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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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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欺負

靈霄為了給謝無佞做香囊, 專門去找了趙阿嫂教她做刺繡。

這個禮物不管是對她而言,還是對謝無佞而言,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所以靈霄暗下決心, 一定要把它做好。

說起來做刺繡入門技法不算難, 可難的卻是要如何把那一針一線繡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萬幸芙兮娘娘只是在荷包上繡了兩個字,而不是什麽覆雜的圖案, 讓靈霄學起來的時候減輕了一些難度。

趙阿嫂很擅長做女紅刺繡, 她告訴靈霄, 以前在人間,她女兒的衣物從出生到幾歲時, 全是她自己一針一腳做的。

再過不久, 趙阿嫂給女兒點的招魂燈時日就要功德圓滿了, 趙阿嫂最近正在加緊給女兒多做幾件漂亮衣裳,好等女兒的魂魄從冥河裏招來後能夠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母女二人團聚。

靈霄也發自內心替她感到開心。

“等我丫丫來了,我就把新魔城建的那間院子置辦出來,也給丫丫在院兒裏裝個秋千, 就像魔主給您做的秋千那樣, 丫丫肯定也喜歡。”

靈霄一邊拿著繡繃磕磕絆絆學著怎麽做針法, 一邊聽趙阿嫂暢想以後的生活。

她看到趙阿嫂眼角眉梢都爬滿了憧憬的幸福,她在魔淵守著招魂燈等了快三千年, 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女兒了。

靈霄笑著說:“真好,等你們母女倆團聚了, 咱們魔淵就更熱鬧了。”

趙阿嫂看靈霄一眼, 含笑問:“靈霄小姐這個香囊, 是做來送給魔主的吧?”

靈霄雖然有點不好意思, 但還是點頭:“嗯,給謝無佞的。”

當年芙兮娘娘留給他的那一個,因時日久遠早已不見了,或許謝阿婆當年見過那個香囊,但謝阿婆也已經死了。現在謝無佞一點關於親情的念想都沒有了,所以靈霄才想要將這個香囊覆刻出來送給他。

“是不是做得有點醜?”靈霄拿起繡繃上那個縫得歪歪扭扭的字樣看了看。

趙阿嫂還沒來得及說幾句睜眼誇的話,紅菱婉兒她們幾個就走了進來,看到靈霄在跟著趙阿嫂學做刺繡,立馬過來打趣她。

施婉兒笑吟吟說:“靈霄小姐,你繡的什麽呀,給我們也瞅瞅唄?”

紅菱湊過來瞅一眼,起哄:“是不是送給魔王大人的,呀,還是個香囊呢!”

桃枝捂著嘴偷笑:“我看到了,上面繡的是字,肯定是魔主的名字。”

靈霄:“……”

她把香囊藏到身後,哼哼兩聲:“不給你們看。”

這幾個家夥,現在整天拿她和謝無佞的事來調侃她,尤其是她當初做主給謝無佞搞‘相親大會’的事,現在簡直成了她們幾個用來笑話她的糗事。

“哎呀,靈霄小姐別這麽見外嘛。”施婉兒打趣她說,“想當初,魔主下令給您繡嫁衣的時候,我們幾個可都是出了力的呢!”

靈霄一楞:“什…什麽嫁衣?”

紅菱以為她在裝傻,擠眉弄眼道:“嫁衣您都穿了,不要告訴我們你不知道那是魔主特意給你準備的啊?”

桃枝那個吃貨在一旁吃小零嘴,聞言嘴巴鼓鼓地點頭:“唔唔,沒錯!我作證!”

見靈霄是真的毫不知情,婉兒一挑黛眉,嫵媚笑道:“不信你問趙阿嫂,那嫁衣可是趙阿嫂親自領的命令,帶著我們魔淵幾十個繡娘日夜趕工一個多月才做出來的。”

在一旁縫衣裳的趙阿嫂擡起頭來,笑道:“魔主讓我們以魔淵女子的最高規格繡的衣裳。這最高規格嘛,自然是魔王魔後大婚的嫁衣了。繡衣做出來給魔主過目那天,他很滿意呢。”

靈霄神色錯愕:“難道你們說的是……是那件鮫紗羽衣?”

“對啊。”三人齊聲道。

靈霄怔了怔。

難道那個時候,謝無佞就已經對她……

難怪她覺得那套鮫紗羽衣過分華麗了,看起來像什麽莊嚴的祭祀大殿上才能穿的衣裳,原來那本來就是魔淵的嫁衣啊。

謝無佞他,那麽早就開始喜歡她了嗎?

意識到這件事,靈霄心腦子裏忽然閃過一些很早之前和他相處的畫面,雙頰一燙,浮上一抹粉霞。

猶記得那時候她是第二次化形,赤身袒體從蓮花池中起來,什麽都不知情,居然還讓他親手給她穿衣裳,靈霄想到這裏,忍不住臉頰滾燙,咬住了唇瓣。

謝無佞那家夥可真壞!

他那時候明明還擺出一副嫌棄她身材太瘦的討打表情,說她跟顆豆芽菜似的沒什麽看頭。

嘴毒得要死,把她氣得不行。

原來他都是裝的。

靈霄看一眼手上繡得歪歪扭扭的香囊,本來還決定重新繡一個更好的給他,現在已經不想重繡了,就這個吧!

晚上回到書閣寢房,靈霄把香囊放進一個錦盒裏,擺在案上現眼的位置,然後自己就去打坐修煉了。

最近靈霄突然發現,自從她在無妄海將東焱天君潰散的靈炁全部吸納進她的識海後,她識海神樹上的藤蔓好像又開始結果子了。

不過靈霄也不太確定那是不是就是玲瓏果,因為太小了,顏色形狀都還不明顯,就跟三朵花苞似的長在那兒。

靈霄決定先觀察一陣子,所以這幾天,她每天晚上打坐,都會進自己的識海裏,去看看神樹上長出來的那幾個‘花苞’。

沒過多久,謝無佞從外邊回來了。

見到靈霄在修煉,他倒是沒有來打擾她,不過,他很快就看到靈霄放在案幾上的盒子了。

他把盒子打開,看到了裏面香囊,以及那繡得歪歪扭扭跟蚯蚓爬似的兩個字,需要極為仔細地辨認,才能認出來是‘吾麟’兩個字。

謝無佞低低一笑,拿著香囊走到靈霄身邊坐下,支著下頜看她。

靈霄本也沒有入定,能感知到謝無佞的動作。

一般修士打坐,即便是閉上眼,靈識也能透過外界看到一定識海範圍內的視物,而靈霄的識海這麽寬廣,就更不用說了,只要她想,她的靈識甚至能上天入地在整個三界當中暢游。

謝無佞這般直勾勾地盯著她,她早就察覺到了。

一開始還能假裝無知無覺,可是一會兒就裝不下去了。

她睜開眼,迎面對上了謝無佞含笑揶揄的碧眸。

“你看我幹嘛。”她嗔他一眼。

謝無佞手一伸,將手中的香囊拿到她面前晃了晃:“這是你繡的?”

靈霄臉不紅心不跳:“對啊,怎麽,嫌醜啊?嫌醜的話就還給我。”

她伸手去搶,被卻謝無佞動作更快地給揣進了懷裏,她不僅沒搶到,反而因往前傾的動作慣性撲進了謝無佞胸膛,看起來就像是她迫不及待投進他懷抱似的。

這下謝無佞笑得更開心了,順勢將人一摟,硬邦邦的胸膛發出愉悅而磁性地低笑聲。

靈霄趴在他胸膛上,伸手去扒拉他的袖子。

她記得,他袖袍中藏了一個儲物囊,上回在凰族城中,她在一家成衣鋪換了身新衣裳後,就順手把換下來的那件鮫紗羽衣放進他的儲物囊裏了。

應該還在吧?

靈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也不知道摸到了他那兒,謝無佞喉頭微動悶哼一聲,突然按住她作亂的小手,啞聲道:“幹什麽?”

他的眼眸中透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危險,可惜靈霄一無所覺。

她探進腦袋往他袖袍裏鉆,說:“你的儲物囊呢,別不是被你魔火一塊兒給燒了吧?”

他的衣袍又寬又大,靈霄找了半天沒找到,索性給他把衣裳扒下來翻找。

謝無佞略一挑眉,衣襟被她翻得淩亂,敞開了的領口露出肌理結實的胸膛和線條流暢的鎖骨,他就那樣枕著雙臂,眸光慵懶興味地覷著趴坐在他身上的靈霄。

烏黑如瀑的發絲垂散在肩頭,只穿了一件她自稱為睡衣的雲絲軟袍,像流水一樣輕滑的衣料貼在她玲瓏纖細的身上,勾勒出她逐漸婀娜的身段。

垂下的兩彎卷翹睫毛,像一對蝴蝶的羽翼撲閃著,擋住了那雙時間最為璀璨輕靈的漂亮眼眸。

偏她還對他這頭虎視眈眈的餓狼毫無防備,就這樣坐在了他腰上。

她全然不知道,從謝無佞此刻的角度看過去,她這副模樣有多誘人。

“我的衣裳呢?就那件鮫紗羽衣。”靈霄擡頭問他。

他懶懶仰躺靠著榻,一條長腿曲起,勾起她一縷發絲,用發尖撓了下她臉頰:“不是不喜歡嗎。”

“誰說我不喜歡了……呀!”

她話音剛一落,整個人就天旋地轉,被謝無佞翻身而起給壓在了身下。

靈霄擡眸,撞入他深邃沈靜的視線中,呼吸忽然一窒。

謝無佞俯下身,沙啞嗓音順著他滾燙的氣息一點點蕩進她耳膜:“那可是魔後的嫁衣,穿上了,就必須得嫁給我。”

靈霄耳廓又癢又顫,輕栗由他唇落下的地方,一直傳進她後脊骨,讓她輕輕瑟縮躲著他的吮|吻,顫聲說:“你耍賴皮……我沒答應你。”

“那現在答應我。”他咬住她耳珠,輕輕的磨,“嗯?”

靈霄咬著唇不應聲t z,他就撬開她的唇,強勢地探進去攫取她的甘甜。

謝無佞在任何方面,都是一個自學的天才。

或許他剛開始於親吻一事並沒什麽經驗,但很快他就找到了掌握主動的節奏,甚至能游刃有餘引誘靈霄,讓靈霄在他面前全然手無縛雞之力,很快就潰不成軍。

並且他對她的情緒感知敏銳,發現她剛開始對於親密接觸有點抗拒和緊張,便像個獵人般一點點引她上鉤,讓她逐漸習慣他的親近擁抱和親吻。

從一天索一個吻,到一天索三個吻,謝無佞不可謂不用心良苦。

他睜開眼,看見懷裏的小家夥被他吻得氣喘籲籲,眼神迷離,乖乖的軟軟的,好似哪怕他再進一步她也不會拒絕。

謝無佞忍得辛苦,將人又往懷裏嵌得更緊了些。

他聲聲嘶啞,追著她問:“答不答應?”

雙臂撐在身體兩側,一邊吻她一邊捧起她臉讓她看著他,“不答應今天就不許下這個榻了。”

靈霄還剩最後一絲清明,擡起水霧氤氳的黑眸凝視他:“答應你什麽。”

她要他正正經經,認認真真跟她說一遍。

他要她答應什麽?

謝無佞俯身,頓住急促的呼吸,冶灔的面龐有前所未有的認真,也有對她的極致渴望,他一字一頓說:“答應嫁給我,做我的魔後,好嗎?”

靈霄視線在他臉上一寸寸掃過,與他四目相對,在他幽深的碧眸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自己,發絲松散,眼眸含情,整個人像是水做的人一般。

靈霄抿唇,仰身雙手摟住他的脖頸,盈盈雙目輕顫,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答應你了,你以後可不許欺負我……”

謝無佞終於等到她這句同意,扣住她十指傾身而下,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際。

他洶湧狂潮的吻密密麻麻落下:“可我現在就想欺負你,怎麽辦?”

謝無佞的心境連接著他的紫府小域界。

這一瞬間的紫府中,花開遍地,彩霞漫天,風兒溫柔的輕拂,樹葉沙沙的擺動。

冰川裏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都是成雙成對的,夜幕下的曠野小草彼此親昵地蹭著,黃沙大峽谷中奔騰的河流奏起了激烈的交響曲。

月亮害羞地鉆進了雲層中,露出一個彎彎的小角。

只有漫天銀河的星星好奇地眨巴著雙眼,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梧桐樹下蓮花池中的一對交頸眷侶。

梧桐樹白色的花瓣飄落到池水中,蕩起一連圈的水波。

有一個嬌弱無力的聲音在池中響起:“謝無佞你輕點……我疼。”

梧桐樹擋住了水中的畫面,只見那個寬肩窄背的男人繃起背上肌肉,聲音啞成了一條線:“我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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