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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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絕配
溫希面無表情地進了電梯, 按了樓層，目光平靜，沒再註意對面走來的人。
程遲後腳跟上, 他側眸掃了眼站在電梯一角的倩影, 沒有伸手按樓層。
“挺巧，我也住八樓。”
“挺巧。”
“咱倆不會是鄰居吧？”
“可能。”
一直到電梯門打開, 溫希也沒正經搭理過程遲一下, 徑直出了電梯。
只不過開門時, 餘光瞥到隔壁的身影, 她手上輸密碼的動作不由一頓, 暗自深吸一口氣, 給自己降躁。
隨便吧, 她不在意就好了, 程遲怎麽樣，都和她沒關系。
自從剛剛沒怎麽搭理程遲之後，溫希忽然就想開了。
程遲看了眼隔壁又重新關上的門, 眸色深暗不明, 半晌, 也推開門進了新搬的家。
傍晚。
夜深人靜。
溫希洗完澡吹幹頭發，曲腿側躺在客廳沙發上看書，身上蓋了條白色毛絨毯子。
過了會兒, 燈光安靜, 只有書頁翻動的客廳忽然傳來門鈴聲。不急不緩, 聽上去頗有耐心。
溫希下意識往門口疑惑看去，隨即合上書, 掀開毯子走了過去。她俯身從貓眼看了看，看清是誰後, 臉上不由一僵。
是程遲。⑧衣司巴已⑥⑨六散
沈默半晌，她手心冰涼地開了門，擡眼看向雲淡風輕站在那的男人。他一身深色睡衣，恰如精致眉宇間的沈穩冷冽。
俊臉溫和，但眸底漆黑，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程總有什麽事嗎？”溫希從善如流地問道。
程遲掃了一眼她，大手隨意從褲兜裏拿出，左手手腕上的蛇骨鏈也隨之暴露。在朦朧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嚇人。
“啊，沒什麽，就是我家貓好像跑你這兒了，我能進去找一下嗎？”
溫希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皺，沒讓開身。她回頭看了一眼從未有過動靜的客廳，又對上程遲散漫的視線：“你家貓怎麽會跑我這兒？我一直都沒開過門。”
她頓了頓，想到一種可能：“陽臺有可能，我去幫你看看，還請程總在這兒稍等一下。”
剛轉過身，手腕忽地被一只大手拉住。
寬大的掌心灼燙。
她只楞了兩秒。
溫希心跳一滯，頭也不回地要甩開手，手指發麻到差點忍不住握緊。
那人卻沒松。
溫希轉過身，瞥了被握著的手腕一眼，擡頭看去。
程遲儼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似是見她看過來，他唇角微揚，面不改色道：“它認爹，你要是過去，我怕它抓你，還是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她壓住心上的難受，一邊推開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一邊喉間發澀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腦海裏不住地閃過那天，許諾抱著貓在他家輕松自如地場景。
“程總請自重。”推開那只手，溫希直接關上門，隔開那道視線，後背靠在門上。眼睫顫動的厲害。
像是隨時都能，掉下來一顆淚滴。
她假裝沒太在乎，去陽臺抱貓。
過了會兒，程遲眸色沈沈地看著又重新打開的門，溫希瓷白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紅，別扭道：“你的貓在陽臺。”
說完就給程遲讓開位置，示意他自己去抱。
“嗤，我就說了它認爹，倔個什麽？”程遲目光戲謔地掃了眼溫希，手悠哉插到褲兜裏，腳步輕快地走進去，“你一個人住啊？”
溫希看著那道得意的高大背影，扯了扯嘴角，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懶得搭理他。
偏這人緊追不舍，走到陽臺蹲下身，側頭看她：“怎麽不說話？”
他並沒有急著抱貓，細長的手指垂下，有一下沒一下地給慵懶的貓順毛。
“不想說，也沒話說，”溫希站在陽臺門外，睡裙在晚風下輕飄，提醒道，“你可以走了。”
程遲隨手抱起貓，站起身，眸底晦暗不明地盯了溫希一會兒。和記憶中黏他的那個少女重合，只不過，現在全然是界限分明的無懈可擊。
他走了幾步，低頭看下意識後退一步的溫希，頓了兩秒，沈聲道：“不請我喝杯茶？”
“請不了，家裏沒茶，你要是想喝可以回家自己泡。”
程遲走到客廳，自顧自坐在沙發上，低頭輕撫著那只貓。“水也行。”
溫希再也忍不住地跟上去，直直地凝視著他：“水也沒有，你到底要幹什麽？貓也找到了，要是沒什麽事的話，程總還是快回家吧，不早了。”
“我記得你不是給我交了保護費嗎？我既然收了，總不能不讓你摸，你過來，我給你。”程遲看過來的眼底濃深，又像藏著熾熱。
溫希臉上驀地一紅，誰教他這麽說話的？！
摸貓就摸貓，說的跟要摸他似的！
“都這麽久了，我不記得有什麽保護費的事兒，”溫希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後背卻早就僵硬，她面上平靜道，“我只記得一句話，不會再打擾你，也會忘了你，所以，還請程總不要再提從前了，拿我當下屬看待就好。”
程遲放下貓，起身走到溫希面前，低眸睨她。他身板挺直，沒再繼續靠近渾身都是刺兒的溫希。
而是沒頭沒腦地忽然說了句：“溫希，我回來了。”
溫希楞了下，視線往上移，落在那張俊臉上：“我還記得，我沒欠你錢，所以不用跟我說。”
“......”
“嘖。”程遲撫上後脖頸。
溫希瞥他一眼：“你嘖什麽嘖？牙齒漏風？”
“我也不想這樣，可你既然說了讓我忘掉你，我也做到了，拿你當陌生人對待，”她知道自己已經從一開始的平靜，變得被他牽動情緒，“那麽程總更應該身體力行做到才是，別再一而再打破這約定了，這樣只會讓我......”
“很難堪。”
他們兩情相悅，她也不想讓一個並不喜歡自己的人以為她還在一廂情願。
退不了不屬於自己的場，只會是作踐自己。
溫希艱難說出那三個字，渾身的驕傲幾乎碎了一半，只希望程遲能夠就此打住。
程遲深邃的眸子漆黑如烏雲，低沈的嗓音混不吝地吐出一句話：“狗屁的約定。”
他伸出手臂，攬過溫希因為難堪而輕顫的身子，試圖安撫她。
溫希大腦空白一瞬，本就潸然欲下的東西更是掛在眼尾，搖搖欲墜。
她慌張掙脫；“程遲！你幹什麽？放開我！”
只是一雙眼還是不敢直視他。
程遲似是發現這點，右手擡起，露出一小節骨感冷白的手腕，修長手指捏住她下巴，迫使溫希擡頭看他。
一字一句地往外吐字，眸色認真。
“我是說讓你忘了我，但有說過我也忘了你嗎？”
溫希心上一滯，眼裏錯愕，一時竟忘了掙紮。他又重覆一遍：“我說這個，不是要讓你歡迎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沈緩的嗓音接二連三，撞在溫希酸澀難抑的心口。
“溫希，你不難堪，因為一直以來忘不掉的人，是我。”
忽然，程遲手背上有什麽砸落，灼熱綿長。他怔楞一瞬，目光從那行熱淚移開，往上看，只見溫希紅著眼，仿若心如死灰。
眼睛毫無波瀾地看著他：“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她腦海裏想的，是不斷倒帶的那幾年。
他七年，她十年。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和我說這些，但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溫希隨手拍開那只大手，眼裏無光地說，“所以程總，別再招惹我了，有這時間，還是用來對那個你喜歡的人吧。”
“當初是我年少不懂事，但現在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再打擾你了。”溫希麻木說完，越過程遲往客廳外走，“程總自便，我先休息了。”
她手腕驀地被握住。
又被松開。
“把門鎖好，我走了。”程遲抱起貓，盯著秀發如瀑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沈默離開。
直到關門聲響起，溫希才一剎那松了力，緊繃的身體無力跌坐在地，雙眼空洞地看著前方。茫然又無助。
翌日。
溫希送房東太太離開，房東太太走到外面轉過身看向溫希，濃妝艷抹的臉上笑的皺紋依稀可見：“房子檢查過了沒問題，你看你什麽時候走，跟姐說一聲就好，下半個月的房租好退給你哈！”
羊毛卷頭發精致，又多說了幾句：“不過小希啊，你在姐這兒都住兩三年了，房租也是給你按便宜的算，怎麽突然想搬走啊？”
要不是下個租客給價高，溫希又正好要退租，她還挺不舍的。畢竟這小妞兒是真漂亮，人又溫溫柔柔的。
而且都25了還沒談對象，她兒子和溫希年紀差不多，還想著給介紹介紹呢！
“想換個地方住一陣——”溫希話還沒說話，隔壁的門忽然打開，三人面面相覷。
房東太太面上一喜，“誒呀！這不是程先生嗎？周末愉快啊，不過一般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應該周末也很忙吧？註意身體哈！”
誰不知道這位是科技領域響當當的新貴，年紀輕輕便事業有成，毋庸置疑的青年才俊。
“謝謝，您也是。”程遲回之一笑，目光移向緘默不語的溫希，“這是幹什麽？”
房東太太註意到程遲的視線，看了眼沒打算出聲的溫希，樂呵呵解釋：“哦！您鄰居溫小姐要退租，我就來檢查一下房子，好跟下一位租客交接！”
“退租？”語氣像是關切，清冽的嗓音不緊不慢。溫希聽的清清楚楚，她手指微攥，盡量做到面不改色。
“對啊，我也想不明白呢！這住的好好的，咋突然就要搬走，我還想把家裏那小子給介紹給溫小姐呢！別的不說，不是我吹，那臭小子長老帥了！”房東太太拿出殺手鐧。
程遲一雙手漫不經心放進西裝褲褲兜裏，像是有意閑聊，面對兩人站著，跟房東太太扯著話：“介紹對象？我還以為溫小姐這麽好看，早就有對象了。”
漆黑的眸子卻一直盯著溫希。
房東太太擺擺手，見溫希只是輕皺下眉，還是不說話，就自顧自接過話茬：“可不是嘛，上次我跟小希聊天兒，才知道一直都沒談過——”
“姐，”溫希忽地喊了聲，她眼神迫切地看向房東太太，試圖打斷這個話題，“我想了想，還是不退了，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不然顯得，她對程遲念念不忘似的。
房東太太眼睛一亮，“真的嗎？不麻煩不麻煩！那太好了，小希你看我把那臭小子聯系方式推給你咋樣？你倆接觸接觸，指不定有戲呢！”
她說著就去包裏摸手機，一邊口若懸河地介紹：“他今年24歲，名校畢業，學的建築，現在也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工資也不低……”
“小希你看就這個！”房東太太沒看見溫希欲言又止的眼神，徑直湊近溫希，把手機伸了過去。
又覺得不能冷落了那位，轉而把手機屏幕轉過去，給程遲看：“程先生您看，我兒子是不是特帥？配溫小姐還可以吧？”
男生穿著牛仔外套，陽光帥氣。
房東太太越想越開心，自言自語地笑道：“郎才女貌，天仙配，絕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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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巧，我也住八樓。”
“挺巧。”
“咱倆不會是鄰居吧？”
“可能。”
一直到電梯門打開, 溫希也沒正經搭理過程遲一下, 徑直出了電梯。
只不過開門時, 餘光瞥到隔壁的身影, 她手上輸密碼的動作不由一頓, 暗自深吸一口氣, 給自己降躁。
隨便吧, 她不在意就好了, 程遲怎麽樣，都和她沒關系。
自從剛剛沒怎麽搭理程遲之後，溫希忽然就想開了。
程遲看了眼隔壁又重新關上的門, 眸色深暗不明, 半晌, 也推開門進了新搬的家。
傍晚。
夜深人靜。
溫希洗完澡吹幹頭發，曲腿側躺在客廳沙發上看書，身上蓋了條白色毛絨毯子。
過了會兒, 燈光安靜, 只有書頁翻動的客廳忽然傳來門鈴聲。不急不緩, 聽上去頗有耐心。
溫希下意識往門口疑惑看去，隨即合上書, 掀開毯子走了過去。她俯身從貓眼看了看，看清是誰後, 臉上不由一僵。
是程遲。⑧衣司巴已⑥⑨六散
沈默半晌，她手心冰涼地開了門，擡眼看向雲淡風輕站在那的男人。他一身深色睡衣，恰如精致眉宇間的沈穩冷冽。
俊臉溫和，但眸底漆黑，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程總有什麽事嗎？”溫希從善如流地問道。
程遲掃了一眼她，大手隨意從褲兜裏拿出，左手手腕上的蛇骨鏈也隨之暴露。在朦朧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嚇人。
“啊，沒什麽，就是我家貓好像跑你這兒了，我能進去找一下嗎？”
溫希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皺，沒讓開身。她回頭看了一眼從未有過動靜的客廳，又對上程遲散漫的視線：“你家貓怎麽會跑我這兒？我一直都沒開過門。”
她頓了頓，想到一種可能：“陽臺有可能，我去幫你看看，還請程總在這兒稍等一下。”
剛轉過身，手腕忽地被一只大手拉住。
寬大的掌心灼燙。
她只楞了兩秒。
溫希心跳一滯，頭也不回地要甩開手，手指發麻到差點忍不住握緊。
那人卻沒松。
溫希轉過身，瞥了被握著的手腕一眼，擡頭看去。
程遲儼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似是見她看過來，他唇角微揚，面不改色道：“它認爹，你要是過去，我怕它抓你，還是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她壓住心上的難受，一邊推開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一邊喉間發澀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腦海裏不住地閃過那天，許諾抱著貓在他家輕松自如地場景。
“程總請自重。”推開那只手，溫希直接關上門，隔開那道視線，後背靠在門上。眼睫顫動的厲害。
像是隨時都能，掉下來一顆淚滴。
她假裝沒太在乎，去陽臺抱貓。
過了會兒，程遲眸色沈沈地看著又重新打開的門，溫希瓷白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紅，別扭道：“你的貓在陽臺。”
說完就給程遲讓開位置，示意他自己去抱。
“嗤，我就說了它認爹，倔個什麽？”程遲目光戲謔地掃了眼溫希，手悠哉插到褲兜裏，腳步輕快地走進去，“你一個人住啊？”
溫希看著那道得意的高大背影，扯了扯嘴角，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懶得搭理他。
偏這人緊追不舍，走到陽臺蹲下身，側頭看她：“怎麽不說話？”
他並沒有急著抱貓，細長的手指垂下，有一下沒一下地給慵懶的貓順毛。
“不想說，也沒話說，”溫希站在陽臺門外，睡裙在晚風下輕飄，提醒道，“你可以走了。”
程遲隨手抱起貓，站起身，眸底晦暗不明地盯了溫希一會兒。和記憶中黏他的那個少女重合，只不過，現在全然是界限分明的無懈可擊。
他走了幾步，低頭看下意識後退一步的溫希，頓了兩秒，沈聲道：“不請我喝杯茶？”
“請不了，家裏沒茶，你要是想喝可以回家自己泡。”
程遲走到客廳，自顧自坐在沙發上，低頭輕撫著那只貓。“水也行。”
溫希再也忍不住地跟上去，直直地凝視著他：“水也沒有，你到底要幹什麽？貓也找到了，要是沒什麽事的話，程總還是快回家吧，不早了。”
“我記得你不是給我交了保護費嗎？我既然收了，總不能不讓你摸，你過來，我給你。”程遲看過來的眼底濃深，又像藏著熾熱。
溫希臉上驀地一紅，誰教他這麽說話的？！
摸貓就摸貓，說的跟要摸他似的！
“都這麽久了，我不記得有什麽保護費的事兒，”溫希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後背卻早就僵硬，她面上平靜道，“我只記得一句話，不會再打擾你，也會忘了你，所以，還請程總不要再提從前了，拿我當下屬看待就好。”
程遲放下貓，起身走到溫希面前，低眸睨她。他身板挺直，沒再繼續靠近渾身都是刺兒的溫希。
而是沒頭沒腦地忽然說了句：“溫希，我回來了。”
溫希楞了下，視線往上移，落在那張俊臉上：“我還記得，我沒欠你錢，所以不用跟我說。”
“......”
“嘖。”程遲撫上後脖頸。
溫希瞥他一眼：“你嘖什麽嘖？牙齒漏風？”
“我也不想這樣，可你既然說了讓我忘掉你，我也做到了，拿你當陌生人對待，”她知道自己已經從一開始的平靜，變得被他牽動情緒，“那麽程總更應該身體力行做到才是，別再一而再打破這約定了，這樣只會讓我......”
“很難堪。”
他們兩情相悅，她也不想讓一個並不喜歡自己的人以為她還在一廂情願。
退不了不屬於自己的場，只會是作踐自己。
溫希艱難說出那三個字，渾身的驕傲幾乎碎了一半，只希望程遲能夠就此打住。
程遲深邃的眸子漆黑如烏雲，低沈的嗓音混不吝地吐出一句話：“狗屁的約定。”
他伸出手臂，攬過溫希因為難堪而輕顫的身子，試圖安撫她。
溫希大腦空白一瞬，本就潸然欲下的東西更是掛在眼尾，搖搖欲墜。
她慌張掙脫；“程遲！你幹什麽？放開我！”
只是一雙眼還是不敢直視他。
程遲似是發現這點，右手擡起，露出一小節骨感冷白的手腕，修長手指捏住她下巴，迫使溫希擡頭看他。
一字一句地往外吐字，眸色認真。
“我是說讓你忘了我，但有說過我也忘了你嗎？”
溫希心上一滯，眼裏錯愕，一時竟忘了掙紮。他又重覆一遍：“我說這個，不是要讓你歡迎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沈緩的嗓音接二連三，撞在溫希酸澀難抑的心口。
“溫希，你不難堪，因為一直以來忘不掉的人，是我。”
忽然，程遲手背上有什麽砸落，灼熱綿長。他怔楞一瞬，目光從那行熱淚移開，往上看，只見溫希紅著眼，仿若心如死灰。
眼睛毫無波瀾地看著他：“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她腦海裏想的，是不斷倒帶的那幾年。
他七年，她十年。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和我說這些，但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溫希隨手拍開那只大手，眼裏無光地說，“所以程總，別再招惹我了，有這時間，還是用來對那個你喜歡的人吧。”
“當初是我年少不懂事，但現在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再打擾你了。”溫希麻木說完，越過程遲往客廳外走，“程總自便，我先休息了。”
她手腕驀地被握住。
又被松開。
“把門鎖好，我走了。”程遲抱起貓，盯著秀發如瀑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沈默離開。
直到關門聲響起，溫希才一剎那松了力，緊繃的身體無力跌坐在地，雙眼空洞地看著前方。茫然又無助。
翌日。
溫希送房東太太離開，房東太太走到外面轉過身看向溫希，濃妝艷抹的臉上笑的皺紋依稀可見：“房子檢查過了沒問題，你看你什麽時候走，跟姐說一聲就好，下半個月的房租好退給你哈！”
羊毛卷頭發精致，又多說了幾句：“不過小希啊，你在姐這兒都住兩三年了，房租也是給你按便宜的算，怎麽突然想搬走啊？”
要不是下個租客給價高，溫希又正好要退租，她還挺不舍的。畢竟這小妞兒是真漂亮，人又溫溫柔柔的。
而且都25了還沒談對象，她兒子和溫希年紀差不多，還想著給介紹介紹呢！
“想換個地方住一陣——”溫希話還沒說話，隔壁的門忽然打開，三人面面相覷。
房東太太面上一喜，“誒呀！這不是程先生嗎？周末愉快啊，不過一般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應該周末也很忙吧？註意身體哈！”
誰不知道這位是科技領域響當當的新貴，年紀輕輕便事業有成，毋庸置疑的青年才俊。
“謝謝，您也是。”程遲回之一笑，目光移向緘默不語的溫希，“這是幹什麽？”
房東太太註意到程遲的視線，看了眼沒打算出聲的溫希，樂呵呵解釋：“哦！您鄰居溫小姐要退租，我就來檢查一下房子，好跟下一位租客交接！”
“退租？”語氣像是關切，清冽的嗓音不緊不慢。溫希聽的清清楚楚，她手指微攥，盡量做到面不改色。
“對啊，我也想不明白呢！這住的好好的，咋突然就要搬走，我還想把家裏那小子給介紹給溫小姐呢！別的不說，不是我吹，那臭小子長老帥了！”房東太太拿出殺手鐧。
程遲一雙手漫不經心放進西裝褲褲兜裏，像是有意閑聊，面對兩人站著，跟房東太太扯著話：“介紹對象？我還以為溫小姐這麽好看，早就有對象了。”
漆黑的眸子卻一直盯著溫希。
房東太太擺擺手，見溫希只是輕皺下眉，還是不說話，就自顧自接過話茬：“可不是嘛，上次我跟小希聊天兒，才知道一直都沒談過——”
“姐，”溫希忽地喊了聲，她眼神迫切地看向房東太太，試圖打斷這個話題，“我想了想，還是不退了，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不然顯得，她對程遲念念不忘似的。
房東太太眼睛一亮，“真的嗎？不麻煩不麻煩！那太好了，小希你看我把那臭小子聯系方式推給你咋樣？你倆接觸接觸，指不定有戲呢！”
她說著就去包裏摸手機，一邊口若懸河地介紹：“他今年24歲，名校畢業，學的建築，現在也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工資也不低……”
“小希你看就這個！”房東太太沒看見溫希欲言又止的眼神，徑直湊近溫希，把手機伸了過去。
又覺得不能冷落了那位，轉而把手機屏幕轉過去，給程遲看：“程先生您看，我兒子是不是特帥？配溫小姐還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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