫希弱弱地商量道。
生怕他一個不滿意，又接著來。
程遲望了那可憐兮兮的水眸一眼，眼裏似有似無的笑意散漫，他動了動身，溫希以為他終於要起來，卻只是抱著她去了沙發那邊。
溫希後腰靠在沙發扶手上，曲腿抱緊膝蓋，警惕地看向撐在她身前的男人。他一手撐在扶手邊沿，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將她圈在懷裏，若有所思地嘖了聲。
語氣沈斂。但囂張至極。
“自己媳婦兒不能親？”
說完又不緊不慢地捏住溫希下巴，迫使她擡頭，不由分說俯身在櫻唇上親了下，再離開繼續同那雙茫然的眸子對視，表達不讚同。
溫希臉上像打了腮紅。
她咬了咬牙，嗔瞪一眼春風得意的某人。
氣憤上頭，於是一腳踹了過去。
“你就不能收斂點兒？”
踹是沒踹著，腳腕倒是被他一手捉住了。
只見他故意裝著被踹了一腳，嘶了聲，俊臉上的神情可謂演技精湛。另一只手捂著胸膛，戲謔看向溫希，厚顏無恥道：“好疼。”
他手上微微用力，將溫希拉近，裙擺順勢在勻稱的小腿上滑到膝蓋。溫希眸中驚慌起來，急忙張開手臂向後，扶穩沙發靠背：“你別拽我呀！”
下一秒，腳腕上的力松開。
“氣到希寶是我不對，”程遲勾起唇，單腿跪在沙發上，修長手指停留在溫希腰側，他彎下身，作勢靠近沙發上的人，嗓音漫不經心：“過來，程遲哥哥哄你。”
薄唇蜻蜓點水地落在，帶有她香味的頸間。
“癢啊！”輕軟的嗓音嗔怪，溫希費力躲著，緊咬下唇伸手抵推起來，卻無濟於事。她退無可退，癢的不住在沙發上撲騰，笑出淚道：“你別撓我腰，程遲！”
讓她逮著機會，一定撓回去！
看他笑不笑！
毫無反手之力的處境下，往後縮沒用，身體下意識往程遲懷裏躲去。他握住她亂劃的胳膊，見好就收，沒鬧太過分。
而後一把將人抱起，掛在勁瘦的腰間，長腿穩穩朝衛生間邁去。門關上又合上，溫希後背驀地傳來涼意，被他抵在墻面。
因為剛才的鬧騰，她笑癢到有些脫力，靠那雙大手托著才沒掉下去，有氣無力地說：“真的夠久了，回客廳好不好？”
“我有分寸，”他安撫道，眸色深谙，“再有下次，可就不止是這麽懲罰了，我醋勁兒大，聽不得你誇別的男人，記住了嗎？”
“記住了。”溫希乖乖應下。
她決定，暫時不告訴他。
哼，誰讓他這麽欺負人！
先醋著吧程遲哥哥。反正都已經都從她這兒討回去了。
誰知道還沒完。
某人又得寸進尺。
“還有呢？”
溫希對上那雙意有所指的黑眸，氣紅了臉：“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說你對象壞話，人家還聽到了，你這小姑娘怎麽這麽木啊？還不安慰安慰你對象？”
“心疼人會不會？”
程遲嘴角根本壓不下。
“我怎麽不知道我有對象？”溫希不打算慣著他，妥妥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程遲臉黑：“親完不認人？”
“可你就是兇。”溫希咕噥了句。
再加上剛才的“懲罰”，讚同的不能再讚同。
軟糯的嗓音控訴。
“早知道就不答應你了，你才不會心疼人，每次都那麽兇，都不問問我，話也不讓我說完，跟溫柔一點兒也不搭邊，”溫希越說越來勁兒，小嘴吧啦吧啦說個不停：“你都不關心我，還撓我癢癢，沒見過你這麽壞的。”
程遲不由發笑，沒忍住笑出了聲。
還撓我癢癢。
草，他女朋友怎麽這麽可愛啊。
“晚了，”他揚起唇，目光深深地落在溫希臉上，抓住了她無意間的一句話，不急不緩地問：“我怎麽不關心你了？”
溫希臉紅了紅，目光閃躲，嘴硬道：“你就是不關心我。”
程遲認栽，順著她沒理由的話頭接下：“行，那我以後多關心關心你，讓女朋友不那麽委屈，成嗎？”
溫希緩慢嗯了聲：“那你以後不許撓我癢癢。”
“這可說不準。”
低沈的嗓音認真。
氣的溫希心頭一堵：“連敷衍都不樂意，程遲，是不是沒愛了？！”
“那不能啊。”他笑。
門外忽然響起呼喚。
“希希姐！你擦好藥沒啊？再不喝湯就要涼了！”
溫希嚇了一跳，急忙出聲回應：“好了，我馬上就去。”
“還抱？”溫希嗔視依舊沒放下她的人一眼，“快點放我下來。”
等腳下落地，她隨手整理好衣裙，走到鏡子前去洗手，很快水流中的手，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捧住，掌握主動權，帶著細細揉搓。
水花激濺。
燒熱又微重的氣息爬滿脖頸，她微張著唇，臉頰上方染上輕薄的粉，楞楞擡頭望了一眼鏡中。
他捏了下細指：“我反悔了，花海必須咱倆，剩下的時間，我不管。”
——
溫希低頭紅著臉，看也不看身後的男人，開門走出衛生間。
程遲跟著出來，關好衛生間的門。
兩人一起往客廳走去。
濃郁的鮮湯味兒飄散在客廳，程媽媽見兩人出來，笑瞇瞇地給溫希盛了碗湯，側臉示意溫希在旁邊坐下：“小希你坐！趁湯還熱，趕緊嘗嘗哈。”
溫希接過程媽媽遞來的鮮湯，喝了一口，捏著勺子眉眼彎彎地笑了笑：“好喝，阿姨您廚藝真好。”
湯味濃郁，還很鮮，又不會膩的慌。
和她高中那會兒的味道一樣，雖然隔得遠，卻又莫名像是在記憶裏儲存，帶了韻味。很親切。
“好喝就多喝點！阿姨煲了很多，回頭我再教教程遲這湯怎麽做，想喝的時候讓他隨時給你做！”程媽媽看都不看一旁的程遲，目光停在安靜喝湯的溫希臉上，越看越滿意。笑容又突然微滯，疑惑問：“對了，小希是南城人嗎？”
還住一塊兒。
難道同居了？
溫希嗯了聲，輕點下頭：“不過以前是北城的，畢業就回北城工作了。”
“這樣啊，那你倆怎麽過來南城了？是來玩兒的嗎？”
程遲向後靠在沙發上，面上一貫的從容溫和。
他替溫希接過話。
“溫希朋友結婚，我送她過來。”
程媽媽了然，又扯了幾句，她沒打算多留，不然可不就打擾人家倆二人世界了，好不容易她那油鹽不進的兒子一朝脫單，當媽的要開心就有多開心！
她起身要走，程遲說送，程媽媽一口回絕：“用得著你？你爸來南城接我，你哪涼快哪待著去。”
程遲：“……”
送走程媽媽，程遲和她一起送程梓依回了南大，說了個大概時間，到時候來南大接她出去玩。
下午三點，送走程梓依之後，兩人沒回去，而是徑直去了花海。
正值冬至，花海被秋色妝點，樹木枝葉泛黃，遼闊的枯榮更疊裏，只剩小雛菊漫山遍野。
即使微風習習，也還是帶有刺骨的寒意。
來花海散步閑逛的人卻只增不減。
程遲帶了相機。
溫希抽空看了看，發現每張都很好看，意境唯美，構圖也很好。看上去倒像是專業的。
她坐在秋千上，旁邊高大的梧桐樹金黃滿枝。這裏是地勢偏高的小山坡，往前看，正好能瞧見大片各色小雛菊盛放，漫山遍野。
清香入鼻。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開闊的視野下，仿佛也松散起來，慢走歡笑，溫馨美好。
這邊人煙冷清，程遲拉著她來這看拍攝成果。
看完，溫希翻動數碼相機的手指一頓，轉頭瞧了眼站在她身後，兩手穩住秋千的男人，好奇問了句：“你學過攝影嗎？”
“攝影？”程遲目光移向溫希手裏的相機，臉上幾不可聞地怔楞一瞬，又波瀾不驚地解釋道：“之前有報過攝影課，學了大概有一個月吧，我就隨便拍拍，沒深學。”
溫希了然點點頭，又轉過身，繼續翻看相機裏的照片。她坐在秋千上，圍巾擋住寒風，輕聲問：“學了一個月的攝影？隨便拍拍的話，是因為拍攝之類的需要嗎？”
聽他這話，應該不是因為對攝影感興趣。
程遲嗯了聲，眼睫垂下，忽然伸手指了指相機上停留的那張照片。骨感修長的手指落在，溫希回眸一笑的唇角上方。
“我拍的你，好看嗎？”他突然這麽問道。
溫希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啊？”了聲，視線轉向他指著的那張照片。不由滿意點了點頭，跟著他轉話題：“好看，像從一束光裏走出來的。”
太陽的光暈映在她臉上，極其溫柔。
程遲勾了勾唇：“好看就行，沒白學。”
溫希沒多想，以為他在滿意自己學有所成。
她想了想，忽然笑著回頭，突發奇想道：“誒，你教教我唄？我也想學。”
她也想拍他。
膠卷全用來拍她了，還沒他的一張。
程遲頎長的身子彎下，他從身後輕環住溫希，深灰色大衣裏聚起的熱氣，包裹住溫希。溫和的眉宇精致如畫，眼尾上挑地玩笑道：“想學就教？那我豈不是很虧？”
起碼得要，討個福利。
溫希氣結，臉上像是氣紅，又像是羞紅。她往一側躲了點，拉開距離去看近在咫尺的俊臉，眼神控訴：“哪有你這樣的男朋友？連教女朋友都不願意無私奉獻，白給你抱了！你起開，去抱旁邊的樹吧！別抱我。”
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打著狐貍算盤。
她要先發制人！
可程遲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去說好話哄人，還依舊直言不諱：“樹哪有女朋友抱著舒服？女朋友想學，當然得教，我這麽聽話，確定不獎勵我一下？”
溫希語塞。
上個算報酬，下個算獎勵。
她敢說，要是獎勵被她拒絕了，他下一秒就能扯出另一個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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