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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第315章推位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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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推位讓國

看著宇文笛那睜大了眼睛,深受其擾的表情,白牡嶸也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眸。

且不說他這問題是什麽時候在心中生根發芽的,這小子也很聰明,能生出這種想法來也不算奇怪。

只不過,他又抱著何種想法呢?是覺得那皇位很好,覺得得到它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還是避之如蛇蠍呢?

“如果你六哥真不想坐在那張龍椅上了,你覺得他會讓誰坐上那個位置?”她問,一邊擡手將茶杯遞給他。

宇文笛眨了眨眼睛,“那必然是隱兒啊。不然還有誰?”

白牡嶸盯著他看,隨後搖了搖頭,“你六哥的心思我怎麽能猜得到?你問我啊,問錯人了。他現在身體其實並不好,那時在北方被凍得發了病,之後他的身體就走下坡路了,但凡有點冷空氣,他都會第一時間有反應。現在天還沒暖起來,你就先多勞累勞累,讓你六哥多歇歇吧。不然到時你六哥真有個好歹,你在這世上可就沒親人了。”

宇文笛明顯在思考白牡嶸的話有多少的可信度,她是個閑不住的人,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出餿主意逗他玩兒用以取樂。

這會兒,她說的這些話,也不知真實度有幾成?

“我以前聽說啊,有些恪盡職守的臣子是被活活累死的,太累了,整日處理國家大事,嘔心瀝血。反倒是皇上整日優哉游哉,花天酒地。”白牡嶸邊笑邊說,好像在說什麽笑話。

宇文笛那宇宙大爆炸的臉抽了抽,“嫂子,你可別嚇我了,我六哥不是那樣的人。兢兢業業,更不會花天酒地。”他很摳門的,在省錢這方面,他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可以稱頌史冊的摳門皇帝。

白牡嶸輕笑,翹起腿,她吸了吸鼻子,一副和他聊家常的樣子,“老八,你在我夷南也住了很久,你覺得我夷南怎麽樣?”

不解她為什麽忽然問這個問題,宇文笛的確是在夷南住過一段時間,對那個地方也挺有好感的。

“夷南的夷人看起來是不喜外人,但其實我覺得是第一印象。如果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他們挺熱情的。你看我在那兒的那段時間,寨子裏還有人來找我玩兒呢。那兒的姑娘挺水靈的,就是個頭矮了點兒。”他的見解很獨到,是從人的方面來說的,特別是姑娘。

“我又沒問你夷南的姑娘怎麽樣。這夷南的夷人和金州四城的百姓始終不是同族,雖說現在也互相來往,可是總覺得有那麽一層隔閡在。我就在想,這若沒發生矛盾還好,若是生了矛盾,我如何處理,可就成了難事兒了。即便是一碗水端平,估計也得有人說我偏袒。我如今覺得我是做不好這夷南王的,其實這夷南王就是個笑話,別人封的。如果你來做夷南王,不知你願意麽?”翹起腿,白牡嶸問道。

宇文笛眨了眨眼睛,“嫂子,你說真的?”話落,他眼睛裏的笑就止不住了,盡管還在有意的控制著。

白牡嶸微微歪頭,“我是問你,如果你願意做夷南王,你會怎麽做?如何平衡夷人與金州四城?”

“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需要時間。想要天下大同,得磨合啊。我認為第一步啊,是要讓金州四城去適應夷人,譬如說那些夷人都有一些特別的節慶,信奉信仰也大不相同,金州四城裏若有百姓感興趣,就讓他們跟著玩兒。讓夷人卸下心防,再加以同化,三五十年內,就可有收獲。”宇文笛的想法還是很奇特的,但他居然也得宇文玠的‘真傳’,攻心為主。

白牡嶸看著他,一邊緩緩的點頭,“你小子腦子裏有點東西。不過,要讓你失望了,夷南那麽輕松的一塊地兒,自然我得守著。”

“我說嫂子,你到底什麽意思啊?”不免失望,夷南那兒天高皇帝遠,多自由。

最初他在夷南,這朝上還認為夷南是他的封地。現在他在皇城,朝上就有朝臣暗戳戳的問過他這事兒,問夷南現在到底歸屬於誰。

他們認為夷南和金州四城落在一個女人手裏萬萬不可,盡管那個女人和宇文玠有著最親密的關系,但那幫人就是覺得不妥。

如果真能對外宣稱這夷南是他的封地,就能堵住那幫人的嘴了。他也是願意去夷南的,自由,不必小心翼翼。其實他是害怕的,那時在宇文騰殺血親的陰影下,讓他覺得即便自己傻兮兮的,也是難以保全自身。

只不過,他處理了一段時間的國事,倒是也心系朝上的一些大事。大梁經歷過內亂,可以說是一次大清洗,很多地方需要重整,需要時間。

他也盼望著能夠盡早解決,宇文氏給大梁再開創個盛世,重回百多年前的風采。

“我就是想集思廣益,腦袋多了,想法不是也多嘛。這夷南的百姓啊,雖說一直保持著本族的生活方式,但是自從金州四城對他們開放之後,他們也挺開心的。可以自由的交易,不像以前那麽拘束了。”這天下又不會跟著她姓白,始終是姓宇文,天下大同,也必然是遲早的事兒。

她覺得還是得用柔和的方式,不能讓夷南的百姓覺得不舒服,潛移默化。

“我覺得,人只要占了便宜,有了好處,沒什麽不能接受的。”宇文笛輕松道。

“前期割肉,後期收獲,說的也是。”俗語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見了兔子才撒鷹,都是有道理的。

“嫂子,你若是覺得困難,這事兒交給我也行。不用太久,二三十年,我有信心。”宇文笛毛遂自薦,他還是很相中夷南那個地方的,自由。而且,各個寨子裏的姑娘們都不一樣,各有各的美,賞心悅目。

彎起眸子,白牡嶸呵呵笑了兩聲,“甭想了,我自己守著就成。我若是不行,不是還有後人嘛。或者等你生了兒子,沒準兒我瞧著順眼,再傳給你兒子。”

宇文笛無言以對,“我還真不知,原來我是個勞碌奔波的命。”

“你也別怨天尤人了,不說別的,那師小姐還沒成年呢。起碼你得努力到她成年,你做得好才能有媳婦兒,若是不思進取,哪個女孩兒跟了你豈不倒黴?”眼下這師小姐也沒閑著,每天上午都有嬤嬤給她‘上課’,這兩個小孩兒可以說是各自‘艱苦’,但於長遠來說,必然是受益匪淺。

說起姑娘,宇文笛的確是有了些精神頭。不說人家姑娘是否嫌棄他,若真一事無成,那老頭子師大人必然就第一個跳起來反對。

“唉,嫂子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弟弟我也說不出什麽來了。苦命的弟弟這就去做事了,今年春種,我還得外出,希望到時嫂子能多給我準備些燕窩祛黑。”站起身,宇文笛像模像樣又滿載可憐的給她拱手作揖。

白牡嶸笑不可抑,能屈能伸,可硬可軟,若說這小子沒出息,打死她也不信。

天氣變暖,大梁北方最重要的春種也提上了日程,宇文笛果然是再次離開了皇城,去往了第一線。

大梁的國庫如今是什麽情況白牡嶸不知,反正宇文玠對比豬豬俠或是宇文騰那絕對是省錢大王。豬豬俠在世的時候,國庫就處於空虛的狀態,到了宇文騰那兒,更是連最後一粒金子都給摳出來了。

這天氣暖和了,宇文紹那小家夥更是能長時間的待在外面了。

他也很喜歡出去閑逛,在白牡嶸看來他特別像家中養的寵物狗,到了時辰不出門去溜溜,就會上躥下跳的躁動不安。只要出去走一走,見一見陽光和自由吹拂的風,他就安靜下來了。

當然了,這個形容白牡嶸可沒當著宇文玠的面說,若是聽到自己的兒子被比喻成寵物狗,他非得被氣的冒煙兒不可。

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可是沒聽到軒轅閔派來的人在外有什麽動靜。任是他們能飛天,這皇宮他們也進不來。

但想來他們是不會閑著的,人員必定都在皇城中轉悠打探,宇文玠的人也肯定在緊盯,可是這些情況他也沒告訴她。

他不告訴她,不代表她不會自己暗暗的琢磨研究,她若潛入趙國,必須得掩藏自己的行蹤,不能被那些盯梢的人發現了。

如果想悄無聲息的離開皇城,就必然得借助一些人或者團隊,將自己隱藏在其中,還得是十分不起眼的那種,才不會被發現。

如果說哪個選擇最好,白牡嶸認為必然是宇文笛的隊伍。他出城去前往農業第一線,也沒什麽值得別人跟蹤琢磨的,每天在田間地頭曬著,這活兒沒有油水,只是與尋常的佃農百姓打交道。

距離宇文笛初次離城再回來還有些日子,她也需要在這段時間做好準備,一邊派人去夷南通知大楊等人先行混入趙國去。

如今大梁和趙國通商,只要偽裝成商隊的模樣,很容易就能通關過去。

“夫人,小皇子好像要找您抱呢。”驀地,嬤嬤的聲音把她從自己的思緒當中拉回來。扭頭看向她懷裏,那穿著天藍雲綢制成的小袍子的小人兒正在拉扯她的衣袖。她之前把手放在了他的小肚子上,這會兒他使勁兒拽著她衣袖,那胖乎乎的小手兒因為用勁兒都變色了。

“真是奇了,今兒居然想要我抱你?來吧,你比剛生下來那陣兒結實多了,我也不怕摔著你了。”轉過身來,白牡嶸張開雙臂抱他。

嬤嬤還算細心,知道白牡嶸不會抱,將那小家夥送到她懷裏之後,還調整了一下她的手臂,讓兩個人都能舒服些。

這小家夥的腦袋還是不能夠自如的擡起來,可是又不甘心倚靠著她,所以就使勁兒的擡脖子。

他擡脖子,身體也跟著用力,白牡嶸的雙臂也使勁兒,生怕他再掉下去。

雙方角力,自然是白牡嶸更勝一籌,他腦袋三晃兩晃的就敗下陣來,直接頂在了白牡嶸的臉上。

嘴巴碰到白牡嶸的臉,他條件反射的張開,舌頭和著口水一並流了出來,惡心的白牡嶸用力仰頭躲。

這小家夥卻是執著的很,堅決不避讓,嘴巴從她的頸側一直啃到肩膀,留下一溜兒的口水絲兒。

“你可真行,這口水攻擊比眼淚攻擊有用多了。嬤嬤,快把他抱走,我撐不住了。”她後仰著身體,他腦袋就卡在她脖子前,以至於讓她連低頭都不行。

嬤嬤輕笑著把那小家夥重新抱走,白牡嶸這放松下來,擡手把自己臉上脖子上的口水擦掉,一邊盯著那個重新回到嬤嬤懷中的小家夥。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像藏了星星,胖嘟嘟的臉蛋兒都是開心之色,顯然心情極好。

就是那小嘴兒上因為口水太多而泛光,嬤嬤拿著絲絹擦拭,卻也還是那樣子。這小家夥口水特別多,但是自己又不會吞咽回去,導致那張小嘴兒像泉眼似得,源源不絕。

“小壞蛋。”猛地湊近他,白牡嶸作勢嚇唬,誰知那小家夥好像看懂了一樣,咧開了嘴笑,眼睛都跟著笑起來,像朵花兒似得。

白牡嶸也不由得笑起來,“小家夥,笑的還挺美。”

“皇子和夫人樣貌相似,笑起來自是最好看的了。”嬤嬤誇讚,雖不乏吹捧之意,但的確是讓聽著的人心情好。

“他若是像皇上,肯定會更漂亮的。”這一點是遺憾,白牡嶸很希望孩子能長得像宇文玠。他的五官很完美,沒有絲毫的缺點。

“夫人還年輕,到時再誕下小皇子,說不定樣貌就會像皇上了。”多生幾個,總會有讓她如願的時候。

說起這個,白牡嶸眨了眨眼睛,那時總聽說三年抱倆,不太懂這時間安排。但現在,她明白了,也不禁心生一些期冀,不知自己能不能有這種本事,也來個三年抱倆。

她對生孩子沒有任何的恐懼,因為生隱兒時簡直是太輕松了。

如果馬上再有孕,也不會有任何的懼怕,相反會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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