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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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回到酒道，林清見其他人都在看手機，她自己也摸出了手機，瀏覽著親朋好友的朋友圈，不停地給人點讚留評。
過了一會，超市裏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多了起來。林清收起了手機，默默地守在自己的酒架子面前。
再看其他四個人，周雪是手機從來不離手的，路媛媛和張儀看起來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只有金麗麗，一臉緊張，如臨大敵地守在自己家的酒架子前。
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女子過來了，繞著酒道開始看酒。
她走到了周雪家的酒架子前面，仔細看著，可是周雪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自己也沒必要出聲提醒。
然後，女子走到了路媛媛家的酒架子前，林清輕聲道：“路媛媛，有人看酒了”。
路媛媛急忙將手機裝進衣兜裏，上前說：“你好，要買酒嗎”？
那女子點了點頭，我想自己看看。
路媛媛就不做聲了，女子繞啊繞，就繞到了林清家的酒架子面前，林清看她衣著華麗，覺得應該是可以做大單的，就上前笑道：“你好，請問您買酒是自己喝，還是送人啊”？
誰知那女子一臉的冷淡，根本不理她。
出師不利，林清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再說話只會引起顧客的不滿，於是識趣地站在一邊不做聲了。
女子看完一圈，皺眉道：“怎麽全是這些包裝花裏胡哨的”！
“那您想要什麽包裝的”？林清覺得這是個機會。
女子就說：“我啥也不要了，我到別的地方買去”！說完，揚長而去。
林清不覺嘆了口氣，這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自己這兩天就是不順，啥銷售技巧都用不上。
接著，又來了幾個顧客，零散買了幾瓶酒，都是幾十元上百元的。
就在林清感嘆今天又註定失敗之後，酒道裏突然來了一個中年大媽。
這大媽穿著一件臟兮兮的藍布大褂，頭發油油的也不知是幾天沒洗了，皮膚又黑又粗糙，一看就是知道是個幹體力活的。
幾個導購員，包括林清在內，都不覺得她會買什麽正兒八經的酒，就算買，也頂多買個三五十元一瓶的酒，回家喝罷了。
誰知，這大媽卻在林清家的豪華大禮盒面前停留了下來，還很專註地看著。
林清登時就覺得，這大媽應該有戲。
她走上前去，對大媽說：“阿姨，您想買禮盒送人嗎”？
“是啊，可是我看了半天，你們這裏幾個小姑娘沒有一個理我的”，大媽有些不滿地說。
林清笑吟吟地道：“那是想讓您先自己看，這選擇權不是在於您自己嗎”？
大媽點頭：“這倒也是，我既然是買禮盒，肯定是送人的啊”。
“那您是想送給什麽人呢”？
“我的老客戶”。
林清又問：“您的老客戶都是什麽身份呢？”
“他們都是我們市區幾所中學的食堂負責人”。
林清一聽，感覺來了大生意，於是她立刻說：“這些人的品位都不會低的，您就選擇包裝素雅一點的，您瞧這個，林清指著那款標價2888元一盒的大禮盒”。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便宜了”，大媽嘀咕道。
林清一聽，腦子裏飛速旋轉起來，她取出手機，調出她們公司的一款標價4千的豪華禮盒，指著圖片對大媽說：“阿姨，這款4千元的，您能看上嗎”？
大媽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這價位還成，包裝看起來也不俗氣，成，就這種，給我拿四盒”。
“好的，倉庫在外面，我現在就去給您取貨，您需要等半個小時，可以嗎”？林清問。
大媽說，不急，我反正是閑逛的。
林清點了點頭，一路狂奔到了倉庫，撥通了王劍的電話：“快，那款5千的新禮盒，叫花好月圓的，給我調四盒過來，現在就要”。
半個小時候，王劍親自開車，將這四個禮盒送了過來。
然後，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林清領著這位大媽，去了收銀臺，順利成交。
等她回酒道的時候，胡甜甜一把抱住了她：“林清，你太棒了，我們超市根本就沒有這麽貴的禮盒，你是怎麽想起來的”！
“超市沒有，我們公司有啊，這個是我們公司今年新出的品種，正打算進場呢，這不，王劍就去辦手續去了”。
胡甜甜連連點：“幸虧你抓住了機會，不然，她就不會在我們超市買了”。
林清在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個月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她對胡甜甜說：“科長，我有些累了，想去食堂休息會”。
胡甜甜知道她剛做完一單大生意，不可以再跟其他人競爭了，就點了點頭，你去吧，好好休息。
到了食堂，林清打開手機，一眼就看見了王劍的微信信息。
王劍說：“恭喜啊林清，我這一趟跑得可真值得啊”！
林清笑道：“誰叫你不早點把這款禮盒送進場，要是早早備上了貨，你也不用這麽忙了”。
“不管怎麽樣，我忙了半天，你總得請我喝杯咖啡吧”？王劍發了語音，笑嘻嘻地說。
“好吧，你忙完之後，就到樓下咖啡座等我，給我發個信息我就過去”。
過了一會，林清果然收到了王劍的信息：“我忙完了，你下啦吧”。
兩人在咖啡館裏面對面而坐。
王劍仔細看了一眼林清，他發現，經過這段時間的超市生涯，林清的臉變得更白更嫩了，而且，她身上的那種原本很濃的學生氣，被一種成熟的職場女性的氣息所代替，這是一個好現象，說明她打心底裏開始成熟了。
“王劍，你老看著我做什麽”？見王劍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林清有些不好意思。
王劍笑道：“我在看，你這普通無奇的女孩子身上，究竟有什麽能量，居然一天賣了兩萬的銷量”。
林清嘻嘻一笑：“這點成績，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巧了唄，不過那個顧客看起來一點不像買好酒的，其他導購員都懶得搭理她”。
“那你又為什麽搭理她呢”？
林清想了想：“她看酒的神情很專註，不像是隨便逛的”。
王劍點頭：“肯觀察就對了”。
見林清只顧低頭喝咖啡，也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王劍又開始沒話找話：“這個周末休息，都打算幹什麽啊”？
林清隨口答道：“不幹什麽，追追劇，吃點零食，洗洗衣服，一天就打發過去了”。
“除了追劇吃零食洗衣服，難道就沒有別的可幹了”？王劍反問道。
林清立刻說：“那就睡覺唄，超市裏幹活不輕松，好不容易休息，還不睡覺啊”。
“那你就沒想過，要出來玩玩麽”！王劍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林清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說領導，我周末幹啥，你也管不著吧，這可跟工作無關呀”！
王劍登時語塞，他有些懊惱地閉了嘴。
眼瞅著氣氛有些不對，林清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生硬了，就半真半假地開起來玩笑：“我現在是單身狗一只，也有人想約我，可我一個也看不上，只好窩在被窩裏看劇了”。
王劍心裏一沈，臉上卻不動聲色，將話題轉移了。
周末很快就到了。
這個黃金周，林清的收獲可謂不小，繼那四個價值兩萬的豪華大禮盒之後，林清又在接下來的三天內，賣掉了兩個3888的大禮盒，還有五箱子白酒，以及一些零碎的盒裝酒，加起來，她整個國慶節期間，賣了四萬多的銷量，已經把十月份的任務雙倍完成了。而整個酒道的任務，也完成了，因為後來金麗麗家開了一個大單子，賣掉了十五箱白酒，有一萬多塊錢。這單是人家自己找上門的，金麗麗一句都沒介紹，人家就認她家那個牌子，把金麗麗給激動死了。金麗麗跟林清家的加起來，就是六萬多了。還剩不到兩萬，路媛媛，周雪和張儀三家怎麽也賣到了。
於是，林清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一邊吃瓜子，一邊追劇。
她追的這個劇，是著名網文改編的《知否》，這部劇前幾年大火的時候，她忙著學業，沒時間看，現在有空了，就給補上。
恰好，王晶晶今天也休息，她也是跟林清一樣，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只不過，她沒有吃瓜子，也沒有追劇，而是瞪著房間的天花板發呆。
林清看完了一集，感覺腿有點麻了，就換了個姿勢，這時候，她看見王晶晶還在發呆，就說：“晶晶，巷口那家餃子館的餃子味道不錯，要不咱兩中午一起去吃”？
“你去吧，我不想吃，我餓了弄點泡面對付點就成”，王晶晶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林清不禁有些擔心。
王晶晶苦笑道：“我不是身上不舒服，我是心裏不舒服”。
“心情不好，廠裏有人欺負你了”？
林清穿著睡衣，從床上下來，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床頭：“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
王晶晶嘆了口氣：“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我們廠有個技術員，叫何浩的”。
“說過呀，你還說他長得挺帥的，人也風趣幽默，你不是很喜歡他的嗎”？
王晶晶嗯了一聲：“他昨天老問我周末怎麽過”。
“他問你周末怎麽過，這有什麽讓你不開心的，這不是同事之間正常的閑聊嗎”？林清有些摸不著頭腦。
“林清，你呀，真是個木頭腦瓜，我問你，你究竟談過戀愛沒有”？
林清搖了搖頭，然後又說：“他問你這個話，是想追你的意思嗎”？
“肯定是想約我的意思唄”！
“那你應該很開心才是啊，怎麽又不開心了”？
王晶晶說：“可是他直到現在，還沒有打電話來約我啊”！
“那就算了唄”，林清勸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長那麽漂亮，還愁沒有約你的人”。
王晶晶愁眉苦臉地道：“可是，別人不是何浩，還有，他明明想約我的，可是卻沒打電話來，這裏面一定是出了什麽岔子，有了什麽誤會，我得想辦法弄清楚”。
林清有點不明白了：“他想約你肯定約你，這還能有什麽岔子”！
王晶晶有些無力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頓了一頓，她又說：“咱兩早飯還沒吃呢，我想吃雞蛋灌餅，你去外頭幫我買點唄”！
林清說：“好吧，你都失戀了，我可的好好慰勞慰勞你”。
王晶晶噗嗤一笑：“誰說我失戀了，人家喜歡著我呢”!
“就是，這次不約你，肯定是有事耽擱住了唄”！林清就去床頭櫃裏翻找零錢。
“你別說，有事耽擱的可能性還真大……”見王晶晶又陷入了沈思，林清不禁暗暗好笑。
她換上褲子和外套，又刷了牙洗了臉，將頭發梳理整齊紮了個馬尾，就到巷口買早餐。
等她拎著一袋韭菜包子，一塊雞蛋灌餅和兩包熱牛奶回到房裏的時候，就看見王晶晶笑容滿面地對著手機打字。
“什麽事，突然讓你變得那麽高興了”？林清將她的雞蛋灌餅和牛奶遞給她。
王晶晶接了過去，香噴噴地吃著，對林清說：“我主動聯系了何浩，我弄清楚原因了”。
“什麽原因”？林清也很好奇。
“還能有啥原因，誤會唄，我當時沒理他，他以為我不想跟他出去，所以就沒勇氣打電話給我了”。
林清將吸管插入牛奶盒子裏，吸了一口牛奶，覺得這個原因有點讓人好笑。
她說：“這個男孩子真的好慫，想約就約，還先問過人家女孩子，叫人家怎麽回答啊”。
王晶晶嗯了一聲：“現代男孩子好多這樣，自尊心比什麽都強，怕碰壁，怕追不到沒面子，幹脆就不追，或者先有把握了再追”。
林清忍不住暗暗腹誹，在我們村，一家有女百家求，提親的踏破門檻，小夥子都主動得不得了，哪裏還有什麽先有把握再追這回事！
不過，她看見王晶晶興高采烈地吃著早餐，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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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女子過來了，繞著酒道開始看酒。
她走到了周雪家的酒架子前面，仔細看著，可是周雪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自己也沒必要出聲提醒。
然後，女子走到了路媛媛家的酒架子前，林清輕聲道：“路媛媛，有人看酒了”。
路媛媛急忙將手機裝進衣兜裏，上前說：“你好，要買酒嗎”？
那女子點了點頭，我想自己看看。
路媛媛就不做聲了，女子繞啊繞，就繞到了林清家的酒架子面前，林清看她衣著華麗，覺得應該是可以做大單的，就上前笑道：“你好，請問您買酒是自己喝，還是送人啊”？
誰知那女子一臉的冷淡，根本不理她。
出師不利，林清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再說話只會引起顧客的不滿，於是識趣地站在一邊不做聲了。
女子看完一圈，皺眉道：“怎麽全是這些包裝花裏胡哨的”！
“那您想要什麽包裝的”？林清覺得這是個機會。
女子就說：“我啥也不要了，我到別的地方買去”！說完，揚長而去。
林清不覺嘆了口氣，這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自己這兩天就是不順，啥銷售技巧都用不上。
接著，又來了幾個顧客，零散買了幾瓶酒，都是幾十元上百元的。
就在林清感嘆今天又註定失敗之後，酒道裏突然來了一個中年大媽。
這大媽穿著一件臟兮兮的藍布大褂，頭發油油的也不知是幾天沒洗了，皮膚又黑又粗糙，一看就是知道是個幹體力活的。
幾個導購員，包括林清在內，都不覺得她會買什麽正兒八經的酒，就算買，也頂多買個三五十元一瓶的酒，回家喝罷了。
誰知，這大媽卻在林清家的豪華大禮盒面前停留了下來，還很專註地看著。
林清登時就覺得，這大媽應該有戲。
她走上前去，對大媽說：“阿姨，您想買禮盒送人嗎”？
“是啊，可是我看了半天，你們這裏幾個小姑娘沒有一個理我的”，大媽有些不滿地說。
林清笑吟吟地道：“那是想讓您先自己看，這選擇權不是在於您自己嗎”？
大媽點頭：“這倒也是，我既然是買禮盒，肯定是送人的啊”。
“那您是想送給什麽人呢”？
“我的老客戶”。
林清又問：“您的老客戶都是什麽身份呢？”
“他們都是我們市區幾所中學的食堂負責人”。
林清一聽，感覺來了大生意，於是她立刻說：“這些人的品位都不會低的，您就選擇包裝素雅一點的，您瞧這個，林清指著那款標價2888元一盒的大禮盒”。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便宜了”，大媽嘀咕道。
林清一聽，腦子裏飛速旋轉起來，她取出手機，調出她們公司的一款標價4千的豪華禮盒，指著圖片對大媽說：“阿姨，這款4千元的，您能看上嗎”？
大媽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這價位還成，包裝看起來也不俗氣，成，就這種，給我拿四盒”。
“好的，倉庫在外面，我現在就去給您取貨，您需要等半個小時，可以嗎”？林清問。
大媽說，不急，我反正是閑逛的。
林清點了點頭，一路狂奔到了倉庫，撥通了王劍的電話：“快，那款5千的新禮盒，叫花好月圓的，給我調四盒過來，現在就要”。
半個小時候，王劍親自開車，將這四個禮盒送了過來。
然後，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林清領著這位大媽，去了收銀臺，順利成交。
等她回酒道的時候，胡甜甜一把抱住了她：“林清，你太棒了，我們超市根本就沒有這麽貴的禮盒，你是怎麽想起來的”！
“超市沒有，我們公司有啊，這個是我們公司今年新出的品種，正打算進場呢，這不，王劍就去辦手續去了”。
胡甜甜連連點：“幸虧你抓住了機會，不然，她就不會在我們超市買了”。
林清在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個月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她對胡甜甜說：“科長，我有些累了，想去食堂休息會”。
胡甜甜知道她剛做完一單大生意，不可以再跟其他人競爭了，就點了點頭，你去吧，好好休息。
到了食堂，林清打開手機，一眼就看見了王劍的微信信息。
王劍說：“恭喜啊林清，我這一趟跑得可真值得啊”！
林清笑道：“誰叫你不早點把這款禮盒送進場，要是早早備上了貨，你也不用這麽忙了”。
“不管怎麽樣，我忙了半天，你總得請我喝杯咖啡吧”？王劍發了語音，笑嘻嘻地說。
“好吧，你忙完之後，就到樓下咖啡座等我，給我發個信息我就過去”。
過了一會，林清果然收到了王劍的信息：“我忙完了，你下啦吧”。
兩人在咖啡館裏面對面而坐。
王劍仔細看了一眼林清，他發現，經過這段時間的超市生涯，林清的臉變得更白更嫩了，而且，她身上的那種原本很濃的學生氣，被一種成熟的職場女性的氣息所代替，這是一個好現象，說明她打心底裏開始成熟了。
“王劍，你老看著我做什麽”？見王劍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林清有些不好意思。
王劍笑道：“我在看，你這普通無奇的女孩子身上，究竟有什麽能量，居然一天賣了兩萬的銷量”。
林清嘻嘻一笑：“這點成績，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巧了唄，不過那個顧客看起來一點不像買好酒的，其他導購員都懶得搭理她”。
“那你又為什麽搭理她呢”？
林清想了想：“她看酒的神情很專註，不像是隨便逛的”。
王劍點頭：“肯觀察就對了”。
見林清只顧低頭喝咖啡，也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王劍又開始沒話找話：“這個周末休息，都打算幹什麽啊”？
林清隨口答道：“不幹什麽，追追劇，吃點零食，洗洗衣服，一天就打發過去了”。
“除了追劇吃零食洗衣服，難道就沒有別的可幹了”？王劍反問道。
林清立刻說：“那就睡覺唄，超市裏幹活不輕松，好不容易休息，還不睡覺啊”。
“那你就沒想過，要出來玩玩麽”！王劍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林清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說領導，我周末幹啥，你也管不著吧，這可跟工作無關呀”！
王劍登時語塞，他有些懊惱地閉了嘴。
眼瞅著氣氛有些不對，林清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生硬了，就半真半假地開起來玩笑：“我現在是單身狗一只，也有人想約我，可我一個也看不上，只好窩在被窩裏看劇了”。
王劍心裏一沈，臉上卻不動聲色，將話題轉移了。
周末很快就到了。
這個黃金周，林清的收獲可謂不小，繼那四個價值兩萬的豪華大禮盒之後，林清又在接下來的三天內，賣掉了兩個3888的大禮盒，還有五箱子白酒，以及一些零碎的盒裝酒，加起來，她整個國慶節期間，賣了四萬多的銷量，已經把十月份的任務雙倍完成了。而整個酒道的任務，也完成了，因為後來金麗麗家開了一個大單子，賣掉了十五箱白酒，有一萬多塊錢。這單是人家自己找上門的，金麗麗一句都沒介紹，人家就認她家那個牌子，把金麗麗給激動死了。金麗麗跟林清家的加起來，就是六萬多了。還剩不到兩萬，路媛媛，周雪和張儀三家怎麽也賣到了。
於是，林清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一邊吃瓜子，一邊追劇。
她追的這個劇，是著名網文改編的《知否》，這部劇前幾年大火的時候，她忙著學業，沒時間看，現在有空了，就給補上。
恰好，王晶晶今天也休息，她也是跟林清一樣，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只不過，她沒有吃瓜子，也沒有追劇，而是瞪著房間的天花板發呆。
林清看完了一集，感覺腿有點麻了，就換了個姿勢，這時候，她看見王晶晶還在發呆，就說：“晶晶，巷口那家餃子館的餃子味道不錯，要不咱兩中午一起去吃”？
“你去吧，我不想吃，我餓了弄點泡面對付點就成”，王晶晶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林清不禁有些擔心。
王晶晶苦笑道：“我不是身上不舒服，我是心裏不舒服”。
“心情不好，廠裏有人欺負你了”？
林清穿著睡衣，從床上下來，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床頭：“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
王晶晶嘆了口氣：“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我們廠有個技術員，叫何浩的”。
“說過呀，你還說他長得挺帥的，人也風趣幽默，你不是很喜歡他的嗎”？
王晶晶嗯了一聲：“他昨天老問我周末怎麽過”。
“他問你周末怎麽過，這有什麽讓你不開心的，這不是同事之間正常的閑聊嗎”？林清有些摸不著頭腦。
“林清，你呀，真是個木頭腦瓜，我問你，你究竟談過戀愛沒有”？
林清搖了搖頭，然後又說：“他問你這個話，是想追你的意思嗎”？
“肯定是想約我的意思唄”！
“那你應該很開心才是啊，怎麽又不開心了”？
王晶晶說：“可是他直到現在，還沒有打電話來約我啊”！
“那就算了唄”，林清勸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長那麽漂亮，還愁沒有約你的人”。
王晶晶愁眉苦臉地道：“可是，別人不是何浩，還有，他明明想約我的，可是卻沒打電話來，這裏面一定是出了什麽岔子，有了什麽誤會，我得想辦法弄清楚”。
林清有點不明白了：“他想約你肯定約你，這還能有什麽岔子”！
王晶晶有些無力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頓了一頓，她又說：“咱兩早飯還沒吃呢，我想吃雞蛋灌餅，你去外頭幫我買點唄”！
林清說：“好吧，你都失戀了，我可的好好慰勞慰勞你”。
王晶晶噗嗤一笑：“誰說我失戀了，人家喜歡著我呢”!
“就是，這次不約你，肯定是有事耽擱住了唄”！林清就去床頭櫃裏翻找零錢。
“你別說，有事耽擱的可能性還真大……”見王晶晶又陷入了沈思，林清不禁暗暗好笑。
她換上褲子和外套，又刷了牙洗了臉，將頭發梳理整齊紮了個馬尾，就到巷口買早餐。
等她拎著一袋韭菜包子，一塊雞蛋灌餅和兩包熱牛奶回到房裏的時候，就看見王晶晶笑容滿面地對著手機打字。
“什麽事，突然讓你變得那麽高興了”？林清將她的雞蛋灌餅和牛奶遞給她。
王晶晶接了過去，香噴噴地吃著，對林清說：“我主動聯系了何浩，我弄清楚原因了”。
“什麽原因”？林清也很好奇。
“還能有啥原因，誤會唄，我當時沒理他，他以為我不想跟他出去，所以就沒勇氣打電話給我了”。
林清將吸管插入牛奶盒子裏，吸了一口牛奶，覺得這個原因有點讓人好笑。
她說：“這個男孩子真的好慫，想約就約，還先問過人家女孩子，叫人家怎麽回答啊”。
王晶晶嗯了一聲：“現代男孩子好多這樣，自尊心比什麽都強，怕碰壁，怕追不到沒面子，幹脆就不追，或者先有把握了再追”。
林清忍不住暗暗腹誹，在我們村，一家有女百家求，提親的踏破門檻，小夥子都主動得不得了，哪裏還有什麽先有把握再追這回事！
不過，她看見王晶晶興高采烈地吃著早餐，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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