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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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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你在這方面有不愉快的記憶...如果重現這種場景的話,你應該會被吸引過來。”

然後覆仇。

這麽說的話剛剛被踢打只能算是誘餌。對於夏油傑來說,其實跟猴子們共處一片區域就已經夠惡心了,之後也只不過是讓這種惡心更加增強而已,現在他們都變成小立方體了,他沒法生氣。真要說的話,作為道具他們算是比較好用了吧。

對於緒方梨枝來說就不是這麽一回事,男女生關於被欺淩根本不是一個反應。她的眼睛又失去焦距一個瞬間,那個瞬間夏油傑以為這裏所有人都得完蛋。她的能力好像受到了限制,但是這個限制是關於能用和不能用之間的。要不然就是完全沒法用,而一旦決定要用之後,這具與她的能力過於不適配的身體就會被撕裂吧。現在她的皮膚就有一點發紅,皮下血管裂開了,如果要在這裏召喚怪物的話,她的內在應該也會從身體裏面破殼而出才對。

但是她最後沒有這麽做,她又看著他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說“壞孩子。”而且真的像是母女一樣把他給拉起來,整理好他的頭發,怎麽每一次都是做這個動作?然後把他往外面拽。

夏油傑覺得不是手腕發青這麽簡單,他的手臂等一下該不會要被整條扯下來吧?她們往一開始緒方梨枝發呆的那個黑色裝置那裏走,她之前就是說要回收裝置的。夏油傑當時就知道了,但是根本沒法出去,這具身體一旦想要對緒方梨枝本人做些什麽就會喪失所有力氣,只能坐在地上,這就是為什麽他剛剛非得挑釁無關的第三者,借助他們的時候把緒方梨枝扯進來不可。

“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吧,監視。在最後我們也許可以一起死,哈哈,要對硝子保密哦。”

硝子是誰啊???不如果說有這個發音的女性,他的確認識一個,但是怎麽想都不會覺得是同一個人,說到底年代就不對。她過去後一只手拉著夏油傑,一只手直接摸在了裝置上面。裝置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但是沒有整個散架,而是從陰影處開始變作細小的光點飄散,這是現實中會發生的事情嗎?但是如果這裏是游戲世界的話,那可能就是會這樣吧。

緒方梨枝的面前有一個進度條,裝置不能夠跟其他東西一樣破壞,因為很有可能炸彈沒法把它整個炸碎,到時候只能夠從另一個世界回收到零件,而無法得到整體,得精細的一點一點去做不可,她等著進度條滿,一邊轉過頭去,渾濁的眼睛對著夏油傑,“你這麽拼命到底是想要跟我說些什麽?”

嗚哇好恐怖。從這個高度看上去,簡直像是孱弱的女校學生與找茬的老師。不是什麽嘴角在笑但是眼睛裏沒有笑意的程度。她的眼睛字面意思的好像玻璃珠啊!夏油傑想著這些,吞咽口水。“你剛才說硝子。”

“嗯。”

“學校裏面基本上只有你的同類體吧,要不然就是老師和工作人員。硝子是別人嗎?很少見你提到別人。”

“是珍貴的朋友。”

緒方梨枝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夏油傑覺得真少見而且真的楞了。“你也能交到朋友啊...而且語氣怪怪的。就是說你剛剛吻我了來著。”

“感覺上你很討厭男人。是初吻?”

“嗯。”緒方梨枝說。

“為什麽會和我做?你明明也很討厭我吧,因為我換了身體嗎?”

“哈哈。你想問我是不是女同性戀?”

她哈哈的時候一點都不讓人感覺在笑。夏油傑原本覺得這人有點這種傾向...說到底她是單獨由母體孕育出的。根本就沒有一定要男女結合才能夠生下小孩的概念啊!又不受社會規範指導,那同性戀和異性戀的可能性就是五十五十...在女校長大見到的男性大人又全是那樣,那就只可能是“那個”了。但他這個沒什麽好說的,又不是真的希/特/勒,他想要滅絕所有的猴子,也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咒力,而不是因為性取向啊。

他特意對緒方梨枝說是因為...“不。我覺得你只喜歡自己。”幹嘛自己現在要當起心理醫生呢?明明他也只有初高中的時候看到的一點網上知識而已。但是為了活命和比活命更高的目標不得不這麽做。“嬰幼兒不是一開始就愛著父母。他們一直到某個時期為止都無法正確認識父母的存在,而只把他們作為對自己的關懷,一種自然現象而依賴。大概是出生的幾個月到一兩年不等。他們會第一次開始認識到父母,也就是最近的他人的存在。明白這個世界不是完全由自己構成的。這時候甚至會開始討厭父母,表現為不斷的哭鬧與抗拒父母的靠近,但是最後他們會克服這一點,重新把他們當做他人接納...並且去愛。”

夏油傑說。緒方梨枝很好奇的望著他。從外表看就是一米五的幼女在對比自己高三十厘米的成年女性說教,但是因為緒方梨枝露出的那種表情,這種不協調感反而消失了,她的心理年齡可能真的連11歲都不到。夏油傑往上露出的那一種拼命的感情也讓她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你吻我不是因為我現在擁有完全符合你審美觀的身體。或者說你擁有那種畸形審美觀就是因為你自己長這樣啊。你想和另一個自己交/媾。”

“我說我利用了你不堪回首的記憶。這點我道歉,但我現在還要繼續用它...你經歷過的事情讓你已經不想再認知他人和外部世界了,你覺得單靠自己一個人構成的世界也能活下去。”

本來緒方梨枝就是人造人軍團啊!

緒方梨枝露出恍惚的表情。

夏油傑沒怎麽跟別人打過嘴炮。咒術師一旦把自己的咒術公布出來,因為天元的術式,能力就可以得到提高,所以戰鬥中還是會有一點解說。但是他遇到能夠耗到這一步的敵人都很少,而且也都是速戰速決,唯獨和緒方梨枝每次都要靠說話來拖延時間,甚至經常是靠嘴炮解決事情。但是看她那個恍惚的表情他卻沒有半點放松,這可不是反派被感化的表情,甚至都不是被戳中了心事而惱羞成怒,這是...緒方梨枝的知識極其偏頗,為惡之外的才能一概沒有,她之前可能根本沒有接觸過這些,夏油傑一開始說她就恍然大悟,想啊,確實是這樣子。最後只會讓她越來越走極端啊。

“謝謝你,我感覺好像理解一點了。”她一只手摸著臉頰。被放開了之後夏油傑才發現之前被緒方梨枝握住的地方已經完全發黑了,感覺摸上去甚至能夠摸到小碎骨...這家夥!“但是我不是自戀者(納西瑟斯)啊。嗯...特意解說很謝謝雖然說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為什麽要這麽拼命的說這個?”

“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麽。”她說。

緒方梨枝看著他的眼神沒有惡意,這個不是夏油傑改變了她的觀感,她一開始看他就沒有什麽惡意,但這不妨礙她還是要殺掉他...唉,狂信徒都是這樣的吧。或者說那些只能夠依靠神(xx)而自己放棄思考要逃避的人都這樣。

夏油傑說“反正什麽都做不了,就幹脆來說話吧。你現在也沒法戰鬥吧。”看她特意站在這裏手摁在上面的樣子。

“嗯嗯。沒辦法。”緒方梨枝說。摸著臉頰的手又放下來,竟然又是去整夏油傑的頭發,這次明明沒亂啊,這家夥!夏油傑一開始有點煩,真的像是被媽媽隨便摸頭的小孩子一樣皺著臉,但是隨即僵住了。

停在他頭上的手明明還是原來那支,但是在某一個瞬間卻好像變得很危險,夏油傑覺得在這個時候她能夠輕松轟開自己的頭蓋骨,畢竟緒方梨枝的身體真的很脆弱,而他現在沒有那些武技,別說利用其中的力量了,根本連正常行走都做不到。

“但是要殺你的話也是可以,不過不想中斷作業,所以麻煩你安分一點。”

“你真恐怖。”夏油傑說。他被嚇到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之後表情又恢覆正常,他跟緒方梨枝一起盯著黑色裝置,“我們兩個靈魂互換也是這個幹的好事吧?之前就看你對著這個發呆。”

緒方梨枝沒有答話,她是有警戒心嗎。明明感覺他已經什麽都做不到,但還是不說話。夏油傑因此知道了答案。但覺得怎麽樣都好,就不去追究,只是點點頭。“之前你說為什麽現在要這麽拼命的說,就是因為只有現在才可以這麽拼命的說,原本的你根本不會聽我說話,那是叫心之壁嗎還是什麽?你的神(xx)好像能夠很方便的消音和操縱周圍的信息。你原本的身體也是被造物吧,現在在這個身體裏我其實可以很冷靜啊,如果是原本的我再怎麽說那些猴子不值一提,被踢打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暴起殺人的,但那時的我只是在等你來而已。”

“好像根本沒有情感一樣。”夏油傑說。

“你現在還開著痛覺嗎?”緒方梨枝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剛剛的話語裏面應該沒有暴/露出情報,她是怎麽知道的?“被踢打。誒。這個是只有開了痛覺才能夠感受到的,不然的話只是覺得被侮辱被踩在身上而已。而且竟然說忍耐...你說的太具體了。”緒方梨枝說。她這一次真的露出了擔心的表情,竟然會擔心自己。這人真天真!

她冰涼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戳來戳去,在原本的身體裏的時候,夏油傑是覺得梨枝冰涼,怎麽身體互換之後冰涼的感覺也互換了呢?夏油傑一開始以為這人也是在欺負自己,但是過了幾秒看緒方梨枝的表情越來越擔心,才發現她好像在自己的身上找系統面板。準備幫忙關掉痛覺。

她明明一直說著神啊神啊的,結果具體的思考好像都挺務實的。又是毒/氣又是炸彈。關掉痛覺和系統面板...希望不是自己帶她打電玩的時候加進去的設定啊!但是更大可能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電子。切。這麽一想真不爽。

“你找不到的啦。”他說,一邊揮開了她的手,同時發現了“你現在的身體沒法用系統嗎?”

“嗯。”她乖乖的說了,之前還很有警戒心,但現在...這家夥其實根本沒有跟人交流的經驗吧?太好騙了。“孩子們也叫不出來,就算要叫出來也只能叫最弱的金屬,讓它以咒靈的形象顯現。”

“那強一點的呢?”他問。同時發現自己其實根本不想聽到回答。

“嗯,那就會超出規格。身體會破掉,靈魂狀態(意識體)用自己的能力應該就能叫出來了吧。”緒方梨枝真的沒有半點惡意地對他笑,而被說規格低的夏油傑倒是半點都笑不出來...

“切,我差不多知道你了。換了身體之後能力也換了嗎?我看你也在呼吸了的樣子,那麽我這邊應該就是會有系統...嗯。”他其實在游戲廳裏面就努力了,在這邊也努力了一下,甚至真的說出聲了“系統”,感謝現在小孩子的身體吧,像緒方梨枝那樣子叫系統,只會被當成中二病的!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而且後來夏油傑發現就算其他路人只會用溫馨的眼神看著自己,在面前緒方梨枝那種欲言又止的樣子也真的是讓人火大!她有沒有想過1米8的女人根本不適合做那種表情?這不就是好像原本以為是很兇悍的大動物,其實是一只巨型小鳥嗎?啾啾啾的。溫順的...雖然要吃蟲子(人)的時候也會吃啦。

“根本不搭理我嗎?唉,反正是只會眷顧你的神嘛。”現在是知道了神(xx)估計是神(系統)了。夏油傑放棄了。盯著她看。“總之換了身體之後其他的也會跟著改變。我們的能力是一個。而且你甚至開始呼吸了,心臟也開始跳動了。”

為了確認這一點,他直接上手摸了。

緒方梨枝被嚇了一跳,本來就是夏油傑的身體,他自己也是小女孩,有什麽不滿的?不構成性/騷/擾哦!不構成。

“感情本來就受身體制約。激素的分泌甚至是神經上的電信號游走之類的...我之前有一個瞬間覺得換了身體之後,你的眼睛也開始有神采了。”

“現在的你應該能感覺到情感。那些話只能對現在的你說才行,而且只能夠是在互換身體的情況下...我其實還是蠻懂我的身體的。知道什麽時候會有反應。”

“明明都性轉了?”緒方梨枝說。夏油傑發現她準備脫衣服就瞳孔收縮的制止。後者只是一臉遺憾的樣子,她之前被摸了就準備找回場子“你應該還有很多地方沒有看過吧?男女差異地點嗯嗯”

“咳咳...不要這樣子!這是在商場,人家已經準備報警了,而且到時候要抓的肯定是你!我是小孩子,豁免所有關於性/騷/擾的法律哦。”

“總之。”他對緒方梨枝說,“我想要趁現在糾正你不把他人當人的感覺,這樣子你就會知道不能夠由自己去決定規避be...你說的規避其實只是想要拯救朋友吧?我看你對我現在的身體和對待自己靈魂也是根本不在意。”

梨枝說要偷走所有在商場恐/怖/襲擊中幸存的人的命運。她怎麽可能死於這玩意,或者說她自己本來就是恐/怖/分子吧!

“順便一問,你拯救她的方式是什麽。”他說“讓朋友覆活?”她也是在列車上死了,現在滿不在乎的重新出現的樣子。

“嗯,她已經被覆活了。但是我覺得那種覆活是不完全的,我讓她回避掉死亡的那個未來,直接以過去的形式生存下去。”

“...你這就是傲慢啊。”夏油傑說。簡直就像獨斷專行決定孩子一生的父母“完全把別人當成你的附屬物。”她本來就只能夠用同類和孩子和敵人三種方式去對待其他人的。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到現在為止再突然被人在中途扭轉,“回避掉某些時間節點”,不再是詛咒師,而延續高專為了那些猴子奉獻心力是什麽樣子...可能痛苦也有自己的幸福吧。但到時候美美子和菜菜子她們要怎麽辦呢?如果她們被回避掉了的話?

他說“我要改變你。”

“你改變不了的。”緒方梨枝說。現在進度條已經跳到最後了,而且她覺得這人的口才其實比自己還差一點。他明明是教主,但是是不是只擅長騙騙愚民啊?

“語言改變不了我,而且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是自戀者。因為我身上的不幸太多了,導致我..沈迷於自己的不幸之中。無法去愛。”

說的是真的。就算有力量了,緒方梨枝好像還是在最初的自己的限制裏面,根本無法掙脫。

之前假裝武鬥派戰士的時候倒是暫時喘息了一點。但那也只是換一種被束縛的方式而已。

“沒法去愛別人...那就讓我來愛你吧。我愛你啊!”夏油傑自暴自棄的說,緒方梨枝用看變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這人還真敢擺這種表情!路人都是用那個變/態女到底在教孩子說什麽啊的表情看她。

緒方梨枝突然啊了一聲“說起來你說因為換了身體之後我想要親你...自戀。”

“嗯,不對嗎?”不是吧,嘴炮都已經打到一半了,雖然到現在還沒有什麽效果,但是如果現在告訴他大前提就出錯...夏油傑如臨大敵。

“一半對吧。”緒方梨枝的表情有點覆雜。“我喜歡自己悲劇女主角的樣子。但是我沒有自/慰過,也不會去親自己。不知道你的心理知識到底是從哪裏看來的,但肯定錯了。”

“......”上次按開關沒反應的時候都沒這麽想死。

“但的確是因為換了身體,你說會被傳染情感...這具身體好像本來就想要親緒方梨枝。”

“啊。”

這下夏油傑就回神了,他不僅回神了,而且還精神抖擻了起來。他從來沒有哪一刻能像現在一樣,這麽自信滿滿地擺出‘這家夥肯定說謊’的表情。而且可以反過來用看變態的眼神看她。“幹嘛隨便把別人當成戀/童/癖啊?”

“...你也好太宰治也好,一個個的都想死嗎。”緒方梨枝說。

“抱歉請繼續說。”

她搖搖頭。“不是那個意思。是祝福的吻...雖然是祝福的吻。但是送出的祝福各種各樣,按照我的想法的話,把你變成在任務結束之前怎麽樣都不會死就可以了,傷口治愈和不會臟汙是不在我的處理範圍內的...”

“聽不起來像什麽拷問手段。”夏油傑說。他的語氣很覆雜的。到底也是自己的身體,她真的半點不珍惜啊?

“嗯。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沒法關痛覺。”緒方梨枝接著說。“那些都是你的想法,你好像受不了緒方梨枝擺出這種樣子。你迫切的要給予我祝福。”

“怎麽會這樣子。”她沒有半點惡意的笑了。

“......”夏油傑現在表情又變得有點覆雜了,之前他說我愛你只是想要說出一個好歹有點沖擊力的說法。看看能不能嘴炮騙一下她,結果緒方梨枝好像不是那種“...啊。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句話!”然後就投奔主角陣營的反派(好搞定的女人)。這家夥的反派屬性太高了!或者說明明沒有惡意,但是很頑固就很難搞。

現在真的要說真心話的時候,他反而不好意思...之前有那麽多心理描寫就是不好意思的證明了!

他說“呃,對。我想要拯救你。”

“......”

她臉紅什麽啊!事到如今!?

“怎麽說,上一次的列車我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事情,自己也受到了很大的沖擊。啊,總之我家裏面有兩個和你相似的女孩,每一次看到有人這樣子,我就忍不住想...拯救你們了。”

“...說這種臺詞你都不會不好意思啊?”

“可惡不是你讓說的嗎??”

“真不錯。”緒方梨枝沒因為他的回話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你好像也在回避badend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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