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力+15（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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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力+15（大修）
清原結花輕輕捏了捏瑞希的手心。
“巴衛是巴衛，瑞希是瑞希。”她說，“你們都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呀。”
“是嗎……”瑞希沒有深究，他露出一個溫潤的笑，“總之，謝謝你結花。”
清原結花也笑起來：“雖然現在的生活比較艱難，但之後結花大人一定會讓大家過上美好的生活喲。”
瑞希擡起空出的那只手，揉了揉清原結花的腦袋：“嗯，我相信你。”
清原結花彎了彎嘴角，問出那個沒來得及的問題：“話說，瑞希怎麽知道鳴神姬在這裏呢？明明離得很遠……瑞希的妖力能感應到這麽遠的位置嗎？”
答案當然是否認的，畢竟就連清原結花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做到。
所以，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瑞希回答她：“是並盛町的神明大人告訴我的哦。”
可是明明並盛神社裏都沒有神明的氣息呀——清原結花對那位未曾謀面的神明感到好奇，退一萬步說，就算有神明氣息，他們素不相識，又為什麽要幫助自己呢？
“……並盛的神明大人是？”
瑞希賣了個關子：“這個嘛，結花自己想想看吧。”
他按住清原結花的纖瘦的肩膀，將她一下子旋轉過去，“在那之前，結花先好好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身為神使，我可不想看見結花生病吶。”
“那個……阿綱的事。”
清原結花心中仍感到不安。
瑞希用指尖點了一下清原結花的額頭：“放心吧，他沒有事，現在應該正在家裏休養哦。”
清原結花半信半疑，不過她想起姬子婆婆的家就在沢田宅隔壁，瑞希也不像是會對陌生人下狠手的那類人。
思考了一番，清原結花感覺腦袋正在升溫。
——果然自己還是不擅長想事情呀。
稍微安下心後，清原結花順著瑞希的意思去沐浴更衣，處理了堆積兩天的神社事務後，她拜托瑞希送自己去並盛町——不管怎麽說，也必須去探望一下沢田綱吉。
她甚至帶上開過光的自制禦守，以及尚未拆封的糕點禮盒，打算作為禮物送給對方。
下午時分，清原結花身著和服出現在並盛町街道。稍微打扮過的清原結花稱得上是比較打眼的可愛系，走在路上時惹了些行人的視線，她抿著嘴唇彎了彎嘴角。
稍微還有些不適應呀。
她想。
臨近沢田宅邸門口時，清原結花遠遠看見隔壁的姬子婆婆微微彎著腰，雙手背在後邊，站在大門口像是在等待什麽人的到來。
“姬子婆婆！”
清原結花朝姬子婆婆打招呼，輕快小跑到她面前。
姬子婆婆見到清原結花時眼中並無意外神情，她金色眼眸微微彎著。“清原小姑娘，問題都解決好了嗎？”她問。
清原結花一楞：“誒？您怎麽知道……”
姬子婆婆只是笑而不語，很快，清原結花臉上浮現出詫異神情：“……難道？”
“沒錯喲，就是結花心裏想的那樣。”
說這話的是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的瑞希，他臉上掛著漣漪淺淺的笑，向姬子婆婆禮節性鞠了鞠躬。
“並盛大人，又見面了。”
“——並並並、並盛大人是姬子婆婆？！”清原結花驚訝地掉了顏色，一點一點僵硬地扭臉將視線轉移到笑容和藹可親的姬子婆婆身上。
看上去好像完全不是在預料之中的樣子。
瑞希湊近了些：“所以結花心裏想的不是這樣嗎？”
“誒、誒嘿。”清原結花目移到一側，幹笑兩聲，“結花大人當然就是這麽想的啦。”
瑞希和姬子婆婆都沒有揭穿她，姬子婆婆笑了兩聲，側身看向遠處的並盛神社所在的方向：“一起去神社坐坐吧，年輕的清原小姑娘。”
“是、是！”清原結花立刻站直身子應話。
不知是顧及清原結花神力消失無法瞬移，還是純粹想要散步走走，姬子婆婆帶領兩人緩步穿梭過並盛町網狀的街道。
清原結花捏了捏手中的糕點盒子的包裝袋，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心。
一不小心就答應下來了，明明現在重要的是去探望阿綱才是呀。她暗自在心中嗔怪自己。
“不用擔心。”就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姬子婆婆冷不丁開口，“隔壁那孩子已經被帶回家去了，現在還在昏迷著，等他醒來再去也不遲。”
清原結花咽了咽口水：“阿綱他……真的沒事嗎？他為什麽會昏迷呀……是因為瑞希嗎？”
“可不是因為我哦結花！”瑞希立馬撇清關系。
姬子婆婆不置可否，只是緩步朝前走著。
不知為何，清原結花覺得她洞悉了一切。
來到神社前的空地處，來福正悠閑地踱著步，看見姬子婆婆和清原結花等人到來，它輕快一躍，跳到姬子婆婆懷中，並朝著清原結花的方向喵了一聲。
“你還記得我呀。”
清原結花笑瞇瞇的，湊上前去伸出手指摸摸它的腦袋。
並盛神社的鬼火童子是兩只提燈小僧，手中的燈籠紙面分別寫著[並]和[盛]。見到姬子婆婆，它們激動地撲過來：“姬子大人，您終於回來啦。”
姬子婆婆咯咯地笑著，拍了拍它們的腦袋：“來客人啰。”
提燈小僧後退兩步，見到清原結花後眼睛一亮，很快尊敬地朝她行禮。
此時清原結花正轉動著腦袋四處參觀著殿堂，先前她為了來福的安慰進入殿堂抓貓，並沒有仔細欣賞裏頭的陳設，沒想到她擔驚受怕沒有分寸的貓咪，竟然是神明大人的寵物。
兩只提燈小僧一鞠躬把清原結花嚇了一跳，她渾身一抖，撫了撫胸口。
“你們好哦。”她略顯尷尬地擺擺手，“我是清原神社的緣結神。”
“原來是緣結神大人呀。”兩只提燈小僧作恍然大悟的表情，“久仰大名。”
清原結花眨了眨豆豆眼：“久仰大名？”
在它們開口之前，姬子婆婆先行打斷道：“好了，麻煩你們去準備些茶水，我帶清原小姑娘去會客室。”
“是！姬子大人！”
並盛神社的會客室裝潢樸素，與清原神社重新整裝後的華麗截然相反，雖然那時的神社建造由巴衛一手規劃完成，清原結花內心此刻卻浮現出難以名狀的羞怯感。
她與姬子婆婆面對面坐下，腦袋的空白仍未被完全填補，清原結花對於姬子婆婆正是並盛神社的神明這件事兒，依舊像是看高空中的浮雲般，絲毫沒有真實感。
姬子婆婆笑瞇瞇地支著下巴問：“小姑娘，你覺得身為神明最重要的是什麽？”
清原結花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題問得一楞，她很快思索起來，半晌後她給予了算不上肯定的回答。
“為了世人無私奉獻的心？”
姬子婆婆起初笑而不語，隨後她搖搖頭：“不對哦，重要的是這裏。”
她的手指指向清原結花的心口處。
“姬子婆婆，這是什麽意思？”清原結花問。
“神明是在世人的仰慕之中誕生，理應為世人的乞求而奉獻自己這沒有錯。”姬子婆婆說，“只是，在那之前，你更應該明白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呀。”
清原結花抿著淺粉色的嘴唇沒有說話，她順應了自己的心，探索漫畫中更加廣闊有趣的世界，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神力消失，信奉者的離開。
她不知道該怎麽和姬子婆婆說，也不知道如何理解那句話。
好在姬子婆婆見她的沈默後，開口說起自己的過往：“我呀，自從並盛町這個鎮子建起時就在了，雖然算不上久，也過去了百年光陰。每天在神社裏聽大家的心願，為世人祈禱，日覆一日，盡職盡責地完成神社工作。大概是幾十年前的某一天起，來神社的人漸漸少了，我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什麽、或是哪裏疏忽了——”
清原結花聽得聚精會神，忍不住問：“所以，姬子婆婆後來是怎麽解決的呢？”
“解決？”她撲哧笑了，“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不去解決它呀。”
清原結花不解地望著姬子婆婆：“可是，不去解決它的話，沒有世人的支持，我們是會消失的呀。”
“這並不是努力就可以解決的呀。”
姬子婆婆說完這句話，提燈小僧端著茶點走來，分別在兩人面前的桌案上放下一杯綠茶和一小盤點心。
“可是……”清原結花開口卻又沒了聲，她黯然地垂下腦袋，在心裏說出後半句沒說完的話。
——可是，她不想就這樣消失呀。
死後會怎麽樣，會下地獄嗎？還是就這樣消失不見……清原結花不清楚，只是對此充滿不明緣由的恐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還不想就這樣消失。
那本周刊漫畫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大門，讓清原結花發現日覆一日平凡日子之後還能有無數的可能性，美好的人生、要好的夥伴，她都還沒有見識過。
“你不會消失的，清原小姑娘。”
姬子婆婆微微抿了一口茶，“你是來這裏為人結緣的吧，作為找到來福的回報，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來找我好了。”
“只要你看清自己的心，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姬子婆婆說，“身為神明最重要的是澄澈的心，而清原小姑娘你的心，是我所見過最幹凈無瑕的。所以，按照你的步子前進就好。”
“謝謝你姬子婆婆。”清原結花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充滿力量，鼻尖卻因姬子婆婆的鼓舞而酸溜溜的。
她吸了吸鼻子，問出一直以來好奇的問題：“姬子婆婆，所以您為什麽會像普通人那樣住到阿綱家隔壁呀？”
“這是個秘密。”姬子婆婆神秘兮兮地說。
清原結花眨眨眼，聽見姬子婆婆接著說：“最後一個建議，神明，特別是像你這樣為人結緣的神明，比起信奉者的擁護，更重要的是與人的聯系喲。”
那的確是姬子婆婆的最後一個建議，因為在那之後，不論清原結花怎樣追問，對方都不再啰唆解釋了。
這場談話進行到這裏，清原結花似懂非懂地對姬子婆婆進行感謝。
後來，兩人就著其他話題進行茶餘飯飽後的閑談，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當清原結花緩過神來，外邊已月上梢頭。
清原結花猛然想起自己出門時的初衷，連忙與姬子婆婆道別後踏出神社。
當她經過神社前的空地時，一種冥冥中的牽引令她止住腳步。
清原結花忍不住仰起臉看向月亮，今天恰好是月圓之夜，一種呼之欲出的熟悉的感覺迎面而來。
可她怎麽也想不起來。
提著糕點在她身後的瑞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註視著她。
就在那之後，沢田綱吉等人意外地出現在神社，清原結花看見他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下。
看見沢田綱吉濕漉漉的明澈的眼睛，她冷不丁想起姬子婆婆最後的建議——
她是不是也能夠與眼前的三位少年建立起所謂的「聯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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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結花輕輕捏了捏瑞希的手心。
“巴衛是巴衛，瑞希是瑞希。”她說，“你們都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呀。”
“是嗎……”瑞希沒有深究，他露出一個溫潤的笑，“總之，謝謝你結花。”
清原結花也笑起來：“雖然現在的生活比較艱難，但之後結花大人一定會讓大家過上美好的生活喲。”
瑞希擡起空出的那只手，揉了揉清原結花的腦袋：“嗯，我相信你。”
清原結花彎了彎嘴角，問出那個沒來得及的問題：“話說，瑞希怎麽知道鳴神姬在這裏呢？明明離得很遠……瑞希的妖力能感應到這麽遠的位置嗎？”
答案當然是否認的，畢竟就連清原結花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做到。
所以，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瑞希回答她：“是並盛町的神明大人告訴我的哦。”
可是明明並盛神社裏都沒有神明的氣息呀——清原結花對那位未曾謀面的神明感到好奇，退一萬步說，就算有神明氣息，他們素不相識，又為什麽要幫助自己呢？
“……並盛的神明大人是？”
瑞希賣了個關子：“這個嘛，結花自己想想看吧。”
他按住清原結花的纖瘦的肩膀，將她一下子旋轉過去，“在那之前，結花先好好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身為神使，我可不想看見結花生病吶。”
“那個……阿綱的事。”
清原結花心中仍感到不安。
瑞希用指尖點了一下清原結花的額頭：“放心吧，他沒有事，現在應該正在家裏休養哦。”
清原結花半信半疑，不過她想起姬子婆婆的家就在沢田宅隔壁，瑞希也不像是會對陌生人下狠手的那類人。
思考了一番，清原結花感覺腦袋正在升溫。
——果然自己還是不擅長想事情呀。
稍微安下心後，清原結花順著瑞希的意思去沐浴更衣，處理了堆積兩天的神社事務後，她拜托瑞希送自己去並盛町——不管怎麽說，也必須去探望一下沢田綱吉。
她甚至帶上開過光的自制禦守，以及尚未拆封的糕點禮盒，打算作為禮物送給對方。
下午時分，清原結花身著和服出現在並盛町街道。稍微打扮過的清原結花稱得上是比較打眼的可愛系，走在路上時惹了些行人的視線，她抿著嘴唇彎了彎嘴角。
稍微還有些不適應呀。
她想。
臨近沢田宅邸門口時，清原結花遠遠看見隔壁的姬子婆婆微微彎著腰，雙手背在後邊，站在大門口像是在等待什麽人的到來。
“姬子婆婆！”
清原結花朝姬子婆婆打招呼，輕快小跑到她面前。
姬子婆婆見到清原結花時眼中並無意外神情，她金色眼眸微微彎著。“清原小姑娘，問題都解決好了嗎？”她問。
清原結花一楞：“誒？您怎麽知道……”
姬子婆婆只是笑而不語，很快，清原結花臉上浮現出詫異神情：“……難道？”
“沒錯喲，就是結花心裏想的那樣。”
說這話的是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的瑞希，他臉上掛著漣漪淺淺的笑，向姬子婆婆禮節性鞠了鞠躬。
“並盛大人，又見面了。”
“——並並並、並盛大人是姬子婆婆？！”清原結花驚訝地掉了顏色，一點一點僵硬地扭臉將視線轉移到笑容和藹可親的姬子婆婆身上。
看上去好像完全不是在預料之中的樣子。
瑞希湊近了些：“所以結花心裏想的不是這樣嗎？”
“誒、誒嘿。”清原結花目移到一側，幹笑兩聲，“結花大人當然就是這麽想的啦。”
瑞希和姬子婆婆都沒有揭穿她，姬子婆婆笑了兩聲，側身看向遠處的並盛神社所在的方向：“一起去神社坐坐吧，年輕的清原小姑娘。”
“是、是！”清原結花立刻站直身子應話。
不知是顧及清原結花神力消失無法瞬移，還是純粹想要散步走走，姬子婆婆帶領兩人緩步穿梭過並盛町網狀的街道。
清原結花捏了捏手中的糕點盒子的包裝袋，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心。
一不小心就答應下來了，明明現在重要的是去探望阿綱才是呀。她暗自在心中嗔怪自己。
“不用擔心。”就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姬子婆婆冷不丁開口，“隔壁那孩子已經被帶回家去了，現在還在昏迷著，等他醒來再去也不遲。”
清原結花咽了咽口水：“阿綱他……真的沒事嗎？他為什麽會昏迷呀……是因為瑞希嗎？”
“可不是因為我哦結花！”瑞希立馬撇清關系。
姬子婆婆不置可否，只是緩步朝前走著。
不知為何，清原結花覺得她洞悉了一切。
來到神社前的空地處，來福正悠閑地踱著步，看見姬子婆婆和清原結花等人到來，它輕快一躍，跳到姬子婆婆懷中，並朝著清原結花的方向喵了一聲。
“你還記得我呀。”
清原結花笑瞇瞇的，湊上前去伸出手指摸摸它的腦袋。
並盛神社的鬼火童子是兩只提燈小僧，手中的燈籠紙面分別寫著[並]和[盛]。見到姬子婆婆，它們激動地撲過來：“姬子大人，您終於回來啦。”
姬子婆婆咯咯地笑著，拍了拍它們的腦袋：“來客人啰。”
提燈小僧後退兩步，見到清原結花後眼睛一亮，很快尊敬地朝她行禮。
此時清原結花正轉動著腦袋四處參觀著殿堂，先前她為了來福的安慰進入殿堂抓貓，並沒有仔細欣賞裏頭的陳設，沒想到她擔驚受怕沒有分寸的貓咪，竟然是神明大人的寵物。
兩只提燈小僧一鞠躬把清原結花嚇了一跳，她渾身一抖，撫了撫胸口。
“你們好哦。”她略顯尷尬地擺擺手，“我是清原神社的緣結神。”
“原來是緣結神大人呀。”兩只提燈小僧作恍然大悟的表情，“久仰大名。”
清原結花眨了眨豆豆眼：“久仰大名？”
在它們開口之前，姬子婆婆先行打斷道：“好了，麻煩你們去準備些茶水，我帶清原小姑娘去會客室。”
“是！姬子大人！”
並盛神社的會客室裝潢樸素，與清原神社重新整裝後的華麗截然相反，雖然那時的神社建造由巴衛一手規劃完成，清原結花內心此刻卻浮現出難以名狀的羞怯感。
她與姬子婆婆面對面坐下，腦袋的空白仍未被完全填補，清原結花對於姬子婆婆正是並盛神社的神明這件事兒，依舊像是看高空中的浮雲般，絲毫沒有真實感。
姬子婆婆笑瞇瞇地支著下巴問：“小姑娘，你覺得身為神明最重要的是什麽？”
清原結花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題問得一楞，她很快思索起來，半晌後她給予了算不上肯定的回答。
“為了世人無私奉獻的心？”
姬子婆婆起初笑而不語，隨後她搖搖頭：“不對哦，重要的是這裏。”
她的手指指向清原結花的心口處。
“姬子婆婆，這是什麽意思？”清原結花問。
“神明是在世人的仰慕之中誕生，理應為世人的乞求而奉獻自己這沒有錯。”姬子婆婆說，“只是，在那之前，你更應該明白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呀。”
清原結花抿著淺粉色的嘴唇沒有說話，她順應了自己的心，探索漫畫中更加廣闊有趣的世界，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神力消失，信奉者的離開。
她不知道該怎麽和姬子婆婆說，也不知道如何理解那句話。
好在姬子婆婆見她的沈默後，開口說起自己的過往：“我呀，自從並盛町這個鎮子建起時就在了，雖然算不上久，也過去了百年光陰。每天在神社裏聽大家的心願，為世人祈禱，日覆一日，盡職盡責地完成神社工作。大概是幾十年前的某一天起，來神社的人漸漸少了，我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什麽、或是哪裏疏忽了——”
清原結花聽得聚精會神，忍不住問：“所以，姬子婆婆後來是怎麽解決的呢？”
“解決？”她撲哧笑了，“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不去解決它呀。”
清原結花不解地望著姬子婆婆：“可是，不去解決它的話，沒有世人的支持，我們是會消失的呀。”
“這並不是努力就可以解決的呀。”
姬子婆婆說完這句話，提燈小僧端著茶點走來，分別在兩人面前的桌案上放下一杯綠茶和一小盤點心。
“可是……”清原結花開口卻又沒了聲，她黯然地垂下腦袋，在心裏說出後半句沒說完的話。
——可是，她不想就這樣消失呀。
死後會怎麽樣，會下地獄嗎？還是就這樣消失不見……清原結花不清楚，只是對此充滿不明緣由的恐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還不想就這樣消失。
那本周刊漫畫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大門，讓清原結花發現日覆一日平凡日子之後還能有無數的可能性，美好的人生、要好的夥伴，她都還沒有見識過。
“你不會消失的，清原小姑娘。”
姬子婆婆微微抿了一口茶，“你是來這裏為人結緣的吧，作為找到來福的回報，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來找我好了。”
“只要你看清自己的心，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姬子婆婆說，“身為神明最重要的是澄澈的心，而清原小姑娘你的心，是我所見過最幹凈無瑕的。所以，按照你的步子前進就好。”
“謝謝你姬子婆婆。”清原結花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充滿力量，鼻尖卻因姬子婆婆的鼓舞而酸溜溜的。
她吸了吸鼻子，問出一直以來好奇的問題：“姬子婆婆，所以您為什麽會像普通人那樣住到阿綱家隔壁呀？”
“這是個秘密。”姬子婆婆神秘兮兮地說。
清原結花眨眨眼，聽見姬子婆婆接著說：“最後一個建議，神明，特別是像你這樣為人結緣的神明，比起信奉者的擁護，更重要的是與人的聯系喲。”
那的確是姬子婆婆的最後一個建議，因為在那之後，不論清原結花怎樣追問，對方都不再啰唆解釋了。
這場談話進行到這裏，清原結花似懂非懂地對姬子婆婆進行感謝。
後來，兩人就著其他話題進行茶餘飯飽後的閑談，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當清原結花緩過神來，外邊已月上梢頭。
清原結花猛然想起自己出門時的初衷，連忙與姬子婆婆道別後踏出神社。
當她經過神社前的空地時，一種冥冥中的牽引令她止住腳步。
清原結花忍不住仰起臉看向月亮，今天恰好是月圓之夜，一種呼之欲出的熟悉的感覺迎面而來。
可她怎麽也想不起來。
提著糕點在她身後的瑞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註視著她。
就在那之後，沢田綱吉等人意外地出現在神社，清原結花看見他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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