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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蘇州

兩人奔波幾日,終於到達蘇州,穿過這城,再翻過一山,便可到達目的地,進了城中,發現城中各家都擺上了大紅籠,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節日將臨的喜悅,兩人入了客棧,將店小二叫來問了才知道,城中竟是要過節。

既是在歡度萬燈節,那店小二熱情無比,向他們推薦道:“公子來了可得去體驗下,萬燈節上,給親人祈願最是靈驗……”

江炤忱笑著聽他說完,將小二送出門,才回到房內坐下,紀修燁將茶遞給他,江炤忱接過抿了一口,笑道:“如此熱鬧。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紀修燁聞言一笑,輕聲道:“好”

晚間,兩人一同走在喧鬧的街上,萬家燈火明亮,一盞盞燈籠將黑夜照亮,懸掛在各家屋前的燈籠亮著,為過往的行人指路,人們臉上盡是對佳節的喜悅。

江炤忱心情愉悅,他也許久未曾感受過人間的喧鬧。紀修燁跟著他在這燈火通明中走著,看著他臉上的愉悅,心情也輕快起來。

驀然,江炤忱拉了他的手,奔到一處賣燈籠的攤前,在攤上左瞧右看,伸手拿了一盞燈,看向他道:“燁兒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紀修燁從他的笑顏上移開,目光轉到他手提的燈籠上,上面畫著幾只夜鷹,紀修燁無奈一笑,寵溺道:“好看。”

目光一直落在江炤忱身上,江炤忱被他看得耳根泛紅,轉而開口道:“燁兒也來挑一個吧。”

紀修燁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向攤前燈籠,他看了一會兒,從中拿了一個出來,江炤忱一看,畫的是白鶴,看了紀修燁一眼,想道:他喜歡的動物果然與正常人不同。

紀修燁見狀,開口道:“我覺得白鶴與師尊很像”

江炤忱猝不及防,驚得咳嗽,紀修燁上前幫他拍了拍,開口道:“師尊,我們去放燈吧。”

江炤忱緩了口氣,點點頭。蹲在橋邊,在燈上寫下祈願,與眾人一起放燈,江炤忱望著遠去的燈順河流而下,滿載星輝,漂浮在雲藻間,向著遠處漫溯,不禁入了神。

“師尊,你寫了什麽?”

江炤忱回過神,看向那個滿眼是他的少年,笑著問道:“那你寫了什麽?”

紀修燁靦腆一笑,輕聲道:“秘密。說了就不靈了”

江炤忱見狀笑了笑,站起身開口道:“我的也是秘密。”

說著向前跑去,紀修燁一怔,笑著追向他。在這個充滿歡欣的日子,他追著自己的光而去。

燈火仍舊燦爛,少年仍是青澀,他將滿腔愛意宣之於口,幸好,他愛的那人也以同等的熱忱回應他。

他不禁想道:若這一輩子都能如此,亦足矣。

遠去的祈願燈上,映著幾行端正雅致的字,上面寫著:

“願君心似吾心,此生相伴不相離,忠於自己奔向汝。”

“望燁兒此生如星閃耀,平安順遂,喜樂無虞”

離了喧鬧的人群,江炤忱在桂樹旁停下腳步,紀修燁追上來將他擁入懷裏,兩人靜靜靠著彼此。熱鬧的街市離他們很遠,在靜默之中,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一下一下猛烈跳動著。

江炤忱看著面前的滿城燈火,深巷喧鬧,最後盯著天上圓月。許久後,一個念頭在心裏愈發明晰。他閉了閉眼,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好”

在蘇州待了一日,兩人收拾了行李,往龍山方向走去。除了幫風鳴尋藥這個緣由外,兩人的行程更像是游山玩水,他們一路走來,見過繁華,也見過不堪,心境如初,依舊赤誠。

兩人在一處河邊休息,紀修燁突然開口道:“師尊,等尋回了龍果,我們回佘谷看看好嗎?”

江炤忱一怔,停下洗手的動作,看向他笑道:“好。怎麽突然想回去了?”

紀修燁一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道:“想了很久了,在那待了那麽多年,離了那麽久,有些想念。”

江炤忱聞言笑道:“嗯,若天下無事,我們便回去”

紀修燁聞言一喜,欣喜道:“師尊願意與我一同隱居?!”

紀修燁欣喜擺在臉上,江炤忱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輕聲“嗯”了一聲,算作回答,紀修燁很高興。抓住他捏自己臉的手,將他拉向自己,低頭與他親吻在一處。

到了龍山下,江炤忱看向紀修燁,開口道:“龍山上雜草遍布,動植物都很多,危險也不可知,小心些。

紀修燁點頭,兩人朝前走去。江炤忱絕不擔心有蛇攻擊,畢竟是龍山,蛇非龍類,無法在這久蜛,需要擔心的是別的東西。

比如說噬骨獸。

形狀類似牛,體積卻比牛大了幾倍,叫聲類虎類豹,可以震破耳膜。

在它出現的那一秒,江炤忱條件反射拉著紀修燁飛速退開,遇到這種生物,能逃則逃,卻還是被它發現追了上來,江炤忱心沈了一半。

如果他是一個人,絕對可以躲開,只是,他是可以跑,可紀修燁呢?總不能丟下他。

沈思間,噬骨獸已追了過來,對方迎頭撞了上來,江炤忱忙推開紀修燁,轉回身運功與它對撞,噬骨獸□□便能與天神境修士相當,與它對撞,江炤忱只感覺天旋地轉,喉間傳來一陣腥甜,他拉上紀修燁,帶著他飛奔上山。

噬骨獸進不了山頂,只能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食物飛走,它生氣般大力一跳,山脈似乎抖動了一下,從山頂深處傳來一聲低沈的龍鳴。

噬骨獸蜷縮了一下,不甘心地走了。江炤忱帶著紀修燁飛上山,見噬骨獸沒再追來,停了身法,落在地面上。

紀修燁被他推開,親眼見到他與噬骨獸迎頭對撞,見他面色蒼白,心中心疼不已。

江炤忱忍住吐血的欲望,將口中腥甜咽下,轉頭看向紀修燁,見他滿臉自責,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臉,紀修燁見狀,抓住他的手著急道:“師尊你有沒有事……都怪我。”

江炤忱見狀不忍,勉強扯出笑容道:“我沒事。有些暈而已,我調息一會便好。”

紀修燁聞言仍不放心,緊抓著他的手不放,江炤忱無法,只好暗自在體內用靈氣運轉。紀修燁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暗暗下定決心:我決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江炤忱感覺抓著他的那只手越來越緊,忍不住吃痛“嘶”了一聲,紀修燁忙松開他,轉而去抓他的肩膀,急急問道:“師尊,你怎麽樣?”

江炤忱調整了氣息,臉色也紅潤起來,他開口道:“我沒事。別擔心。”

腹部隱隱作疼,但他沒有去管。紀修燁仔細觀察他的神情,見他如平常一樣,稍放下心。

半晌突然開口道:“師尊,你為何推開我,你不想讓我有危險,卻將你自己陷入危險境地,你想過我嗎?”

江炤忱被他突然的質問問住了,他動了動嘴,想說話又不知該如何說,只能沈默著。

紀修燁見他不說話,更加生氣,抓緊他的肩膀,讓他直視他。江炤忱見他臉色黑的嚇人,忍不住扯了他的袖子,低聲認錯。

“別生氣……我錯了。”

紀修燁嘆了口氣。他怎麽舍得生他的氣,又不能輕易饒過他,師尊說他屢教不改,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都是一脈相承的。

紀修燁捏住他下頷,狠狠地吻向他。帶著懲罰,親吻得有些重,呼吸交織纏繞著,結束後還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吸吮他的血液。

江炤忱痛了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抱在懷中,紀修燁輕喘了一聲,低頭看向雙眸迷糊的人,親了親他嘴邊溢出的血,低聲說:“不準再推開我了,知道嗎?”

江炤忱迷迷糊糊地點點頭,紀修燁見狀一笑,又親上他的唇,這次溫柔許多,帶著安撫,江炤忱被他親得失了方向,乖巧靠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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