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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說,你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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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說,你有點傻

回覆完彈幕,白詔扒拉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繼續點開始游戲。

這麽五局游戲就混混沌沌地混過去了,原本有些幹巴的空氣染上雨水的氣息。

已經是半夜,白詔困了,剛給電腦關機。蘇廷旭欺身將他壓住。

“滾…,重死了……”他累得不想睜眼,但奈何不了壓在身上的蘇廷旭動手動腳。

他好像不會累,還是說已經習慣了這種倒時差?

一股清新淡薄的香味鉆入白詔鼻腔中,很熟悉,蘇廷旭渾身上下的氣味白詔都熟悉得不行,在蘇廷旭湊過來時他近乎習慣性地將手搭在蘇廷旭身上。

“睡了該睡了。”白詔煩得皺起臉,直到喉結被尖銳的牙齒抵住。

他本能地放慢了呼吸,悠悠地等著蘇廷旭將舌頭抵在喉結上。他毫不客氣地身體踹向壓在自己身上的蘇廷旭。

“咬完給我滾去自己房間。”好不大氣。

蘇廷旭沒動,反而很乖巧地將抱緊他,腦袋埋進他肩窩裏。

白詔也不管了,將側臉壓在枕頭上。睡過去。

清晨

白詔起的特別早,在蘇廷旭懷裏伸了個懶腰,才從另一邊爬起來。

牙膏剛擠好,隔間的門被按開,他稍稍偏頭就看見邊揉眼睛邊笑的蘇廷旭。

“傻子”白詔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後評價。

蘇廷旭貼過來揉他亂糟的頭發,“早上好…”

“不好,你該回你房間洗漱了”

蘇廷旭側頭吻他沾著牙膏的唇,“好”

他吻完就走,十分瀟灑。只留白詔叼著牙刷臉紅罵人。

神經病

白詔最近不想說話的時間越來越多,下樓吃飯,和路欽昔也搭不上幾句話。而且內心有有點悲觀,特別是看見江璟落時特別酸澀。

午間露臺被太陽光照得反光,很耀眼。

用手臂撐著護欄將身體往下探,白詔看見了樓下的大樹上的亮晶晶的樹葉。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像冬天和夏天的結合體。

白詔叼著根手指餅幹懶懶地收回視線,比賽將至,說不緊張是假,可現在在他心中最為重要的是能不能當時首發。

這個可能性不高。

因為江璟落手傷逐漸好轉,現在已經可以打游戲了。

觸景生情中,噠噠的腳步聲逼近。直到那股淡薄的木質香纏上他鼻腔,“手指餅幹好吃嗎?”蘇廷旭伸手去勾他沒吃進嘴裏的半截餅幹。

“還好”白詔看著他說話,間段一開一合的唇齒很放松,那半截手指餅幹被蘇廷旭搶走了。

蘇廷旭叼著半截手指餅幹,看他,“吃完飯就出來emo?是不是有點傻”

“沒emo,困了,出來透透氣而已。”白詔靠在護欄上看風景,口鼻被寒風吹得通紅。

該回去了。

白詔伸手戳了戳蘇廷旭放松的手臂, “我回去了,你自個慢慢emo”

蘇廷旭轉瞬扣住他的手腕,“還倒打一耙上了是吧?我也跟你回去”想笑,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顫了又顫。

兩人頓在護欄旁。

白詔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去抓他的眼鏡,指尖搭在無框眼鏡上,略長的劉海去勾他的手指,騷擾他的指縫。

蘇廷旭和他鬧,視線灼灼地落在白詔顏色漂亮的唇瓣。呼吸屏了一瞬,他扣著白詔手腕的力量松了松,微微垂著腦袋,讓白詔抓走自己的眼鏡。

白詔沒成想這麽快就得逞,猶豫地望著蘇廷旭的眼睛。

下一瞬間,單薄的後背隔著手掌撞上玻璃護欄上。他被掐著下巴擡起頭,嘴唇被溫涼的柔軟事物堵住。

蘇廷旭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突然變得濃郁,竄入他的鼻尖——在那個溫熱的吻結束,白詔的神經質分崩瓦解。

白詔撐著玻璃護欄小口喘息,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蘇廷旭抿著唇笑,肩膀一下一下地抖動,脖頸間明顯凸起的喉結也隨著上下滾動。

性感得很。他不好意思地收回視線,“不想理你”

像在撒嬌,蘇廷旭也這樣默認。眼睫毛輕輕垂著,他再次湊近白詔,一雙手貼上白詔緊繃的手臂,“我們會贏的”

“哦…”白詔有點不理解,看著蘇廷旭的臉。

——吱呀…

露臺的玻璃門被推開,賀飛從裏面走過來。

白詔屆時和蘇廷旭分開,裝做無事發生地吹起口哨。

賀飛只是來找蘇廷旭聊天的,但具體聊什麽白詔就不知道了,因為賀飛剛過來他就以避開瘟神的態度,低著頭走了。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處。

蘇廷旭偏頭看了眼賀飛,“本次比賽該不會提前了吧?”

“嗯”

真被他猜對了。

賀飛靠著玻璃護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不提前的話比賽會撞上AG集團開大會,推遲的的話開新賽季才開始打賽季末比賽。”

“那有通知了嗎?提前幾天…”蘇廷旭都差不多習慣了,主辦方的問題,就因為資金問題將比賽各種延遲。

“提前三天,所以你們要珍惜當下的訓練賽,現在只有幾天了,周一的時候你們收拾收拾就可以去央華酒店那邊了。”

“也不算很遠,也不要提前一天吧?”

賀飛給了蘇廷旭的肩膀一拳,“等會有人暈車怎麽辦?”

蘇廷旭靠在玻璃護欄,“好,那等晚上包子他們直完播你跟他們說一下?”

“不用”賀飛拒絕了這個提議,並且當面拿出手機開始編輯文字。

下一刻——

《混的人./俱樂部》

[加貝:#E-sports[超話]#賽季末大賽提前通知……]

[包子:?]

[包子:!]

[包子:提前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前休假?]

[蕭小魚:休個屁的假]

[蕭小魚:給你兩分鐘呼吸]

[包子:滾開]

[包子:滾!]

[包子:@傻白 @Nine @VV @luo 真服了你們這些人都不看手機的嗎?]

[傻白:上完廁所]

[傻白:洗完手]

[傻白:在看了]

[VV:我和luo在訓練室,剛打完游戲]

[luo:嗯]

[包子:Nine呢?他不回信息?]

[傻白:不知道]

[Nine:我在和教練聊天]

[Nine: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繼續]

[傻白:燒腦]

[傻白:睡了]

他說睡了可不是真的睡了。剛從聊天界面退出去,又有聊天彈窗跳出來。

是蔣俞行。

[俞:比賽日提前了啊]

[俞:你那天能上場比賽嗎?]

[俞:要是可以的話我現在買票啊]

[傻白:不確定]

[傻白:我上不了你就不來看了?]

[傻白:看比賽還是看我?]

[俞:我又不喜歡玩游戲]

[傻白:好好好]

[傻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場,能上場了再說吧]

[俞:最後兩天了]

[傻白:不急,早點睡了。再不睡明天又要夢游了]

[俞:哦,好。]

這次的聊天又被白詔單方面截斷。

他困了,仰頭倒在床上。瞇了不知道多久,拿起手機翻個身開始簽微博。

他的每一個動作永遠是意外中的意外。

簽完微博,又去搗鼓相冊。看了好一會照片,最後才關上手機睡覺。

一覺睡到自然醒,門口還時不時響起刺耳的音樂聲。

白詔想睡也睡不著了,接了Nine的電話,胡亂地回了幾句話就跑衛生間了。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胡亂塞了口早飯,白詔抱著電腦進訓練室。

包子和蕭小魚已經在開了一局,玩的都是常規玩的英雄。

白詔靠著椅背、懶洋洋地歪著腦袋看包子和蕭小魚來一場嘲諷大賽。

蕭小魚玩莊周,包子玩瑤。雙輔助組合被他們玩得飄飄欲仙。浪得不行。

幸好不是排位賽,不然像他們這樣浪的可能要被舉報。

本來他還想那一局游戲結束之後三人再來一場三輔助整容,但那一局消耗的時間實屬太多了,白詔看累了,拿起手機去登微博看自己的超話。

一個標題為[避雷男同!]的帖子裏,他好奇,於是點進去了。

1樓:[男同怎麽啦?什麽年代了你這麽沒有遠見?首先!他們什麽都沒做!沒傷害女孩子!沒找代/孕!沒亂搞!傷天害理的事都沒做,你還在這說什麽?]

2樓:[你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嘛這麽懂?懂姐?誰有你懂?]

3樓:[就想問這照片誰拍的?這麽敢]

4樓[本來就是男同,看面相我就看出來了,那麽還在掰扯什麽?]

光是4樓,底下的評論就上百條。最為耀眼的就是4樓說的第二句話——因為我就是男同啊

白詔笑了,點了一下4樓的評論,回覆道:“沒事,我也男同。”

評論發出去了,他也看見了自己的ID和頭像。登微博的時候白詔看過了頭像和ID,明明是小號,現在閑情逸致評論別人了,就看見了自己的大號ID和頭像。

盡管刪除評論的速度很快,這屆網友速度比他快多了。

他看著逐漸淪陷的評論,啪的一聲便將手機摔在桌面上。

我什麽時候蠢到這種地步了?靠

好吧,有時候他是真的傻,這也難怪ID叫傻白。

在白詔摔完手機的一分鐘後,蘇廷旭進來了,他們繼續和別的戰隊聯機對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飛拿著手機過來了。

不久前還算溫涼的超話已經上熱搜了,原因——TBG戰隊發育路替傻白補主動承認自己是同性戀?

包子摘掉耳機,朝賀飛手機屏幕看了一眼:“硬核啊”

VV朝他豎拇指,“快正式比賽了你來一個大的”

他要碎了,“我以為我用的是小號……我很抱歉”

賀飛撓了撓後腦勺,手機被置在桌面上,想不出對策了,偏頭去看蘇廷旭。

蘇廷旭說:“我倒是不介意公開,我父母也知道這件事,所以有什麽問題大可開找我。”

賀飛的額頭都冒汗了,“你們是不是同性戀我不管,但為了比賽和前途考慮,我建議現在先把熱搜降下去。等賽季末比賽結束,你們怎麽官宣都沒事。”

好。白詔盯著自己的淡色的手機殼,沈默了好一會,“那現在我要做什麽?”

“繼續打”賀飛算是苦口婆心了,嘆著氣拍白詔的肩膀,“等會降熱搜”

“好”

真挺好的,白詔努力集中註意力到游戲上。直到對面狄仁傑將他一套帶走。

他的耳根和脖頸逐漸變色,在身側的人看似正襟危坐地操作電腦。實則伸腿去蹭白詔的腿。

這把游戲輸了,作為懲罰,他們決定再開一把,等玩贏了開始數誰送人頭最多,然後讓那個人點外賣。

顯然,因為今天的熱搜讓白詔心神不寧了,給對面送了四個人頭。但還好,至少得了十幾個人頭。

他點開外賣軟件開始挑三揀四找晚飯,最後當著蘇廷旭的面點了兩份涼拌粉。然後將手機交給離自己身側的包子,“想吃什麽直接點”

包子接過白詔遞過去的手機,“哇~白少出手好闊綽~”

“是的”白詔相當配合他。

“那白少我還想要奶茶解渴……”

“要買一起買。”白詔道:“自己選”

“好耶!”

包子開心了,借著蕭小魚的肩膀帶來的力量在電競椅上轉了一圈。

晚上,等得花謝花開的外賣終於到了。

白詔和蘇廷旭吃完飯就上樓了。

明天要去比賽酒店了,但白詔著實懶得整理。吃飽了只想睡覺。

但蘇廷旭不允許。

在他刷牙時蘇廷旭湊過去,在他準備洗澡時蘇廷旭又湊過去,在他打算關手機睡覺時蘇廷旭又湊過去。

他仰躺著,是實在忍不住了才伸手推開蘇廷旭的臉,“明天還有事要做,你不困?”

“距離比賽只有兩天了,你別搞”

蘇廷旭聽著他的話,“好”應的聲音都灰溜溜的,很奇怪,真的很奇怪,白詔答應完聽見他灰溜溜的回答後心尖有點麻。

房間裏的聲音在一點點消失,對方呼吸的聲音都很平緩,快消失在黑暗中了,但白詔心尖那陣麻還沒消失。於是乎,白詔爬起來,抓著蘇廷旭的衣領就是一個吻。

吻完他躺回去了。美其名曰晚安吻。

晚安不了了,蘇廷旭剛被撫平的小心臟現在狂跳不止。

蘇廷旭托著他的臉頰,吻了下去。

這一晚註定不是一個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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