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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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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睡覺

桃沢月海情真意切, “剛才抱著感覺超舒服的,好像也很好摸的樣子。”

所以——

“我能摸摸嗎?就摸一下……”她話音還沒落下,又趕緊改口, “不,就摸一會兒。”

赤葦京治:“……”

他說不出話來, 楞在了原地。

偏偏桃沢月海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

她重覆問:“可以嗎?”

眼神清澈又天真,就連語氣都是可愛的。

但這落在赤葦京治眼裏,和魔鬼沒什麽兩樣。

他吸了口氣:“桃沢……你是故意的嗎?”

桃沢月海也楞了:“什麽故意?”

赤葦京治拿起小紅玩偶拍了拍,玩了半年,哪怕再怎麽珍視, 也都露出了一點舊態。

臟倒是不臟,就是比以前扁了一點。

他捏了捏:“我給你洗洗?”

這正好,桃沢月海早就想洗了,但是她不想把小紅丟進洗衣機裏,自己手洗的話, 她也完全不熟悉這種玩偶應該怎麽洗。

但是——

她神色嚴肅:“你是不是想轉移話題。”

居然沒轉移成功?赤葦京略一驚訝。只是一瞬間, 一秒不到, 他又恢覆了沈靜的表情:“所以要不要我洗?”

桃沢月海:“……要的。”

她可恥地低頭了。

赤葦京治笑了笑:“那……聖誕節的時候, 我再把小紅還給你。”

他說小紅的時候, 聲音很低,低到有點暧昧的程度。

桃沢月海很喜歡他的聲音, 喜歡到恨不得錄個音, 每天晚上聽著入睡。

等等, 她好像知道第二個獎勵該提什麽了。

“我有一個想法。”她雙手背在身後,仰著頭, 一副可愛模樣:“你能不能給我錄個,嗯……詩集?”

“錄詩集?”

“對, 情詩、或者其它你喜歡的詩……都可以,我不挑的。”桃沢月海面上帶上一點羞意。

赤葦京治眉尾微揚,倒是沒拒絕:“怎麽突然想要這個。”

桃沢月海張口就來:“就當是你哄我睡覺。”

“你睡覺需要哄?”明明一粘枕頭就犯困。

這倒是。一般情況下,她都是還沒到點就困到西搖東晃。

但和赤葦京治談了這麽久的戀愛,桃沢月海太清楚他受不了什麽了。

她誇張道:“需要啊,沒有你在,我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晚上睡不著,就只能白天睡,這樣很耽誤學習的。”桃沢月海繼續亂編,“特別是我還生病了,好難受,更睡不著了。”

她說著,還揉了揉腦袋,故作虛弱地往床上倒。

但是沒把控好,她真的掉下去了。

盡管吃了藥之後已經好了很多,像點頭搖頭這樣的基礎動作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但是這種大幅度的後仰,還是讓她疼得嗚咽出聲。

腦子裏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鐵塊在撞擊著。

這感覺桃沢月海並不陌生,她基本上每年冬天都會感冒一次,各種癥狀都有出現過。現在只是頭疼嗓子疼而已,她早就習慣了。

但人就是具有依賴性的。當赤葦京治很著急地扶住她,在她太陽穴處輕輕按揉的時候,桃沢月海突然就有點想哭了。

她本可以像以前那樣忍受的,但這一刻,她突然有點想哭。

大概就是,有了靠山的感覺吧。很想撒嬌,想讓他抱抱自己。

因為確信他可以無條件包容她的所有脾氣,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她的全部情緒——幾乎是全部的情緒,都很難逃得過赤葦京治的感知。

他手上的動作繼續著:“有沒有舒服一點?”

桃沢月海使勁眨眨眼,把快要湧出來的淚花全憋回去:“好多了。”

“所以你答應嗎?”她轉移註意力,“給我錄個睡前讀物……不,聽物。”

“好,回去之後我就錄。”赤葦京治原本就沒想拒絕的。

只是一個錄音而已,很簡單的要求。

桃沢月海又高興起來,她握住還在給自己按摩的手:“這是第二個,那第一個呢?你答應嗎?”

第一個……

哦,摸腹肌。

說實話,赤葦京治一點也不想答應她這個要求。

他怎麽說也是一個身體健全的……男性。

對他提出這種要求,多少有點過分吧。

桃沢月海自認還是挺會看人眼色的。比如現在,赤葦京治的沈默就代表著拒絕的意思。

但她實在好奇。畢竟打球的時候就有窺見過幾次。剛才靠著的時候,更是坐實了手感好的事實。

“就一小會兒。”她裝可憐。

赤葦京治還是很吃不消她這幅樣子的,但他更不願意在答應了之後,出現一些什麽別的、不合時宜的反應。

於是他拒絕的很堅決:“抱歉,這個不行。換一個吧?”

他這態度基本上就是沒有回心轉意的餘地了。

桃沢月海有點遺憾:“隔著衣服摸也不行嗎?”

她視線始終停留在他腹部,讓赤葦京治產生了一種,他好像沒穿衣服的錯覺。

赤葦京治有點窘迫,幹脆把桃沢月海抱進懷裏,以此擋住她的視線。

“換一個吧。”他語氣很無奈,“這個以後再說。”

他身上是很溫暖的木質香,在冬天顯得格外柔和舒適。

桃沢月海靠在他肩頭,有點發困,迷迷糊糊就答應了:“那好吧,以後要給我摸哦。”

“好。”赤葦京治忍著笑,“以後一定。”

她還是很好哄的,只要他表態,就一定會順著他的意思來。

赤葦京治摸摸她的頭發:“頭還疼嗎?”

“好多了。”

“那要不要睡一會兒?還是要看電影?”

桃沢月海想了想:“你陪我睡嗎?”

“嗯,我等你睡著再走。”

“可是媽媽晚上不回來。”桃沢月海說,“她晚上陪爸爸住在仙臺。”

“你要是走了,我就只能一個人點外賣了。”

她說得很可憐,赤葦京治忍不住心軟。:“那我給你做完飯再走。”

桃沢月海剛想說要不別走了,陪她睡一晚。又突然記起來一件屢次被她遺忘的事。

她現在是病號,並且這病是很容易傳染的。

她連忙退開,挪到床的另一邊,表情驚恐。

赤葦京治:“?”

他低頭,雙手空空,還殘留著一點她的溫度和氣味。

他又擡頭,神情很無辜。

桃沢月海瞪著他:“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

她開始劃定界限:“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的距離不能小於一米。”

赤葦京治更無語了。第一次是不讓餵飯,現在幹脆劃了個一米的分界線。

他強調:“我體質很好,不會感冒的。”

桃沢月海不信:“只有笨蛋才不會感冒。”

幼稚鬼吧。

但是很可愛。赤葦京治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救了。

他彎彎嘴角,很幹脆地點頭:“對,我是笨蛋。”

“所以我不會感冒。”

桃沢月海無話可說。

他甚至連笨蛋的頭銜都能昧著良心認下,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她態度有點軟化,努力想重新建立起防線。

但赤葦京治這次進攻的很徹底。

他用那種柔軟的神色看著她問:“一米會不會太遠了,已經超過了安全距離的範圍。”

桃沢月海換位思考了一下。假如是赤葦京治要求要保持一米以上……絕對不行!她會很沒有安全感的。

安全感這種東西,戀愛雙方大概都是很需要的。

桃沢月海猶豫起來,往他那邊挪了挪:“那50厘米?”

赤葦京治不說話,只微笑著看她。

他的笑很神奇,明明弧度都差不多,但溫柔的溫柔,勾人的勾人,冷淡的又格外冷淡。

就比如現在,他明明是在笑,但是桃沢月海莫名有點心虛。

她又往前挪,幾乎是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伸手就能抱住他:“這樣行了吧?”

赤葦京治眼神終於柔和了一點:“勉強可以接受。”

桃沢月海吸吸鼻子:“我好困,想睡覺。”

“好,你睡。”

“那你呢?要睡一會兒嗎?”

“我看著你睡。”

他這話說得桃沢月海心裏升起一點負罪感。

她直視著赤葦京治的眼睛,聲音裏還帶著鼻音,但是很沈靜:“你要不也睡一會兒?我可以把床分一半給你。”

她床挺大的,就算睡兩個人,也完全不會擠到一起。

赤葦京治知道她睡相是什麽樣,當然拒絕:“不了,我不太困。”

可是他眼下都有一點烏青了,桃沢月海摸摸他的眼瞼,有點心疼:“我保證不對你動手動腳。”

“不對,現在是你要保證不能靠近我。”

她接回小紅抱枕,拍了拍床鋪:“我要睡這邊,你去那邊。”

赤葦京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繼續沈默不語。

桃沢月海卻不讓他沈默了,她下了最後通牒:“睡覺還是實現我的第一個願望?”

赤葦京治:“……”

他用被子把桃沢月海蒙住,聲音幾乎是硬擠出來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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