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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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錦程其實很想送夏昭昭回去，他才不想一個人放她回去，路上萬一碰見栗寧澤了呢
可是這邊發布會結束，現場就進行收尾工作，缺了他不行
“我要走了”
夏昭昭拍拍路錦程的肩膀，示意他起來，他這麽一直用額頭抵著她的肩膀，她呼吸都放輕了
“嗯”悶悶的，他嗯了一聲
不遠處慌亂的後臺，還有人在喊路錦程，找不到他人，就四處詢問，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兒
“別人在找你”
路錦程擡起頭來，沮喪的樣子就像一直小奶狗一樣，惹人疼愛
“我今晚可以吃紅燒肉嗎”
夏昭昭真的很想□□他，現在這個樣子，太可愛了，不過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點點頭，“可以”
夏昭昭再次出去的時候，栗寧澤已經走了，只留了老總一個人在那兒，似乎在跟哪個老板說話
她快步走過去，老總看見她也沒多說什麽，等著老總談完話，就乖乖地跟著他走
“你居然認識栗律師”
夏昭昭就知道他要問，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認識”
“人脈挺廣”就讚揚了這麽一句，老總就再也沒說其他的了
夏昭昭有些心虛，這樣子的人脈，她寧願不要，就怕老總會錯意，以後需要的律師的地方，就讓她去找栗寧澤，她可做不到
上了車，老總送她回了公司
一進去小蔣就沖了過來，“怎麽樣啊，今天順利嗎”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小蔣有些臉紅，嘻嘻地笑了兩聲，“有人給你送玫瑰花”
？？？夏昭昭一臉懵逼，怎麽還有人給她送花
走到辦公室，那紅艷艷嬌滴滴的玫瑰花就擺在辦公桌上
“誰送來的”
小蔣以為夏昭昭看到會很開心，所以當她回來時格外激動，沒想到現實卻是冷靜如雞？
“不知道，快遞拿來的，我接過後他就走了，我以為是追你的人，或者你男朋友”
夏昭昭笑了笑，“我哪裏來的男朋友”
小蔣又說，“萬一是追你的人呢”
夏昭昭一瞬間就想到了路錦程，可是以他的性格，不會啊，這種伎倆起碼不會在這個時候用，於她來說只會降低好感的
而且他一心負責發布會，根本沒時間
她捧起那束花，找了找裏面什麽東西也沒有，居然毫無線索
而且以路錦程騷包的性格，他肯定會用卡片大言不慚地寫一些土味情話的
“夏姐，你真的不知道是誰的嗎”
或許知道吧，夏昭昭在心裏不斷逃避那個答案
“我把花拆開，給外面的同事一人一支吧”
“啊？”
夏昭昭笑著敲了下小蔣的額頭，“啊什麽啊，舍不得啊，要不全部給你？”
小蔣立刻搖手，“我不要，那是別人送你的夏姐，你怎麽能送給別人呢”
“可是我並不需要啊，他既然都送給我了，如何處理還不是我做主，與其丟掉，給同事一人一支，豈不是更好”
小蔣是真的可惜這麽好的一束花，就要被拆掉了
她下班後回到家裏，媽媽留下的肉還沒吃完，從冰箱裏拿出來解凍，又去準備其他的小菜
說實話，路錦程在她這兒吃飯，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默認了
就好像不是什麽大事，到後面就習慣了
而且每次他都說他想吃的那些，也都是很家常的
有人來敲門，她正準備起菜，想著應該是路錦程，來得倒是挺及時
開了門外面站著風塵仆仆的路錦程，“我一出電梯就聞到了這裏的香味，幹脆就不回家了”
夏昭昭著急著起菜，沒多說讓他自己進來，便去廚房了
路錦程熟門熟路地從鞋櫃裏拿出他的專用拖鞋，然後把手提包放到沙發上，享受了一下空調，去了身上的燥熱
“過來吃飯，別像個大爺一樣躺那兒”
夏昭昭從廚房裏把菜都端到餐桌上，看到路錦程坐那兒都快要睡著了
路錦程確實快要睡著了，今天累死了
他一坐下來，這軟軟的沙發和舒適的環境，就抵擋不住困意，即使廚房有碗筷的聲音，他也覺得是他的催眠器
飯桌上，夏昭昭看著路錦程毫無力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頭一次接手這種活動吧，以後有經驗了，也就沒這麽累了”
路錦程快速吃了一碗飯，第二碗就慢慢吃了，“我被我爸罵了”
“罵了？為什麽”夏昭昭突然想起那個燈光，“是因為記者提問時燈滅了嗎”
路錦程吃了一片肉才說，“這個都還好，我自己主動承認的錯誤，別人再添油加醋都沒什麽，但是有人說我在前期準備的時候苛責下人，經常臟話，批評，明明是錯誤的方案還要照樣執行，還說亂安排人員，把他們弄得一團亂”
夏昭昭皺皺眉，“我記得你當時在工程部的時候，只是一個員工啊，這個發布會為什麽讓你來負責”
“你做廣告的事情你忘了嗎，我爸知道了就直接讓我負責了這個發布會，美曰其名鍛煉我”
“說你問題的那些人你知道是誰嗎”
她今天去後臺的時候，是有些亂，有好幾個還躲在墻角聊天，忙的人很忙，不忙的人玩兒的開心
“我怎麽知道”路錦程說起這個就來氣，他一結束就被叫到他爸的辦公室，一進去就挨了罵，他自然不承認這些子虛烏有的罪名，於是就用了比他爸更大的聲音回了過去
這下好了，頂層辦公室的都知道他們父子吵架了
他媽還打電話說他爸脾氣不好，別吵架，他氣得說這周不回家吃飯了
“那那些事情是真的嗎”
路錦程筷子一放，“我還沒告他們的狀，居然先告了我的狀，一個二個跟個大爺一樣不聽命令，讓他幹這個不幹，幹那個不會，我按原分配走，做出來的簡直是要把我氣死”
“所以你調換了他們的工作？”
“沒有，但是我選擇了幾個勤快的，讓他們多做了一些，有些不願意做的，就沒讓他們插手了”
“問題就來了啊”
路錦程抓了抓頭發，發現最近瘋狂掉頭發，也才是終於知道為什麽他發現他爸的頭發越來越少了
“你沒有管理好人，他們會有怨言，不管是不做事的還是做事的，想法不一樣，可是最後的目的是一樣的，做最少的活，拿最高的工資，你讓會做事的，做了超過他們工資的事，而那些沒有做事的，又只能拿底薪，誰心裏都不高興，而且這個跟知不知道你身份不重要，更何況，知道你身份的，看你在這個崗位工作，誰都知道你是來鍛煉的，趁此機會打壓一下你，很正常不過了”
“不應該是巴結嗎”
“巴結是要看人的，你在他們眼中無才無能，以後能不能繼位都是個問題，個個都是人精，他們又不傻”
路錦程雙手拍拍自己的臉，“所以傻的是我？”
夏昭昭看著路錦程揉捏自己的臉，小男孩就是小男孩啊
“你也不傻，我看著懟我的時候，挺聰明的”
夏昭昭給自己舀了一碗湯，伸手朝著路錦程，“碗拿來，我給你舀湯”
路錦程把碗給她，“我是覺得好玩兒”
“是好玩兒，每次懟的我沒話說”
“我以為是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
夏昭昭忍著笑，“還大人有大量，這下知道捧我了？當初怎麽沒這個覺悟”
路錦程雙手接過碗，並順勢低頭，“小的錯了，請仙女姐姐原諒”
“你這嘴，懟人挺痛，誇人夠甜啊”
路錦程嘿嘿地笑道，“那是，我媽天天被我誇得笑呵呵的”
喝了一碗湯，這頓飯才是徹底吃舒服了，兩個人都癱在椅子上，一時間不想說話
夏昭昭手機響了兩聲，拿起來看，是栗寧澤發來的
“昭昭，明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路錦程看著夏昭昭臉色一下就變了，然後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又恢覆了平常
她擡頭看著路錦程正看著他，也不想去想栗寧澤的事，便說，“那你那個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一提起這個事，他腦袋瓜子就疼，搖搖頭
“人心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我不建議你去利用它做不好的事情，可是它卻能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打啞謎呢，路錦程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夏昭昭笑著說，“你總要先知道是誰說的這事兒，你才好走下一步啊，而至於你要怎麽知道是誰，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東西了”
路錦程迷迷糊糊點點頭，好難啊，他從來不玩兒這些
夏昭昭想了會兒說，“他們肯定都知道你是誰，畢竟你大名在這兒，還是空降，這麽明顯了，傻子才不知道，教你個最簡單的吧，這麽多天，很多人的脾性我想你也都清楚了，那就從就軟的下手，最軟的，幹活最好的，最勤快的，人最好的，依次來，通常到第二個第三個，答案就出來了，畢竟圈子只有這麽小，而且這樣有助於樹立自己以後的人才”
“啊？”
“啊什麽啊，沒聽懂？”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套路他們？”
“是呀，幾句話，試探試探就出來了，這個情況，吃飯最好辦，而且人好的，你肯定在這次發布會重用了，請吃飯，理由也好編”
“我不會”路錦程慫了
夏昭昭想一筷子敲到他頭上去，“你不會個球，這是我想到的最簡單的了，可是我覺得這個不好，畢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要是普通人家，這麽請人吃飯，一個月工資都不夠花的，可是你不一樣啊，你最不缺的就是錢，然後這個也沒啥難度系數，也不怕他們說，就怕他們不說，目的不就是逼出那個人嗎，等著他自投羅網也好，被供出來也好，與你都是有好處的”
“什麽叫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你一個富二代別跟我說缺錢用啊”
路錦程確實說不出口，他現在自己出來住了，雖一開始說自己掙錢自己花，可是他媽每個月還是給他打很多錢，又很少去酒吧那些地方了
卡裏的錢居然還越來越多了
夏昭昭繼續教學，“這個不是什麽好辦法，如果你想到更好的，就別用這個，我隨口一說，別當真”
路錦程挑眉，撇清事情的時候，她倒是積極
“如果我沒找出那個人，而且還被我爸繼續罵了，你說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
“？？？”夏昭昭看著路錦程，怎麽還這樣耍無奈，不是一開始他在抱怨的嗎，轉頭就不認人？
後知後覺，被套路了
“你跟我玩兒套路呢”夏昭昭氣得都站起來了
路錦程往後一縮，雙手交叉放胸前，連大腿都縮起來了，“我就試一下，試一下”
夏昭昭心想著自己絞盡腦汁為他出謀劃策，這麽爛的點子都說了，他居然是在套路她，氣死人
路錦程深知自己惹仙女不痛快了，立馬主動請罪，“仙女姐姐，我錯了，我保證，以後都不套路你了”
夏昭昭不知道說什麽，她是真心在幫他，可實際上，他只是在套她話而已，或許他根本就沒想深究這件事，或者他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說到底是她自己一時大意，說了這些無用的話，總之還是太氣人了
路錦程看見夏昭昭沒理自己，心想這下鬧大了
“我其實就是想看看你會說什麽，沒想真的套路你，我真的錯錯”
夏昭昭坐到沙發上，繼續不理路錦程
真的好氣，胸口一疼一疼的
路錦程看著他腳邊的奶茶，眼巴巴地看著他，他蹲下身抱著它，“你們主人生氣了怎麽哄啊，你教教我？”
奶茶舔了舔他的手掌，路錦程嘆了口氣，今天確實好難過
他主動地洗了碗筷，一個大少爺，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洗碗，平生第一次，他不知道怎麽道歉了
洗了碗，回到客廳，夏昭昭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說好的生氣呢，怎麽還睡著了
他找了找附近沒有毯子，可是臥房的門也是關著的，他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這兒睡著吹空調吧
他想起從公司拿回來的口袋，裏面是西裝外套，因為太熱了，今天脫了就再也沒穿
正好現在拿出來他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夏昭昭的身上
又拿起空調遙控器，將溫度調高了幾度
出門的時候還對著奶茶虛了一聲，“別打擾你主人睡覺，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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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
夏昭昭拍拍路錦程的肩膀，示意他起來，他這麽一直用額頭抵著她的肩膀，她呼吸都放輕了
“嗯”悶悶的，他嗯了一聲
不遠處慌亂的後臺，還有人在喊路錦程，找不到他人，就四處詢問，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兒
“別人在找你”
路錦程擡起頭來，沮喪的樣子就像一直小奶狗一樣，惹人疼愛
“我今晚可以吃紅燒肉嗎”
夏昭昭真的很想□□他，現在這個樣子，太可愛了，不過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點點頭，“可以”
夏昭昭再次出去的時候，栗寧澤已經走了，只留了老總一個人在那兒，似乎在跟哪個老板說話
她快步走過去，老總看見她也沒多說什麽，等著老總談完話，就乖乖地跟著他走
“你居然認識栗律師”
夏昭昭就知道他要問，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認識”
“人脈挺廣”就讚揚了這麽一句，老總就再也沒說其他的了
夏昭昭有些心虛，這樣子的人脈，她寧願不要，就怕老總會錯意，以後需要的律師的地方，就讓她去找栗寧澤，她可做不到
上了車，老總送她回了公司
一進去小蔣就沖了過來，“怎麽樣啊，今天順利嗎”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小蔣有些臉紅，嘻嘻地笑了兩聲，“有人給你送玫瑰花”
？？？夏昭昭一臉懵逼，怎麽還有人給她送花
走到辦公室，那紅艷艷嬌滴滴的玫瑰花就擺在辦公桌上
“誰送來的”
小蔣以為夏昭昭看到會很開心，所以當她回來時格外激動，沒想到現實卻是冷靜如雞？
“不知道，快遞拿來的，我接過後他就走了，我以為是追你的人，或者你男朋友”
夏昭昭笑了笑，“我哪裏來的男朋友”
小蔣又說，“萬一是追你的人呢”
夏昭昭一瞬間就想到了路錦程，可是以他的性格，不會啊，這種伎倆起碼不會在這個時候用，於她來說只會降低好感的
而且他一心負責發布會，根本沒時間
她捧起那束花，找了找裏面什麽東西也沒有，居然毫無線索
而且以路錦程騷包的性格，他肯定會用卡片大言不慚地寫一些土味情話的
“夏姐，你真的不知道是誰的嗎”
或許知道吧，夏昭昭在心裏不斷逃避那個答案
“我把花拆開，給外面的同事一人一支吧”
“啊？”
夏昭昭笑著敲了下小蔣的額頭，“啊什麽啊，舍不得啊，要不全部給你？”
小蔣立刻搖手，“我不要，那是別人送你的夏姐，你怎麽能送給別人呢”
“可是我並不需要啊，他既然都送給我了，如何處理還不是我做主，與其丟掉，給同事一人一支，豈不是更好”
小蔣是真的可惜這麽好的一束花，就要被拆掉了
她下班後回到家裏，媽媽留下的肉還沒吃完，從冰箱裏拿出來解凍，又去準備其他的小菜
說實話，路錦程在她這兒吃飯，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默認了
就好像不是什麽大事，到後面就習慣了
而且每次他都說他想吃的那些，也都是很家常的
有人來敲門，她正準備起菜，想著應該是路錦程，來得倒是挺及時
開了門外面站著風塵仆仆的路錦程，“我一出電梯就聞到了這裏的香味，幹脆就不回家了”
夏昭昭著急著起菜，沒多說讓他自己進來，便去廚房了
路錦程熟門熟路地從鞋櫃裏拿出他的專用拖鞋，然後把手提包放到沙發上，享受了一下空調，去了身上的燥熱
“過來吃飯，別像個大爺一樣躺那兒”
夏昭昭從廚房裏把菜都端到餐桌上，看到路錦程坐那兒都快要睡著了
路錦程確實快要睡著了，今天累死了
他一坐下來，這軟軟的沙發和舒適的環境，就抵擋不住困意，即使廚房有碗筷的聲音，他也覺得是他的催眠器
飯桌上，夏昭昭看著路錦程毫無力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頭一次接手這種活動吧，以後有經驗了，也就沒這麽累了”
路錦程快速吃了一碗飯，第二碗就慢慢吃了，“我被我爸罵了”
“罵了？為什麽”夏昭昭突然想起那個燈光，“是因為記者提問時燈滅了嗎”
路錦程吃了一片肉才說，“這個都還好，我自己主動承認的錯誤，別人再添油加醋都沒什麽，但是有人說我在前期準備的時候苛責下人，經常臟話，批評，明明是錯誤的方案還要照樣執行，還說亂安排人員，把他們弄得一團亂”
夏昭昭皺皺眉，“我記得你當時在工程部的時候，只是一個員工啊，這個發布會為什麽讓你來負責”
“你做廣告的事情你忘了嗎，我爸知道了就直接讓我負責了這個發布會，美曰其名鍛煉我”
“說你問題的那些人你知道是誰嗎”
她今天去後臺的時候，是有些亂，有好幾個還躲在墻角聊天，忙的人很忙，不忙的人玩兒的開心
“我怎麽知道”路錦程說起這個就來氣，他一結束就被叫到他爸的辦公室，一進去就挨了罵，他自然不承認這些子虛烏有的罪名，於是就用了比他爸更大的聲音回了過去
這下好了，頂層辦公室的都知道他們父子吵架了
他媽還打電話說他爸脾氣不好，別吵架，他氣得說這周不回家吃飯了
“那那些事情是真的嗎”
路錦程筷子一放，“我還沒告他們的狀，居然先告了我的狀，一個二個跟個大爺一樣不聽命令，讓他幹這個不幹，幹那個不會，我按原分配走，做出來的簡直是要把我氣死”
“所以你調換了他們的工作？”
“沒有，但是我選擇了幾個勤快的，讓他們多做了一些，有些不願意做的，就沒讓他們插手了”
“問題就來了啊”
路錦程抓了抓頭發，發現最近瘋狂掉頭發，也才是終於知道為什麽他發現他爸的頭發越來越少了
“你沒有管理好人，他們會有怨言，不管是不做事的還是做事的，想法不一樣，可是最後的目的是一樣的，做最少的活，拿最高的工資，你讓會做事的，做了超過他們工資的事，而那些沒有做事的，又只能拿底薪，誰心裏都不高興，而且這個跟知不知道你身份不重要，更何況，知道你身份的，看你在這個崗位工作，誰都知道你是來鍛煉的，趁此機會打壓一下你，很正常不過了”
“不應該是巴結嗎”
“巴結是要看人的，你在他們眼中無才無能，以後能不能繼位都是個問題，個個都是人精，他們又不傻”
路錦程雙手拍拍自己的臉，“所以傻的是我？”
夏昭昭看著路錦程揉捏自己的臉，小男孩就是小男孩啊
“你也不傻，我看著懟我的時候，挺聰明的”
夏昭昭給自己舀了一碗湯，伸手朝著路錦程，“碗拿來，我給你舀湯”
路錦程把碗給她，“我是覺得好玩兒”
“是好玩兒，每次懟的我沒話說”
“我以為是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
夏昭昭忍著笑，“還大人有大量，這下知道捧我了？當初怎麽沒這個覺悟”
路錦程雙手接過碗，並順勢低頭，“小的錯了，請仙女姐姐原諒”
“你這嘴，懟人挺痛，誇人夠甜啊”
路錦程嘿嘿地笑道，“那是，我媽天天被我誇得笑呵呵的”
喝了一碗湯，這頓飯才是徹底吃舒服了，兩個人都癱在椅子上，一時間不想說話
夏昭昭手機響了兩聲，拿起來看，是栗寧澤發來的
“昭昭，明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路錦程看著夏昭昭臉色一下就變了，然後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又恢覆了平常
她擡頭看著路錦程正看著他，也不想去想栗寧澤的事，便說，“那你那個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一提起這個事，他腦袋瓜子就疼，搖搖頭
“人心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我不建議你去利用它做不好的事情，可是它卻能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打啞謎呢，路錦程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夏昭昭笑著說，“你總要先知道是誰說的這事兒，你才好走下一步啊，而至於你要怎麽知道是誰，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東西了”
路錦程迷迷糊糊點點頭，好難啊，他從來不玩兒這些
夏昭昭想了會兒說，“他們肯定都知道你是誰，畢竟你大名在這兒，還是空降，這麽明顯了，傻子才不知道，教你個最簡單的吧，這麽多天，很多人的脾性我想你也都清楚了，那就從就軟的下手，最軟的，幹活最好的，最勤快的，人最好的，依次來，通常到第二個第三個，答案就出來了，畢竟圈子只有這麽小，而且這樣有助於樹立自己以後的人才”
“啊？”
“啊什麽啊，沒聽懂？”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套路他們？”
“是呀，幾句話，試探試探就出來了，這個情況，吃飯最好辦，而且人好的，你肯定在這次發布會重用了，請吃飯，理由也好編”
“我不會”路錦程慫了
夏昭昭想一筷子敲到他頭上去，“你不會個球，這是我想到的最簡單的了，可是我覺得這個不好，畢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要是普通人家，這麽請人吃飯，一個月工資都不夠花的，可是你不一樣啊，你最不缺的就是錢，然後這個也沒啥難度系數，也不怕他們說，就怕他們不說，目的不就是逼出那個人嗎，等著他自投羅網也好，被供出來也好，與你都是有好處的”
“什麽叫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你一個富二代別跟我說缺錢用啊”
路錦程確實說不出口，他現在自己出來住了，雖一開始說自己掙錢自己花，可是他媽每個月還是給他打很多錢，又很少去酒吧那些地方了
卡裏的錢居然還越來越多了
夏昭昭繼續教學，“這個不是什麽好辦法，如果你想到更好的，就別用這個，我隨口一說，別當真”
路錦程挑眉，撇清事情的時候，她倒是積極
“如果我沒找出那個人，而且還被我爸繼續罵了，你說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
“？？？”夏昭昭看著路錦程，怎麽還這樣耍無奈，不是一開始他在抱怨的嗎，轉頭就不認人？
後知後覺，被套路了
“你跟我玩兒套路呢”夏昭昭氣得都站起來了
路錦程往後一縮，雙手交叉放胸前，連大腿都縮起來了，“我就試一下，試一下”
夏昭昭心想著自己絞盡腦汁為他出謀劃策，這麽爛的點子都說了，他居然是在套路她，氣死人
路錦程深知自己惹仙女不痛快了，立馬主動請罪，“仙女姐姐，我錯了，我保證，以後都不套路你了”
夏昭昭不知道說什麽，她是真心在幫他，可實際上，他只是在套她話而已，或許他根本就沒想深究這件事，或者他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說到底是她自己一時大意，說了這些無用的話，總之還是太氣人了
路錦程看見夏昭昭沒理自己，心想這下鬧大了
“我其實就是想看看你會說什麽，沒想真的套路你，我真的錯錯”
夏昭昭坐到沙發上，繼續不理路錦程
真的好氣，胸口一疼一疼的
路錦程看著他腳邊的奶茶，眼巴巴地看著他，他蹲下身抱著它，“你們主人生氣了怎麽哄啊，你教教我？”
奶茶舔了舔他的手掌，路錦程嘆了口氣，今天確實好難過
他主動地洗了碗筷，一個大少爺，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洗碗，平生第一次，他不知道怎麽道歉了
洗了碗，回到客廳，夏昭昭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說好的生氣呢，怎麽還睡著了
他找了找附近沒有毯子，可是臥房的門也是關著的，他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這兒睡著吹空調吧
他想起從公司拿回來的口袋，裏面是西裝外套，因為太熱了，今天脫了就再也沒穿
正好現在拿出來他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夏昭昭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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