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江南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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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江南49
前後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姜楠忙得不可開交，在那間逼仄的房間裏熱出一身汗。
秦嘉遇渾身都冒了虛汗，意識模糊不清，本想強撐著去洗澡休息，卻連起身都費力。
盡管兩個人之間接下來的行為的確奇怪，姜楠卻已顧不得那麽多，在他無力的抗拒下拿毛巾一次次去沾溫水，小心翼翼替他擦了身，又替他換好睡衣。
換衣時，她視線盡量不往他赤|裸著的身上游走，盡快替他將衣物換上，又替他蓋好被子。
她已速戰速決，臉頰止不住上升的溫度仍不遺餘力地向她透露著一些無法自控的情緒。
在此之前，她早已燒好半壺水，此刻起身去倒了點水，只再微微晾了會兒，等待水溫適宜時準備暫時叫醒秦嘉遇。
秦嘉遇還未睡下，神志盡管不太清晰，眼簾半掀，隱約也能看見床邊一道朦朧輪廓。
他知道那是姜楠。
可他喉間幹澀，勉強張口，卻又吐不出半字，只能眼看著那道影子在自己面前微微晃動著忽遠忽近，走向遠處不知去做什麽了，恍惚間又緩慢走近他身前。
姜楠本不忍心去煩擾他，但有些事必然得去做，她見他似是想說什麽，於是輕拍他肩，“秦老師，先吃藥吧。”
“嗯……”秦嘉遇勉強應著，嗓音沈得驚人。
他被姜楠扶起，自己的手也盡力撐在床上，但若沒有她的攙扶，他也根本撐不穩。
在姜楠的提醒下，他乖乖張開唇，任由那股溫水淌入口腔，又順著幹澀的喉管滑下。
至少那短暫幾秒裏，這樣的滋潤對於他來說還算勉強起了幾分作用。
喝過兩口水後，姜楠餵他吃下一粒退燒藥，又慢慢扶他躺下，看著他這副強睜著眼看向自己的憔悴模樣，幾乎下意識想要別過頭去，不願再看。
秦嘉遇之於她，到底還是特殊的。
姜楠迅速平覆心情，又替他掖好被子，手再次撫上他額頭，摸到新換上去仍散發著涼意的退熱貼，輕聲告訴他，“睡吧秦老師，等明天上午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她嗓音低沈，仿若自遙遠地方傳來的一支搖籃曲，催著人昏昏欲睡。
很快，她聽見秦嘉遇悶悶地嗯了聲，仍要頂著一副啞嗓，昏昏沈沈地關心著她接下來的去向。
他大抵還是擔心她獨自一人走夜路實在不太安全。
姜楠自然不會在這時候離開，她還需時刻關註秦嘉遇接下來的情況，無法輕易松懈。
她卻不提自己將要伴著他的事，只是柔聲告訴他，自己等他睡下就走，路上會小心的。
秦嘉遇極輕地點了頭，卻偏偏還要應那一聲喑啞的“好”，仿佛生怕姜楠看不見自己頷首的動作，總給以她最認真的回應。
他強撐著想要送她一程，卻無奈實在沒了力氣。
“睡吧。”姜楠催促著，仍盡量保持平穩語氣，一心只想對方盡快入睡，不要再消耗精氣。
秦嘉遇乖順地閉起眼，天地卻仿佛旋轉起來，掀起一陣陣頭暈目眩。
他默默忍受著，而後在一片眩暈中逐漸沈睡過去。
-
昏暗的房間內，午夜十二點出頭時，姜楠仍坐在秦嘉遇床邊，側過頭，在暖黃的光影下靜靜註視著他。
在他睡熟後，她早已替他在手腕上塗完祛疤膏，此時藥膏晾得也差不多了，她輕拉下衣袖，將他的手小心放回被中。
她仍清晰記得那種感覺，塗藥膏之前，她只是極輕地撫摸著那道觸感明顯的傷疤，心臟就已顫得厲害。
忽然輕嘆一口氣，姜楠沒忍住低聲罵睡著的人一句。
但其實這個“罵”並沒有多少份量，只是嗔怪他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知道逞強。
“秦嘉遇，你說你，逞什麽能呢，最後吃苦的還不是自己……”
許是因為這道傷，又許是因為這次淋雨生病，也可能兩者都有。
知道秦嘉遇不可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她幹脆直呼他大名。
這是第二次，顯然已更加熟練。
秦嘉遇在她面前昏睡著，雙目緊閉，濃密的睫輕覆於下眼瞼，清秀蒼白的臉如此清晰地呈現於她眼前，帶著幾分脆弱，卻又格外乖巧。
她移不開眼，於是就這樣又端詳他許久許久。
久到她自己也遺忘了時間，直至侵襲而來的倦意越發濃烈，才逼迫她回神。
她長出一口氣，搬了房間裏唯一能找到的一把小矮凳往旁邊一坐，手抵在床邊，撐著腦袋，繼續觀察熟睡著的那個人。
她慢慢打起瞌睡，艱難擡了幾番沈重的眼皮，只是隨著夜深，它們的重量似也在不斷增加著，壓得她再難睜開眼，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就此睡了過去。
淩晨三點多，姜楠忽被驚醒。
她僅是怔了怔，下一秒目光又當即移向秦嘉遇。
對方依舊熟睡著，安靜躺在床上，始終保持入睡前的姿勢，雙唇抿成一條單薄的線，無聲無息。
她立刻起了身，靠近床頭，又俯身下去細致觀察他的臉，他的當下狀況。
擡手隔著一層退熱貼探上秦嘉遇額頭，她將那枚退熱貼極輕地揭下來，暫放一旁櫃子上，又去試探他體溫。
他額上溫度摸起來有所下降，不再滾燙，倒是有些輕微發汗，不過這一次的冒汗與此前不同，明顯是燒退的跡象。
還好，退燒了。
姜楠懸著的心降了一半下來，替他小心擦著汗。
指腹幾次在無意間觸碰到他肌膚，她自己自然也有所覺察，肌膚摩挲的觸感真實細膩。
她神色平靜，始終沒有停下動作，卻似是刻意般，指腹輕柔又帶著眷戀地蹭著他臉龐而過。
分明是再簡單不過的擦汗動作，用時卻被她拉長，並以“擔心自己動作過大吵醒了秦嘉遇”作為她動作緩慢的理由。
這理由也算是可信，至於是否留有私心也僅有她自己知曉，而她的心在此時也已落到實處，綿軟貼著自己胸膛。
她緩緩松開手，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秦嘉遇安詳的睡容，也坐回矮凳上。
不知不覺間她亦再度睡去，保持著手臂撐起額頭的姿勢。
-
早晨六點多，躺在床上的人先醒來。
渾身仍有些酸軟，頭昏發脹，所幸程度較輕，對他並無太大影響。
忍著頭疼短暫回想一遍昨夜發生過的其中幾幕，秦嘉遇神色幾乎始終淡漠，卻會在回想起那張滿懷擔憂的溫柔臉龐時不自禁輕笑，憔悴的臉上也浮現一點生機。
拉緊窗簾的房內本該昏暗，他周圍卻被蒙上一層光暈，只是被他在不夠清醒之際忽略，遲鈍得沒有意識到這一情況。
正欲翻身下床洗漱時，他手無意觸碰到一樣軟綿綿的物體，觸感顯然是人的肌膚。
視線匆忙轉向右下方，在對上那雙明亮的雙眼時，他身子驀地一頓。
第二次醒來時，姜楠頭腦有些發懵，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才恍然察覺自己竟又在秦嘉遇床邊睡著了。
而這一次，她似乎一覺睡至天亮，睡得也熟，手臂落在他被子上，從手托額頭的動作轉變為下巴搭在自己橫放的手臂上都不自知。
默契的是，他們二人睜眼的時間其實相差不多，她至多也只比秦嘉遇早了不到半分鐘。
既然自己已清醒，她索性就要起身，卻在看到安靜躺著的人睜眼時停下動作。
直到，秦嘉遇指尖如羽毛般拂過她手背，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了她的存在。
四目相對，長達近十秒時間。
秦嘉遇眼底的詫異姜楠清晰可見，她率先打破這份沈寂，起身靠近他，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又一次去探明溫度。
秦嘉遇也保持乖巧姿態，將雙唇抿成一條薄線，靜靜等待著她。
姜楠了然，此刻對方體溫摸起來倒是正常，不過一會兒還得用體溫計來測量。
“秦老師，今天感覺怎麽樣，還很難受嗎？”姜楠挪開手，問他。
“好很多……”秦嘉遇一開口，嗓音仍是如砂礫磨過的沙啞，他咳嗽一聲，又說，“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接下來，姜楠匆匆去燒水，秦嘉遇也下床先去洗漱。
她默默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的確可見他狀態恢覆得不錯。
盥洗臺上恰好多出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具，秦嘉遇給了姜楠去用。
他們的行為因此置換，他在沙發前等待姜楠替他晾著的那杯水繼續冷卻，知道姜楠不放心，自己主動口腔測溫，與此同時也換作姜楠去洗漱。
等到姜楠過來時，他又將體溫計主動遞到她眼前，讓她放心，這次自己絕對沒有再逞強。
姜楠仔細察看度數，再三確認秦嘉遇確已退燒。
她盡快收起溫度計，轉身又拿起茶幾上那只水杯，遞給秦嘉遇，“喝點水吧秦老師。”
接過水杯時他們指尖虛纏，那一瞬之間，她與他仿佛能聽到彼此忽然響動的心跳聲，極響的兩聲震蕩在耳畔。
姜楠捕捉到秦嘉遇那雙黑瞳中不易覺察的眼波顫動，但她並沒有
水杯已被秦嘉遇拿穩，姜楠先松開手，看他仰頭喝下。
等到溫水潤喉，他的嗓子也好受了許多。
房間就如自己私有的一方小空間，這是兩個人首次共同待在秦嘉遇這處空間之中，彼此間沒有太過強烈的局促與不安，面對面時僅透出些微小而青澀的靦腆與緊張。
在這間屋子裏，輕裹住姜楠的，是對方即便無聲無言，只有一抹向自己遞來的溫柔眼神，也仍能讓她清晰感受到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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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遇渾身都冒了虛汗，意識模糊不清，本想強撐著去洗澡休息，卻連起身都費力。
盡管兩個人之間接下來的行為的確奇怪，姜楠卻已顧不得那麽多，在他無力的抗拒下拿毛巾一次次去沾溫水，小心翼翼替他擦了身，又替他換好睡衣。
換衣時，她視線盡量不往他赤|裸著的身上游走，盡快替他將衣物換上，又替他蓋好被子。
她已速戰速決，臉頰止不住上升的溫度仍不遺餘力地向她透露著一些無法自控的情緒。
在此之前，她早已燒好半壺水，此刻起身去倒了點水，只再微微晾了會兒，等待水溫適宜時準備暫時叫醒秦嘉遇。
秦嘉遇還未睡下，神志盡管不太清晰，眼簾半掀，隱約也能看見床邊一道朦朧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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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喉間幹澀，勉強張口，卻又吐不出半字，只能眼看著那道影子在自己面前微微晃動著忽遠忽近，走向遠處不知去做什麽了，恍惚間又緩慢走近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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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嘉遇勉強應著，嗓音沈得驚人。
他被姜楠扶起，自己的手也盡力撐在床上，但若沒有她的攙扶，他也根本撐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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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遇之於她，到底還是特殊的。
姜楠迅速平覆心情，又替他掖好被子，手再次撫上他額頭，摸到新換上去仍散發著涼意的退熱貼，輕聲告訴他，“睡吧秦老師，等明天上午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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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聽見秦嘉遇悶悶地嗯了聲，仍要頂著一副啞嗓，昏昏沈沈地關心著她接下來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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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不提自己將要伴著他的事，只是柔聲告訴他，自己等他睡下就走，路上會小心的。
秦嘉遇極輕地點了頭，卻偏偏還要應那一聲喑啞的“好”，仿佛生怕姜楠看不見自己頷首的動作，總給以她最認真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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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遇乖順地閉起眼，天地卻仿佛旋轉起來，掀起一陣陣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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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內，午夜十二點出頭時，姜楠仍坐在秦嘉遇床邊，側過頭，在暖黃的光影下靜靜註視著他。
在他睡熟後，她早已替他在手腕上塗完祛疤膏，此時藥膏晾得也差不多了，她輕拉下衣袖，將他的手小心放回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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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輕嘆一口氣，姜楠沒忍住低聲罵睡著的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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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遇，你說你，逞什麽能呢，最後吃苦的還不是自己……”
許是因為這道傷，又許是因為這次淋雨生病，也可能兩者都有。
知道秦嘉遇不可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她幹脆直呼他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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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遇在她面前昏睡著，雙目緊閉，濃密的睫輕覆於下眼瞼，清秀蒼白的臉如此清晰地呈現於她眼前，帶著幾分脆弱，卻又格外乖巧。
她移不開眼，於是就這樣又端詳他許久許久。
久到她自己也遺忘了時間，直至侵襲而來的倦意越發濃烈，才逼迫她回神。
她長出一口氣，搬了房間裏唯一能找到的一把小矮凳往旁邊一坐，手抵在床邊，撐著腦袋，繼續觀察熟睡著的那個人。
她慢慢打起瞌睡，艱難擡了幾番沈重的眼皮，只是隨著夜深，它們的重量似也在不斷增加著，壓得她再難睜開眼，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就此睡了過去。
淩晨三點多，姜楠忽被驚醒。
她僅是怔了怔，下一秒目光又當即移向秦嘉遇。
對方依舊熟睡著，安靜躺在床上，始終保持入睡前的姿勢，雙唇抿成一條單薄的線，無聲無息。
她立刻起了身，靠近床頭，又俯身下去細致觀察他的臉，他的當下狀況。
擡手隔著一層退熱貼探上秦嘉遇額頭，她將那枚退熱貼極輕地揭下來，暫放一旁櫃子上，又去試探他體溫。
他額上溫度摸起來有所下降，不再滾燙，倒是有些輕微發汗，不過這一次的冒汗與此前不同，明顯是燒退的跡象。
還好，退燒了。
姜楠懸著的心降了一半下來，替他小心擦著汗。
指腹幾次在無意間觸碰到他肌膚，她自己自然也有所覺察，肌膚摩挲的觸感真實細膩。
她神色平靜，始終沒有停下動作，卻似是刻意般，指腹輕柔又帶著眷戀地蹭著他臉龐而過。
分明是再簡單不過的擦汗動作，用時卻被她拉長，並以“擔心自己動作過大吵醒了秦嘉遇”作為她動作緩慢的理由。
這理由也算是可信，至於是否留有私心也僅有她自己知曉，而她的心在此時也已落到實處，綿軟貼著自己胸膛。
她緩緩松開手，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秦嘉遇安詳的睡容，也坐回矮凳上。
不知不覺間她亦再度睡去，保持著手臂撐起額頭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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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點多，躺在床上的人先醒來。
渾身仍有些酸軟，頭昏發脹，所幸程度較輕，對他並無太大影響。
忍著頭疼短暫回想一遍昨夜發生過的其中幾幕，秦嘉遇神色幾乎始終淡漠，卻會在回想起那張滿懷擔憂的溫柔臉龐時不自禁輕笑，憔悴的臉上也浮現一點生機。
拉緊窗簾的房內本該昏暗，他周圍卻被蒙上一層光暈，只是被他在不夠清醒之際忽略，遲鈍得沒有意識到這一情況。
正欲翻身下床洗漱時，他手無意觸碰到一樣軟綿綿的物體，觸感顯然是人的肌膚。
視線匆忙轉向右下方，在對上那雙明亮的雙眼時，他身子驀地一頓。
第二次醒來時，姜楠頭腦有些發懵，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才恍然察覺自己竟又在秦嘉遇床邊睡著了。
而這一次，她似乎一覺睡至天亮，睡得也熟，手臂落在他被子上，從手托額頭的動作轉變為下巴搭在自己橫放的手臂上都不自知。
默契的是，他們二人睜眼的時間其實相差不多，她至多也只比秦嘉遇早了不到半分鐘。
既然自己已清醒，她索性就要起身，卻在看到安靜躺著的人睜眼時停下動作。
直到，秦嘉遇指尖如羽毛般拂過她手背，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了她的存在。
四目相對，長達近十秒時間。
秦嘉遇眼底的詫異姜楠清晰可見，她率先打破這份沈寂，起身靠近他，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又一次去探明溫度。
秦嘉遇也保持乖巧姿態，將雙唇抿成一條薄線，靜靜等待著她。
姜楠了然，此刻對方體溫摸起來倒是正常，不過一會兒還得用體溫計來測量。
“秦老師，今天感覺怎麽樣，還很難受嗎？”姜楠挪開手，問他。
“好很多……”秦嘉遇一開口，嗓音仍是如砂礫磨過的沙啞，他咳嗽一聲，又說，“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接下來，姜楠匆匆去燒水，秦嘉遇也下床先去洗漱。
她默默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的確可見他狀態恢覆得不錯。
盥洗臺上恰好多出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具，秦嘉遇給了姜楠去用。
他們的行為因此置換，他在沙發前等待姜楠替他晾著的那杯水繼續冷卻，知道姜楠不放心，自己主動口腔測溫，與此同時也換作姜楠去洗漱。
等到姜楠過來時，他又將體溫計主動遞到她眼前，讓她放心，這次自己絕對沒有再逞強。
姜楠仔細察看度數，再三確認秦嘉遇確已退燒。
她盡快收起溫度計，轉身又拿起茶幾上那只水杯，遞給秦嘉遇，“喝點水吧秦老師。”
接過水杯時他們指尖虛纏，那一瞬之間，她與他仿佛能聽到彼此忽然響動的心跳聲，極響的兩聲震蕩在耳畔。
姜楠捕捉到秦嘉遇那雙黑瞳中不易覺察的眼波顫動，但她並沒有
水杯已被秦嘉遇拿穩，姜楠先松開手，看他仰頭喝下。
等到溫水潤喉，他的嗓子也好受了許多。
房間就如自己私有的一方小空間，這是兩個人首次共同待在秦嘉遇這處空間之中，彼此間沒有太過強烈的局促與不安，面對面時僅透出些微小而青澀的靦腆與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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