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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第一百六十三章秦秩番外之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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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秦秩番外之前世今生

秦秩早就認識蘇泠了,確切地說,蘇泠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中占據了重要的一部分。

真要說起來,不論秦秩現如今表現得多麽禮貌又從容,實際上,他有過一段極為不堪的歲月。

可偏偏,也是在那個時候,在他最為不堪的那個瞬間,他遇見了蘇泠。

一開始,他姓宋,因為孤兒院的院長姓宋,叫什麽他忘記了,反正是個隨便取的名字,也沒有誰會記得,連他自己後來也記不住了。

再後來,有了記憶之後,他發現,這家孤兒院常常有孩子被領養,不過領養的都是些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孩子,那些幼小的嬰兒卻無人問津。

偶爾想到這件事,秦秩心裏都有些茫然,難道不是小孩子更容易養熟嗎?像他這樣年紀偏大又不是特別天才的人物,應該沒有誰會喜歡吧。

這很奇怪,不過秦秩他當年也不過七八歲,雖然隱隱有些疑惑,卻無法直接猜到背後的隱情。

秦秩對待其他的人都比較冷淡,對院長也沒有多麽的親近,所以他將這個秘密記在心裏,誰也沒有告訴,包括自己的幾個玩伴。後來,這成了他午夜時分的噩夢。

直到,據說有人要來領養他,秦秩有些渴望又格外害怕,在躊躇了許久後,他拒絕了。

院長很惱怒,覺得他不識擡舉,他那時懵懂卻不蠢鈍,在看見院長勃然大怒的臉色後越發害怕,可是沒有人會帶他走。

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離開。

知曉這些人目的不純後,他開始變得軟和,開始漸漸偽裝親近那些人,在程序走到一半的時候,他趁著這些人不備直接跳車跑了。

在經過那輛車的後備箱的時候,他看到了幾個小型冰箱,以及聞到了一股無法遮掩的血腥味。秦秩偷偷打開一看,那裏面裝的東西,似乎都被冰封了,是一小團的血肉。

偶爾在孤兒院大廳看過電視的秦秩猛然間意識到,這和某些器官有些相似。

旁邊的垃圾桶裏,還有一個劣質金屬制作的胸針,那是他上個月被領養走的玩伴貼身攜帶的胸針,現在基本上很少見了。

玩伴曾經說過,他是被棄養的,當時除了他的繈褓,就只剩下這個胸針,他希望將來能夠順著線索去尋找自己的父母。

秦秩當時嘲笑了他,既然曾經已經棄養,後來找回去有什麽用呢?指不定他們根本不想見到他。

秦秩忽然間覺得頭暈目轉,不知道是因為這些年自己的沈默所以沒有告訴過別人自己的猜測,還是因為他戳破了一個大秘密。

他跌跌撞撞跑了,帶著所有的傷感與憤怒,以及滿腔的恐慌。那些人一開始沒有發現,大抵是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是成功的,從來沒有遭遇過失敗。

不過,追捕的人還是上來了,那些人義正言辭尋找自己的‘兒子’,秦秩連躲避的理由都沒有。

所以,這些人絕對不會放過可能知曉了事情真相的他。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再後來,便是一個孩子在大城市求助的日子,不敢相信任何人,秦秩最後混成了一個乞兒,也每天靠著乞討維生,偶爾也會去翻一下垃圾桶,不過垃圾桶有野狗在那守著,他也打不過。

只是,人家乞討也是有團隊有組織的,秦秩當時幼小,也比不過人家的協調行動,很快就被打擊到只能躲天橋下面漏雨角落的地步。

好在身份還沒有暴露,只是每一天他都過的提心吊膽。

情況依舊一天天惡化,有人在找秦秩,盡管面上的理由無比動聽,秦秩也不敢靠近,只是冷眼旁觀這一切,想法設法掩蓋自己的身份。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衣服破爛,在大城市衣著光鮮的人群中,他這樣的人再顯眼不過,何況,他沒錢,根本跑不遠。

沒有身份證,買不到火車票,沒有錢,沒有地方吃住,在最為年幼的時候,秦秩已經感受到了人生的艱辛。

學壞似乎已經成了一條必須的路,倉廩實而知禮節,他都要餓死了,哪來的時間去考慮其他人是否無辜?真要說起來,他也只是庸俗的大眾人之一。

第一次下手,秦秩終於發現了一個又弱小似乎又好下手的人,想要稍微順走一點什麽東西,然後刻意崴了腳撞到了她,這個就是蘇泠。

蘇泠一開始沒發現秦秩動的手腳,後來被身邊的人戳破這一事實之後,蘇泠冷笑一聲,讓自己身邊的朋友把人給捉了回來。

那是蘇泠和秦秩的第一次初遇。那年,秦秩十一,蘇泠十七。

算不上多麽美好,秦秩只記得當時下了大雨,自己在拐角處被人抓住領口,他感覺自己被勒緊了,根本無法動彈。

看著一身漂亮衣衫,身邊有人陪伴的蘇泠,秦秩忽然間覺得,這個世界總是這麽的諷刺。

他拼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活下去,別人卻輕輕松松就可以達到,甚至可以輕松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蘇泠身邊的朋友,看著他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垃圾。

蘇泠原本是想把秦秩送去派出所聯系對方家長,後來發現他一身傷痕,最終還是給了他一點錢帶他買藥。

蘇泠並不是個多麽善良又具有愛心的人,既然秦秩格外的緊張以及對他無比防備,那麽她也不至於貼上去幫忙。

後來,秦秩還是求她了,求她帶他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能夠讓他活下來。

蘇泠和夥伴商量了片刻,然後帶著秦秩去了本地的平民窟,讓他拜了個山頭,好歹也能混口飯吃。

然後,兩人就此分開了。

-

下一次再見時,已是兩年後。

蘇泠和秦秩在原地再遇了,在這個有些殘破的小城市裏,秦秩的身份被解破了,他被一群人圍追堵截,最終想要在橋上一躍而下。

然後被蘇泠拉住了。

蘇泠溫和卻也強勢,那個時候的她也格外寬容,自然見不得別人隨便尋死。

哪怕蘇泠並沒有認出來,那是自己前幾年幫助過的窮小子。

只是,秦秩也看穿了蘇泠偶爾的糾結和茫然。在後來,兩人感情越發和睦之後,秦秩問起,蘇泠告訴他,因為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對不對。

不是所有人的生活都是美滿的,她想要秦秩活著,或許那對於秦秩而言,也是一種殘忍。

然後,就在那個橋邊,蘇泠和秦秩在夕陽下,約定做了個交易。

那家孤兒院,背後的讚助商,便有蘇泠的一個商業對手,甚至是一個喜歡使用陰私手段各種暗中算計的對手。

當時的秦秩還很天真,蘇泠這麽一說,他就相信了,然後認真和蘇泠簽署了相關合約。他並不知曉,自己多年前看到的那一幕並無實質證據,其實他對於蘇泠是沒有多少價值的。

或許後期他可以站出來指證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但實際上,他在這些戰鬥中確實沒有多少作用,事實上,蘇泠也沒有怎麽利用他。

兩人的交流僅止於此,蘇泠直接讓人把他送出國了,給錢給地方,就當自己做善事,給他提供舒適的環境,讓他安心成長。

國內的戰場,屬於蘇泠自己。

如果不是秦秩後來被檢測出了嚴重的心理疾病,他可能會永遠待在國外,再也不回來。

心理醫師告訴蘇泠,秦秩有很嚴重的反社會人格以及認知障礙,甚至對周圍的所有人都抱有敵意,而且攻擊傾向極為濃厚。

蘇泠這才意識到,自己隨手救下來的人到底是個多麽大的麻煩。她強行改變了秦秩的人生軌跡,自然也要負責到底。

秦秩被接了回來,跟隨蘇泠姓,名字是秦秩自己取的,叫蘇明容。

蘇泠對此沒意見,她沒有照顧過比自己低齡的人,所以一般也就是安排老師過來上課,自己陪他說說話,然後就任由秦秩發展自己的事情。

兩人的感情不冷不熱,蘇泠太忙,一個月也就幾天時間能夠回家一趟,能夠見到秦秩的時間屈指可數。

秦秩也只對蘇泠稍微有一些信任,畢竟他已經經歷了太多,平日裏對其他人都格外冷淡,也一直都沒有一個朋友。

不過心理醫師安慰了蘇泠,“他那樣的,不去報社就好了,想要和正常人一樣不太可能。”

那麽多年的遭遇,午夜夢回時的噩夢,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消亡,如今秦秩沒有消亡,那麽內裏的他自然單純不到哪裏去了。

後來,蘇泠的朋友找秦秩約談了一場,他告訴秦秩,“蘇泠需要一把刀。”

一把足夠鋒利、可以為她死的刀。

這些年,蘇泠擴張的太快了,哪怕她交好了許多人,窮盡了自己的所有手段,也有無數人嫌棄她擋路,甚至有人想要利用一些非法的手段。

未來,這份風險會被不斷加大,甚至最後連蘇泠都控制不住事情的走向。

保鏢有被收買的風險,車子又被動手腳的可能,但秦秩不一樣,秦秩已經無依無靠了。

除了蘇泠,除了自己的仇恨,他什麽都沒有。所以蘇泠的朋友可以信任他。

秦秩不介意這份利用,每每想起午夜夢回時車上的血痕,他都在想,要是自己擁有足夠的力量,或許就不至於這麽狼狽了吧。

秦秩答應了,再次去了國外。蘇泠朋友替他找了路子,聯系上了退役的雇傭兵。

-

五年後,秦秩改頭換面,以蘇明容的身份重新出現在大眾眼中。

蘇泠太忙了,她認識的人太多,身邊來來去去的俊男靚女太過出色,秦秩的面容並不夠出眾,如果不是以前兩人有過一段往事,或許他連走到蘇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事實上,蘇泠還是抽空見了他,和他單獨交流,“你要是想做什麽,都可以去做,不必禁錮在我這裏。”

“我想守著你。”秦秩認真道。

蘇泠:“……隨你吧。”

從年少的恩情到後來的陪伴,從偶爾的善意到彼此的信任,蘇泠和秦秩一開始磨合了很久,但兩人思維比較接近,總體上來說還算默契。

有了秦秩,蘇泠也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還有更多的場合需要她出席。

只是在秦秩心裏,那份感情不知不覺變質了。

有些酸澀又有些怦然心動,那個時候,即使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

在背後暗戳戳搞事情的那家企業終於忍不住了,各種手段輪番用上。

秦秩在和蘇泠商量過之後,終於挑選了一個時機,曝光了那家孤兒院,然後徹底查抄了當年發生事故的地方。

好在這些年來,由於秦秩跑了,那些人也害怕秦秩殺個回馬槍,動作小了許多,因此受難的人也少了很多,再加上蘇泠時不時的敲打,他們的據點甚至遷移了一次。

蘇泠早就想對付他們了,奈何商業上盤根錯節,很多東西要是不能趕盡殺絕,就必須忍受一波又一波的沖擊,蘇泠忍了好幾年,終於聯合了足夠的盟友,瓜分了那家企業,連他們參股的所有公司都沒有放過。

那家企業順勢宣告破產,保全了自己僅剩的那些資產。

他們也恨毒了蘇泠。

那個時候,蘇泠在外面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她也覺得這是個鍛煉蘇明容的好機會,順便還想來個引蛇出洞,然後另外安排了計劃。

等秦秩回來的時候,他只知道當時車子爆炸了,司機和蘇泠同歸於盡,還可以順著線索查探出那家企業伸過來的手。

斬殺兇手穩住股價,秦秩極為忙碌,又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空了,他勉強撐著一口氣,給那家孤兒院的人安排了去處。

至於心裏曾經的情愫,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了終結。

後來,秦秩終於受不住那樣的孤獨與寂寞,在他們曾經的住所自殺了。

只是,死亡之後,他聽到了一個機械的聲音,“系統已開啟,系統白雲為您服務,請選擇,是否要穿越十個世界,收集能量來覆活蘇泠,確認請選擇是,還待考慮請選擇否。”

秦秩手忙腳亂點了是,盡管他懷疑自己出了幻覺,可他還是不願意放過絲毫的機會。

系統白雲告訴他,如果將他們的世界看作一本書,那蘇泠便是女主,她做了許多好事,或許她自己都沒發覺,如今,這些願力都強烈呼喚,希望蘇泠能夠回來。

由於它是去救蘇泠的,所以秦秩不是它的宿主,只是一個暫住的軀殼。

天道四十九,大道五十,唯餘一線生機。那最後的生機,就把握在蘇泠和秦秩的手中。

系統中話語暗示明顯,秦秩沈默許久,“帶我穿越吧。”

“我該怎麽稱呼你?還是叫你蘇明容嗎?”系統白雲問道,“那蘇泠肯定會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吧。”

“……叫我秦秩。”秦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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