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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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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躍進房間,淩亂的床上隆起一團小山丘,小山丘動了動,寂靜的房裏響起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

“唔……”

一顆淩亂的小雞窩頭從灰蒙蒙的床被裏探出,很快是藕白脖子和胳膊。

陸鹽伸了個懶腰在床上滾了一圈,睜開眼,陌生的雪白天花板入目。

這不是他的家,盯著天花板楞了許久才想起遭到投訴穿進了小說裏,以及昨晚差點被變態擄走的事,後面發生了什麽?

想不起來了。

渾身酸痛,尤其是隱秘部位,他睡眼惺忪的拖著疲憊身子去上廁所,洗手的時候發現脖子上的紅痕,下意識搓了幾下。

“這什麽?”

脖子、鎖骨和肩上有好幾個,甚至延伸進了衣服裏。

陸鹽撩起睡衣下擺,瞳仁猛地一縮,腰間的咬痕尤為顯目,沒破皮,但齒痕深重,剩下的那些紅痕分布散亂,算不得多,看著卻是駭人的。

“操!”

陸鹽握緊拳頭狠砸向洗手臺,下一秒痛的齜牙咧嘴慪著滿肚子的氣擰開水龍頭洗了把冷水臉。

本以為逃出了狼穴,轉頭竟然又落入了虎口。

陸鹽抹掉臉上的水,難怪醒來之後總覺得身體痛的不對勁。

不過身子清爽利落,應該是事後收拾過,陸鹽深深呼了口氣,算了,做都做了,是誰不重要,總之藥效已經解了,只要那人沒病就行。

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到現世,找出投訴他的那群人狠狠揍一頓。

已經過了早飯飯點,陸鹽打著哈欠下樓,大廳已然收拾的幹幹凈凈恢覆了原本的模樣。

在陸家工作十年有餘的陳姨從廚房出來聽到樓道傳來的腳步聲,見陸鹽拾階而下,面色紅潤嘴唇卻泛著白,不由生出些許疼惜和擔憂,不過一夜之間,孩子都瘦了。

陳姨迎上前:“早上我去叫你的時候庭堅從你屋裏出來說你昨晚淩晨時分突然發燒了,我就沒好叫你起床,現在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

說著摸摸陸鹽額頭,“燒退了,還好你哥哥在,不然人都該燒糊塗了。”

庭堅?陸庭堅?原主他哥?

系統888附贈的人物關系表裏是有這麽號人,陸鹽迅速翻出人物表,快速找到陸庭堅的介紹,臉色不由凝重了起來。

“陳姨你確定昨天晚上是……我哥照顧了我整晚?”

“可不呢嘛。”陳姨肯定的點點頭。

陸庭堅確實是原主他哥,不過兩人非親兄弟,實際上除了同個姓氏,二人並無血緣關系。

所以昨晚的人是陸庭堅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可這不就亂那什麽倫了麽?!

就算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不在一個戶口,好歹一起生活了四年,原主對這位哥哥極度信賴依戀,也一直以為他是自己的親哥哥。

“確定沒有其他人?”陸鹽的三觀碎了一地,不死心的又問了遍。

陳姨回憶著昨晚,遲疑道:“沒其他人啊,哦對了,昨天十點多庭堅讓我給你送醒酒湯,我去的時候,開門的是靳家那位先生,他沒讓我進,我在門外瞧著屋裏好像還有好幾人。”

好……好幾人?陸鹽再次被驚的心肝顫,難道不是陸庭堅,而是靳權他們,然後還上演了一段刺激的群什麽屁?

“都認識嗎?”

陳姨搖搖頭,“就眼熟你朋友宗騫和靳權先生,另外兩人看著倒是眼生。”

見陸鹽抿緊了嘴唇在沈思,陳姨疑惑又問:“怎麽昨晚出什麽事兒了嗎?”

陸鹽深呼吸兩口氣,搖搖頭,咧嘴一笑自然的轉移話題:“沒,陳姨我餓了。”

“哎喲趕緊來吃飯,還熱乎著。”

下午陸鹽去醫院做了個全面的身體檢查,一切安好,並無問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記憶從逃進黑黢黢的雜物間戛然而止,不過腦海裏不時會閃過聽不清的對話、低啞的暧昧喘息和上下浮動的模糊輪廓。

陸鹽捂住胃部,想到那個群什麽屁和陸庭堅的可能性,惡心的想吐。

先是遭到未知的投訴,後腳穿書趕上被人下藥迫害,想到這些,陸鹽心底的怒氣燒的劈裏啪啦,憋屈的手癢癢。

既然暫時回不了現世,總得找出這破書裏想要害原主的背後主謀好好折騰折騰,讓他知道知道世道的險惡,順便找點舒坦。

陸家四處都有監控攝像頭,想要找出那人應該不難。

陸鹽身體不適沒敢開車,回家打的車,在醫院門口等了幾分鐘,一輛黑色的大眾緩緩停下,確認過車牌號,他才放心的開門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駛入路道融入車流之中,停在院門口不遠處的賓利緩緩降下車窗,一雙鋒利的深邃鷹眸逐漸露出。

後座的男人深深地凝視著黑色大眾離去的方向,在他旁邊的女人好奇的循著視線方向看去,只看到車來車往的繁忙景象。

她不禁疑惑的問道:“看什麽看的這麽出神呢?”

男人淡聲答:“沒什麽。”

陸鹽回家後找到放置監控顯示器的書房,打開顯示器發現屋內外的監控是壞的。

可真是巧,竟然在這個時候壞了?

家裏的監控平時是由原主的父母管理,陸鹽撥通父親的電話,問了監控的事。

父親陸正廷正在外地出差,接到電話疑惑他為什麽要調監控,陸鹽解釋有重要的東西在昨晚的生日宴上掉了。

陸正廷不疑有它,說監控壞了有一星期,出差前忘了找物業來維修。

陸鹽略感失望的掛斷通話,沒有監控,調查難度直線上升。

正當他煩悶不已之際,擱在桌上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書房的寂靜。

來電顯示:老公。

陸鹽懵了兩秒後知後覺想起這是原主給靳權的備註。

嘔,吐了,什麽惡心的鬼備註。

陸鹽沒有立即接電話,退出去改掉備註,在鈴聲即將結束的前幾秒劃了接聽。

接通後陸鹽沒有開口,等著靳權的來意。

“你的行李,過來拿走。今天之內不拿走,我會讓人扔掉。”冷漠到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語氣,夾雜著濃濃的嫌惡。

這種渣男哪兒好了,真不知道原主怎麽會喜歡他。

哦,不是原主喜歡,是投訴他的那群腦殼有洞的人要原主喜歡渣男。

無聊的惡趣味。

陸鹽冷冷一哼,蔥白手指無聊的輕敲桌面。

“那些破爛玩意兒不都是你按照你的那位白月光的喜好標準買的麽,既然他回來了,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當做慈善送他了。滾吧,以後別給我打電話,祝靳總早日抱得美人歸,雙宿雙飛天打雷劈。”

打嘴仗挺沒意思的,可是讓別人好過了更沒意思。

“你……”許是一向溫軟乖巧又聽話的小少爺從未對自己說過惡毒難聽的話,又或是陸鹽竟然知道了他喜歡司善羿的事,靳權楞了兩秒,不禁怒火中燒,正要斥責,電話已經被掛斷。

看著黑了屏的手機,靳權氣的咬緊了後槽牙,拽緊機身,額際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好,很好,竟然和他耍起了性子發起了脾氣!

陸鹽無語的撇撇嘴,拉黑刪除了靳權的所有聯系方式。

沒有監控給調查工作增加了很大難度。

他下樓去了客廳,循著腦海裏原主走過的路線尋找蛛絲馬跡。

記憶中,宴會開始沒多久原主吃了塊黑森林,後來陸陸續續地有人來敬酒祝他和陸庭堅生日快樂,都被陸庭堅讓原主以果汁代酒擋了過去,接著靳權帶著他的白月光突然出現,有人低聲議論起兩人的關系,原主聽到後悶悶不樂的拿了從跟前經過的侍應生托盤裏的那杯香檳一飲而下。

黑森林、三杯鮮榨芒果汁、香檳……前兩個食物到喝香檳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那種藥發作的快,壓根等不到半個小時。

眼下嫌棄最大的是那杯香檳。

當時那個侍應生問過他需不需要,原主原本拒絕了,可侍應生沒走,端著酒托站到了長桌旁邊,離原主僅兩步距離。

陸鹽站在原主和侍應生說話的位置,仔細回憶著不能喝酒的原主在拒絕後還是喝了香檳的原因。

侍應生站去旁邊沒多久,身後傳來幾人壓低的聲音,原主回頭看了眼,聽見幾人在議論靳權和他身邊那個美艷絕倫的長發男人,原主下意識支楞起耳朵窺聽,其中一人含著暧昧笑意神秘兮兮的同另兩人說靳權和那個人是高中同學,暗戀了他好幾年,一直是心中的白月光,雖然長發男人出國留學了,但靳權癡心不改,這麽多年都沒談戀愛癡情的等著他回來。

原主不相信,問那個人怎麽知道,他這出聲幾人才看見身後是今日宴會主角之一的陸家小少爺,說的興致正昂然的男人嬉皮笑臉湊過來說他哥以前和靳權是同班同學。

原主氣的手指發顫臉色泛白,反駁兩人分開了這麽多年靳權對白月光的感情肯定淡了,靳權也可能私底下談了戀愛只是沒公布而已,然而男人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般譏笑一聲,信誓蛋蛋的說不可能,要談肯定也是和白月光談著地下戀。

陸鹽支著下頜望向那三個男人站過的位置,原主就是受了這個刺激喝的香檳,然後跑去找白月光對峙想要知道真相。

從喝酒到找白月光的這個區間,也正是藥效發作的時間,前後不到十分鐘,和在現世被下藥的那次時間差不多。

這麽回想起來,侍應生和那個一直篤定靳權同司善羿關系暧昧的男人也很有問題。

侍應生、知道靳權喜歡司善羿的男人、試圖在宴會上帶走原主進行不軌行為的變態……

三人之間看似毫無關聯,可是不著手查一查,誰又知道會不會有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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