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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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信仰
盡管沒有探出什麽結果來，老喇嘛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誰知道轉世靈童是怎樣的呢？也許就是稍微特別一些的孩子，□□上沒那麽大特別。
他對金巴更好，像媽媽那樣。他教金巴很多東西，包括辨識草藥、給牛羊治病、給人治皮外傷等等。讓金巴迷惘的還不止這樣的學習，老喇嘛跟他深談，說起了靈童的危險性，相當於古典小說《西游記》裏的唐僧肉。老喇嘛要他學習，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沒有孫猴子幫他，那怕沙和尚和豬八戒也沒有，一切只能自己幫自己。
端詳著這個留著白胡子的、看樣子有六七十歲的老頭，金巴覺得老喇嘛的眼睛跟孫猴子似的，具有很強的穿透力，他的目光似乎也能直接刺進自己的腦袋裏。好在有一點可以確定，這老男人確實在秘密保護他。第一步，他給他灌輸的是安全知識。
“唐僧有三個奧特曼保鏢，我沒有，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我需要保鏢嗎？”金巴問。
“不管需要不需要吧，我跟你說的意思是再強的保鏢，暴露身份後都是死路一條。隱秘的身份才能活得長久。”老喇嘛有大智慧。
《西游記》，他讀過，想想確實是那麽回事。略為冷靜之後，他又想起了一些情況，比如：特異功能、超能力等等。沒錯，他在進化的路上，可是沒有什麽戰鬥力，尤其是這麽個小屁孩的身份，他目前唯一能確定的這身唐僧肉還真有點特殊，很適合當小白鼠，煉制仙丹，做成長生不老藥。所以他必須趕緊學習，趕緊鍛煉，盡快變強。
老喇嘛教他功夫，他學了有一段時間，還是很快被打趴下。老喇嘛有點不敢相信，這個轉世靈童也太弱的吧，沒有什麽天分啊！
“你想起來了什麽特別的事沒有，比如夢也行？盡管你現在還小。你也許有些特殊能力。”老喇嘛柔和地問。
金巴用無助的目光看著他，又用手去揉揉肚子上淤青。盡管自己還小，但確實沒有什麽奇怪的夢，現在的腦子是懵的，一團漿糊。老喇嘛問這個有沒有什麽企圖，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些什麽，這個......
對人不信任是他的遺傳，他的思維因此而陷入了暫時的停頓。他是誰？！
“師父，您這麽問是啥意思啊，我不就是一個孤兒嘛，我還能是誰，您都不認識我了嗎？”金巴抗議地說。
聽了這話，老喇嘛就知道這個孩子還糊塗著了，他說：“金巴，你的出現平息延續了上千年之久的爭端，也平息了我的那麽一點點疑惑。你的出現讓我確定靈童是真實存在著的，以前的那些轉世靈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們這些肉體凡胎，不知道靈童是如何誕生的，也不知道靈童具有怎樣的特征，只是自以為是的創造出一套方法，尋找到的可能都只是靈童的代言人，用來安慰我們這些信仰者。不過，有這樣的傳統留下來，證明我們的先輩是有發現類似的你，很偶然的一個機會，跟我差不多吧。這樣，這個傳統就保留下來，一直延續到現在。”
金巴不懂老喇嘛的意思，他拼命保持理智，問道：“那您會把我當成小白鼠嗎？”
“不，金巴，你是我們的信仰。現在我知道我的信仰是對的，是有道理的，這鼓勵了我，讓我豪氣萬丈，讓我人生意義非凡，因為你，我將變得不凡，你懂嗎？”老喇嘛越說越激動。
那個沖動的樣子證明他真的確定了他的身份，金巴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懷疑上的他，可能是山鷹和流浪狗鬧的吧。
“呃，呃，知道......”金巴有點害怕這種狂熱，“也許......”
“金巴，你是一個靈童，一個神的信使，而我們喇嘛是您的信徒，你是偉大的存在，我們也是偉大的存在。”老喇嘛幾乎想發表言辭激烈的演說。
“我知道你不懂這個，金巴，來吧，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老喇嘛說。
他領著金巴在這座小寺廟的狹窄而陡峭的樓梯下，一個不起眼的地下空間，很小，不小心會被外人當成旱廁，確實也是旱廁的樣子，2平米左右。
旱廁的石墻有一塊石頭能松動，裏頭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外頭罩著一塊發黃的舊亞麻布。亞麻布拉下，出現一塊木頭方框圍成的泥版，泥版上有個人物面部塑像，凹陷型的，面部特征清楚，雖然鼻子以下和臉龐四周是野性的胡須，那對小眼睛特別傳神，精光閃閃。再看，金巴不由自主地嚇了一大跳，一種至今尚未感受過的少有的寒流穿透他的全身。他指著這個畫像都僵住了，嘴巴更是說不出什麽來，眼睛也滿是驚恐。
“金巴，你對這張臉挺熟悉，對嗎？”老喇嘛問。
金巴緩緩地點點頭。
“那是你的前身嗎？”
金巴搖搖頭，他不連續地比劃說：“不是......不是，他——他，我認得他，他好像......他好像是我的什麽人。”
老喇嘛呆了一會兒，點點頭，猜測說：“哦，那應該是你的前任或者什麽。”
他對轉世靈童的秘密也不清楚，只能胡亂猜測著，一陣自言自語，但不可能將這個謎團解開，他也不知怎麽回事，也不可能知道怎麽回事，一切都只能是猜測，但不管如何，這個靈童跟泥板上的人認識，這就夠了，至少他們是一脈的，也就是說轉世靈童可能不只有一個。
至少他推測到了這個。
泥板的人臉還是嚇到了金巴，他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和手臂上細小的寒毛驟然倒豎，他的眼神也凝固不動了。泥板上的這個人是老鬼頭年輕的樣子！
“金巴，那你......你會修行什麽隱秘之法？”老喇嘛甩出這句推論式的話。
看來老喇嘛是有私心的，想通過最準確的法門修煉成佛。碰到轉世靈童，誰沒點私心呢？這個很正常。喇嘛也許對名利沒看到眼裏，但對成佛或者永生的佛陀世界一定感興趣。
金巴搖搖頭。
“金巴，難道你什麽也不知道？”老喇嘛又補了一句，可見他還是不死心。
金巴又點點頭。
老喇嘛沈默片刻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臉看金巴，可金巴用不著看他的臉，就能推想他要什麽，還是關於成佛的問題，還是西天極樂世界的那個終極可能性。
又過了片刻時間，金巴覺得還是給點誘惑要好，他不信任任何人，前身帶來的這個觀念根深蒂固。他誘惑著說道：“師父，為信仰而戰的人畢竟能抓住點什麽機遇，您和我有緣分，這大概就是您的使命吧。”
老喇嘛聽到這個，立馬直起身子，念了句“阿彌陀佛”。接著，又在胸前數著念珠，念了一段經文，終於轉過身來註視著金巴。
他恭敬地說：“金巴，你說得對。佛祖創造了佛家就是為了將這個世界變成更加美好，我們就代表這樣的力量，也守護這樣的信仰。”
不過，金巴仍然能從他的眼裏看見了一絲幾近於痛苦的遺憾神色。
老喇嘛向前跨了一步，靠近他，伸出手摸了摸金巴的臉。金巴感覺到一種很強的欲望，那只手在顫抖，還有老頭子不該有的指尖熱度。
“也許這個老喇嘛想利用我呀。”金巴心裏想，“但我得先利用他從這個地方跑出去。”
於是他說：“我老是想起這樣一個空間，那裏沒有黑暗也沒有光明，但人能看見一切，只是那個地方像一面黑黝黝的鏡子。其他的大概想不起來了。”
“......有人嗎？那空間有人嗎？或者是其他什麽生物？”
“有，但好像只有一個，還變化無常，我都不知怎麽說這個。”
“哦，這就是對了，這就對了，那個也許就是虛彌空間啊！”
老喇嘛雙手合十地小聲念著經文，不知道他是更虔誠了，還是更不淡定：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覆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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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沒有探出什麽結果來，老喇嘛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誰知道轉世靈童是怎樣的呢？也許就是稍微特別一些的孩子，□□上沒那麽大特別。
他對金巴更好，像媽媽那樣。他教金巴很多東西，包括辨識草藥、給牛羊治病、給人治皮外傷等等。讓金巴迷惘的還不止這樣的學習，老喇嘛跟他深談，說起了靈童的危險性，相當於古典小說《西游記》裏的唐僧肉。老喇嘛要他學習，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沒有孫猴子幫他，那怕沙和尚和豬八戒也沒有，一切只能自己幫自己。
端詳著這個留著白胡子的、看樣子有六七十歲的老頭，金巴覺得老喇嘛的眼睛跟孫猴子似的，具有很強的穿透力，他的目光似乎也能直接刺進自己的腦袋裏。好在有一點可以確定，這老男人確實在秘密保護他。第一步，他給他灌輸的是安全知識。
“唐僧有三個奧特曼保鏢，我沒有，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我需要保鏢嗎？”金巴問。
“不管需要不需要吧，我跟你說的意思是再強的保鏢，暴露身份後都是死路一條。隱秘的身份才能活得長久。”老喇嘛有大智慧。
《西游記》，他讀過，想想確實是那麽回事。略為冷靜之後，他又想起了一些情況，比如：特異功能、超能力等等。沒錯，他在進化的路上，可是沒有什麽戰鬥力，尤其是這麽個小屁孩的身份，他目前唯一能確定的這身唐僧肉還真有點特殊，很適合當小白鼠，煉制仙丹，做成長生不老藥。所以他必須趕緊學習，趕緊鍛煉，盡快變強。
老喇嘛教他功夫，他學了有一段時間，還是很快被打趴下。老喇嘛有點不敢相信，這個轉世靈童也太弱的吧，沒有什麽天分啊！
“你想起來了什麽特別的事沒有，比如夢也行？盡管你現在還小。你也許有些特殊能力。”老喇嘛柔和地問。
金巴用無助的目光看著他，又用手去揉揉肚子上淤青。盡管自己還小，但確實沒有什麽奇怪的夢，現在的腦子是懵的，一團漿糊。老喇嘛問這個有沒有什麽企圖，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些什麽，這個......
對人不信任是他的遺傳，他的思維因此而陷入了暫時的停頓。他是誰？！
“師父，您這麽問是啥意思啊，我不就是一個孤兒嘛，我還能是誰，您都不認識我了嗎？”金巴抗議地說。
聽了這話，老喇嘛就知道這個孩子還糊塗著了，他說：“金巴，你的出現平息延續了上千年之久的爭端，也平息了我的那麽一點點疑惑。你的出現讓我確定靈童是真實存在著的，以前的那些轉世靈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們這些肉體凡胎，不知道靈童是如何誕生的，也不知道靈童具有怎樣的特征，只是自以為是的創造出一套方法，尋找到的可能都只是靈童的代言人，用來安慰我們這些信仰者。不過，有這樣的傳統留下來，證明我們的先輩是有發現類似的你，很偶然的一個機會，跟我差不多吧。這樣，這個傳統就保留下來，一直延續到現在。”
金巴不懂老喇嘛的意思，他拼命保持理智，問道：“那您會把我當成小白鼠嗎？”
“不，金巴，你是我們的信仰。現在我知道我的信仰是對的，是有道理的，這鼓勵了我，讓我豪氣萬丈，讓我人生意義非凡，因為你，我將變得不凡，你懂嗎？”老喇嘛越說越激動。
那個沖動的樣子證明他真的確定了他的身份，金巴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懷疑上的他，可能是山鷹和流浪狗鬧的吧。
“呃，呃，知道......”金巴有點害怕這種狂熱，“也許......”
“金巴，你是一個靈童，一個神的信使，而我們喇嘛是您的信徒，你是偉大的存在，我們也是偉大的存在。”老喇嘛幾乎想發表言辭激烈的演說。
“我知道你不懂這個，金巴，來吧，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老喇嘛說。
他領著金巴在這座小寺廟的狹窄而陡峭的樓梯下，一個不起眼的地下空間，很小，不小心會被外人當成旱廁，確實也是旱廁的樣子，2平米左右。
旱廁的石墻有一塊石頭能松動，裏頭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外頭罩著一塊發黃的舊亞麻布。亞麻布拉下，出現一塊木頭方框圍成的泥版，泥版上有個人物面部塑像，凹陷型的，面部特征清楚，雖然鼻子以下和臉龐四周是野性的胡須，那對小眼睛特別傳神，精光閃閃。再看，金巴不由自主地嚇了一大跳，一種至今尚未感受過的少有的寒流穿透他的全身。他指著這個畫像都僵住了，嘴巴更是說不出什麽來，眼睛也滿是驚恐。
“金巴，你對這張臉挺熟悉，對嗎？”老喇嘛問。
金巴緩緩地點點頭。
“那是你的前身嗎？”
金巴搖搖頭，他不連續地比劃說：“不是......不是，他——他，我認得他，他好像......他好像是我的什麽人。”
老喇嘛呆了一會兒，點點頭，猜測說：“哦，那應該是你的前任或者什麽。”
他對轉世靈童的秘密也不清楚，只能胡亂猜測著，一陣自言自語，但不可能將這個謎團解開，他也不知怎麽回事，也不可能知道怎麽回事，一切都只能是猜測，但不管如何，這個靈童跟泥板上的人認識，這就夠了，至少他們是一脈的，也就是說轉世靈童可能不只有一個。
至少他推測到了這個。
泥板的人臉還是嚇到了金巴，他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和手臂上細小的寒毛驟然倒豎，他的眼神也凝固不動了。泥板上的這個人是老鬼頭年輕的樣子！
“金巴，那你......你會修行什麽隱秘之法？”老喇嘛甩出這句推論式的話。
看來老喇嘛是有私心的，想通過最準確的法門修煉成佛。碰到轉世靈童，誰沒點私心呢？這個很正常。喇嘛也許對名利沒看到眼裏，但對成佛或者永生的佛陀世界一定感興趣。
金巴搖搖頭。
“金巴，難道你什麽也不知道？”老喇嘛又補了一句，可見他還是不死心。
金巴又點點頭。
老喇嘛沈默片刻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臉看金巴，可金巴用不著看他的臉，就能推想他要什麽，還是關於成佛的問題，還是西天極樂世界的那個終極可能性。
又過了片刻時間，金巴覺得還是給點誘惑要好，他不信任任何人，前身帶來的這個觀念根深蒂固。他誘惑著說道：“師父，為信仰而戰的人畢竟能抓住點什麽機遇，您和我有緣分，這大概就是您的使命吧。”
老喇嘛聽到這個，立馬直起身子，念了句“阿彌陀佛”。接著，又在胸前數著念珠，念了一段經文，終於轉過身來註視著金巴。
他恭敬地說：“金巴，你說得對。佛祖創造了佛家就是為了將這個世界變成更加美好，我們就代表這樣的力量，也守護這樣的信仰。”
不過，金巴仍然能從他的眼裏看見了一絲幾近於痛苦的遺憾神色。
老喇嘛向前跨了一步，靠近他，伸出手摸了摸金巴的臉。金巴感覺到一種很強的欲望，那只手在顫抖，還有老頭子不該有的指尖熱度。
“也許這個老喇嘛想利用我呀。”金巴心裏想，“但我得先利用他從這個地方跑出去。”
於是他說：“我老是想起這樣一個空間，那裏沒有黑暗也沒有光明，但人能看見一切，只是那個地方像一面黑黝黝的鏡子。其他的大概想不起來了。”
“......有人嗎？那空間有人嗎？或者是其他什麽生物？”
“有，但好像只有一個，還變化無常，我都不知怎麽說這個。”
“哦，這就是對了，這就對了，那個也許就是虛彌空間啊！”
老喇嘛雙手合十地小聲念著經文，不知道他是更虔誠了，還是更不淡定：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覆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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