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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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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追妻火葬場

門被推開一個縫隙堪堪頓住, 沒全部推開,光從外面滲透,落下一個長長的黑影。

程北謙抵著門, 終究沒進屋,“我不進去,張姨給你端點吃的, 你不要太激動,只要沒你允許, 我就不出現在你眼前,好不好。”

夏知瑤把自己無力地埋在腿間, 不想跟他說一句話。

後來張姨進屋把餐盤放桌上,見她頭埋得深, 想要勸解幾句, 卻不知如何去勸。

這二人之間的糾葛作為外人只能窺見皮毛,但孩子是無辜的。

嘆息一聲關上門就走了。

程北謙就靠在走廊沒回自己房間,燈光映在他挺削身軀上, 渾身疲乏。

那飯菜夏知瑤一口都沒動, 稍微聞到一點氣味,胃部翻江倒海地提醒她肚子的存在。

她從早上喝了幾口粥, 到現在什麽也吃不下。

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動力, 麻木空洞地躺在床上。

半夜迷迷糊糊, 又夢到一家人在國外小院子種花種菜, 幸福似乎能溢出夢境。

等她幽幽轉醒時,方覺枕頭濕了一片, 全是她不知不覺的淚水。

父母還在俄羅斯等著她, 去往日本的飛機明天下午起飛。

而她卻被困在了這裏。

她一直睜眼看著天光漸漸透過雲層,第一縷陽光溫柔地破開黑夜, 落入她空洞的眼瞳中。

突然她眼睛慢慢睜大,腦子在光的照射下,變得越發清醒起來。

不該一直糾結孩子做不做的問題,而是盡快逃離京港市。

到了日本去墨西哥安定後再把孩子做掉,三個月前做掉對身體傷害不會太大。

之前被孩子的問題弄到方寸大亂,這會忽然想通,夏知瑤感覺自己瞬間活了。

對,她不能被現實打倒。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能因為孩子就認命。

早上夏知瑤從房間出來,在走廊碰到程北謙。

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臉頰紅腫明顯,人坐在地上,眼簾處黑眼圈嚴重,像是在走廊坐了一宿。

瞧見她出門,楞了好一會才扶著墻起身。

他剛張了嘴要說話,夏知瑤徑直擦肩而過下了樓。

“張姨,有白粥嗎?”夏知瑤坐在餐廳,平靜交代:“不要放海鮮,只要白粥。”

她又站起身去倒水喝。

張姨笑著應了一聲,立刻進廚房端粥。

程北謙隨著她下了樓,見她終於肯吃東西,不著痕跡松了口氣,非常有眼力勁地先一步倒了杯水給她。

夏知瑤去倒水的手頓在半空,面色平淡地接過他的水,一口氣咕嚕喝完。

一天一夜沒喝水,早就渴了。

“慢點喝,小心嗆住。”程北謙見她願意喝他倒的水,心情越發愧疚。

欺騙她讓她懷上孩子,還阻止她的意願人/流,確實挺不是人。

昨晚他反反覆覆被虧欠煎熬。

這會也不敢說太多話,怕引起她情緒激動,又心虛地不敢多看她兩眼,各種情緒交雜在心口,幾乎讓他繃不住。

程北謙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有了變化,不過這都不重要。

夏知瑤小口喝著張姨端上來的粥,程北謙擔心這些營養不夠,又小心問:“廚房還有燕窩,要不要讓張姨端上來。”

張姨適時說:“先生昨晚就吩咐過了,一直溫著呢。”

她擡頭看了一眼程北謙,二人視線驟然碰上,他神色一顫,竟一時難以移開。

“端上來。”她說。

程北謙從未想到過一句簡單的話,讓他心忽上忽下。

他難掩欣喜地接過張姨端出來的燕窩。

透明杯盞中的燕窩滑嫩剔透,應是小火慢燉了許久。

夏知瑤在程北謙期待的目光中,舀了一勺子放嘴裏,還沒咽下去就捂著嘴想吐。

這股吐勁翻上來,擋都擋不住。

程北謙眼疾手快端著燕窩盞,“就吐裏面。”

夏知瑤瞪了他一眼,推開他跑進了廚房,趴在水槽把剛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夏知瑤剛才瞪的那一眼生龍活虎,讓程北謙心口癢了一下,也有了勇氣虛虛護在她脊背上,給她倒了一杯漱口水。

“燕窩吃不下,就喝點孕婦奶粉,等過了前三個月,孕吐反應就不會這麽大。”

聽到孕婦二字,夏知瑤忍了又忍。

她曾經幻想過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是集萬千寵愛,幸福降生,偏生是如此不堪。

如今程北謙寸步不離守著她,她必須改變現狀,不能繼續死扛到底。

“我試試吧。”她說。

程北謙何其聰明,即便看出她前後反差異常,也不願深想。

她的任何退步,對此刻的局面都是來之不易。

他讓管家把昨天剛買的孕婦奶粉拿出來,親自按照說明沖制。

不多一滴水也不少一克數,把對待工作上的嚴謹用在照顧她身體上。

夏知瑤見他親力親為,心裏忍不住譏諷。

一時不知他這是真的很想要孩子,還是像他說的那樣喜歡她。

孕婦奶粉腥味不重,帶點微甜,她一口氣全喝完了。

她喝的時候,他就在一旁安靜看著。

見她順利喝下沒有吐,他這才松口氣,大膽試探地跟她說話。

“醫生說前期孕吐很正常,雖然吃的少,孩子也能吸收到,就是苦了大人,你還是要盡量多吃點,不能被它吸收太多。”

這話說的好像她比孩子重要。

孩子的話題是敏感話題,氛圍並不算太好。

他本還想勾著她多說說話,夏知瑤卻沒了應付的耐心,起身要上樓睡覺。

程北謙就這麽護在身後,保持一個合適距離。

夏知瑤睡了一下午起床,精神終於好了些,腦子也更清楚。

出臥室時,程北謙剛好也從隔壁屋出來,身上穿得很正式,暗紋的黑色高定西裝,袖扣手表泛出矜貴的光,就連頭發也打理得很整潔。

男人不管前一刻多麽頹廢,收拾一番英俊逼人。

他停在一步之外,盡量維持著對她來說舒適的距離,輕聲說:“跟我出去吃飯吧。”

夏知瑤上下掃了他一眼,不覺得隨隨便便吃個飯就要搞這麽隆重。

似看出她不樂意,程北謙語氣透著懇求:“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吃個飯我們就回來。”

夏知瑤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麽名堂,出去一趟總比僵持在家裏要好,她也急於打破二人之間的處境,於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她今天出乎意料的溫和,程北謙不免有些恍惚,生出不真實感。

或許是接受了孩子的存在,亦或者肚子裏終究是自己的一塊肉,產生了一絲母愛。

程北謙只能這樣去說服自己。

坐上車,平日察覺不到的皮質味道無孔不入鉆入鼻息,隨著車身輕晃讓人難以忍受。

夏知瑤難受地捂住了嘴。

“這個是薄荷香。”

程北謙從兜裏掏出一個口紅大小的香筒,身體微微往她的位子傾斜,“試試,聽說對孕吐很有效果。”

夏知瑤實在是難受得不行,接過他手裏的薄荷香,轉接中二人指尖猝不及防摩挲而過。

程北謙指尖有所逗留,她卻先一步果斷收回手。

他嘴角失落地撇了一下。

薄荷香的效果確實很好,夏知瑤窩在角落聞了一下,難以忍受的反胃感竟奇跡的消失了。

有了這東西,接下來的路程不算太難熬。

程北謙定的餐廳在摩天大樓頂層,今天雙休日,用餐客人理應會很多,但大廳除了他們,一個人也沒有。

夏知瑤反應這是程北謙把這裏包下來了,一時有些好奇他到底要幹嘛。

程北謙主動拉開餐椅虛扶著她坐下,對他這些小心翼翼的舉動,夏知瑤選擇視而不見。

“你看看想吃什麽?”

程北謙坐在對面,把菜單鋪開。

夏知瑤沒什麽胃口,“隨便吧。”

程北謙看了她幾眼,沒再勸解她點餐,主動點了一盤沙拉,又點了些素食類的菜品和甜品。

兩人各懷心思坐著,一時無話,難得安寧。

這間餐廳位於摩天樓頂樓,可以俯瞰整個鋼筋水泥的京港市,看盡了人類的繁華與渺小。

這種空曠又壓迫人的視覺讓夏知瑤眩暈,她垂下眸看向杯中的溫水。

程北謙也沒喝酒,跟她一樣要了杯溫水。

服務員很快上菜,都是些氣味清淡口味清淡的菜肴。

夏知瑤勉勉強強吃了幾口,沒有引起反胃。

程北謙一直關註著她的狀態,見她食欲尚好,有些討巧地問:“要不要聽樂隊現場演奏?”

夏知瑤莫名地看了他兩眼,視線往吧臺掃過去,果然瞧見有樂隊背著樂器候在那裏。

又是包下奢華餐廳,又是精心準備音樂環節。

有個答案在心裏呼之欲出,耳邊繼而聽到萬向輪滾動的聲音。

她偏頭看過去,一位穿著精致套裝的女服務員推著餐車,上面擺著各色甜品,車上還擱著一束很紮眼的紅玫瑰。

紅玫瑰朵朵簇擁,顏色艷麗張揚。

說實在這些畫面有點俗套,夏知瑤不動聲色看向程北謙,就見他扯了下領帶,似乎有點緊張。

服務員擺上甜品後,把那束紅玫瑰放在桌上。

夏知瑤被突如其來的花香刺激到,捂著鼻子皺了皺眉頭。

程北謙立刻察覺到她的不適,手速飛快地把玫瑰花拋擲別桌,做完這一套動作,似乎也被這俗套的步驟給逗笑。

他仍舊有些緊張,偏頭看向繁華街道的金融街。

“最高的那棟樓就是盛科集團,從這裏看像是很小,可我從18歲起就被困在了那裏,它每年能產生五千億的價值。”

“我沒心思聽你的商業帝國。”

夏知瑤欲起身回去,“沒胃口,不想吃了。”

“等等。”

程北謙叫住她,忽地站起身,定眼看她,一下子就不那麽緊張了。

他走出餐桌來到她面前,單膝跪下。

夏知瑤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想往後退,脊背卻抵在椅背了,硬生生截斷去路,只能僵坐在餐椅上。

即便猜到他搞這一出是想求婚,可真實驗證還是有些驚愕。

她實在難以想象他這樣的人會單膝下跪跟女人求婚。

程北謙招了招手,許久未見的寧昊從拐角走出來呈上一份文件。

她註意力被那份文件吸引。

程北謙打開那份文件,抽出一沓明細表放在她眼前。

他擡起頭,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鄭重,“這是我名下所以資產和房產,我,程北謙,1991年8月15日出生,身高188,無不良嗜好,以前從未交過女朋友,初吻初夜全是給了你,我的身體以前忠誠你,以後也絕對忠誠你,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你,我承認我性格殘缺,還不會用你喜歡的方式愛人,但我願意改變,所以......。”

他低下頭在西裝口袋掏了幾次,才掏出戒指盒,繼而緊張打開,戒指盒裏扣著一枚精致鉆戒。

倒也不是誇張的鴿子蛋,而是設計感流暢,一整圈小鉆簇擁著形狀如蓮花的鉆石,這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

“嫁給我,好不好......。”他啞聲說。

夏知瑤驚愕地聽著他的求婚。

最近他不止一次向她表白,似乎急於捧著一顆心給她。

可那又怎樣,她一點也不稀罕,甚至不敢相信他能愛上女人,反而忍不住想譏諷他。

“真是抱歉,我初吻初夜都不是給你。”

程北謙輕笑了下,“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想告訴你從頭到尾我只屬於你。”

夏知瑤笑出了聲。

商人不愧是商人,他太明白自己的優勢,知道自己愧對於她,便用財富和身體忠誠去蠱/惑她。

若是沒有那些刻骨銘心的傷害,而她只是一個心防薄弱的女人,或許就被他這種手段給迷惑了。

但可惜,她恨透了他。

見她這樣,程北謙心裏莫名一慌,又從文件袋裏抽出另一份文件,急於掃清他們之間的所有障礙。

“這是你父親的工廠,我已經買下來,還有你家當初賣出去的兩套房,我也買回來了,你父親想要再開食品廠,我會全權負責,瑤瑤,我知道我混蛋,對不起你,你恨我是我咎由自取,我想要盡力去彌補,如果你實在恨我,下半輩子折磨我,我也心甘情願,嫁給我好不好?”

他把所有高傲壓入塵埃。

曾經高高在上把所有人當做螻蟻,卻在這場博弈中失了心。

方知曾經嘲諷的情愛竟讓他心甘情願跪下。

夏知瑤接過那份合同和房產,眼眶潮濕,就是這些毀了她所有生活。

她伸手取出戒指盒的鉆戒。

程北謙瞧著她的動作,呼吸難以抑制的急促,眼底的喜悅傾巢而出。

然而現實很快摧毀他的期盼。

她倒了一杯紅酒,將那枚鉆戒扔了進去,金屬與玻璃發出清晰的碰撞。

她握著酒杯輕輕搖晃,準確地朝他臉上潑過去,遲來的一杯酒終於如他所願。

紅酒沿著他精心打理的面容蜿蜒,狼狽至極,就連不遠處的寧昊看了都不由心驚。

“程北謙。”

她涼涼地叫他名字,牙根狠狠咬著:“你怎麽這麽厚顏無恥,以為用錢買回這些,就能填補你對我的傷害?那些被你傷害的日日夜夜,已經深入骨髓,想我嫁給你?別逗了。”

她轉起身,胳膊卻被他抓住。

“你說,要我怎麽做,才能原諒我?”

“放我走,說不定過幾年我就忘記你,就不恨你了。”

程北謙手掌驟然用力抓緊了她,他單膝跪在地上擡頭,她低著頭俯視他。

他們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對方的決絕。

他倏地松開手。

“你看,你做不到,所以我憑什麽不恨你。”

夏知瑤看透他陰暗的內心,轉身離開。

她離開摩天大樓,沒被憤怒侵占理智,趁著程北謙消沈的空隙聯系了餘欣。

隨即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剛坐上車,她就從後視鏡看到保鏢開著車跟在後面。

這種情況早已預料,就算再氣也只能強忍。

餘欣剛下班出雜志社,接到夏知瑤電話,馬不停蹄趕到那間咖啡廳。

二人碰面時,餘欣就瞧見隔著幾個空位有兩名保鏢監視。

這些保鏢沒有像以前那樣降低存在感,而是非常警惕地觀察夏知瑤一舉一動。

“怎麽回事?”餘欣臉色難看。

事到如今不可能再瞞著餘欣,夏知瑤有些難以啟齒,半晌咬著唇說:“我懷孕了,程北謙怕我打/胎,所以讓人監視我,原先的計劃我們需要重新調整。”

“你懷孕了?”

餘欣一時無法消化這個消息,迷茫道:“那你現在還走嗎......。”

“當然走,必須走!”夏知瑤心裏的苦憋了許久,痛苦道:“你不知道他快把我逼瘋了,竟然想用孩子囚住我,他心裏有病,還妄圖用婚姻麻痹我,餘欣,他曾經對我的傷害太深了,我真的太累了。”

餘欣了解夏知瑤,能讓她痛苦成這樣,那些傷害一定給了她不可泯滅的痛。

但她心裏又有絲異樣。

“瑤瑤,他這樣追著你不放,或許是真的愛上你。”

“所以我就要粉飾太平?”

夏知瑤皺眉:“愛上我,我就要感恩戴德?”

爸爸被逼跳樓,她曾經也差點跳樓自殺,身體一次次被他撕裂,那些痛就因為他低下高貴的頭,她就要欣然接受嗎?

不可能!

“對不起,瑤瑤。”餘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夏知瑤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計劃重新說了一遍,計劃昨天就構思好。

餘欣仔細聽著,全記在心裏,握著她的手說:“明天我等你。”

夏知瑤收拾好情緒走出餐廳,保鏢卻攔在她們前面,“夏小姐,程先生在那裏等你。”

她和餘欣同時偏頭。

華燈初上的街口停著一輛普通黑色轎車。

程北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指尖夾著一根煙搭在窗沿上,瞧見夏知瑤出來,立刻推車門下來,走了幾步,又頓在原地。

夏知瑤知道他這是變相的脅迫,也沒硬碰硬,跟餘欣告了別,走向程北謙。

兩小時前他們在摩天大樓鬧成那樣,這會又能心平氣和面對面。

夏知瑤是真的心累了。

程北謙拉開車門,虛扶著她頭頂,讓她坐到了後座。

他上車前往餘欣的方向看了一眼。

天色昏昏沈沈,霓虹燈斑斕地照亮這條熱鬧街口。

只一眼,餘欣便被他眼眸中的寒意震懾住,心口惴惴跳起。

一路無話回到別墅,夏知瑤喝了一杯奶粉什麽也吃不下,徑直回了房間躺下。

諾大的別墅逐漸失去以往的氛圍,變成一個更窒息壓抑的空間。

程北謙不敢去她房間,擔心稍微一句話就惹到她心煩,更不敢去碰她,猶自回了自己房間。

他不敢睡死,稍微一點動靜就能驚醒他。

半夜兩點他聽到隔壁的開門聲,整個人驟然清醒,連拖鞋都來不及穿,赤腳推門出去找她。

便見昏暗的客廳坐著一個孤單纖薄的身影。

這兩天她都沒怎麽吃東西,一下子瘦了很多,肩胛透著骨感,薄薄的。

他悄悄下臺階,走到她旁邊坐下,迎著瑩白月色看她清麗臉頰,輕聲問:“肚子餓不餓,我讓張姨給你做碗面?”

夏知瑤搖了搖頭,就這麽安靜坐著。

他實在太害怕她這種空泛的情緒,不鬧不哭,身體裏所有活力像被抽空,好似隨時在這棟別墅枯萎,再也無法鮮活。

他也感覺自己快瘋了。

兩人這樣無聲坐了會,夏知瑤開口問:“這輩子是不是都不會放我走?”

程北謙挺著的脊背驟然失力,垂著腦袋,肩膀顫了顫。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放你走,可我做不到,你我總要走完這輩子,不如就跟我一起走。”

早知心理殘缺的人會這樣偏執,她當初絕對不會絞盡腦汁去攻克他。

她嘆息一聲。

程北謙怕她又說出尖銳的話,哄她:“時間久了,就會忘了。”

夏知瑤沒有發出冷笑,頭沈沈靠在沙發背上,像是累極,疲乏極了。

“就這樣吧,既然逃不過,就這樣吧。”

“什麽?”

程北謙不敢放過她每一個表情。

她沒看他,睜眼看著反射月光的水晶燈,疲憊說:“我認命了,就當上輩子欠你的,明天把結婚證領了吧,我不做未婚媽媽。”

震驚仿徨、驚喜,太多情緒猶如巨浪湧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就真真實實坐在面前,不是所謂的虛幻。

程北謙控住不住抱住她,把頭深深埋在她頸邊,汲取她身上的氣息。

幾次哽咽,語不成調。

“謝謝你願意給我跟孩子一個機會。”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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