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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炤忱與小徒弟暧昧不清的度過了四個月,他心知不好,卻無法拒絕紀修燁的一切。

在途中,他有心疏離他,但終究還是不忍心看他難過。

只能就那麽拖著。

四個月後

宛城

時間已至正午,師徒倆才來到天下第一富饒的城池——宛城。

街道上,人潮如蟻,一眼望去,盡是一片黑烏烏的。江炤忱在城門交了六塊靈石,守門人見他身穿衣料不凡,雖看不出修為,但因一副姣好的面容,並未為難,收了靈石,便讓他們入城了。

江炤忱看著人潮擁擠,行人衣衫多樣,房宇樓閣金碧輝煌,饒是他一個見過白金漢宮、艾菲爾斜塔等等……一系列現代建築的人也忍不住驚嘆:這一樓宇設計雅致,配色獨特,渾然天成。

古人真是有智慧。

紀修燁自表白後便一直想與江炤忱親近,可江炤忱卻不許他離自己太近,每每離他近些,江炤忱便一記冷眼掃過,嚇得他不得不後退半步。

此時他見師尊被宛城富饒驚到,並未註意到自己,心中不滿,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江炤忱一驚,回了神,忙甩開他握著的手,往四處看了看,紀修燁見他幹脆利落地甩開自己,又如此防範自己,心中一陣難過。

江炤忱見他神情有異,心知自己可能又傷到他了,可他也放不下面子去道歉,只好站著,沒有說話。

紀修燁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便只好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笑著說:“師尊,行了這麽久的路,累了吧,我們先找家客棧休息吧。”

江炤忱點了點頭,但並未開口。兩人向前走去,並不理會周圍的熱鬧,兀自僵持著,誰都沒有說話,與外面的世界仿佛不是同一維度。

紀修燁看了眼師尊,感覺師尊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他不知該怎麽辦,心裏苦惱得很。

一旁的江炤忱也不好過,他從未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人,雖在現實世界有許多人喜歡他,但他心思只在學習、工作上,與異性的接觸更是少得可憐,他不太明白,該如何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相處。

他腦中思緒翻騰,忍不住大呼:這比打官司難多了。

突然感覺有人在動他,他回過神,看到小徒弟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不解問道:“你幹嘛?”

紀修燁悻悻然收回手,不尷不尬地說:“剛才我叫你好幾遍,見你沒有反應,才上手的……”

江炤忱了然,不再糾結,問他:“那你叫我幹嘛?”

紀修燁聞言不好意思一笑,輕聲說:“師尊,方才路過的幾家客棧都滿宿了,該怎麽辦?”

江炤忱這才想起,九盟試練中集結天下修士,雖說宛城偌大,但客棧卻遠沒有商鋪多,因此每年參加試練的修士除無門無派外,主辦人需為九派安排住處,可試練尚有一月,各派大抵都在趕來的路上,因而目前並不知道所安住處在哪。

江炤忱揉了揉眉頭,他也忘了問掌門師兄,只能先隨便找一處湊活了。

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走盡這條街道時找到了一處客棧未滿客,江炤忱很滿意,惟一不足的是,客房只剩一間了。

若是以前,兩人住一間並沒有什麽,只是知道徒弟也喜歡他之後,兩個人住一間略有些尷尬。

江炤忱付了錢,與徒弟一同進了房間,一人坐著,一人站著,相對無言。

江炤忱為了不那麽尷尬,拿了茶杯,裝作喝茶。紀修燁不忍看他這樣,尋了一個理由出去了。

江炤忱沒有阻攔,見他走後,又兀自苦惱不已。

紀修燁出了客棧,向著城門方向而去,方才在找客棧時,他發現有一店鋪賣書,他想去找找,有沒有關於一些性啟蒙的書,早早了解對他並無壞處。

他靠著記憶,在拐角處找到了那家店,未進門,那裏面便走出兩個姑娘,低頭交語,憑著他大師境的耳力,聽清了他們所談內容,他臉色不變,擡腳便跨進了店裏。

他四處掃過,只見裏面只有幾個人,未見店家,他心中疑慮,走到櫃臺旁邊,見上面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書明碼標價,用且自取”。

紀修燁失笑,這店主真是心大。

直接往無人處走了去,他拿起幾本書看了看,沒找到自己想要的,他放下書,又去別處找,突見旁邊有一白影閃過,他持劍攔了下來。

向程也未想到有人,楞了一瞬,回過神,他抓著扇子向紀修燁行了個江湖禮,口中賠笑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公子,我方才有些急,未註意到這邊有人。”

紀修燁也未在意,方才攔他,不過是因為他要撞到自己,見他如此說,便開口道:“無事,公子有急事,那便先去忙吧。”

向程連連點頭,見他低頭找書,拿起翻開幾頁又放下,心想:這人挺認真啊。

挑了簾子進去了,紀修燁在那些書中找了好一會兒,沒有找到想要的,不禁有些氣餒。

向程在裏頭找到自己訂的書,放在儲物戒中便走了出來,他見自己方才差點撞到的那位公子還在,便上去招呼:“公子,你還未找到想要的書嗎?”

紀修燁聞言擡頭,見是他,搖搖頭。向程將掌中折扇打開扇風,意有所指的說:“公子你想找什麽樣的書呢?我對這熟,可以幫你找。”

紀修燁聞言未說話,向程了然,道他不好意思問,便指著一處書廊道:“那邊是天下紀事,那處是各家介紹,嗯……”

指著他剛進去的地方道:“裏頭是一些閑書,你若感興趣可以看看。”

紀修燁聞言很是感激,道了一聲“多謝”,又說:“在下浮生門弟子紀修燁,不知公子師自何門?”

向程聞言一喜,他生平甚喜結交江湖修士,忙道:“我是淩雲峰向程。”

紀修燁聞言點頭道:“向兄經常來這買書?”

向程笑笑道:“也不是經常,但一年總會來個七八回,也便熟了。”

紀修燁點頭。向程又道:”紀兄,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有緣再見。”

紀修燁向他還禮,目送他出門後,才收回目光,挑起簾子進去,他隨手拿起一本書,一翻開,便見圖上畫有兩人在交織糾纏,紀修燁臉綠了一瞬,“啪”的合上,又走到一處,拿了另一本書,翻開,見又是男女,又“啪”的合上。

他環視一周,見邊緣有幾本落了灰,他走過去拿起,抖了抖落在上面的灰,翻開,見是自己想找的,便又往下拿幾本,放進儲物戒中,放了錢便從店中離開了。

儲物戒是在來路上在經過一處城池時江炤忱買的,可以在裏面放一些靈石和衣物,方便紀修燁存放物品,可紀修燁以為他是與自己劃分界限,自儲物戒到手後,便從未用過,今天是頭遭使用。

紀修燁出來時,天已黑了下來,他回到客棧時,房間燈還亮著,紀修燁猶豫片刻,還是敲了門,才敲了一下,門便開了,紀修燁有些驚訝,看向開門那人。

江炤忱打開門,見是他,笑道:“終於舍得回來了?”

紀修燁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問道:“師尊吃過飯了嗎?”

江炤忱掃他一眼,紀修燁進了門,江炤忱關了門才說:“還沒。”

在等你。

紀修燁聞言立刻道:“那師尊等會,我去做。”

說著便要出去,江炤忱急忙拉住他,從桌下拿出一個食盒,嘴角噙笑,輕聲說:“不必如此麻煩,我已叫店小二備好了。只是你沒回來便放食盒裏了。”

紀修燁聞言有些自責道:“師尊可先用膳,不必等我。”

江炤忱把食盒中飯菜拿出來擺在桌上,聞言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說什麽傻話,吃飯。”

說著將碗筷塞入他手中,紀修燁只覺手中觸過一陣溫熱又很快退開,他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手,反應過來看了師尊一眼,見他沒有反應便開始低頭吃飯,吃完飯便搶著收拾碗筷。

江炤忱沒有攔他,起身站在窗邊,眺望這富饒的城池,黑夜中有幾家還亮著燈,天上懸掛著大圓的月亮,點亮了這黑夜。

系統不解道:“宿主,你既然喜歡男主為什麽不同意和他在一起呢?”

江炤忱搖了搖頭,不知何來的固執,低聲道:“他還小,考慮事情沒那麽周全。我不能害他。”

系統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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