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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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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日向涼太病懨懨地輸了兩天藥之後才從醫院離開,剛好那一天下著一點小雨,細小的雨滴掉落在地面之上,在水坑中砸出了向外擴散的波紋。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潮濕感,日向涼太在泛著涼意的微風之中回到了高專。

一年級的人都在教室裏面,等到他落座的時候出除了悠仁以外的兩個人齊齊地看向他,日向涼太看著他們欲言又止中還帶著一點興奮的小表情聲音冷靜地說道:“開始笑吧,我能承受的住。”

他皮膚本來就白,在術式猛然抽掉一部分血液之後更是到了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黑色的柔軟發絲散落在耳邊,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唯有那一雙依舊如晴空一般的藍色眼眸依舊明亮到耀眼的地步。

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釘崎野薔薇的笑意就再也忍受不住,她拍打著桌面笑道:“你這家夥到底是怎麽讓術式把自己的咒力抽幹的,因為這種事情進醫院也太遜了一點吧。”

伏黑惠沒有笑,不過看過來的視線中也忍不住帶上一點好奇,畢竟這樣的事情真的很少見,甚至可以說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因為一般來說是咒術師在咒力充足的情況下使用自己的術式,咒力耗盡就意味著術式也使用不了多長時間。

但是在日向涼太身上好像這種規則反過來了,他的占蔔會自動收取咒力作為代價,被術式反過來吸幹了身上的咒力。

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奇特術式。

在他的註視下,黑發藍眼的少年人嘆了一口氣,日向涼太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因為今天下雨,天空異常灰暗,所以教室裏面早早就開了燈,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那雙本就明亮的藍色眼眸又亮了一分。

日向涼太先是看著樂的不行的釘崎野薔薇,藍色的眼眸閃過了一絲無奈,他有氣無力地說道:“行行好,別再嘲笑我這個剛從醫院出來的病號了。”

說完之後,他有些尷尬地用指尖撓了一下臉龐,遲疑著說道:“這件事其實是一個意外,那個占蔔其實是按照答案的難易程度來收取咒力。”

日向涼太訕訕地笑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占蔔了一個很覆雜的問題,結果讓自己被吸幹也沒有得到答案。”

釘崎野薔薇手撐著一邊的臉看他,她說道:“你對術式的把控也太弱了,在徹底掌握之間最好還不是不要做這麽危險的嘗試了。”

天知道釘崎野薔薇那天過來上課,結果發現只有她和伏黑兩個,虎杖和日向不知所蹤的時候有多驚訝。

日向涼太喪氣地低著頭,他喃喃說道:“有過這一次的驚險體驗,我以後肯定留心。”

他隨口問道:“下節課是什麽?”

伏黑惠說道:“是訓練課,我們去室內的那個訓練場對練。”

在說完之後,他看了一眼外面下著蒙蒙細雨的天氣,“二年級的學長學姐還沒有出任務,所以應該也在那。”

日向涼太虛弱無力地趴在桌面上,他懶洋洋地說道:“到時候我去當觀眾,看著你們和學長學姐的對練。”

他現在身體虛弱無力,拎個重物都沒有力氣,再想訓練也只是有心無力,別說和咒術師對練了,現在來個稍微有點力氣的青年都說不定能把他直接推翻。

——

“聽過那個小學弟進醫院了,你去看過了嗎?”熊貓剛被場上的禪院真希掀翻到日向土豆腳邊,擡頭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持劍而立的少年人英姿颯爽,翠綠色的眼眸濃郁美麗,他剛和真希對練完,此刻站在一邊看著她和狗卷棘的對練。

雖然是術式強大的咒言師,但是狗卷棘的體術同樣不弱,此刻和真希往來交戰之間也同樣氣勢不凡。

熊貓看見眼前的人沒有反應,他也不著急起來,就那樣趴在地面上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日向土豆的褲腳。

少年人的聲音語調緩慢地說道:“問過了,他很好。”

語氣簡單,意思簡單明了。

胖達在地面上嘿嘿一笑,隨後和他站在一起一邊看著場上的對練一邊閑聊。

“我聽說他的術式好像很厲害來著。”胖達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毛絨絨的下巴隨後稍微帶著感慨地說道:“畢竟反過來抽取咒力的術式相當罕見。”

日向土豆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裏,也沒有說話,他銀白色的頭發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一種漂亮的光澤感,翠綠色的眼眸放空,像是看著眼前的訓練又好像沒有。

胖達也早就習慣他這副情態,依舊堅持不懈地和他聊著天。

“我聽說他的術式和魔女好像有點什麽關系。”胖達仔細地思考一下之後,提出來一個興奮的想法:“難道說學弟每次戰鬥都會像是魔法少女變身一樣穿著那種魔女制服去打架?”

日向土豆聲音帶著一點熟悉的冰涼,他說道:“謠言不可信。”

場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禪院真希舒展著身體,她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且漂亮,只是看著就能夠讓人知道其中究竟蘊藏了多大的力量感。

他們這邊剛訓練完,一年級的人恰好在這個時間進來,釘崎野薔薇搖著手朝這邊打招呼。

禪院真希把手中的武器放回在武器架上,懶散地揮了一下手以作回應。

她肌肉舒展,眼神銳利,像是剛剛酣暢淋漓的活動過的矯健獵豹,從頭到尾散發著一種危險性。

一年級的人已經相當熟練了,他們默契地在場上開始了三人的混戰,讓自身技藝在戰鬥中更加嫻熟。

唯有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場外面,禪院真希望過去,是日向涼太,他臉色蒼白,看起來虛弱又無力,此刻站在那也不出聲,安靜地站在那裏。

禪院真希用手肘搗了一下身邊的日向土豆,聲音中帶著一點好奇,“不過去?”

遠處的日向涼太看似認真觀看場上的戰鬥,但是此刻心裏面已經被問號塞滿了。

二年級的人在他和土豆距離貼近的時候莫名緊張慌亂,但是在分開之後又不住為什麽很執著的讓他們兩個人碰面。

雖然說人都是覆雜的,有多面性的,但是這前後也覆雜了吧。

此刻讓土豆怎麽回答都不好,索性日向涼太也不在心裏面打字了,他大大方方地走過來了這邊,聲音熱情地詢問道:“前輩們剛訓練完嗎?”

“剛練完。”胖達笑瞇瞇地看著詢問了一句:“你身體怎麽樣了?”

“好的差不多了。”日向涼太點點頭回答。

看著二年級的人應該沒有離開的想法,他和他們站在了一起,安靜地看著面前的比試。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古怪的氛圍中,二年級的人齊齊看向了日向土豆,但是土豆保持了沈默。

日向涼太正頗感興趣地看著眼前的比試,手機的短信鈴聲卻突然響起。

【五條老師:關於悠仁的父母,你知道多少?】

看到這條消息,他頓時心中一緊,這句話基本上可以說明悠仁的父母被老師查出了問題。

他抿住嘴發了一條消息。

【我不太了解,但是我家和悠仁是多年的鄰居,我爸媽應該知道,我這就去問問。】

日向涼太也顧不得二年級奇奇怪怪的表情,他蒼白著臉,低聲說一句:“抱歉,我現在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

說完之後他匆匆離開了這裏,到外面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之後就打過去一個電話。

“怎麽了?”

日向母親的聲音溫和,她問道:“是在學校裏面有什麽問題嗎?”

其實對於涼太轉學這件事情,日向家看的很開,畢竟是和悠仁在一起,而悠仁又一直很靠譜。

她似乎是在家做飯,油鍋發出滋啦的聲音,像是在炸天婦羅。

日向涼太蹲下身,他對著電話小聲問道:“媽媽,你知道關於悠仁父母的事情嗎?”

電話那邊傳過來女人疑問的聲音:“我們兩家認識快三十年了,怎麽會不知道。”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是說在悠仁剛出生的那段時間裏,他們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雖然很奇怪涼太的問話,但是日向媽媽還是順著他的話開始思考,過了片刻之後,她說道:“香織之前生過一場重病,我們都以為她熬不過去了。”

說到一半,日向媽媽的話裏面也帶了幾分遲疑,她很快地繼續說道:“但是她做了一個腦部手術,為此額頭上還留下了一圈縫合疤痕,做完那個手術之後身體就恢覆正常了,也是在那段時間生下了悠仁。”

她聲音在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帶上了一分疑惑,她說道:“其實在做完手術之後,我就感覺香織不太對勁,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對我很冷淡,你爸爸說可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她在電話那邊把天婦羅放在了盤子裏面,聲音有些遠離,但是很快又拿起手機繼續說道。

“但是我總感覺很奇怪,因為那個時候我懷著你嘛,當然知道懷孕會是什麽樣子,情緒反覆是肯定的,但是那種全然的冷淡也太奇怪了。”

說完之後,日向媽媽嘆了一口氣,她說道:“香織在生下悠仁之後很快就去世了。”

說道著她的聲音帶上幾分低落:“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她可能是產後抑郁,病也沒有好全,只是撐著生下了悠仁,如果我那個時候能夠再上心些,或許她在最後的時間能夠開心起來。”

日向涼太掛斷了電話,幾個關鍵詞不停地在他腦中徘徊,虎杖媽媽的冷淡,頭上的疤痕,腦部手術,還有重病之後做完腦部手術奇跡恢覆。

他無聲地摩挲著自己的手機,總感覺哪裏好像不太對勁。

思考片刻之後,日向涼太撥通了五條老師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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