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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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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勁學長”葉佳欣泡杯咖啡端給在書房工作的譚勁</p>

譚父在臺灣短暫停留四、五日便又飛回美國,而譚勁也在之後返回公司上班因腿傷不便開車,原要搭計程車往返,但幾名男同事主動要輪留接送,譚勁便沒讓葉佳欣跟著到公司,反倒要她白天陪陪譚母</p>

在送譚勁出門後,譚母便會要葉佳欣帶著小靖出門一起逛逛,這一逛往往就是一天,不僅吃一堆高檔美食,更是買一堆禮物送他們,令她愈收愈有壓力,卻又推拒不了譚母的熱情</p>

“我媽喜歡你跟小靖不好嗎?”聽到她要他轉告母親別再破費,他反問道</p>

“好是好,但也不用一直花錢買東西”葉佳欣困擾地輕皺眉</p>

“你要覺得不好意思,就當是我送的”譚勁唇角輕揚,語氣有抹寵溺</p>

他確實有交代母親,代他多花些錢在他們母子身上,他尚不便陪她出門逛街,想送禮也不清楚選什麽好,之前就只從網路上買些玩具給兒子而已</p>

“呃?”他這句溫柔的話教她一詫</p>

“你不知道嗎?我可是比我媽更想寵你跟小靖”譚勁拉過她手腕,要她坐在他腿上</p>

突來的親密令她一陣羞赧“你——我會壓到你的傷骨”她不敢順勢坐下來</p>

“你又沒幾斤肉,何況我這只腿裏面夾著鋼板,你坐不斷的”他莞爾道</p>

她紅著臉蛋,只敢把身體重量放在他右大腿上</p>

“佳欣,當我的女朋友”這幾日他幾度暗示,皆得不到她正面回答,現在索性直接提出要求</p>

“啊?”她被他的話驚嚇,張大眼楞望他</p>

“我可以確認你對我有感情,不是我單方面自我感覺良好對不對?”他故意問道</p>

她望著他俊顏,無法再否認,只能羞怯地輕頷首</p>

“所以,既然我們兩情相悅,不就該順理成章交往?”他說得理所當然</p>

“兩情相悅?”她喃喃疑問,一顆心坪然狂跳</p>

盡避他曾在吻她後對她說過喜歡,可因之後他父母來訪就沒再說下去了,她如今依然對他突來的表白有些恍惚不真</p>

雖說這段時間她能感覺他待她不同過往,屢屢會露出溫柔的眼神,教她心評然悸動,又怕是自己解讀錯誤</p>

面對長久以來暗戀的他,她內心始終存有一抹自卑,就因見過他好幾任女友,意識到自己與她們相比各方面都遜色,且不說她外表平凡,失去至親形同孤兒的她,更是沒有任何背景條件能與他匹配</p>

她不敢相信他有朝一日會喜歡上她!</p>

“你不相信?那我只能以行動直接證明”見她再度因他告白懷疑、沒自信,他大掌扣住她後腦杓,傾身覆住她唇瓣,再次將她吻得昏頭轉向,吻得兩人身心都熾熱</p>

葉佳欣雖仍對譚勁的感情生疑,但兩人關系似乎在他宣告下直接變成男女朋友了</p>

已恢覆上班的他,因腿傷緣故盡量不加班,也不便外出跟客戶應酬,每天準時下班回來跟他們一起吃晚餐</p>

當他在外面吃了幾頓午餐後,有些飲食不適應,便要求葉佳欣替他準備午餐便當,強調菜色不需依他喜好,以營養均衡及養生健胃為訴求</p>

每天早上,葉佳欣皆親自準備早餐,譚母邊和他們三人一起用餐,邊閑話家常</p>

先吃完早餐的譚勁看時間已差不多,便先到客廳等待</p>

片刻,接到今天來接他上班的李士豪來電,結束簡短通話,他朝餐廳那方交代道:“阿豪人已到樓下,我出門了”他起身,一手拎起公事包,一手拄著拐杖往玄關走去</p>

“等等,便當別忘了”葉佳欣拎著便當提袋從餐桌那方匆匆步來,走到玄關要遞給他</p>

“要不要幫你提公事包下去?”她習慣性問道,伸手想代勞盡避這幾日他都自己下樓,要她別多走這一趙</p>

“不用”他謝絕她好意,忽地興起個念頭,道:“給我一個道別吻”</p>

她在玄關相送、遞上愛心便當,此情此景像極了新婚夫妻,令他想來上一幕甜蜜戲</p>

“什麽?”她仰臉看他,張口訝然</p>

他俯身便往她微啟的小嘴用力啄了下,她倏地赧紅整張臉蛋,伸手搗住嘴</p>

“怎麽,又不是沒吻過?”見她羞怯至極的模樣,他莞爾一笑</p>

“會……會被看到”她低聲說譚母跟小靖雖還在餐桌吃早餐,卻怕他大剌剌親她,被譚母看到會尷尬</p>

“看到又怎樣?我媽很讚同我們交往”</p>

不僅如此,母親還再三催促他省了這多餘的交往程序,趕緊求婚完成登記,好讓孫子能改口喚她一聲“女乃女乃”</p>

他並不認為這交往程序多餘,至少要給她有甜蜜戀愛的經歷,於是不理會母親催促,他仍堅持自己的想法和計劃,按部就班</p>

“明天放假我們去約會,小靖就托給我媽照顧一天”他先預告道現在雖仍需拄著拐杖,但行動已沒那麽費力,他想帶她出門享受一下兩人的約會時光</p>

“這……不好吧?”她怎能把小靖托給譚母,自己跟他出去約會?</p>

“沒問題,我媽很樂意陪小靖”譚勁笑說,簡單向她提及預計行程並問她的意見</p>

之後,目送他出門,葉佳欣不由得開始期待首次和他相偕出門約會的情景——看電影、吃飯、踏青,甚至看夜景他計劃滿檔行程,一幕幕已在她腦中甜蜜幻想</p>

出門跟親戚吃午餐的譚母,下午兩點半返家,一進門便叫喚:“小靖,婆婆給你買好吃的焦糖布丁喔!”</p>

因那餐廳有甜點,想到小靖愛吃布丁,於是買回來寵孫子了</p>

小靖一聽到布丁立刻從浴室要跑出來,葉佳欣只能捉住他小手,邊對客廳那方的譚母道:“譚媽媽,您回來了我正要幫小靖洗澡”</p>

“小靖是玩漆彈啊!怎麽弄成這樣?”往走道走來的譚母一見被葉佳欣拽住的小靖,從臉到腳一身花花綠綠的,又驚蔚又好笑</p>

“我在陽臺晾衣服沒註意,他竟把餐桌上的番茄醬、芥茉醬跟醬油膏拿來玩”葉佳欣沒好氣道</p>

兒子之前不會玩醬料,她才沒擺放在高處,怎料他突然頑皮拿來當染料,還把自己當成畫布弄得一身花綠,她見到當下差點昏倒</p>

不好責罵尚不懂事的他,只想趕緊把人捉去清洗幹凈,免得沾了滿屋子醬料譚母一聽,呵呵大笑</p>

“看來小靖想當畢卡索”他此刻像人體彩繪模樣,愈看愈可愛有趣,若非顧慮臉色微恙的葉佳欣感受,她差點想拿相機拍下做紀念</p>

“婆婆,布丁”小靖嚷嚷著要吃點心</p>

“小靖先去洗澡,洗幹凈才能吃布丁”不好讓急著把孩子弄幹凈的葉佳欣為難,譚母只能催促他去洗澡</p>

小靖再度被葉佳欣帶進浴室裏</p>

不一會,電話響起,人在客廳的譚母直接便接起</p>

這方才進浴室不久,月兌掉兒子一身臟衣的葉佳欣想到忘了拿換穿衣物,於是先拿浴巾將兒子包住,叮嚀他坐在椅凳上稍等片刻</p>

她步出浴室往斜對面的客房走去,拿妥衣物便要返回浴室,這時聽到客廳那方傳來譚母的談話聲,原本不以為意,卻聽譚母提到她的名字,令她不自覺往客廳靠近幾步,好奇想細聽端倪</p>

“這佳欣雖然條件一般,外表樸素也沒什麽背景,跟過去阿勁交往的對象比是差了些,不過人乖巧就好,最重要的是孩子都生了,這個媳婦當然也得認了”譚母正跟一位聽到風聲,打電話來探詳實的親戚說道</p>

因以為葉佳欣正在幫孩子洗澡,浴室門一掩上,完全聽不到客廳這方的談話,於是沒顧慮地便把話說得直白</p>

“可不是嗎?我就催著阿勁快點辦登記,讓孩子早日入戶籍冠父姓才行</p>

阿勁他爸雖已回美國,也不時問我這邊的狀況,阿勁卻再三強調要先交往談戀愛,再求婚做登記,他這堅持實在沒必要”</p>

譚母的抱怨並無惡意,也不是對葉佳欣有所嫌棄,可聽在葉佳欣耳中,完全不是那麽回事</p>

她心口揪扯,心痛又難堪比起不被譚母接受,她更難過譚勁對她的虛情假意</p>

接著她聽到譚母提及譚勁車禍醒來不久便跟女友提分手,是因得知她有他的孩子,之後甚至請同事幫忙,才把人在高雄工作的她給騙回身邊當看護</p>

葉佳欣瞠眸驚駭,意外聽見這一連串真相</p>

原來,他自始至終全在騙她!</p>

她抿抿唇,氣怒難過,恨不得轉身逃離這裏,可想到還在浴室的兒子,她只能先折返浴室</p>

她替兒子洗頭洗澡,思緒一片紛亂茫然,心口緊緊揪扯著</p>

她以為譚勁沒再問及小靖的身世,可能是接受她編的謊,沒料到他卻是認定孩子是他的了,也或許他記起醉酒那夜曾和她發生關系?</p>

原來,這段時間他待她好,最終目的是讓小靖認祖歸宗!</p>

他是因他父母逼婚才不得不假裝喜歡上她,先提出交往當男女朋友,之後再誘她道出真相,讓他和小靖相認,讓小靖順利成為譚家的孫子</p>

葉佳欣心猛地一顫,一雙手緊緊扣住孩子的肩頭</p>

不,小靖是她的寶貝!她一個人咬牙辛辛苦苦懷他、生他、育他,她絕不把他還給譚家</p>

小靖姓葉,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她不會讓他改姓譚</p>

“媽咪?”小靖被媽媽緊握肩頭,有些痛,不禁擡頭叫喚神情呆茫的媽媽</p>

“對不起……”葉佳欣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兒子的肩頭掐紅了,她心口一抽,眼中頓時一片迷蒙</p>

“對不起,小靖,媽咪會保護你”她一把將兒子拽進懷裏,摟著他無聲掉淚</p>

即使譚勁欺騙她,她仍無法怨恨他因孩子對她耍心機,可她也無法再接受他的虛情假意,更不可能嫁給他</p>

她暗暗思忖著離開的時間……</p>

譚勁發覺自今晚他下班返家後,葉佳欣對他的態度似有異常</p>

尤其兩人獨處時,她回避和他四目相對,甚至拒絕他的吻</p>

“發生什麽事?”他濃眉微攏,疑問</p>

“沒有”她淡道,放下咖啡杯,一個轉身便要離開他書房</p>

譚勁起身,拄著拐杖想繞出書桌拉住她問個明白,這時放置在書桌上的手機響起,瞥見來電顯示是客戶</p>

他只好坐回書桌前邊接起手機,邊對要離開的葉佳欣提醒道:“記得明天的約會,吃完早餐再出門好了”</p>

“明天,我臨時有事”葉佳欣直接回絕一度非常期待的兩人首次約會</p>

她沒心情跟他假約會,甚至連偽裝若無其事面地對他都做不到</p>

譚勁一楞,才想追問她,這時手機那頭的客戶因沒聽到回音,再次喚他</p>

他只能出聲回應客戶,目送她的身影離開</p>

翌日,葉佳欣吃完早餐後不久,便帶著小靖出門</p>

她只說去見個朋友,卻教譚勁愈想愈滿月覆疑問</p>

葉佳欣前一晚原是掰個借口拒絕翌日跟譚勁出門約會,那之後正好接到先前餐館老板來電,告知隔天要北上,約她中午吃個飯,心想這是逃避譚勁的好理由,她直接便應諾</p>

她在早餐後就先帶兒子出門,是不想跟放假在家的譚勁獨處</p>

她帶兒子去附有兒童游戲區的速食店打發時間,等到中午再前往約定餐廳</p>

自得知譚勁的目的後,她一直猶豫著是該直接跟他攤牌,憤而帶著孩子離開他住處?或者,先找到落腳處再悄然離去?</p>

她思索一夜,沒有勇氣向他攤牌把話說得決絕,她還是只能如過去般,消極地述離</p>

也許,在離開前她會留封信,以文字向他好好說清楚,告知她要獨自撫養小靖的決心</p>

此刻心情苦惱又煩悶的葉佳欣,其實沒心情跟人吃飯,卻只能端著笑意面對何仁傑</p>

完全沒料到對方約她見面目的,竟教她驚愕得不知所措</p>

“佳欣,我知道這麽做可能讓你覺得唐突,但你應該清楚我一直對你很有好感,你也因心有顧慮委婉拒絕過,我怕你有壓力才沒再刻意談感情事,想說日後慢慢相處,你就能了解我的真心誠意</p>

“沒想到你突然匆匆離職,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對你還是無法放手,才想厚顏一搏,我不是要你倉卒答應我的求婚,買婚戒是為“讓你看出我的決心,請你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好嗎?”現年三十三歲、性格溫和穩重的何仁傑,雙手遞上戒盒,眸光誠懇地向葉佳欣告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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