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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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熱火朝天的折騰過後，衣不蔽體的兩人這才感覺到有點冷，畢竟已經是秋末了。
士遠抱起盛子進到室內。
盛子問到士遠來別院的緣由。
士遠的臉色顯得凝重起來，他聲音低沈：“小枝豆死了。”
“什麽？”盛子聽到後大為吃驚，原本依偎在士遠懷裏的她，立刻坐起身，剛才的旖旎情緒煙消雲散，盛子意識到小枝豆的死跟初櫻案有關。
最近幾個月他們一直調查初櫻案，可都沒什麽進展，現在相關的嫌疑人突然死了，這肯定是個重要的線索，順著這個新出現的情況繼續追查，或許能發現更多細節。
“她是怎麽死的？”盛子的情緒已經完全集中到案情上。
士遠將此前的所見都詳細告知給盛子，最後從衣袋裏掏出小枝豆的親筆信，他看不到信的內容，但是桐馬之前已將裏面寫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盛子接過信，立刻拆開來看。
這是小枝豆的告發信，她要告發初櫻案的真兇，南齋歌川。
事情具體經過是這樣的，南齋早就認識初櫻，並對初櫻產生強烈好感。而後青泉因為南齋的畫知道了初櫻，也喜歡上初櫻，兩人很快確定關系。南齋對此耿耿於懷，一直伺機報覆青泉。小枝豆親眼看見南齋殺了青泉，但被南齋威脅封口。這段時間，她一直想說出真相，但懼怕南齋沒敢說。她預感南齋可能會殺她滅口，所以留了這封信。希望能為初櫻伸冤。
信的內容跟盛子的推測相似度很高，青泉真的是南齋殺的，只是這個南齋現在還不見蹤跡。
“青泉君真的是被南齋所殺，現在只要找到南齋，事情就解決了。”盛子合上信，聲音輕淡。
“小枝豆認為南齋會去蘭屋找這封信，所以桐馬還在吉原那邊，或許能發現南齋的蹤跡，我們就耐心等待吧，這件事也該到收尾的時候了。”士遠道。
“可是就算抓到南齋，僅憑這封信，他就會認罪嗎？”盛子有些疑慮。
“他敢連殺兩人，肯定不會那麽輕易認罪，我們還要更過硬的證據才行，這很難辦啊。”
“那我們就一邊等桐馬的消息，一邊想對策。”盛子道。
-
士遠負責別院裏屍體的善後工作，緋蝶跟那兩個壯漢都是逃獄的罪犯，極其危險，已經下了最高通緝令，那麽士遠對他們就地正法也說的過去，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吉原。
桐馬已經回到竹下樓，他在等著南齋出現。
南齋歌川行事非常謹慎，一直都沈得住氣，藏身嚴實沒被發現。
但他最近聽到風聲，說小枝豆要告發他，他就坐不住了，跟小枝豆約見後，沒談攏便下了狠手，他知道小枝豆留了一手，所以他急急忙忙到吉原想找到小枝豆留的親筆信。
他事先喬裝打扮一番，才到了吉原。
南齋沒有立刻去蘭屋，而是先在周圍觀察，他覺得小枝豆有可能被盯上了，蘭屋的四周搞不好就有密探之類的，他在附近轉了轉，終究還是沒敢去蘭屋。
南齋雖然喬裝過，但還是被桐馬發現了。
桐馬跟著南齋，終於發現了他的藏身之處。
-
幾天後。
江戶城外一處廢棄的屋舍。
斷壁殘垣，滿院枯樹，一副殘敗景象。
此時正值子夜時分，月色清亮。
南齋躲在破屋裏睡覺，他每晚都睡不安生，總覺得初櫻的鬼魂會隨時出現，來向他討命。
他對初櫻愧疚，所以怕她的鬼魂。他厭惡青泉，縱使親手殺了對方，他也不後悔，也不怕青泉來索命。
院子裏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擾著本來就睡不好的南齋，他用被子捂住頭，不想受那聲音的影響。
“南齋，你在嗎，我有話想跟你說。”院子裏響起輕柔的女人聲音。
南齋一個激靈猛然清醒，他睡的很淺，很容易被吵醒，聽到女人的聲音後，他嚇出一聲冷汗，因為他聽出來那似乎是初櫻的聲音。
他躺在床上不敢動，可那聲音卻不肯停止，依然在一遍一遍的呼喚著他。
南齋的心緒被吵的紛亂，他握緊拳頭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都是汗，沒辦法繼續假裝睡覺，南齋躡手躡腳下了床，他偷偷走到窗戶邊，朝外看去。
院子裏灑滿月光，而月光裏站著一個女人，穿著華麗的和服，頭上裝飾著只有花魁才有資格佩戴的飾品，女人看起來很像初櫻，但他還不敢確認。
直到，他看到了女人頭上戴的那支櫻花簪，他才心裏驚了一下，沒錯，院子裏的女人就是初櫻。
可初櫻已經死了，他親眼看見她被處刑，那眼前那女人應該就不是人，是她的鬼魂吧。
南齋的身體開始發抖，初櫻的鬼魂終於還是找來了。
“南齋，你不肯出來見我嗎”女人說完話，便向屋子走近一些，她隨手摘了一朵已經枯萎的花，她把花攥在手裏轉了轉，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朵枯花慢慢有了顏色，進而開始綻放，最後成了一朵新鮮盛開的花朵。
那女人絕對不是人。
女人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確有幾分像初櫻，女人突然看向南齋躲著的窗戶，她笑了：“南齋，我是初櫻啊，你如果不出來見我，那我就進屋去找你了。”
說完就朝著屋子移動。
南齋嚇得瑟瑟發抖，躲不是辦法，他就硬著頭皮出來了。
一出門，他就跪下了，聲音裏透著欲哭的情緒：“初櫻，我沒想害你，我只是不敢去自首，看著你死，我也很心痛。我只是沒有膽量去自首。”
女人笑了，笑得很和煦溫柔，可她的聲音裏卻滿是嘲諷：“你沒有膽量自首，卻有膽量殺人，你還真是矛盾啊。”
“不是這樣的，我原本也沒敢殺青泉，我只是討厭他，可我沒想殺他。”
“哦，殺完人你的膽子就變小了，可是你又不是只殺了青泉，小枝豆不也是你殺的嗎？”
“小枝豆，對，是小枝豆攛掇我的，青泉一直嘲笑她長的醜，還妄想當花魁，她比我還要更恨青泉，是她制定了所有的計劃。”
是小枝豆策劃的殺人案？假扮初櫻的盛子心裏吃了一驚，作為殺人犯，南齋的話未必可信，他多半會把罪責都推到已死的人身上，但是眼下的情境，他似乎害怕到根本沒有膽子撒謊。
先姑且信他。
“那你說說青泉的死到底怎麽回事？如有半句假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說，”南齋抖著身體，根本不敢看“初櫻”一眼，“小枝豆因為青泉的嘲笑對其恨之入骨，她其實早就想殺他，別看她年紀小，卻很聰明，殺人卻不臟自己的手，她看穿我對青泉的厭惡，多次慫恿我殺青泉，可我不敢，直到她威脅我，說要把我偷畫你的事告訴你，我才不得不……”
“偷畫？什麽意思？”難道那些美人畫是南齋偷畫的？
“我原本請你做模特畫了美人畫，可背地裏，我卻偷偷畫了很多你跟我的春畫，我知道我很猥瑣，可我也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想被你知道我的真面目，那樣你就更不會喜歡我了，所以我才聽了小枝豆的話，去殺青泉，而且，小枝豆還給了我一些承諾。”
“什麽承諾？”
“她說事成後，會幫著撮合我跟你，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誘惑，我沖動之下就做了錯事。”說到這裏，南齋開始抽泣。
“那你是怎麽殺的青泉？”
“那晚，是小枝豆給我開的後門，她提前給初櫻跟青泉下了迷藥，兩人都睡的很死。我溜進房間殺人，殺人的刀是青泉隨身攜帶的，刀的事也是小枝豆告訴我的。我殺人的時候，小枝豆就在門口看守。一切完成後，我又從後門溜出去了。”描述完當晚的情形，南齋可能像是又做了一遍惡事，他嚎啕大哭起來，哭了一會，他突然大起膽子，擡頭看了“初櫻”，還跪著向她靠近，然後拉著她的衣服求她原諒。
盛子只覺得這個男人好蠢，被一個小女孩耍的團團轉，原諒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的蠢，死了三個人啊。
南齋看“初櫻”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他便發狠開始抽自己巴掌，左邊一下，右邊一下，一下比一下狠，眼見著臉就要被打腫了。
盛子才道：“夠了，要我原諒你，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為你做的事負責。”
“怎麽負責？”
“我要你去奉行所自首，我要你還我清白，你做得到嗎？”
說到重點，南齋又開始猶豫了，他好像只喜歡懺悔，卻不願自首，把清白還給初櫻。
盛子在心裏笑了一下，這個男人還真是可笑啊，表面上裝的多喜歡一樣，可真叫他做點事，他馬上就退縮了，難怪初櫻看不上他。
既然他不願意，那就換個方式對他。
盛子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原本漂亮的花魁妝立馬變了，變成了個青面獠牙的惡鬼，看起來嚇死人。
那南齋看了一下，嚇得渾身癱軟，差點昏死過去。
盛子趕緊用手拎住南齋，免得他倒下去。
這時從盛子的嘴裏發出了男人的聲音：“你若不去自首，那我即刻就送你下地獄，到時候刀山火海油鍋炸，有你受的。還有，你不自首，初櫻將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南齋膽戰心驚聽完這些話，知道自己橫豎是逃不過去了，於是一咬牙道：“只要初櫻能原諒我，我願意去自首，我願意贖罪。”
“很好。”盛子又恢覆本來的花魁妝，聲音也變回柔和的女聲。
盛子將手伸向天空，一張泛著光的紙從天而降，落到盛子的手裏，紙上寫的正是剛才南齋的口供，她將口供遞給南齋：“簽上你的名字，並蓋上手印，今晚就去自首。”
南齋哆哆嗦嗦看著眼前驚奇的事情，已經沒有腦力反抗了，他接過紙，咬破手指簽了名字，蓋了手印。
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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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遠抱起盛子進到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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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遠的臉色顯得凝重起來，他聲音低沈：“小枝豆死了。”
“什麽？”盛子聽到後大為吃驚，原本依偎在士遠懷裏的她，立刻坐起身，剛才的旖旎情緒煙消雲散，盛子意識到小枝豆的死跟初櫻案有關。
最近幾個月他們一直調查初櫻案，可都沒什麽進展，現在相關的嫌疑人突然死了，這肯定是個重要的線索，順著這個新出現的情況繼續追查，或許能發現更多細節。
“她是怎麽死的？”盛子的情緒已經完全集中到案情上。
士遠將此前的所見都詳細告知給盛子，最後從衣袋裏掏出小枝豆的親筆信，他看不到信的內容，但是桐馬之前已將裏面寫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盛子接過信，立刻拆開來看。
這是小枝豆的告發信，她要告發初櫻案的真兇，南齋歌川。
事情具體經過是這樣的，南齋早就認識初櫻，並對初櫻產生強烈好感。而後青泉因為南齋的畫知道了初櫻，也喜歡上初櫻，兩人很快確定關系。南齋對此耿耿於懷，一直伺機報覆青泉。小枝豆親眼看見南齋殺了青泉，但被南齋威脅封口。這段時間，她一直想說出真相，但懼怕南齋沒敢說。她預感南齋可能會殺她滅口，所以留了這封信。希望能為初櫻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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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泉君真的是被南齋所殺，現在只要找到南齋，事情就解決了。”盛子合上信，聲音輕淡。
“小枝豆認為南齋會去蘭屋找這封信，所以桐馬還在吉原那邊，或許能發現南齋的蹤跡，我們就耐心等待吧，這件事也該到收尾的時候了。”士遠道。
“可是就算抓到南齋，僅憑這封信，他就會認罪嗎？”盛子有些疑慮。
“他敢連殺兩人，肯定不會那麽輕易認罪，我們還要更過硬的證據才行，這很難辦啊。”
“那我們就一邊等桐馬的消息，一邊想對策。”盛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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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遠負責別院裏屍體的善後工作，緋蝶跟那兩個壯漢都是逃獄的罪犯，極其危險，已經下了最高通緝令，那麽士遠對他們就地正法也說的過去，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吉原。
桐馬已經回到竹下樓，他在等著南齋出現。
南齋歌川行事非常謹慎，一直都沈得住氣，藏身嚴實沒被發現。
但他最近聽到風聲，說小枝豆要告發他，他就坐不住了，跟小枝豆約見後，沒談攏便下了狠手，他知道小枝豆留了一手，所以他急急忙忙到吉原想找到小枝豆留的親筆信。
他事先喬裝打扮一番，才到了吉原。
南齋沒有立刻去蘭屋，而是先在周圍觀察，他覺得小枝豆有可能被盯上了，蘭屋的四周搞不好就有密探之類的，他在附近轉了轉，終究還是沒敢去蘭屋。
南齋雖然喬裝過，但還是被桐馬發現了。
桐馬跟著南齋，終於發現了他的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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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齋躲在破屋裏睡覺，他每晚都睡不安生，總覺得初櫻的鬼魂會隨時出現，來向他討命。
他對初櫻愧疚，所以怕她的鬼魂。他厭惡青泉，縱使親手殺了對方，他也不後悔，也不怕青泉來索命。
院子裏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擾著本來就睡不好的南齋，他用被子捂住頭，不想受那聲音的影響。
“南齋，你在嗎，我有話想跟你說。”院子裏響起輕柔的女人聲音。
南齋一個激靈猛然清醒，他睡的很淺，很容易被吵醒，聽到女人的聲音後，他嚇出一聲冷汗，因為他聽出來那似乎是初櫻的聲音。
他躺在床上不敢動，可那聲音卻不肯停止，依然在一遍一遍的呼喚著他。
南齋的心緒被吵的紛亂，他握緊拳頭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都是汗，沒辦法繼續假裝睡覺，南齋躡手躡腳下了床，他偷偷走到窗戶邊，朝外看去。
院子裏灑滿月光，而月光裏站著一個女人，穿著華麗的和服，頭上裝飾著只有花魁才有資格佩戴的飾品，女人看起來很像初櫻，但他還不敢確認。
直到，他看到了女人頭上戴的那支櫻花簪，他才心裏驚了一下，沒錯，院子裏的女人就是初櫻。
可初櫻已經死了，他親眼看見她被處刑，那眼前那女人應該就不是人，是她的鬼魂吧。
南齋的身體開始發抖，初櫻的鬼魂終於還是找來了。
“南齋，你不肯出來見我嗎”女人說完話，便向屋子走近一些，她隨手摘了一朵已經枯萎的花，她把花攥在手裏轉了轉，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朵枯花慢慢有了顏色，進而開始綻放，最後成了一朵新鮮盛開的花朵。
那女人絕對不是人。
女人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確有幾分像初櫻，女人突然看向南齋躲著的窗戶，她笑了：“南齋，我是初櫻啊，你如果不出來見我，那我就進屋去找你了。”
說完就朝著屋子移動。
南齋嚇得瑟瑟發抖，躲不是辦法，他就硬著頭皮出來了。
一出門，他就跪下了，聲音裏透著欲哭的情緒：“初櫻，我沒想害你，我只是不敢去自首，看著你死，我也很心痛。我只是沒有膽量去自首。”
女人笑了，笑得很和煦溫柔，可她的聲音裏卻滿是嘲諷：“你沒有膽量自首，卻有膽量殺人，你還真是矛盾啊。”
“不是這樣的，我原本也沒敢殺青泉，我只是討厭他，可我沒想殺他。”
“哦，殺完人你的膽子就變小了，可是你又不是只殺了青泉，小枝豆不也是你殺的嗎？”
“小枝豆，對，是小枝豆攛掇我的，青泉一直嘲笑她長的醜，還妄想當花魁，她比我還要更恨青泉，是她制定了所有的計劃。”
是小枝豆策劃的殺人案？假扮初櫻的盛子心裏吃了一驚，作為殺人犯，南齋的話未必可信，他多半會把罪責都推到已死的人身上，但是眼下的情境，他似乎害怕到根本沒有膽子撒謊。
先姑且信他。
“那你說說青泉的死到底怎麽回事？如有半句假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說，”南齋抖著身體，根本不敢看“初櫻”一眼，“小枝豆因為青泉的嘲笑對其恨之入骨，她其實早就想殺他，別看她年紀小，卻很聰明，殺人卻不臟自己的手，她看穿我對青泉的厭惡，多次慫恿我殺青泉，可我不敢，直到她威脅我，說要把我偷畫你的事告訴你，我才不得不……”
“偷畫？什麽意思？”難道那些美人畫是南齋偷畫的？
“我原本請你做模特畫了美人畫，可背地裏，我卻偷偷畫了很多你跟我的春畫，我知道我很猥瑣，可我也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想被你知道我的真面目，那樣你就更不會喜歡我了，所以我才聽了小枝豆的話，去殺青泉，而且，小枝豆還給了我一些承諾。”
“什麽承諾？”
“她說事成後，會幫著撮合我跟你，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誘惑，我沖動之下就做了錯事。”說到這裏，南齋開始抽泣。
“那你是怎麽殺的青泉？”
“那晚，是小枝豆給我開的後門，她提前給初櫻跟青泉下了迷藥，兩人都睡的很死。我溜進房間殺人，殺人的刀是青泉隨身攜帶的，刀的事也是小枝豆告訴我的。我殺人的時候，小枝豆就在門口看守。一切完成後，我又從後門溜出去了。”描述完當晚的情形，南齋可能像是又做了一遍惡事，他嚎啕大哭起來，哭了一會，他突然大起膽子，擡頭看了“初櫻”，還跪著向她靠近，然後拉著她的衣服求她原諒。
盛子只覺得這個男人好蠢，被一個小女孩耍的團團轉，原諒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的蠢，死了三個人啊。
南齋看“初櫻”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他便發狠開始抽自己巴掌，左邊一下，右邊一下，一下比一下狠，眼見著臉就要被打腫了。
盛子才道：“夠了，要我原諒你，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為你做的事負責。”
“怎麽負責？”
“我要你去奉行所自首，我要你還我清白，你做得到嗎？”
說到重點，南齋又開始猶豫了，他好像只喜歡懺悔，卻不願自首，把清白還給初櫻。
盛子在心裏笑了一下，這個男人還真是可笑啊，表面上裝的多喜歡一樣，可真叫他做點事，他馬上就退縮了，難怪初櫻看不上他。
既然他不願意，那就換個方式對他。
盛子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原本漂亮的花魁妝立馬變了，變成了個青面獠牙的惡鬼，看起來嚇死人。
那南齋看了一下，嚇得渾身癱軟，差點昏死過去。
盛子趕緊用手拎住南齋，免得他倒下去。
這時從盛子的嘴裏發出了男人的聲音：“你若不去自首，那我即刻就送你下地獄，到時候刀山火海油鍋炸，有你受的。還有，你不自首，初櫻將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南齋膽戰心驚聽完這些話，知道自己橫豎是逃不過去了，於是一咬牙道：“只要初櫻能原諒我，我願意去自首，我願意贖罪。”
“很好。”盛子又恢覆本來的花魁妝，聲音也變回柔和的女聲。
盛子將手伸向天空，一張泛著光的紙從天而降，落到盛子的手裏，紙上寫的正是剛才南齋的口供，她將口供遞給南齋：“簽上你的名字，並蓋上手印，今晚就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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