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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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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追妻火葬場

回到別墅, 程北謙已經從公司回來,見她出去一趟氣色看著不錯,心裏也跟著開心, 有意想跟她多說幾句話。

“今天怎麽想起要吃炸雞?”

這話本是隨意,聽在夏知瑤耳中卻變了味道。

她不著痕跡觀察他表情,強忍那顆瘋狂跳動的心, 自然回應:“這兩天胃口好,心裏特別想吃。”

夏知瑤的飲食問題是程北謙現階段最關心的事, 忍不住討好地問:“哪家炸雞店?改天我陪你去。”

“就是路邊新開的一家,有時間再說。”

聊的越多漏洞越大, 夏知瑤急於應付一句,便故作淡然地上了樓。

註意到她今天肯與他聊這麽幾句, 程北謙心裏冒出幾絲甜, 也不好再拉著她繼續聊,看著她上樓才收回視線。

周日,程北謙把工作提前處理好, 這一整天陪在她身邊。

二人偶爾在花園散會步, 累了便在涼亭歇一會。

他發現夏知瑤最近明顯開朗不少,雖然跟他交流一如既往的少, 但那種封閉自己的情緒明顯有好轉。

中午倆人正要一起回屋吃飯, 管家提著一個雞咯噠標志的外賣盒走過來, 笑著問夏知瑤:“門口有送外賣的, 說是您點的餐。”

夏知瑤根本就沒點外賣,一瞧是雞咯噠的外賣盒, 心瞬間提起, 在程北謙伸手之前,先一步接過來。

“對, 是我叫的外賣。”

“這是你之前說一直很饞的炸雞?”他跟著她步伐往屋裏走。

這會已經入秋,天氣偶爾還有些悶熱。

她懷孕後又有點怕熱,加上之前瘦了十斤,套在身上的長裙步行間露出兩條纖細的腳踝。

她自然地踢掉鞋子,將漂亮清透的雙腳踩進拖鞋裏,隨口嗯了一聲。

程北謙低垂著腦袋聽她說話,目光在她腳踝上停留片刻,大約是這幾天她態度對他有所松動,他便開始有了隱隱期盼。

見她要上樓,他大膽拉住她手腕,“不吃飯嗎?”

這麽抱著炸雞去房間似乎有點不對勁。

她心裏緊張,一時忘了掙脫自己的手,腦子極快地說:“我去放映室看電影,一邊吃炸雞一邊看。”

程北謙看向客廳掛鐘,才上午十一點半,看個電影再吃飯時間也不算太晚,試探問:“我陪你一起?”

她眉目不動,故意冷著臉說:“我想一個人待會,你都陪我一上午了。”

突如其來的鮮活嬌嗔,讓程北謙楞了一秒。

他自是不敢惹她煩悶,松開她手腕,笑著讓她去,什麽時候餓了再出來吃飯。

夏知瑤忽略手腕滾燙的溫度,腳步不疾不徐去了放映室,隨便找了個電影,把房門關好,燈也應景的關上。

屋裏閃著幽藍光線,勉強視物。

她四處打量一眼,稍稍安定才拆開雞咯噠外賣盒。

一份炸雞、兩塊蛋撻,還有一盒雞翅,她翻找了一會,在炸雞下方瞧見一張紙條。

抽出紙條那刻,她心噗通噗通跳,手指顫巍巍打開。

看清紙上的內容,夏知瑤全身熱血驟然沸騰。

頹廢了近三個月,那些枯木腐葉瞬間生機勃勃,人一旦有了盼頭,便有些坐不住。

她強迫自己鎮定,不動聲色把紙條撕碎,扔到放映室的衛生間馬桶裏,再用水沖走。

紙張被水流轟隆隆帶走,無跡可尋。

她在放映室看完時長兩小時的電影,吃了一肚子炸雞,一點也吃不下飯。

程北謙如今是大小事都由著她,沒強制讓她吃飯,知她有午睡的習慣,送她回房後,就獨自去了書房辦公。

臥室只剩她一人,聽著走廊外逐漸消失的腳步聲,她從床上火急火燎爬起,回了一張紙條揉成團扔進外賣盒角落。

紙條上是程璐的電話,相信蘭青看到這個一定會撥過去。

她答應會帶著程維一起走,就一定說到做到。

如果放任程維不管,她不知道程維會不會再受不住抑郁癥的傾軋而選擇自殺。

這座城市傷她跟程維太深了,她想帶著他離開這裏。

未來等他抑郁癥有所好轉,她也能安心。

晚上她把外賣盒扔在垃圾桶,張姨每天會把垃圾清理到別墅外的垃圾車。

蘭青會從垃圾桶裏翻找到她扔的外賣盒,自然就看到她留下的信息。

辦妥這事,她開始思忖周三如何支開程北謙。

自從懷孕後程北謙除了緊急工作才會去公司,其他時間寸步不離。

得想個辦法讓他離開別墅才行。

第二天夏知瑤趁著張姨在廚房做飯,悄悄去她屋裏拿了一片安眠藥。

張姨年紀大了,有失眠的癥狀,時常會服用安眠藥入睡,她以前無意間看到過。

到了晚上吃完飯,夏知瑤把安眠藥磨成粉,倒入杯裏,粉末狀的藥粉眨眼融入水中。

以她現在跟程北謙之間的情況,冒然主動倒水給他喝,似乎有些奇怪。

忽地,她腦海閃過一個念頭,眸色掙紮片刻。

程北謙忙完工作回屋休息,見她這個時間點還沒睡,有點詫異。

“怎麽還沒睡?睡不著?”

夏知瑤側躺在床上,看著他掀被子躺下。

燈光把他們籠罩在一片虛構的溫情之中。

她輕聲說:“在想它是男孩還是女孩。”

程北謙怔了一秒,面朝她躺著,靜靜凝視她。

“是男是女我都會加倍疼。”

夏知瑤掀眼皮看他。

她已經很久沒這樣平靜地看過他,大約是這幾日她對他態度還算溫和,他鬼使神差握住她的手放在臉上。

感受到她掌心的溫柔,見她沒有閃躲,心中又澀又欣喜。

莫名有種苦盡甘來。

雖然他們平靜生活在一起,可他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強求。

那種疏離的僵持一直縈繞在他們之間,他想要去打破這種僵持,又害怕弄巧成拙。

這輩子沒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

他不怕她仇恨,就怕她心灰意冷僵在原地。

“瑤瑤。”最近他經常這樣親昵地喚她,試著再往前走一步,低聲說:“十八歲的時候還沒學會愛是什麽,就失去愛人的能力,給我點時間。”

夏知瑤破天荒地嗯了一聲。

他半張英俊的臉被燈光投下暗影,掩蓋住了翻湧的情緒,他試探著親了親她的手。

夏知瑤順著他的姿勢,拇指撫了一下他唇瓣。

他脊椎骨驟然一麻,似沒料到她會突然主動。

兩人許久都沒親密過,稍稍一點觸碰,便激得人渾身戰栗。

他太渴望這難得的溫情,人循著本能靠攏過去。

下半張臉埋進她脖頸輕蹭,呼吸聲也逐漸滾燙,但他理智尚存,沒有上去壓著她,就這麽輕輕蹭著她滑嫩的肌膚。

程北謙還覺得有些恍惚,一時難以置信。

當夏知瑤的手往他下面移動時,他再也克制不住輕喘出聲,甚至有些無措地抓住她手腕。

她還在他耳邊蠱/惑,“要不要我幫你?”

他震顫地擡頭看她,想要從她眼中分辨出她的用意。

奈何燈光太溫柔,她眼眸又太過直白,他哪還有什麽理智,即便是刀光劍影,他也願意接納她所有的靠近。

害怕她是心血來潮有所退縮,他大膽攥緊她的手,扶著她動作,另外一只手滑進她脊背,從下往上撫/弄。

聽著她不掩飾的輕喘,他忽然心情艱澀,尋著她唇的方向,啞聲喚她名字:“瑤瑤。”

她動作不停,卻在程北謙吻上來那刻,偏移了腦袋。

“我不想接吻。”

程北謙身軀一顫,滿腔柔情硬生生被潑了涼水,又想起以前她為了勾引自己,強吻自己的回憶。

還真是世道好輪回。

他深深埋進她頸窩,見好就收地不再去強迫她。

他去洗手間洗了個澡出來,夏知瑤正端著杯子喝水,回過身把喝過的水遞給他。

“口渴了吧,喝點水。”

剛剛釋放了確實有些渴,程北謙接過水,沒有任何遲疑地一口喝完。

有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親密,程北謙大膽地抱著她睡覺。

沒一會,夏知瑤聽到他平緩的呼吸聲,先試探地叫了他幾聲,見他不回應,又試著去推他。

還是沒動靜。

夏知瑤這才確定安眠藥起了作用。

程北謙跟她同眠的這段時間,怕她對肚子裏的孩子起心思,一直睡眠很淺,她稍微動一下,他便能醒過來。

給他下安眠藥,也是無奈之舉。

她掀開他搭在身上的胳膊,掀開被子赤腳踩地上,輕手輕腳去他書房。

管家跟保姆睡在一層,大半夜也不會上樓。

書房沒有上鎖,她借著月光不費力地找到他平時工作的iPad。

之前程北謙用密碼解鎖iPad沒防著她,她記憶力還不錯,按照記憶中的密碼輕松解了鎖。

根據他以前的操作路徑,順利找到了智通科技研究項目的數據文件包。

以前她不願意讓那些科研成果成為商場的犧牲品,但她沒辦法了。

她沒敢節選太多項目信息,只選了一部分數據,再用新註冊的微博賬號把這些數據發了出去。

這些數據一旦洩露,必然引起業內軒然大波,繼而影響盛科集團投資風險。

明天一早程北謙必然是不得不離開別墅。

做完這些再刪除登錄記錄,悄無聲息回到房間,重新陷入他懷中。

很奇怪,她竟然一點也不著急,甚至安安穩穩睡著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夏知瑤還在迷迷糊糊睡夢中,就聽到程北謙電話響個不停。

他怕吵醒夏知瑤,輕手輕腳拿著電話出去了。

隔著門縫,隱約聽見他聲音略顯冷沈,繼而響起快速下樓的腳步聲。

夏知瑤緩慢睜開眼睛,眼底毫無睡意,屏息聽著樓下的動靜。

樓下很快響起汽車啟動的聲音,輪胎碾壓在地面,逐漸遠離,慢慢歸於沈靜。

她坐起來第一件事是用手機查微博。

熱搜全是盛科集團重點項目機密洩露,導致幾億項目打水漂,股東鬧翻了天,股價飛速下降。

平靜看著這一切,既沒有報覆的快感,也沒有愧疚的負罪。

她慢條斯理穿上輕便的衣服,像往常一樣下樓。

管家面色焦急在客廳踱步,聽見腳步聲,收起面部情緒,問道:“這麽早起來了,先生有急事出門了,忙完會立刻回來。”

張姨從廚房端著早餐上桌,“夏小姐,吃點早飯吧。”

“好。”

夏知瑤淡淡點頭,沒問程北謙的事,坐在餐桌上安靜吃飯。

吃著吃著,她忽然捂著肚子慢慢往地上滑,臉色霎時就白了。

還好張姨就在旁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夏知瑤捂著肚子,面色痛苦道:“我肚子突然好疼,快送我去醫院。”

管家臉都嚇白了,不敢有片刻耽擱,一邊吩咐司機準備車,一邊撥打程北謙的電話。

夏知瑤瞧見他的意圖,難受地制止:“北謙現在應該忙得焦頭爛額,就不要打擾他了,先送我去醫院檢查,沒問題就不用聯系,真有事再聯系他。”

管家聞言,覺得夏知瑤說的在理,公司的事確實著急,便沒再撥通電話。

司機早早候在門口,保鏢也嚴陣以待候在另一輛車裏。

管家先讓保姆把夏知瑤攙扶到後車位,自己坐到了副駕駛位。

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往市區醫院。

夏知瑤捂著肚子靠著車窗,眼睛一直警惕地註視窗外,心也越發緊張起來。

車上到一座高架橋,原本暢通的路況在半途被一起追尾事故堵上,這會天色尚早,霧霾陰沈沈籠罩天光。

管家催著司機繞道,但隔壁道也堵著車,導致高架橋上的車全堵住在正中間。

管家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兩輛追尾車的車主還在原地扯皮,交警一時也沒來。

夏知瑤皺眉說:“下車交涉一下,看能不能挪到一邊。”

管家聽了立刻讓司機解鎖車門。

便是這千鈞之際,夏知瑤推開車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追尾的那輛車上,原本在道上扯破的兩個人霎時就上了車。

這扯皮的倆人就是蘭青和一個陌生男人。

前天在快餐裏收到的那張紙條詳細寫了脫身計劃,他們會一路註意她的車,以追尾堵在高架橋,等著她伺機上車。

這一瞬間發生太快。

兩輛車設計的追尾事故,前面道路暢通無阻,後面卻堵成了長龍。

夏知瑤一上車,蘭青便猛踩油門如離弦的箭,嗖地飛出去,很快消失在高架橋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後面緊跟著的保鏢車,奈何道路疏通後,所有車都急著下橋,導致他們失了先機。

這一分鐘的耽擱,足夠夏知瑤逃得不見蹤影。

管家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差點昏厥,拍著大腿急赤白臉地去追。

車快速離開高架橋,夏知瑤坐在後車座沒有瞧見保鏢車追上來。

但那些保鏢訓練有素,肯定會很快找到她們的車。

蘭青一路把車開到街邊的停車道,當即下車,帶著夏知瑤打了一輛出租車。

現在換乘出租車反而是最安全。

兩人全程沒時間說話,直到出租車開往京港機場。

蘭青跟她說:“你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我打過去了,對方讓我轉達給你,讓你一個人坐私人飛機離開,他那邊昨天悄悄轉機去了美國,跟你在美國匯合。

這樣最保險,減少了夏知瑤被發現的風險。

既然程維選擇先一步離開,那他肯定有把握不被發現行蹤。

夏知瑤的心瞬間沈澱,偏頭看蘭青,“謝謝你,蘭青。”

蘭青爽朗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些我都不懂,是徐老板安排的。”

這樣周密的計劃竟然是徐良革出手相助。

夏知瑤實在是意外,問她:“你是如何說服徐老板的?”

“哎。”蘭青人很質樸,即便現在氣質脫胎換骨,但臉上的情緒一點也不遮掩,她是真不清楚徐老板怎麽輕易答應了。

“他一開始是不同意,我只能死乞白賴求他,然後他就答應了。”

“他知不知道這樣做可能得罪有權勢的人?”

“知道。”蘭青安慰夏知瑤:“徐老板估計是被我纏得沒法,不過他說了既然要做,肯定會做周密,不會查到他。”

這麽說,夏知瑤就放心了。

她不希望因為她的事,而給別人帶來損失。

蘭青還想問夏知瑤具體情況,但見她愁容滿面看著窗外,便沒開口。

車的速度很快,不到兩小時就到了京港機場,她們直接從VIP通道去了私人飛機運行的航站樓。

出了航站樓,寬敞筆直的跑道上吹來猛烈的風,她頭發肆無忌憚糊滿了臉,那風一直灌到她心肺。

沒有激動,也沒有亢奮的自由。

是她的心平淡了。

跑道上停著一輛私人飛機,機場和乘務員已經在入口等待,夏知瑤從包裏拿出一封信交給蘭青。

“幫我把這封信交給讀夢雜志社的老板餘欣。”

她不敢冒然給餘欣打電話,怕洩露了行蹤。

蘭青接過信:“好。”

“我們上飛機吧。”

她隨著蘭青一步步踏上臺階,風吹亂柔順長發,她扶著艙門,捂著自己漸漸凸起的肚子。

最後回頭看這座摻雜了她愛恨情仇的城市。

沒有前兩次逃跑時的驚恐急迫,心如一潭死水。

只願大家都各自安好吧。

她決絕地轉回頭進了艙門。

私人飛機在飛行中可以關閉應答信號,具體航線路徑不為人知,更能輕易抹掉她的行蹤。

而另一邊程北謙開緊急會議,應付項目洩露的重大危機。

智能交通的項目新研發出來後,他便找了交通局談合作,連合同都簽訂了。

現在項目部分數據被洩露,等於核心技術被公之於眾,是商場上的大忌,也代表這項技術已經不值錢。

上億的錢打了水漂,這個項目全白忙活了。

股東一直不看好跨行投資,如今出了這麽大事故,所有人把風浪對準了程北謙。

程北謙剛把這些難纏的老家夥壓下來,管家電話打進來,氣喘籲籲說:“先生,不好了,夏小姐跑了。”

管家快速把事情經過稱述了一遍,同時技術部也來了人。

“程董,技術部那邊追蹤IP,發現洩露信息的IP是您自己的服務器。”

程北謙握著電話慢慢轉動眼球,忽地慘然笑了。

還有什麽不明白,只是他想不通她是如何跟外界聯絡。

布了這麽一個大局,真是小瞧她了。

一次次費盡心思想要離開他,哪怕昨夜她還施舍過一絲溫情,到底是他的心狠,還是她更狠!

他身軀驟然恍惚,技術人員嚇了一跳,“程董?您沒事吧?”

程北謙擺了擺手,用手掌撐在桌上,不讓自己倒下。

當務之急是找到夏知瑤,他把公司事宜暫時交給了特助,然後快速離開公司去找夏知瑤。

整整一天,京港市的所有出口都沒找到夏知瑤線索,就連餘欣那邊他一直派人盯著,也沒發現她最近辦過假證。

沒有證件夏知瑤根本就離不開京港市。

派出去查那輛車的人回來稟報,那輛載著夏知瑤跑的車是用假證租賃,租賃公司那邊沒拍到人的長相。

程北謙又想到昨晚保鏢匯報程維坐飛機離開了京港市,當時夏知瑤就在他身邊,他巴不得程維永遠消失,自是沒閑工夫去管。

是他太輕狂了,以為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大了,她會稍稍妥協一點。

她還是沒放棄跟程維私奔。

一想到夏知瑤跟著別的男人走了,他感覺整個身軀好似要炸開。

第一天他還能控制情緒到處找夏知瑤。

第二天還沒找到夏知瑤蹤跡時,他已經完全失控,獨自驅車闖到讀夢雜志社。

當時餘欣正在辦公,瞧見沖進來的程北謙,立刻戒備地站起來。

程北謙眼眸漆黑,沈聲問:“夏知瑤在哪?”

餘欣有片刻茫然,下秒笑了:“抱歉,我不知道。”

“我問你夏知瑤在哪裏!”程北謙瞇起眼,一步步緊逼。

餘欣這會是真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身體不由自主發抖,強裝鎮定回擊:“我不知道!”

他退後幾步笑了,眼神陰沈可怕。

“很好......很好......。”

餘欣膽戰心驚,“你想做什麽?你要是敢動我,夏知瑤不會原諒你!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想離開,為什麽你就不能放過她?你害她還不夠慘嗎?就算懷了你的孩子又怎樣,你留不住她的心。”

懷了你的孩子又怎樣,你留不住她的心......。

這話殘酷揭露了他最害怕的真相。

他卑劣地用孩子去囚禁她,即便這樣仍舊留不住她的心。

她不愛他,她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從一開始她對他只有恨。

從夏知瑤逃走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找到她。

不管她逃到哪裏,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

找到之後呢?他永遠也留不住她。

程北謙強撐起來的無堅不摧一點點粉碎,面色輕顫地後退,又挺著一身傲骨離開。

別墅裏沒人敢靠近他,他將一屋子東西全砸了。

還是不夠,他腦袋突突地疼。

屋裏沒開燈,漫無邊際的黑暗吞噬他。

他感覺自己無力又痛苦。

何沁澤和宴鳴趕過來時,他一人坐在黑漆漆的擺件室,滿地狼藉,根本就無處下腳。

靠近的腳步聲立刻驚動到程北謙,他驟然擡頭,瞧見是他們,又失落垂下頭。

他腳板全是細碎的劃傷。

“北謙,人總是會找到的。”何沁澤說。

程北謙坐在地上,捂著臉沒看好友,肩膀卻劇烈顫抖。

“三天了......你知不知道三天多麽長,可以去掉我們的孩子,可以跑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擡起頭,以往高不可攀的人,滿臉淚痕,第一次脆弱不堪。

“她一定不會要我的孩子,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她。”

他們從未想到過程北謙竟會這麽愛夏知瑤,以為只是一段成熟男女的關系,沒想到會陷得這麽深。

程北謙跟他們不一樣,他們交過好幾任女朋友,對感情反而比較淡薄。

不像程北謙從十八歲堅強活下來後,生活中除了報覆程家就是工作。

性情大變後,情感也有了缺陷。

就是這樣的缺陷,才會促使他性格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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